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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55节(1 / 2)

('楚珩安抚道:“放心,朕在呢,朕会好好陪着你的。”

说归说,纪雨宁自不可能让他撇开朝政,一心一意留在承乾宫内,且听说有的妇人会生上几天几夜呢,简直什么事都不要干了。

遂还是迫令他按时早朝,并作了保证,一有消息就及时通传,绝不会迟误。

四月初的一天,纪雨宁刚送走皇帝,就感觉小腹处有些湿濡之意,其实方才便微微钝痛,怕耽搁皇帝上朝,忍着没说。

玉珠儿扶着她回屋,见她脸色发白,不禁担心道:“娘娘,您怎么了?”

纪雨宁嘴唇翕动,“快去太医院请太医,我怕是要生了。”

这段时间翻遍医书,纪雨宁大致对产前症候有所掌握,她估摸着此刻该是“破水”,当下且寻了个姿势躺好,好让疼痛稍稍缓解。

这生孩子可耽搁不得,玉珠儿忙吩咐人烧热水,清理各样器具,好在承乾宫月前就长住着两名稳婆,这会子正是用得上的时候,遂急急喊出来帮忙。

纪雨宁忍着眉间细汗,叮嘱道:“先别告诉陛下,等下朝后再去。”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顾念这个!”玉珠儿简直哭笑不得,可她深知纪雨宁脾气,皇帝那头姑且可以放一放,先请来太医再说。

然而到太医院一问,方知素日为纪雨宁看诊的太医却不见踪迹,玉珠儿不禁愕然,“周大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交代过不许擅离职守的,怎么这会子却出乱子?

两位同僚也知她是淑妃跟前红人,战战兢兢道:“国公府特意持对牌来领人,周兄实在推脱不掉……”

好一个石家!玉珠儿银牙暗咬,这会子也顾不得算账了,径自吩咐道:“你们几个,带上药箱随我往承乾宫,若迟一刻,仔细你们的脑袋!”

众人这才知事态不好,想是淑妃要生了,虽然玉珠儿此举也于礼不合,可到底皇嗣为大,遂还是放下手头差事,鱼贯而出。

国公府里,石夫人看着女儿手中结不成结、线不成线的络子,实在瞧不上,“在宫里待了几年,手艺就都生疏了——还是有心事?”

石景兰烦躁地将那金黄络子扔到一边,“娘,我觉得还是该回去看看。”

听太医院说,纪雨宁的产期多半就在这几日。石景兰之所以到家中暂避,一方面是为避嫌,一方面也是怕听到消息,倘若纪雨宁平安诞下个皇子来,那她就真的前途无望了。

可这会子想了想,又觉得她还是该在场为好,不说照顾,好歹指挥宫人、呼奴引婢,多多少少能帮点忙。不然满宫里都盯着纪雨宁的肚子,独她回娘家躲懒,倒像见不得人好似的。

石夫人哂道:“原是你心肠太软的缘故,光会替别人着想,她可曾为你着想?初来宫中,不说安分守己,倒一味掐尖要强,还把手伸到郡王头上——她是什么身份,郡王殿下何等尊贵,也是她打得起的?”

石景兰默默垂头,“她原占着理,我又能怎么样?”

否则一顶不敬尊长的帽子扣下来,她可受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夫人轻嗤一声,“谁是尊,谁才是长?论身份,一介腐儒焉能与郡王相较;论资历,那纪氏也多不及你,你自个儿先把气焰堕了,难怪那纪氏的威望一日日水涨船高,谁都不放在眼里。”

石夫人深悔那日不该请纪雨宁来赴宴,早知她是狐媚祸水、妖冶之性,拼死也得将这祸害掐死在摇篮里。

“亏你竟能忍得许久,如今连皇嗣都快出世了,等这个亲生的到手,还有你和郡王什么事?”

石景兰没想到连回家都不得安宁,可她素来敬畏母亲,也不敢顶嘴,嗫喏道:“那还能怎么样,爹爹和大哥不也得陪着笑脸么?”

说到这里,石夫人也不禁沉默下来,老爷只求府里平安,自然不敢行轻举妄动之事。可景兰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只有她清楚女儿过的什么日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纪雨宁继续这般恣意下去。

石夫人咬牙切齿的道:“也怨你没本事,早早料理了她,何至于引来今日之祸?”

石景兰听这话说得蹊跷,一时也没接茬。她自然是知道府里那几个小妾是怎么凭空消失的,但一来她在宫中也不过是个妃妾,算不得正妻,权力有限;二来,石景兰多少不愿脏了自己的手,凡事以大局为先,这才是当皇后的眼界,乱行阴私之举就落入下乘了。

何况纪雨宁入宫之后就备受娇宠,承乾宫都是皇帝亲挑的人马,她想插手也得插得进去啊。

母女俩对座片刻,各自无言。一个婆子过来传话,“太太,您方才叫的太医来了。”

石景兰讶道:“娘身子不舒坦么?”看脸色还挺不错的。

石夫人含糊应了声,“是些妇人内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归说,却不立刻请大夫过来,只吩咐那婆子道:“我这会子有些乏力,请他在花厅稍坐,你自准备些茶饮,我待更衣之后再来。”

石景兰心里忽然有些疑窦,太医院的大夫都是男子,既说妇人内症,为何不叫个女医来?况且,情况真如此严峻,怎么还有空更衣喝茶呢?

