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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看见弹幕后 第13节(2 / 2)

那条蛇通体玄黑,只有额头上嵌着一片细小的朱红鳞片,像是点上的一滴朱砂,看上去竟和他有几分神相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蛇嘶嘶吐着舌头,冰凉的蛇信扫着他的指尖。

封寒缨身在玄塔,不代表他就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四城之间的明争暗斗,同城魔修之间互相侵吞,他都了如指掌。

月前,熔金城的城主被他杀了,金黄的“熔金”魔气爆炸开,熔金城内大乱,势力重新洗牌,熔金城魔首的魔气被一个人独吞炼化,那人现今即将破境晋升化神,正与头顶的封魔印拉锯。

新上任的熔金城主是个听话的人。

青州是一片得天独厚的地域,城池相连,水路和陆路都四通八达,商贸兴旺,每日的人口流动量十分壮观,在这里跟丢了人,那就如游鱼入海,再想找到就很难了。

如今脱离了仙门视线的两条小鱼正栖身在一艘云船上,这船名为大鹏,扶摇直上,乘风而行,是洲际之间最快捷的交通工具。一般只为修士和民间的达官显贵服务。

上层载人,底仓运货,封兔子卖身的那家酒楼,属连锁酒楼,生意遍布九州四海,和云舟有长期合作关系,他当初来到青州,就在云舟底仓渡过了一段痛苦而煎熬的时日。

万魔窟在西北境,离青州十万八千里远,除了这种长途云船,传送阵更为便捷,只不过长途的传送阵需要大量灵力维护,基本都只在仙门大宗才有。

聂音之和顾绛这一对贪图安逸的魔头和妖女,自然不可能没日没夜御剑赶路。马车什么的,跑死那匹汗血宝马,可能也到不了。

聂音之在青州府里处理完琐事,两个人从仙门眼皮子底下消失,大摇大摆进了散修聚集的黑市,买了两个身份牌,乔装为散修上了大鹏船。

按照顾绛的作风,他当然不耐烦搞这种复杂的套路,但他喜欢看聂音之瞎折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云舟的票价贵得很,饶是聂音之,亲自往外掏灵石的时候,也有点肉疼。

上船后,聂音之没跟他一起进屋,而是跟他挥了挥手,往隔壁房间走去,顾绛蹙着眉头不解地看向她,一脸“为何如此”的表情,“你不跟我住一起?”

他问得太过理所当然,聂音之一时间都卡克了,“啊……是啊,本来就不应该住一起。”她为了提醒顾绛他们如今的身份,喊了一声,“哥哥。”

顾绛听习惯了这个称呼,根本就没有被提醒到,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扯进屋里,关门之际,威压从门缝里扫出去,将那些好奇打望的目光都扇回去。

两个人在屋内大眼瞪小眼,聂音之只好解释道:“我们现在是一个修仙小家族里出来历练的两兄妹,亲的。”

“你买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牌?”顾绛不满道。

“我之前问过你的意见的呀,你也同意了。”

他当时哪里想得到这么多!

聂音之点了下他蹙起的眉头,对他甜甜一笑,“早点休息吧,哥哥。”

顾绛:“……”

聂音之回到隔壁房间,打量了一圈房间内的摆置,她买的是云舟内的上房,空间很宽敞,一应俱全,屏风后还隔出了个小洗漱间,浴桶上装有法阵,想沐浴的话,随时都有热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她泡完澡从屏风后出来,一眼便看到躺在榻上的人,聂音之和顾绛那双黑幽幽的眼眸对上,他眼睫垂了下,往下移去。

聂音之立即拉拢衣襟,系上腰侧系绳,“你怎么过来了?”

顾绛懒洋洋地回道:“我没走门,已经沐浴过了。”

聂音之下意识看向窗外,窗外只余天边最后一丝光,暮色已经笼罩住天地,有轻薄的云浮在云舟的结界屏障外,“这不是走不走门的问题。”

顾绛奇怪地看她一眼,“那是什么?你还真把自己当……”他招来身份牌看了下,扔到一旁,“林氏兄妹了?”

随后对她招招手,拍拍自己身旁,就不管不顾地闭上了眼睛。

聂音之瞪着他半晌,骂骂咧咧爬上床,被顾绛一手臂薅进怀里,很轻车熟路地在她肚子上揉了揉。

比枕头被褥抱着舒服多了。

聂音之没好气地抓住他的手,顾绛的手指冰冰凉凉的,没有发热的迹象。

【萧灵被押回云笈宗待审,聂音之在魔头怀里睡觉,这可真是云泥之别】

【可不是,音音现在云上飞着呢,略略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微又一次沦陷了,等萧灵的处置结果出来,不知道有多书粉会疯,港真,我要是原著粉,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主在衍生作品里沦为阶下囚,肯定会气到爆炸。】

【不是书剧分离了吗,狗头】

【怎么说呢,这个剧确实崩得太惨了,虽然我看得很爽】

【那要是萧灵没了,这剧还会继续吗?好多坑都还没填完啊,魔修也没有解决,书里面可是以灵气复苏为结尾的。】

【别做梦了,聂音之可不会渡化万魔,她连渡个魔头都舍不得。】

她当然舍不得。

聂音之翻了个身,面向顾绛,指尖悬在他脸上一寸远处,探到他浅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

自从那次她稀里糊涂哭过后,顾绛睡着都会一直保持着很微弱的心跳,不会完全死寂无声,她猜,可能是怕再吓到她。

魔头肯定是喜欢她了。聂音之很笃定地想,就算还不到喜欢的程度,那也心动了片刻。

虽然很荒唐,但这一段时日也确实证实了她的猜测,顾绛只要对她心动,她的血对魔气的蚕食作用就会愈发厉害。那若是爱上她,岂不是时时刻刻都会蒸发?这种用爱救赎魔头的方式和话本子里完全不一样!

她该怎么做,才能好端端地抓住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着的人突然抬起手来,将她的手按到脸上,眼睛都没睁,说道:“要摸就摸。”

聂音之:“……”她指尖动了动,捏了他的脸一把,嘀咕道,“谁想摸你!”

顾绛含糊地笑了一声。他知道聂音之在探他的体温,被她察觉一点点发热,她又会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开始想法设法躲着他。

云舟从夜空中静静飘过,船上灯光如星,晴朗的夜空中生出了云。

自从上了云舟,顾绛就窝在房间里睡觉,几乎就连门都没出过,聂音之在甲板上放风,顺便听一些八卦。

修士之间聊得最多的,便是青州池航山上刀山剑林重新人间之事,如今赶去青州的修士很多,尤以刀修和剑修为最,大宗门在前,小宗门其次,无门无派的散修自然排在末等,谁都想去分一杯羹。

刀山剑林秘境一现世,独立的环境被打破,灵气流逝加剧,仙门只好又在其上加了阵法结界。

千年前的刀山剑林是开放的,因为器宗会随时增补被取走的刀剑,现在刀剑有限,秘境便不是人人都能进。于是按照众仙门主张,在池航山外设立比试台,举办试剑会,通过考核的修士才能入秘境选择兵器。

这艘离开青州的船,起航时满员,有不少闻听到此消息的修士都在中途陆陆续续下船,导致现在船上只剩下一半人,宽裕了许多。

云舟要接待普通人,船上吃食很多,种类也齐全,聂音之取了一大堆吃的回房间,房间里昏暗无比,窗棂外的清风钻进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扬着轻纱。

她揭开房中的夜明珠,莹莹光辉照亮四周,聂音之朝床榻上看一眼,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叫醒顾绛好了,让他好好休息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一个人坐在桌边慢吞吞吃起来,舀一口小馄饨觉得不好吃,夹一口香酥鸭,还是觉得没滋没味。

这云舟的票价如此贵,饭食却这样难吃,实在岂有此理。聂音之只吃了两口就停筷。

床幔里突然有了动静,顾绛掀开床幔走出来,身上只松垮垮套了一件冰蚕丝制的睡袍,藏青色印着浮光的暗纹,一看就是聂音之的品味。

凌乱的黑发夹在敞开的领口里,顾绛抬起手抓了一把头发,坐到桌边来。

聂音之看他吃,又跟着吃起来,忽然觉得味道好像没那么差,其实还挺好吃的,小馄饨肉质紧实,汤底很鲜,香酥鸭外酥里嫩,甜汤也很爽口,她之前完全就是冤枉了云舟上的厨子。

聂音之咬着筷子皱起眉,深觉自己现在有点太依赖顾绛了,甚至没有他陪着吃饭,都觉得东西没滋没味。

顾绛给她夹了一块鸭腿,“别啃筷子,啃这个。”

聂音之放下筷子,张口叼住鸭腿,都用不上手,嘴巴很灵活地把骨头剔出来吐掉,细嚼慢咽,吞下后嘴边又递来一筷子青菜。

她看了顾绛一眼,没有拒绝魔头主动的服务,在顾绛的投喂下又多吃了些,吃不下了,顾绛才把剩下的都扫光。

聂音之托腮看着他,问道:“顾绛,你被召唤出来前,一直都在睡觉吗?在哪里睡?”

“浮云川中的一处岛上,法宗废弃的宫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浮云川,聂音之知道,这个名字在修真界的历史典籍里有,是法宗的地盘之一。

仙堕事件时,四大掌门在前后不到五百年间相继堕魔,牵连甚广,当时修真界中几乎一半的修士都跟着一同入魔,仙门发生内战,浮云川便在内战中塌毁。

当时死的人太多了,再加上后来又被顾绛正魔两道一起削了一次,这中间就两千多年的岁月,愣是出现了传承断层,衔接不上。

那废墟之上,残留着太多现在无法解开的阵法铭文,可能一块砖头上都刻有一个致命阵法符箓,所以基本无人敢踏足其中,现在的法修都只是在浮云川外围探索。

聂音之好奇道:“你是法宗弟子?但你不是刀修吗?”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剑宗才对。

“我不是四大宗门的人。”顾绛吃饱了,停下筷子,“只是因为那座殿内没有灵气,也不会有人进来打扰,气候宜人,周围多水,睡觉很舒服。”

聂音之眼中映着明珠光辉,兴致勃勃地听着。

顾绛端起茶杯漱口,慢吞吞道:“不过那里到处都是残破的阵法,布阵的人虽然没了,阵法还苟延残喘着,每甲子变动一回,很烦人。”他说着啧一声,“就是在阵法变动时,那残缺不全的阵法不知丢了个什么玩意儿进来,本座一睁眼就闻到了你的血”

聂音之特别会抓重点,一下坐直了腰,“听起来,你很不乐意遇到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绛沉默了下,觑了眼聂音之的脸色,“我没有这个意思。”

吃完了,聂音之摇铃唤来船上的傀儡童子将碗筷收回去,回头问他,“你现在又要去睡了吗?”可她刚刚吃得好饱,现在就躺下的话,根本睡不着。

顾绛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已经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衫,“陪你出去走走。”

聂音之立即高兴了,“好呀。”

这艘云舟很大,对得起它的名字,因人走了大半,入夜后更显得冷清,他们这一层的甲板上空无一人,聂音之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犹豫片刻,捏住他的袖摆。

天幕上飘着云絮,星辰璀璨,仿佛触手可摘。

云舟上的屏障不是密不透风,夜风在甲板上更烈,吹得人衣摆呼呼作响,秋夜的晚风很舒服。顾绛将她的手从袖摆上剥下来,握进手里。

聂音之垂下头,抵在他胸口,低声道:“顾绛,我是元婴期修士了,周围灵气的变化,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第40章

聂音之额头抵在他心口,能清晰地听到顾绛胸腔里鼓动的心跳,握着她的手心是微凉的,但云舟之外的灵气却越发浓郁了,流动的云絮不断消逝,但涌出的灵雾更多,结成绵绵的云,将星光都遮挡住。

“我知道你喜欢我了。”聂音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感觉到浸透衣衫的湿意,退开半步,托住她的脸抬起来,“聂音之,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掉眼泪?”

聂音之哽咽着眨了下眼,泪珠顺着下颌滴落到他手心里,顾绛有些烦躁地低头啃一口她的下巴,将那不断汇聚到下颌的眼泪舔进嘴里。

他软下语气道:“别哭了,那些被压迫两千多年的老头都能支撑起一个万魔窟,我的魔气尽归于我掌控,这点魔气消融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值得你掉眼泪。”

聂音之眼中迷茫了片刻,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可是就算如此,他的魔气终究是在流逝。

“怎么可能不算什么,我又不是傻子,你以为我想不明白吗……”

顾绛一边要扛着天威,一边还要忍受她的血在他体内灼烧,他现在还能和天道、和正道修士抗衡,可他的魔气流逝实力下降到一个点,一旦打破那个平衡,他就会如另外四个魔祖一样无法掌控自己的魔气,根本不需要他变得太虚弱,就会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

“现在那几个魔祖还活没活着都不知道,说不定他们整个人都已经化作魔气,根本不复存在了。”

聂音之满脑子胡思乱想,心脏一揪一揪地疼。

而让她心疼的人正捏着她下巴,在她脸上啾来啾去,他以前只觉得聂音之的血香甜,现在就连她的眼泪都如此诱人。顾绛垂眸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嘴看了片刻,低头含住,探入其中。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聂音之被迫消声,瞪大眼睛,整个人都有点懵。

聂音之控制不住往后退去,后背抵上船舷,完完全全被顾绛高大的身形困住了,她胡乱地揪住他的袖摆,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她又闻到了那股冷肃的幽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这个根本称不上吻,就跟那次被魔气钻进嘴里纠缠是一个德性。

紧贴在身上的人又开始发烫,聂音之浑身发软,微阖的眼眸余光看到他身上冒出的稀薄灵雾,蓦地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唔唔哼唧着推拒他。

她一反抗,顾绛便退开了,抬手抹了一下唇,过了好一会儿,脸上那种沉溺的神情才退去,周身萦绕在领口袖摆间的灵雾倏地消散,转移到云舟外,很快汇成了连绵不绝的云团。

顾绛眼神一沉,回过头去,袖子里一道风刃呼啸着朝向通往甲板的甬道射去。

风刃与冷铁撞出“当”一声锐响。

一个人影飞速掠开,翻身躲到侧旁的楼梯之后,迭声道:“不好意思,在下不是有意打扰你们,只是修炼之余出来走两步。”

顾绛没理会他,回手抱住聂音之,从原地消失。

威压消散,躲着的人慢慢从楼梯后冒出个头,看到甲板上空无一人后松了口气,一步一顿地谨慎观望着走上甲板,往结界屏障外的云团望去。

房间内,一团魔气出现在床榻上,魔气散开后现出两个人来,聂音之晕头转向地坐在顾绛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扣着后脑勺,往下按去。

等等,还要亲吗?

