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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尘徽知道谭桂生是万山门的修士后,就开始一心想把他拉到灵枢院去打杂...嗯...修行,但梁扒皮剥削怕了的小谭先生实在是不想再多干一份工,只好一再推诿。

他没想到在梁蔚这里做事什么活都得精通,就连坑蒙拐骗都得学,譬如梁蔚叫他和暗卫去牢里装模作样地吓崔邺,他在万山门两年修为没有多精进,反倒是画符画的惟妙惟肖,善于利用别人长处的公主殿下,自然不会放过他。

梁蔚的案子告一段落,公主殿下重回督察院忙的整天见不到人,而灵枢院这阵子倒是无事可做,李尘徽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早,像是要在谭桂生身上练成三寸不烂之舌,一天天叨叨个没完。

小谭不胜其扰,终于在某个下午与李尘徽签下了丧权辱国的‘卖身契’,正式成为了李尘徽身边的另一个长随。

第33章 小孩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二皇子梁衡高高兴兴地被人送来了公主府。

皇子驾到,府内下人自然不敢怠慢,正好李尘徽当时休沐,闲在府上,便被人拉出去迎人。

梁衡甫一见李尘徽,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亮了,但他还是矜持地等李尘徽行完了礼,又学着自己父皇的口吻向李尘徽问了安。

“父皇说驸马都尉在府中为端阳姑姑分忧,实乃懿...德...”豁了牙的小娃娃到底是忘了词,红着脸憋出一句,“总之...本殿下很是感谢你。”

旁边的内侍闻言憋不住笑,还被故作老成的梁衡瞪了一眼。

李尘徽也不自觉地弯起唇角,他蹲下身去,与梁衡平视,“初次见面,二殿下就这般看中臣,臣真是受宠若惊啊。”

“殿下在督察院忙于公事,臣便擅自做主带您去府上逛逛,可好?”

梁衡闻言点了点头,他虽然腿短,但因为开蒙早又身在皇家,两岁时就开始不让人抱着走了,便郑重地把手交给李尘徽,拉着他进了前厅。

李尘徽虽然看着不着四六,但对于小孩子颇有耐心,他此前听梁蔚说梁衡喜欢玩一些小玩意,便早早地给梁衡准备了一些,其中一个鲁班锁是他亲手做的。

他让跟着梁衡一道来的内侍瞧了瞧,确定没有岔子后,梁衡满心欢喜地拿着那个精巧的鲁班锁玩了一路。

梁蔚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辛阳在他回来之前跟他说了这事,到了后园里,他正好听见那一大一小正商量着要在石榴树下架一个秋千。

梁蔚闻言心念一动,他想起李尘徽曾经在济州的小院子里也他架了一个小秋千。

彼时从鬼修的追杀中逃脱的梁蔚,方被李尘徽捡到不过半个月,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身归何方。

李尘徽问他叫什么,他也不回话,每日醒来就只恹恹地盯着窗外,年少的李尘徽也是个闲不住嘴的人,只需一盏茶就能在梁蔚床边嘚啵一上午。

他说了半天,才发现梁蔚目光一直盯在窗外的花树上,于是打着让梁蔚早日好起来的旗号,费了半日的功夫在花树下架了一个小秋千,然后回来告诉梁蔚。

“你要是能早日好起来,便能出去坐在秋千上看花了。”

当时梁蔚对他奇怪的举动不明所以,他想不通一个人到底傻到何等地步才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忙的四脚朝天。

后来,济州的大夫治不好他的身上被灵器贯穿的伤,梁蔚的伤情一直反复,几次在鬼门关外徘徊。

照顾他的李尘徽着急上火,便央着与他一同发现梁蔚的老道士想办法,那半路出家的道士不知从哪里弄来几副膏药,瞎猫碰上死耗子般竟让梁蔚身上的伤愈合,没过多长时间,便能下地行走了。

在也是在一个这样的傍晚,梁蔚第一次对李尘徽开了口,他拿着半块写着顾字的牌子,吐字清楚地说道:“我姓顾,其余的忘了。”

......

