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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吧,随着诸葛恪慢慢的长大,成天跟所谓的“太子宾客”们混在一起,互相吹捧之后,诸葛瑾就发现了,诸葛恪的性格变得越来越自大不讨喜了。偏偏这段时间,诸葛瑾又以大将军的身份出任徐州刺史,不在国都建业,而诸葛恪作为“太子四友”之首,必须留在建业辅佐孙登……这顿时间里,诸葛瑾是真的怕诸葛恪彻底学歪了。之后,诸葛瑾甚至听到传闻,说在一次宴会上,诸葛恪把江东重臣张昭给怼了,变着法的骂张昭年老糊涂,是无用匹夫……差点没把诸葛瑾给气个半死。张昭那是什么身份地位,他是你一个小辈能随意怼的么?!张昭不跟你这个小辈计较,是人家大度,是你小子运气好……这脾气要是再不收敛点,恐怕要出大事的。诸葛瑾直接给诸葛恪写了一封家信,狠狠的责骂了诸葛恪一顿,并且要求诸葛恪立刻去张昭府上登门道歉……结果这事儿就没下文了。夭寿的,诸葛恪要是真的去道歉了,以张昭的大度,不可能一点下文都没有……张昭可不是那种会记恨小辈的人,尤其是像诸葛恪这种有才华的年轻人,就算在宴会上骂了他,事后道歉的话,张昭说不定还会做个顺水人情的,帮着诸葛恪吹捧一下。没有下文,就代表这诸葛恪压根没去道歉。给诸葛瑾气的……可惜儿子不在身边,连揍一顿的条件都没有,只能是写信给孙权,再三提醒孙权,诸葛恪年轻,还欠缺磨炼,不适合立刻委以重任。结果转头诸葛瑾就接到了诸葛恪出任江夏太守的消息。再之后……诸葛瑾只能说,自己倒霉,这个儿子大概率是要没了。毕竟都输成那样了,诸葛瑾能说啥……赶紧上疏请罪,看能不能保住自己儿子的小命。结果却很出乎诸葛瑾的意料,孙权在战后并没有追究诸葛恪的责任,还让他继续镇守江夏。而之后的这段时间里,诸葛恪却变得越来越成熟稳重,不仅不再自大狂妄,甚至在跟同僚相处上,也进步了不少……诸葛瑾甚至接到过朱然的书信,信中还夸赞诸葛恪治军严格,治理地方有方什么的。这让诸葛瑾是老怀甚慰,觉得儿子终于是长大了,也成才的。而就是这五年的时间里,诸葛恪不管是治政还是用兵,终于是让在江陵的张溪感受到,历史上那个打出东兴之战的诸葛恪,到底有多麻烦。真正沉下心来的诸葛恪,水战指挥能力如何暂且不做评价,但是陆战指挥能力,还是很强的。至少,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江陵和江夏的边境摩擦中,诸葛恪的应对毫无问题,根本没有在边境摩擦上让大汉占到任何的便宜。尤其是在最近的三年时间内,随着诸葛恪离开夏口,移驻西陵后,江夏北部的防御力量得到了大幅度的加强,张溪再想用以前的办法,从江夏北部取得突破,已经是不可能了。就算进攻江夏,张溪最多也不过是能在章陵县附近取得一些突破,但如果无法击败东吴水军,掌握汉水流域的主动权,这个章陵县就算占据了也没有实际意义,早晚会因为直面东吴军的直接进攻而守不住的。所以,诸葛恪后移镇所,反倒是一步妙棋,保证了江夏北部的防御,就等于是堵死了张溪声东击西的套路,守住了江夏身后的庐江郡,避免江夏郡被三面包围。在如今的情势下,张溪不管是水陆两军,都暂时找不到可以在江夏郡打开缺口的地方。可如果不攻江夏的话,那就只能在荆南四郡的方向想办法了。从长沙郡出兵,进攻豫章郡?!倒不是不行,至少从行军路线上讲,这么做是可行的。但是吧,从战略上来讲,进攻豫章郡的成效太低,进攻困难过大了一些。豫章郡的西部,和长沙郡交界的地方,到处都是山地。这种地形,在这个时代,就叫做“易守难攻”……而且对后勤补给的要求也非常的高。受制于后勤补给的困难,就意味着从长沙郡进攻豫章郡,所能携带的兵力不可能超过一万人,而你让石苞带着这一万人攻下有三万东吴郡兵驻守的豫章郡,简直是太痴人说梦了。