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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墨霄看他说的郑重其事,也不敢再嬉皮笑脸,赶紧正色道:“两位大哥莫急,且细细把你们的遭遇和我说说,小弟若帮的上忙的,定义不容辞!”
那见长的哥哥说道:“我们家姓刘,一家三个兄弟,建州城里乡亲都管我叫刘老二,这是我弟弟刘老三。我们家世代做打铁生意,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建州城里没人说不好的。我们一家向来本本分分做生意,可谁知上个月飞来横祸。” 那刘老二说着叹了口气,又拍拍弟弟肩膀,他继续道:“建州城里烈鹰门掌门季焕一日找到我大哥,说是要定制一批兵器给门下弟子,我大哥知道烈鹰门的名头,一看是大单子,虽然要的急,但咬咬牙还是接了下来。我兄弟三人日夜赶工,终于在五月二十如期交付了这批兵器。那日季焕带了好几个手下来验货,可是他故意说兵器做的不好,粗制滥造,不肯付钱。我大哥一听急了,若这兵器没人要,不但我们三兄弟这二十来天白忙活一场,连买铁的钱都要赔个血本无归。在我大哥再三恳求下,那季掌门和手下将这批兵器都取走了,答应过几天就付钱。
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来付钱。我大哥气不过就去了季府理论。可没想到…没想到…”说道这里,刘老二也哽咽起来,“那季焕竟派人将我大哥活活打死!我和三弟赶紧去报官,可知府一听就推脱说明明是我大哥去季府闹事,现在人死了,这事官府也管不了!就把我们俩兄弟给哄了出来。我们当晚回家,心里实在悲愤难耐,就把季焕的丑事当街传扬出去,谁知那狗贼当晚就来报复,竟然放火将我们的打铁铺一把火给烧了,幸好我们俩兄弟逃得快,这才捡回一条性命。这两日只能躲在这客栈里,眼看就要山穷水尽……?
于墨霄早已听不下去,他一拍桌子,说道:“这天下难道真的没有王法了吗?这季焕仗着一副名门正派的嘴脸,没想到在背地里居然这样谋财害命!刘二哥,刘三哥,你们别怕!我自有办法,明日午时,你们与我一起去季府凑个热闹,会会这季大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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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于墨霄果然带着刘老二刘老三去了烈鹰门。于墨霄心想本来自己是秉父命来贺喜的,如今路见不平把刀相助倒成了来找季焕的麻烦,此事若让父亲知道,回去定不会轻易饶他。加上喜宴之上,武林各派人多口杂,认得他的别派掌门弟子不少,若是让他们认出来,那么御剑派与烈鹰门必就此结仇。他父亲为人稳重中庸,定不会想要这样的结果。他于是在街上了买了个黄铜打的鬼脸面具,遮住自己的上半边脸,好叫人认不出来。
他们三人到季府时婚宴已经开始,谁想这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别说去见季焕了,想进季家门都难。于墨霄一看不是办法,便叫刘家两兄弟在大门外等着,自己一个翻身,上了季府屋檐,沿着屋顶一路快走,来到行礼的中堂。他朝太师椅上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怒容坐在那里,摆弄着胡须。心想这定是掌门季焕了。可是大堂中间,却不是新人拜堂,只见十来个烈鹰门弟子模样的人正手持长剑,将一个红衣女子团团围在中央。
“嘿嘿,这倒是奇了,看来不光是我要来找季焕麻烦,还有别人!”于墨霄自言自语道。他反倒不急着要给刘家兄弟报仇,等着看一场好戏。
只见那阵中的红衣女子站在原地,外圈的一个烈鹰门弟子大喊一声,先攻了进去。红衣女子一个转身,右手上扬挡住这一剑,还没还是拆第二招,左手边第二个弟子已然攻了上来。女子急忙一脚向后踢出,踢中他的小腿,那弟子吃痛,向后退去两步。可是紧接着又有两人向她攻去,她如何应付得了?勉强四人斗了十来招,那女子一个不备被划伤左臂,衣服扯开一道口子。她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只能继续应战,不想又被踢中小腿,一个踉跄跪了下去,后背、左臂又连中两剑。眼见有五六名烈鹰门弟子齐齐攻了上来,她只能将剑举起挡在额前,奋力一档。
于墨霄看这烈鹰门十个男人打一个姑娘,太不要脸,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一个空翻从房檐上跳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林寒初边上。于墨霄施展点穴功夫,三两下,将那几名弟子纷纷点到在地,哎哟哎哟地叫唤。
季焕一见突然从屋顶上掉下个人,也是大吃一惊。只听他道:“好啊,没想到这臭丫头还找了个帮手,你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哟,没想到你认得我啊!” 于墨霄两手背在身后,仰头对天笑道。季焕怒道:“我不认识你,你倒底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于墨霄又笑道:“这就奇了,你连我名字都叫的出来,怎会不知道我是谁呢?” 季焕嗓门更大了,抢道:“我何时叫过你的名字?”
