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说道:怎么不担心!
白黎:可你知道我要远行已有两日,今日傍晚才来看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和他断了,连一句叮咛嘱托都没有。
白晴:我......
白黎垂下眼睫,说:姐姐,父母早逝,从十五岁到二十岁我都经历了什么,你都看在眼里。
姐姐知道你辛苦,可是......
姐姐,我才二十岁啊,还没加冠呢,就经历了风霜煎熬,我的生活中有太多的苦,却只有那么一点点甜。
白晴无言以对。
白黎轻声说:只那一点甜而已,你便莫要剥夺了吧。
白晴心中剧痛,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小村子,他们被刘家刁钻夫妇百般欺凌,那时候的白黎才是个弱冠少年,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倔强地带她逃离苦难,又是靠自己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白手起家,把家业做大,这其中白黎咽下的每一口苦楚她都看在眼里,怎么就忘了他其实也只是个小小少年。
那么小的年纪就扛起了一切,怎么不苦,可是白黎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总是向往着某种未来默默扛起一切,白晴自知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全靠弟弟扶持才有今日,如今想来曾经种种,五年的风霜,自己有什么资格对他终于得到的那个未来指手画脚。
又有什么资格不让他吃那一口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无力地垂下双臂,喃喃道:你喜欢便这样吧,姐姐虽然不能理解,但是也不再反对。
白黎抬眼,略有吃惊地看着白晴:姐姐
白晴背过身去,低声说道:只是无论如何,莫要苦着自己。
说完便离去了,白黎长出一口气,此行终于算是无忧了。
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他这次走地低调,送行的人只有自家人和朱必,除了白顺,还带了四个家仆,他们从码头出发,乘船而下,到了阳州转为陆路,雇了三辆马车,等到了汾州已经是一个半月以后的事情了,这时候所有人都很累了,好在一路平安,虽然也有风餐露宿的日子,但没有遇到山匪混混之类的麻烦,东西都还在,银子也够用。
汾州与白黎去过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样,这里靠近边关,植被稀少,空气干燥风沙蔽日,民风相对来说更淳朴,也更彪悍。
为了安全起见,白黎找了家最大的客栈,休整半日,傍晚就带着白顺几人出去吃饭。
这里的饭馆不多,不过却是足够热闹,几乎每家大一点的饭馆都有说书的唱曲的,大盘羊肉抹了胡椒和盐巴端上桌,再来一碗泡馍,白黎为几个家仆点了一壶女儿红,这气氛就上来了,说书的说了一段,他们就进入了当地人大口吃肉大声说笑的豪迈状态。
说书人说的是前朝某个将军的英雄故事,说完之后就下台,有没听够的客人拿了几枚铜钱,再准备一碗热肉汤,就能让那说书先生到自己桌上开个小灶,说个专场。
白黎见了记在心里,等那先生说完这一桌,他也让白顺吆喝了一句,那说书人便欢欢喜喜跑了过来。
白黎让给了一碗满满的肉汤,说:这位先生擅长说英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书人满脸堆笑应了一句:这位爷您想听什么,黄冕将军战胡人,还是狄秋一人深入敌营......
白黎露出一副无趣的模样,说:你说的这些我在书中都能读到,有没有什么本地特色的故事讲来听听?
说书人笑着说:这位爷是外地来的,想听咱们本地的故事?
白黎点点头:我初来汾州,什么都不知道,先生,你们本地历史上有英雄吗?
说书人想了想说:咱们汾州靠近边关,自然是有很多英雄的,特别是大将军,那可多,我知道的就有七八位,您想听什么类型的?
白黎微微一笑,往桌上放了二十文钱:都说说吧,说好了还有赏。
作者有话要说:我赶上了!我太不容易了哈哈!
今日不加班,心情舒畅,只是我的睡眠还是没有改善,已经很困了还是睡不着那种,脑子里总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继续攒存稿去了!
