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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墨霄一个翻身,从空中展剑,朝林寒初肩头攻下。林寒初右手握剑,左手返撑,抵住了于墨霄这一剑。于墨霄没有撤剑,而是在剑上加了三成功力,将剑向林寒初的肩头。林寒初也咬牙相抵。她几乎使出了所有力气,她不想让他小看,在群雄面前,在柳若眉面前,更是在自己的尊严面前。

他们四目相对,于墨霄深深望入她的双眼。泪水擒在眼中,没有落下,她也不避讳地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

突然,她闭上了眼睛,在同一瞬,她将手上的力道骤然撤没,剑还没落地,于墨霄的剑锋波的一下砍入她的左肩,深入锁骨。

于墨霄大吃一惊,完全来不及撤剑,已经为时过晚。他赶紧拔出剑身,只见那藕荷色的缎面上迅速渗出殷红的鲜血,林寒初顺势向下倒去。

于墨霄赶紧接去,搂住她的腰,他叫道:“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知觉,他的泪也瞬间夺眶而出。

林寒初忍着肩上的剧痛,反而嘴角挤出一个得意的笑。微微睁开眼,看着他,像于墨霄第一次揭开面具,与她相见时那样,那么清朗的一张俊脸,像一道冬日早晨的暖阳照进她寒冷冰封的心。只是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看到这张脸了。

于墨霄慌了神,他去按住她肩头的血,可是血从他的指缝间四溢渗出。“你别怕,没事的......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撤剑,你觉得怎么样?我帮你。。。帮你找大夫”他语无伦次。

她依然在得意地微笑,尽管肩上的疼痛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扯碎般。她就是想看看他慌了神的样子,“我就是想让你亏欠一辈子,让自己恨你一辈子。”他的眼神中露出惊慌和不知所措,是的,她做到了,或许今天之后很久很久,他都没法原谅自己,对她说出了那样的话。说罢,她收起了笑容,随即又恢复冰冷表情,左手无力地推开他。

赵柘从看台上狂奔下来,于中仁也傻了眼,跟着下来。没有人会想到林寒初自愿出战居然是来故意送死。

赵柘俯身从另一边扶住林寒初,眼神没有朝墨霄看,只道:“于公子如此扶着寒初有失礼节,还请让开吧。”

于墨霄放开按住林寒初肩头的手,慢慢起身,他的眼依然紧紧盯着林寒初,他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血顺着她的藕荷色衣裙向下染渗开去,像一朵绽放在初夏晨光中的娇艳花朵,刺眼得让人可怖。

只见林寒初强忍着支起身子,她没有看于墨霄,却也轻轻推开赵柘的怀抱,她倔强地试图朝台下走去。赵柘和于墨霄异口同声:“你要去哪里?”

林寒初侧过半张脸,孤清而决绝:“各位,昔日恩怨,就此了结,林寒初先走一步。”赵柘想追上去,扶住她马上要摊倒的身子。突然,一个人影从比武台下迅速窜了上来,从背后绑住林寒初的右臂,另一只手执剑架住她的脖颈。林寒初只觉伤口一阵剧痛,眼前天旋地转,是季焕!

原来刚才德天被天疏指认之后,双方陷入舌战,季焕趁乱偷偷从台上爬了下去,一直躲着静观其变。他见林寒初受伤欲离开,歪歪斜斜地朝他这边走来,他便趁机一把将她挟持住,一来有了她做人质好威胁赵柘,从今日的大会上脱身。二来他本来就一直在苦苦追查林寒初的下落,要继续探查林擎留下的秘密。这么个大好机会,他当然要牢牢抓住。

季焕朝台上众人嘶哑地喝道:“要她活命,就给老子让开!烈鹰门弟子听令,马上撤!”他边说边带着众人朝门口撤。

众人不敢相逼,因为林寒初已然伤势极重。于墨霄朝季焕道:“季掌门,你若是敢动她分毫,我他日必让你十倍奉还。”

“哈哈哈,于少主,原来你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哪!”他笑道:“你放心,林姑娘的小命我留着还有用呢?”

