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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却是,这个项目出现问题的可能性更大。
不是人会出问题,而是投入进去的人力物力最后达不到预期的反馈,到那时候,无论是胡美荞还是他,都得跟着倒霉。
而且,这事也不是担不担责的问题,而是本身就属于违规,放哪里也不可能有同意。
见马善均不说话,胡美荞也知道自己这位老领导答应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咬咬牙道:“老领导,最近市里没有这方面的规划吗?有没有搭顺风车的机会?”
“你还不肯放弃呢!”马善均一脸无奈。
“没有,新建医院的规划,那是得有那个需求才行,大楼我给你用没关系,可人员和资金我给不了。
你这才一名医生,他一天能看多少患者?一百多号人顶天了吧?我先不说效益问题,说了一会你还得说医院不是赚钱的地方,是治病之所,但关键是,政府的钱投进去了,怎么也得听个响声吧?
连响声都没有,我到哪里去给你弄那么多人员编制,还有几百万的改造资金?
材料你拿回去吧,这事我爱莫能助。”
马善均也没给胡美荞什么好脸色。
不敢给,给了没准一会又得掐着他说一大堆道理和理由,反正都是要拒绝,还不如拒绝的彻底一点,不给胡美荞留一丝希望。
见老领导的脸色都渐渐清冷起来,胡美荞也知道说服无望,只能上前接过马善均递过来的材料。
不过,就在她伸手的时候,马善均又将材料给收了回去,头也不抬的道:“看不得你这个样子,材料就先放我这吧,有空我找发改的那位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不过我也提前跟你说了,这事希望不大,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胡美荞一愣,随即大喜:“谢谢老领导。”
虽然马善均说了希望不大,可胡美荞却是心里清楚,只要马善均接下了材料,那就有希望,再小的希望那也是希望,真拿回去,那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你也先别着急谢我,这事要点时间,起码一两个月我才能给你答复。”
“没事,我能等。”胡美荞连忙接话道。
这时候,她也只能等。
马善均点点头,将材料放到了一边的材料柜中,又看了看时间,道:“中午就在这边吃完饭回去吧,一会正好也可以聊聊你口中的那个年轻人,我倒是挺好奇的,他是给你使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你胡大院长跑来求人。”
“行,那我留下来吃完午饭,正好也好久没吃过这边的食堂了,您别说,还怪想的。”
胡美荞接话道。
不过说到陆轩,她又顿了顿,想了想才说道:“怎么说呢,应该就是一个真正救死扶伤的年轻医生吧!”
“真正救死扶伤的医生么……”
马善均沉吟一声问道:“在你看来,什么才是真正救死扶伤的医生?”
“不会让病人多花一分冤枉钱,用最少的钱治好最难的病。”胡美荞想了想道。
马善均没有说话,他突然间想到当年在学校里的时候,一位导师说过的话。
“让病人花一百块钱挂你的号不是本事,如何让患者花一百块钱治好病才是真本事。”
只是,现在这样的医生已经不多了。
……
卫生院。
“继续叫号吧。”
陆轩示意道。
当叫号系统的喇叭声在所有人耳边响起的时候,人还未到,陆轩就已经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阵打喷嚏的声音。
陆轩好奇的抬头看去,就见两名差不多五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
不同的是,两人虽然年纪差不多。
可从外表来看,喷嚏连连的男子却是弓腰驼背,气息短促,不时抬手用手里的手帕擦拭着流淌出来的鼻涕,整个人看起来也完全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说是七十恐怕都有人信。
而这名男子,则是被另外一名男子搀扶着来到陆轩跟前坐下。
“他这是怎么了?”
郭怀书搀扶着男子坐下,这才说道:“陆医生,这是我的一位战友,这次正好来我这边玩,我见他三十多年前染上的过敏性鼻炎一直没好,这三十余年间,我听他说一直都有吃中西药,吃了多少都已经不记得了,不过依旧无法治愈。
今年更甚,体质下降的厉害,你看看他这腰,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之前听朋友提到过您,就想着带他过来找您看看。”
过敏性鼻炎不算是罕见病,但罕见的难治。
这是以Ⅰ型变态反应为主要病理的常见鼻病,有常年性与季节性之别,近二十年来有明显升高的趋势。
可发生于任何年龄,但以青少年居多,多可伴有呼吸道变态反应病史,病程长者可并发鼻息肉,严重影响生活质量。
在中医理念里,称本病为鼻鼽,指因禀质特异,邪犯鼻窍所致,以阵发性鼻痒、连续喷嚏为特征的疾病。
鼻鼽之名出自《素问·脉解》。
古代文献对本病论述丰富,对其病因病机,历代医家有主寒、主热之分,有肺脏虚冷、脑冷肾寒、肺脏感寒、脑冷肺寒等不同观点。
主热者,有心火邪热干于阳明、邪热客肺等。
前者为多数医家所倡导。
《内经》认为与时令气候有关,亦与肾有关,如《素问·宣明五气》说:五气所病,肾为欠为嚏。
《诸病源候论》卷二十九认为肺脏虚冷是发病的主要原因,指出:“肺气通于鼻,其脏有冷,冷气入乘于鼻,故使津液不能自收。”
《素问玄机原病式·六气为病》指出:“痒为火化,心火邪热干于阳明,发于鼻而痒则嚏也。”认为鼻痒、喷嚏是由于火热侵及阳明所致。
而《秘传证治要决及类方》卷十说:“清涕者,脑冷肺寒所致,宜细辛、乌、附、干姜之属。”
徐春甫所著的《古今医统》则认为:“鼻鼽者,热客太阴之经也。”
古之医者虽对此症认识不同,可这些认识却均具有代表性。
这些知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过敏性鼻炎患者陆轩是第一次接触,想了想便问道:“平时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吗?”
“怕风怕冷,而且一旦凉着一点就容易感冒,他来我这也就十来天的功夫,这都感冒了两三次了。”
郭怀书回忆着这段时间战友的一些症状:“而且一旦感冒,那就是鼻流清涕不止,可能好不容易稍微好点的鼻炎,因为感冒又更严重了,每天打喷嚏都不知道打多少个,数都数不清了,刚刚您看能也听到了。”
郭怀书说完讪讪一笑。
而他的战友,此刻声音微弱道:“我都跟他说了看不好的,他非说您医术高超,要带我过来看看才行,说您要是没办法,那就真的放弃了。
老郭大义,咱跟他不过几年的战友,却一直把我放心上,知道我鼻炎一直没好,还专门带我去医院检查了,天天在网上抢您的号。
我都后悔来甬城了,给他舔了这么多麻烦,唉!!!”
说完,长叹一声。
“老周,你说的什么胡话呢,就算是一年那也是战友,再说了,花的你自己的钱,我只是带着你跑跑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郭怀书在一边没好气的道。
陆轩没有说话,心中却是对这两人心生敬佩。
无论是郭怀书,还是换了过敏性鼻炎的老周,都是好样的。
郭怀书能如此待老周,老周在平时必然也是这么待郭怀书的,付出都是相对的,老周人真要不怎么样,郭怀书怕是也不会让老周来甬城玩,一玩就是半个多月,期间还带着老周四处寻医,最终找到了自己这里。
“周大叔,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考虑到对方情况可能有些不太好,再加上郭怀书提到的症状也可能不全,陆轩还是询问起了老周。
老周虽然身体情况不好,可耳朵倒还灵光,听到这话,抬头说道:“除了老郭说的那些,我这鼻子啊,每天就感觉有虫子在里面爬一样,痒的不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