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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大批文书被人带来,翻译也带来,但翻译不认识字,只会说倭语,只好到外面去找一个识字的读给翻译听,翻译再告诉大家内容。
一份份读,一份份翻译,虽然慢,但秦怀道耐着性子听。
很快,一份文书透露出真相,这批银子是从一个叫福根银矿的地方运过来的,昨天才到,暂存平户,过两天倭国王室海船过来,运去百济,目的不明。
百济就是后世的棒子国,和平户隔海相望,但百济已经被大唐收复,这批银子运去百济干什么,收买地方官员?还是另有所图?
文书没写,估计只有两天后过来的海船知道,但秦怀道不感兴趣,脑子里满是文书里提到的“福根银矿”四个字,马上让翻译询问,并拿出地图。
翻译得到答案后,接过地图让对方指出位置。
秦怀道一看在倭国北面,自己要去的大阪府在南边,反方向,需要绕行好几天,但这么大一块肥肉不吃天理难容。
下一刻,秦怀道拿回地图,示意尉迟宝林和罗英来到外面没人的地方,低声说道:“尽快装好船出发,去福根银矿,拿下这儿再说。”
“没错,银矿肯定不少银子,拿下咱们就什么都不愁了。”尉迟宝林赞同道。
“意外之财,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干就完了,反正大阪府不会跑,玩几天再去无妨,动一下,西一下,倭国摸不清底细于我们更有利。”罗英也赞同道。
“那就这么定,原计划在这儿休整一天取消,午饭后离开,兄弟们吃口好的才有劲干活,尽快安排好。”
“遵令。”两人郑重抱歉,两眼放光。
一个平户就捞到上百万两银子,银矿还能少?
……
秦家庄,山顶院子。
荷儿抱着孩子喂奶,一边和李雪雁闲聊,朝廷不准雇佣农人做工的消息已经传来,秦怀道不在,两人也不知如何应对。
一番商议过后,李雪雁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眼界,思维很高,提议道:“荷儿,朝廷规定每个家族只能有一支商队,护卫五十人,咱们商队六支,按规定得取消五支,咱们要不这样,将剩余五支放回各自家族名下。”
“具体怎么操作?”荷儿追问道。
“比如走草原的商队由李德謇负责,这支商队以后就是卫国公府名下,换个名字而已,其他不变,还是咱们这儿拿货,其他几人也一样,反正都是和郎君关系密切的人,信得过。”
荷儿妙目一亮,赞同道:“这个办法好,不过会占用各府名额,他们也有自己的商队,而且事关重大,得上门拜访,当面协商,以示尊重,你有身孕,行走不便,这事我去办吧。”
“确实应该上门拜访,当面说清楚,郎君不在,咱们作为郎君的女人不能没规矩,被人笑话,那就有劳你走一趟,多带点人以防万一。”李雪雁提醒道。
荷儿点头,追问道:“商队化整为零,分出去问题不大,但用工问题怎么办?没有人做工就无法生产,没有货,商队只能空闲在家,也不知道少主什么时候回来,这么大事咱们两个女人很难办,贾叔和薛大哥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一件件来吧,总会有办法,实在不行就改籍。”李雪雁安慰道。
“改籍?”荷儿眉头紧锁,满是担忧。
改籍非同小可,牵涉身份,利益,社会地位等等,岂是说改就改?
第469章 :被绑
唐人分士农工商四民。
改籍就是该身份,农人可以自主申请修改成商人,工人,士人地位最高,只有读书有成之人,比如中科举才有资格申请改籍。
商人和工人地位最低,农人社会地位排在士人之下,可以分到田产,在以农立国的大唐地位很高,可以参加科举,商人和工人不能参加科举,这点非常珍贵,正常而言没人愿意改籍。
荷儿是奴隶出身,连最低贱的商人都不如,最是理解身份的珍贵,估摸着农人不会愿意,一脸愁容。
李雪雁天潢贵胄,不太理解其中道理,但看得出荷儿在担忧,一番询问后陷入沉思,在秦家庄做工的绝大部分都是农人,让农人放弃农籍,改为工籍难度太大,商籍更加。
思忖片刻,李雪雁忽然问道:“荷儿,按照你刚才所言,农人不愿意放弃身份,最大问题在于后代子孙读书对吗?”