听说晋江最近崩了,因为郑州大雨,希望郑州平安呐。
读者里有没有郑州的小天使?请一定要注意安全,希望这场天灾早点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四十九章
汾州城地广人稀,白黎在城里转了几天,听了满肚子的故事和小曲儿,其中提到叶风行的人还真不算少。
天高皇帝远,当地人自有当地人的信仰。
叶风行算是他们的信仰之一,十七年前,叶家一家就住在汾州城将军府中,叶风行是边境三十万大军统帅,他家中独子叶庭澜被先帝留在京城为二皇孙,也就是如今的二皇子伴读。
说是圣恩加身,其实也是一种挟持。
叶风行战无不胜,在他的守护下边疆十年平安,但是某天京城却突然传了他进京,之后便被扣上了一顶欺君的帽子,又查出家中藏有私兵未向兵部报备,惹得龙颜大怒,判了满门抄斩,亏得叶庭澜年少,从小养在宫中,又有二皇孙死命相护,才为叶家留存了一丝血脉。
后来天子顾念旧情,赏了全尸,叶风行的尸身被送回汾州,与夫人合葬在城外寒山之上,最开始的两年当地人还时有祭拜,后来来了新的驻守将军,处置了一些祭拜的人,便少有人去了。
管他英雄还是将军,都比不上自己的安稳日子重要。
白黎不想去细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买了些点心肉食酒水,带了些香火纸钱,只带了白顺,两个人去了寒山。
寒山此时倒是青绿一片,多是些胡杨松林,稍有大叶子的娇花嫩草,白黎跑了半座山,采得了一大捧山花,与树木枝叶相配,做了一大捧手捧花,是白记苗圃最好的手艺。
他提前打听了位置,这会儿一路还算顺利,只是找到那块坟茔之时,心中却是酸楚一片,眼眶浸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过那坟茔能有多简陋,却没想到竟然能简陋成这样。
不过是三五坟包,黄土上长出了青草,几块木板歪歪扭扭,上面简陋写着叶公文啸讳风行之墓,旁边则是他的妻子叶夫人的坟茔,那木板被风吹日晒近二十年,字迹隐约,半截子都腐朽了,后面那些坟包甚至连主人的名字都没留下。
白顺屏气站在一边垂手而立,白黎拿了铲子,亲手为两座坟茔添了土,又把木牌扶正,取了笔墨将上面的字迹一一描过,把那束花放在了叶夫人的坟前,叶风行的坟前则放了一壶烈酒,白黎倒了两杯酒,洒在坟前,轻声说:你们受苦了,你们的孩子祈安平安健康,如今生活富足,还有了我。
我是他的爱人,初次见面,希望不会让二老失望。
他在两座坟茔前摆了蜜饯点心之类,叹道:祈安他不方便前来,以后我便替他常来看您二位可好?我带了许多纸钱元宝,你们安心地过好日子吧,以后若有所想所需,也可托梦与我。
我虽是个男人,但我是真的很爱你们的孩子,我将一辈子对他好,挣的钱都给他花,宠着他,惯着他,永远不欺骗他,不伤害他,不背叛他,同生共死,绝不负他。
我做饭好吃着呢,还会养他最喜欢的花,我会照顾好他的,你们放心吧。
他又往地面上洒了一杯酒,听见白顺在身后轻声唤他:小爷......
白黎背对他摆摆手:我还有很多话要说,你别急。
白顺无奈,又唤了一声:小爷......
白黎不悦,蹙着眉头转过身,说:我说了我有好多事情要告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身刹那,一个素色身影如同鬼魅映入眼帘,他猝不及防,浑身冷汗刹那间湿透衣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一堆纸钱之中。
他惊慌失措,心神震荡,仿佛做贼心虚般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人,不知该做什么辩解。
好半天,只挤出一句话:你......你怎么在这里?
叶庭澜面无波澜,就这么看着他,淡漠开口:你在查我?
白黎连忙摆手,跑过去辩解道: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替你做些事情而已。
他的手指已经碰到叶庭澜的衣角,若按照往常他们相处的习惯,叶庭澜一定会顺势把他拉入怀中好生亲昵一番,可是这次叶庭澜看他的眼神却仿佛是个陌生人,他往后退了几步,侧身让开,避免了两人的接触。
白黎张了张嘴,悲伤夹杂着巨大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把他脸上的血色洗刷地干干净净。
他果然是不喜欢的。
白黎心知自己这次确实做的不太妥当,内心有愧,他喘着粗气,用乞怜的眼神看着叶庭澜,小声地说道:对不起......
叶庭澜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中依旧只有冷漠,他一言不发,转身便走,白黎想要追上去,却被他无视,他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也没认识过白黎这个人,自顾自地走下山去,徒留白黎一人在身后泪水涟涟,惶然失措。
他失魂落魄地走下山去,只见大队的官兵在山下集合,中间一顶宽大软轿被六个轿夫稳稳抬起,前面有两队官差开路,后面有四列官兵护卫,好大的排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认得那顶软轿,并且极为熟悉,他知道那顶软轿里铺着厚厚的羊毛毯,用的是最细腻的羊毛,一点都不扎皮肤,还知道那软轿里的矮桌是梨花木做的,边边角角都磨成了圆润的形状,不用担心磕着碰着......
