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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五君定了定神,虚弱道:“我自从断了一边灵脉,就无法再引邪咒了。”

他想直接断了柳相悯的念想。

第五君心如止水地等着柳相悯的花言巧语,可没想到柳相悯桀桀大笑道:“你的灵脉肯定还能用!一个多月前,你可是亲口在银珠村的树林子里,给那个齐释青的暗卫说你能救他来着,哈哈哈哈……”

第五君刹那间好似被泼了一桶冰水,心脏都像被冻住。

他怔怔地看向远处站着、一派高风亮节的玄廿。他的亲师兄,作为堕仙,犯下了无数杀孽,并把所有细节都告诉了柳相悯,他们勾结得竟然这样早。

玄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柳相悯拍了两把第五君的脸让他回神,挂着令人作呕的狞笑:“你可别担心,不管你乐不乐意,你都得替我转移邪咒……”

面容狰狞、因为说话幅度过大甚至还有皮肤掉落的堕仙洋洋得意道:“这些年来,我费尽心思寻找上古留下的书籍残卷,终于找到了邪神所写的只字片语……邪神君为他的信徒着想,知道以凡人之躯承担过于强大的邪神之力异常痛苦,便留下了转移的咒法……”

第五君看着柳相悯嘴唇开合,一张被邪咒侵蚀过度的恐怖的脸神采飞扬,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逐渐冷静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想了一会儿,轻蔑地打断柳相悯:“祝祚有这么厉害么?”

邪神的名讳一出,柳相悯和玄廿的身形都肉眼可见地僵了下。

柳相悯登时怒道:“你竟敢直呼邪神的名讳!”

第五君浅笑,轻声说:“我师父能叫祝祚的大名,我自然也能叫。”

“你——!”柳相悯变了脸,伪善的面具骤然揭下。

他猛然掐住第五君的喉咙,狰狞道:“你好大的胆子,对邪神如此不敬!”

第五君垂下眼帘瞥着那只瘦骨嶙峋的像死尸的手,满不在乎地说:“我对你们邪神信徒也尊敬不到哪里去,我还杀过一个堕仙呢,就在那树林里。”

“我那会儿削了一把木刀,就那么一下一下,砍掉了那个堕仙的脑袋……哎,木头很容易钝,你们知道吗?我砍了不知道多少刀,才把那脑袋给拔下来,跟杀牲畜……”

第五君最后没能说完,声音都变调了,因为柳相悯的手已经彻底碾住了他的气管,只需再多加一点力,就能拧断他的颈骨。

这正是第五君想要的结果。

——他宁愿死,也不愿成为堕仙逃脱诅咒的工具。

“相悯!”远远站着的玄廿突然喊道。

他连喊了五六声,柳相悯才堪堪找回理智,慢慢把手从第五君的脖子上拿下来。

喉头重新涌入大量空气,第五君爆发出剧烈的咳嗽,但这咳嗽只是虚弱的进出气,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被掐得快要凸出来的眼球布满血丝,泪水已经淌了一脸,束起的头发早就散了,青丝和着血披在身前身后。第五君狼狈地垂着头喘息,视线却挑衅地向上,看着柳相悯:“我杀的那个堕仙,是谁啊?跟你熟不熟?”

柳相悯的胸腔剧烈地上下起伏,他如今瘦得厉害,这么喘气很像一幅骷髅骨架成精。

那个被第五君所杀的堕仙,是柳相悯的徒弟,跟随他多年,极为忠心。

柳相悯气得脸上的好皮都没剩几块了,浑身冒着毒烟一样的怒火,难听的声音怒极:“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

第五君见戳到他的痛处,一时间心中大快,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两分。

乘着快意,第五君接着挑衅道:“说实话,我杀的那堕仙水平真不行!而且要不是当时我师父扮作我,只使我最擅长的银针,就凭你俩,只怕都得死在他手下!”

“就你们还邪神信徒?!道行如此之浅,连杀错了人都得过两年才发现,哈哈哈哈!”

