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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没有试探性地去查周围的屋子,想来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怕若大张旗鼓惊扰了不该惊扰的人,到时候船家为了生意说不准还会把他们赶下船去。所以现在才借着鲛人的事情,想要得到船家亲自点头。
“不会打扰你们吧!”纪桓笑眯眯走上前去,看着任迁那双眼惊愕地瞪着自己,心里还挺满意的,至少说明任迁还记得他是怎么把这对狗男男丢到水里去的。
船家立马赔笑道:“不会不会,请问客官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自从纪桓在火舱内花了不少银子还提高自己用餐质量后,在船家面前也成了不可多得的贵客。
“没什么,今日我便看见你们打捞了一条鲛人上岸,那模样生得我甚是喜欢,所以入了夜才特意来找你问问价格。”纪桓朝着桅杆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好似真有一种老色批在欣赏美人的感觉。
任迁闻言,先一步挡在了纪桓面前:“那只鲛人我们不卖。”
“……船家这位该不会你的儿子吧?”纪桓佯装不认识任迁,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又望向站在一旁的船家。
船家笑着挡在了任迁身前道:“不是不是,就是船上的客人,也跟公子一样想去找找传说中的海市。”
纪桓不解地问道:“一个普通的客人,连船家的事情都能干涉?”
“这条鲛人是我找到的,它要不要卖,怎么卖全凭我来做主。”任迁不服气了起来,心中本就对这个穿越者恨得牙痒,没想到还没冤家路窄在船上碰见他,心里火起,都恨不得冲上前去把纪桓这个变端给杀了。
“大冬天的,船上那么多伙计为了围捕那条鲛人,我看着是费了好大劲,到头来全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想来往后这鲛人卖出手,你不得分个九成去,只是可怜这船上的伙计们,此番下水,怕有不少冻病的,就目前这条鲛人的状况,怕是熬不了多久了,若是死了,鲛人肉的价值与一条活鲛比起来可是天差地别。”纪桓看着挂在桅杆上的鲛人不免遗憾地咋舌,也不跟对方继续说下去,只是拍了拍船家的肩膀,轻叹了一声,便转身作势要走。
捕鲛人这件事上任迁和船家通了气,设置了周围的结界,可出力最多的还是船上的人,船上的大家一个个都指望跑完这趟船,好好回去过个年,所以这一刻船家看着挂在桅杆上的鲛人迟疑了。
平日像这般品相的鲛人若出海能遇见,带回去必然能卖个好价钱,可现在那鲛人身上都是伤,舌头被割了,尾巴上还被捅出了一个大窟窿,最重要的是,受了那么多伤,连眼泪都没落下一滴,真带回岸上去卖,怕是连大伙的出力钱都不够分。
船家大喊道:“公子,有什么我们再商量看看。”
纪桓停下脚步,目光不屑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目眦欲裂的任迁,故作疑惑道:“你们不是卖不卖都听这个小兄弟的吗?”
“哪能啊,这位公子捉鲛人上是帮了不少忙,可我们出的助力也不少,他想靠这只鲛人抓另一只品相更好的,也都是为了钱,你说说价格,若是价格合适,我相信这位公子肯定也能点头。”
听着船家这番话,任迁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他是要用这只鲛人来引出打开朱涯海的工具人的,怎么可能看得上纪桓身上的臭钱,眼下看着船家松口,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免拔高了几度:“一分钱我也不会卖,这是靠我才能打上来的鲛人,要怎么处置,应该由我做主!”
