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棣海睁开了眼睛,他说:“哥哥?”
常命知道他神智又不清醒了,他上回下药也要叫他哥哥。醉酒的人跟被下药的人说的话都不能信。
偏偏华鄂叫哥哥的时候还特别好听,他不是冷冰冰的,很平常地叫出来,而是带有一点撒娇意味。
常棣海很快就委屈起来,他说:“为什么你这几天故意疏远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卓不群?”
华鄂好像觉得全世界的人跟他都有这种关系,他本来就很不相信查城扉喜欢他,这一定是华鄂疑神疑鬼。
常命说:“你醉了,还是快去歇息吧……”
他还没见过华鄂喝醉,他还以为他永远也喝不醉。
常棣海说:“哥哥不告诉我,我就不要睡!”
他最终还是发起了酒疯,常命烦起来了,他说:“你不是我弟弟啊,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我弟弟,我也不喜欢除我弟弟之外的人叫我哥哥,只有他能这么叫我。”
他有点厌烦这样将两个人老是想到一起去了。
常棣海呆住了,他居然流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是没想过一句话能对他的影响那么大,除了在床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华鄂哭。
华鄂从来都没在他面前哭过。
不管他有多难过,永远都不会哭,但现在这句话好像真的伤透了他的心,他咬牙切齿,颤抖起来,泪流满面。
他就连哭起来都很漂亮。
他说:“好,好!我知道了!我不是你弟弟!”
他用了很大勇气才说出这话,带着哭腔,常命觉得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喜欢常棣海,所以每次都要这么叫他啊?
那更贱了,他不允许别人想替代常棣海的位置。
没想到他突然点住常命的穴道,常命直直地倒了下去,常棣海还是抱住了他,把他放在地上。
尽管如此,地板还是很硬。
但是华鄂都喝醉了,哪会照顾人,他清醒的时候都不太会照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震惊了,原来他真的会在喝醉之后动手,原来自己酒品已经不错,至少不会动手……
他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感觉华鄂这个人,发疯了什么都会做,只不过他上次被下药,基本全无攻击力,但是他喝醉的时候居然还能使出这么高的点穴工夫。
他到底要干什么?
常命不敢想下去,常棣海说:“我已经受够了跟你做朋友了,我要永远得到你,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可以得到你的人……”
他在常命耳边说:“我要你在这里上我。”
常命想,完蛋了,这个时候,谁会下来?深夜了,四周都没有人,他想做,不就能做?
常棣海低低地笑了起来。
果然喝酒会勾起一个人最原始的欲望。
常命心里想,死定了,他清醒的时候是不会用武力逼迫他,但是,不清醒的时候,就很会搞这个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道他醉酒的时候,体力到底多好,到底会做多少次。
常棣海,我实在是……
这又是情急之下。
不过这次他不用负责了,因为是华鄂干的。
虽然他是上人的那个,但凭什么上人就是占便宜,他感觉这在心里背叛了常棣海。
今夜不知道要被占多少次便宜。
他深深地叹息。
常棣海说:“我还是喜欢看哥哥这副动弹不得的样子……”
他还有这一面啊?
我就知道,你不管再怎么隐忍,实际上还是个魔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棣海说:“我,我还没有亲过哥哥呢……”
他居然这么执着于接吻,上次他也一直哭着想让常命亲他。
常棣海低下头,撬开常命的嘴,舌头与他缠绕,常命觉得这个吻过去了很久,很久。
由于这是初吻,华鄂的吻技自然不算很好。
常棣海轻轻喘着气,常命感到被亲的时候,他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皮肤。
常棣海忍不住又亲了一遍,抱了他两下。
常命突然觉得华鄂好像更喜欢拥抱跟亲吻,只不过觉得上床更能得到他。
这个吻有些粗暴,带着血得到的。
常命绝不会这么做。
常棣海亲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留下许多吻痕。常命感觉到有点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常棣海是醉酒状态做的,还能想着温温柔柔,不太可能。
他的手往下,突然地顿住,身子一抖,倒在他身上。
他……睡着了?