又过了一会儿,石景兰方讪讪道:“母亲请的哪一位,不知女儿是否认得?”

石夫人神色淡漠,“便是那位姓周的妇科圣手。”

太医院只有一位姓周的,石景兰呆了呆,“娘,他是伺候纪淑妃生产的呀!”

石夫人剜她一眼,“慌什么,我自然知道。”

若非如此,也不会特意将他留在府里,虽说太医院不缺这一个太医,可对于行将生产的妇人来说,只消稍稍紧张些,便容易闹出大乱子——虽不一定会难产,可只要落下些病根,让她以后无力与景兰争宠,石夫人便心满意足了。

石景兰听了这席话,简直如天崩地裂,再不敢延误,匆匆来到花厅找那周太医,“淑妃怕是要生了,你速速回宫,有这个便可不必接受盘查。”

说罢解下腰间对牌交给他。

周太医虽是一头雾水,可也知晓事态紧急,顾不上道谢,便匆匆坐上来时马车离开。

石夫人拖着“病躯”下来,不悦地望着女儿,“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放他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景兰唇边漾出一抹苦涩的笑,“娘,你把咱们府里害惨了呀!”

第63章.?孩子?母子皆安

玉珠儿将那几个太医连拉带拽地拖回承乾宫,心里犹自惶惶难安,唯恐纪雨宁问起,那她该怎么回话?若实话实说,听了只会让小姐生气,而无丝毫帮助。

所幸纪雨宁这会子正在焦头烂额之时,光顾着照稳婆教的法子使劲去了,哪还顾得上来的是哪个太医,只要别帮倒忙就好。

玉珠儿轻手轻脚退出来,猛灌了几口凉水,依旧无法平缓紧绷的神经,想了想,到底还是违背纪雨宁的嘱咐,找了个小丫头来,让她去勤政殿回话。

小丫头没料到这差事会落到自己头上,固然淑妃娘娘平时待她们不错,御下也是极宽和的,但,贸然干扰诸大臣议事,可是杀头的重罪。

但,设若办得好了,必定能在娘娘跟前得脸——陛下到底是最爱重娘娘的,没准能法外开恩不是?

遂咬一咬牙,攒着股劲往勤政殿去,却不敢贸然闯入,只在台阶下徘徊,等着皇帝有空,她才好进去回话。

郭胜在廊下执着拂尘,早注意到此女不对劲,起先还以为是哪个猪油蒙了心的妄想一步登天,及至瞥了两眼,发觉有些眼熟,像在承乾宫见过似的,方才招手唤她上前,“你有何事?”

小丫头不敢隐瞒,一股脑把什么都说了,不待回答便匆匆转去——横竖话已经带到,要不要传就看郭公公的意思了。

承乾宫倒尽是些人精,郭胜失笑,可也不得不接下这烂摊子。踌躇片刻,还是大着胆子掀帘进去,借口倒茶附耳低语了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珩蓦地扔掉玉玺,连正在议事的几位三朝元老都不顾了,匆匆向殿外小跑而去,看他的架势,简直要飞起来一样。

众大臣面面相觑,为官几十载,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情况,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难不成是太后薨逝了?那也该听到云板响啊。

郭胜陪笑道:“淑妃娘娘要生孩子了,诸位大人还请多担待。”

说罢,赶在几位元老发怒之前,直奔皇帝脚步。

楚珩来到承乾宫,尚未问个仔细,便要闯进产房,郭胜忙拦着他,“陛下,娘娘此刻正在要紧的时候,您还是别打扰了。”

他知晓皇帝不信产房污秽那等说辞,可这种事男人根本帮不上忙嘛。

楚珩只得叫了玉珠儿过来,“几时发动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朕?”

玉珠儿垂首道:“是娘娘交代的,让别打搅陛下议政。”

郭胜看她脸上似有泪痕,讪笑道:“你这丫头,大喜的日子哭些什么?正经该高兴才是。”

提醒她别忘了宫中忌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珠儿抬手抹了把眼角,声调已是微微哽咽,“婢子还有一事,烦请陛下派人去石家将周太医请来,到底他是习惯伺候娘娘的,许多事离了他也不方便。”

楚珩诧道:“朕不是让他太医院待命么,怎么敢擅离职守?”

