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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三人疑惑的目光,杜衡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中医想要在这个地方扎根,然后扩大影响力,太难了。
不是病治不好,而是中医的诊断结果,你没办法清晰准确的传达给病人。
遇到实证还好一点,毕竟症状都看得见,可是一旦遇上虚证,或者虚实结合的病,就没办法给病人解释了。
最大的问题,还是中西方地层文化的差异和隔阂。
就拿阴阳来说,只要是个国人,就算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他能理解,他从心底里就明白所谓的阴阳是一个虚幻的概念。
但是外国人就不行,他们理解不了虚幻的阴阳,又是怎么在人身上变的具象化的。
所以要想中医在穆伊拉站稳脚跟,杜衡觉得没有个五六代人持续不断的努力,是不可能完成的。
就在杜衡感慨的时候,已经不再害怕的女孩突然问了德德一个问题,然后德德立马转述给了杜衡,“杜医生,她问你,她的阴气是怎么跑掉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
这个问题有点让杜衡为难。
首先她的阴气是怎么跑掉的?
是因为她过于放纵的新生活,而导致她肾阴不足的。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阴气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这个答案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她不知道收敛,天天都是机智的享受,肯定是回不来的。
这种解释怎么说?
要是就这么说了,那和直接说她是……有什么区别?
所以杜衡想了一下后说道,“告诉她,这是和她的不良生活习惯有关。
要想好起来,一是要喝药,二是要独处休息,不能受到打扰,要不然以后她的肾就会萎缩,最终成一个核桃。”
德德对这个答案明显很满意,一字一句的翻译给了女孩听。
而后对方还想问要喝什么药,杜衡就以中药做了总结,随后便留下德德和他们两个聊天,他自己则是去往了后院。
这种情况,用药其实也很简单,六味地黄汤加葛根、丹皮等药,差不多三服药这姑娘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毕竟之前就说了,女性因为生理构造的问题,她们比男性能抗,所以补起来时候,也比男性要快捷。
所以就这姑娘的情况要是放到男人身上,最起码七副药起步,但是她自己服用,三服药足以,然后用十八味神药收功,直接可以解除后患。
只是到了后院,杜衡翻遍现有的药材之后,他就发现他预想中的很多药材没有,而且有些还是主药,是不能省略或者代替的。
那怎么办?
那就只能换方了。
青黛上次剩了一点点,虽然少,但是用给这个姑娘,也够了。
冰片有,牛黄有……
杜衡随即眼珠一转,眼中不由得多了一些笑意。
上述几味药,加上人中白,只需要碾成粉末,就可以涂抹在溃疡处快速的去火愈合,然后也不用什么六味地黄汤了,直接换成中成药六味地黄丸,效果也是一样的。
而且这种外敷加内服的方法,虽然没有汤药来的快捷,但是却可以完成奥东的要求,那就是明天说台词的时候,受到的影响会小很多。
完美的解决方案。
只是这个人中白……哎呀,不能让他们知道啊。
人中白,属人科,是健康人尿自然沉淀的固体物。
那这东西从哪弄呢?
要是在国内,在城市里,这东西还真不好弄,毕竟现在家家都是冲水马桶,要找点尿液的沉淀固体物,还是比较难的。
但是,但是在这里,杜衡还真有办法得到。
第1015章 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人中白这玩意是沉淀物,要是在其他的地方,这东西说实话还真的不好弄,但是很不巧的是,杜衡就有那么一次,看到了自己那非洲大厨,他们家用了不知道多少辈儿的尿壶,所以从上面弄一点沉淀,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了,不是说把尿垢弄下来就能叫人中白,那是要经过特殊处理之后,才能当成是药来用,而这个过程,正常情况下,最少也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不过奥东的这个女伴儿情况特殊,所以只能是特事特办。
杜衡再次思量了一下自己确定的治疗方案,确实没有更好的替代方案之后,也只能在心里对这个姑娘默默的说一声抱歉。
返回办公室,杜衡告诉他们还得等些时间,让奥东两人先回去,等把药弄好之后,就让德德给他们送过去。
等把两人送走,杜衡立马就返回了宿舍,在非洲大厨吃惊、疑惑、惊惧的目光中,拿着沉淀物回到了药房。
人中白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是味道,是那种能让人窒息的骚臭味。而炮制它的很大一个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去除这个味道。
现在情况特殊,杜衡没办法做到完全去除这个味道,他只能说是尽可能的把味道弄的寡淡一点。
可即便杜衡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和其他药材弄成的粉末混合到了一起,药味出现了遮盖,但是那股骚臭味,要是仔细闻,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对此,杜衡只能是默默叹气。
没办法,药房的库存不足,就算杜衡脑子里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现在也没办法实现。
分包好药粉之后,杜衡把德德叫了过来,交代了服药的注意事项之后,便让德德把药给送了过去。
“吭~~~~吭~~~~~~~~~咳咳……”
杜衡清了两下嗓子,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他开始无比怀念姚有石在的时光。
姚有石虽然不懂中药,但是这小子文化水平高,脑瓜子好使,只要自己每次开药方的时候写明白、写清楚,那么自己基本就不用操心后续的工作了。
但是现在呢,唉,什么都得自己亲自动手。
这一整天的时间,不是浸洗、晾晒,就是在烘干、研磨,根本就没有时间干其他的事情。
老姚啊,这么聪明的人,他怎么就能干出这么不聪明的事情呢?
勺子,一个大勺子啊。
喝了两口茶水,浸润了一下干痒难受的嗓子后,杜衡一个人默默的感性了一把。
“杜主任,老杜,你真的生病了?”
杜衡这边屁股还没坐稳当呢,李承祖风风火火的就冲了进来。
杜衡无奈的看了一眼冲过来,带着一丝‘质问’的李承祖,“你都从哪听的谣言?我这不好好的嘛?”
李承祖不听杜衡怎么说,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杜衡,又伸手捏住杜衡的嘴巴,仔细的打量杜衡嘴巴里的情况。
做完这些还不罢手,直接从桌子拿过杜衡的听诊器,放在杜衡的胸口就装模作样的听了起来。
“嗯~~~~很清晰,没有杂音……这里也……”
看着不停作妖的李承祖,杜衡直接伸手打掉了胸口的听诊器,有点无语的对着李承祖说道,“大哥,你就算是真的想用听诊器,那你最起码把正面放我胸口啊。
你把反面放上去,我就问你,你能听见什么?
还清晰没杂音……你糊弄鬼呢。”
听着杜衡不满的吐槽,李承祖尴尬的笑了两声,“哎呀,我这是担心你嘛,疏忽,疏忽了。
不过说真的,你现在除了嗓子我看着有点过于的红之外,好像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杜衡撇了下嘴,“是不是听江医生说的,说我体内有感染?”
李承祖嘿嘿笑了两下没接这个茬,“哎呀你看你这个人,大家都是为了你好嘛。
对了,听说有个打劫你的小伙生病住院了,你要不要过去看望一下,给他一个惊喜?”
看着李承祖贼咪咪的笑脸,杜衡微微一想,果断的响应了李承祖的恶趣味,“走,看看去。
那小子当时还想拿刀子给我点颜色看看呢。”
李承祖略显兴奋的率先开路,“对,这次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