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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万人体育馆像是孔芸龙点了将近上万个炮仗的动静,轰的一声全部在这一刻炸响了,因为主持人前脚刚走,演员便已经露面被观众们看见。
哪怕还在边上,可依旧阻止不了他们内心的兴奋和喜悦。
“好家伙,这动静,我得点多少个炮才有啊!”
两位上场,孔芸龙他们不可能不站在侧幕瞧着,就算没瞧着,也能被这些动静从后台吓上来
烧饼、小四就属于后者,刚吃着东西,听到动静呼的一下跑上来。
上来再听到三哥的话后,烧饼笃定一声,“那天我们俩放的炮就够厉害的,你都给炸飞了,今儿这种情况,体育馆都能炸了吧。”
“已经炸了!烧饼,你想想你怎么接吧。”
“是啊!这到底怎么接?估计演出下来,观众少不了闹,早知道我开场了。”
……
几个师兄弟闲言碎语的时候,齐云成和栾芸萍已经到达位置调整话筒以及做着说相声前的准备,同时也有过来送礼的。
再见到这个送礼,齐云成感觉特亲切,总算是再来了。
可盼着这个。
“云成!云成!这是给孩子的尿布!!”
“宝宝会喜欢这个小熊吗?”
“还有这里,给孩子做的衣服,你看看能不能穿。”
“这也是给宝宝的。”
一堆礼物,齐云成发现怎么全是给孩子的,将近百分之七十都是这样。
只有一少部分是给他和栾芸萍的。
接完了东西,让人帮忙带下去。
齐云成久违的站在话筒后说话,“是不是我很久没上台这群观众变了,送的礼物怎么全是孩子的,她才多大收的礼物比我都多。
而且没有一个像以前喊喜欢我的,我过气了吗?”
“没有!!!”
“齐云成我喜欢你!!”
“爱你!!”
演员一说,下面女生捧得不行,当场扯着嗓子喊,兴奋的劲头比以往还要大。
齐云成很高兴,抬头眺望体育馆满坑满谷的观众们,“的确很久没有演出,主要在家陪着媳妇儿,现在孩子出生了。
叫曦曦!已经满月,是个丫头,但一天在家里闹,把她妈烦得不行。
演出完还得赶紧回去,不然她妈还得疯。
算了,别聊这个,咱们聊点正经的。”
“继续说!!”观众们似乎很想知道宝宝的事情,前排一些观众不断怂恿着。
齐云成眉头一皱,“不能多说,你们花钱了,不能就为这个来。”
栾芸萍这时候也终于开口,“是得好好说相声,今天咱们有时间要求。”
“那说谁呢?我说说栾芸萍父亲吧,他老爷子人真的好,可惜就是没结婚。”
“等会。”栾芸萍陡然伸手打住搭档,“先不说你转的硬不硬啊,他没结婚我打哪来的?”
“嗐!你是后来的事情,结婚了才有的你嘛。”
栾芸萍这才明白,“开始没结婚?”
“我二十多结婚生孩子,你爸爸那时候不一样,他结婚晚。主要忙着一天到晚上街干善事去了,哪有时间管自己的终身大事?为此燕京城的媒婆都轰动了!
栾大善人,谁要保成了这门亲事还了得?正巧一位媒婆上你们家找你父亲,一进院就喊:栾大善人在哪呢?善人在哪呢?谁给骟了?”
“骟啦?”栾芸萍一说,观众们在下面乐呵,“没有这么叫的知道吗?”
“你爸爸出来!媒婆看了看:我跟您说,您岁数也不小了,该成家了,有个人照顾着您多好。
好哇,有合适的吗?
这一说哪儿哪儿哪儿住着一家人家,就是你姥姥家,你父亲很高兴让她谈去。”
栾芸萍手跟着一挥,“跟人说去。”
“媒婆跟得了圣旨似的,转身奔你姥姥这了。”齐云成伸出一大拇指夸赞,“你姥姥家在燕京城是一大户,住在前门大栅栏这,几条胡同都是他们家的,是七大胡同还是九大胡同?”
