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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之远[重生]免费阅读(53)(2 / 2)

云倏敲了三声,便推开窗户长腿先翻了进来,动作极其熟练利落,看得衣轻飏简直怀疑他家大师兄经常干扒人窗户这种事。

床榻就挨着窗户边,云倏坐在窗沿上,与呆呆坐在床头、也不知道帮他一把的小孩对视片刻,把背后过长而有点碍事的守一剑抛了过去。

他看着干净的床面犹豫了一下。

衣轻飏抱住剑,才回过神,弯腰过去将大师兄的布鞋脱了,扔在外面榻边。

云倏弯曲的长腿伸直,便轻松触到了床面。

踩上去又怕床塌了,他跪坐下来,回身把窗关了,还不忘留神看看外边有谁没谁。

一气呵成,很有经验。

他转回身,便见阿一也正跪坐他面前,黑幽的漂亮眸子直勾勾盯他。

少年屏着呼吸,歪头凑到他跟前,对着他耳朵小声说:大师兄,我们好像偷情啊。

等等

衣轻飏表情凝重了一下:我们好像,就是在偷

云倏漫不经心捏住他下颌,撩着眼皮:偷什么?

大师兄来衣轻飏眨了眨眼,下颌下意识蹭着他掌心,偷偷陪我睡觉?

云倏淡声说:我是光明正大。

衣轻飏眼睛笑着:光明正大哦?那大师兄下回翻进来后,就别再往外看有没有人了。

下回

说完,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衣轻飏转过目光,轻咳了一声,枕着手臂仰躺下去,自然地转移话题:大师兄要怎么光明正大陪我睡觉?

云倏不说话,静静跪坐在原处垂眸望着他。

衣轻飏伸出一只手臂,轻松将他拉了下来,在自己旁边躺着,笑弯起眼,其实,也不用大师兄做什么,就这么陪着,我就能睡着了。我很容易哄的。

睡着了,衣轻飏顿了顿,也别走。

好吗?

云倏脸侧在枕上凝望他。

良久一声,嗯。

他从嗓子里闷出这声响。

他们脸在一个枕头上相对着,鼻尖仅隔一个小指头宽的距离,衣轻飏得到回复,便满意地弯唇笑了笑,阖上双眼。

云倏看着阿一浓密的睫毛,月光在他眼斜下方打下蝶形阴影。

他紧闭着双眼,呼吸逐渐趋于平静。

可云倏知道,他还来不及睡着。

云倏稍一撑起身,低头,微凉的唇便印了上去。闭着眼的人感觉到唇上的触感,眼睫极快地掀开,云倏甚至感受到了睫毛擦过他鼻尖的痒意,衣轻飏睁大眼,带着微微诧异看他。

云倏退开些许,神色寡淡,等他的质问。

衣轻飏捏住他的手,有些懵也有些狼狈地调整呼吸。

他掀起眼睑,眸中沉淀着情绪。

为什么?

云倏嘴唇动了动。

有很多原因。他沉默一下,你想听哪个,阿一?

衣轻飏捏着他的手用力,我全都要听。

云倏目光转开,回避了一下,说:你的身体只是初步调整了个大概,后续还需要双修来改善。

听到这样的回答,衣轻飏眯起眼,很缓很慢地笑了起来。

还有呢?他温和地问,大师兄?

云倏避开的视线转了回来:还有你说过,若你的身体背弃感情,你宁愿毁掉它同归于尽。

嗯。衣轻飏漫不经心点头,我是说过。

云倏说:所以,我只能在你清醒的情况下,这么做。

衣轻飏怔愣住。

他掐住大师兄的下颌,迫使他抬头,动作强硬,语调却甚至称得上委屈,所以,大师兄,你是仗着我喜欢你么?

云倏下意识眉头蹙了蹙,淡着声音问:你想我做什么,阿一?

衣轻飏用大拇指摩挲他的唇角,贴住他的额头,我要你回应我,我要你不要回避。大师兄,不止是身体,也要有感情的回应。

云倏唇角蹭着他拇指,垂着眸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阿一,只要你希望。

你也可以对我做任何事,阿一,只要你想要。

不皂色的雾眸第一次散去看不透、摸不清的那层雾,如此平静而坦诚地倒映进衣轻飏眼里,薄唇吐出的话犹如誓言。

这给衣轻飏一种错觉,好似大师兄的灵魂他的情/欲,他的自持,他的喜哀,都由他一手操控。

他心底蛰伏的巨兽那一刻在深渊里睁开了猩红的眼睛。他完全可以让大师兄永远属于自己一个人,无论身体还是灵魂,因为大师兄如此信任、偏爱着他。

只要他想,大师兄就会乖乖地被自己锁住,蜷在自己掌中,任自己作为。

永远属于自己。

多么具有吸引力的一句话。

衣轻飏眸色隐秘暗沉,抚摸他的唇角吻了上去。

大师兄的眸中氤氲热气,淡冷的双唇极尽配合,狭长眼尾渐次熏染红意,缺水的鱼一般配合着他一呼一吸。

先是清浅,而后微微粗重。

吻了很久才分开,衣轻飏蹭着他鼻尖,亲昵又温存,我什么也不用你做,大师兄。

你只需要回应我。

哪怕是慢慢的。

次日天阶大会如常进行。

道门几位老不死的前辈,高坐观赛席上议论比试场上的情况。

清都山这一届有两个让人印象堪称深刻的弟子,一是赢了东道主鹤鸣山大弟子的衣轻飏,二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升至前三十位的流时。

相比模样过分出挑的衣轻飏,业尘子显然更对沉默稳重的流时欣赏颇多。

观赛席正对的离字位比试场,围拢人山人海,此刻正进行着玄天观大弟子百里陵与清都山衣轻飏的比试。

百里陵神色端肃,礼节一丝不苟:衣道友请指教。

衣轻飏便显得随意多了,往边缘的一根柱子上一靠,象征性拱起手:请指教了,百里道友。

观赛席上,业尘子倒不在意比试胜负,毕竟自家徒弟的实力自己了解。他目光反倒投向了场中央作为裁判的徐暮枕,按规矩,比试双方中有同为清都山的弟子,徐暮枕应该避嫌。可梦安君的品性名望在那里,比试过了一半,甚至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业尘子想起,那个流时,是梦安的徒弟吧?

嗯呐。笑尘子闷得拿拂尘头挠背。

业尘子斜睨了他一眼:梦安怕是你这辈子教得最拿得出手的徒弟了吧?

笑尘子唉了一声,容与君就坐我后边,你这话叫我怎么应呢?

云倏目光焦点落在战况焦灼的离字位比试场,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道:您请随便应。

业尘子都嫌弃:要点脸吧,容与君是你教得出来的?

笑尘子啧了一声:怎么叫我就教不出容与君这种人了?老莫,你这歧视啊。不过真要我说嘛,我觉得自己教得最好的徒弟就是老三了。

随逐正在侧后方陪站着,乍被点到名头皮一悚。

怎么,天塌下来了还是什么,老笑居然夸他了?

笑尘子道:你看老三那滚刀肉的模样,平时虽说不正经,但遇见天大的坎坷都不会寻死觅活,一看便得我精髓。

三儿啊,笑尘子亲切地喊,千万别学你十七师弟啊,脑子精明,可就是缺根心眼

随逐唉声叹气:师父您高看,这两样我都学不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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