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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攒了多大的火气,才能一个巴掌扇成这样?
男人也看到杜衡的眼神了,瞪着眼睛看向女人,“快给杜医生道歉。”
女人犹豫着不说话,不过看到自家哥哥蠢蠢欲动的手,才不情不愿的说到,“对不起杜医生。”
男人不满意,继续瞪着眼睛说到,“还有呢,给杜医生保证,保证你不再胡闹了。”
“我不管了,你们想怎么就怎么。”男人语气太冲,女人的小脾气有上来了。
不过话刚说完,男人反手一个耳光,快的杜衡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拦住了。
但是心里极度舒适。
看男人还要动手,杜衡和吴不畏两人赶紧拦住,嘴里还劝着,“好好说话,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就算是你妹妹,你也不能打人。”
男人气的指着女人说到,“你听听她说的那叫人话吗?什么叫我们想怎么就怎么?这不是你爹啊?”
“消消气,消消气。”
杜衡把男人拦住,“你父亲的这个情况,针灸加外敷,在加上内服的药物,恢复起来是比较快的。但是如果不用针灸和外敷,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个时间长一点,可能要拖个两三个月才能看见效果。”
看着男人要说话,杜衡摇摇手,示意让自己先说,“你们住院的时候,我就给你们说了,你们如果嫌弃我们用的针具不卫生,担心有传染什么的,你们可以自己去买一次性的针灸针,我们可以使用那个,这一点是不强求的。”
叹口气接着说到,“但是看你们现在的情况,你们两兄妹应该没有沟通过这个问题。现在,我要你们两人一个明确答复,你父亲还要不要在我这里治疗?”
“要。”男人回答的很赶紧。
捂着脸呜呜哭的女人看了一下两人,终于痛快的点头了。
“第二,要不要针灸治疗?”
“要,杜医生你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我们没有意见。”
“我也是。”
听听,还是要揍,现在回答的多爽快。
但是不能自己动手,杜衡还是略微有点遗憾。
“第三,你们是用我们针灸针,还是说自己出去买一次性针灸针。这东西外面药店就有卖的,也不贵。”
还是男人先表态,“就用你们的针,别人能用,我爹也能用。而且我相信你们肯定会做好消毒的。”
女人再一次跟着点头。
杜衡松开男人,示意吴不畏也松开男人,“你看,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嘛。那我们今天继续给你父亲加治疗了。”
“杜医生,你按你的方式来就行。”
“那我们就走了,下午的治疗该开始了。还有别动手了,有什么事好好说。”
说完,杜衡和吴不畏打开病房门走了出来。
而和老同同病房的男人,也算是看完大戏,舒舒服服的躺了回去。
刚出来门,就听见里面男人又开始骂女人,“别哭了,哭给谁看呢?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不。溜奸耍滑的不来医院照顾爹,来了就给我作妖。你作妖还不嫌够啊?你男人三个月都没回家了,你儿子宁可住校都不回家,你就没想想?”
女人抽泣的说到,“我哪作了,我这都不是为了他们好,为了爹好嘛?”
“你还说?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走得远了,杜衡也就听不见了,不过还是和吴不畏相视而笑。
这种感觉,那就对了嘛。
第177章 儿走娘呆
王家口,它不是中湖镇最远的行政村,但却是地理位置最高的行政村。
金州中心海拔1500米,它的海拔是3100米。
每次到这里,尤其是早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在腾云驾雾一般,云彩就被你踩在脚下。
而且因为山高,政府封山育林二十多年,周围的景色更是美不胜收。尤其是空气,一点污染没有,猛吸一口,全是草木的清香。
在太阳刚刚出头的时候,你站在云彩之上,云彩上面又全是七彩的阳光铺就,看望市区的方向,颇有一览众山小的错觉。
而整个金州市区,就在厚厚的云层下方。
不过十点之后就别看了,整个就是一个黑锅盖,严严实实的笼罩在市区的上空。
除了黑,还是黑。
杜衡三月份来的时候,正好是个阴天,没欣赏到脚踩七彩阳光的美景。今天又上来的太迟了,回头一望,一个黑锅盖。
这个王家咀,还有一点和其他村子非常的不一样。
因为他们一个大队,四个社,全是姓王的,除了外嫁而来的女人,一个其他姓氏都找不出来。这在整个中湖镇,甚至是整个上湖区,都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杜家沟算大的了,七个社,五个姓。
马家咀大队够小,只有三个社,可有三个姓。
杜衡开着车三转两转的就到了村委门前。
村主任王举国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接到通知后,已经在村委门口等着。
不过杜衡和他算是老相识了,相互寒暄过了,便进入了正题。
“主任,这个王世源家里到底怎么回事,我拿到的资料上就说他媳妇有精神病,属于因病致贫。你这边给我详细介绍一下吧。”
王举国自己用报纸卷了一个旱烟棒子,有大拇指那么粗,用牙咬掉多出来的纸头,拿着打火机吧嗒吧嗒的使劲抽了两口,然后一股浓浓的烟雾,从他的口腔喷出,又被鼻腔吸进去,然后又从口腔喷出来。
杜衡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每次看到王举国抽烟,都觉得这算是一种绝技。
“王世源今年36岁,他媳妇和他同岁,还是我给他们介绍成的亲。”王举国说了就这么一句话,大拇指粗的烟棒子已经下去了一小半。
“王世源上过技校,有修车的手艺,干的最好的时候,自己还开了一个汽修铺子。后来他媳妇又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们一家三口过的还不错。”
王举国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隐藏在烟雾后面,整个人显得隐隐绰绰的。
“平时就是王世源修车,他媳妇帮他拿个东西,他们儿子就在跟前玩。有一天来个修车的,王世源就去修车了,修好之后让他媳妇发动车子倒出去。谁知道他儿子就蹲在车屁股后面玩呢,他们两个人都没没注意,然后他儿子就被倒出去的车从身上压了过去。”
不用王举国往下说,杜衡都知道后面的事情了。
自己开车压死自己儿子,不死就是疯。
“后来他媳妇好几天不吃不喝,但是那会还有反应,但是再后来就不行了,变得呆呆的,和个傻子一样了。
王世源为了给他媳妇看病,花光了他们的积蓄,还借了些外债,但是都打了水漂。而且他媳妇从那以后,虽然看着呆呆的,但是稍不注意,自己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关到屋里吧,她一个人的时候,还会自残。”
王举国猛吸了两口,感觉烟屁股烫嘴了,才从最边上取下来,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这种情况下,王世源也干不成修车铺子了,就转让给别人,自己带着媳妇回来了。”
杜衡再一次翻看手里的资料,“他们家没有其他人了吗?”
“他爹妈死的早,还有个妹妹,已经出嫁了。”王举国又掏出旱烟瓶子,准备再来一根。
“家里有地种,怎么可能到特困户的程度?”
“唉!”王举国叹口气,手里卷烟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媳妇乱跑的不行,关起来又不行,王世源只能找根绳子栓自己身上。可这样一来,干活就成了问题。每年别人的庄稼地的草被锄的干干净净,他们家的草长得比庄家好。”
王举国很熟练的卷好烟,但是这次没抽,而是夹到了耳朵边上,“我们说把他媳妇送三院去,王世源不愿意,而且稍微手里有点钱,就找各种办法治。冤枉钱花了不少,但是一点效果没有。
而且,他媳妇白天的时候呆呆的,到了晚上,那是又唱又跳,又哭又闹,反正不吃药是不得安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