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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需要争分夺秒的在那一边表演一边计算时间。
大场难也难在这里了。
至于上去后,两个人一如既往地笑脸。
再累,观众的热情足够他们高兴。
更别说舞台上的花篮,都有五六十个了,这是从开场到现在累积的。
礼物更是收了不少。
“感谢各位,太捧了,而且来了好些个人。”
“嗯!六千多位了,都过来听相声图高兴。”栾芸萍搭着声。
“好哇!好哇!你们是高兴了!”
齐云成忽然说一句,表情耷拉,深吸了几口气,似乎受了委屈一般。
表演到这,栾芸萍又不得不纳闷一声,“干嘛啊这是。”
“心情不好,郁闷,哎!!”叹出一口气,齐云成双手揣进袖子里,直接蹲在桌子旁边。
瞧见这,下面一片的笑意。
栾芸萍赶紧招呼一声,“起来,这是台上,不是厕所。”
“哎!!”
哪怕起身,齐云成还是叹气,“你说人家都挺高兴,一到我这怎么总不顺呢?今儿我自己的商演,还得我自己开场。”
栾芸萍忽然乐了,“那是你自己愿意跟上面凑合,不过到底什么事情。”
“欺负人呐!做演员本来就不容易,苦熬苦业这么些年,到如今我连一任总统都没做过。”
“好嘛,这事你就别惦记了。”
“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啊?”
“想瞎了你那双好眼睛了。”
几句话说来,都是趣味,观众们听着也喜欢当然主要是喜欢演员,还有表演的好玩。
可齐云成还是一副难受的模样,“瞧人家大腕,开着车住着别墅,出去牵条狗十二万。
看看我。”
“你怎么样?”栾芸萍好奇一声。
“我连房都没有,说相声这么多年,一直租房住。哎,这苦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哇。”
“慢慢熬着呗。”
“关键租房住都还有人欺负我。”
“怎么租房住都还有人欺负你啊?”
齐云成快哭的心都有了,继续揣着手道:“我早先住在石头胡同,可能有人知道的。”
观众:“有!!!”
哪怕剧场很大,但是前排的一些观众也喜欢跟着答声。
栾芸萍也点点头,跟了一句,“离我们小剧场不算太远。”
“大杂院,左边住一木匠,右边住一铁匠。”
“地方够乱的。”
“木匠屋里见天弄个破锯。”齐云成抬起手比划一下锯的动作,然后又拿着扇子开始敲,“铁匠就跟那叮当五四的敲,闹得慌呀。”
“是啊。”
“耽误我看书!”
“看什么书?”
齐云成态度着急几分,放下扇子连点指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摊开的手心,“我捧着这本金瓶没看不下去啊,故事情节明明已经发展到西门庆和潘金莲不可说的地步了。”
“那怎么看不下去,铁匠的动静正好配着啊。”
哈哈哈哈哈!
观众们一片笑声,觉得栾队的话绝了。
齐云成也差点忍不住,憋着情绪无语着,“太讨厌了,我立刻跟房东老太太说话去了。”
栾芸萍:“是得反应反应。”
“老太太说点事情啊,这屋里边~~”齐云成拉了一个长音,“要出事!!”
栾芸萍:“能出什么事情?”
齐云成:“一铁匠一木匠能把你命给要了。”
栾芸萍:“至于吗?”
齐云成:“他们俩人是坏人,私造军火,这个铁匠啊做手榴弹,那个木匠给手榴弹配把儿。”
栾芸萍:“一道买卖?”
齐云成:“这要是让国家抓到了,判你个三千年五千年的,你未必出得来。”
栾芸萍:“你这是吓唬人家。”
齐云成:“说完之后我自个出去,半个小时再回来,铁匠跟木匠在门口归置东西呢。”
栾芸萍:“怎么着?”
“要搬家,你瞧这玩意儿闹的。”齐云成立刻开心了,望着那两家的模样打趣道:“诶,我说二位,干嘛啊?”
栾芸萍吐槽一句,“还装呢。”
“要搬家啊?别走哇,还没好够呢,就跟着住着吧。”
“你是多会说话啊。”
齐云成双手凭空鼓捣东西,并转换角色开口,“别提了!!”
“怎么了?”
“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出的主意!!
诶,等会儿,有话说话别骂街!!”
“对,你听着也别扭。”
“反正有人跟老太太说了,说俺们两个人私造军火,我做手榴弹,那个木匠给我配把儿,干了这么些年才知道俺们是一个单位滴。”
“看来气也是不顺。”
“搬家!!
我说这事情闹的,还没好够呢,要不我给你找一车去。
不用了,没多远。
没多远也要个三轮车什么的。”
“嗯!”
“不费劲了。”
“怎么?”
“我住在他那屋,他住在我那屋!!”
“啊??”栾芸萍忽然在旁边跟着观众一下笑了,“换房啊?”
齐云成重重地点了点桌子,“有好人走的道吗?这是挤兑我呀,气得我呀,心噔噔跳。
算了,搬家,不跟你们同流合污!!!”
“那你走吧。”栾芸萍手一挥说道。
“天下之大哪里都是我的存身之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老子投八路。”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还在宣武区,坛子胡同,这个房东叫闷三爷。”
栾芸萍望着观众点点头,多补充一句,“对,坛子胡同,可不闷三爷嘛!”
“老头一辈子挣钱净买房产了,就指着出租挣钱。”
齐云成双手四四方方规划一下,“有一个这样子的小院,两间大瓦房,有厨房有厕所,独门独院。
一个月才一千块钱,燕京找到这房哪有啊。”
第323章 揭瓦
“一千块的房子,还是一个月一交,搬!立刻搬!”
“搬了?”
“搬了,可也该着出事。”齐云成话语口一转,在话筒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栾芸萍放轻语气问,“怎么又出事了?”
“前些日子早晨起来没事,站在门口,有一个卖橘子的,跟那挑橘子,我远远瞧见老头来了。”
“闷三爷?”
“咱得打招呼!”齐云成整个人的状态变得热情起来,眉开眼笑的喊,“老爷子,三爷!!来来来!
他过来了,看着我,云成啊,怎么着?买点水果?
走,上屋去,喝点茶。
不了,八号再来。”
“怎么八号来呀?”栾芸萍又问道。
“八号是我的房钱。”
“哦,收房钱。”
“老爷子!!”齐云成一侧身好笑道:“怎么了?不住您这房子走到这了进来喝杯水咱爷俩不过这个了?
上屋去。”
“人性不错。”
“我是搀着进去,给沏个茶,您喝着等我五分钟。”
“你走了?”
“我转身出去,马路对过有一个土产杂品店。”
“上那干嘛去?”
齐云成立刻解释,“经理老蔫,山西大同人,开小煤窑的,后来出点事跑到燕京避难来了。”
“哦,躲事。”栾芸萍明白的点点头。
“现在开这么一个商店,我推开门就进来了。
老蔫!!
哦?齐先生,有什么事情?
你给我拿两千块钱。
好两千块钱。”
说完话,齐云成伸出手露出手指开始数钱,栾芸萍一看却蒙了,“等会儿,杂品店老蔫欠你钱啊?”
“不欠钱呐。”
“那你怎么要两千,他就给两千?”
“我们两人是生意上的伙伴,有交情。接过钱来,回到家数出一千。”齐云成往前一递,陪着笑脸,“老爷子,给您房钱,一千块钱。
老头楞了,还不到日子呢。
怎么了?差个十天八天的怎么了?往后天越来越冷了,少跑一家是一家,别人我管不了,我先把我这份给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