聂音之眼疾手快地抬手捂住他的嘴,亲在了自己手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干什么啊?别以为你出卖色相就能转移话题,就算……就算你这样,我也能坐怀不乱的。”聂音之声音软软的,眼眸里还残留着被吻出的水色,皱着眉,一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的纠结模样。

顾绛吐出的呼吸烫着她的手心,“你自己进来看看。”

“进去……哪里?”聂音之说完,眼前蓦地暗下去。

随即,一道惊雷划过,聂音之下意识往后一退,被人抱进怀里,顾绛在她耳边道:“这是我渡劫飞升之时,亦是我堕魔之时。”

天空中浓云翻滚,一眼望不到尽头,无数巨大的电柱落下,被暗影似的刀光撕开,这应该是到了劫雷最后之时,那一涌而下惊天动地的闪电过后,天幕上撕开了一束光。

聂音之不由得抓紧了顾绛的手,她看着半空的人踏入光中,在那抹人影即将消散之时,不知何故,一道凌厉的刀光突然迸发出来,劈向上空。

斩断了他的飞升之路。

紧接着比方才数倍的闪电密密茬茬地落下,连接着天地,每一个呼吸都会落下数不清的电柱。

电光太耀眼了,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模糊看到半空中的人影不断被劫雷撕碎,又重新凝聚,聂音之其实听不到声音,但能看到倾覆的山河龟裂的大地,即便是隔岸观火,也被这样大的阵势骇到了,“这是飞升天劫?”

顾绛道:“是堕魔的天诛。”

聂音之能感觉到两股力量的博弈,翻滚的灵气在雷鸣电闪之间成雾成雪,凝成春夏时的花,须臾后又化作黄土,黄土垒成高山悬崖,山巅覆上白雪,雪化为水,奔涌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海市蜃楼一样的图景变幻得实在太快了,最后刀光撕开劫云,幻象碎裂,澎湃涌动的灵气全部收拢,从天地之间剥离了出来,归于一人掌控中。

聂音之看到他手心里诞生的第一缕魔气,黑红交织缠绕在他指间,“血月影?”

“嗯。”顾绛现在已经认可了这个名字。

这之后,聂音之的神识跌入一片浓稠的黑暗中,就像是浸泡在水里。

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的想法,那透着暗红的黑水晃动几息,脚下凭空生出了一座小岛,将她托上水面,周围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汪宛如墨水汇成的湖。

她伸手鞠起一捧,那凝结成水的魔气从白皙的手指间漏出去,懵了片刻,总结道:“血月影,所谓的魔气,其实就是从天地间剥离开的灵气?”

顾绛应道:“这么说也没错。”

修士修炼的第一步,就是开灵窍,和天地沟通,引入灵气淬炼自身,灵气在经脉里被炼化成自身真元,归根究底那还是“灵气”,身死道消后会归还天地。

但魔气不同,被剥离出来的魔气不和天地共融,成了独立户,需要加一层封魔印这样的中间手段,才能重新回归本质。聂音之的血和封魔印一个效果。

难怪魔气可以转化为灵气。也难怪魔祖不为天地所容。

聂音之思索了片刻,问道:“那你消融了多少魔气,再从天地间剥离多少灵气转为自己所用,补起来,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个想法真是简单到让顾绛想笑,“修士修炼需要开灵窍,沟通天地,吸纳灵气入体,自我堕魔开始,便不为天地所容,连灵气都引动不了,又如何剥离它们?”

顾绛身体里有一片独立的空间,自成一个小天地,不与外界通。

此时这个小天地里犹如火炉一般,血月影的湖面上萦绕着被蒸腾起的雾,这些雾气不再受顾绛掌控,只能被他排出体外。

“你得加把劲,才能把这片湖蒸干。”

聂音之:“……”她从顾绛的小花园里退出来,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我悟了,聂音之就是烧锅炉的呗,负责把魔头烧化了,把他掠夺的灵气都还回去。】

【这不就相当于你吃我的穿我的,到最后翅膀硬了,抢了我的东西搞独立,自成一国?】

【五个魔祖薅羊毛,难怪现在修真界灵气匮乏】

【搞了半天,天道才是被迫害的小可怜doge】

【我不关心什么天道,我只关心你们真的不来一发吗?】

【啊这,要是真的双修的话,魔头的晋江会不会被烫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聂音之在顾绛身体里的血会沸腾,导致魔头发烧,严格来说,应该问聂音之会不会被烫坏?】

【烧红的铁棍.jpg这不是doi,这是上刑!】

【救命,快闭嘴吧!怎么什么灵车都能开啊啊啊啊!】

“那你现在还是很烫是吗?”聂音之刚从他那火炉似的小花园出来,明知故问道。

顾绛嘴硬道:“不烫。”

“就算我现在不亲你,你也会这样烫。”聂音之的逻辑非常说得通,“那在你冷静下来之前,可以抓紧时间亲一亲。”

顾绛眼睛一亮,扶着聂音之一起仰面倒到床榻上,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配合姿势,很认真道:“来吧。”

聂音之:“???”聂音之趴在他身上,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半撑起手臂,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之前为什么突然亲我?是因为我哭得太好看了让你心生怜惜情难自禁对不对?”

顾绛喉头滚动一下,咽了口唾沫,目光闪烁,含糊地“嗯”一声。

聂音之看出来了,魔头满脸都写着“还有这回事?”五个大字!她生气地瞪他一眼,伸出食指使劲按了一下他的喉结,从顾绛身上跳下去,“亲个屁,你这辈子都别想再亲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旋身出门,“今天晚上别来爬我的床。”聂音之一字一顿道,“哥!哥!”

阖上门前,聂音之听到顾绛压抑不住的笑声。

顾绛听到隔壁房门打开,气鼓鼓的脚步声朝床榻而去,聂音之扑到床上,在床上翻滚了几圈,闷在被子里低声骂道:“臭魔头,连我口水都馋,怎么这么变态!”

顾绛笑够了,手背搭在额头上,难受地皱起眉头。他闭上眼睛,沉入自己那片血月影的湖,挥开湖上越发浓郁外散的雾气,视线落在虚空中一丝指节长的裂纹上。

作者有话说:

音音:是因为我哭得太好看了让你心生怜惜情难自禁对不对?

咕酱:你哭得太秀色可餐了。

第41章

聂音之一夜没睡,顾绛也就没有机会趁着她睡着了爬床。前几日,她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出去溜达一圈,今日也没有出门,隔壁房间连丝动静都没有。

顾绛从榻上起身,想从魔气中遁过去看看,却意外地被弹了出来,他蹙眉站在两间屋中间那木质的隔墙边,意识到,聂音之可能真的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小结界对他来说,一根手指头都能捏碎。但捏碎的话,聂音之肯定会更生气,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顾绛在屋里转了两圈,往床上躺去,早知道就夸一夸她了,聂音之可真麻烦。

他想到昨夜聂音之流泪的模样,体内又开始沸腾,没有聂音之在身边,他连灵雾都懒得转移,就任由灵气在屋里蔓延,被钻入窗棂里的风搅散了带出去。

顾绛躺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一翻身坐起来,挥走面前的灵雾,拉起袖口,摸上手腕上的咒印。

隔壁房间里,聂音之抱膝坐在榻上,正好也在研究共生咒,手腕上的金色小芽浮在咒印上,面前铺着共生咒的卷轴。

共生咒下有一个难度极高的衍生术,可冻结七情,从她猜测到顾绛越喜欢她,魔气就会越快被她的血消融开始,聂音之就想到这个衍生术了。

只是七情不同于五感,很难清晰划分,要锁便要一起锁住,聂音之并不想顾绛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她想将七情分离出来,只锁住顾绛的“爱”,让他拥有喜怒哀乐之情,只是不能爱。

只是暂时锁住。

不过这实在太难,也太耗神识了,聂音之神识几乎被耗空,再又一次失败后,她也不免有些沮丧,更何况还是要研究一个方法亲手封存顾绛对她的喜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不由得走了会儿神,脑袋一空,情绪就容易冒头,她抱着膝盖面无表情地蹲在那里流眼泪。

手腕上的金色小芽忽然晃了晃,唯一的小叶子里冒出一缕魔气摇来晃去。聂音之回过神来,胡乱抹了一把脸,看到叶片上摇曳的魔气,她就忍不住想见他。

不过就算过去,也是和顾绛在一起睡觉,没有任何意义,聂音之按捺住心里的想法,指尖勾住那缕魔气,伸手捻住叶片。

顾绛本来只是想试着看能不能通过咒印跟聂音之打个招呼,让她主动打开禁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把自己关起来作甚。

结果聂音之现在在做什么?

他皱起眉,很想一巴掌拍碎她的小禁制,但魔气徘徊片刻还是没有强闯,就让她摸一摸消消气好了。

这一次聂音之没有刻意调动他的感官,所以就算被这样摸,他其实还能忍受。

一开始,顾绛是这样想的。

可聂音之摸起来没完没了,她的指尖落在叶片的触感,反应到他身上,就像柔软的指腹直接触摸在他皮肤上,就算他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也毫无用处。

而且被抚摸的触感散布在身上各处,甚至是一些隐秘的地方。

他一开始是想让她消消气,才没有捏开禁制,现在不上不下,就算很想让她赶紧停下,却更加不敢捏开禁制惊动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觉到拂到身上的温热呼吸,顾绛简直无可奈何,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隐忍的叹息,“聂音之……”

聂音之玩了叶片一会儿,情绪稳定下来,盘膝入定恢复神识。

顾绛反倒折腾了好半天,整个人累得够呛,他躺在榻上休息了片刻,起身站在床边想了想,魔气淌出来,直接将床榻溶得一干二净,然后挥袖散去屋里的气息,沐浴完换了身衣服。

做完这一切,聂音之还是没有动静。

他准备去敲门了,正在此时,一张小纸条从窗口啪嗒啪嗒飞过来,在他眼前摊开。

上面写着,她要闭关,在下云舟之前,都不要去打扰她,让他乖乖的自己睡。

顾绛看了一眼连尸骸都不存在的床:“……”

他捉过纸条,捻住末尾那仿佛哄小孩的几个字,犹豫了片刻,就地坐下,闭目入定,想办法修复身体空间里的裂纹。

刀山剑林现世已经过去了半月。

朱厌的气息彻底从萧灵灵台里消失,她一开始还不太习惯,甚至有些时候还会下意识地呼唤他,但那个总会回应她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

萧灵也分不清自己对他究竟抱有的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很厌恶他,讨厌他盘缠在自己灵台里的血腥戾气,讨厌他每日夜里无止境的纠缠,但是朱厌就这么死了,萧灵还是为他掉了泪,她觉得很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厌这种凶兽,也算是难得的真心待她的人。

池航山上的试剑会办得如火如荼,萧灵暂时被关押在山脚下的别院里,等着盛会结束回宗处置。就算无人告诉她,她也能猜到,云笈宗肯定来了很多年轻优秀的弟子。

萧灵身为云笈宗大师姐的时候,修真界中每有盛会,除却师长,都是她领着云笈宗弟子出席,师弟师妹们都围在她身边转。

没想到如今却沦落到这番田地,萧灵靠在墙边,讽刺般地笑了几声,她感觉到经脉里残留的绯红剑气突然消散了,这把剑与她极为契合,一直都在召唤她,可惜萧灵给不了它回应,她灵脉被封,神识也被困,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这把剑应该是匹配到另一个主人了。

萧灵浑浑噩噩地被押回宗门,被捆上受刑台,颜异当着云笈宗所有弟子的面,昭告她的罪行。

她听到颜异念那些因她而死的同门弟子名字,荆重山找的都是些入门不久,修为也并不高的小少年,他们的灵脉稚弱,还不够强大,排异反应也会弱很多,但相对的,就得以量来堆砌,所以才需要这么多人为她填命。

萧灵离开宗门十年,回来后便苦痛加身,根本来不及认识他们,只知道一个白英。

“萧灵身为云笈宗前掌门座下大弟子,因其心性不坚,放出凶兽,致使民间百姓多受其害,之后又引凶兽入仙山,引起门中弟子心境波动,纷争不断,纵容荆重山残害同门性命,罚断灵脉,碎灵基,废除全部修为,受三十六雷鞭刑,关入思过崖,每日受寒冰烈焰之苦,至死不出。”

萧灵被数道剑气钉穿灵脉中枢,痊愈不久的内府重新被剑气绞碎,她疼得几乎想当场死过去,又被脚下法阵生生吊着一口气,蚕灵咒失效,如意剑气在她残破的经脉里嗡鸣。

一道光从明霄峰上射出来,纤细的长剑悬在她身前,为她挡下了三道雷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灰暗的剑刃更加失色,在滋滋作响的电流中龟裂,几声细小的金鸣之后,碎成小片,落入脚下血泊中。

萧灵听到了如意剑最后的哀鸣,她眼睛霎时通红,受刑台上有丝丝缕缕的魔气破开虚空被她引来,萧灵曾经憎恨魔修,她现在却想要变成自己曾经憎恨的人。

她当初也是为了救人才被卷入虚空裂缝,才跌入死寂深渊,才会金丹破碎,换来这一身断经蚀骨的折磨。

她只是想活下去,又有什么错?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她要走火入魔了!”

“青绿,是‘回春’魔气。”

萧灵偏偏头,回春魔气,被她引来的竟然是回春。正邪之战时,她曾被回春魔气困住,含着青绿色的魔气鬼魅一样漂浮在整个战场上,所到之处地面的尸骸全都齐刷刷地站起来,不分正邪,全成了行尸走肉的傀儡。

回春不仅吞噬尸体,还侵蚀重伤濒死之人,在回春魔气的威胁下,正道修士在战斗中时,不仅要碾碎敌人的身躯,还要在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伴身死,或者受伤被侵蚀之后,将其“挫骨扬灰”。

那一场大战,很多人都有了心理创伤,萧灵也有,若不是战场上的这些遭遇,她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朱厌蛊惑。

说她心性不坚。萧灵突然笑出声,边笑嘴角的血边往下淌。

她这样癫狂的样子,令周围长老都皱起眉,魔气被射来受刑台四柱上的封魔符消融,雷鞭又一次落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走的雷光将她抽得皮开肉绽,萧灵一刹那不觉得疼了,她断裂的经脉,残破的内府,每一处伤口上都黏着如同游丝一样的青绿魔气,被封魔符不断消融,又不断从她伤口里生出来,仿佛是一场拉锯。

【女主要入魔了??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看来萧灵还不会下线啊,那这个剧应该还会继续。】

【毕竟是女主,是整部作品的灵魂人物,我猜就不会这么容易下线,桑狗死得那么早,纯粹就是咖位不够。】

【好多人都觉得女主肯定要死了,官博上掐翻天,一边是女主粉要求垃圾剧赶紧下架,一边是剧粉要求女主死了也要继续播,感情大家都白忙活了】

【果然,女人还是得靠自己啊,那些狗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

聂音之看到这些弹幕的时候,已经从云舟上下来,他们如今到了西北境的坞城,从这里到无量宗镇守的万魔窟,御剑只需两日就能到达。

之前都有封寒缨跟在身边,顾忌着炎炎兔的心情,聂音之都没点过那道烧烤名菜,如今到了坞城这个炎炎兔之乡,自然要尝一尝当地地道的炙烤炎炎兔。

肥瘦相宜的兔子滋滋冒着油光,外皮金灿灿,十分酥脆,内里的肉汁被完整包裹在里面,撕开时肉香扑鼻。

聂音之嫌烫手,顾绛只好挽起袖摆,按照她的要求撕下后腿上一块肉,蘸上酱料裹进菜叶里,递到她嘴边。

“这么大的哦。”聂音之无从下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便从中给她切成两半,重新喂给她。魔头简直体贴入微,聂音之吃一口看他一眼,吃一口看他一眼。

顾绛被她看得莫名,“怎么了?有话就说。”

聂音之又在兔子身上一指,点了一块肉,看他伸手去撕,他的手指修长,圆润的指尖染上了油脂,有一点红,应该是被烫到了。

不过顾绛眉毛都没皱一下,这点烫对他来说,还不足聂音之的血带给他的万分之一。

聂音之不安地问道:“你这几日怎么都不睡觉了?”还愿意陪她吃饭,陪她四处逛,比起以前整日瘫在床上,顾绛现在差不多是配合着她的作息。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聂音之有些食不知味了,“类似话本里说的那样,最后的陪伴了?”

