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意识到自己说了心里话,西宫澈赶忙改口,扮回了好学子的模样,“淡台先生,您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呀?小心累着,这儿有听君陪我,其实您可以回去的。”
“劳你挂念,只是抄书一事不该做假,我该罚你的,还是得罚,轻不了。”
淡台念提衣迈过地上四散的宣,行到西宫澈身旁,对着他道:“多加五十遍,明早我会来看。若给不出,我只好用戒尺催一催你了。”
“五十遍?”
西宫澈两眼发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还明早给?我抄一晚上都不一定抄得完,再说我哪里抄得了一晚上..”
谁能救救他?
“那你想如何呢?”
淡台念掩于袖中的长尺轻轻垂下,拍了拍他的背:“跪好了,郡王没准你坐着抄。”
西宫澈身子一抖,老老实实跪了,嘴里却还嘀咕道:“您怪不通情达理的。”
淡台念笑了笑:“你若不想抄,也是行的,同郡王说声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郡王接下去几日都不在府中,你怕是无处说了。”
“我哪敢找义父,早死晚死我还是分得清的。”西宫慎努了努嘴,惨着脸从听君手里拿过笔,一刻不缓地抄起了书。
听君跪在一旁默声,待两人谈完了,才抬起头,看向淡台念:“属下没能劝住少主,纵少主犯了错,属下也有过错。”
他为少主抄书,害少主受罚,自是有错,应当受罚。
哪怕非他本意。
只是两位主子在说话,轮不到他开口,这才等到了现在。
他需受罚。
“是该罚。”
淡台念侧头对上听君的眼:“你为他抄书,是害了他,郡王看得严,必会发现,到时只会罚他罚得更重。”
“但你是郡王的人,我不会罚你,一切交由郡王处置。”
“可主人如今不在府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君抬着的眼稍稍垂了些。
“那便欠着,郡王自会清算。”
听君闻言又低头,叫旁人看不清他是何面色:“您既说主人不在府中,那主人是..去了何处?”
跪着抄书的西宫澈此时还有空附和:“是啊,义父去哪儿了?去几日?何时回?快不快啊”
两人话虽问得相似,目的却全然不同。
西宫澈明白是想弄清西宫慎何时回,好偷摸出府,至于听君...
“我淡台家的家主盼望郡王多日,郡王体谅,特意推了公务,前去相叙。至于归期,尚不知晓。”淡台念轻轻答话。
自是知道听君此时提出受罚,意为向自己套出郡王动向。
这种问题,既未谈明,其实他答与不答都行。
淡台念将落在听君身上的视线移到了西宫澈面上。
只是这孩子也问了,他就不能不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君的孩子,太顽皮。
“这样啊。”
西宫澈拿手肘顶了顶听君的腰,压着声道:“你真不是对义父做了什么,把他气走了?”
听君的面色不大好看,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郡王既已准你回西宫澈身边服侍,你自当看护好他,不与他一同胡来。”淡台念对着听君道。
听君道:“..属下明白。”
“什么!”
笔在指间翻了个空,险些摔到纸上。
西宫澈大惊道:“义父让他继续跟在我身边?”
“郡王是这个意思。”淡台念道。
“义父是不是在外头有别的孩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些抄书吧。时辰不早,我就不陪了。”
淡台念叮嘱一句,转身便走了。
西宫澈愣愣盯了淡台念的背影一路,直到他走出祠堂。
完了,草又回来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沾了墨的手,只觉日子没了盼头。
义父要害他,他哪里躲得过?
义父真狠心...
“听君,只一次,只一次你就讨了义父欢心,让他许你回我身边了。”西宫澈说话语气怪怪的。
他斜眼瞅着听君,道:“只是我要抄书,抄不完定是不能走,你估计也只有在这里陪我了。”
说罢,他又莫名有些心凉。
义父为何要将他往火坑里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抄书,让听君来陪他抄书....这不明摆着在给听君制造和他独处的机会吗?
义父怎么忽晴忽雨的,上次分明说好了,干嘛还...
...
他决定了,等出了这祠堂,躲了那淡台念,他定要带听君一道去逛楼,让听君看看他有多少玩伴...压根不缺他这一个!
..
求求听君就死了心吧,别再对他心存歹念,妄图从日常相处上越界了!
他才不是没朋友,他有,他多得很!