好事。
常命听见了脚步声,脸色变了。
然后,他的身体能动了。
白落云走下楼,说:“长生,你没事吧?”
常命坐起来,幸亏不是做一半才被白落云发现,否则……
想到那个画面,常命就幸亏了一下。
常命说:“我没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落云说:“我没想到,他会强行逼迫你做这种事。”
常命笑笑,说:“他已喝的烂醉。”
白落云拢了拢头发,说:“想不到你会为他辩护,我本来是睡不着,想下来找点酒,看到这种事,所以使出隔空打穴。”
常命说:“还好你来的及时,如果再晚一点,我都想不到会是什么样。”
白落云说:“他都对你做出这种事了,你要不要不跟他为伍了?”
常命说:“他很难发酒疯的。这是唯一一次。”
白落云说:“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常命说:“至少不是他有意这么做的,拿这去难为他……还是……只要他之后别再把自己灌个烂醉就好了。如果他下次又喝醉了,我看到他,就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跟他来往。”
他抱起常棣海,把他送到房间里,又回自己房间去睡了。
一躺到床上,他发现,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还是被轻薄过了。
他睡华鄂,华鄂倒是毫无印象,但是这两次他自己都是清醒的。
搞了半天,痛苦的都是他啊。
常命就这么一夜都没睡着,熬到了第二天,让老板给他上了一碗醒酒汤,让白落云解开穴道,白落云退去,常命还留在常棣海的房间里,看着常棣海缓缓醒来。
常棣海有点迷茫,他很快就觉得头疼。
常命说:“你昨天喝的太醉了,我让老板给你做了醒酒汤。喝了吧。”
他还是很会照顾人的。
常棣海说:“长生,为什么……”
他还以为他再也不会关心他了。
就像母亲要永远离开他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说:“你以后,还是不要把自己喝醉了,对身体不好。”
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常棣海点点头,突然看到常命的嘴唇上有明显的伤痕。
像是被咬破的。
常棣海说:“长兄的嘴……”
他的目光又往下移,发现常命戴着围脖。
现在是夏天。
常命仍然笑着,常棣海已经有不好的想象,但他没往自己身上想,而是说:“长兄为什么要戴围脖?”
常命挂着笑容,觉得他已经误会,说:“某个人昨天发了酒疯,又亲我,又在我的脖子上又吸又咬,我总不能这样让大家看着。”
这下常棣海脸红了,表情很是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决定不讲什么,华鄂说了要让他上他。
常棣海说:“长兄,我不知廉耻,居然做了这种事……”
他站了起来,感到头晕目眩,他说:“你惩罚我吧。”
惩罚。
好奇怪的用词。
好像只能用在兄弟,父子之间。
想起昨晚他叫我哥哥,今天又说什么惩罚……常命差点幻听,以为他说的是“哥哥你惩罚我吧”。
放在阶级长幼观念如此严重的这个社会,这好像确实是弟弟该对哥哥说的话。
对兄长不敬,自然要罚。
但是……他们又不是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叹气,说:“我也发过酒疯,自然是谅解你的,只要以后绝不再犯,我们还以朋友相称。”
常命说:“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很喜欢叫我哥哥,我不让你叫,你还生气,你是对谁都这样吗?”
常棣海说:“我……”
他几乎感觉这件事要被发现,一个人喝醉了,脱口而出的是平时称呼的习惯,怎么可能叫他的字?
常命又笑了,他笑起来一向很好看,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他说:“我其实不太喜欢别人认真地把我当做哥哥……我一直觉得,这个称呼只有我死去的弟弟能叫。”
常棣海说:“我……”
他理亏,自然不能反驳。
常命说:“但是一次是你被下药,一次是你喝醉,你不是有意的,我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你都没介意我跟你上床,我自然也不能介意这些事。如果你昨晚……把什么都做全了,我们也总算扯平了。”
虽然还是他睡他,但毕竟是华鄂想要的。
常棣海说:“我,我要是真做了,你也不会喜欢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说:“我绝不恨你,因为你也没恨我。”
这个态度……他不是因为喜欢我,才选择原谅,而是因为亏欠,所以才选择原谅,他终归是想还清这份情债的。
常命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君子。
华鄂看起来不太开心。
常命说:“怎么了?”