顾绛被她逗笑,“你哪来那么多话本?”

“你以前给我的啊,我闲暇的时候会看看。”聂音之张口咬住他裹好的兔肉,慢慢嚼完了吞下,凑到他面前想去碰他的额头,“别转移话题,我要看看你的湖。”

顾绛推开她,指尖上的油脂染到了她脸上,“别在这里。”

聂音之转头看了看,现在正是饭点,周围人确实很多,她暂时作罢,不过还是强调道:“你说过,会陪着我直到我死,所以,你不会比我先死的,对吧?”

顾绛漫不经心地点头,“嗯,我答应过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掰着手指给他算,“我现在是元婴修为,有五百年寿命,我现在才十七岁,下个月才年满十八,在这四百多年里,定然能突破到化神修为,到时寿命便有八百岁了。”

“所以,你至少还要陪我七百八十二年又一个月哦。”

作者有话说:

魔头悄不声儿地自己爽快了,谴责。

总结下五个黑户:

已出场的:

血月影:暗红色

鬼火:幽蓝

熔金:金黄色

回春:青绿

未出场的:生烟:灰黑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2章小修

顾绛原本已经习惯身体里时时刻刻的烧灼,此时那烧灼感猛然又加剧了几分,他的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开始适应新的热度,调整自己的体温。

他拿过旁边备好的湿帕子擦手,又把聂音之脸上的油渍蹭干净,用他那惯常的慢吞吞的语气问道:“你不要求我让你修为更高,活得更久?”

“用消耗你自己那种方式吗?我才不要。”聂音之白他一眼,接过手帕自己对着镜子擦,“更何况修炼归根结底都在于自身,又不是单靠灌入灵气就能行的。”要是如此,她肯定时时刻刻把魔头绑在身边当灵气熏香,对着自己熏。

在刀山剑林时,她能从金丹一跃突破至元婴,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契合了命剑。还是一把有灵的命剑。

顾绛支着下巴笑道:“那你多要求本座一点别的,也可以。”看她掏出胭脂盒要开始补妆,顾绛手指头动了动,一股无形之力托住她的镜子。

聂音之偏头看他一眼,没想到,魔头竟然会提出这种需求。聂音之认真反思,她要求顾绛的还不够多吗?从召唤出来开始不就一直在让他做这做那?明明之前她提出的很多要求他都懒得做!

窗外不知是哪个大嗓门的,惊奇地叫道:“快看,天上突然冒出好大一团云!”

坞城这种地方,气候干燥,很少会有云,更遑论是这种突然生出的成片成片的云团。

聂音之咬咬唇,有些强人所难道:“那你可以先不要喜欢我吗?”

顾绛愣了下,眼里透出真实的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那大嗓门继续说道:“还越聚越多了,风都吹不散,不会是要下雨吧?看着不像是雨云。”

聂音之无语片刻,她算是明白了,顾绛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血为什么会突然对他的作用变强,“算了,你先想想别的,克制一下你自己,再继续下去,无量宗一定会发现这里灵气异常。”

“你吃饱了吗?”顾绛突然问道。

“饱了,你……”聂音之被他拉起来往外走,“等等,还没结账呢。”她慌忙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灵石放到桌上。

下一刻就被人抓着腰从原地消失,他御风而行,缩地成寸,眨眼功夫就回了两人居住的客栈。

聂音之被他晕晕乎乎地抱在腿上,听到他说:“那趁着现在抓紧时间亲一亲。”

“???”她一把捂住顾绛的嘴,纠结了下,“那你等等,我要漱口。”他们才吃完那么油腻的食物!

顾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被聂音之拉着一起洗洗漱漱完,又含了一会儿香片,顾绛身体里的冲动已经消退了大半,已经快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聂音之把头发都挽起来,趴到他身上,吐气如兰,“你还要亲吗?”

顾绛抬手勾住她的后颈,往下压来,聂音之先在他唇上蹭了蹭,“我要用共情。”

“嗯,随你,只要你不怕疼。”

顾绛吻起她来真的毫无章法,又吸又舔,喉结滑动,汲取着她口中的津液,狭长的凤眸半阖,睫毛轻轻地颤。

聂音之通过共情,能感觉到他身上承受的天威变弱了,他暂时被天地接纳,不再被排斥和压迫。所以其实并不是非要是血,只要是她的体液都可以的吗?不过效果却比不上血,只要聂音之退开,消散的压力就会重新聚来。

他们亲吻时,天威虽然消散,但她的血却对顾绛灼烧得更厉害了。

聂音之想,所谓的天降神女,就是天道应运而生的诛魔武器罢了,以香甜的血肉和暂时消弭的天威为诱惑,让他沉溺其中,等到了一个临界点上,之前能带给他舒服的血,就变成了诛杀他的武器。

如果顾绛对她的喜欢会催化这种作用,那凭什么她对魔头的喜欢就不能抵消这种作用?她又不想要顾绛死,难道是她喜欢得还不够?

聂音之正胡乱分析,突然被人推开,顾绛扶着她坐起来,曲起一条腿,“你回屋吧。”

“嗯?”聂音之擦自己被啃得湿漉漉的唇,还没反应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得对,这里灵气太浓,会惊动无量宗。”顾绛看上去很冷静,嘴角边还黏着水痕,“你准备一下,等入夜后,我带你进万魔窟。”

聂音之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被他晕晕乎乎地赶出门。

回到自己房间里,聂音之从窗口往外望了一眼,天上的云早已经消散了,但以她元婴期的灵感,能感觉到整个坞城的灵气确实浓郁了许多,气候都变得舒适了一些,想来是顾绛把灵雾扔到了其他更不易被人看到的地方。

他现在都还没冷静下来,未断开的共情里传来一种疼爽交织的情绪,莫名的愉悦夹在被灼烧的情绪里,还有潮水似的“聂音之”,从小叶子上涌入她的心中。

顾绛明明满脑子都是她,却还把她赶出门!

聂音之身上不由得发软,紧闭上窗,扑到床榻上,在一波一波袭来的情绪中,烧红了脸。她瞳中满是迷离水色,双手双脚缠紧了被褥,没好气地想,魔头到底想着她在做什么啊!

她倒是想偷偷看看,不过顾绛肯定立马就会发觉。

这种时候,那除了她无人能察觉的弹幕又不在了,真是没用。

聂音之在榻上翻滚了好几圈,喉咙里干渴到不行,内裙却湿凉凉的,最后实在受不住,气喘呼呼地主动断开了共情。

入夜后,坞城的灵气更浓郁了,灵气往周边散去,形成凉爽的晚风,格外宜人,饭后出来散步的人很多。

这种异样的灵气波动自然引起了修仙人士的注意,无量宗派驻坞城的佛修将这里的情况传回宗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修真界中的高阶修士全都聚集在无量宗了,包括所有的化神期大能。

青石广场上,正在运转着新的封魔印,封魔印下困着一头相当于元婴巅峰的高阶魔兽,在封魔印符光作用下,那魔兽身上的魔气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离。

收到坞城的消息,为首的化神修士互相看看,太虚门洛声道:“看来我们猜测得没错,顾绛确实是往万魔窟来了,万魔窟上旧的封魔印定然挡不住他,一旦里面的魔修被放出来,就会撞上新的封魔印。”

看到藏在兔子身上的封寒缨时,他们就猜到顾绛应该会往这里来。

洛声转头看向那头短时间内已经消融在封魔印下,只剩空壳的魔兽,拂了一把从封魔印上飘出的灵气,“被消融的魔修越多,万魔窟上的灵气就越浓郁,能被催动的新封魔印就越多,到时候天上地下全都是封魔印,就算杀不掉顾绛,也能消耗掉他大半。”

这是他们在这么短的时日内,集众仙门之力,为顾绛布下的天罗地网。

“如果有机会,抓住聂音之。”

为了不引起顾绛的怀疑,无量宗还是在万魔窟外布下了重重防守。

聂音之被顾绛抱着穿行在黑夜里,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周遭的空间被不断压缩,都变成了光怪陆离的景象,看久了让人头晕。

她只好抬起头盯着顾绛的下巴,然后不自觉地落到他突出的喉结上。

此时如果有正道修士察觉他们的踪迹的话,就会发现两人行进的方向正与万魔窟越来越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临时改了主意,她想找个地方继续闭关,研究“锁七情”的共生咒衍生术。

在解决她的血对顾绛的伤害之前,聂音之才不想进万魔窟。

虽然顾绛满不在乎地说不用担心,从在折丹峰上时也能看出来,封魔印对他的作用不大。但那时候,她的血对顾绛还没有起作用,如果现在进万魔窟,到时候她的血、天威再加上封魔印,三重作用下,万一效果倍增,直接把他掏空了该如何是好。

就让封寒缨继续等着吧。

顾绛被她折腾得没脾气,“都行,你说什么都好。”

大概行了半夜,顾绛才停下来,然后伸手在一片苟延残喘的林子上一抹,那荒林豁开一道口子,聂音之听到瀑布的哗哗声,一呼一吸都能感到空气里的湿润,比起坞城的气候,要好太多了。

这里是一座山谷,山谷中还有一间小木屋,聂音之好奇道:“原来你不是随便乱跑的?这里怎么会有一座小秘境?”

顾绛在她腰后一推,“你先进去。”

“等等,顾绛?”聂音之急忙回头,秘境已经在她眼前合拢了。

她茫然地站在树林里,并不大的瀑布在下方冲出一个深潭,周遭是高大深绿的云杉,距这水潭百步远处便是那座木屋。

聂音之一仰头,看到了久违的弹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回事,还不进万魔窟吗?封总都等得快要抠脚了!】

【正道白安排了是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聂音之是不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懂了,这部剧可以改名叫做《魔尊他望眼欲穿》,该不会直到结局才进万魔窟吧?】

【不不不,我觉得应该叫《封申克的救赎》】

【其实我有点害怕,聂音之和顾绛把原著有名有姓的角色都给祸祸了,只有萧灵还靠女主光环苟着,这下说不定是轮到封寒缨了,毕竟连封寒缨一开始都觉得他师尊是会杀他的。】

弹幕的废话真是太多了,就不能看看顾绛到底在外面做什么吗?

小秘境之外,顾绛回身对着荒林深处道:“韩竟,出来吧。”

一个人从枯朽的树后走出来,拱手一拜,受宠若惊道:“没想到前辈认得我?”

“只是认出了你的剑气罢了。”玄魄剑是云笈宗护山大阵的根基,顾绛和大阵中的剑气对过一招,自然能辨认出里面威势最盛的一束剑气,“你一路从云舟开始便跟着我们做什么?”

韩竟愁苦地望了望天,“我快要渡劫了。”

顾绛轻笑一声,“恭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音音:弹幕怎么不去看看魔头到底在做什么?

弹幕:尊贵的vip也想看啊!!

第43章

韩竟是现在为数不多还知道飞升真相的人,只可惜知道得太晚了,还是当初准备渡劫前夕,一位他曾助过一臂之力的前辈匆忙出关,冒着被天道抹杀的风险,告知他真相,并送了他一枚法宗掌门留下的符箓。

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有恩于他的前辈。

那时劫云已经在云笈宗上空成型,整个修真界都在关注韩竟的雷劫。

韩竟想要压制自己的修为,也不过只多拖延了些许时日,天威时时刻刻悬在头顶,动摇他的道心,退无可退之下,韩竟被骤然降下的雷击追着登上云笈宗之巅的天渡台。

在天劫之下,他用那枚替身符箓蒙蔽了天道一瞬,只是这须臾一瞬,他硬生生拆了自己法身和神魂,将自己一分为三,抹杀掉了那个整体的“韩竟”,才觑到一丝生机。

与其说他的玄魄剑是云笈宗护山大阵的阵脚,实际上,是用云笈宗建宗至今数万弟子的剑气封印玄魄剑。

如今玄魄剑出世,它的剑气让韩竟辛辛苦苦拆分开的三个自己之间,有了割舍不开的联系,被蒙蔽的天威重新觉醒,雷劫就又追在屁股后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既然可以躲避天劫这么久,自然是有本事的,来找本座作甚?”顾绛兴致不高地问道。

韩竟一脸苦相,再次躬身行礼,“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求前辈让我看一看您渡劫之时的景象。”

顾绛笑了,“你觉得这是可以随便给人看的么?”

“只要前辈让我观上一观,前辈若有差遣,只要不违背我道心,晚辈定肝脑涂地为您完成。”

“笑话,你能做到的事,你觉得本座……”顾绛说到一半顿了顿,改口道,“你可知如何抹掉剑铭?”

韩竟呆怔了片刻,“剑铭一旦落下,就改不了了,前辈是……想要为夫人的灵剑改名?”

顾绛摆摆手,“你若是找到抹消剑铭的办法,再来找我,本座或许能让你看一眼。”

他说完退后一步,身影从荒林里消失。

韩竟愁眉苦脸地坐到一株枯树上,自我安慰,“有要求总比没要求好,不过如何抹消剑铭还真是个难题……”他坐了片刻,决定先去冶金门问问看。

顾绛一踏入秘境,就被一个人影扑到面前,“你做什么去了,那么久?”

“打发跟屁虫。”顾绛托住她的腰,“才一刻钟不到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我觉得很久了。”她都快把那一片草薅完了,聂音之紧张道,“什么人?竟然能够跟得上的你的踪迹?”

顾绛干脆抱起她,往云杉林旁边的木屋子走,“韩竟,也算得上是你的师祖。”

“韩竟?”聂音之想了片刻才想起这个名字,她在云笈宗的课堂上学到过,是云笈宗开派伊始那一辈的人,“我记得在宗门记载中,他已经飞升了啊?”

