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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子可在我们手上,他的性命你不顾了吗?” 李崇克朝他后心大声喝道。玄寂转头朝场中方向望去,果然两人打斗间,玄机子已被于墨霄拿住。他伸手入怀,迅速一摸一掷,有两枚圆形暗器飞速射出,一枚直攻李崇克眉心,而另tຊ一枚则朝向于墨霄牵制住玄机子的右手掌背打去。

李崇克双瞳急缩,他早已料到玄寂必定在关键时刻会用铁莲子防身,在他伸手入怀的同时,便已做好准备伸手去接那暗器,果不其然硬是将那枚使人闻风丧胆的铁莲子夹于食指与中指指间。两指之间,被蹭出血痕。而于墨霄反应则没有那么快,那铁莲子虽然远隔数十丈,却依然威力不减,深深打入他的手背,扎入肉中,血流而出。

玄寂嘿嘿一声,他再次伸手入怀,可是这次却摸出一支白色短物,李崇克定睛看去,原来是一支羊骨所做的西域胡哨,他放在嘴边一吹,两长一短似笛非笛的声音带着哀伤,如同一个动物发出的悲鸣嚎叫一般。笛声才落,突然在这观法崖三面的山石之上,陆陆续续窜出了许多蒙面黑衣武士,原来这些人早已悄无声息地埋伏在观法崖四周。他们分为三股,迅速散开朝东、南、北三个方向的石壁上部署开去,一看就是经过事先训练,转眼间,只见蒙面武士将观法崖上几百号武林人士都团团围于脚下。而更加令场中数百人惊慌的是,这些人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长弓,弓上引箭,一触即发。

“我不打无准备的仗!你们今天谁敢在这观法崖上轻举妄动,都统统要做这箭下鬼!”玄寂眼神一紧,振振有辞,只见他将身上的袈裟一扯往石坡下飞甩而出,那暗红色的袈裟凌乱地褶落在石坡之上,刺眼而错乱。一场风光无限的盟主继任大典如今即将变成一场腥风血雨的屠戮。

于墨霄因为手背负伤,单手无法全然拿住玄机子。玄机子见机欲挣脱而出,可他刚急于求脱,已是方寸大乱,招式上露出破绽。一旁的段青崖猛地转到他背后,一脚踹在玄机子腿弯处,玄机子脚下一个趔趄双膝跪地,段青崖然后拔出腰间的长剑横在他的喉咙处。一串动作干净利落地再次将他挟持住。于墨霄见局势突然起变陷入困局,赶紧用衣角按住手上的伤口:“卢昭义,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弓箭手箭法再准也难保玄机子毫发无伤。今日若你还想保住玄机子的性命,让他全身而退,那我劝你乖乖束手就擒!”

“于掌门,想要挟老衲,你还嫩得很!你倒是瞧瞧身后是谁?”他双目圆瞪,口气中带着三分怒意三分讥笑。

于墨霄恍然回首,朝身后北面的石坡上看去,只见巨石之后缓缓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前面的那个双手束于身后,走得磕磕绊绊,于墨霄再熟悉不过,她身材窈窕修长,目若秋水,是他日夜担心思念之人,只是她的脸颊此刻微微凹陷,口中被塞了软布,想是这月余受了不少苦。而后面一个,正是当日将林寒初从均州城头掳走的方衍州!方衍州逼迫着林寒初朝西南面的石壁上一路走去,直到一小片突出的石阶上才停了下来,前方已无路可走,好让林寒初无处可逃。

“方丈,出家人何必动那么大肝火?搞那么大阵仗!瞧把各位武林同道给急的!”待方衍州慢吞吞踱步出来,于墨霄才看清,林寒初的背心被方衍州手中长剑的剑尖所抵,但凡有异动,便会一剑刺入她的身体。

“尊驾若是早些出来不就没这些事情了?”玄寂压低嗓音恶狠狠道,话语之中抱怨方衍州没有保全他和玄机子。

“这么精彩的戏我怎么可能错过!方丈你自己生了个傻儿子,难不成还想赖在我头上?”方衍州笑得合不拢嘴,“更何况我方二爷什么时候要听你的号令,顾全你的名节了?”他的话明显在众人面前全然无视玄寂。只见玄寂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冷哼一声气怒至极。只听方衍州道:“我们要的不过是一张图罢了,犯得着动这么大干戈吗?只要于掌门的挚爱在我手上,还怕他不会就范吗?”他一双奸邪鼠目朝于墨霄这边投来,用下巴指了指林寒初,露出一张笑脸,上扬的嘴角抽动着脸颊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异常古怪瘆人。

