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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疼。”陆云琛头往纪桓颈部一埋,唇边呼出的热气轻轻擦过纪桓的下颚,“副洞主不该帮我吹吹吗?”
纪桓憋在心底的气,听着陆云琛的话竟发作不起来,哑然失笑道:“吹就能好了吗?”
“嗯。”
小肥啾从两人的怀抱里挤了出来,低下头梳理着身上被血弄脏的绒毛,又对着臭不要脸的两人啾啾啾地叫。
可惜它的抗议无效,纪桓反倒拉着陆云琛到山洞深处上药。
见状小肥啾跳到晗褚面前用翅膀指着前面的两人,又一个劲啾啾啾地叫,不料没拉到一个志同道合的队友,反而被晗褚塞进了一个有洞的石头里关了禁闭。
可怜刚出生的小凤凰,蹲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用带有血腥味的翅膀抱住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就连啾啾啾的叫声都变得越来越弱,把自己缩成了一个毛茸茸的小球。
另一边纪桓拉开陆云琛的衣服,拿出从朱涯海带来的药膏为陆云琛涂抹伤口。
“仙盟大会,你打算露面吗?”
陆云琛道:“再说吧。”
“你有没有想起之前的事?”纪桓虽不想再拉着陆云琛去纠结他那样做的意义,可还是希望在陆云琛恢复记忆后,把他心里藏着的事情告诉自己。
若当初是兄弟,是战友,有些私事确实不能说出口,可而今是恋人,这样亲密的关系下,他应该有资格知道陆云琛的秘密了吧?
陆云琛微微一愣,浅笑道:“以前的事很重要吗?”
纪桓轻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陆云琛想不起来就罢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于陆云琛而言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不重要,忘了就忘了吧,哪怕不记得了,也不影响云雾窟继续向前。”纪桓低下头抠下一大块药膏涂在陆云琛的肩头,看着陆云琛肩膀上的血洞,自己都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你能破阵,却不说那杀阵有多危险。”
陆云琛笑了笑:“没这个必要,一点小伤,又不是扛不住。”
“那朱涯海你来见我的时候,为何不告诉我,你会死?”纪桓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此刻正端坐在陆云琛对面,严肃地看向陆云琛,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
陆云琛道:“我说过我不会死。”
“你还是要把你会面临的风险告知我,我们是仙侣,是最亲密的关系,不管会面对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还是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纪桓说到这里不由咬住了下唇,心知最后一句话说得重了一些,可若重新组织一次语言,他还是会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陆云琛看着纪桓的双眼,轻声道:“是我的错。”
认错很快,却主打一个光认不改。
纪桓现在还不明白陆云琛这些小伎俩,脸色也随着陆云琛这句话缓和了下来:“那以后不管什么事,你都会告诉我,与我商量,对吗?”
陆云琛压在喉咙底的一声回应,听起来不成嗯字,可也像是答应了。
“接下来要去仙盟大会了,你不打算透露身份也是好的,反正我们现在和任迁他们一样,都有秘密,任迁带着祁南枭参加的仙盟大会,哪怕是为了他自己,也不可能揭露你的身份,待这次仙盟大会上一举夺冠,你再出面也不迟。”
陆云琛摇了摇头:“云雾窟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参与到仙门的纠纷中。”
“为何?”纪桓不解。
“云雾窟不适合太过耀眼。”陆云琛看着纪桓的眼神轻叹了一口气把纪桓的头推得偏向一边:“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不服气,可你想想我们中间谁的身份拿出来是正常的。”
“我啊……”刚说完纪桓低下头,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翼。
陆云琛道:“七少不会忘了这次在万圣灯会招惹了谁吧?”