顾绛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看来他没有飞升成功。”

从顾绛给她看过的渡劫景象,再加上韩竟这个记载已飞升却实际未能飞升的人,聂音之不得不怀疑飞升另有隐情,“他找你做什么?”

“他又快要被逼渡劫了,想要看看我渡劫之时的情景。”顾绛将她放到廊下,伸手推开门,屋里腾出一股灰尘,这里环境很好,但经年累月还是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被逼?”聂音之非常顺手地掐了一个祛尘诀,一边打量屋内,一边继续追问,“该不会这世间其实不能飞……”她想问的问题还没说出口,头顶已经响起闷雷。

聂音之本是随口一猜,却没想到被天威示警,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咽下嘴里的话,雷鸣威胁这恰好证实了她的猜测。她眼眸骨碌碌地转了转,笑颜如花道:“那好啊,既然有求于我们,那不如把他拉到一条船上来?”

顾绛微微蹙眉,“你想如何拉?”

【绑上后宫咒!绑上后宫咒!!】

【把这帮实力雄厚的老年人都一起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笑死我了,聂音之干脆开个老年福利中心算了。】

【一把子资瓷!还以为封总会是第二片叶子呢,不过韩竟也可以,瞧着长得也不赖,是那种丧丧的帅哥哥。】

【集邮集邮!把不同类型的美男都凑齐!】

【这不好吧,绑太多了以后搓叶子都搓不过来。】

聂音之看到弹幕,下意识抚上自己手腕的缎带,顾绛眯了眯眼,在她开口之前,断然拒绝道:“不行,想都别想。”

聂音之:“……”她想什么了她?

顾绛看着她,满脸严峻道:“聂音之,阮家当年有所作为的族人,到最后都被咒术反噬而疯的疯,傻的傻,你以为阮家是如何没落的?”

聂音之被他的表情吓到,“咒术的反噬作用这么大?你给我卷轴的时候怎么不说?”

顾绛抿抿嘴角,因为那时候他并不在意聂音之会不会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座不会伤害你,你自然没有这种担忧。”他伸出食指,指尖点在聂音之手腕上,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只能有我一人。”

聂音之心跳“扑通”了一下,激烈地鼓动起来,虽然他表情很吓人,但被恐吓的人有被他勾引到。

顾绛的听觉何其敏锐,立即察觉了,他以为自己真的吓到了她,收回手,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抱歉。”

他沉默片刻,放软语气劝说她道:“这世上没有不受限制的功法,越是精妙,越是威势极大,所受到的辖制,所承担的后果自然也会越大,创出共生咒的阮家祖先的确是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就连他最后也迷失在自己所创的咒术里,被他养的无数叶子吞噬。”

【草!我傻了,我的封总没了呜呜呜呜我美人痣的封总!】

【后宫佳丽三千也没了】

【老年人福利中心也没了1551】

【我等了好久的师徒一起爬也没啦!我不活啦!】

【音音创业未半而中道崩塌,呜呜呜呜】

【我就说这种咒术怎么可能这么强大,原来要疯,哭泣】

【其实……就算是疯了也值得,弱弱地说,要色不要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绑别人,就多绑一个封寒缨总可以吧?我看魔头根本就是在吃醋!在吓唬聂音之!】

顾绛只觉得心口有些发闷,但他不想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聂音之身上,只是微不可闻地叹息了声,轻声问道:“聂音之,有我一人,你还不满足么?”

他的语气太轻了,身影消失得太快,聂音之被哀嚎的弹幕分了神,反应过来时根本抓不住他。她从屋里追出去,四处都没能找到顾绛的身影。

聂音之茫然地站在水边,“哥哥,我答应你,只绑定你一个人,你别生气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咕酱:心好痛,要藏起来独自舔舐伤口qaq

第44章

“我没生气,你安心闭关吧。”

顾绛没有出现,只飘来这么一句话,就又无声无息了。聂音之循着声音去找,也没能找到,这座小秘境很小,就是云杉围起来一圈小空间,并不需要太多灵气支撑秘境,所以才能在野外存活至今。

聂音之感觉到,顾绛离开了秘境,只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他这样子,她根本就静不下心来闭关。聂音之咬咬牙,即便知道他听不见,也对着无人处询问道:“我要用共情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共生咒下的这一衍生术是为了监控手中人的心理,就算她使用了,顾绛也发现不了,但聂音之习惯了每次使用前都要告诉他一声。

共情生效的那一瞬间,从金芽的叶上涌来的烧灼之意直接让聂音之痛哼出声,仿佛一刹落入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她下意识抱住手臂,有那么片刻,恍惚以为自己已经被烧到皮开肉绽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踩进了水里。

不,这不是她的错觉,这就是顾绛现在的感受。

聂音之按着心口跪到水边上,额头上的汗浸湿了鬓发,感受到他的心念,聂音之简直哭笑不得,“顾绛,这么难受,你就不能想想别的……”

她花了好一会儿才从这种灼烧中挣脱出来,断开共情,满脸空白地坐在水里,残留在身体里的情绪缓缓退去,聂音之擦了擦脸,从水里起身,往小木屋里走。

聂音之先打坐入定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静下心来,从芥子里取出共生咒卷轴。

小秘境之外的荒林里,地面弥漫的灵雾浸润进干裂的土地,就如久旱的土地迎来甘露,枯败的灌木,矮小的树种,潜藏的虫兽,都在大口大口饮着灵雾。

不过一日,荒林里生出新绿,顾绛转眸看到一只被吸引而来的赤狐,夹着尾巴观察着他,走两步就要趴在原地观望片刻。那狐狸眼中警惕不足,带着懵懂天真,是只年幼的小狐狸。

顾绛对它招了招手。

赤狐歪歪脑袋,琥珀色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迟疑好一阵,才试探性地又朝他靠近几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曲起一条腿靠坐在一棵树下,身后那棵树最受润泽,干裂的树干恢复生机,树冠已经可以遮荫。

搭在膝盖上的手垂下去,指尖被一个湿乎乎的触感舔过。

他偏了下头,懒怠地微微睁眼。赤狐又用鼻尖小心翼翼地碰一碰他的手指,见他没有什么动作,才在原地转了一圈,在他身旁卧下。

等赤狐习惯他后,顾绛才伸手摸了摸它的毛,狐狸嘤嘤叫两声。

“你在我身边多无聊。”顾绛低声道,一缕神识藏在狐狸毛里,伸手在赤狐前方划一圈,划出一个小洞口,洞口里面的青绿透出来,水声哗哗。

赤狐转着脑袋来回打量,终于抬步钻进洞中,秘境重新合上。

聂音之耗尽神识,正躺在地上休息,感觉到秘境波动,她蓦地坐起身,跑出门外,没看到顾绛,反而看到一只背毛赤红的小狐狸在草地上翻滚。

那狐狸浑身湿漉漉的,显然刚玩过水,被聂音之的动静惊到,警惕地缩进草丛里,从草丛里漏出一双圆滚滚的狐狸眼。

聂音之和它对视片刻,勾唇笑起来,她从芥子里取出一盘牛肉放到台阶上,退回屋里打坐恢复神识。

她只用了一盘肉就俘获了赤狐的芳心,这之后,小狐狸开始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边,会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让她揉肚皮。

聂音之神识耗尽,精疲力竭抱着狐狸睡着的时候,顾绛藏在狐狸毛里的那缕神识就飘出来,在无知无觉的人脸上蹭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这么做的后果是,他又要忍受一番加剧的灼烧。

聂音之想要分离七情,这里没有实验对象,就只能在自己身上尝试,比起从丰富的情感中去隔离开一种,直接先全部锁住,再一种一种去释放辨别要更简单一些。

聂音之将自己的七情锁住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有一种空洞的麻木,就算想到顾绛,都不能带给她丝毫波动,这个人于她而言,和身边的狐狸,和草丛里的石头,没什么差别。

那么,她何必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这个动摇的念头一起,便有心诀驱动缠上金芽,灼烧的感觉从叶子上灌入心中。

灵台里响起她自己事先留下的一缕心念,“别动摇,你就是为了他才会这么做的,不要胡思乱想,做就对了。”

随着灼烧的感觉一起传来的,还有……顾绛这个时候的心绪。

聂音之转头看了赤狐一眼,他的神识藏在狐狸毛里了。

赤狐从她身边翻身起来,狐狸眼与她对视片刻,脑袋歪来歪去,仿佛不认识她了,片刻后,赤狐嘤嘤叫着退出门外,躲到了云杉林里。

不得不说,动物对人类的情感变化其实很是敏锐。

顾绛藏在狐狸毛里的神识飘回去,隔空看着木愣愣坐在卷轴前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想进来看看聂音之究竟在搞什么鬼,但小秘境封闭,以他现在的状态,可能不足一盏茶的功夫,这座小秘境就会被灵气撑破。

聂音之开始单释自己的七情,负面情绪要好分辨得多,她一时怒一时悲的样子着实把顾绛和小狐狸都吓得炸了毛。

顾绛在秘境外的林子里坐立难安,元神离体落入秘境,聂音之手中掐着诀,闭着眼睛,眉目间不安地微动。

他蹲在她不远处看着她,暂时不敢去打扰,地面上铺着那张共生卷轴,旁边铺满了画着咒术符文的宣纸,顾绛来回扫了好几遍,对这上面的字符一知半解,实在看不明白。

等到聂音之睁开眼睛,他才蹙眉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聂音之正好细细分离出爱念,一睁眼看到他,脑子里嗡一声,满脸依恋地抱上去,紧贴在顾绛的元神上,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只想和他融为一体,永远跟他腻在一起。

顾绛只听到缠在身上的人在他耳边呢喃,柔软的唇贴在他的耳侧,黏糊糊地蹭过脖颈、下颌,在他唇上徘徊。

“顾绛,我好想你,我好喜欢你,如果我的血把你烧化了,是不是这样也算是永远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让我烧化你好不好?”

“聂音之……”顾绛的元神哪里受得住她这样蛇似的纠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起变化,他伸手想将她推开一点,反倒被对方抱得更紧,“你说好不好呀,哥哥,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啊,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你回答我啊。”

“好。”顾绛顺着她的意,轻声应道。在他应声那一刻,聂音之敞开了自己的灵台,把他的元神往灵台里拽,神识朝他缠来。

顾绛浑身一颤,一连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在这种温香软玉的诱惑中定下神,慢慢将自己从她身体和神识的双重纠缠中往外抽离,现在的聂音之明显不对劲,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接受她的邀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偏头看向他,眼瞳中带着迷恋,“你拒绝我?”

“聂音之,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同意,但是要在你全然清醒的时候。”顾绛动作轻柔又坚定地把自己抽离开。

“我想与你合为一体。”聂音之不折不挠地黏上去。

顾绛被她缠得没办法,元神缩进了在门外探头探脑的赤狐皮毛里,看到聂音之茫然地跌坐到地上,他下意识动了动。

赤狐脖子上发痒,蹲到地上,扬起后脚开始疯狂挠痒痒。

顾绛屈指弹开赤狐黑色的爪子。

聂音之闭了闭眼,搅乱她心潮的人身影消失,她身体里那种令人飘飘然的感觉退去,终于清醒了一些,返回屋里打坐了好半晌勉强冷静下来,继续尝试。

顾绛躲在狐狸身上看了她一会儿,退出秘境外。

红叶刀插在荒林的地面,在这里布下结界,将浓郁的灵气尽数锁在此地,顾绛强压下身体的冲动,闭上眼睛,意识沉入自己体内,血月影湖上的裂痕被他强硬抹平后,再次龟裂了。

比之前变本加厉,枝蔓似的往外蔓延,雪白的裂痕在这片以黑红为主色调的空间里,格外醒目,就连湖上蒸腾起的雾都遮挡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那裂纹中漏出第一缕魔气,血月影凝成的湖中飘出一缕黑红色的影子,与周遭灵气互相排斥,从裂纹中渗出。顾绛睁开眼睛,伸手勾住那缕逃逸的魔气,血月影毫无留恋地从他指间游走。

这一缕魔气不再受他控制了。

在万魔窟准备守株待兔的正道修士一直未等来动静,洛声的隐翅蝶以万魔窟为中心往四面飞去,寻找蛛丝马迹。

透明的蝴蝶隐藏在深秋金灿灿的阳光中,随着灵气的细微波动而追来此处,洛声透过隐翅蝶看到那一片格外葱茏的绿洲,灵气下沉入地面,使得这周遭的荒漠都重新焕发生机。

有几缕魔气就从刀光的屏障中逸散开,消散至虚空中,其中一缕被隐藏在岩土中的虫兽吞噬。

顾绛开始控不住他的魔气了。

不需要他们做什么,顾绛也开始衰弱了。

绿洲中的人抬起眼眸,直直朝他看来。

洛声心中一惊,隐翅蝶从半空中消散。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情按照这个来: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礼记·礼运》

第45章

斜阳西坠,夕阳余晖铺在天际,和地表的黄土沟壑连成一片,插在其中的那一汪嫩生生的绿洲仿佛是老天错误丢在此地的一幅画卷。

顾绛从树下站起身,朝前伸手,“酸菜。”

红叶刀呜咽一声,拔地飞起,落入他掌心中。刀光建立的屏障碎裂,与夕光揉在一起,树下的玄色身影就像被风吹散的一缕烟雾,从原地消失。

他的身影直接破开虚空,在距离绿洲几十里开外的一座小山岩上现身,与方落到此地不久的一名修士狭路相逢。

那修士感觉到空间波动的瞬间,就立即祭起法器,攻守兼备,化神期的灵力波动搅动得周围黄沙漫天,无数符光自黄沙中射出,顾绛没有半点犹豫,简单粗暴地一刀绞碎了扑面袭来的符箓。

碎裂的符箓无火自燃,烟雾在半空结成一张巨大的阵法,一瞬将顾绛的身影吸入了其中。

顾绛落入一个封闭的空间内,放眼望去全都是封魔印的铭文符光,封魔印算得上是顾绛最为熟悉的法阵,只看上一眼,他就看出其中似乎有些细节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他落入这里开始,身体就开始往外飘散灵雾。

“呵。”他偏头低笑了一声。

山岩上的黄沙落下,周边的几十个高阶修士同时围拢过来,那名修士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松懈,那座阵法只困了顾绛须臾,就被从中破开。

黑红色的血月影和浓郁到奶白色的灵雾一同爆开,又因彼此排斥而泾渭分明地散往周遭,血月影利刃一样卷过周遭,在浓郁的灵雾中和各路法器撞出无数锐响,鲜血从半空泼下。

顾绛的长刀搭在一名修士肩膀上,那人手上的法印掐了一半,一动也不敢动。顾绛在他身上擦了擦红叶刀身上的血,但目光并未看他,而是落在虚空中一处,“能请诸位别来烦我么,本座杀掉你们几个化神,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隐翅蝶后的人被他的目光看得脊背发凉,心中生出久违的怯意,控制不住切断了与隐翅蝶的联系,避开他的视线。

顾绛转回头,扫一眼落了满地的修士,有几名已经重伤濒死,“一不小心出手重了些,见谅。”他不适地揉揉眉心,收回长刀,周遭弯月似的暗红色刃光猛地收束回刀身内。

有几缕魔气飘散出去,脱离了他的掌控。

顾绛毫不在意,感觉到聂音之在摸叶子,他动作顿了一顿,转过身被一阵风吹散了。

过了好半晌,黄岩垒成的小山崖上下的修士才从这种刺骨的威压下回过神来,急忙去救助重伤的同伴。

顾绛回到绿洲内,送了一缕神识进去秘境,“别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立即绽开笑颜,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勃勃,对着声音来处说道:“顾绛,你进来吧。”

“不行,秘境承受不住我现在身上溢出的灵气。”

聂音之立即道:“那你放我出去吧。”

她话音刚落,眼前的空间波动了下,她被人揽着腰勾出秘境,聂音之一出来依然是满眼的绿意,惊讶问道:“我记得之前是荒林?”