难道他还有哪里做得不对吗?说来,这件事分明不是他的错,但是是他给他端来的醒酒汤,怎么着,华鄂都不应该不高兴。
常棣海说:“没有的。”
他以前还会逾矩,现在就变得分外乖巧。他们的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常棣海喝下了醒酒汤。常命想着卓不群说的话,他说:“我要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你直说便是,不必介意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
虽然华鄂心里还是对他有非分之想,但只要不表现出来,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棣海说:“我……其实你本来该离开我的,不是吗?被不喜欢的人一直喜欢了,岂非会讨厌他?”
常棣海说:“长兄没有不把我当朋友,我已经知足了,这样就,很好。”
短短几个月他就从知道他有心上人也要追求,变成了这么安分守己,令常命大开眼界。
常命说:“那是沈回风的理论,别这么想我。”
虽然常命的确是这么一个人,谁要是敢喜欢他,他就再也不跟那个人联系。他也确实想过离开他。
但是一个人都已经被这样称赞了,再说出我本来就打算离开你,不太好。
刘野泉翻进窗户,莫悬正在对镜梳妆,刘野泉从背后抱住了他。
这本来是一种冒犯,没人敢冒犯莫悬,但是刘野泉有这个权利。他也只能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做。
莫悬笑起来,明艳动人,但他突然把刘野泉摔出去,刘野泉躺在地上,他被摔得不轻,莫悬踩住他的胸膛,说:“你本不该来的。”
刘野泉露出迷茫的神色,莫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是你派人去杀的华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野泉说:“是我。”
他被莫悬拎起来,莫悬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拳,把他那张英俊的脸打伤了。
莫悬说:“你为什么要杀他?你可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
刘野泉说:“教主,他看着,不像是那种忠诚的人,更何况他小小年纪,武功就练成如此,要是壮大势力,实在是心腹之患。”
莫悬说:“难道我不知道,风险与报酬并存吗?你也是有势力的人,应该知道高风险,高报酬吧?作为教主,若是不敢赌,又怎么配当教主呢?”
刘野泉说:“您不该对他好的,您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属,所以对他好,也不是出于要拉拢他,而是真心……”
莫悬说:“老被爱情冲昏头脑,可不是什么好事,自我做教主的那天起,我就不会爱上某个人了。”
刘野泉说:“我知道,您是有初恋的……”
莫悬笑了,他说:“我确实有。”
这本来是一段不堪的往事,他却提出来了,莫悬说:“他表面是个君子,实际上是个懦夫,见我被上,就跑走了。所以我把他杀了,让狗吃掉了他的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悬说:“背叛我的人,都得死。”他冷冷地说出这句话。
刘野泉也岂非背叛了他?
但是刘野泉没有很害怕,反而痴迷地看着莫悬。
莫悬说:“但是你,你是不一样的……”
他突然又变得温柔起来,用手指轻抚刘野泉的脸颊,轻轻触摸他的伤处,好像刚才打刘野泉的人,并不是他。
刘野泉说:“我明白了,我已不会想着杀他。”
莫悬满意地看着他,刘野泉凑过来吻他,唇舌相触,莫悬竟然皱起眉,倒在他的怀里。
难道他的伤还没好?