“还有啊,柳掌门……”第五君的嗓音带着调笑,鄙夷地说:“你亏为仙门大派的掌门,竟然摒弃正道,拜入邪神门下,妄想经邪神提点直接登仙……你说你正道修炼飞升无望,好容易得来的邪神之力又不堪诅咒,想着转移给我,你可是哪哪都不行啊!”

第五君恣意地喷着血沫,瞳孔里映出柳相悯越攥越紧的骨爪和恐怖到极点的面容,只等柳相悯彻底控制不住上来杀他——

突然一道掌风袭来,把扑向第五君想要把人活撕了的柳相悯打飞。

“相悯!冷静!”

玄廿沙哑的吼声异常威严,在洞穴内回响着。

第五君的视线偏向玄廿,眯起眼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玄廿的嗓音终于不是刻意嘶哑的了,显出来了一些原本音色的特质,第五君听着有些熟悉。

而且,玄廿竟然直接叫柳相悯的名字,直接命令柳相悯……

“他在激将。”玄廿冷冰冰地说。

刚刚他那一掌用力不小,柳相悯直接被打到了墙边。

柳相悯双目漆黑得像是索命鬼,一双白骨爪撑着洞壁,缓缓爬了起来。

第五君斜眼瞟着柳相悯,脸上也挂着虚伪的怜悯,啧啧道:“柳掌门,怨不得你急,这已经是走火入魔的前期了呀……你们信奉的邪神也真不是个玩意儿,这是非得让自己的信徒惨死呀!”

玄廿直接走到柳相悯跟前,把人架起到远离第五君的位置。

第五君扬起眉毛。

现在玄廿和柳相悯都距他两丈远。

“玄廿师兄!”第五君扯着脖子叫道,颇有些猖狂,“怎么除了卸我关节、碎我银针那会儿,你都刻意站那么远啊?你怕我吗?”

第五君仔细观察着那张古板的、几乎像是假面皮一样僵硬又熟悉的冷脸。他本来以为玄廿是听不下去柳相悯的假仁假意才不想靠近,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我可以问你件事吗?”第五君继续喊道。

玄廿扶着柳相悯,一语不发地看着他。篝火远远地烧着,他的脸孔很暗。

第五君见他不答,就自顾自地问下去:“玄廿师兄,你为什么要堕仙?玄陵门待你不好吗?”

玄廿站在十步远的地方,控制住了柳相悯,他又恢复了冷静的伪装,声音是刻意的低哑。

“我曾亲历邪神之力所留的诡断卦,想要活命,只有拜入邪神门下。”

第五君眉尾微颤,小小地“哦”了一声。

“那……”第五君吸了一口气,接着问:“各仙门派弟子来玄陵门访学时,死在藏宝阁水面上的枪门疆弟子武雅,也是师兄动手杀的吗?”

第五君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窘迫,娓娓道来:“那一天,我和陈飘飘也同时在假山附近昏了过去,齐叔叔他们说,可能是因为有人从假山那儿的地窖往外转移东西,被捉迷藏的我们撞见了,武雅过去得最早,就被灭了口。后来多财长老说那些东西是给法器染色和洗涤的药水。”

玄廿跟面瘫了似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反倒被他制住的柳相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第五君远远瞥了一眼,知道他可能切中要害了。

玄廿看都没看柳相悯,而是冷冰冰地注视着第五君,过了半晌,用假人一样的声线沉稳道:“没错,武雅是我杀的,法器的染料和洗剂也是我转移的。堕仙后法器变黑,为了不被人发现必须这么做。那天柳掌门也在玄陵门,东西都放在了他的马车上。”

第五君安静地望着玄廿,过了一会儿,抿嘴微笑道:“这就不对了……”

柳相悯的脸刷一下变色,吓人得像个傩戏面具。他厉声问道:“什么不对?”

反而更显心虚。

第五君低低地咳去嗓子里的血,掀起眼皮对玄廿说:“你并不是玄廿师兄……”

柳相悯和“玄廿”一瞬间僵在原地。

山洞内,气压急转直下。

“武雅不是玄廿师兄杀的,因为那时玄廿师兄在水上亭台同鞭鞭匾的书妍道友在一起,齐释青作过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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