玉珠儿说不出的难过与气愤,“婢子也不清楚,只晓得奉了国公夫人的手谕,倒是赶巧了。”

郭胜就看皇帝的脸色成了青城山上的天气,黑云压城城欲摧。

楚珩深吸口气,极力压抑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沉声道:“郭胜,你去,无论如何都要将人带来。”

这个带字,便是不计任何后果与手段了。

郭胜知晓事态严重,凛了凛眉眼,正要离开,可巧周太医满头大汗地跑来,浑身湿漉漉的,活像在河里跑了个澡,可知他多么急切。

眼看皇帝已然在场,周太医登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微臣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楚珩待要发火,想起里边的人,这账且留着改日再算,只冷冷道:“快进去伺候淑妃生产,若有丁点差池,仔细你一家上下的脑袋。”

语气虽是轻描淡写,周太医却感觉周身的血液凝成了冰一样,早知如此,拼着得罪石家他也不会离开,这会子却引火烧身了。

拼着将功折罪,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周太医定了定神,大步踏入,哪怕耗尽全力,他也要保护淑妃母子的平安——也是保护他自己的平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珩听着里头断断续续的呻-吟,眉头不禁拧成一团,早知生产会如此辛苦,或许他根本不该要这个孩子。

原本因后嗣有继而产生的欢喜,此刻却无形中冲淡许多。楚珩头一次深刻地认识到,纪雨宁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什么都重要,甚至于胜过这个国家。

他微微偏头吩咐郭胜,“改天问问太医院,有什么法子可避免妇人受孕。”

想了想,补充道:“最好是用在男子身上的。”

郭胜一开始不解其意,还以为皇帝急糊涂了,及至听见后面那句,难免大惊失色。

一时也不敢深劝,只能委婉道:“还是等娘娘平安生产完再说吧。”

若太后知道皇帝这样不把龙体当回事,必会大动肝火——哪个男子不希望后嗣越多越好?何况生在天家,这是真有皇位要继承啊。

可看皇帝脸色,郭胜便知他决心已定,旁人再难劝得,唯有紧紧闭嘴,假做充耳不闻。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原本温暖如春的室内热如蒸笼,方听到一声清脆的儿啼,随即就见稳婆抱着一个红通通的襁褓出来,道:“恭喜陛下,淑妃娘娘平安诞下了一位皇子。”

楚珩顾不上看那小东西,匆匆进去,这回天王老子也挡不住他了。

纪雨宁正坐在床头慢慢喝着参汤,唇边挂着一抹劫后余生的微笑,“陛下,您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嗔怒地望着玉珠儿,“不是叫你迟些再通传吗?”

楚珩拉着她的手,在汗津津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你别怪她,是朕执意要过来。”

得知她一切都好,此刻心头大石方才落地。

纪雨宁看他额头流的汗都快跟自己一样多了,忍不住抬袖擦了擦,“陛下见过了他了没?好不好看?”

楚珩根本顾不上瞄那襁褓,此刻只随口道:“挺俊的,眉毛眼睛都像你。”

纪雨宁:“……可是我方才看脸上还是光秃秃的呢,哪有眉毛,这么快就长出来了?”

不禁对皇帝的说法产生怀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珩闹了个大乌龙,这才重新让稳婆将小屁孩抱过来,认真端详了两下,“朕说错了,挺丑的,像朕小时候。”

纪雨宁:……也不用这么自卑啦。

石老爷悻悻然回到家中,忍不住对亲人发起牢骚,“皇帝今日也不知着了什么魔,一听说淑妃要生孩子,就着急忙慌赶去承乾宫,一干老臣全都晾在那里,倒得我挨家挨户替他赔不是,哼,从没担过这样的差事!”

言毕才发觉屋内气氛有些异样,妻子女儿俱是一副面若死灰的模样,纵使淑妃要生了,也不必表现得这样明显,让人看到还得了?

正要说话,石景兰先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战栗,“爹,您说陛下已经赶去了?”

“可不是!”石老爷挥挥衣袖,“招呼都不打,跑得比兔子还快!”

虽然知晓是皇帝登基后的头胎,难免寄予厚望,但似乎也用不着如此迫切,万一是个公主,岂非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石景兰却顾不上跟父亲共情,只是心乱如麻,皇帝脚程这样快,必然会发觉周太医之前被调走,说不定等他到时姓周的还未赶到——该怎么办?

纠结半晌,石景兰还是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无论如何都得请父亲拿个主意。

石老爷脸色亦惨白下来,再看一旁的妻子,简直难以置信,这个蠢妇,她怎能糊涂至此?

这些年他辛苦经营的一切,全完了,都完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怕石老爷会对夫人动手,石景兰忙劝道:“爹,眼下还是先亡羊补牢,其余的以后再说。”

石老爷到底是见过些大风浪的,微微定神,“景兰,你即刻回去宫中,速速向陛下请罪,至于淑妃……等她出完月子,便主动将宫权交给她罢。”

或许这是唯一能令淑妃消气的法子——但愿尚未酿成大祸。

此时此刻,石老爷比谁都更希望纪雨宁平安生个皇子出来,只有大赦天下,才能保住石家满府的平安。

虽然有点不舍,可事从权宜,石景兰只能答应,“女儿知道了。”

说罢,顾不得收拾行李,便赶紧带上心腹侍女回去。

这厢石老爷方疲倦地转向妻子,“你入府多年,我知晓你秉性颟顸,又爱斤斤计较,可念在你我结发之谊的份上,凡事诸多忍让,但这回,你害的不单是我,还有我们的儿子,还有景兰。我不想与你诸多掰扯,即刻收拾收拾,随我往宫中回话,念在你为我生儿育女,我会竭力保全你的性命,但等此事一了,你自个拿着休书回娘家罢。”

石夫人的眼泪流下来,“连老爷也不肯要我了么?”