难道柴同舟的刀,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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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毒不侵的体质,虽然可以练成,但不是没有副作用的。
毒素会渗透身体,有的人还会变得疯癫起来。莫悬的身体每到特定的一个时间,就会发作。
这时间并不能被算准。
莫悬是一个狠人,他为了练成百毒不侵,至少吃了两百多种毒药,墨成坤是被人按住,灌下的,但他却是自己吃的。
墨成坤有想过再也不要吃了,有求过,但是莫悬一直没打算放弃。
就算莫悬清楚地知道,副作用是什么,而且如果练不成,就会死。
他每吃一种毒药,就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
练不成,就必须死,但他一定要活下来。
每次疼痛,莫悬都在隐忍。
但是这种剧痛是忍不了的,一开始,吃药还有用,到后来,吃药也会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药石无医。
刘野泉已经解开衣服,露出肩膀,他关怀地说:“你要是太痛的话,就咬我吧。”
莫悬不是那种会为了疼痛就咬人的,他虽然面色惨白,但还是很有威严。
他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若是因为疼痛就咬人,就像女人一样。”
他露出嘲讽的笑。
他虽然是个美丽的男人,但是谁看到他这样,也不得不说一句,他是男人中的男人。
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忍得了痛的。
刘野泉握住了莫悬的手,莫悬的手已经没有力气,他说:“可惜我的医术并不能像查城扉一样高……”
莫悬淡淡地说:“他也治不了这种病。”
查城扉治得了。
他已经把申雨愁的眼睛治得比原来好一些了,原来申雨愁看东西更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他这种年仅二十,就因医术震惊武林的天才,怎么会治不了呢?
虽然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但不至于对自己的仇人也善良,所以他从来也没提过要帮莫悬缓解疼痛。
只有一件事他治不了,就是他的筋脉。
除非黎微复活,黎微当时,已经把他的身体调理好了,否则他连武功都练不成。
但莫悬却亲手毁了这一切,他当然很恨莫悬。
他也知道莫悬有这个毛病,但不巧的是莫悬很谨慎,从来也没给过他这个机会。
再加上,他就算能毒倒那两个护法,也不一定是莫悬的对手。
这种输就输的满盘皆输的局面,不是查城扉这种人敢做的。
破釜沉舟这件事,已经离他太远太远,他从第一次与仇人对决,就被仇人废去武功,败了。
莫悬还是不能完全了解查城扉在想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人,是永远都不可能完全知道一个人在想什么的。
何引棋居然没什么事,他中了毒,又赶着去找他们,但是修养之后,身体又好了。
曲博眉说:“我们总该告诉掌门,白落云还活着的。”
何引棋说:“她已经满盘皆输,本就是一个罪人,还有什么翻盘的机会吗?”
曲博眉说:“那她也不能活着。”
何引棋说:“云萧教现在已由我们接手,势力又壮大了,她又要重新集结势力,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势力更大了。”
曲博眉脸色难看,他发现何引棋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曲博眉说:“引棋……你的父亲……派你的姐姐去杀了周家一门,嫁祸给云萧教,眼下还有几个人没灭口,如果白落云还活着……而且华鄂是她那边的,很可能就找到这几个人。”
何引棋站了起来,他说:“你说什么?”
他一甩袖子,说:“你说我父亲杀了周家一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跳起来,他说:“周叔叔是很好的人,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愤怒地叫起来,曲博眉说:“如果不杀了最好的人,怎能让云萧教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何引棋呆住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那么喜欢姐姐。
他还以为姐姐的歹毒,是天生的,原来是被父亲养成的。
他一直以为父亲是个大侠,所以一直想变成一个正气逼人的大侠,他那么多年,都一直严于律己,但是他父亲却不是很喜欢他,原来他背道而驰。
何引棋说:“为什么连你都知道这件事,我却不知道?”
他感到深深的背叛,他说:“父亲比起我,更喜欢你这个外人?”
他自然是在意父亲的,这让他不爽。
曲博眉发出深深的叹息,他说:“因为你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我却是一个卑鄙小人,掌门觉得你不会帮他。”
很难说何引棋是什么想法,他确实听到之后,对自己的父亲满是仇恨,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到底是要大义灭亲,还是去杀了白落云?