软轿里用的是御赐的龙涎香,摆的果子糕饼定是最新鲜可口的。
只是这一切,都似乎与自己无关了。
白黎落泪,对白顺说:我是不是被甩了?
白顺安抚道:不会的小爷,寻常小夫妻也会吵吵闹闹,那些个脾气差一点的闭门不理人又算什么,过段时间冷静一下,再好生哄着就会重修于好。
白黎哭得更大声了:你说我惹他干什么,他又不好哄!
又说:我们也不是寻常小夫妻啊,他那个人多金贵啊,平时就娇气地要命,这生气了还不得把天戳了!
他唉声叹气,先回了客栈,一个人闷了好一会儿才又出了门,借客栈的厨房做了几样小菜送去了汾州府衙叶庭澜就在那里下榻,十分好找。
府衙外驻守着不少叶庭澜的心腹,白黎都认识,原以为能行个方便,没想到却被拦了下来,一个领头的中年人说:白小郎君,大人特地嘱咐过了,今日不见您。
白黎挣扎了一下,但心腹就是心腹,就算是夫人来了也一样拦着,白黎无奈,只能让那人把饭食转交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心腹心说大人也没吩咐不能转交东西,便答应了。
白黎失落地回了客栈,呆呆坐在床边,片刻后突然狠狠砸了床头,气道: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哄!
晚间白黎又炖了汤水送去,依然被拒门外,汤水倒是又被收走了。
他郁闷不已,白顺安慰道:小爷,起码汤水又送进去了不是,这就说明叶大人那边也没有完全要将您拒之门外。
光吃我的饭,不见我的人!白黎闷闷道:见不着他我要如何跟他解释,让他消气啊!
白顺眼珠一转,说:小爷,不能当面说,可以在信里说不是?
白黎眼睛一亮:对哦,明日给他送早餐时,我在餐盒里放一封信!
他立刻跳起来,坐到桌边取了笔纸,白顺连忙为他研墨,便磨边说:您就把您的苦心都写在里面,再认个错,叶大人那么疼您,定会心软。
白黎想了想:不,我不写那些个。
白顺:那您要写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提笔:写诗!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谓所歉。......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写完两首,他走到窗边,双手合十,默念:对不住对不住,我只拿两位大家的诗来哄哄我那情郎,他很难哄的,晚辈无计可施,只能借您二位神仙之力了......
白顺伸着脖子:小爷,您说什么呢?
白黎忏悔一番,又回过身来:你去弄些鲜奶和奶油,明日一早就要送过来,再去跟厨房说一声,明日我还要借用。
是。
第二日天不亮白黎就爬了起来,洗了脸和手就跑去了厨房里。
鲜牛奶刚送来,白黎尝了一口,浓香馥郁,白顺找来的东西一向不会差。
他取了大碗,分离蛋清,加上奶油,白糖和蜜豆,做了一碗双皮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和白顺轮换着打发蛋清,做了香喷喷一笼蛋糕。
之后泡发干菇,做了菌菇汤,又剁了小葱和肉馅,做了羊肉灌汤包。
等忙完一切,大大的食盒里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一大块蛋糕,一碗菌菇汤,一盘灌汤包,还有一盘凉拌猪耳,白黎指着这食盒说:甜的,咸的,都齐活了!
白顺佩服道:小爷这心思世间再无第二份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心肠都会被您打动的。
白黎苦笑:原本是每日早晨他点了菜我给他做的,如今面都见不着,也不知他今日是想吃甜的还是咸的,只能各做一份。
他另取了一个小匣子,把那两首诗放了进去,提到汾州府衙,领头的心腹惊诧道:白小郎君,怎这般早?
白黎:你们把饭食取出来,等他洗漱完,温度应该刚刚好。
心腹叹道:白小郎君着实用心良苦。
但还是没让进。
作者有话要说:白顺:小爷的诗写得好,叶大人应该会心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几首诗就想把他哄好?你太天真了。
叶庭澜:怎么说也得再哄一章。
白黎:......
停了茶之后我又变成了睡不醒体质。。。。
感谢在2021072115:21:19~2021072211:16: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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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章
一连半个月,白黎日日往汾州府衙送一日三餐两顿点心,巴巴地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但是始终没能进得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天早晨白黎包了鲜肉小馄饨,又拌了一小盘红油豆皮,夹着两首相思成灾的情诗送了过去,接饭的心腹把前一日的饭盒还给他,叮嘱他好好查看。
白黎眼睛一亮,抱着饭盒回了客栈,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翻来覆去找了一番,最后在一层板子的背面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他欣喜若狂,赶紧打开来看,上面却只有寥寥几个字。
明日启程,勿送,勿念。
是熟悉的字迹,却是不熟悉的疏离,白黎愣愣看着那几个字,只觉得心里都凉透了。
这么多天的悉心讨好,换来的只是这样一句淡淡的无情的留言?