石老爷冷冷道:“是你非得和我过不去。”

要算计人也罢了,用的还是这样拙劣的法子,若不趁早撇清干系,岂非连整个国公府都会被她拖累?面对这等蠢钝无知的妇人,石老爷唯有壮士断腕——不为那点情分,他自己就将人扭送到大理寺去了。

石夫人此刻倒平静下来,“老爷说的是,原是我不对,我自该一力承担,不必拖累府里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方落,便摸出袖内藏着的一枚金块,狠命咽到喉咙里去,等石老爷反应过来,妻子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石景兰茫然站在承乾宫外,甚至不敢开口询问里头情况。只听见一片欢声笑语,想必纪雨宁该是平安生产?只不晓得是皇子还是公主。

无论男女都与她无干了。

石景兰深吸口气,整衣踏入殿中,甫一落足,便感觉室内变得落针可闻。

这样难堪的场面也是情理之中的,石景兰努力撑着脸上笑容,不让它中途垮掉,“听闻淑妃妹妹母子皆安,我便想着过来道喜,看来时候不巧。”

纪雨宁没接话,于情,石景兰特意表示慰问,她是该道谢的。但,方才已听玉珠儿说了周太医被人请走的事,无论有意无意,石家这事都办得不厚道,纪雨宁自然难有好脸色。

石景兰的心忽然沉下来,纵使她补救得宜,可在外人眼里,母亲与她就是一条船上的,没准还以为她故意作秀才会如此。

待要出言为自己分辩,皇帝已淡淡道:“你来得正好,朕为楚沛选定了一块封地,你带上他去那儿住吧。”

如今方知听太后的话将人留在宫里是个错误,纵使为顾念母子之情,可也给了石家许多不必要的奢望。

唯有彻底断了他们的念头,雨宁才会真正安宁。

第64章.?取名?娇娇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景兰没想到刚进来迎接她的就是这个噩耗,这比丢了宫权还让她吃惊。

一时间连准备好的说辞都给忘了。

石景兰嘴唇翕动,“表兄要赶我出去么?”

她不由自主地带上一丝哀恳的音调,多年来不肯委身争宠,此时却为了留在京城而摇尾乞怜,石景兰感到由衷的耻辱。

她只盼皇帝还有一念心软,说到底,这种局面并非她乐意看到。若早知母亲会起如此念头,拼死她也会将她拦住。

何况,纪雨宁不是根本没事么?为了一场莫须有的风波落下这般严惩,石景兰怎么都无法心服口服。

然而楚珩决心已定,他给了表妹两个选择,“要么,你跟随沛儿去往封地,要么,就干脆收拾东西回石家,以后也不必进宫来了。”

两个都不是她想要的,石景兰默默望向床畔刚生产完的纪雨宁。

楚珩将她肩膀向身侧揽了揽,木然道:“你也无须指望雨宁替你求情,这是朕的旨意,谁都不能更改。”

石景兰彻底死心,没想到皇帝会对纪雨宁维护到这份上,甚至不愿她有丝毫为难。

比较起来,自己这些年简直就是笑话,原来世间真有一见钟情,原来帝王之爱,也有如此诚心如一的时候——皇帝把所有的包容都给了她,却把苛责留给旁人,公平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公平,可她也只能承受。石景兰微微阖目,“谢陛下隆恩,妾遵旨。”

她当然得选择前者,如此尚有一线生机,若皇帝哪日崩了,她好歹能当个衣食无忧的太妃;若任由人将她送回石家,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将欲离开,她却倏然回头,“陛下能放过我娘么?”

在她看来,她是代替母亲受过,无论如何,皇帝都该成全这份孝心——到底那也是他名义上的舅母。

然而楚珩只是冷静地道:“那得看石家怎么做。”

言下之意,他不介意石家自行处置,可要保住罪魁的性命却万万不能。

两行珠泪从石景兰眼角滑落,流到嘴边,苦涩难言,可她也只是默默咽下辛酸的泪水,再无一语。

看着石景兰窈窕身姿消失在外,楚珩叹道:“你会不会觉得朕太过绝情?”

纪雨宁拉住他的手,“不会。”

她不想在皇帝面前假做宽宏大量,而且,她觉得此举也是最合适的做法。打从她生下皇子,与石家的矛盾几乎激化到顶峰,长此以往,必会水火难容。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分开是最好的决定。

如果石景兰够聪明,就该知道封地才是好去处,在那里,她能享用最大限度的自由,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了她,她又是楚沛名义上的母亲,孝悌为先,谁也别想干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雨宁抻了个懒腰,柔柔叹道:“这么大的恩典,我都想出去了。”

说不定还能偷摸着养几个男宠呢,不像宫里四面都是眼睛,行动瞒不了人。

这本是她随口而发的感慨,哪知就见皇帝瞪大了眼,十足紧张架势。

纪雨宁扑哧一笑,“闹着玩的,我哪离得了陛下?也只好我这个烧糊了的卷子来配你罢。”