顾绛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反问道:“你忙活完了?”

“嗯。”聂音之露出一抹松快的笑,她转头打量四周,揪了一朵灌木上的小花,已经猜到这片绿洲定然都是顾绛身上蒸发出的灵气喂养出来的。

她从芥子里取出一张小几,两个蒲团放到草面上,示意他坐下,摆出两国谈判的架势,一本正经道:“哥哥,你说过我想做什么,你都会同意,还说要我对你多提点要求,还说过我说什么都是对的,还说过……”

顾绛打断她,无奈道:“直接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共生咒下的衍生术之一,锁七情,我要暂时封掉你七情之一的爱念。”聂音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你应该知道的吧,都是同样的血量,为何之前我的血在你体内就没有什么作用,但现在却无时无刻不在消耗你。”

“你闭关就是在研究这个。”顾绛皱起眉,有些烦躁,“封掉之后会怎么样?”

聂音之面不改色地回道:“会让你感受不到别人的爱,也无法爱人,只是爱念而已,其他情念欲望都是正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不喜欢你了?”顾绛问道。

聂音之抿抿唇,“你也没说过你喜欢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神女降世,以身饲魔,你我的立场是天道注定。”顾绛说着嗤笑了一声,“你的血对我永远有效,那么,你要永远锁住我的爱念,让我无法爱你?”

其实不需要永远的。

冰中火燃不了多久,顾绛这点刚刚萌芽的爱念和豆大的烛火也差不离,被封住爱念之后,没有养分供给,很快就会灭的。

或许连百年都要不了。

但是她才不管这么多,如果他们之间这个问题永远也没办法解决,那就这样让他陪在身边,直到她死那一刻。然后她会解开共生咒,锁住他爱念的咒术也会失效,他会恢复爱人的能力。

聂音之隐在茶几底下的手指绞紧了裙摆,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她既然说出口,自然已经在心里做好决定,“别这么绝对,我们总会找到其他解决的办法啊,但是首先,你要好好活着。”

顾绛气笑了,捏住她的下颌,“你还真以为你的血能烧死本座么?”

聂音之眼角泛红,两手握住他的手,歪下头贴进他的掌心里轻轻蹭了下,“我希望你吻我的时候,感受到的是欢愉,而不是灼烧的痛苦。”

顾绛手背上青筋突出,整个手臂都绷得极紧,对她有点没奈何道:“你以后还想我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放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绢帛展开,“关于这个,我拟了一份契约,希望你能跟我签一下。”

顾绛垂下眼眸,一目十行扫完上面的娟秀小字。

关于顾绛必须履行的事:

每日晨起按照聂音之的要求,搭配其服饰和妆容,描绘花钿,包括普通花钿和魔气花钿;

每日要主动亲吻聂音之至少一次;

每日要夸奖聂音之至少一次;

每日早上起床后,晚上就寝前,都要在心里想聂音之半个时辰;

……

要宠着聂音之,保护她,不能恐吓聂音之,不能凶她,不能骗她,不能拒绝她,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一份不含丝毫灵力的契约,连凡人都约束不了,你想约束我?”顾绛抖开袖摆,露出手腕的咒印,“你何不直接将这些规定写进共生咒里?咒术里应该有违逆的惩罚。”

聂音之委屈地看着他,急急地喘了两口气,带着忍不住的颤音,“顾绛,你再这样说话,我要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

聂音之抽噎了下,取出笔,又在契约末尾填上一句:不能惹聂音之生气,生气了必须要负责哄好。

顾绛沉默片刻,挪开隔在他们中间的小桌子,对她张开手臂,“过来。”

第46章

聂音之把桌子挪回原地,隔在他们中间,说道:“现在,我是不会碰你的,你也不准碰我。”她转眸看向四周葱郁的绿色,“虽然这么做可能也没什么效果,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让我看着你难受要好。如非必要,我们不要见面,不要有肢体接触,总会慢慢淡掉……”

顾绛打断她,“你又要像你之前那样,想尽办法避开我?”

聂音之咬咬唇,“是。”

顾绛抬手按住眉心,对她用一张小木几就想隔开他的做法感到好笑,“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威胁很无力?我不答应的话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别想避开本座。”

身体里的血几乎沸腾,他没有心思再去控制调节自己的体温,身旁地面上新发出的嫩叶被烫得叶子卷曲,袖摆中开始往外逸散丝丝缕缕的魔气。

他知道聂音之为什么会这么做,他看过她累到神识耗尽的样子,那么瞎讲究的人,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顾绛对她说不出来重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眼眶忍得通红,软绵绵地说道:“才不是威胁,我只是让你选嘛,我知道你不会强迫我的。”

她把那张绢帛推到顾绛面前。

【呜呜呜呜这他大爷的是虐文的走向】

【特么的,前面明明辣么甜!一搜wb遍地是糖,这是把我们骗进来杀?】

【集美们,快来答题了,没有爱但可以亲亲抱抱和有爱但见不着摸不到,二选一,泥萌怎么选?】

【我不管,我选doi】

【我也觉得!聂音之这路走窄了啊,没有什么是do一次i解决不了,若是不行,那就再do一次】

【咕咕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魔头,为什么要让他做这种残忍的选择,聂音之你没有心,心疼子】

【顾绛不爱就不会伤心,但阿音却要时时刻刻对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虐的明明是阿音】

【正因为聂音之有心才会让他选吧,不然她自己开心就好,管魔头会不会被烧死呢,没准魔头烫烫的时候,do起来还更爽】

【????弹幕为什么随时随地都在开车???这让眼泪流到一半的我真的很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子,你可以不必为聂音之掉眼泪,我觉得她怎么着都不会让自己过得很悲惨,瞧瞧她写的不平等条约】

顾绛黑沉的眼眸深深盯看了她片刻,伸手捏起桌上的笔,在那份契约书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聂音之弯起眼睛笑了,一直含在眼里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去,她很高兴的样子,“以后我亲你,你都会很舒服的哦。”

顾绛动作顿了顿,绢帛被扔到一边,那张木几顷刻间就在他手里化作尘埃,聂音之被他一把捞过去,炙热的掌心托在她的后脑上,不容拒绝地被压进怀里。

聂音之耳垂被发烫的指尖轻揉,顾绛低垂着眼。

“你之前不是还想烧化我的么?”他含着她的唇呢喃,“我也觉得被你烧化挺好的。”

“我……”她一张嘴就被人侵入口里,根本吐不出后面的话。

顾绛身上太热了,以往那种若有似无的幽香便越发浓郁,让她脑子里晕晕乎乎,他笨拙地尝试着去取悦她,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只知道吸啜。

聂音之抓紧他的肩膀,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但他整个人卡在那里,聂音之只能无力地用膝盖蹭他的腰侧。

嗯,坐在他怀里就是有一点烫屁股,还有硌……

聂音之一下清醒了,睫毛颤得像风中的落叶,惊慌地眨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终于退开,低眸看一眼,啾掉挂在她唇边的痕迹,把她扔回秘境里。聂音之一脸懵逼地坐在水边的石头上,她及笄之后,有女先生教过她通晓人事,所以她知道顾绛现在是怎么回事。

聂音之呆滞了片刻,抱着膝盖把自己通红的脸埋进手臂间。

被独自留在秘境里的小狐狸正慌里慌张地四处找她,看到她的人影,高兴地跳过来,用脑袋拱她的手臂,嘤嘤叫着往她怀里钻。

聂音之神思不属地揉着它的毛发。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眨眼两人就分开了?】

【魔头在秘境外做什么呢,怎么还专门把音音扔开,多见外呢】

【为什么要切镜头!撸狐狸有什么看头,尊贵的vip要看撸铁!】

【点击就看烧红的铁棍是如何炼成的】

【聂音之别愣着啊,开共情一起爽呗!】

【别瞎说,现在开共情会被烧】

【啊?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吗?魔头在自我安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大师指点,我悟了】

聂音之用只能自己和小狐狸听见的声音嘀咕道:“我就开一下下。”

赤狐抖抖耳朵,懵懂无知地抬起脑袋。在它那清澈的眼眸里映出聂音之紧蹙的眉,脸上似痛苦又似欢愉,从顾绛涌来的心念里,满满都是她。

她抱着肩上发颤,深吸了好几口气,切断共情。所以,在坞城的那天,他把她赶出房间,就是在做这种事。

聂音之盯着水面发愣,实在没什么事干,提起赤狐蹲到水岸边给它洗澡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对于无辜遭受池鱼之殃的赤狐来说,玩水可以,洗澡不行!

它四只爪子在水里扑腾,到处躲闪,拍得水花四溅,聂音之挽起袖子踩进水里,誓要将它洗了不可。

顾绛重新将聂音之捞出秘境时,和面前落汤鸡一样的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聂音之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又急忙转开,脱口而出:“这么快?”她狐狸都还没洗完呢。

顾绛:“……”即使是魔头也笑不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狐狸从聂音之怀里挣脱,跳到地上抖毛,转头打量四周,飞快地钻进了草丛里。

聂音之看一眼天色,尴尬道:“你不快,是我洗狐狸洗得太久了,都怪它到处躲。”

顾绛让聂音之回秘境里换了衣衫,才又重新放她出来,他坐在蒲团上,摆出一副任人宰割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来吧。”

这个衍生术聂音之已经在自己身上试验过很多回,已经练出手感了,她召出共生咒印上的小金芽,掐了一个繁复的手印,默念心诀。

顾绛皱了下眉,能感觉有什么通过手腕上的咒印顺着经脉流淌入他心中,在他心口生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法印,那一刻他的情感就像是被这个法印一瞬间抽空,如同被一把拽入冰冷的水中,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从心口透出一股麻木的冷感。连面前的人都不能带给他任何悸动。

然后聂音之一个一个放出他的喜、怒、哀、惧、恶、欲,唯独锁住了爱念。

这一切只不过花了一盏茶的工夫,聂音之仔细打量他的神情,“你看其实还挺简单的,是不是?”

“你之前就是在一遍遍经历这个过程?”顾绛靠向身后的树干,从神情看不出什么端倪,抬手勾住她垂下的长发,将她拉到怀里抱住。

聂音之被他自然而然的举动惊到,疑惑地检查手腕上的金芽:“咒术没有失败啊,你怎么还这么顺手。”

“我又不是失忆了。”顾绛低垂着头,感情在退潮,灼烧的痛苦逐渐消弭,他身体里的热度在一点点退却。已经习惯了的疼痛,现在反而觉得不太适应。

他靠着树干,闭上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又检查了一遍咒印,确认没有出任何纰漏,便安静地靠在他身上,但她睡不着,不自觉地仰起头盯着顾绛看。

顾绛松开手,眼也没睁地说道:“你不用陪着我也可以。”

“那不行,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陪着你。”聂音之扭头抓住他的手重新环到自己腰上,用力按了按示意他搂好了,重新趴回他肩上。

聂音之捏着他的发梢玩,心血来潮地建议,“哥哥,我们先来预习一下你以后每日的任务,行不行?”她说着便打算掏出签好的契约。

“不用了。”绢帛上那点内容,顾绛都会背了,他偏头睁开一点眼,好脾气地配合着,托起她的下颌。

聂音之抱住他的脖子,顾绛很轻柔地吻着她,就像先前那一次一样,细致地取悦她,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还更为熟练一些。聂音之恍惚觉得一切根本就没有改变。

她开启共情,这一次没有浪潮似的灼烧之念从小叶子上袭来,顾绛身上承受的天威也暂时消散,这一刻他的确是舒服的。仅此而已。

聂音之喘不上来气,被他放开,顾绛用指腹擦擦她的唇,“现在天已经黑了,也要换花钿?”

“那这个就推到明天吧。”聂音之兴致勃勃等着他夸自己。

顾绛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你的头发很柔顺亮泽,比狐狸毛好摸。”

聂音之:“……”从未断开的共情里,她已经感受到顾绛的心念,他打算从头到脚把她夸一遍,明天应该就会夸她的眼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卡老魔头第一次交作业】

【草,比狐狸毛好摸,竟然拿我们阿音跟动物比?】

【这到底是咒术生效了还是没生效?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呢?甚至更腻歪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俩又演我们呢?!我已经桃宝一大箱抽纸做好准备了,结果就这?就这?】

【老魔头说得对,他又不是失忆了,以前两人是怎么相处的,他记得啊,怎么可能突然冷漠下去嘛】

【要抠细节!抠细节!】

【不抠!只要我稀里糊涂囫囵吞枣咽得够快,我就吃不出糖里的刀子!】

【我就想问顾绛这么听话这么温柔真的是魔头吗?我男朋友都比他更像魔头。】

第47章

小秘境里晨起有薄雾,浮在云杉深处,沁凉的空气像是深山老林里的味道,外面天亮了,小秘境里看不见太阳,但也跟着透进晨光。

在这个世间,不论是多么封闭的秘境,都还是要遵循着一些根深蒂固的规则,比如日头的东升西落,昼夜更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鸟啼让这里显得格外幽静。

聂音之闭着眼睛坐在水岸边的石头上,感觉到顾绛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眉心。

她挑了一个极为精致的花钿图案,是一个飞凤的图样,为了和鸿鹄相衬,要在飞扬的翎羽尖上描绘出白绒,存心是要为难他似的。

但顾绛暗红色的魔气精准地在她眉心绘出了图腾,就像绘过千百遍一样熟练,只是聂音之临时提出想要和鸿鹄搭配的要求,才让他多耗费了一些工夫。

翠花剑被她抱在怀里,剑首上的鸿鹄扬起自己呼呼燃烧的翅膀,蹲在那里看了不到片刻,便失去兴致,拍打着翅膀追着赤狐欺负。

为了搭配这个眉心花钿,聂音之今天穿得也格外精致,绛朱色的裙摆在石头上层层叠叠地绽放开,象牙白上衣,琵琶袖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百花纹。