他要走了,却还不让送。
白黎揉揉鼻子:不就难哄一点吗,我......我再哄哄,死缠烂打还不行吗!
他把白顺叫了过去,说:明日叶大人启程,咱们就在后面远远跟着,收拾去吧。
白顺应了一声,赶紧去准备了,心里嘀咕这叶大人是挺难哄,就算是生气了,也好歹给人个见面说清楚的机会不是。
快三十岁的男人了,还玩冷战呢!
第二天白黎一早便等在了汾州府衙不远处的街角,果然见到叶庭澜的队伍启程,便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后面,这一跟,就跟了一个多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叶庭澜走他便走,叶庭澜停他也停,越来越心寒。
那些官兵始终把他们远远隔开,白黎想见他一面,顶多只能见到个衣角,而无数次的请见都被拒之门外。
白黎心中突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快到京城时,他把白顺叫了过来。
他们如今在船上,白黎包了一整条船,船上都是自己的人,说起话来也方便。
主子苦恼,家仆也好不到哪去,白顺也觉得叶庭澜这番作为有些过了,自家小爷已经够卑微够诚心了,他怎么能一气就是一个多月!
说是闹情绪,其实已经是有些不尊重人了。
白黎让他关上房门,坐在对面,神情严肃,问:白顺,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白顺点点头:是有些过分了。
白黎蹙眉道:你觉得过分,我却觉得不对劲,叶大人不是这般小肚鸡肠的人,更不是拖泥带水藕断丝连的人,以他的做事风格,若是真想与我断绝这段关系,必定会干脆利落说明白,我连跟着他的机会都不会有,绝不会这般躲躲藏藏避而不见。
白顺想了想,也觉得奇怪,说道:确是如此,若说是闹情绪,也太久了点,叶大人虽然金贵又娇气,但是却并不矫情,那他这般作为是因为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像上次他以身为饵,差点被炸掉的感觉一样,他这个人一旦不折腾了,我就觉得要作妖了。
白顺:那我们该怎么办?
白黎:这段时间我想尽办法见他,想和他谈谈,但是都被拒绝了,前段时间我夜间从树上爬过去,想偷偷溜进他房间,竟然也被发现了,他的房间外面居然都是护卫!
白顺惊道: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白黎:就上船前那个晚上,我自己偷着去的,不过这不是重点,我现在担心他有什么计划瞒着我,而这个计划会伤害到他自己。
白顺:要不我们让船老大加速,从水下潜过去看看?
白黎:不要命了你,别胡来,等到了京城我会再找机会去看看的。
白黎心里忐忑,好容易到了京城,下了码头,本想寻个机会去家里看看,没想到叶庭澜下了船便直接进了宫。
他跑去叶府,敲了半天门,却听见老葛在里面叹息道:白小郎君莫要再来了,大人不会见你的,叶府大门也不会再为你敞开,走吧,走吧!
他又跑去了大理寺,董溪羽也是避而不见,甚至连朱培知见了他也不跳脚了,只深深看他一眼,敬而远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更加惶恐了,依照他对叶庭澜的了解,这次是要出大事了。他只能让白顺把消息网收紧,时刻关注各方动向。
没用多久,甚至不用白顺的消息网,叶庭澜的事情就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白黎立刻就知道了。
叶庭澜惹得陛下龙颜大怒,又被软禁在了家中。
白顺焦头烂额地跑过来说:这次是真的龙颜大怒,不是演戏了,说是叶大人触了陛下的逆鳞,就等着被定罪问斩呢!
白黎心惊肉跳,急得团团转:我就知道他肯定又作妖了,触了陛下的逆鳞,陛下的逆鳞是什么呢,是这次外出办案,案子里牵扯的事情,还是汾州寒山之上,他祭奠了自己的祖坟?
白顺:说不好,据说这次案子又牵扯了一些人,但是没听说京城谁家有什么风吹草动,想来并没有牵扯到显贵要员。
白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你继续去打听情况,有了新的消息,一刻都不能耽搁,马上来告诉我。
是。
就这么被乱七八糟的消息围绕了一天一夜,各类消息口径终于统一起来了,叶庭澜犯了大不敬之罪,不被问斩也要流放。
白黎跌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若是流放,我半路找个僻静的地方雇些匪徒劫了他便是,若是斩首可如何是好?