何引棋的脸色铁青,他说:“华鄂帮我做了一件很大的事,如果我杀了他,就是过河拆桥,陷他于不义。”
曲博眉说:“华鄂没有一定要帮白落云的理由,我看,他是为了长生。”
谁都能看出来他们的感情,但是曲博眉却猜错了。
曲博眉说:“所以,我们要杀白落云,也可以不杀华鄂。”
何引棋说:“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在当时就说?”
曲博眉说:“因为何掌门一直不让我说,但是,我觉得,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是不会这么狠心背叛他的。而且,我在想,就算当时用老板娘威胁长生,长生也不一定会把白落云交出来,都是牺牲一条命,他为什么要选老板娘呢?而你又虚弱,一打一,我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一打二,恐怕也……”
何引棋说:“好,我知道了,但我们现在已难以找得到他们。”
他平静地说,曲博眉说:“我就知道,我是很了解你的,你果然会站在父亲这边,找人的事当然是我来。”
曲博眉笑了起来,他的眉毛很有特点,令人一看就忘不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做了很久的朋友。
在何莲碧没死前,他在苍荷派过得十分凄惨,没有多少弟子向着他,全都向着何莲碧,何莲碧独守宠爱,独揽大权。
曲博眉是唯一会帮他,对他忠心耿耿。
所以虽然曲博眉有点坏,但何引棋依旧觉得他是好朋友,因为何引棋很看重友情。所以虽然曲博眉有点坏,在何引棋上位之后,他依旧是他的亲信,他依旧信赖他。
但他现在却感到了巨大的背叛。
何引棋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他们本在下棋,何引棋是很好的棋手,他被称为少年棋圣。他的暗器并不能做到天下第一,但他在下棋上,很有天赋。
何引棋说:“我还没问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我?”
曲博眉是个富有心机,深沉的人,他的心很黑,他虽然对何引棋不太诚实,总归是对何引棋好的。
曲博眉说:“因为当时没人喜欢你。”
何引棋难以理解这是什么理由,曲博眉说:“我出身不好,拼死拼活来苍荷派,何莲碧的门前都是大红人,我挤不过,而且很难得到她的关注,但是,你却不一样,我说什么,你都会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博眉说:“我第一次感觉被关心,说真的,我甚至想着,你还是一辈子就继续被何莲碧强压一头算了,当你成为掌门唯一的孩子后,我真的很担心别人来替代我的位置,但是,你没这么做,我很感激你。你觉得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但是你也是我的唯一的朋友。”
何引棋说:“我知道了。”
他实在感觉到痛苦,为什么人总得做出选择,为什么?不能两全?即便是他,也只能二选一?
如果他当了正直的大侠,他就必须杀了他的父亲,背叛他的朋友。
如果他杀了他的父亲,背叛他的朋友,又称不上孝和道义。
常命王爷的毛病又犯了。
这个毛病时不时犯一下,有时候久一点,几个月,有时候几天就犯了。
面对大笔钱买来的饭菜,他又一次感觉没有胃口。
常棣海看到了,他说:“你不吃的话,留在这里吧,我吃。”
鉴于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常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常命说:“你能不能再做一次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明显地能感觉他是在跟谁做饭,卓不群说:“华公子很会做饭吗?”
常命说:“我们华鄂啊,做饭,一流的,卓公子,你真该尝尝。”
他拉过常棣海,说。
这过了一段时间呢,常命已经没有顾及肢体接触这一块,常棣海连看都不敢看他。
要是常命觉得不对,都不会碰他了。
常命说:“相信我,这个人,做什么都是一流的,我觉得他琴棋书画,应该也样样精通。”
卓不群点点头,说:“去让客栈的厨子停手吧。”
由于他们都是富贵人家,所以都是不吃客栈里的饭菜,去上好的酒楼整天打包过来的。
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待他们的态度不卑不亢。
等常棣海离开了,卓不群说:“你经常让他吃你的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说:“这怎么了?”