“少主不该私下定论,这些事,从未有过。”听君的态度跟先前一般,语调都没怎么变过。对于损害西宫慎清白之事,他一概否认,绝不多嘴。
西宫澈偷偷白了听君一眼,哼声抄起书来。
只抄着抄着,他又发觉自己方才想法中的误处。
若听君真讨了义父欢心,义父能舍得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义父能这么大方?
鬼。
他问:“你真惹义父生气了?”
听君默然片刻,头缓缓点了。
“真的真的?”
“...”
“哎呀,你给个准话嘛,这又没什么事。”
“..嗯。”听君道。
“属下是惹主人生气了。”
生气,也不单单是生气...
主人为了不见他,竟直接离了府,还将他送回给了少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他,怪他不信主人,拿..春药一事疑了主人,还专戳了主人的痛处。
听君莫名信了西宫澈说的,郡王身子有问题一话。
毕竟,人若无大碍,为何养义子为后?
中药后第一个疑了主人,甚至为自保以刀对着主人,伤了主人,可主人压根没那种能力...对他,也没那意思,否则今早从床上醒时,他便不可能衣着完整了。
听君下意识攥紧了手,但又觉得自己这般反应有些明显,便蹲下身,替人收拢起地上散乱的纸,也正好掩住眼底的酸意。
“你到底做了什么,将义父气成那样,家都不待了?”西宫澈还嫌事不够大,一个劲儿在乱猜,夹几声闷笑。
“你真不是吃了我那糕,将义父给———”
“谣诼之词。”
听君出声打断,眉宇隐含愤意。
“少主怎能如此谈论主人,谈论您的父亲?此事于主人而言,若假,则为诬蔑。”他顿了顿,低垂下眼,“若真,则为耻辱...您不该如此说。”
被他一本正经地说了一通,西宫澈一下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会儿才道:“你也跟我讲道理,你才大我几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义父管我,淡台念管我,现在连你也管我...这个家我还待不待了?日子没得过了!”
他皱着鼻子,一副又恼又憋闷,还很是神伤的样子。
听君轻呼口气,眸子冷了下来,低头道:“是属下失敬,属下不该顶嘴。”
“那你这是认了?”西宫澈变脸飞快,兴奋得齿都露了,“你跟义父就是有什么,对吗!”
“属下的主人是您的父亲,您造谣属下与他,对您有什么好?”听君问。
造谣?西宫澈心道,那你说对了。
他巴不得听君快些认下。
认了,也好淡了对他的心思。
听君碎镯时的悲愤神情,他可历历在目...一看这就是民间典型的..偏执侍从以下犯上话本。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要是你,我没觉得有哪里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宫澈浑然不觉自己所言有多荒诞。为了将假的说成真的,他什么都能编:“你跟了义父这么久,义父绝对放心你,也乐意接受你,真的,我最懂义父了。”
“属下不可能做出如此不惜命之事。”听君摇头,坚持道。
“怎么就不惜命了,义父没准是愿意的。”西宫澈提笔在空中比划了两下,“你看,他虽生你气,却没把你怎么样。这说明什么?说明是愿意的,喜欢的~”
“义父就是好面子,被自己的侍从强行那个了...咳咳,一下子接受不了,不是很正常么?”
“而且你还比他小...这样他都被你压了,挣不开..是需要些时间缓缓。”
“不就是离个府嘛,义父没把你赶出去,而是把自己赶出去了,就说明他是没脸面见你,不好意思见你,不是讨厌你..这还不明白吗?义父就是喜欢你对他...嗯..强来啊。”
听君丝毫不为所动,整完地上的宣便站起身,立到了远处:“此为不经之谈,少主自重。”
说得口干舌燥还没有成果的某人:“...”
他不会放弃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宫澈在祠堂待了快半个月,终于是熬到了淡台念离府的日子。
他心里计较着带听君去逛楼,淡台念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拉着人溜出了祠堂。
“少主,念大人不过回府办事,兴许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您确定要在此时出府吗?”听君规劝道。
“属下以为,您还是安分些好。”
“都说了是办事,没个三五天估计都回不来,你慌什么?”西宫澈很会自我安慰。
他在祠堂快熬成干了,再不找个机会出去透气,怕是没着落了。
听君受这么一堵,实在也说不出话来。
该劝的都劝了,可对方是少主,硬要走他也无法。他不得出手钳人,只得在身畔跟着,护好人别出事。
听君问:“您要出府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