只是就算劫走了,他也要过一辈子隐居的生活,自己倒是有钱可以养他,但那种生活真的能快活吗?
他愤愤不平,他的叶大人不畏强权,一心为国为民,怎么就得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皇帝只是个人,又不是真龙,什么逆鳞不逆鳞的,屁!
他突然惊起不对啊,叶庭澜是天子心腹,皇帝的逆鳞他会不知道吗,既是知道为何还要触碰,他是在自寻死路?
又或者......他只是位高权重,惹得皇帝忌惮,寻了个由头要把他除去?就像他的父亲那般......
他神情恍惚,就这么坐了一夜,天亮之后,白顺过来看他的时候,他还是那样一个姿势坐在那里。
白顺担忧地唤道:小爷?
白黎眼珠机械地转了两圈,看着他说:去把京城铺子的所有契书,苗圃地的地契,还有咱们在各大银庄的银票,全部拿来。
白顺惊道:小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白黎:还能做什么,求人救他呗,哪怕被去了官,贬为庶民也好啊,莫要断了最后的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顺长叹一声,默默退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抱着一个盒子进来,说:小爷,都在这里了。
白黎点点头:留些日常用的银钱,你差人快马加鞭去澄州取些银子来,这些东西一旦交了出去,咱们在京城可就一点收入来源都没有了。
白顺不觉红了眼眶,京城的铺子现在生意正红火,白黎在这里面投入了多少心血多少汗水,还有那欣欣向荣的苗圃,经营了这么久,那些悉心浇灌出来的鲜花已经遍布了京城大大小小显贵们的家,这是怎样的人脉网络,怎样的苦心经营......
全都没了啊!
白顺哽咽道:小爷,咱们这几年的所有经营所有心血可都付诸东流了啊!
白黎面不改色收起那些珍贵的单据,淡淡地说:若是能救他一命,这些就不算白费。
他带上全部家底,扣了顶大大的斗笠,悄悄地去了二皇子府。
他递了名帖,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把他带了进去,二皇子此时倒是悠闲,正在院子的小亭子里逗鸟,见着白黎惊讶道:小白,这才多久不见,你怎的变成了这副模样?
白黎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苦笑道:殿下,我如今那里还有心思拾掇自己呀!
二皇子也不逗鸟了,示意他坐下,说:是为了祈安的事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点点头:殿下可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二皇子说:祈安私自去了汾州祭祖,父皇大怒,先把他软禁起来,这几日正在研究怎么办呢。
白黎低声道: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殿下,大人祭祖这是人间常情啊,何至于如此。
二皇子笑道:人间常情与帝王心术相比,不值一提。
白黎叹了口气,说:殿下,如今能帮到他的或许只有您了,他从小就陪在您身边,请无论如何帮他一把,我听说大不敬之罪重则斩首,轻则流放,我......我不求别的,只求能保住他自由身,哪怕做个平民也好,不要让他受苦。
二皇子静静听他说,望着他的眼睛说:改变父皇的心思,可不容易。
我知道,白黎郁闷地说:所以我只能来求您,这是我在京城所有的产业,全部的家当,您若是有用的到的,尽管拿去用,若是不够,澄州那边的产业也都可以给您,我......我知道这对您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我也只有这些了。
二皇子挑眉,颇为讶异地接过那只盒子,随手翻了翻,啧啧赞道:不错嘛,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产业,着实令人佩服,你这些东西我收下了,朝堂之上,我会尽力为他周旋的。
白黎惊喜道:多谢殿下了。
他把自己的全部家底都交了出去,心中却还傻乐,二殿下既然肯收,就说明这事八九不离十了,他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跑去叶府门前转了一圈,见到有不少士兵守在那里,进是进不去的,只能另想办法让叶庭澜知道这个好消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街道附近转了几圈,回家之后叫来白省,说:叶府前街有个小宅子,我看门上挂了出售的牌子,你找个不常出门的人去买下来,就写朱培知的名字,另外铺子里所有自己人全部叫回来,准备些铲子锄头之类的工具,我要挖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朱培知:听说你给我买了套房子?
白黎:嗯,只是在犄角旮旯里。
朱培知:....
