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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作仁在武朝建立起炼钢作坊,生产出了完全合格的钢材,并实验出了合金金属之后,傅小官才会将完整的蒸汽机的图纸带去武朝。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开启。有了蒸汽机,应用到作坊里,就能大幅的提高生产力,应用到基础设施,就可以铺设轨道,捣鼓出火车来,而应用到军事上,就能造出全新的战舰!这一切,傅小官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胖子也不例外。…………这个中秋无月,偏生还起了霏霏小雨,令人陡然觉得秋意渐浓,多了几许凉意。但水云楼里此刻却正在推杯把盏,傅小官等人喝得正欢。今儿晚他宴请了许多人。其中有沃丰城的诸多官员,也有卓东来一行十人,还有这沃丰城的十余名商贾。祥泰楼的张文辉等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而张文辉作为沃丰城的商业代表,极为荣幸的和傅小官坐在了一桌。此刻宁玉春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偌大的厅堂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此刻满面红光,喜不自禁。“诸位,我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随着他的这话一出,这满堂的人的视线尽皆落在了他的身上。“昨日,秀水县的水稻开始收割,这第一亩田的产量已经报到了州府。”坐在其中一席的种济堂和汪朝风等少年顿时一喜,对于秀水县的水稻产量,他们可是打过赌的,赌金足足五千两银子!张七月甚至还向他们那一桌看了一眼,作为见证者,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种济堂可是赌的亩产达到七百斤,而汪朝风、司马韬和余行简赌的没可能达到这么高的产量。那么,谁会赢呢?宁玉春顿了五息,开口说道:“傅三代的稻种,在秀水县的亩产是……七百六十斤!”随着这数字一出,满堂皆惊!种济堂突兀的跳了起来,哈哈大笑,“我赢了,我赢了!我就知道定安伯弄出来的种子绝对不一样!哈哈哈哈……给钱!”而张文辉等人却张大了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沃丰城西门迎接傅小官的时候,他们听宁玉春说过一嘴,那时以为这位知州大人根本不懂得农事,随口浮夸罢了。可现在一听,才明白那稻谷的产量当真高出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这比以前沃丰原的稻谷亩产足足超出了一倍有余!沃丰原种植了千年的水稻,没有任何时候达到过四百斤的亩产,可定安伯一来,种下的那傅三代的种子,居然就刷新了千年的记录!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们皆以为这理应是再也无法企及的产量了,可接着宁玉春又开口说道:“傅三代的种子是在江北培育,新的傅四代的种子,将在秀水县培育。傅四代的种子将更能够适应这沃丰原的土壤和环境,所以,当傅四代的种子培育成功之后,沃丰原稻谷之亩产,可轻易突破八百斤,甚至极有可能达到亩产千斤之产量!”“哇……!”满堂瞬间哗然!亩产千斤……这、这是怎样的一种概念?岂不是一亩田就相当于以往三亩田的产量了么?这沃丰原的水稻产量,岂不是比以往会足足提高两倍有余!此间的两名粮商眼睛都绿了,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咽了口唾沫,脑子飞快的转着——就算是七百斤的亩产,沃丰原的稻谷产量就已经翻了一倍!那么沃丰原的粮食价格必然会降,但虞朝其余各道却需要这些粮食。若是从沃丰原运出去……这其中的利润,比之以往可是会足足多了一半!而卓一行等十个少年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武朝南苍八州的水稻,亩产最高也不过区区三百斤,这种子若是种在南苍八州……武朝之粮仓岂不是更加充盈!就在所有人各有心思的时候,宁玉春举起了杯子,极为感慨的说道:“在座的诸位,恐怕都不知道定安伯当年为了培育这稻谷的种子花费了多少心思!”“千年以降,稻谷之产量从未曾达到如此的高度!这一切,皆是定安伯之功!我可以这样说,没有定安伯,就不可能有今日之丰收!”场中顿时掌声雷动,一个个都看向了傅小官,视线里愈发的炙热。宁玉春双手虚按,待掌声渐小,又道:“今儿中秋,我借定安伯的这杯酒,代表整个沃州的百姓,敬定安伯一杯,以表达我发自内心的感谢!”“好……!”掌声再起,傅小官端着杯子也站了起来,他瞪了宁玉春一眼,“矫情!”宁玉春无比诚恳的说道:“若是以往,你说我矫情我不会辩驳,但今儿……我是真的感谢你!……”“诸位,定安伯的本事大家都知道,要不这样,”宁玉春的视线扫过了场中的所有人,“我和定安伯干了这杯酒,请定安伯为我们来一首诗词,如何?”“哇……!”“好啊!”“定安伯要作诗了?”“他可是天下文魁!”“我的天,他会做一首怎样的诗呢?”第715章 杯且从容,歌且从容“你丫故意的!”“许久未曾见你作诗,今儿正好中秋,正好宾朋满座,这里可有许多人从未曾见你现场作诗,不来一首助兴,岂不是浪费了你这天下文魁的名头?”这话一出,许多人才猛然想起这位沃丰道道台,去岁时候在武朝文会上,可是凭一己之力而压制了整个武朝文人的强悍存在。南宫飘雪哪怕在武朝见过傅小官的那些诗词文章,可她却未曾见过傅小官在这样短短的时间里提笔成词。张沛儿更是期待,在临江时候她见过了傅小官所书的红楼一梦,听过了他作的三两首诗词,而此刻,他当真能够如传说中的那么妖孽三步成词么?张七月以及汪朝风等少年更是只闻定安伯之才名,却未见过这位爷现场作诗。所以,当宁玉春的这番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便聚焦在了傅小官的身上。无论是出于像张七月这样的对他的才华的仰慕,还是出于此间诸多商贾对他身份的敬仰,总之,这里所有人都期待他能够作出一首诗来。无论好坏,对于他们而言,这都是一件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作为地位低下的商人,他们受到了定安伯的宴请,这本就无比光彩。而现在还能亲眼见证定安伯赋诗一首,这牛笔可以吹上至少三年!乔六爷看着傅小官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个和他儿子差不多年岁的少年,而今却已经高居道台之位,还有个定安伯的更崇高的身份。他精于商,精于农,精于战,还精于诗词文章……这样的人,天下确实无人能及!那么,他这诗词究竟怎样呢?傅小官放下了杯子,捋了捋袖子,“不就是作诗么?我告诉你们,天下间最最简单的事情,就是作诗!”这口气可有点大,但是此间却无人敢跳出来反对。卓一行等十人亲身体会过傅小官的厉害的,而其余人等对傅小官也多有了解,对于他的诗词文章可是看了许多——云西言赚得那个叫盆满钵满,他在这沃丰城里而今至少卖出去了三千本傅小官诗集!那些诗词文章,此间任何人扪心自问,都没可能写得出来,对于傅小官这天下文魁之称号自然无人敢质疑半分。“谁来为我磨墨执笔?”傅小官一声大吼,水云楼的老板南水云飞快的取来了最上等的文房四宝送到了房里,南宫飘雪站起了身子,当仁不让的说道:“奴家为您磨墨执笔!”她走到了书案前,仔细的磨好了墨,提起了笔,转身看向了傅小官。傅小官微微点头,徐徐开口:“一剪梅、中秋元月。”“忆对中秋丹桂丛,花也杯中,月也杯中。今宵楼上一尊同,云湿纱窗,雨湿纱窗……”傅小官望着窗外的细雨缓缓吟诵,南宫飘雪的笔落在了纸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