卓不群说:“没什么,可能是我心高气傲吧,别人不喜欢吃,我也不会要的,更何况,你已经吃过了。”
卓不群的目光甚至有点同情,他说:“我本来很鄙夷他那种,见什么都要贪小便宜的性格,现在想来,他以前一定过得很惨。”
常命说:“其实他也是有起床气的。我觉得他有时候很娇贵,还怕疼。”
卓不群似笑非笑,他说:“你怎么知道他有起床气?”
常命发现卓不群也很喜欢问这种问题,常命说:“自然是因为我们睡过。”
花红跟柳绿的表情变了,常命挑眉,他说:“我之前不得不跟他一间房间,自然知道。”
卓不群叹息,他说:“长公子,我真的只是很单纯地问,并没有想到那里去。”
柳绿说:“我们少爷,还只有十六岁啊!”
她抱住卓不群,常命说:“十六岁已经够大了,可以成亲了。莫要太照顾你的少爷,男人不能一直被人照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绿突然地松手,她一手叉腰,说:“长公子,我一直觉得你挺温柔的,也很有贵气,但为什么你有时候像个流氓?”
常命说:“我?”
他一直想不到别人会这么说他,他跟流氓这个词哪里有半点关系,他一直规规矩矩做人做事,没有调戏过任何男人,甚至别人说他什么,他连反击都不会。
他一直知道别人说他温柔,但哪里有人会说像流氓?
柳绿笑了起来,她是那种古灵精怪的丫头,虽然已经有二十多岁了。
她说:“你是不是对华公子更加流氓啊?”
常命说:“对天发誓,我做人一向规矩。从来没有半分轻薄他,我反而被人轻薄过。”
常命自然不觉得他哪里调戏过华鄂,如果他知道那些是调戏,他就不会干了。
常棣海已经让人把菜端出来。
柳绿说:“华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没见过常棣海扎马尾的样子。常棣海解开了马尾,长发倾泻如注,柳绿说:“华公子,有一种,贤惠的美感。”
她双眼放光。
常棣海撇了撇嘴角,柳绿说:“我从来也没见过华公子这么美的人。”
卓不群说:“柳绿姐……男人是不喜欢被说贤惠的,就算……他喜欢男人。”
花红叹气,她说:“你总是说错话。”
柳绿说:“对不起!我这张嘴太笨了。”
但是他们转而一起吃了这一顿饭,常命本来是分享给大家的,但是他发现,这么多人吃饭,做再多的菜也不够吃。
而且常命还是个胃口很大的男人。
常棣海说:“我还是给你留了一盘炒饭。”
白落云已经被易容改扮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别人发现她还活着,很危险。
他们去了同一个房间,常命坐在椅子上,说:“如果何引棋跟曲博眉把白落云还活着的事宣扬出去了,那该怎么办?”
常棣海说:“那也无妨,他们找不到白落云的,而且,何引棋可能不知道周家被灭门的真相。”
常命说:“他真是一个好人吗?”
常棣海说:“你现在怎么又那么不相信人了?”他笑了。
常命说:“因为,他身边全不是好人。”
常棣海说:“你不是也容忍我了吗?”
常命说:“好吧,但如果何引棋知道了呢?要知道,他是少掌门,他要背叛整个苍荷派吗?这不太可能吧?”
