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之位(1 / 2)

('清晨,沈翳醒来的时候,萧衍不在房中,桌上倒是已经给他备好清茶和早点,沈翳心头一软,晨起时看不到人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

这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云清敲门的声音:“沈翳师兄,你在里面吗?外头已经备好马车了。”

方才他去过沈翳的院子,没有看到人,这才找到萧衍这里。

沈翳见时间有些急迫,如今想要告知萧衍自己要离宗,恐怕已经来不及,于是匆匆留下书信一封,便随云清一同离开了。

马车启程后,沈翳望着身后沧岚宗的方向,心头竟莫名沉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开时没见到萧衍的缘故,总有些心神不宁。

“沈翳师兄,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云清与他面对面坐着,关心问道。

沈翳放下布帘,轻轻摇了下头:“我没事,你不用过于担心。”

说完,沈翳身子倚靠在车厢上,开始闭目小憩,云清不敢过多打扰,主动噤了声。

马车在路上不夜不眠行驶了整整三日,终于到达梦阖洲。

只是,一路行来却几乎没看到几个人,沈翳本以为自己不在的这几年里,梦阖洲有所变化是正常的,更何况荒郊野岭也鲜少有人出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直到进入境内,沈翳下了马车,才隐隐发觉出哪里不对,原本应该人声鼎沸的长街集市,竟然冷冷清清,家家户户破败不堪,偶尔能在路上遇到一个人,却也只是匆匆而过的赶路人。

沈翳离家时,虽然年纪尚小,但是记忆总不会相差太多,那时的梦阖洲一片繁华鼎盛,百姓安居乐业,到处可见欢声笑语,而如今眼前的景象,竟只剩凄凉。

就在这时,忽听天际传来一声尖锐嘶鸣,沈翳抬头一看,竟看见一只黑色怪物从头顶飞过,明明有着鸟的身体,却长了一张青面獠牙的恶鬼脸。

“鬼面乌鸦?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清发出一声疑问,这种鬼脸鸟身的怪物应该只在潮湿阴暗的地方出没,因为体型不大所以通常成群结队,可是如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梦阖洲境内?

“不好,刚才那只是出来勘察情况的,它定是发现了我们,才会发出叫声,以此引导族群过来分食食物。”

沈翳脸色大变,话音刚落,头顶便忽然降下一片阴影,他们抬头看去,果然见到天际飞来成群结队的鬼面乌鸦,数量少说有几千只。

“快找地方躲避!”

沈翳大喊一声,却不料那怪物速度极快,已经有几只飞扑到面前,尖利的爪子向他们抓过来,沈翳眼见躲避不及,急忙召出冰魄剑,挥向怪物。

不出片刻,地上已经掉落十几只鬼面乌鸦的尸体,然而它们却毫无退缩的意思,仗着数量众多,不要命的扑向沈翳等人。

这时,身旁传来一声惨叫,沈翳闻声看过去,方才没来得及逃跑的马车夫,全身上下被鬼面乌鸦包围着,只是一息之间,竟被啃食得面目全非,浑身是血倒在沈翳脚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翳心知再这样下去,自己也会是一样的下场,于是急忙从须弥戒中唤出玄凤。

随即,只听天际一声长啸,全身火红的玄凤自天边而来,张开长喙,对着鬼面乌鸦喷出一股火焰,顷刻间,将它们全部烧成灰烬。

沈翳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感觉到臂膀一阵疼痛,低头一看,竟不知何时被鬼面乌鸦咬出一个血洞。

为了以防半路再遇到怪物袭击,他和云清抄了条近路走,所幸路上没有再发生意外,平安抵达白玉城。

在城墙上巡岗的守城侍卫,见他二人模样狼狈,还以为是要混进城的路人,正要出声驱赶,却见沈翳掏出一块青铜刻成的沈氏令牌,那守城侍卫这才认出二人身份,急忙打开城门出来迎接。

白玉城内较之城外情况虽然好一些,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路上见不到几个人,只是不至于太过破败。