赶紧转移话题,让玉珠儿将襁褓抱来,端详着婴孩稚嫩的面容道:“陛下给他起个名字吧,要顺嘴的。”

楚珩早在未生产前已想了个“矫”字,若是男孩,就盼着他矫健结实;若是女孩,则望她“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两边都不耽搁。

纪雨宁以一种“你这人真狡猾”的表情看着他,也是巧了,当时她想的是“娇”字,虽然未知男女,她心里盼着女孩儿居多,因听说女儿是最乖巧懂事的。

哪知事与愿违,这名字便派不上用处。

楚珩安慰道:“照样也可以叫嘛,谁说男孩子不能娇气?”

郭胜心道您方才可不是这么讲的,但作为皇帝最忠心的近侍,还是尽职尽责帮忙圆上,“奴才也听说,民间常以男作女名,女作男名,小鬼们怕勾错魂,如此才方便养活哩。”

多亏他一番巧舌如簧,娇娇儿这个小名才叫开了,当然,这是之后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珩亲自喂纪雨宁喝了一盅参鸡汤,又用棉布揩去她唇畔污渍,方依依不舍地起身,“朕先到母后宫中去一趟,回头再来看你。”

纪雨宁知道他要报忧兼报喜,只轻轻点头,“去罢。”

玉珠儿轻手轻脚上前,将碗碟接过去,哪知纪雨宁不住捏腰间的软肉,还小声嘟囔,“一点儿都没瘦。”

肚子里少了那么大块东西,她以为该立竿见影才是。

玉珠儿嘴角抽了抽,“哪就这样见效,娘娘还是别太着急了,婢子听人说若瘦的太快,肚皮上顶容易起纹路呢。”

纪雨宁陡然想起那回阮眉送的两张方子,如今正是用得上的时候,便催促玉珠儿赶紧取来。

玉珠儿无奈道:“娘娘不是说这些都是奇技淫巧,懒得理会么?”

纪雨宁装起了傻,“我有说过这话?你必定听错了。”

玉珠儿:……总觉得陛下跟娘娘越来越像了,怎么回事?

石太后老早就巴巴盼着承乾宫的消息,可碍于颜面,也不好亲自过去慰问。

好容易打听得纪雨宁平安生下孩子,石太后喜盈于色,正要让人准备辇轿,可巧皇帝过来,倒是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一遗憾的没把孙子顺便抱来,可念在初生的孩子不宜吹风,石太后还是大度地原谅了他,只急急道:“是皇子还是皇女?”

“是皇子。”楚珩说道。

石太后按着胸口念了声阿弥陀佛,并非她不喜公主,实在皇帝膝下空旷已久,好容易有了亲生的,比起公主,自然还是皇子更能安定民心。

可看皇帝的脸色仿佛不那么好似的,石太后诧道:“莫非淑妃有何不妥么?”

此刻倒有点微微内疚,说起来她对孙儿的关切在媳妇之上,那也是人之常情,可纪雨宁拼死拼活为天家诞下骨血,凭心而言,石太后还是挺动容的。

“淑妃很好。”皇帝沉声道,“母后,朕有话和您谈,咱们里边说罢。”

石太后嗅到一丝反常的味道,既不是淑妃出事,那就是……石家?方才就听宫人们说太医险些耽误什么的,寻常人哪请得动太医,只怕……

等到了殿中,皇帝将前因后果清晰讲完,方才静静望向座上,“母后,您觉得朕此番处置是否妥当?”

石太后简直无言以对,再想不到嫂子能干出这种蠢事来,连阴谋都称不上,这事究竟对她有甚好处?

虽然不觉得石家默许她如此,可要不是为景兰,大约她也想不到这出。皇帝关心则乱也难免,石太后长叹一声,“你已想好了么?”

以往也不是没有皇帝健在就将嫔妃赶去封地的例子,可那多数是对失宠又倍遭君王厌弃的妃子而言,景兰心气这样高,未必承受得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珩淡漠道:“朕碍于孝道,先前已经成全了母后一次,这回,也请母后无论如何都成全儿臣。”

那时若非自己迫他纳景兰为妃,他也未必答应。想到这里,石太后难免有些底气不足,只能打感情牌,“可是景兰禀赋柔脆,小郡王的身子也不太好,你放心他俩去那种地方?”

石太后已看过皇帝划出的那块封地,算不上荒凉贫瘠,可离京城离得老远,设若有个万一,连传太医都来不及。

楚珩面无表情,“正因为身娇体弱,才需要多历练历练,昔年母后与朕流落扬州,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不也照样熬下来了么?”