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从豫章郡进攻长沙郡,也同样是困难重重。不管怎么说吧,张溪还是觉得,从荆州目前的兵力部署来说,想要在进攻上取得突破,恐怕是很难很难的了。因此,张溪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更徐庶商量一下……要不还是跟上次一样,兖州打主攻,荆州打牵制算了。进攻江夏,张溪是没有必胜的把握的,但是,如果是要在江夏吸引东吴水军的主力,以及牵制至少四五万陆军的话,那张溪还是能轻易办到的。剩下的,就看徐庶能不能在徐州或者淮南获得更大的突破了。第1239章 中止经济战征吴和伐魏不太一样。伐魏,需要考虑战略,战术,从哪儿进军,哪里当主攻,哪里当辅助……曹魏的地盘太大了,可以互相支援的地方太多,必须认真考虑。但是征吴,其实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陆路扫清青徐和淮南,然后过江,直抵江东之地。另一条,水路进军,绕过长江以北的大部分地区,直接顺江入湖,进攻建业。但可惜,荆州水军不给力,既不能夺取江夏,获得进攻建业的跳板,又无法在水战中战胜东吴水军,因此,荆州这一路,基本是不太可能作为主攻方向的。其实这是汉吴双方都能看的明白的事情,因此双方在战略安排上,都各有侧重点。江夏这边,水军为主,陆军为辅,只要水军不败,江夏就无恙。而淮南那边,则是陆军为主,水军为辅,水军最大的作用,大概就是连接淮南和徐州之间的各条水道,方便东吴军互相策应而已。所以,当陆逊得知大汉朝议决定要征吴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开始着手准备淮南和徐州的防御战。而江夏这边,就完全交给朱然的水军去防御了。这本来就是近乎唯一的选择,汉吴双方都不意外……只是,陆逊等啊,等啊,从延熙十六年的秋天,一直等到延熙十七年的夏天,他都没有等来大汉军队的进攻。这就让陆逊有些惴惴不安了。以季汉如今的国力,如果要准备一场大战的话,最多半年时间就能做好准备。可如今都过去快八个月了,不管是荆州还是兖州方向,依然没有任何出兵的动静,这多少有点不可思议了。从细作传回来的情报看,季汉在兖州确实聚集了超过二十万的军队,包括了兖州本地的郡兵八万,河洛,颍川等地的郡兵五万,以及河北调来的七八万大军。这些军卒,在延熙十七年的五月就已经在兖州地区集结完毕了,可如今已经是七月份了,二十万兵马在兖州境内集结,人吃马嚼的呆了两个月……难道是蜀汉嫌弃军粮太多了,需要这么消耗一批么?!很显然,陆逊不认为蜀汉会做出这种缺心眼的事情来,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那就是蜀汉在陆逊思维无法顾及到的盲区有所动作,而这二十万大军,不过是一个幌子……只是,陆逊实在想不明白,就目前这个明显的局势,自己还有什么想不到的盲区。而事实上……也算是陆逊的盲区吧。只是,这个盲区,不是军事上的,而是经济上的。倒不是说陆逊的治政能力不行,事实上,陆逊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他在总督淮南,青徐期间,对淮南和徐州的经济发展,民生恢复,有着重要的作用。只是,这个时空的陆逊,到底不是历史上的那个东吴丞相,他一直呆在淮南,没有回到建业,主持一朝国政的机会,因此,对于国家层面的经济政策,陆逊虽然有所耳闻,但知道的并不多。季汉方面,确实是有所行动,不过不是军事层面的行动,而是在等待直百钱和大泉当千发挥最大的作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