明天就好啦,叶大人当然不会让小白爱得卑微。
不如猜猜叶大人给了小白怎么样的补偿?猜对发小红包。
第五十一章
白黎看上的那座宅子非常小,仿佛是两条街挤出来的一个小凸起,不显眼,但是却在街角处,距离叶庭澜的宅子直线距离最短,中间没有大路,只有一条小小的阴沟。
当天半夜,白黎带着家仆们分批进了宅子,简单准备了被褥食物,立刻开挖。
挖地道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别看只是一人高的小洞,但是要挖到正确的方向,要把每一铲子土都运出去,还要保证结实,不能在半途中坍塌,更不能被叶府门前的卫兵发现,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甚至不确定是自己的地道先挖出来,还是朝廷的判决书先下来,只是如今无计可施,也只能先挖着看了。
十几个家仆昼夜不停,终于在第九天的清早开始往上挖,傍晚时分戳破了最后一层土。
白黎亲自拿了铁镐,敲破了那一层土,上面的土石簌簌落下,连带着好几棵茂盛的花木,淋了白黎满头黄土。
白黎呛咳半天,把工具扔了下去,说: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这些天都辛苦了,回去吃顿好的,莫要张扬。
他双手撑在洞口,正准备让白顺托他一把,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抓住了手腕,白黎心中一惊,紧接着就被人大力拉了上去。
白黎灰头土脸地落了地,就见着叶庭澜正吃惊地打量着他,旁边的老葛目瞪口呆,小声道:白小郎君,您这是做什么呐?
白黎:......
叶庭澜看着他花猫一般的脸,片刻之后失笑,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大耗子在我的花园里折腾呢,原来是来私会的小情郎。
白黎眼睛一亮:你愿意和我说话了?
叶庭澜眨眨眼:我何时不愿与你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你......这一路你都不理我!
叶庭澜轻叹道:不理你是因为不能理你,并非不愿,我们进屋说吧,这里距离大门也太近了。
他顺手牵起白黎泥糊糊的小脏手,若无其事地将他牵进了房间,说:老葛,去准备些洗澡水。
又对白黎说:正好厨房快做好饭了,一起吃吧。
白黎很饿,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他跟着叶庭澜进了房间,只想赶紧问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想早点告诉他自己找了二皇子,他不用担心,可是一进了内屋,他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叶庭澜的卧房外面有个小书房,平日里只有一把琴,一些纸笔和寥寥几本书,但是如今却变成了一间书画展厅,墙上桌上满满的都是画卷,而那些画并不全是叶庭澜素日里喜爱的花草,而是各种不同的风情,甚至有些还有人物,最让白黎难以自控的,是那些画卷上的题字。
叶庭澜见他看着那些画卷发呆,笑着说:瞧瞧我画的怎么样,这些都是根据你写的那些诗里的意境画出来,一首诗一幅画,一共四十二首,只剩这一副没画完了,正好你来了,便一起画完如何?
白黎喉头动了动,低声吟道:这画的是那首卜算子吗?
叶庭澜笑道:是啊,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小白,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情诗的?
白黎:这......这是另一个故事了,我......我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用心,让我心中激荡震撼,情难自已。
叶庭澜取了帕子,牵起他的手轻轻擦拭,说:一路上闲来无事,就在画这些,原来还担心水路漫长会弄潮了,没想到竟然保存地极好,这两天刚刚装裱好,等明日就挂到里面去。
白黎鼻子有点酸,讷讷道:你闲着没事就不能见见我吗?
不能,叶庭澜叹息道:小傻子,你真是总能做出让人意外之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去了汾州呢?
白黎拉着他说:我一直想和你解释来着,我没有刻意要打探你的隐私,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事情而已,想着你或许不方便去祭奠,我就代你去,仅此而已。
叶庭澜:你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白黎:不知道。
叶庭澜笑着摇头,说:当真是个小傻子。
白黎还要说话,却听叶庭澜悠悠开口道:十七年前,父亲收到旨意回京述职,主要汇报边关十三项新政进展和成效,谁想却惹得先帝大怒,言说父亲欺君,与先前巡查史所言相悖,原本还有反驳余地,可是有人当庭举报父亲藏匿了一批私兵,这一件事一出,父亲便彻底没了翻身余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些也是白黎所打听到的所有了,他问道:怎么会没有翻身余地,有没有私兵,只要一查就会知道!
叶庭澜轻叹道:问题就在于,那批私兵确实是存在的。
白黎惊道:什么?
叶庭澜苦笑:后来便判了满门,那时我年纪小,尚且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后来大理寺查别的案子时涉及到了这件案子,当时的大理寺卿董沐阳大人揪住不放,把后面的一连串阴谋全都扯了出来,直到定案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当时的右相与父亲有嫌隙,在巡查之时先是假传了陛下的旨意,让父亲的边关十三项新政与陛下真意相悖,又假传了军令,命父亲暗中组建一支先锋军队......