纪桓轻咳了两声,赶忙凑近陆云琛身旁,闷头为陆云琛涂药。
看着纪桓这副模样,陆云琛轻笑了一声,抬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心:“用不着这样,鹿清能进万圣灯会,是因为那地方黑白通吃,仙盟大会可不是她想混便能混进去的,只不过你那个姐姐在最难时,还被你阴了一道,若云雾窟声名大噪,看见你的画像,必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你怎么知道鹿清的事情。”纪桓还来不及在陆云琛营造的氛围下紧张,便被这段陆云琛在魔族后经历的奇缘给吸引了。
“……你跟我说过的,说万圣灯会的事情时,提过一嘴。”
纪桓蹙起眉头回想着之前和陆云琛说过的话,可惜那些话就是随口说出来的,那还能记得说了些什么:“我连我以前是魔族七少的事情都告诉你?”
“嗯,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纪桓垂下脑袋思考了半晌,好像自己真那么说过一样,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拍了一把陆云琛的大腿:“看见没这就是恋人之间的真诚,虽然你在魔族的时候,你们有那么一点点不愉快,可我还是会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你要学习我身上的闪光点。”
陆云琛笑着点了点头,态度看起来十分端正,可这张嘴依旧还是半真半假。
而纪桓没有往细处想,自不指望着陆云琛经过这一次谈话,就会改变态度,他是有嘴的,陆云琛若不愿意说,他便受累多问两句,终有一日陆云琛会习惯这样的相处。
反倒仙盟大会最终胜者的奖励纪桓很感兴趣,想来同样看得懂那套秘术的任迁,此番定和自己一样把宝压在了仙盟大会,没能在朱涯海拿到用鲛皇脊椎锻成的剑,那应当不会放过仙盟大会上那把宝剑。
之前纪桓觉得自己手握着书,理应能压上任迁一头,可如今经历过那么多事后,无论是任迁是个有系统的穿越者,还是祁南枭天命之子的身份,都让他不得不计划一下前路该如何去走。
“那就不说,不用陆云琛的身份,你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说这句话时,纪桓已经为陆云琛上好了药,他为陆云琛拉好了敞开的衣襟,“不过仙盟大会上那把剑,我说过会送到你手上的。”
陆云琛轻笑:“做定情信物。”
“是聘礼。”
陆云琛低下头系好衣服上的腰带:“不是你带来的嫁妆吗?”
闻言,纪桓伸手捏住了陆云琛的颊面,仔细打量了陆云琛一番道:“你看起来更像是那个嫁上门的小媳妇。”
说完,纪桓松开手,站起身就往洞外跑,听见陆云琛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回过头眼见陆云琛捂着伤口不说话,缓步走上前去,微微弯下身子去看陆云琛的脸色。
“伤到哪了?”
纪桓刚问完,陆云琛这只狐狸一把就把纪桓拉到了怀里,使了一个小小的禁锢术,让纪桓只能坐在他怀里,双眸怒瞪着陆云琛不说话。
陆云琛抱着纪桓道:“你看,就你我之间的实力悬殊,到底是谁嫁妆还是聘礼。”
“卑鄙,小仙尊妄你还是个正直的人。”纪桓被禁锢术束缚住手脚,坐在陆云琛的怀里一时间动弹不得,只能靠眼神来宣泄自己此刻的不满。
“这是战略,跟正不正直有关系吗?”陆云琛望向纪桓的双眼,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纪桓眼神慢慢柔和了下来,还流露出些许对陆云琛的无可奈何:“我家小仙尊学坏了。”
“你还没有说,那是聘礼还是嫁妆。”
纪桓叹了口气:“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陆仙尊还得带着我到处跑不成?”
“也不是不能。”
“陆云琛!”听到小仙尊的答案,纪桓没忍住急了,要是现在身体能动,肯定得抓住小仙尊的衣襟给人啪的一下按倒在地上,可惜动不了,只得一双眼愤愤地瞪着陆云琛。
陆云琛凑过头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纪桓的唇瓣:“这是定情信物。”
纪桓倒吸了口凉气,双眼怔怔地看着陆云琛。
这小仙尊还怪撩人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