头上还簪了一支羽状的朱钗,微微一动,垂下的流苏就撞出细碎的响。

顾绛觉得他现在应该要低下头吻她,虽然身体里并无这样的冲动,但确实如聂音之之前所说,亲吻她的时候真的很舒服。

不会有灼烧的痛,也不会有压迫的天威。

他弯下腰,唇贴上去的时候,聂音之的睫毛颤了下,很乖地没有动,保持着这个承受的姿势,她化好了妆面,却没有染口脂,所以她是准备好的。

顾绛半阖着眼,留意着聂音之细微的神情,听到她时急时弱的呼吸,在心里笑着想,她很喜欢被舔舐舌尖和上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差点从石头上滑下去,被及时捞住抱进怀里,她抬起头,视线撞进顾绛的眼中。

那双眼眸深幽而又冷静,瞳中映出她艳红的眼尾,聂音之拽着顾绛袖摆的手指收紧了一瞬,又松开了,低头靠在他胸前独自平息。

“聂音之,怎么了?”顾绛温和地问道。

封了爱念后,他心中缺失了一块感悟这一类情的能力,不能爱,也感受不到爱,那么以前那些不用他刻意就能感觉到的东西,现在就会被他无意识忽视掉,他自己地感知做不得准,所以顾绛一直很留意聂音之的反应,以她的情绪给自己作参照。

他确信自己方才没有做什么事惹她不开心。

“没事啊。”聂音之抬起头微笑,用食指戳他心口,“我在等你夸我呢。”

顾绛暗自松口气,夸奖她此刻眼睛水汪汪的,像刚舔完骨头的小奶狗。

他以前还说过她像耗子,像偷了鸡的黄鼠狼。聂音之算是发现了,顾绛这个臭魔头学识浅薄得很,离开了各种禽兽作比喻,就不会说话。

“刚舔完魔头。”聂音之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一眼,蹲到一旁去,对着水面抹口脂。

水面上映出头顶飘过的弹幕,花花绿绿的。

【好甜好甜好甜,魔头根本没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了爱和没封爱的行为都差不多,那魔头到底爱没爱哦?】

【草???还能从这个角度发刀?】

【怎么可能,前面融化的魔气都被你们吞了吗?】

【我猜咕咕就是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没变化罢了,他只是一个可怜巴巴的魔头,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呜呜呜呜】

聂音之余光看向顾绛投在水面的倒影,他站在那里,面向着她的方向,一直在看着她。

她涂好口脂抿了下唇,对投影在水面的倒影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他们准备离开这里,去万魔窟。聂音之提醒他,正道已经知道他们要去万魔窟了,肯定会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抓他们。

顾绛无所谓地笑笑,“放心,他们拦不住我。”

聂音之转眸看他,“我们要偷偷进去。”她不想让顾绛动手,他动手的话天威又会加剧,他们也不能大张旗鼓地进万魔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聂音之对魔窟内的情形还一无所知呢,先要进去摸摸底才行。

更何况,要解决她的血的问题,也需要她详细了解血对魔修的作用。

顾绛想了想,他一招手,把草地里打滚的赤狐捉到手里,问她道,“你的化形之术学得如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眨眨眼,理解了他的意思,她摸摸小狐狸的毛,当场掐了一个化形咒术落往它眉心。

泛着微光的法印融进小狐狸毛绒绒的脑门上,赤狐的身形一下子化开,在顾绛手里拉长,落地化作了和她一般身量。

小秘境里的灵气都往此处涌来,融进那身影中。

光芒消散后,现出另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聂音之,赤狐变成的“聂音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毛全没了,嘤嘤叫着舔舔自己手背,往地上一倒就要按照它以往的习性到草丛里撒泼打滚,被聂音之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阻止它用自己的形象行如此丢脸之事。

聂音之尴尬道:“还、还不是很精通。”

顾绛在旁边笑得直抖,聂音之没好气,“你再笑,我就把它变成你的样子!”

小狐狸在她怀里嘭的一下变回原形,咕噜噜地滚到了草地上,围着他们转一圈,一蹦一跳地去追鸿鹄。

“变活物我还不行,可是纸人可以。”聂音之从芥子里的折丹峰书房取出两枚灵符纸,这是她以前私下里“不务正业”瞎捣鼓剩下来的。

聂音之剪了两枚纸人出来,画上五官,化形咒的法印落到纸人头上,灵符纸从她手里飞出去,落地化作人形。

纸人的面貌和两人几乎不差,只是双眼无神,还是死物。

他们一人投入一缕神识进去,两个纸人才算是“活”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狐狸从旁边窜过来,一双狐狸眼瞪得圆圆滚滚,歪着脑袋来回打量,一时间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他们。

鸿鹄在纸人化成的“聂音之”周围飞一圈,扑腾翅膀落到了真聂音之肩膀上。

顾绛将红叶刀留在了绿洲里,刀光支起的结界屏障依然封锁着绿洲,聂音之在绿洲内布置了几个加湿的阵法,营造出时不时浮出灵雾的假象。

正道不敢靠得太近打探,有这两个纸人每天出秘境晃一圈,将正道的目光都留在此地,糊弄个个把月应该没问题。

在顾绛和聂音之偷偷往万魔窟进发的时候,聚集在无量宗的正道修士也确实在想办法窥探绿洲,好掌握魔头如今的情况。

之前派去绿洲之外潜伏的修士都被魔头打了回来,这还是顾绛第一次对他们主动出手,还放出狠话威胁他们,这恰恰说明了,他现在的情况极其不妙。

那一片因他而生的绿洲越扩越大,足以看出他被消融的魔气有多少,顾绛连自己的魔气都控不住了,那他那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实力也维持不了多久。

跟颜异和余摇清这一级别的长老不同,化神之上进阶难之又难,颜异闭关百年苦心修炼,都无法突破中期。他们对灵气的需求并不迫切到需要以命相搏。

到了化神巅峰,便能深刻感受到灵气匮乏对修为的限制了。不是你找个灵气充裕的地方独自修炼只顾自己就行,而是冥冥之中所有化神修士都能感觉到的,对于所有人修为上限的限制。

以洛声为首的化神巅峰修士,受灵气所限无法突破,他们对顾绛的态度要明确得多。若能得此机会杀了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修真界弱肉强食,正魔两道无法两立,归根结底便在于此。

化神巅峰修士出关后,颜异这一群仙门长老就退居二线,轮不到他们做决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颜异的主要心神都放在云笈宗门内,桑无眠这个掌门当得不算合格,但他留下来的四个秘境碎片却大有用途。

颜异遴选门中高阶修士,通过碎片进入其中,对秘境进行探索。

云笈宗冰冷的思过崖上,这里长久禁灵,地面光秃秃的生不出草木,寒霜爬在深褐色的岩土上,受刑的阵法时刻运转着。

在关闭受罚弟子的山洞中,金黄的法阵中看不见烈焰,却能让其上之人受尽烈火焚身之苦。

那一日,萧灵当着众多云笈宗弟子的面,在受刑台上引来“回春”魔气,又被封魔符打回原形,她不知颜异为什么不杀她,或许是要留着她的命接受这些处罚。

山洞口贴着封魔符,魔气一靠近这里,就会被符光消融。

萧灵麻木地坐在受刑的阵法中,丹田里藏着一缕未被驱逐干净的“回春”。

她抬眸看了一眼落在远处的少年,安淮每日都要在她受刑之时来看她一次,大约这样才能消解心中的恨。

萧灵便坐在那里让他看,这是她应该受的,偿还完这些罪孽,她就要离开这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按了下自己毫无动静的心口。

这也算是重获新生,不是吗?

第48章

她的身体已经死了,没办法再自愈。

内府里那一缕青绿魔气在萧灵身体里不断壮大,细分成千丝万缕,将她那残破的内府黏合在一起,就像用胶水黏合的碎瓷碗,虽不能恢复原状,但勉强还能继续使用。

被剑气绞碎的经脉也在重新黏合,她的修为在魔气的催生下,已经恢复到筑基期。

“回春”魔气吞噬尸骸,将已死和将死之人变成魔气下的傀儡,在正邪大战时,这些傀儡之所以棘手,是因为“回春”会将傀儡的修为激发到其生前鼎盛之时。

这也是这种青绿魔气会被称为“回春”的原因。

按照常理来说,“回春”魔气应该会连她的神识一起侵蚀,但萧灵至今都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她以前埋怨天道不公,让她过得过分苦楚,如今从头看一遍,似乎在每一次绝境之时,上天总会给她留有一线生机。

当初与聂音之争夺灵台时,她差点死在聂音之手里,最后一刻那莫名拉走她的力量,应该是最为明显的,可她那时候满心惶惶,恨不得稀里糊涂地淌过那段痛苦的时日,从未仔细琢磨过这些细枝末节。

就连思过崖上这个山洞,其实根本挡不住她。颜异的判词,“至死不出”,山洞口封闭的法阵已经默认她是个死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淦!这是女主光环吧?是吧是吧!】

【夺舍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桑无眠回光返照把她拉出聂音之灵台的呢】

【一到女主,内心戏就好多惹……】

【那她还留在思过崖受寒冰烈焰的刑罚,真的是在赎罪?】

萧灵竟然被判去了思过崖,聂音之觉得有点奇怪,她们两人现在的处境好像微妙地对调了。

聂音之手臂环在顾绛的肩头,被他抱着往万魔窟中飞,万魔窟外也是满目的黄土沟壑,被风蚀严重的岩石层里被抠出大大小小的窟窿,每一个窟窿里都端坐着一尊佛像。

她好奇地打量这些佛像,顺便也瞟了几眼冒出来的弹幕。

顾绛闲庭信步一样御风走在万魔窟的上空,没有惊动任何人和法阵,聂音之看到守卫在万魔窟的正道修士,有巡逻的修士与他们擦肩而过,都没有半点察觉。

从上往下看,根本看不清封魔印下的情况,只能看到那直指向阵法中心的玄色塔尖,塔尖周围萦绕着一片云雾似的血月影,和封魔印相抗衡着,承担着封魔印大部分的压力。

聂音之当即皱眉,“你徒弟就是这样挥霍你的魔气?”

“他身为魔尊,自然要担起相应的责任。”顾绛倒是不太在意。他允许了封寒缨吸纳他的魔气炼化,自然没有抠抠搜搜再去压制他的道理,封寒缨可以从他这里拿走多少魔气,全看他自己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他最开始会觉得,你醒来是要来清理门户的。”聂音之抬起手,心疼地抚摸一下他的侧脸,“幸好你只收了封寒缨这一个逆徒。”

顾绛笑了下,歪头贴向她手心,聂音之心跳漏了一拍,有被他这个求抚摸一样的举动击中。

脚下的封魔印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骤然亮起符光,层层叠叠的封魔铭文在半空显现,惊动了周边守卫的修士。

万魔窟四面八方的几个关键位置都有高阶修士守护,封寒缨隔三差五要撞撞封魔印,他们都习惯了,不过最近时期敏感,众人还是半丝都不敢马虎。

封魔印下,血月影不断冲击着铭文,聂音之定下神来,目光落在封寒缨集中攻击的那一块铭文上,手中灵力如丝线嵌入那枚细小的铭文。

靠顾绛是不行的,因为他只会蛮力破开封魔印,就如当初在折丹峰上差不多,那动静就太大了。

聂音之还在刀山剑林时,就在研究封魔铭文,虽不至于完全拆解开封魔印,但撬开一条缝还是可以的。在她与封寒缨的两相夹击之下,那铭文上撕开了一条细小的错位。

聂音之脸上一喜,“好了。”

顾绛抬手,用衣袍裹住她,身影化成一缕烟从那缝隙里渗进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那封魔印上的错位转瞬归位,有一名高阶法修似乎感觉到什么,细去查探,一切又无任何异常。

聂音之只觉得眼前一暗,顾绛的呼吸扫在她耳边,在她耳际亲一口:“你哪来的工夫学这么多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耳朵痒痒,笑着嘀咕,“当然是在你睡觉的时候。”

片刻后,聂音之被重新被放开,她一睁眼,视野里还是黑乎乎的,这处空间内四壁都是玄石打造,封寒缨又裹着一身黑袍,完美地和背景融为一体。

只有他那张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浮在半空,五官极为精致,近乎有些阴柔,眼瞳黑得与脚下玄石无异,不见神光,眉心一颗朱砂痣,如同匠人精心雕琢的玉像,让人看着瘆得慌。

虽然如此,但看这营造的氛围,给人的第一印象,便很有魔头的气场,确实是她曾经预想过的,魔尊该有的样子。

和他比起来,顾绛和蔼可亲得堪比隔壁成天躺着晒太阳的老大爷。

封寒缨拱手对着他们行了一个大礼,“拜见师尊。”

聂音之做作地咳一声。

封寒缨又拜了一下,“拜见师娘。”

聂音之这才满意了,郑重其事地从芥子里掏出见面礼——珍味斋今年排行第一的点心礼盒,限量版的一整套,七十二种绝美点心。

封寒缨还是炎炎兔的时候,聂音之有些时候投喂顾绛,也会顺手喂喂兔子。封寒缨一开始不屑接受此等嗟来之食,后来三瓣嘴吧唧吧唧,吃得很香。

这个见面礼应该合他口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看着面前的五个大食盒,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五个食盒极其精致,上面铭刻着保鲜的符文,他被困在炎炎兔中时,就见聂音之进珍味斋买了这个,没想到竟是给他准备的见面礼?

竟然到现在才给他!

“很好吃的哦,你师尊可喜欢了,你也尝过其中一些。”聂音之微笑道,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正牌师娘,对与顾绛唯一的徒弟的第一次正式见面,还是很上心的,“不过兔子的味觉想来跟人不太一样,你这一次吃肯定会别有一番风味。”

聂音之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看向顾绛。

顾绛点点头,配合她。

从封寒缨那张脸上也看不出他高不高兴,反正礼数到位就行,“多谢师娘,师娘有心了。”

聂音之跟他解释了一下在刀山剑林时,正道修士太多,两人走得匆忙,一时间难以顾及上他,希望他不要介意。封寒缨善解人意道,化神修士虎视眈眈,弟子理解。

双方交流融洽,有礼有节,堪称师慈徒孝的典范。

这里是玄塔的最顶层,顾绛来了这里,自然是不可能让师尊住在自己脚底下,封寒缨已经命人这间大殿内添置了许多布置。

原本殿中心的玄石榻融回了塔身,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雕花大床,层层叠叠的床幔挂在雕花床架上,床上铺着细软的云绒被,另一侧是看上去同样很软的坐塌,屋内该有的日常摆置都有,大殿外的露台上,还有一张柔软的躺椅。

给聂音之的,是一个很豪华的梳妆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进万魔窟前一日,顾绛不知用的什么方式通知封寒缨,这么短时间他就给布置得这么妥帖,可见这个徒弟还是很懂事。

就是颜色过分阴郁了些,不过在这种黑漆漆的地方,摆些鲜艳的颜色,也实在扎眼。

“师尊、师娘若是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尽管跟我说。”

聂音之走到大殿外的露台,一眼望去,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地往外铺展开,因为空间有限,密密地挤在一起,往外才渐渐稀疏,城池的划分很明晰。

万魔窟比她想象中大,也跟她想象中的全然不同,聂音之以为自己会看到幽深的洞窟,盘踞在洞中的令人胆寒的魔物,无休止的争斗,随时都会有死亡和惨叫。

但眼前的万魔窟这样普通,普通得就像是世间的任何一座城市,有些地界瞧着,甚至称得上繁华。

只是因为土地贫瘠,看不见水流和草木,建筑也很豪迈粗糙,不是仙门那般精致的模样。空气中浮着丝丝缕缕水纹一般的波动,从地面蒸发而上,逆流入封魔印。

“这是你的住处,不用让出来。”顾绛摆手,跟在聂音之身后走上露台,揽住她就准备跳下玄塔。

聂音之从他肩上探出头,对封寒缨挥挥手,“就是专程来给你送点心的,我们要去四处逛逛。”

封寒缨:“……”你们是来游玩的吗!

