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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就只剩下了坐在灵兽上的姬临雪,还打得气喘吁吁的几人。
“今日我也懒得再动手了,小兔子你去问问看,陆云琛是否屠了魔族四少的府邸。”
纪桓一刀向姬临雪劈去,纵使姬临雪反应再快,也不免被纪桓手中的刀气所伤。
“我就说纪洞主早就知晓了,要不然你与陆云琛这般交好,断不会离心,纪洞主你心怀天下,何必护着一个不择手段的妖魔呢?”
纪桓刀指着姬临雪的咽喉:“陆云琛是妖魔,你们呢?又算什么东西?”
“纪哥哥所以师尊真的屠了四少府吗?”
闫知之这样一问,纪桓握着刀的手微微一颤,虽没有正面回答,可神态动作早已将一切说明。
闫知之转身抓住了陆云琛的腕口:“师尊,你告诉我,你没有杀过一只兔妖对不对,他身上有个小黑点,化成人性的模样很温柔的。”
陆云琛愣住了。
看着平日里笑容甜腻的小兔子,泪眼蒙眬地看着自己,脑袋里那一声声质问更加清晰。
许久,他才哑声道:“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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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孤身
闫知之在陆云琛的答复下顿住了。
没有否认,就代表她的师尊当年确实屠尽了四少府邸。
手中的剑柄在这个寒冷的冬季,灼得掌心生疼。
“现在是手刃仇人的最好时机,你不想杀了他,给你的兄长报仇吗?”
不等纪桓开口阻止,闫知之转身一道剑气朝着姬临雪劈去。
一个小小的金丹,姬临雪自不会放在眼里。
“啧,给你机会都不中用。”
几道金光朝着闫知之所在的位置奔去,速度极快,让站在一旁的三人根本来不及去阻挡。
闫知之下意识用剑刃挡在身前,紧紧闭上了双眼。
身体并未感到痛楚,只是额间染上了几滴温柔的液体,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见挡在她身前的陆云琛,泪水迅速浸湿了眼眶。
纪桓看了一眼闫知之和陆云琛的位置,提刀向姬临雪的位置劈去。
姬临雪驱动法阵,霎时间身影却已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感受到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修仙者的气息,那早已伤痕累累的身躯轰然倒地。
“我不想再撑了。”
陆云琛压在小兔子身上的最后一句话。
是我不想再撑了。
……
云雾窟上袅袅青烟腾起。
浓重的草药在山顶散开,纪桓等在屋外,看着又一盆红水从屋内端出去,拳头狠狠砸向了门框。
一阵风过,栾承刑踏剑落到了院外。
中间唯一还能管事的晗褚,疾步来到栾承刑面前:“玉衡仙宗的情况怎么样了。”
“找不到,应该是他在去隐世之城时,开启了玉衡仙宗的仙门结界,才让玉衡仙宗在是非前免于灾厄,只不过姬临雪和任老头已经把玉衡仙宗山下的资产全都收入了自己的囊中,打的是除魔卫道的招牌。”
晗褚紧咬着下唇,想到那两个人的嘴脸就觉得窝火。
“你们去隐世之城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栾承刑话刚问完,屋内又端出了一盆红水,他盯着那端着铜盆的弟子走远,不敢相信地开口道:“都是他的血?”
“嗯,对了,师尊去取了师公的骸骨,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一眼。”
栾承刑低吼道:“他都不是我师兄,冒死去取我师尊的骸骨做什么!”
纪桓没有说话,他现在也没有心力去解释,陆云琛是陆云琛,但又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陆云琛这个事实。
只是犹豫了再三后,还是踏进了那间小院。
玉兰山摧楼的楼主刚好从屋内走出来,身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他怎么样了?”
对方摇了摇头:“力竭了,他自己也没有求生意志,云雾窟最好早日做好仙门要变天的准备,我得返回玉兰山摧楼考虑后路了。”
在楼主经过他身边时,他抓住了楼主的手臂:“他到化神了。”
“纪洞主想说什么?”
“为什么他会那么快到化神。”
楼主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陆云琛:“之前听闻玉衡仙宗有一种秘术,能让人晋升飞速,但也不应该晋升得如此之快,我与玉衡仙宗前宗主不过是泛泛之交,对于玉衡仙宗的内情知道的并不多。”
“如果前宗主旧友沈知书还活着,应该知道得更多些,兴许有让陆宗主脱陷阱的方法。”
纪桓眸中闪过一抹喜色。
可如今陆云琛一垮,外面虎视眈眈,哪怕与玉兰山摧楼交好,纪桓还是得藏一手以便自保。
他将玉兰山摧楼的楼主送到了山脚。
对方踏上一叶扁舟后,似想起什么,唤了一声纪洞主。
纪桓回过头,坐在舟上的楼主对着纪桓微微欠了个身。
“玉兰山催楼未求自保,他日有对不住云雾窟之处,还请纪洞主念在昔日的交情上,能够谅解。”
纪桓愣了愣,许久才品出楼主这番话的意思,看着那一叶扁舟隐没在浓雾中,纪桓冷笑了一声,心中清楚,用不了多久,找不到玉衡仙宗的仙门,就会把目光转向玉兰山摧楼和云雾窟。
唯有合群之人,才配在这个混乱的世道活下去。
只是那些生在世间的普通人,终究要被这些野心者吞没。
谁不想成为这广阔天地的主人。
“玉兰山摧楼的人怎么说?”
栾承刑在问天阁后一直不愿承认现在的陆云琛还是他的师兄,但还是忍不住关心起陆云琛而今的状况。
纪桓低声道:“云雾窟一切照旧,别因为这点小事就乱了章法。”
栾承刑双唇无声地嗫嚅,挣扎了许久,才拱手道了一声:“是。”
云雾窟在较为温暖的地方,哪怕是到了冬日,也极少能见到风雪。
可一向温暖的地方,而今却比那风雪覆盖的边陲小镇更冷。
纪桓拢了拢身体的衣服,再度踏入那间充满血腥味的屋子,床上人已经换下了那套血迹斑驳的衣服,白色的内衬上还是沾染了几滴血点。
胸口看不出什么起伏,气息微弱到和死人也没什么差别。
纪桓在床边坐了许久,才起身出了门。
他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平静得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颜扇婷
“他怎么样了?”栾承刑抓住纪桓的手腕,神情中仍遮掩不住关切。
纪桓淡淡瞥了他一眼:“自己进去看吧。”
栾承刑眼神在院内和屋外来回转,最后咬了咬牙,还是大步朝着院内走去。
“小纪师父。”
“想知道他的情况,自己去看。”
晗褚摇了摇头:“我想问师尊真的杀了小兔子的兄长吗?”
纪桓低声道:“他确实屠了四少府,无一活口。”
“那师尊真的……”
“谁知道的呢。”
纪桓冷笑了一声,大步朝着后山走去。
晗褚盯着纪桓远去的背影,眸中唯有落寞。
屋外除了纪桓安排好的弟子在旁伺候外,已没有亲近的人在旁守候。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始终没有勇气踏入闫知之和鸣椿的房内。
在真相不明了之前。
躺在里面那个人,既是他们的恩人,亦是他们的仇人。
他能说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栾承刑从屋内出来时,脸色已经变了,正要离开时,晗褚一把拉住了栾承刑的手臂。
“师叔不在这里陪陪师尊吗?”
栾承刑垂下眼帘没有说话,这一刻却说不出他不是我师兄。
晗褚见栾承刑不语,缓缓松开了手:“你们都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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