沈氏一族原本是个庞大家族,然而因为几十年前各部族之间纷争不断,死伤无数,到沈翳这一代时族人已经所剩无几。

除了他身为沈氏亲族诞下的子嗣外,剩下的都是叔伯家里还在咿呀学语的小表弟,还未成气候。

而云清就更加不足为惧,只是个外族旁支的远房表亲,此次被一同召回,想来也只是族中有亲人挂念,趁此机会让他前去看望一下罢了。

因此,沈翳并不觉得有人能同自己争抢族长之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这般想着,一路上积压在胸口的郁气好似也消解不少。

沈翳先回了一趟老宅,自几年前父亲亡故,此处便只有母亲一人居住,之前想让她住进新的宅院,她却道自己一个人安静惯了,不喜热闹,就连家仆也没添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沈翳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子,几乎没遇到什么人,也省的被人看见伤口,若是让母亲知道自己受伤,恐怕又要念上半天。

沈翳回房自个儿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又换了套衣服后,才动身去了母亲院子。

一走进院子,便闻到浓郁的花香,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实在赏心悦目。

无怪乎沈翳能种一手好花,也正是从母亲那里学来的。

他抬手敲敲面前房门,从几年传来一道温柔女声,道:“谁啊?”

“母亲,是我。”

沈翳回道:“方便进去吗?”

门内没有回应,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面前房门倏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张虽有些沧桑,但是依旧风韵犹存的妇人面孔出现在门后。

“阿翳?你何时回来的?”

白蕊面露惊讶之色,眼中欢喜几乎满溢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翳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面上带着笑意道:“方才刚回来,母亲还是这般喜欢种花,只是。。。”

沈翳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白蕊不解。

沈翳狡黠一笑:“只是这满院子的花,也比不得母亲半分仙容。”

“就你嘴贫。”

白蕊面上笑开了花,急忙招呼他进来坐:“我方才做了几样糕点,恰好都是你爱吃的。”

沈翳却敛起笑容道:“母亲,我此次回来是为了其他事情,等会儿族长那边应该就会派人来唤我,糕点便等我回来再吃罢。”

闻言,白蕊眼里染上几分担忧,温声道:“阿翳,别将自己逼得太紧,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骄傲。”

沈翳目光闪烁:“我知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氏族长沈道远病重一事,并未对外宣告过,因此知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都是族内亲信之类。

沈氏第八代族亲共有三位,一位是沈翳的父亲沈轻寒,在三人里排行老幺,几年前已经亡故,剩下两位是沈翳的叔伯,分别叫沈从席和沈言方。

沈从席虽然最为年长,但是玩心重,喜欢一些稀奇玩意儿,前几年去过一次西域,从此迷恋蛊物不能自拔。

而沈言方则更为沉稳一些,勤俭持家,且性子温和,对待妻儿向来用心。

沈翳为了探探口风,在被族长召去前,先去拜见了这两位叔伯,送了一些上等丹药,从苍岚宗带来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叔伯们显然很受用,一个两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沈翳,沈氏族长人选非他不可。

沈翳向来不喜欢模棱两可的事情,既然已经有了十足把握,自然不必再遮遮掩掩,得到召唤后,便随叔伯几人一同前往议事厅。

议事厅设在东南方向,要经过三道门,通常平日里若有什么事情,直接面见族长即刻,若是要用到议事厅,便说明此事兹事体大,设立三道门是为彰显庄严肃穆之感,也有让经过之人慎重考虑再做决定之意。

沈翳等人正要跨进最后一道门,忽听头顶传来“扑通”一声响,沈翳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却见头顶结界处撞上一团黑色东西,仔细一看,竟是在之前来白玉成的路上,袭击自己和云清的鬼面乌鸦。

方才那一下撞击,让那怪物一下子变得血肉模糊,一张鬼面上,只有赤红的眼睛还能转动,沈翳看过去时,恰巧见它眼睛转了一下,似乎在看着他,却又不像在看。

这时,有几只鬼面乌鸦闻到血腥味,飞到此处,将结界上那只血肉模糊的同类蚕食了个干净。

“哼,果然是畜牲,连同类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边沈从席抱怨道:“也不知近日怎么回事,这些畜牲天天往结界上撞,都不知道打扫了多少尸体,总不可能城内有什么吸引它们的东西吧!”