当然是带了点夸张的,可石太后忆及母子俩同甘共苦的日子,不自禁亦有些伤感,自打成了太后,她对娘家的关心实在太多,放在儿子身上的精力反倒少了。

这时候若还存心偏袒,难免引得母子失和,石太后唯有叹道:“你既已拿定主意,哀家还能说什么呢?只是一样,你路上须遣人好生护送他们,万勿出什么差池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珩于是从容迈步,“好罢,那朕便静候佳音。”

等他离开,纪雨宁才松口气,又有种被逼上梁山的紧迫,这么看她非得加紧练习才行,好在上头的图谱已烂熟于心,便烧了也使得。

如此看来,她还是适合当个宠妃,皇后是没脸练这种房中秘术的,简直有伤风化。

楚珩先向尚宫局下了一道口谕,等底下人适时地将消息透露给慈安宫后,他才施施然前去报道。

石太后又惊又怒,“你让尚衣局给她绣凤袍,想气死哀家么?”

石家已经元气大伤,纪雨宁固然称不上罪魁,可石太后还是难免将情绪集中到她头上。正因如此,她才刻意回避了晋封这个问题,就算她不能阻止皇帝宠爱纪氏,稍稍冷处理还是可以的。

哪晓得皇帝表面不声不响,背地里却做出那等惊人之举,石太后都快气炸了,“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休想瞒着哀家立她为后,哀家不妨告诉你!”

虽然封后乃皇帝家事,可按照惯例都得加一句仰承皇太后慈谕,以示首肯。当然皇帝也可以一意孤行,但如此一来,纪雨宁的名声势必岌岌可危,一个得不到婆母承认的儿媳是无法登堂入室的,遑论祔享宗庙。

再不然,石太后也可以适时的病倒,皇帝总不能在她病中办喜事,而只要她一天未好,纪雨宁就只能老老实实来座前侍疾,石太后有的是法子敲打她。

这一通杀手锏下来,皇帝只能屈服,“那照母后的意思该如何?淑妃辛苦为朕生下孩子,朕不能不有所表示。”

石太后就觉得儿子的态度还是挺不错的,看来那狐媚子并未完全将他迷住,还有商量的余地。遂也缓和口气,“你要抬举淑妃,多的是法子,何必定要立她为后不可?如今那孩子年幼,淑妃地位也不稳,贸贸然引来口舌非议不说,只怕福重难享。依哀家旨意,不如先晋为皇贵妃,你觉得何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皇后之位比起来,皇贵妃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石太后这般安慰自己。

楚珩假惺惺地“为难”片刻,皱眉道:“也罢,母后执意如此,朕自当依从,只是那衣裳……”

石太后生怕他变卦,忙道:“这也好办,皇贵妃的服制比起皇后亦差不了许多,大不了做得华丽些便是,如此,尚衣局也不算抗旨。”

楚珩含笑道:“到底母后足智多谋,儿子这便交代下去。”

晋封之事就这么轻松解决。郭胜来承乾宫报喜时,满眼写着对皇帝心机的佩服,亏太后娘娘还以为自个儿占了便宜,哪晓得皇帝根本就是温水煮青蛙,一桩接着一桩,打得慈安宫毫无还手之力——先放个烟雾-弹,太后娘娘一着急昏头起来,便想着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然跳进了陷阱。

郭胜喜孜孜道:“还请转告皇贵妃,奴才向她道喜啦!”

玉珠儿并没认真听他说话,反而专注望着他面部,“你怎么长胡子了?”

郭胜下意识抹了把唇下,那其实不能叫胡子,顶多是些浅金色的绒毛——听说净身净得晚的还有机会长出毛发来,无奈他进宫的年纪太小,早已错失良机。

现在这样很不错了,可见那周太医果真有点本领。

郭胜略含得意地道:“好看吗?”

玉珠儿:“……要听实话吗?像老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胜一瞬间耷拉下去,玉珠儿只得安抚道:“其实你从前白白净净的就挺好看,何苦乱吃些丸药,没的把身子给弄坏了。”

这人算还有点良心。郭胜吸了吸鼻子,“那你觉得我比小顺子如何?”

小顺子是御前新来的一个太监,因相貌俊俏,脾气温柔,动不动还脸红,每每引来一众宫娥的竞相追捧。

郭胜虽然不甘自降身价去跟个新人比,可男人有时候就是好胜嘛。

玉珠儿就觉得这人实在缺乏自知之明,刚夸他两句就飘上天了,要不要这么能?

可鉴于两人认识已久,玉珠儿还是给他一点同情分,遂郑重道:“我觉得他样样不如你。”

对面正要吹响胜利的号角,哪知玉珠儿偏又补刀,“只除了年纪。”

郭胜:……所以是在嫌他老么?

