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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祟低笑,“我说的是你向导素的味道,焦糖和奶油补丁的甜香,你想哪去了。”
他分明是有意误导时岫。
时岫羞恼,蹬脚踹他,“闹够了吧你,滚回自己房间去。”
“急什么。”黎祟慢条斯理的将他身上最后一件蔽体的衣服扯下。
“这夜还很长,我得想办法让你记起来那天的全部经过,你才不会再说什么该死的公事公办。”最后那句话,他说的咬牙切齿。
黎祟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时岫昨晚被关劭折腾了半宿,现在后面还肿着,要是黎祟和他负距离接触,肯定会发现什么。
黎祟当然不会知道phonesex,他十有八九会以为时岫在自玩。
为了避免可以预见的尴尬场面,时岫一改先前对黎祟的强硬,采取怀柔政策,“我身体不舒服,不能做。”
“哪不舒服?”黎祟当真了,语气带上关心。
时岫转移话题,“我听明白了,你不喜欢‘公事公办’这个说法,的确是我欠考虑,我的意思是……唔?”
黎祟以吻封住时岫的嘴。
他直觉这张嘴里不会吐出自己想听的内容,所以先堵他的嘴,把他吻得气喘吁吁,再由自己来告诉他,他所期待的答案是什么。
“我希望你的公事公办,在下一次可以变成假公济私。”
◇ 第六十三章 哪有那个轻生的资本
这一晚黎祟尊重时岫的意愿,没有做到最后。
时岫不明白他说的假公济私是什么意思,黎祟也不解释,让时岫自己去悟。
时岫悟了一天,没琢磨明白,不想了。
他心里始终惦记着包子铺,下班后开车过去,这次没有再登门。
毕竟上次闹了个不愉快,就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铺子。
包子铺生意还是不好,时岫坐了半个小时,一个上门的都没有。
古怪的是,中间路过一个年轻人,明明是打算进去买点什么的,却被前面走来的一个妇女拽住。
那妇女对着包子铺指戳一番,不知跟年轻人说了什么,年轻人就打消了念头。
再看周老爷子和老太太,一脸的愁苦和无可奈何。
包子铺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要不然没道理铺子开了三年,一个熟客都没积攒下来。
就在时岫不得其解的时候,一辆奔驰S400停在了包子铺门前。
一百来万的豪车,和破旧的小门脸形成强烈的割裂感。
从车上下来的人更是让时岫惊讶不已。
秦正德出现在包子铺不稀奇,可他搂着周穆的妻子,这就很成问题了。
安静坐在铺子门前的二老在看见举止亲密的秦正德和儿媳后,一下子激动起来。
老爷子挥舞着苍蝇拍,做驱赶状,时岫离远远的都能听到他在骂狗男女,滚滚滚!
秦正德扬着笑脸,把手里拎着的烟和酒往前递。
老爷子不吃他这套,转身去拿凳子,作势往他身上砸。
时岫发现,被秦正德搂在怀里的苏萍全程反应冷漠,既不帮着秦正德,也无视公公愤激的举动。
在秦正德因为躲避老爷子松开她之后,她迈开腿走进了狭窄的包子铺。
两个孩子正被奶奶搂在怀里安抚,老太太见苏萍过来,冷着脸冲她挥手,意思让她走开。
苏萍视若无睹,冲小女儿招手。
妹妹正要过去,被周向杰一把拉住。
半大的少年指着苏萍的鼻尖,脸上表情混杂着恨意和愤怒,处在变声器的嗓子粗嘎又尖锐,“你走!你不是我妈!”
刚才还一滩死水的苏萍突然举起手,狠狠给了周向杰一巴掌。
这巴掌把周向杰给打傻了。
老太太跳起来,又嚎又叫地推搡苏萍,“这是你亲儿子!你把他打坏了,我饶不了你!”
里面的动静让门外正在对峙的老爷子和秦正德一致停了动作。
老爷子不能跟个女人动手,气急败坏地指着门外,让苏萍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永远别再回来!”
苏萍喘着粗气,面无表情地从包里掏出两沓钞票,放到桌上,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子铺。
秦正德在背后喊她,她也不理,到路边拦了辆车就走了。
时岫发动车子,跟上出租车。
出租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区乱开,开了半个小时,停在跨江大桥下面。
苏萍下车,站在江边眺望了一会,突然顺着岸边的石阶往下走。
时岫怕她想不开,连忙跟过去。
苏萍走的很快,时岫堪堪在她将脚踏进水里之前,一把拉住她。
“你干嘛?”苏萍挥开时岫的手,一脸莫名其妙。
看她的表情,时岫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他有点尴尬,“你不是想轻生?”
苏萍自嘲:“我上有老,下有小,哪有那个轻生的资本。”
“那你刚才是?”时岫看了眼湍急的江水,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整个人被冲走。
苏萍望着眼前的滔滔江水,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我先生在的时候,我们俩经常来江边玩,他垂钓,我在旁边踩水,那个时候江滩还很浅,不像现在……”物是人非。
时岫在她身上看到了浓烈的悲伤。
苏萍说起周穆的时候,语气很温柔,那分明是对爱人才会有的情感。
时岫觉得,她和秦正德之间,应该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想弄清楚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我叫时岫,是南州特管局新来的向导。”时岫向苏萍伸出手。
苏萍楞了一下,没握他的手,转头擦了擦眼泪,再面对时岫的时候,脸色冷了许多,“你跟着我来的?”
听说苏萍是护士,没想到护士的洞察力这么强。
时岫点头,“是的,我当时在盯包子铺,没想到你从我们局长车里下来,我……”
“你想拿这个威胁我?”苏萍嗤笑。
“不不,你别误会。”时岫连忙解释,“我不是冲你,盯包子铺主要是最近局里发了一笔奖金,结果大家都没收到,我听他们说,每次大家的任务奖金都会打到周队长生前的工资账户上,但是……”
“多少钱,我现在转给你。”苏萍再次打断他。
时岫有点无奈,“苏女士,您耐心听我把话说完,我真的没有坏心思。”
苏萍双手抱肩,一脸我静静地看着你狡辩,“行,你说。”
“但是我发现,您的公公婆婆,还有两个孩子在穿着日用上都很节俭,所以我大胆猜测,特管局大家这三年来的各种奖金,并没有到你们手上对吗?”
时岫说完,苏萍似有触动,但她很快将自己武装起来,摆出不耐烦的样子,“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老人家节省惯了,孩子们也不喜欢攀比,朴素一点不是很正常么,但是你看看我。”
苏萍拎着名牌皮包,脖子上挂着闪亮的项链,还有身上的裙子,也是高级货。
她摸着项链,笑容充满虚荣,“老秦对我不错,我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你这种刚出社会的愣头青,就别学人家搞阴谋论了,挺可笑的。”
苏萍大概不知道,她脸上写满了言不由衷。
时岫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接近真相的机会,“我前天跟我的同事到店里买包子,当时发生了一件事, 我很不理解,您想听听吗?”
苏萍无意和他多纠缠,低头看看手表,说:“我晚上还有台手术要跟,不好意思,没时间听你讲故事,不见。”
她说完,转身就走。
时岫跟在她身后,“当时您女儿在写作业,有道错题,我想给她指出来,手刚伸出去,您儿子突然把妹妹护到身后,说我动机不纯,是变态。”
苏萍的脚步忽地停住,转过身怒瞪时岫,“你做了什么!?”
时岫举起手,言辞诚恳,“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不信您可以回去调监控。周向杰的反应太过度,您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