白黎错愕:怎会这样!那后来呢,平反了吗?
叶庭澜点点头:平反了,该处置的人都处置了,不然我一个罪臣之子也不会坐到这个位置上,再后来我便拜了董沐阳大人为师,一心学习律法之道,为的就是希望某一天世上再无错案冤魂,叶家的惨剧不要再重蹈覆辙。
他轻轻抚摸白黎的脸:就是这样了,这便是你想知道的,我的过往。
白黎低着头,轻声说: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希望别人问起这件事,所以我......
叶庭澜捏捏他的脸,说道:别人不能问,你还不能吗?
白黎抬头,落入叶庭澜温柔的目光中,他说:你是我的爱人,相伴一生的人,有什么是你不能问的呢,我也并不是生气你关注我的过去,只是有些气恼你竟不直接问我,但是我这些时日不理你,却不是因为这些。
白黎:你不是生我的气才不理我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庭澜笑道:我若生你的气,不如让你三天下不了床,为何要不理你?
白黎:......
这时候老葛来说洗澡水已经备好,叶庭澜便先让白黎去洗了个澡,他浑身都是泥土,活脱个在泥堆里打滚的小猴子。
白黎洗过热水澡,随意擦了擦头发便出来了,只见小屋内饭菜已经摆好,叶庭澜正在给他盛汤。
见着白黎又穿着自己的睡衣,叶庭澜眯了眯眼睛,笑道:我的小白好像又长高了。
白黎挠挠头想坐在叶庭澜对面,却见叶庭澜招招手:别坐那里,到我怀里来。
白黎哪里好意思,但是叶庭澜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将他牵到自己怀里拥住,他把下巴埋进白黎颈窝,深深吸一口气,说:我好想你,宝贝。
白黎脸蛋浮起一朵红云,磨磨唧唧将叶庭澜推开,说:你之前说不是不想理我,是不能理我,这是什么意思?
叶庭澜给他夹了一筷子清蒸鱼,说:我怎会不想理你,在寒山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想把你拖回房间揍一顿了,只是我不能,甚至不能和你解释。
白黎边吃边问:为何?
叶庭澜说:你瞧我如今这落魄的模样,就该想到我这次去寒山是有意为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奇怪道:既然父亲的冤情已平,你为何不能去祭拜?
叶庭澜挑眉:父亲?
白黎:不然呢?
叶庭澜哑然失笑:好好,你说得对,既然我的父亲,你的公公冤情已平,我为什么不能去寒山祭拜呢?
他叹道:因为先帝只处罚了那些奸恶之人,却并没有为父亲正名。
啊?
一代名将,忠臣世家,被他糊里糊涂杀得只剩一根独苗,这样的罪过他不愿意担,所以他只解决了这个案子,却并没有承认父亲的冤情,只是含糊而过,父亲到现在都没有收到朝廷的正名文书。
所以你这次去寒山是为了让朝廷给父亲正名?
是。先帝平了这个案子不多久就驾崩了,当今陛下继位,而那时我连才是个小小举人,根本掀不起风浪,陛下仁慈,觉得有愧于我叶家,又因为从小在他府上长大,对我便是百般的好,百般的信任,一路扶持我栽培我走到现在,有人说陛下对我纵容过度,终成祸患,却不知咱们这位陛下心肠软得很,对我一直带着愧疚呐!
不过我也曾答应他,只做直臣,只做陛下的一把剑,陛下受当年那件事的影响也很深,对蒙蔽圣听,祸乱朝纲,违法乱纪之徒深恶痛绝,整肃朝堂,严明法纪,还西秦政界一片清明算是我们共同的理想,这也算是他宠我的一个原因。
可就算这般,有一件事我试探过很多次,他也不愿意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停下筷子:他不愿为父亲正名?
是啊,叶庭澜苦笑:陛下的仁慈有好处,却也不全然是好处,他是至孝之人,不愿违背先帝的意愿,他深知先帝为何始终对父亲的事情避而不谈,又怎么会亲手揭开这道疤,给自己的父亲在青史上留下那样不光彩的一笔呢?
白黎说:所以你故意去寒山,就是为了找个引子揭开这件旧案,可你的计划是什么,又如何笃定陛下就会按照你的意愿来呢?他以前不愿意做的事情,难道现在就会愿意做了吗?
叶庭澜不慌不忙喝了一口粥,说:先帝的儿子孝顺,难道叶风行的儿子就不孝了吗,纵然他对我有千万恩情,也不能让我在这件事上妥协,我必须要逼他一逼。
如何逼?
