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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说相声就是需要热热闹闹,不过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回去的尽快回去。
尤其烧饼孩子快出生了,赶紧的。”
“师父,不用您说我也得走了,各位晚安,我走了。”
烧饼的孩子是九月份出生,现在已然到了,离预产期不到一两周,必须照顾到位。
所以夹着大褂,风风火火离开了后台。
女人怀孕不好受着呢,情绪变化也大,外加又大着肚子,十分地担心。
而看着烧饼的离开,齐云成想起了当初自家媳妇儿怀曦曦、敬敬的时候。
一眨眼俩孩子卸货出来,还长这么大。
不过烧饼离开,其他人倒不着急走。
已经十二点出头,再晚还能多晚,所以跟后台多聊了一会儿天多说了一会儿话。
至于肚子饿还想吃东西的,就说一声一块儿搭伙走了。
想立刻回家的,也各自开车离开。
郭得刚、于迁两个人也是差不多,那么大岁数,不可能还浪,分别由小孟和侯镇开车送回去。
坐在车上,郭得刚缓缓呼出一口气,攒底外加大返场他们一共站了接近一个小时,现在年纪大了之后,站一个小时身体够呛。
所以坐在车子上安静了一会儿就犯困。
“侯爷,到家了您告诉我一声,我简单打个打盹儿。”
“没问题,到了我一定喊你。”
舒舒服服的郭得刚闭上眼睛,靠在座椅后背上休息一会儿。
刚靠上去没几秒钟。
侯镇忽然开口,“老郭,说起来云成的徒弟怎么样?我还没见过,学习好不好。”
“看得过去,一个十五的孩子,还能要什么,倒是学校的成绩不错。”
“听说是岳芸鹏的外甥?”侯镇把着方向盘问道。
“对。”
“是他第几个姐姐的孩子啊。”
“我哪知道去,我没过问。”
“会多少段子了,段子学的怎么样?传统的会哪些?”
接连几个问题,并不代表侯镇的关心,他那纯属嘴歇不了。
郭得刚这下知道自己打盹没了。
干脆聊聊吧。
一聊便是一路,一直不停歇,直到郭得刚被送回到了家里。
家里现在该睡的都睡了,异常的安静。
他也想休息,但还是迈步向着书房走去。
太爱那里了,回来不去看一眼总是不得劲。
坐下之后,看着自己这些书,还有老先生留下的东西很是感慨,他尽管被同行针对以及被说没人缘,但继承了很多前辈的衣钵。
每次看见便忘不了他们模样。
于是简单的归置归置,再随意的翻看一下。
看着看着,他的困意来了,在椅子上不小心睡着。
睡了半个小时,才恍惚地扶着膝盖起来,赶紧洗漱睡觉去。
现在德芸越来越好,孩子越长越大,但那种上了年纪后的孤独感越来越严重,包括大林此刻都没回来,而是跟他的朋友一起回他的租房了,明天才过来住几天。
按理来说郭得刚年数不太大,还不到五十,说相声的这个岁数仿佛才是最好的,经验、技巧都达到了一定程度。
可那也得看个人,他操心的事情太多太多,一路过来十分的不容易,现在孩子们一长大,他就提前进入了老年般的生活。
相反比他年纪还大,看着也显老的于迁,还要更加活跃几分。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
就这样一晚上过去。
第二天的生活以及演出继续着。
依旧北展的纲丝节,但换了一波演员,高老师、孔芸龙加入了队伍当中。
等谢幕的时候,观众还要让于迁来唱学猫叫。
显然昨天已然出了名。
这把于迁弄得没法,好说歹说,才终于改唱一个其他的。
而不唱也对,要一直唱,好玩性便没有了。
等以后有机会再来。
之后几天情况都差不多,演员们演出,观众们每一晚上都高兴,其中一场还是蓝蓝过来主持。
她那玩心,不可能不过来凑热闹。
不过纲丝节结束后,齐云成自己国庆节在天津的场子开启了售票,售票那刻十几秒钟便没了。
他的票卖完。
紧接一周多,蓝蓝的鼓曲场子开了售票,演出时间为国庆节最后一天。
这一次不同之前,节目单没有那么多老前辈、老先生、只有她以及青年队一些学员。
导致名字十分的陌生,如果不了解鼓曲社或者从没去过鼓曲社的。
压根不可能会去买票,顶多听说蓝蓝是齐云成的徒弟会打看一眼,但凑不凑热闹便不一定。
好在小剧场很能积累人气,一般人不经常去肯定不了解蓝蓝,但经常去的就一定觉得这小姑娘唱的好,为此不可能卖不出票。
开票的那一刻,周顾蓝抱着手机魔怔一般,一会儿刷新,一会儿又填验证码,或者自己也尝试买两张票。
“怎么样?票卖出去了多少?”
周顾蓝在师父家里死盯着手机颤颤巍巍,如实地回报情况,“一个多小时了,卖了大概四十张票,和师父差得太远太远了。”
说完话,周顾蓝再刷新一下手机,发现变化了,“四十三张了。”
“你就死盯着吧,不过滋味是不是不好受?”
“嗯。”
周顾蓝叹出一口气,怎么可能没落差。
之前开专场,票瞬间卖完。
是知道靠着师父、老先生的人气卖票,但骨子怎么也觉得有几分自己的功劳。
现在看来欲哭无泪。
瞬间认清了现实。
缓缓开口。
“我觉得我就是绑大闸蟹那根绳子,卖的时候绑一块儿能卖大闸蟹的价钱,等放到一边儿就一分不值了。”
“是吗?那你还挺有自我认知的,有可能你连绳子都不是,绳子至少还能用了绑东西。”
齐云成调侃着徒弟,周顾蓝抓着手机看着屏幕越发的难过,轻咬嘴唇,不带这么说自己的。
“师父,五十张了。”冷不丁,难过的表情从周顾蓝脸上一扫而除。
“你慢慢看着吧,我看你今天还能不能做其他事情。”
十分钟后。
“师父,六十张了。”
二十分钟后。
“师父,七十张了。”
三十五分钟后
“师父,八十张了。”
四十分钟后。
“师父,九十张了。”
每到一个整数,当徒弟的抱着手机都要激动的叫喊一声。
齐云成被她弄得烦,起身去其他房间待着。
但依旧改变不了她的声音。
“师父,一百张了,一百张了。才两个小时多就一百张了。欸,师父,您在哪?出来看看嘛,一百张了,说不定真的可能满座。”
周顾蓝开始满处找师父。
齐云成也不追究她的激动,第一次靠自己卖票是非常有成就感的,别说她了,当初自己第一场小专场也守着。
一会儿就得看一下卖了多少票。
就连张爷爷这位上了岁数的老人,时不时都得过来说一句:嗯,不错这会儿卖了五十多张。
嗯,还可以,这会儿卖了一共一百多张。”
很好哇,现在都快半场之类的话语。
现在蓝蓝和当初的早期德芸社如出一辙。
不过打开房间的门,齐云成还是故作生气的盯着她,“先给我练功去,不然今天一天要被你浪费完,时间很宝贵。”
“哦,好吧。”
兴奋成这种,当师父的必须给她当头棒喝打击一下,再且一直像个闹钟报时也不叫事情。
于是到让她在二楼练了不短时间的功。
一开始安静不下来,一直想知道具体卖了多少,眼神不断勾看自己的手机,但渐入佳境后似乎忘了这个事情,一门心思的练功。
顺便向师父学东西。
等到下午彻底过去,已然快接近傍晚。
齐云成才把她那装有蓝色手机壳,充满少女感的手机递过去,“看看吧,看看卖多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