仓促之间,一条小蛇从他袖子里飞快窜出去,跟上那即将随风散去的身影,顾绛略微侧眸,允许了他跟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看了一眼跟来的小蛇,通体纯黑,油光水滑,额头上一枚红鳞,和封寒缨简直长得一模一样,“这是分身还是灵宠?”

顾绛颇为耐心地解释道:“分出自身真元和神识捏成的神识化身,比直接外放神识要安全,能到达更远的地方,不论何时何地都能收回,不存在再被封入兔子身躯逃不掉的风险,也可以算作是分身。”

封寒缨的小蛇在后面吐舌头,他呆在玄塔中时,就是这条小蛇在万魔窟里到处游荡。

“那你也有吗?”聂音之好奇。

顾绛连半点犹豫都没有,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意思就是现在还没有。聂音之学着他惯常用的语气,拖长了音调懒懒散散地说道,“只要是你,都行。”

顾绛被她逗得笑出声。

【封总,你怎么了封总?你在别人面前可不是这样婶儿的!邪肆狂狷的魔尊??】

【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确是我们封总没错。】

【如此卑微的封总,让我仿佛看到大领导来视察的我自己,社畜流泪】

【所以说被塞在兔子里当跟屁虫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这不把领导的喜好都摸准了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跟屁兔变成跟屁蛇,我悟了,封寒缨就是本剧的萌宠担当啊!】

【这玩意儿,好像哨兵向导的精神体啊!doi的时候那不是可以双管齐下!你们懂吧!斯哈斯哈】

【又开车?孩子营养要跟不上了】

【迄今为止,我看到的所有车都在弹幕里,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心酸】

街上的人不是很多,魔修大多聚集在室内,就算头上的封魔印符光被中心塔分去一半威慑,再被护城大阵削去部分威力,落到魔修身上,依然是种威胁。

聂音之在塔上看到的那些逆流的若隐若现的波动,就是被封魔印抽走的魔气。

这里的人只要外出全都罩着不同形制的长袍,有华丽妖艳的,也有暗沉灰扑扑的,不变的是,那袍子上都带有抵御封魔印的作用。

走进屋檐下,才会脱下。

他们为了入乡随俗,也在封寒缨的带领下去先去挑选了外袍。

封寒缨带他们去的地方,自然不能差,那点着朱砂痣的黑蛇往柜台上一跳,老板吓得当场就要跪下了。

聂音之和顾绛随意进的第一个城池,是熔金城,这里的城主前不久被封寒缨当众虐杀,连带着那些不安分的魔修都被他清理干净,现下算是最安分,也是气氛最为紧绷的一座城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撑起了封魔印大部分的威胁,便要拥有绝对的权威,不能有任何人忤逆他。

但封寒缨不会管城池之间的争斗,也不会管城中魔修的互相吞杀,反正只要听他话,不来惹他就万事大吉。

选衣服这种事当然要靠聂音之,不过她这次只挑了两套中规中矩的灰褐色外袍,没有在这里耽误太久。

顾绛从袍下伸出手,牵住聂音之。

聂音之指尖微动,偏头看他一眼,乖乖跟在他身旁。

老板诚惶诚恐地送走他们,连钱都不敢要。聂音之觉得黑蛇如此,实在太过张扬。

封寒缨只好隐藏了自己的身形,跟在他们身边。

“万魔窟中大部分都是金丹以上修为,低阶修为的年龄都不大。”顾绛扫黑蛇一眼,就这么片刻,他的神识已经扫过这个万魔窟。

小蛇嘶嘶吐着舌头,封寒缨的声音传出来,“在这里修为太弱,不是被别人吞掉,就是被封魔印化去,如果没人保护是活不下去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丹修为是在万魔窟生存的最低起始点。

那话音刚落,两人路过一个巷口,聂音之余光扫见一个东西,下意识停了停偏头看去,随即便看到一摞干瘪的尸体就那么堆叠在巷子里,鼓出的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

身上的修为被抽尽,留下的躯体就只能算是废物。来往的人都见惯不怪了。

幸好此地气候干燥,直接成了干尸,腐烂气息被压在街面上其他气息之下,混合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魔修不像正道修士那般修身养性,不禁五谷世俗之欲,就算被封在这么个鬼地方,一边为了活命打打杀杀,一边也没耽误纵欲享乐,甚至更为开放,有种有今朝没明日的肆无忌惮。

顾绛突然将聂音之拉得更近了些,转眸往一座楼里看去一眼,那不甚精细的雕窗开了一条缝,屋内黑沉沉不见光。

聂音之一头撞在他肩上,疑惑道:“你累了?那我们先休息吧。”

她回头想找封寒缨,尾巴似的黑蛇不见了。

第49章

封寒缨去解决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将他碾成肥水浇灌进地上干枯的灌木丛中,黄金魔气飘逸出去,影蛇一走,便有魔修“闻风而来”。

他回去找到两人,很好,顾绛和聂音之已经又找到住处开始歇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蛇看了一眼黯淡下来的天色,在外面徘徊片刻,委屈巴巴地消失。

万魔窟里没有客栈,这里其他产业都难以存活,兴盛的只有寻欢作乐之地,能供人宿留的也是这种地方,聂音之租住的那座小别院就是熔金城最大的烟花产业属下。

小小的一间四四方方的院落,进门有个小花园,然后一间四面垂挂珠帘的小屋,院子里面布置得很讲究,挂着许多装饰的红绸幔纱,一看就很风月场所。

万魔窟里同样流通灵石,甚至比在外还要更值价一些,在封魔印下,不到万不得已魔修不会轻易使用自己的魔气,用得多被封魔符光消耗得也多,一些法阵和器物用具就需要灵石驱动。

这样一座小别院,上方有防御法阵,在这里已算得上讲究,价格不低,自然服务也很到位。

魔窟里面作风豪迈,就算看上去他们像是道侣入住,老板还是大咧咧地把镇店宝册拿出来供他们挑选。在万魔窟,道侣一起出来玩刺激的太多了。大家都活得很苦,指不定明天就成为躺在小巷子里的干尸,及时行乐方为上乘。

老板对大客户态度很好,尤其从小道消息得知,影蛇曾跟在他们身边,就更加不敢怠慢了,“院里的一切都是全新的,二位放心使用,若是选好了,在这块板上写下名字就行,我们会立即安排人前来伺候。”

他说完其他事宜,退出小院。

聂音之起初没理解什么意思,捧着那册子打开,一眼便看到衣不裹身的曼妙女子,那半透的薄绸根本遮不住其下的风光,她蓦地偏头看向顾绛,后者的目光从册子上移开,满脸无辜地看向她,“嗯?”

聂音之瞪大眼睛,抱着册子挪开两步,“你不准看!!”

顾绛愣了下,笑出声,“好吧。”他转头去摸了摸那块用以传递信息的浅黄色小木板,这东西木质很软,其内有很微弱的“熔金”魔气气息,是受魔气浸润而变异的木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捏了两下便兴致缺缺地往旁边软榻上躺去,从背后掏出个东西看了眼,扔进了墙角缝隙里。

聂音之不准顾绛看,自己反倒抱着小册子翻看起来,她翻到后面脸上蓦地一红,这上面除了女子,还有些衣不蔽体同样穿得很清凉的男子。

聂音之条件反射地啪一声合上册子,眼眸转了转,好怪哦,再看一眼。

然后又打开看了几页。

她抬起眸,便见顾绛斜靠在软榻上,正支额看着她。

聂音之目光闪烁,眼神飘忽,瞟着涌入眼中的弹幕。

【这是魔窟吗?这分明是天堂!!】

【我悟了,整个万魔窟是不是只有封总一个人在不折不挠地想出去?】

【桌子上,小玩具x1】

【好耶,再多翻几页让我看看】

【姐妹什么眼睛,这你也看得清?仿佛自带马赛克,没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啊有本事镜头别转开!这么模糊就算不转开我也看不清!】

【软榻上,小玩具x2x3,魔头竟然不嫌硌屁股,被扔掉小玩具x4】

【计数君虽迟但到】

【储物柜上小玩具x5x6x7x8……草,数不过来了,魔窟好野,我也想被关进魔窟】

顾绛从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在那册子上都看到了些什么,聂音之满脸心虚的样子实在有趣极了。

他想到之前聂音之对于此事的反应,便也跟着蹙起眉,一股风力从袖子里卷出去,将她手中的册子抽走扔到了房顶上,对她道:“你也不准看。”

聂音之扑到他怀里,拍拍他的头哄道:“他们都没你好看。”

顾绛失笑,伸手护住她的背,在她鬓角轻轻吻了一下,颇为自信地“嗯嗯”两声:“那是自然。”

聂音之红着脸摸摸自己鬓角,从他身上跳下来,“我要先去沐浴。”这里漫天都是黄沙,就算修士有灵力护体,聂音之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像蒙了一层灰。

配备的浴池虽然不大,但是布置得也算巧妙,雪白的屏风上面,勾勒着密密的线条,看着有点晕眼。

聂音之泡在水里,心不在焉地想着顾绛,主动来牵她的手,时不时啾她一口,有些时候她明明可以自己走,他还是很顺手地抱起她,每次她回头,顾绛的视线都在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比爱念被封住之前,变得还要黏糊糊了,好像生怕自己哪一点反应不对,会刺伤到她。

他怎么可以这样……让人喜欢呢?

聂音之捂捂通红的脸,下巴沉在水面下,咕噜噜往外吹泡泡。

她洗完后,把顾绛也赶去洗洗涮涮,暮色沉沉地罩下来,头顶的封魔印不时闪过幽光,逆流而上的魔气在夜色下泛着明灭不定的微光,单单只是看的话,甚至有些绮丽。

聂音之好奇地在屋里转了一圈,从一些细节上,还是能看出万魔窟与外界的不同,这里面有许多小物件看上去都很奇特。

她从架子上取下一般书,翻开来看了看,眼睛慢慢睁大,蓦地反应过来,那白底黑字的屏风上的线条,竟全都是勾勒的欢好景象。

她手里好奇把玩的小物件,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

聂音之头顶冒烟地将春宫图和小物件一起放回去。

——她怎么觉得这些魔修被关在这里面,过得还挺快乐的?

聂音之不再东看西看,她坐到软榻上,闭上眼睛,去看了看绿洲的情况,红叶刀被主人抛弃在此处,尽忠职守撑起一片刀光屏障。

他们离开之前,顾绛不知从何处又捉来一只赤狐,两只狐狸在秘境内外到处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纸人化成的“顾绛”毫无意外的,在睡觉。

聂音之感觉手腕被什么舔了一下,注意力从绿洲收回来,一只巴掌大的兔子蹦到她怀里,兔子浑身雪白,娇娇小小,绒绒的一团,镶嵌着两粒黑玉似的眼珠,只在耳朵尖上长着一丛黑毛。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小东西,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从雪兔身上传来顾绛不自在的轻咳。

“顾绛?”聂音之捧起它,瞪圆了眼睛,“兔子??怎么是兔子?”谁能想到,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神识捏出的化身,竟然是这么娇小白嫩的一只兔子。

白兔子突然从她手心里消失了。

聂音之遗憾地叫道:“别走啊,我还没看清楚呢!”

浴池里,顾绛捧水抹了把脸,雪兔不比那又丑又肥的炎炎兔好看么?看来聂音之是忘记她曾经说过什么了,她根本不是真的喜欢兔子。

顾绛刚从浴室出来,聂音之就扑上去,缠着他道:“哥哥,我还想看看兔子,让我摸摸嘛,就摸一下下。”

顾绛扶额,有气无力:“本座累了。”

聂音之一想,他今日确实做了好多事,都还没好好休息过,妥协道:“那好吧,我明日再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日也累。”

“那后日。”

“后日更累。”顾绛捞起她的腰,把她提到床榻上,睡眼蒙蒙地往床上倒,结果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这床忽然开始晃动起来。

聂音之被晃得一惊,忙去找机关,顾绛拽她一把,“就这样吧,摇着还挺舒服。”

“是吗?”聂音之躺到他身边感受了下,“是挺舒服,魔修可真会享受。”也对,顾绛这个魔祖就是个很会享受的家伙。

聂音之被顾绛抱进怀里,微凉的唇在她额头上蹭来蹭去,在眉心魔气绘成的花钿上亲了一下。

她抬眼看他,顾绛半阖着眼,要睡不睡的。

聂音之跟他亲昵地蹭了一会儿,捧住他的脸说道:“你最近好多小动作,亲亲我摸摸我什么的,你以前才不会这样主动呢。”

“哥哥,你不需要刻意这样哄我开心,会很累的。”她现在已经调整好心态了,“你就算对我冷淡些,我也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你不喜欢我这样?”顾绛立即清醒了几分,睁开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想也没想地回道:“怎么可能不喜欢。”

“冷淡一日你或许不会难过,如果冷淡十日、百日呢?你不会难过吗?”顾绛捏住她的后颈轻轻摩挲,“聂音之,我记得我以前会有这样的冲动,会想抱你,会想亲你。”

“那好吧。”聂音之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今天的任务还没做。”

【打卡魔头第五次交作业】

【救命,这床摇着是让你do起来更快乐,不是让你们安眠的!】

【我也想摸魔头的兔子,我就摸摸,不做别的,抽烟.jpg】

【魔头现在是不是硬不起来了,明明没锁他的欲,怎么每次亲完都那么冷静?我现在看他们亲亲,只觉得内心毫无波动。】

【之前亲完激动到把聂音之扔进秘境自我安慰的魔头还能不能回来了!】

【弹幕发展过程:魔头不行,魔头行了!魔头又不行了,比正片还跌宕起伏】

【对魔头这种陈年老咸鱼来说,没有爱,应该很难欲得起来,不然他两千多年的孤家寡人生活该怎么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刺激不够,现在心理刺激没了,那就加大生理刺激,以前聂音之封他感官摸叶子,不就把他摸得晋江梆硬,那时候应该还没爱吧?】

【牛啤!!您就是我的人生导师呐!!】

聂音之:“!!!”我好像无意间学到了什么。

第50章

“这个地方安全吗?”聂音之没来由地问道。

顾绛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样问,不过还是轻嗤一声,“有我在什么地方不安全?”

