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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两边的烛火在黑暗中摇曳,微弱的光亮下那双漂亮温柔的眼眸仿若有着无形的吸引力,不多时,他仿若着了魔一般,偏过头唇瓣轻轻在陆云琛的唇角点了一下。
也许是那酒劲还未消退,从第一个吻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呼吸声交叠,未系好的衣袍,在他从试探到热烈的亲吻中敞开,以前总想着待陆云琛在这边过得安稳后他便回去,而今却沉溺在那股淡淡的檀香味下,拉着唯一一点羁绊松不了手。
温热的胸脯贴到一处时。
纪桓想于此终老,对他来说也是幸事。
最是激烈时,那落在身上肩胛上的吻顿住了,趁着烛光,纪桓瞥见陆云琛迟疑的动作,哑声问:“怎么停了?”
“你想和我……”陆云琛话说了一半便没有再往下问。
纪桓搂住陆云琛的后颈,低声道:“想。”
一句话极富魔力,陆云琛顿了顿,轻笑了一声,转而抵住了纪桓的额心,鼻尖对着鼻尖,呼吸贴得极近:“你的识海放松些。”
“啊?”
纪桓还没反应过来,肉身便慢慢合上了双眼。
在识海中,陆云琛第一次非濒死情况看见那张脸,不如七少的躯壳般带有女子的秀美,五官凌厉硬朗。
这一次比以往更强烈。
在修仙者的主场中,纪桓占不到任何好处,却第一次体会了灵魂间的相融,陆云琛每一个吻都珍视且贪婪,他晕晕乎乎,紧贴着陆云琛的时,脑袋嗡鸣,在极致的愉悦中放纵。
待从识海中清醒过来时,身上没有痛楚,也没有那些让人一眼便能看懂发生了什么的痕迹。
精神欢愉却疲惫。
纪桓甚至都没有精力说话,在陆云琛的注视下昏昏沉沉地睡去。
陆云琛为他掩好身上的被褥,温柔地摸了摸纪桓的颊面,不由回味着识海中他真正喜欢的那个人情态。
他更喜欢那张脸,那个声音,更喜欢透过躯壳,去触碰他那个真真实实的爱人。
第一次。
纪桓睡了三天,跟普通人的下不来床也没什么区别。
去问天阁参加仙盟大会的行李已经准备好了,不日便要开始擂台赛。
纪桓走出门时,还打着哈欠,眼神里仍透露着被榨干后的疲惫。
陆云琛拿出氅衣给纪桓披上:“昨日夜里山中下了雪,那么冷的天,出门也不知道披件暖和的衣服。”
纪桓在原地蹦跶了两下:“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刚说完,他就捂着脸打了个喷嚏,一时尴尬地抬眸看向陆云琛。
陆云琛浅笑:“知道了,纪少侠到底是能一拳打死老虎的人。”
“吹过了啊。”纪桓眯笑着眼揉了揉自己的鼻尖,看向陆云琛便不免想起他在识海中如狼似虎的模样,脸唰得一下就红了,在陆云琛视线对上来时,他目光心虚地偏向一边。
一定要和他们结伴同行的登阙,见到纪桓的模样,恶狠狠地盯着陆云琛,只当陆云琛又欺负纪桓了。
陆云琛偏头时,恰好与登阙四目相对,他原本温和的眼眸覆上一层凉意,看起来极具压迫感。
上次的交手,让登阙明白了他与陆云琛之间实力的差距,想起之前陆云琛说的话,登阙恨不得冲上前去捏碎陆云琛的喉咙,却又不得不在陆云琛绝对的实力下蛰伏。
“主人,问天阁的船已经等在风雨镇的渡口了。”
纪桓闻言皱了皱眉头:“我们御剑便可赶往问天阁,又何须他多此一举。”
哪怕不能御剑,他也不想上问天阁的船,两个仙门之间的梁子结得这么大,他坐在船上都害怕,姬临雪那个笑面虎,会不会趁着让他睡着后,把床给造沉了。
“会会他,也并无不可。”陆云琛眼角余光斜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登阙,“我御剑带你们两人,怕会耽误路程,问天阁既然亲自来接,何不卖他一个面子。”
听见陆云琛这样说,纪桓不适地蹙起眉心,眼神中仍带着对问天阁的排斥:“一定要吗?”