赵柘命身边的另一个侍卫紧跟上去,他的眼神冷酷到了极点,若此刻季焕手中没有林寒初,他会费一切方法将他千刀万剐。

眼见季焕将要撤出练武场,突然,一个黑衣蒙面的人从屋顶上飞下。由于刚才场面混乱,场中群豪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还有一个黑巾黑衣之人混在其中,此人在季焕身后啪啪轻点几下,击中他的穴道,然后一把将林寒初从剑下拉出,抱住她的身体一跃而起,翻出墙外瞬间不见了踪影。

齐望亭和烈鹰门其它人见状,赶忙抬起动弹不得的季焕就直冲门外,一眨眼功夫,也都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第16章 第十五章:密洞

林寒初被黑衣人驼在肩上,她虽然剧痛,但并没有昏厥过去。黑衣人背着她跃上屋顶,沿着开封街头的房梁屋瓦顶端一路驰行。他显然是一个成年男子,林寒初朝他黑色头巾扎绑在头颈的裸露处可以看到,头发已然花白,至少是一位花甲老者。

他疾走如风,但还能回头对林寒初说:“捂住你肩上的血!”林寒初会意,若是滴在地上,那片刻间朝廷和武林便会追到。她此刻既不希望被赵柘的人找到,更不希望被御剑派或者烈鹰门找到。

他们绕过几个街市,周围开始变得僻静,黑衣人飞身下瓦,在街道里左拐右绕,他好像对这里极为熟悉,因此他走的这些小巷一路上都没有人出没,不然他这身衣服会太过显眼。

他们在一处黑色木门小户前停了下来,黑衣人推开房门,只见屋内陈设简单,除了一张矮榻,一张四方木桌椅和一个竹柜之外,就再无他物。房间里还隐隐透了一股霉味,看来是有一些日子没有人来过。

他将林寒初放在矮榻上,点了她的穴道:“我于你无害,你不用担心。此处偏远,没有人会来。闭目养神,我去找大夫。”

林寒初只觉头晕目眩,看来是失血过多。她微微点头,闭眼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醒来,看见有人在处理她的伤口,上药包扎。那个黑衣人一直背过身去站在一旁。不一会,那个大夫处理完,放在几包汤药,吩咐到:“每日换一次外敷的药,这些汤药一日三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下。”

“好。”黑衣人只说了一个字,就抓起桌上的一条黑巾绑在大夫眼上。将他的后颈一提,拉出门去。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他回到屋中,拿了那些药去给林寒初煎了服下,已到了黄昏之时。

林寒初吃药、换药、休息、进食一切都听从黑衣人的安排。那个黑衣人晚上就在地上席地而卧。林寒初见他冷若冰霜,也忍着没有问过一句话。到了第二日一早,黑衣人出去了一会,不多时就回来,林寒初听到门口似是有马匹声音,而黑衣人的动作显然有些急促。

他一进门迅速将桌上的衣物、食物和药都收拾打包,然后朝林寒初瞥了一眼,他此刻已经换了一身藤青色的长袍,脚上穿一双黑色长靴,腰间束黑赭色皮扣腰带,头上的黑巾也除去了,灰白色的头发束成一个发髻。他的话语虽然生硬,但眼神并不犀利,林寒初反而觉得他的眼神里有种长辈的慈爱。只是他依然带着一个黑面巾,将大半张脸都遮挡其下。

“赵柘的人和御剑派的人连夜在整个开封府搜索你的下落。很快就要找到这里了。这间屋子已经不安全,我们必须马上走。”

他顿了一顿,“当然,若你想被他们找到,我也不拦着。”

“我跟你走。”她毫不犹豫。

黑衣人和林寒初坐上tຊ马车,他做了一个示意,车夫便点点头驾马上路。马车一路朝城北驶去,黑衣人终于开口,他的嗓音不像一般老者的低沉浑厚,而是声调颇高,爽亮圆润:“林擎若是在世,看见你的武功如此不济,怕是要死不瞑目!”他的语气中有一股子责备的意味,却并不让人厌恶,反而像是长辈对后辈的关怀。林寒初也从他的话语中听出,父亲似乎在生前与他相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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