常棣海说:“就算我们会相遇,也只不过是在找到那帮知情人的时候,但是,找人,一向都是很多人分头去找,所以也构不成威胁。除非,他们有把握知道我们在哪,卓公子是一定会帮我们的,我不太相信他们会把卓公子也杀死,一旦败露,也要死很多人的,卓家很有势力。”
常命说:“如果他们真的干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棣海说:“还是我说的那句话,他们不会带太多人来,而我们这边,武功高强的人又很多。”
等到他们又到了一个城镇,街上已多了很多人,他们竟然排队在买米。
这是官府开卖的,这个地方闹饥荒,已经死了很多人。现在米价更贵,平常米斗两钱,如今竟然要二十两。
但是人们只能受着,所以很多人逃亡,没有能力逃亡的,就饿死。
这钱居然也不是农民赚的,只因官府赚的钱更多。
官老爷自然不必愁吃喝,米仓里有很多米,从来也没有人敢反抗他,因为饿的不行的人,就算有一百个,一千个,都能轻轻被推开。
更何况,没人敢反抗。
还蛮奇怪的,毕竟他们国家很大,有的地方敢反抗,有的地方就不太敢反抗。
所以这个地方一直没人敢反抗。
这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是大侠能解决的事。
因为大侠在官府面前,还是草民。
更何况大侠在江湖中的麻烦也解决不完。武林跟民间,总是隔着一道墙的。
但是常命居然解决了这问题,他一出手,就伤了一个办事的捕快,卓不群觉得他是疯了。
因为这件事连卓不群都解决不了,武林中的势力,并不能跟官府挂上钩。
但是他实在很欣赏常命,因为常命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
十几个捕快同时拔刀,把他围成一圈,十几把雪亮的刀,一起抵上常命的脖子,常命抬起头来,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好俊朗的一张脸,好逼人的眼神,竟弄得捕头有点不敢动他。
捕头说:“袭击官府人员,跟我们走一趟吧。”
所有人都在叹息。
女子说:“他不该这么做的,他肯定要被打入大牢。就算他有武功,以后也会被官府通缉。到哪里都不能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都在同情他的命运。
柳绿突然闷闷的,踢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她说:“我突然很讨厌我们只是江湖中人,不能与官府发生冲突。”
卓不群说:“之后再去救他就好,他们不是巢香。”
就算闯入大牢,也没什么关系。
常棣海说:“他绝不会有事的。”
卓不群说:“你居然会说这种话。我本来以为我们只应该这么信任你。”
华鄂确实让人很有把握说出这话,但是,长生是为什么?
他只不是有着一腔热血的男人而已,热血上头,都是很容易做错事的。
常命已到了官府,官老爷坐在堂上,不太高兴:“你们为什么要把这个人押来?直接打入大牢不就好了。”
他的手上有一块贵重的玉石,他已经受贿很久,并不忌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还是带着那种迷人的微笑。
捕头说:“属下实在觉得,此人并非凡人……”
官老爷大拍惊堂木,说:“并非凡人?他们都是草民!”
官老爷说:“有谁能比我在这个地方权力更大?”
虽然欧阳盏是巢香的总捕头,也为官,但他并没有这么倨傲,他甚至是个很有气质的男人,十分谦和。
常命说:“你可以搜一下我怀里有什么。”
官老爷来了兴趣,他倒要看看这个人能变出什么,是独一无二的暗器?
这种狂傲的话,他听了不下数百次,但他们被捕后,都变得畏畏缩缩起来。
捕快小心翼翼地去搜,脸色已经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颤抖起来,捧着那枚东西,官老爷的脸色也变了,他简直不敢相信。
那是亲王印玺,龙首龟身,一眼就能看出。
亲王少有,而郡王多一点,在他们国家,目前只有一个亲王。
长生王!
官老爷说:“卑职,卑职,僭越!”
他汗如雨下。
常命能说什么?
这是谁造成的?这个国家的局面,岂不是管理者造成的吗?
他又不是皇帝,自然不能辞去他的官职。
常命说:“本王叫你开仓放粮,总没做错吧?”
他似笑非笑,还是笑得很温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老爷说:“没做错。”
常命说:“如果我回来,见到你还是做了一样的事,我就去皇上面前,好好说你一句。”
官老爷汗如雨下,说:“是。”
常命说:“本王身份的事,你莫要传出去。”
叫皇上让他不做官,这么小一个官职,皇上总会满足的,但是,照二哥的性子……
其实常命还是不习惯叫他皇上,更喜欢在心里叫他二哥。
照二哥的性子,可能会觉得我多管闲事。
常命苦笑起来,官老爷说:“长生王,下官只有一个请求,请您留在下官府上做客,因为,其他人的条件,恐怕难以让您满意啊!”