第68章.?待遇?纪雨宁特意来这么一出,是存心羞……

好容易过了四月,纪雨宁也算顺顺当当做完月子。

解脱后的第一件事是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及肩高的浴桶里白气氤氲,还撒了不少玫瑰花瓣,乍看起来,很有几分美轮美奂的情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雨宁哪怕不是自恋的人物,此刻望着那面穿衣镜都觉得自己像仙女——只除了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儿仍稍显丰腴了些。

盖因她没法通过节食减肥,只能靠习练阮眉那套纤体操——虽然主要功能不在于消瘦,可纪雨宁认真练了大个半月,觉得轮廓的确清减不少,至少骨肉匀称总比痴肥好得多。

玉珠儿一面拿棉帕子为她擦背,一面笑道:“娘娘这是太过苛求的缘故,殊不知上了年纪有点肉才好看呢,瘦骨嶙峋地像什么样。”

倒也是,真如小姑娘那般风吹吹就能倒,还怎么奶孩子。纪雨宁想了想便释怀了,只睨着对面道:“最近没怎么看你往御前去。”

她当然也知道新来了个小太监的消息,实在宫里的空间太过逼仄,有什么风吹草动便阖宫尽知了。

宫娥们又都在怀春之龄,不说如蜂蝶般扑过去,大饱眼福却是人人都愿意的。也是因玉珠儿在她面前提了两次,纪雨宁才会留神。

玉珠儿便低下头,“一个宦臣,有什么看头。”

实则是为了照顾郭胜的情绪——没见过这样大老爷们,跟年轻小伙子争风吃醋,亏他做得出来。

可谁叫疏不间亲,为了稍稍弥补先前的失言之过,玉珠儿只好远着些了。

纪雨宁颔首,“如此甚好。”

宫中虽从不乏对食之事,她却立意要为玉珠儿寻一门好人家,也不枉主仆俩相伴多年。一个太监哪怕生得太好,靠脸面毕竟没法当饭吃,成不了家,立不了业,往后多的是辛苦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珠儿眸光微微躲闪,小声道:“我是不想早早出嫁,倒没说嫌弃对食。”

真如此也不算太坏,譬如郭胜这种,人又老实,家境又简单,虽然相貌欠奉了点,真成了家必定一心一意,岂不比嫁给外头儿郎受气的强?

当然这层意思她是不便向纪雨宁吐露的,一来太过惊世骇俗了点,二来郭胜到底是御前近侍,他的婚事还得陛下做主——况且,人家还未必肯娶呢!

所以玉珠儿也只好想想罢了,她倒不觉得自己有多少男女之情,根本她所有的心思都用到小姐身上了。

楚珩进来时,主仆俩刚结束谈话,眼看纱幔上现出一个高大影子,纪雨宁急忙起身,让玉珠儿快些为她穿衣。

等出来后,楚珩见她头发上还滴着水,不免笑道:“害怕朕会破门而入么?”

亲自接过玉珠儿递来的棉布,一点点将湿发绞干净,“放心,周太医叮嘱过,哪怕坐完月子,还得再休养十天半月,以免发生不虞,朕自然不会不顾你的身子。”

纪雨宁就觉得自己真是小人之心,讪讪道:“你不早说……”

自己都没发觉这话有点恃宠生娇的味道。

楚珩倒是不介意埋怨,他宁可纪雨宁在自己面前任性点儿,那表示她将他当自己人看——夫妻间相敬如宾就真成唱戏了。

端详了一番对面新月似的脸庞,确定她没趁自己不在偷偷节食,楚珩这才放心,“朕来是想和你商量满月酒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册封礼的吉服已经做好,自然是按照纪雨宁的身量来的,因是夏天,材质分外飘逸,倒是不担心藏肉的问题——其实那种严丝合缝的衣裳才容易显体态臃肿,纱越软,料子越轻,看去反而影影绰绰,有种朦胧韵致。

这个描述让纪雨宁打消了五分戒心,本来想满月礼上露个面便撤退的,此刻倒觉得不能辜负皇帝一番美意——毕竟吉服也只有大场合用得上,只穿一刻钟未免太浪费了。

纪雨宁欣然领命,“那宾客的名单陛下拟好了没?”

先帝子嗣繁多,再加上前头留下的那些,零零碎碎能堆满整本册子。她是没搞清这一窝姓楚的,遑论负责请帖,且鉴于石太后如今处于单方面冷战状态,纪雨宁也无法去向婆母请教,只能劳累皇帝,她觉得怪遗憾的。

楚珩自然不觉得有什么,郭胜早就打点好了,他只需要在每封帖子上盖个印鉴就好——但这也不妨碍他来纪雨宁面前居功自傲。

楚珩轻轻捻起她的发梢,确定已完全干透,这才放心把玩起来,“朕叫人给你兄嫂家中也发了帖子,让他们有空不妨来宫中一聚。”

纪雨宁这回可扎扎实实惊着了,“他们也来?”

并非她看不起自家,可纪凌峰跟穆氏实在不像能应付这种场合的人,纪凌峰只知埋头做生意,碰上稍微刁钻些的客人还会气得红脸,怎么能跟那些达官贵人交际?