饭桌上,梁衡悬空着一双短腿坐在凳子上,他的两边分别坐着梁蔚夫妇,梁蔚面上带着笑意,与梁衡聊了几句。

梁衡虽然很想亲近梁蔚,小孩子独特的感觉让他对着微笑的梁蔚自动保持着一点距离,相对于精致美丽的姑姑,梁衡显然更喜欢李尘徽一点。

毕竟驸马都尉包了他此后的玩具(方才李尘徽在梁衡矜持地撒娇下,一时嘴痒答应给梁衡再做几个风车),梁衡指了指着李尘徽面前的盘子,示意他够不到。

李尘徽立刻长臂一伸,帮他夹了一筷子,梁蔚默默注视着他们,脸上的假笑依旧完美。

“小孩子果然精力旺盛,一天下来我都有些疲累,二殿下还能这么活蹦乱跳到这个时候。”李尘徽与梁蔚把梁衡送回清安居的厢房,走在回去的路上。

“你好像很喜欢照顾小孩子,”梁蔚的语气很是漫不经心,“若是没与我成婚,你恐怕很快就能有孩子承欢膝下了。”

李尘徽闻言愣了一下,“公主殿下这是在......是在宽慰他?”李尘徽有些疑惑的想。

“照顾小孩是件繁琐又辛苦的事,为人父母若是没有办法做好十足的准备,像我一样整日四处游荡,总不能叫人家满心期待的来我们这里受苦吧。”李尘徽说,“我说过,能与殿下相识是我三生有幸,命里有缘能同您活在一片屋檐下。”

前一句话他说的很认真,后一句可以说的上是戏谑了,梁蔚本觉得他拿说给梁珹的假话来搪塞自己,直到他借着门前灯笼的光亮看清了李尘徽郑重的目光。

梁蔚突然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李尘徽的眸子仿佛总是带着灼热的温度,让梁蔚想要接近又害怕被灼伤。

良久,梁蔚才又开了口:“驸马说的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

梁蔚本是随口一说,想要结束这个话题,但李尘徽仿佛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臣没有,臣不是。”李尘徽的语气有些慌乱了,“臣只是年少时在山间捡到过一个受伤的小孩,照顾过他一段时间,勉强有那么一点见解,不想叫殿下误会。”

梁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他来不及后悔,嘴就不受自己控制地把话说了出来。

“你觉得照顾他很烦吗?”

此话一说出口,梁蔚就觉得自己坏了菜,他的语气莫名地泛着酸气,仿佛是深闺怨妇在质问负心的丈夫。

“哪里呀,”李尘徽语气迟疑,“只是刚开始他不爱说话,我担心他是不是伤了喉咙,想帮他检查他又不让,加之他病情反复,我也跟着揪心。只想让他赶紧好起来,让我早点把心放下。”

“那后来呢。”梁蔚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藏在衣袖里的手罕见地出了汗,他整个人三魂七魄滚错了位,想要离开双腿却不又受控制,还好他还能抽出一分精力来控制自己把话说出声。

“后来,那小子终于跟我说了话,我当时高兴的差点蹦起来,”李尘徽的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来,“殿下,你可能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就是那种...那种‘吾儿初长成’的惊喜......”

梁蔚与李尘徽陷入了同一片回忆,梁蔚静静地听李尘徽讲,心头泛起片柔软的涟漪,叫他的内心酸胀无比,又熨帖之极。

李尘徽说到最后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他很是罕见地拉住了梁蔚的衣袖,“殿下,恕我冒昧,当年那孩子不告而别后,叫人给我带了封信,说是他当时西南驻军统帅常今帐下将军的遗孤,常大帅会继续照顾他,我曾经去西南看过,并未找到他。前两年常大帅调回京郊,但我与他并未交情,一直找不到机会亲自去拜访他,听闻您与在漠北常大帅就认识,不知可否向您打探一下他的消息。”

李尘徽其实隐去了一些经历,他在那小子失踪后,疯了一样找了他大半个月,把整个济州都转了个遍,他害怕那孩子像尘埃般不明不白地消失在世间。

他当时想就算他是个贵族小少爷,不愿与他这样的寒门有所牵涉,故意隐瞒,但是只要让他知道他还好好活着,还与他生活在一片天空下,那怕是终身不复相见也是好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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