“不去的话,可能连问天阁的山门都进不去。”
纪桓垂下眼帘,也能理解陆云琛话里的意思,问天阁派船来接了,他们绕过问天阁御剑飞行过去,便是打了问天阁的脸面。
那时想要进山,说不准还得看问天阁的脸色。
“要是在玉兰山摧楼办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纪桓长叹了一口气,这一次无论是赢家的奖励,还是云雾窟要借着仙盟大会再出风头,都由不得他不去。
“玉兰山摧楼而今的财力物力,无法支撑起仙盟大会。”陆云琛说。
纪桓点了点头。
要是玉兰山摧楼还有能力,断不会连万圣灯会都不敢正面剿灭,只能派弟子潜入万圣灯会救出被困的大妖。
无奈之下,他们还是登上了姬临雪的船。
没想到船上不止有姬临雪这一个老熟人,就连任迁和头戴黑色斗笠的祁南枭也站在一旁,纪桓深吸了一口气,眼角余光扫向站在一旁戴着面具的陆云琛,这层面具是戴上了,眼下和不戴又有什么区别。
纪桓都做好了任迁会当面让他们下不来的台的准备。
没想到结果却出乎意料。
任迁浅笑道:“姬门主,你还没有跟我介绍过这位是谁。”
“云雾窟副洞主纪桓。”姬临雪说完,将纪桓引荐到任迁跟前,“这位是我的好友任迁。”
纪桓抱拳道:“久仰。”
“纪兄还听过我这个小人物的名号?”任迁微眯起眼睛,阴阳怪气地回应。
“听任月娆姑娘提起过有个叫任迁的勾引别人未婚夫婿的事情,这样的奇闻,难免印象会深一些。”纪桓说完,赶忙捂住嘴,满怀抱歉地看着任迁,“这种私事,我是不是不该随意说出来的,都怪我,没让任兄为难吧?”
任迁气得脸都白了,却还要强撑着笑容摇头:“任小姐一向多疑善妒,会在外面抹黑我,也不足为奇,我与她的未婚夫婿只不过是至交好友,她心中龌龊,所以才会看什么都龌龊。”
想起小仙尊在原文里的处境,纪桓就不免想到任月娆惨死的结局,那个说话有些豪气的小姑娘,在原书中善妒阴险,奸计败露后被逐出凌云霄,最终被废去内丹的大小姐,被任迁的追求者派人去凌虐而死。
死的时候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她冰冷的尸体被埋在了厚厚的积雪下,待太阳将雪熔化,高度腐败后的尸体,早已看不出原有的模样,最终被野狗吞噬。
当时看到这个结局的时候,纪桓就很不舒服。
而今想到了那个有血有肉的大小姐,再看眼前这个用系统来让别人走向悲剧命运的任迁,纪桓都嫌这主角受命硬。
“谁污名化别人,谁龌龊,对吧,任道友。”
姬临雪目光在两人身后来回转动,最终落到了纪桓身后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
他已经记不清陆云琛的身量了。
在陆云琛还没出事前,偶尔从垣珩天口中听到陆云琛的消息,都是藏在某处仙洞里闭关修炼。
上次见面,还是陆云琛束手就擒,被祁南枭压翻在地上毁去内丹的时候。
他们所有人都看见陆云琛的内丹被他的爱徒给毁了,又怎么可能能恢复至巅峰。
姬临雪抿了抿双唇,在失去了系统的影响后,他也不能全信任迁说的话。
正在这时,一个黑压压的身影挡在了姬临雪的跟前。
姬临雪眉心微蹙,抬起头正对向纪桓讥讽的笑容。
“我家洞主好看吗?”纪桓问。
姬临雪浅笑着没有回应。
“收起你的眼神,这是我的人,再看下去,你说过几日问天阁会不会也遭一场火。”纪桓暗暗说起了万圣灯会覆灭的事情。
姬临雪眸光一冷,脸上却强撑着笑容:“来人,先将诸位带到房内休息,想来云雾窟的人一路赶过来,怕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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