于墨霄哈哈哈三声大笑,对季焕说:“我姓何名人啊,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何人是我,我是何人,哈哈哈!” 季焕没想到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毛小子当众戏弄,破口大骂:“你这个贼子,在此胡说八道,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话音刚tຊ落,手上五指成爪,一套烈鹰爪的狠毒招式向于墨霄攻来。
于墨霄早有防备,当即一个鹞子翻身,向后一翻避开这一抓,然后左掌使出铁砂掌,哄哄哄向季焕还击。两人互接了三十余招,季焕渐渐落了下风。但于墨霄不急着要季焕落败,只想找个机会让他出丑,于是右手从腰间拔剑,一个轻跳飘到季焕身后,将他的发髻整个削了下来。季焕当即花白发散了满头,这还得了,在女儿的大婚上,遭此奇耻大辱。他拼了命地朝于墨霄脸上攻去,手爪直指他的眼珠。
于墨霄右手从下往上一截,将季焕右手五指生生夹住,季焕抽也难,推也难,竟然动弹不得。周围人的武功里,季焕数一数二,没想到在一个面具少年面前如同儿戏,众人都纷纷惊呼,季焕的弟子更是一个都不敢上前帮忙。于墨霄右手一个反掌,将季焕的手腕拧到脱臼,这季焕痛的哇哇直叫,怒道:“你到底是谁?和季某有何仇怨,要这般戏弄我季家?”
于墨霄这才开门见山,正色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问你的话,你从实招来,当着这么多天下英雄的面,若敢撒谎,我有你好看!”
季焕痛的大叫:“哎哟,是,是,哎哟,英雄请讲。” 于墨霄说道:“好!,”这才放开他手腕,“我问你,上个月初,你是否有问建州城的刘铁匠,定过一大批兵器?” 季焕眼珠往边上瞧了一下,皱眉点头。于墨霄接着问:“刘铁匠三兄弟将兵器赶制完了,你取走了兵器却不付工钱,是不是?”
季焕辩解道:“那刘老大交的兵器粗制滥造,不符标准,我才不付钱。”于墨霄骂道:“你胡说,刘家铁铺的手艺是祖传的,整个建州城都找不出第二家,怎可能粗制滥造?反而是你,故意用这个理由搪塞刘家,乘机讹诈,我说的对不对?”
季焕见被于墨霄拆穿,眼下再无计可施,只好点头承认。于墨霄继续问他:“那刘老大上门来讨债,你不但不付,还把人活活打死,是也不是?还不等季焕回答,他继续问下去,你气恼刘老二刘老三宣扬你的丑事,你还派人故意烧了人家房子,要将他俩活活烧死,是也不是?” 季焕见他如此了解这事情的内幕,喊道:“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刘老二刘老三那两个家伙?!”
于墨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有胆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难道没胆认吗?枉你烈鹰门还号称名门正派,我看根本是邪魔歪道!”
季焕眼见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这大庭广众的,只想速速了结此事,便道:“不知少侠与这刘家是何关系?到底想怎么样?今日本是小女大婚之日,如今被你这么一闹,我季焕从此在建州也别混了,我颜面尽失,还求少侠高抬贵手!” 说着头一扭,抱拳道,表情甚是难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