“八大胡同。”栾芸萍明白搭档要说什么,干脆自己先说出来。
一说齐云成笑着点头,“看来还是后人知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的不是这些地方,压根不住那。”
“反正老宅子嘛,媒婆来了到门口一瞧了不得啊!接着再一看,发现你大舅站在门口,你大舅想当初是北大高材生,这会儿正放假,在家门口站着正念着书。”
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个头,齐云成继续开口,“得有一米七八的大个,剃一光头青徐徐的络腮胡子,光着膀子扎着板带,底下穿着洒鞋,胸口这纹着两条带鱼。”
“哎呀!”见搭档在这丢人现眼,栾芸萍纠正,“不是带鱼。”
“鳎目?”齐云成纳闷一声。
“什么鳎目?那是二龙戏珠,关键这是文人的打扮吗?”
“当然是文人了,尤其手里的那书值得说道。”
“四大名著?”
“金瓶没。”
“哪有光明正大看这书的?”
“诶?”忽然齐云成一乐,点指着栾芸萍,“这么说你是偷偷看的吧?带字还是带画的?带画的?我就说怎么师父家的保险柜少了一本带画的,是你偷的吧。”
话音落下,观众们刹那间找到味道。
同时把各种信息都暴露了出来,郭老师竟然还用保险柜藏着这玩意?多爱啊这是?而且这两个人都绝对没少看。
栾芸萍在桌子后也无奈,这里不是随便说的那就不可能了,但陪着搭档接这个东西,“我也是一年不怎么演了,得解解乏。”
哈哈哈哈哈!
三分逗七分捧,栾芸萍笑着一说,观众们在剧场里乐得不行。
而齐云成也跟着开心,但得回归正题,“媒婆上这家一说,你大舅乐了:快进屋去,今天热闹,家里是票房的过牌。”
“怎么还有票房?”
“老燕京人讲究这个,票房就是喜欢唱曲儿的人聚集到一块儿,也请一个弦儿师在家里边搞业余活动。活动的时期叫过牌。”
“是吗?”栾芸萍不敢相信的模样。
“往屋子一走一屋子人,都是唱岔曲儿唱单弦儿的,单弦儿岔曲儿唱的是风花雪月上档次的东西。这会儿你母亲正唱着。”
“她倒是喜欢。”
“那会儿她还年轻,是个小姑娘!站那正唱,弦师一弹过门,你母亲打着八角鼓,唱的是风花雪月,说实在的比昆曲还要雅。”
栾芸萍露出笑容,问一句,“唱的什么啊?”
齐云成一阵的感慨,“唱的真好听。”
“你学学。”
“唱的是红日滚滚坠落西坡,小两口坐在炕上来把十八摸呀,摸了摸头上……”
“霍喔,十八摸啊,你给我打住了,这是咱们的复出演出,我可不陪你封箱。”
哈哈哈哈哈!
吁~~
栾芸萍一个慌张,下面一群人起哄,要知道在之前齐云成也唱过十八摸,虽然没有唱完,但记忆犹新。
齐云成也有点小尴尬,装作拿着白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冷汗,“好像我们是看得太多了。”
“少看点吧。”
“咱们也是时间有限就不唱全了啊,反正媒婆把来意一说,把你姥姥给乐的。太好了,姑娘大了不能留,留来留去结冤仇,金莲这回一出门子,我就踏实了知道吗?”
“我妈叫金莲?”
“我可没说你老爷姓潘啊。”
“这不还是潘金莲吗?”
“客气嘛!”齐云成学着老人口吻低声念叨,“金莲一出门子我就踏实了,以后什么平儿、芍药、牡丹都得您费心找人家了。”
“好嘛,我们家还真住八大胡同里。”
“一说好这个事情赶紧回来给你父亲报喜,老爷子高兴坏了,安排人收拾屋子。准备迎娶应用之物。”
“终于结婚了。”栾芸萍搭一声。
“这天跟屋里正忙活,一挑帘进来九个和尚。道喜道喜道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