“说不定呢!”沈言方打趣道:“大哥你天天喜欢摆弄一些西域的蛊物,说不定它们都是冲着你的‘宝贝’去的。”

“呸,胡说八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翳微微蹙眉,竟又开始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见他愣在原地,沈言方唤了一声:“乖侄,愣着做甚?”

闻言,沈翳压下心头不安,大步跟上去。

刚走到议事厅门口,便见一人从里面走出,正是一直待在族长身边的家仆文秋,此时却见他神色慌乱,手里还端着一盆血水。

“怎么回事?”

沈从席面色沉重,出声问道。

那家仆抬头看到几人,有些迟疑的看向沈翳,显然他并未认出沈翳身份,沈从席看出他的犹豫,便道:“你尽管说就是,沈翳不是外人。”

话说到这份上,家仆也不再遮掩,直言道:“族长他方才吐血了,吃过药才好受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急忙进屋,却见屋内除了老族长外,还有一人,那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时,沈翳蓦地心头一跳。

云清怎么会在这?

“都来了?”

坐在堂首的老族长出声道,一身庄严肃穆的黑衣,虽白发苍苍,满脸沟壑纵横,却依旧精神矍铄,若不是方才亲耳听到他吐血一事,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沈翳不动声色,看出他已是弥留之际,如今虽看着并无大碍的样子,却是离世之前最后的一口气儿。

沈从席担忧道:“父亲,您的身体怎么样了?方才听文秋说。。。”

话未说完,却见沈道远摆摆手,让他不要多言,随即目光落到站在后方的沈翳身上,对他招招手道:“过来。”

沈翳没有说话,径直走向沈道远,也可以说是他的祖父。

沈翳同他其实没有多少感情,自己只是在很小的时候远远见过他几次,却从未唤过一声“祖父”。

因为母亲出身贱籍,他不喜父亲娶这样一个身份的女子进门,便对自己也不亲近,若不是因为父亲是他子嗣中最出类拔萃的,恐怕自己连苍岚宗都去不了。

沈翳走到跟前,沈道远抬起一双混浊的眼睛打量着他,半晌却只发出一声叹息:“你与你父亲,竟无半分相像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一出口,在场几人全部变了脸色,沈翳面色尤其难堪,沉声道:“您这是何意?”

沈道远没有回答,只是将云清唤到跟前,颤巍巍从怀里掏出族长令牌,郑重其事的放到他手里。

沈翳脸色大变,正要发作,却听沈道远重重咳嗽一声,嘴里忽然吐出一大股鲜血,随后身子僵直倒下,抽搐几番后,便再无声息。

“父亲!”

沈从席和沈言方见状,一下子跪倒在沈道远面前,颤着手探过鼻息后,发觉人已经去了,当即落下泪来。

沈翳怔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荒唐场景,心中竟冷静到可怕的地步。

“沈翳师兄,这个。。。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我还给你。。。”

云清慌慌张张想将令牌塞到沈翳手里,沈翳却忽然对他笑起来:“云清师弟,恭喜你了!”

他抬起手,贴心擦掉云清额上冒出的细汗:“这么慌张做什么?族长既然将令牌交于你,便就是你的,谁也抢不得。”

蠢货,他怎么会当着叔伯的面拿走令牌,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抢回来,虽然那本来就应该是自己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位叔伯,既然族长之位已定,那我就先告退了。”

沈翳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面上却依旧温和有礼,沈从席和沈言方此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有些分身乏术。

便只是宽慰他道:“你和云清舟车劳顿赶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想来疲乏至极,便都回去罢,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和大哥即可。”

沈翳恭恭敬敬向他行过一礼,转身离开时,神色倏变,眸底暗潮汹涌,几乎快要压不住。

刚走出议事厅没几步,云清从后边追上来:“师兄,沈翳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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