我去了寒山,陛下不会不知道,如果他对此事不加理睬,自然会有御史上奏,说我此行不妥,你知道,这朝堂上盯着我的人可不少,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做出交代。
于是他做出了反应,他也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我可是朝廷二品大员,要处置我必须要有个合理的说法,但是他有吗?他把我软禁了起来,只等最后的判决,那么判决的依据是什么呢,因为我祭奠了罪臣吗,若是这样,那先帝当年重判的那件案子该怎么算呢?
他现在只能软禁我,因为这是一件两难的事情,他还没有想到办法。
白黎疑惑道:可你如何能笃定他不会胡乱找个别的理由把你判了,他会不杀你?
叶庭澜笑道:陛下最重法度,不会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黎又问:既然去一趟寒山就能将陛下逼成这样,你为何不早些时候去,偏要等到现在?
叶庭澜轻笑一声:年初你见过陛下,有什么感受?
白黎想了想,说:年纪很大,身体似乎不太好,但是脑子很清醒,眼神犀利。
叶庭澜点点头:观察地不错,如你所说,陛下老了。
老了?
是啊,若是在他盛年之时,我做这样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废了我,再寻一个得力心腹出来,可是现在他老了,我也成长起来了,他就会发现我的位置已经无人可以替代,我手上有太多的事情是他人做不到的,而且他想要的太平盛世还没有到来,这项工程极有可能要等到下一位皇帝继位之后才能完成,他也要为自己的后代考虑,哪些是肱骨之臣,哪些人绝对忠心,哪些人能成事能做出贡献,他都要考虑。
他还要考虑二殿下的心情。
白黎恍然大悟:对哦,如果是二殿下......那他绝不会允许你出事!
叶庭澜笑道:所以我选了这个时机,本来是算无遗策的,直到我在寒山上看到了你。
他捏捏白黎的鼻子,说:我本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陛下若是发现动不了我,想转移怒火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他也找不到人呐,可是现在有了你,就不一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无官无职,实在太好拿捏,你若乖乖待在澄州待在京城,我尚且可以让人提前把你接来,也可以说不知者无罪,就算他把我软禁了,我也可以把这些事情一一说给你听,不让你担忧,可是你出现在了寒山,出现在了叶家祖坟前,那你就不能再算是无关之人,陛下就有了处置你的借口。
所以你只能不理我,是想让人觉得你已经不要我了,我对你无关紧要,白黎红着脸说:你是在保护我吗?
叶庭澜无奈笑道:可是你呀你,一路跟着我到了京城,为我四处奔走,我真是......
他亲了亲白黎的额头,说:我真是既心疼,又无奈,不过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处置这些事,不会让你出事的。
白黎靠在叶庭澜怀里,小声说:对不起哦。
叶庭澜摇头,搂着他说:你不需要道歉,是我对不起你,我应该早些主动把一切计划都告诉你的,而不是私自为你安排好一切,惹你担忧,惹你心焦,惹你难过,对不起啊小白,真的对不起,我向你保证,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白黎眼睛里似是进了沙子,揉了又揉,小声说:你没有不喜欢我,我就很高兴了。
叶庭澜抚摸着他的背:怎会不喜欢你,怎么可能,我就算是不喜欢自己了也不会不喜欢你,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小白,是我的情郎,怎会不喜欢。
他说着便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两人太久没有亲昵,一时间都有些难以自控,意乱情迷,在坐席上吻得气喘吁吁,叶庭澜勾着白黎的手指说:今晚微风不凉,月色暧昧,白小郎君可愿与我去那青纱帐中,听我诉说心中思念?
叶庭澜的青纱帐岂是随随便便能进的,只要进去了,就少不得一番香汗淋漓,少不得轻声求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久之后,白黎趴在叶庭澜膝头大口喘着气,他眼角红彤彤的,闪着亮晶晶的水光,叶庭澜就那样露着自己的腹肌,取了帕子一缕一缕为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他擦得温柔细致,白黎舒服得眯起眼睛,说:用点力,扯扯头皮可舒服了。
叶庭澜微笑着加大了力度,白黎在他腿上蹭了又蹭,差点又点起火来,叶庭澜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轻点折腾,过两日要给你行冠礼,别到时候下不来床。
白黎闻言转过身来,仰卧在叶庭澜腿上,说:你为我准了冠礼?
叶庭澜:这是大事,怎能忘掉?
白黎嘻嘻笑了两声,突然觉出不对劲来,问:你被软禁在家,外面被官兵看得死死的,如果我没有挖地洞过来,你要怎么给我行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