任迁这句话一吼出来,便是站在一旁的船家都变了脸色。
纪桓见状,心里明白眼下正是煽风点火的好时候:“你若是有能力,何必通知船家,自己下水把这只鲛人捉上来,给船家点托管的费用,那要不要卖,自然都由你做主,可眼下出力最多的便是船家,要么就把这人力物力的损耗给补上,将这只鲛人一部分的价值也给填上,船家自然会把这条鲛人交由你处置。”
说着纪桓又看向桅杆,桅杆的下方积了一摊血,看起来都吓人:“这血腥味闻得人头疼,若是你的鲛人,怕是连我们这些坐船的客人所受的损失也应该由你补上。”
船家本就想多赚点好处,之前一直担心这鲛人死了白辛苦一场,就连甲板上的血迹清理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若能没有风险的拿到好处心中自然是甘愿的。
“这位公子,你看这鲛人的舌头你割了,身上也被你伤得不好卖出手,现下好不容易有一位阔气的,看重了那鲛人的模样,想要把其收走,你还是不乐意,今日我好几个下水的伙计都还在船上喝着汤药,与那鲛人缠斗的过程中哪一个不是一身伤,你若把那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出了,我就当你是雇了我们家的人下船为你打捞鲛人,这只鲛人该怎么处理全凭你的心意。”
任迁站在一边恶狠狠地剐了纪桓一眼,对着船家愤愤地开口道:“多少钱我现在便拿给你。”
船家扳着手指算了算,眼神又往桅杆那边瞟,而后弱弱地说道:“我算了算就五…五万两银票吧。”
任迁脸都快气裂了,指着船家破口大骂道:“你个老畜生是想趁机讹我吗?你才下去了几个人,就想跟我要这么一大笔钱,那不能够。”
纪桓站在一旁摊手道:“看来这位公子并不想和你谈。”
“纪桓!我说了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我要是事情办好了,少不了你那份,你若肯给我少找点麻烦,我不介意分你一杯羹!”任迁一把拽住了纪桓的衣领,说到最后,慢慢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是我这个任务一直没有完成,上面想让你来顶替我,我们都是为了积分,别闹得大家脸上难看,我是先进来的任务者,要是你一直在给我找麻烦,我可以让我的系统把你的系统给抹杀了,到时候你可能要永远留在这个破地方了。”
任迁知道自己的系统跟自己在这样的违规操作下,吃了不少积分,几次升级后,这个系统的实力不是一般系统可比的。
纪桓抬膝盖顶上任迁的小腹,看着任迁吃痛地收回手,一点情面没留,一脚将任迁踢翻在地。
任迁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眼神怨毒地看向纪桓,像是恨不得把纪桓立马生吞活剥了,没想到纪桓也在他的眼神下来了脾气,上前拽起任迁的头发,拔出当初从陆云琛手中没收的骨刀,对准了任迁的眼睛。
“你这眼神老子看着不舒服,最好收一收,不然你怎么割掉他的舌头,我就怎么挖出你的眼睛。”
一句话吓得任迁赶忙合上了双眼,当纪桓松开手的那一刻,他急忙用双手捂住了头。
纪桓瞥了一眼任迁,冷笑了一声。
书里那个不畏强权,温柔善良,为了祁南枭至死不渝的主角受,原来也就这个德行。
还真是不是乌龟配不到一堆去。
纪桓起身道:“五万两银票买下那只鲛人,船家看着合适吗?”
船家一听张大了嘴巴,伸出手指难以置信地看着纪桓道:“五…五万两。”
“对,五万两。”
“那可是抓捕时连鱼鳞都不能伤的次品才能喊到的价格。”船家盯着自己的手指小声地呢喃,脸上已经乐开了花。
纪桓从身上拿出一匝银票数了数递到船家的跟前:“五万两一分不少,你数数看。”
船家点了点头,赶忙接过纪桓手里的银票,望着纪桓这个大贵人已是眉开眼笑。
纪桓又拿出五十两的银票递到船家跟前:“这些钱劳烦船家准备点伤药送过来,剩下的钱就当做是打赏你们的。”
“是,是,我马上就去做。”
没多时船家便命人把那条重伤的鲛人从桅杆上放了下来,他无力地跌在血迹中,破损的鱼尾搭在上桅杆的楼梯上,双眼拉开一条缝朝着纪桓的方向看。
纪桓蹲在任迁身边,拿出十张十两的银票在任迁的脸上拍了拍:“我听说能捉到这只鲛人,公子也是出了力的,这一百两银票我赏你。”说罢纪桓站起身来,把一百两银票往任迁身上一洒,低声道:“来日方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