穆氏的口齿虽然不错,可那也是小市民的精明,遇到真正的贵族往往便露怯了。让他们来宫里吃酒,还不如去戏楼里喝茶呢。

纪雨宁只盼着这两人知难而退,别为她全家丢尽脸面——想也知道不可能,纵使纪凌峰不愿凑热闹,穆氏必会撺掇他上门,这人本来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楚珩倒是对大舅子很有信心,“放心好了,有朕盯着,不会有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他竟认真将纪家视作岳家,纪雨宁倒有些感触,比起石家的地位,纪家何止弱了百倍,可在皇帝心上的重量却截然不同——所谓爱屋及乌,大抵便是如此吧。

纪家两口子接到那封烫金描红的请柬,确实有些不知所措。纪凌峰本打算差人送些见面礼就完事了,算是舅父对侄儿的心意,哪知传旨的太监根本不收,说是请他自己料理——其实一般的人家,这些老油子不讹些就算不错了,可郭公公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占纪家便宜,因此银钱的事他们碰都不敢碰,唯恐招来嫌疑。

纪凌峰捏着请帖简直坐困愁城,他倒是认得几个当官的朋友,或者请他们代为推辞?可谁知这些人见不见得着皇帝呢。

穆氏是个有主意的,当机立断,“这是姑奶奶给咱家的面子,老爷你可不能不承她这个情。姑奶奶在宫里多不容易啊,千辛万苦生下皇子,就盼着娘家人能陪她说说话,老爷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未免也太无情了。”

纪凌峰被她说得晕头,“那就还是去?可见了面说些什么呢?”

穆氏倒也没指望跟纪雨宁暌面相谈,她思量未必进得去,不过能吃吃皇家的席还是倍有面子,回头跟那些夫人们炫耀起来也脸上有光。

因此一力撺掇,“怕什么,一家人哪有两家话?只管向姑奶奶道喜便是了。”

为这般,穆氏还破例下血本,请工匠打了一串金灿灿的长命锁,分量之沉重,纪凌峰觉得恐怕能把侄儿脖子勒断——这样看下来,穆氏真称得上一位好舅母了。

知晓宫中规矩森严,穆氏自不放心带两个孩子同去,只把他们寄养在外祖家,猴儿崽子们本盼着能见到那位粉雕玉琢的小姐姐,哪知穆氏如此安排,顿时垮下脸来,一副惨遭棒打鸳鸯的情状。

纪凌峰差点笑出声来。

两人穿上簇新的衣裳上路,连马车也是租来的,装潢十分精致。穆氏知晓今日免不了一番评头品足,无论如此都不肯失了面子,样样都拣最好的来,只除了荷包在淌血——她一年花的钱都没一天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凌峰不习惯那滑溜溜的绸缎,总觉得挂不住似的,在座位上扭来扭去,穆氏看了简直害眼,最终只好给他换了身旧衣,又为了相称,自己也卸了些妆饰——简直像乡下人进城。

到了宫门口,不巧却是冤家路窄。李肃一身玄色官服,腰束玉带,冷不防见了行色匆匆二人,不免有些纳罕,“你们怎么会来?”

既无官职,又无品阶,按理是不能出入宫禁的。

纪凌峰下意识挺了挺胸膛为自己壮胆,“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

李肃哂道,“我是朝中要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算什么东西?”

根本他就不愿与这家人有任何牵扯,到时候吃席若坐在一处,岂非人人都会提起旧事?

纪凌峰被他藐视的口吻给激怒了,从袖子里掏出那封烫金请帖,用力晃了两晃,“你看清楚,我是奉命而来,咱们谁也别瞧不起谁。”

穆氏拉了拉丈夫衣袖,撇嘴道:“不必与他理论,自个儿干出龌龊事来,还有脸朝咱们发火,谁给他的底气?”

又嗤笑道:“怎么不把阮姨娘带来?都知道她是大人您的爱宠,莫非如今也成了故旧么?”

明摆着说他喜新厌旧。

穆氏从前对这位“妹婿”还是有点逢迎之意的,可见他这半年来不闻不问,人也毫无长进,连那点崇敬也消失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更是肆意取笑——这是在皇宫门前,他待如何?何况,自己说的原是实话。

李肃下意识攥紧拳头,原本还觉得皇帝将自己留在京中是宽宏,可看到周遭那些窃窃私语的嘴脸,他才发觉自己有多傻——想必皇帝早料到他会成为一个笑话,根本用不着出手,他就成为街头巷尾唾弃的谈资了。

纪凌峰不欲与他掰扯,拉着妻子转身要走。

正好郭胜带着一干徒弟出来,恭恭敬敬地道:“陛下在内宫设宴,就等着您过去呢。”

专程指了一个徒弟在前方开路。

夫妻俩简直受宠若惊,一路上连脚步都是晕乎乎的,像飘在云端。

这厢郭胜方来到李肃跟前,含笑道:“大人,淑妃娘娘要的东西。”

原来年末写下那封借契后,纪雨宁每月都会差人要一笔银子,到现在正好满五万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幸好李肃有备而来,从袖中掏出那封银票,脸色早已涨得通红。

人人还以为他是被宫中太监勒索,不免更看低他几分——还以为他多清高呢,原来不过是个到处钻营的混子。

可怜他还无从为自己辩解,总不能说这钱是分手费吧?

郭胜拿了银子正要离开,李肃小心陪着笑脸,“公公,不知陛下请纪家夫妇到何处赴宴,为何与咱们的座次大为不同?”

他实在不懂。

郭胜哂笑道:“里头都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大人您扪心自问,自己算哪门子的亲眷,可不只有坐外客席么?”

言毕,将怀中拂尘一甩,鼻孔望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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