于墨霄正欲开口,人群中突然有人抢道:“此言甚是,我等今日不过是来参加盟主继任大殿,从不知什么《早春图》之谜,更没必要搅入你于掌门和玄寂的这趟混水!”于墨霄朝说话人方向看去,正是朱雀阁白湛。谁想他此话一出,座下众多门派竟然随声附和的不少。今日少林大会,邀请门派众多,为了一震少林门风,玄寂下足功夫不但有五大门派在列,过去的一些偏旁小派也统统受邀。个中不少人只是为了凑个热闹混个脸熟而来,不想竟然遇到如此突变,如今就连性命也受到牵连,自然是三十六计走为先。

于墨霄摇头苦笑:“白阁主,若今日这话出自江湖上一个二三流小派中的弟子之口,我于墨霄并不见怪,只能笑他鼠目寸光毫无见识,可你堂堂五大派掌门,却说出这般没有担当的混账话,你还有什么资格坐镇这朱雀阁!”

“不错,”沈之妍勉强从位置上撑起身体:“卢昭义和玄机子狼狈为奸为祸武林,今日遭殃的是我师父,明日就会是别派的掌门。今日是御剑、蜀山、商梁派内除了奸细,明日难保你朱雀阁内没有叛徒。所谓唇亡齿寒,只有今日我辈武林同道一起同心协力擒获卢昭义等人,才能保我众人安危。这么简单的道理,各位武林前辈们不会不明白吧!”她平日里性子开朗调皮,此刻却为了御剑派的声威和大局,正义凛然,段青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投来一个笑容,轻声称赞了她一句,又扶她重新坐下。

“我朱雀阁怎会不识大义,你个小妮子莫要胡说八道。”白湛辩解:“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谁说顾全江湖道义非要刀剑相向拼个你死我活?刚才石崖上的那位兄台不是说了吗,只要于掌门交出什么图,我等便可全身而退。待来日我等再一起集结,捉拿卢昭义定是不在话下,这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吗?是你师兄自己要置我们几百号人的安危于不顾,我有什么办法?”

“哈哈哈”白湛只听自己身后传来一阵讽笑,一个洪亮的声音骂道:“白堂主这招放虎归山和颠倒黑白莫不也是尊师重鸢道人所授?我看你们朱雀阁里出的不是叛徒就是软骨头!”

“放屁!敢辱我先师!天疏老儿你蜀山派早已不是武林之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冷嘲热讽!更何况蜀山出了魏无道这样的叛徒,你还有何颜面在此指手画脚!” 白湛气急败坏地骂道,他看了看众人,冷哼一声,一挥长袍,随即号召门下弟子起身,往东面扬长而去,嘴里依然喋骂不休。白湛一走,不少其它门派也纷纷起身,打算跟着离场,场上局面一分为二。

天疏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狠狠道: “这软骨头阴阳怪气,当日老天不长眼让他列入五大门派,他日我天疏若是再看到他,见一次骂他一次!”

“道长莫要被他气到,这等小人,不提也罢!”于墨霄笑道。

天疏走近几步,放低嗓音:“于掌门,现下情况,若你我联手,加上段公子三人,要拿下玄寂应该有八九成把握,我想少林几位神僧识得大体也不会阻拦。倒是这三面山上的弓箭手,我们只有一个玄机子做人质,怕是有些不好对付!这场上剩下的诸多门派想必都是在我们这边的,危难时分定会相助我方。另外就是这姓方的,他武功如何,你可知道?若是要救林姑娘,你可有什么妙计?”

于墨霄蹙眉苦思,天疏短短几句话说得都在理,他们手中只有一个玄机子,筹码太少,顶多来要挟玄寂。而看方衍州对玄寂的态度,怕是玄机子的性命在他眼里也并不值一提,因此想要用他来换林寒初怕是做不到,得另想它法。思索间,突然东面的入口处传来一声诡异的惨叫,紧接着是数人杂乱的脚步。众人闻声而望,只见白湛发疯似地逃了回来,青色的袍上染红了数道刺目的血痕,他握住胸口一根断了一半的木棍脚下蹒跚踉跄。此刻众人才看清,那根木棍有些眼熟,正是方才少林和尚使出六合伏魔阵法时所用的长棍。这木棍不知是被什么外力所牵动,被折断的部分化为锋利尖刀,生生穿过白湛的前胸,又从后背穿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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