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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耐心的解释了一遍。“原来是这样……”朱允炆接过风油精哭着哭着就笑了,有种自嘲的感觉,他将风油精往身上涂抹。“哈哈哈……哈哈……不用等去云南,现在就用的上啊……这牢房里就有很多毒蚊子,盯在身上,奇痒难耐,可我不敢抓啊,这一抓……皮肤破了,在这里没郎中,若是流脓溃烂,恐怕还没去云南,我就死在这牢里了……呵呵呵……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竟然是你……竟然是你……呜呜呜……”笑着笑着,朱允炆又哭了起来,他用风油精将身上毒虫蚊蚁咬的大包,用风油精涂抹……【哎,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想我朱允炆也有今天,现在想来,功名利禄都是浮云,什么都抵不上好好活着……为什么我以前没想通这个道理,可当我想通了……一切都迟了……】李逍听到这些心声之后,已经差不多可以肯定一个事实。现在的朱允炆已经万念俱灰,再也没有了雄心壮志,只能能活下去,他就满足了。好像历史上的朱允炆,是逃出了皇宫,随后当和尚去了,最终也没有出现……既然如此,倒是可以跟皇祖父求情了。李逍笑了笑,看向朱允炆道:“允炆,你想活么?”朱允炆突然整个人就呆住了,整个人一动不动,过了一会,他叹气道:“我想活,可我如何活,这天下人都要我死……”李逍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活路。”朱允炆缓缓转过头,不可置信的道:“什么活路……”李逍道:“我跟圣上求情,把你带到北平,让你过普通人的生活,不过你今生今世,也不能离开北平。”朱允炆眼睛一亮,“你为什么要帮……不……你不应该会帮我……”李逍道:“给圣上一个人情。”朱允炆瞬间明白了,他看向李逍,眸光中出现了希望,大哭道:“想,我想活……李逍,我想活下去啊……”李逍再次听了他的心声,没什么问题,如今哪怕给他一间破房子,一份生计,他就能安分守己的活一辈子。“好,那你等着吧。”李逍起身,看向朱高煦、朱高燧,示意可以走了。三人朝着离开的房门外走去。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了,成王败寇,如果是朱允炆胜利,继续削藩的话,说不定此刻牢房中呆着的也许是他们。但是……没有如果,胜了就是胜了,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背后,朱允炆跪在地上,看着李逍等人的背影,大喊道:“我想活啊,我真得想活下去,谢谢你,李逍……”随着牢房门轰隆一声关闭,与世隔绝。……翌日,早朝。这次早朝,朱元璋也来了,坐在了龙椅之上,不过并没有干扰朱棣,主要还是坐在一旁朱棣在主持。朱元璋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文武百官,希望能有一个人出来,为朱允炆求情,他好顺水推舟,留孙儿一条性命。朱允熥是谋反,罪无可恕,是没法让步的。但朱允炆……虽然犯了滔天大错,朱元璋也很生气,但终归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那是标儿的儿子……朱允炆的流放日期,已经被他暗中让人延期了两次。此时,早朝已经快结束了,朱元璋还是没有等到一个人出来求情。所有官员如常上朝,仿佛将这个曾经的监国,乃至于当了一段时间皇帝的朱允炆给遗忘了,仿佛从来没出现过……朱元璋突然想过,李逍说的一句话,无论王朝如何更替,那些世家永远不变,只不过换了个主子罢了,现在来看,当真如此……真是一群薄情寡义之人啊,真没一个人为允炆求情么?那朱允炆千般错,万般错,那也是他不会当皇帝的错。可他在位的时候,没有对你们任何一个人不好啊,朕可是听说,他们还给你们提议加俸禄……如今,所有人都将他忘记了,没有一个人提及此事!你们那些敢于死谏的人呢?站出来啊!你们都只为了利益,没有情分么!朱元璋在内心大喊,可朝堂上依旧平静一片……“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临近早朝结束,太监高呼一声。众官员都准备退朝了。朱元璋也已经心灰意冷,明日就是朱允炆流放的日子,真的没一人能站出来……而这时,一道响声响起。“慢着,臣有事要说!”开口的是李逍。朱棣坐在殿上,一看是自己女婿,笑着挥手道:“李逍,有何事,说吧。”李逍点了点头,走在殿中,正色拱手道:“臣有一不情之请,太子殿下初封太子,臣希望殿下能够心怀仁德,不计前嫌,念在对先太子的情谊上,对朱允炆网开一面,改朱允炆流放云南,到北平,臣愿意看守朱允炆不生事端,安稳度过一生,请殿下肯准!”话音落下。朱元璋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他终于等有人为孙儿求情,可没想到,这个人不是以前受了恩惠的臣子,居然是朱允炆对立面的李逍!!朱棣则是微微一愣。而朝堂上百官瞬间纷纷喧哗起来,在下面小声议论。“这朱允炆万万不能放啊,放了是个祸害。”“对啊,流放云南,已经是陛下格外开恩了。”“这怎么能成,犯了错就该为犯的错付出代价。”大家都很诧异,这李逍怎么会为一个废皇孙求情,真是匪夷所思。一吏部给事中站了出来,大声道:“臣不赞同永乐公的提议,朱允炆罪大恶极,流放已经是格外开恩。”又一名言官站了出来,道:“臣反对,朱允炆对圣上大不敬,当初快速登基,不顾圣上的假身丧事,实乃大不孝,此种不肖子孙,岂可饶恕!乃是大罪!”李逍看向那言官,道:“既然当初是大罪,当初你们为何不出来反对?”“你这是强词夺理!”那言官大声道:“当初朱允炆乃是监国,我等如何阻拦?”其他官员也纷纷道:“对啊,当初我们是想阻拦的,可拦不住啊。”“放屁!”李逍几步走到那言官面前。言官后退几步,看向李逍道:“李逍,你……你要干嘛……殿堂之上,不能行凶,圣上还看着呢……”“啪!”李逍直接一耳光子甩了过去,将对方打蒙。随后看向其他反对的人,呵斥道:“还不是你们觉得拥护新皇,有利可图,才默许这种事情发生,你们的公正呢,你们的大义呢?哦……现在说对圣上大不敬,当初你们干嘛去了,圣上假身十几日未入棺,你们有人站出来说吗?”一个官员指着李逍骂道:“你,李逍,你竟敢当殿打人,你无视圣上!”“你才是无视圣上。”李逍又过去一脚将这个人踹了出去,其他人纷纷吓得脸色发紫,不断后退,缩成了一团。对于这些言官,李逍不觉得自己在嘴皮子上能胜得过他们,不动一动手脚震慑一下,估计是要黄了。李逍呵斥道:“无视圣上的是你们!本公当初在永安县,给官员加俸禄的小事,你们就敢死谏本公。好了,圣上假身未入官这等大不敬的大事,你们装聋作哑,这就是你们的公正和大义吗?当初死谏的势头呢?啊?”一番话,将剩下反对的人怼的哑口无言。更多想要反对的人也不敢站出来了,毕竟这国公,敢当庭打人,谁敢惹啊?话毕,李逍拱手看向朱棣,道:“求太子殿下,肯准。”听到这儿,朱棣已经知道李逍想要做什么。他是想要让圣上欠下一份人情。同时,这对自己也有好处。朱棣最近老是感觉到,圣上在养生殿呆着,总是会偶尔发呆,似乎在想些什么。现在朱棣突然明白了,恐怕就是睹物思人,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养生殿教导孙儿的场景……李逍这是要解开父皇的心结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