“算是吧,他们辛劳做工,拼命赚钱,就是想送后代读书,走仕途,做士人,改籍,只会想往高了改,将心比心,谁愿意越改越差?”荷儿解释道。
李雪雁点头,却嫣然一笑,如满地绚烂阳光,温暖,平和,明亮,缓声说道:“如果让他们子孙后代免费进入学院读书呢?大不了把学院扩建,扩大。”
“让他们子女免费读书?”荷儿眼睛一亮,也笑了,欣喜地说道:“这个办法可以试试,不是谁都能读书成才,榜上有名,绝大部分还是读不出来,这个道理想必他们应该懂得,如果免费读书,并承诺读完后无论成绩好坏都安排工作,他们不仅能省很大一笔学费,还能谋一份工作,想必会答应。”
“安排工作?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好,反正我们也需要招工,何况读过书的人,用起来更顺手,双方得益,一举两得,我看行,还是荷儿有办法,咱们就这么定了?”李雪雁赞同道。
“试试吧,总不能坐以待毙。”荷儿赞同道。
应变之策,两人就这么确定下来。
饭后,荷儿将孩子哄睡,交给李雪雁帮忙照看,找到贾有财和薛仁贵将两个办法道明,终归是女儿身,出面交涉的事还得男人去,但商队一事太过重要,虽然秦怀道一再强调不要出庄,小心安全,但李雪雁怀着身孕,不方便出门,作为女主人之一的荷儿不得不亲自跑一趟,以示尊重。
没多久,一辆马车离开秦家庄,直奔长安城。
考虑到安全问题,薛仁贵安排三支护庄队随行保护。
眼看就要抵达长安城,一支五百人骑兵忽然从旁边树林里杀出,一个个冷漠如狼,手持弯刀,看着不像唐人,三名队正脸色大变,其中一人喝道:“快结阵,挡住他们,马车迅速返回。”
“报效少主的时候到了,死战!”
“像是突厥人,猴子,快回去报信,必须将消息传回去,不能都灭口。”
另外两名队正也大喊道。
赶车的人迅速调转方向,拼命抽打马匹,一名队员掉头就跑。
其他人纷纷拔刀,虎视眈眈地盯着冲来的骑兵。
“王八蛋,还真是突厥骑兵,这儿怎么会有突厥人?拼了!”
“拼了!”
“保护主母!”
面对五百突厥骑兵,大家知道九死无生,但怒吼着握紧战刀,没一人退缩,胆怯,迅速散开将道路封锁,目光冷厉,杀气盈天。
“等你们很久了。”
一名突厥战将兴奋地吼道,弯刀往前一指:“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杀——”
五百骑兵齐声嘶吼,煞气冲天,打马狂冲上来,根本不在乎护庄队劈砍上来的战刀,上来就玩命。
护庄队也不甘示弱,拼死阻拦,但终归只有三十人,在五百突厥骑兵的冲杀下,转眼倒下去三分之一。
大批骑兵冲过去,直奔马车,剩余护庄队员大惊,但被其他突厥骑兵缠住,无法腾出手支援,气的肺都要炸了,玩命劈砍。
战刀烈烈,鲜血飞溅!
一个个突厥骑兵并拉下马斩杀,护庄队员杀的浑身浴血,但也依次倒下,再也起不来,怒目圆瞪,死不瞑目。
一个,两个,三个……
终于,三十名护庄队员只跑走一个报信的,其他全部战死,无一幸免,但也拉走两百余突厥骑兵陪葬,可惜最终未能挡住,突厥骑兵将马车团团围住,为首战将漠然喝道:“出来吧,别逼老子动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