常命淡淡地说:“不必了,就算你对本王如何,本王也不会在皇上面前为你说好话,既然干了这种事,总得负责,不是吗?”
常命出了门,看到了常棣海,常棣海还在这里等他。
常命苦笑,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暴露自己身份,但是这也是情急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以华鄂的聪慧,肯定能猜出来的。
但是华鄂好像还跟没事人一样。
常棣海说:“卓公子已经打算去救你了。”
常命说:“你为什么守在这里?如果是捕快出来,你又该如何?”
常棣海:“我知道你是一定没有事的,因为你是长生,叫这个名字的人,一般都不会太短命的。”
常命确实是一个很长命的人,如果不是,他早就得死,死在小时候,十四岁死在战场上。
常棣海说:“我知道,这就是你想做的事,所以面对魔头不能打倒,你是很恨的。”
常命说:“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常命说:“我弟弟很喜欢这句话,它的意思是……”
常棣海说:“我懂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说:“你还会读书吗?”
这不是常命冒犯人,武林中人,能识字就很不错了,更别提看很多书,理解一句话的意思。
他们说的都是白话,跟书面用语是不一样的。
常棣海看着常命的目光,那目光带有怀疑的意思,他终于忍不了了,他说:“我还是读过一点书的。”
以常命的读书量来说,本不应该这么问他的,但是把常命跟这帮江湖人士比,他又算读过很多书的。
所以常命也不是一点文化都没有,他反而比一般人有文化多了。
常命说:“我很难想象,武林中人,还有这么爱读书的。”
常命盯着他,说:“听说你是突然冒出来的。”
常棣海还在笑,他的嘴唇令人看着很想亲。
常命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没有名气的人,突然变得名气大作。
常命说:“谁也查不到你的之前的消息,你的师承,你的出身。”
常棣海说:“这江湖上,本就有很多人是很神秘的。”
常命说:“难道连我也不能告诉?”
常命说:“我本以为,你至少是信任我的。”
常棣海说:“我也没有问过你是怎么逃脱的,明明是被人架进去的,现在却能自己走出来。长兄,你也什么都没告诉我啊。”
久违的,感到了这种针锋相对。
华鄂要是强硬起来,还是蛮咄咄逼人的。
常命说:“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只不过是没有问我罢了,但是我还不知道你,你很可疑,通常隐瞒身份的人,都是为了复仇。”
常棣海说:“何出此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命说:“若是用自己原本的身份,仇家免不了要躲起来的。”
常棣海说:“也不全是,这毕竟是江湖之中,仇家还是很有意气的,就算明知道对方寻仇,他也不会躲起来。”
常命说:“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更有趣一点。”
常命说:“若你总是那副委屈的表情,弄得我好像欺负你了,搞得我心里很有愧疚感,就算我看的下去,别人也看不下去。你要是这副模样,我就觉得对你说什么也好了。”
常棣海的眉毛抽动了一下,突然抬腿,踢向了常命,常命其实没怎么看见他踢人,但他这腿,踢起来一定很有力。
他一腿踹到常命身后的树干上,树干承受这一击,差点倒塌,堪堪稳住。
常棣海说:“你的武功可能永远也做不到天下第一,但你的嘴真是天下第一的贱。”
流氓难免会贱兮兮的。
常命说:“我对谁都会犯贱的。”
他总是不喜欢华鄂那副小媳妇的样子,他们只是朋友,朋友这样,搞得他每次都不忍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柴同舟把华鄂抱出来,他是看见了华鄂的眼神的。
失望,伤心,又带点期望他开口。只一眼,他就不太忍心。
常命其实不太知道,到底是所有的男人做出这种表情,他都会不忍心,还是只是,单单华鄂一个人,他会不忍心。
见鬼,他并不是对谁都会犯贱。
常命突然发现了这一点,为了不让他看起来好像是对华鄂有那么一点点的私情,他决定对谁都犯犯贱。
但是常命思考到了这一层,又觉得,好像那些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华鄂之外的人说出口。
这种话他也不会对常棣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