聂音之指尖搭在他脸颊上,从他浓长的眉滑落到眼角,在他靠近耳际的小痣上停留摩挲,目光落在他下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是说,如果我在这里,封了你的部分感官的话……”

顾绛没说话,呼吸一下都轻了,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下。

看来他还记得的,那一次她封了他的感官,独独留下触感激发到极致,那时候她只是想试一试共生咒的衍生术,顺便还想要戏弄一下堂堂魔头,对他的反应其实并未怎么上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忽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当时顾绛一激动可是撞坏了折丹峰上的一层封印法阵,她整个人都沮丧下去,“啊,不行,太刺激的话你万一又把头上封魔印撞碎了可怎么好。”

白皙的指尖顺着耳际滑到那突起的喉结上,聂音之不死心地询问道:“哥哥,我轻一点,不会像之前那般莽撞的话,能行吗?如果你受不了。”

她顿了下,眼睛一亮,纤长的睫毛振翅一般抬起,“我可以用共情,这样我就能及时感知到你的情绪,控制……”

顾绛一直盯着她,聂音之的目光与他交汇,顿时面红耳赤,她不看他的时候什么都敢说,跟他对上眼后,嘴里的话就含含糊糊地被关在了唇瓣里。

顾绛看她的目光澄澈得如一面湖,没有丝毫涟漪。

方才的勇气都在浑身羞赧的发热中蒸发干净,聂音之身上发烫,心中却冷却了下去,从顾绛怀里拱出来,背过身拱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选择装死。

但紧接着,一双手臂就从后连人带被子地抱住她,顾绛伸手给她被子上刨出个洞来让她喘气,笑了一声,好脾气地说道:“可以,随你喜欢。”

聂音之纠结了小片刻,选择撸起袖子干!反正背对着顾绛,她又看不见他,她小声道:“那我先不封你感官。”

她在被子里拱了几下,顾绛半点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聂音之就安分了,手在被子里掐诀召出咒印里的金芽,盲摸。

反正芽上也只有一片叶子,她摸了一阵,身后什么反应都没有,连呼吸都微不可闻,聂音之有些犹豫不定,轻唤道:“顾绛?”

“嗯。”顾绛从鼻子发出一声回应,尾音拖得有些长,不是寻常那种慵懒的调调,像小勾子一样钻入聂音之心里,非常地挠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打开共情了?”聂音之咽了口唾沫,等到顾绛再次给她回应,她才默念心诀打开共情。

天威压迫的感觉首先冲来,聂音之迷糊的脑海忽然清明了些,在那威压之下才是一些些微弱的快意。

这样根本就不行。

聂音之咬咬唇,给他说了一声,先封住了顾绛的视觉,然后说道:“你把我转过去。”

身后人犹豫片刻,将她翻了一圈,不过还是牢牢用被子裹着她,仿佛害怕她会对他做什么似的。

聂音之努力在被子里拱拱,贴近他,呼了一口气在他唇上,“你今天还没有吻我。”

顾绛眨眨眼,视觉被封后,他的眼眸毫无焦距,看上去迷离得近乎无助,听话地低了低头,含上她的唇。

聂音之主动探出舌尖,从叶子上涌来的被压迫的感觉顿时消弭了,她在被亲吻的间隙中嘀咕道,“在共情断开之前,你都要……”

顾绛堵住她的话,又从鼻子里嗯一声算作应答。就算将聂音之裹进被子里,他的鼻息间也全是她身上的馨香,唇舌被时不时地亲过。

聂音之小心地调高他的触感,她的这个举动立即便从手腕的咒术中得到了反馈,这让聂音之觉得很是奇妙。

原来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明明只是摸着悬浮在自己手腕上的金叶,触感投射到他身上,却可以散布到不同地方,甚至连他们两人都无法预测。

聂音之忽然停下动作,顾绛眼眸微动,皱起眉头,表情显得有些迷茫,他视觉被封什么都看不见,便微微侧头努力倾听她的声音,“嗯?怎么?”

在他开口之时,聂音之重新捏住了自己手腕上的咒印,掌心覆盖住金色小芽。

顾绛猛的顿住,紧挨着她的脸颊,倒抽了一口气。

顾绛的情绪从叶子里反馈而来,天威的压迫消散了,掩藏在其下的感官就更加鲜明。

聂音之被闷在被子里,热得背脊上出了汗,通过共生咒下的这种衍生术,她能感觉到顾绛现在似乎并不好受。

“顾绛,你很难受?”聂音之晕晕乎乎地问,想要挣脱出来看看他,结果被顾绛抱得更紧,根本不允许她从被子里出来。

顾绛声音有些哑,“没有,不是。”

聂音之好热,顾绛把她抱得太紧,半个身子隔着被褥沉沉压在她身上,她从顾绛情绪里读到他的心念,他似乎在尝试压制那股难受,聂音之抚在叶片上的触感让他觉得苦恼,但他又不想让她停止抚摸叶片,只是觉得不够。

为了消弭天威,顾绛会时不时啜吻她一下,他们鼻尖抵着鼻尖挨得极紧,呼吸交融在一起。

聂音之抬眸扫见头顶爆炸的弹幕,抬了下眼,软绵无力地弹出一缕灵力,打落床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层层叠叠的薄纱垂下来,将一切挡得严严实实。【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无孔不入的弹幕穿透床幔冲进来。【女主被裹在被子里,男主在被子外面,根本没办法有肢体接触,女主自露了个脑袋出来,全程脖子以上,就是亲一亲求求了】

【虽然但是,好像两只猫在互相舔毛啊,难怪都不切镜头】

【真的就是萌宠猫猫舔毛而已,哭泣】

【笑死我了,真实!我家两只猫就是这么舔毛的!边舔毛边呼噜噜,魔头和妖女你们到底行不行啊,猫猫都看不起你们。】

【谢谢,没猫人家已拿来当猫猫代餐了。】

【可恶,谁能拒绝猫猫呢】

【这还需要想啥办法啊我的傻孩子,看得我急死了】

【啊这,不知道该说个啥,就提前祝大家七夕节快乐中秋节快乐国庆节快乐元旦节快乐新年快乐了吧】

【魔头的表情好无辜,他们都好会呜呜】

【啊啊啊为什么不让我看!我恨聂音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有什么可看的,被子裹得这么严实,一看就是光打雷不下雨。】

【就算看不见,让我们听听也行啊,怎么镜头还拉远了】

【我不想走!不要切镜头呜呜呜呜有什么是我们尊贵地vip不能看的????】

【我怎么觉得切走画面才是常规操作】

弹幕逐渐消失了,聂音之稍稍分了这么一会儿神,她努力抬起手,想从裹在脖子那里的被褥边缘挣脱出来。

咒印上的金芽被压得弯折,手腕从被子里挤出那一刻,撞到顾绛的下巴上。【女主整个人都被裹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来,什么都没做orz】

聂音之通过咒印若有所感,无师自通地抬起手腕,顾绛被封住视觉瞳中涣散,毫无所觉,贴着金叶在贴向她索吻。

那激烈的情绪涌到聂音之心中,她一时间连泪都快出来了。

聂音之脑海里嗡一下,有种被狂潮推上浪尖,又从顶峰跌落深海的无措,从咒印上涌来的情绪也有片刻的空白,就像是突然中断了。

黑红交织的魔气从床幔下冲出去,又被硬生生压在屋内,水雾一样萦绕在地面上,片刻后,被重新收束回去。

有一缕控不住的魔气散出去,被封魔印的符光所引,朝着天幕逆流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中心玄塔中的人感觉到什么,身影一晃出现在露台,屈指朝前伸去,那一缕暗红魔气在被封魔印消融前,被封寒缨收入手中。

“游离的血月影。”封寒缨手指攥紧,脸色沉下去,顾绛竟然控不住自己的魔气了?!

那意味着,血月影不再是他一个人拥有,会像这万魔窟中其他四种魔气一样,任何人都能染指。

封寒缨焦躁地在露台上来回踱步,小黑蛇从他袖子里飞出去,遁入虚空,在熔金城的小院外现身,它尾巴尖用力一弹,朝着院子里窜去,不到须臾,就被一道凌厉的风刃打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聂音之才回过神来,她蜷缩在被子里,一点都不想动弹,顾绛靠在她身边也没有动静,金色的小叶子水灵灵地精神抖擞地在她手腕上晃。

聂音之浑身都汗湿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难受。

等到平息下来,手脚虚软地在被褥里动了动,顾绛立即把她放开了,聂音之细如蚊蚋地在他耳边嘀咕一声,“我要去沐浴。”

顾绛轻轻摩挲一下她的后颈,低声道:“抱歉。”

“抱什么歉,明明很畅快。”聂音之在他毫无焦距的眼睛上亲了一下,越过他往浴池里走去,躲进浴室里揉了揉自己羞涩发红的面颊,暗自平静片刻,聂音之才解开了顾绛的视觉封印。

等光线涌入视野,顾绛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不过共情还没有断开,只是之前他的情绪是往外涌的,而此时就像江河回流,聂音之的情绪流淌入他心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暖乎乎又轻飘飘,他无法感觉到爱,但他能感觉到她满心的欢喜,一股脑塞进他心里,冰山都能叫她融化了。

顾绛翻身抱住那空落下来的被子,被塞满心中的情绪牵动嘴角,低声笑了。

第51章

入夜后,万魔窟里的气温骤降,这里没有水源没有草木,岩土光秃秃地暴露在外,有太阳时便热气逼人,太阳一落山温度便飞快流逝,昼夜温差极大。

这座小院的屋内有法阵,倒没有什么影响,等到聂音之睡熟后,顾绛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眼神清明,瞳中没有半点睡意,侧头看看缩在被子的人,身体影子一样从床榻上融化。

片刻后,枕头上遗留下一只耳尖上生着黑绒的雪白兔子,兔子耸耸鼻子,往聂音之身旁蹦去,在她颈窝处找了个地方,紧挨着她闭上眼睛。

另一边,顾绛从熔金城的小院离开,只一个呼吸之间,便出现在中心玄塔那巨大的露台上。

封寒缨感觉到虚空波动,回过身来,对着倚在躺椅上的人躬身行礼,“师尊。”

顾绛颔首示意他免礼,抬手制止了他想要询问魔气的话语,闲聊一般问道:“如果封魔印破开,从这里出去,你之后有何打算?”

封寒缨被他问得一愣,抬眸看到他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没敢有任何隐瞒,老实回道:“自然是挥军南下,与正道开战,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他抬头望一眼封魔印,魔气消融化作灵气,此消彼长,而世间灵气匮乏压制着那些正道仙尊的修为,除非魔修就这么乖乖呆在封魔印下,等着被消耗至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否则,只要从这里出去后,正魔必定开战,再重演一场十年前的正邪大战,成者王败者寇。

成王败寇,魔修败了就被关入万魔窟,被封魔印耗死,魔修若是胜了,亦可蚕食正道修士壮大自身。

封寒缨讥讽地说道:“天道规则如此,正魔本就无法共存。”

“无法共存。”顾绛将这四个字捻在舌尖重复了一遍,微微笑了,“你可知,所谓的天道规则是可以破的。”

他这句话很轻,烟雾一样散入周遭,万魔窟上一道霹雳直击向玄塔,越过封魔印落入玄塔露台,其中含着不止一道雷柱,威势之盛几乎堪比一场天劫,灼眼的雷光瞬间就将露台淹没了。

封寒缨被浩瀚天威逼得急退回玄塔殿内,周身血月影凝出的魔气屏障就如纸糊一般,被游走的弧光劈开。

他只是被那道落雷分出的末梢殃及,整个人都快被这一下劈焦了,连那张向来苍白如玉的脸上,都被电光撕开一道伤,刺眼的红从他眼角往下淌,血淋淋地染红了半张脸。

封寒缨猛然意识到,不能用血月影,会被一同牵连进去!

他手指动作飞快结印,倏地收回魔气,一连数件防御法器从他袖中飞出,在身周布下重重屏障,防御法器的光一层接着一层荡开。

蔓延入殿内的弧光收回去,只将露台上的人裹在其中。

熔金城的小院内,聂音之被雷声惊动,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将醒未醒,巴掌大的雪兔蹲在她脸旁,轻舔她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睫毛剧烈颤动,似乎在努力挣扎着醒来,但最终不受控制地往更深处沉眠。

微风扬起薄纱,屋内的烛火晃了晃,一派宁静。

那样大阵势的落雷,四城的魔修全都被惊动了,不止万魔窟内,守在封魔印外的正道修士也同样震惊,无数传讯符朝无量宗射去。

封寒缨在防御法阵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露台上蚺结的雷光,脑子里转着顾绛方才说的话,“天道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这就好比说,冬雷震震夏雨雪,太阳可以西升东落,天道规则既然可以打破,那就不再权威。

他糟心地想,这种不可泄露的天机,顾绛怎么能如此随随便便地说出口,就不能换一种委婉的方式暗示,或是先做好稳妥准备。

那浩瀚的雷光持续了很久,未有衰竭,所有的杀意和威势都集中在一人身上,好似分出去半点都害怕杀不死内里的人。

雷电光芒几乎将整个玄塔都罩入其中,却没有损伤玄塔分毫,封寒缨那过于深邃而没有神光的眼瞳都被映照得发亮,他满脸麻木,怀疑顾绛可能会被天雷当场劈死在这里。

所以,他老人家大半夜来他的塔上,就是死给他看的?

封寒缨不由分神看了一眼珍味斋那五个大食盒,看在这些点心的份上,若是顾绛就此陨落了,他可以好好保护聂音之,让她多活十年,十年之后再送她去与师尊团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他分神的这片刻,露台上明亮到灼目的雷光中,忽然探出一双修长的手,那手背上青筋暴突,指尖缠着蛇形霹雳,硬生生将雷柱撕开了。

无形的威势从玄塔上呜一声荡开,掀起雷霆飓风从玄塔向外扫荡而去,搅起的黄沙顷刻间淹没了整个万魔窟,头顶封魔铭文不停闪烁,雷电陡然间弱了下去,不到片刻,消散了。

顾绛挥袖甩去手臂上的血,淋漓的血落入玄石地面,转眼化成了暗红的魔气。他慢条斯理地走到殿中玄石座上坐下,有些疲累地对封寒缨招招手。

“本座说到哪里了?”顾绛问道。

封寒缨:“……”您还要接着说???

顾绛也意识到这天道竟如此小气,怕是会再次打断他们的交谈,他伸手一挥,将封寒缨拉进了那片血月影的湖上。

这是完全受他掌控的独立空间,就算如今那虚空中被灼出了一道裂缝,但仍在他掌控中。

如今暗红色的水面中心多了一座凉亭,形制同折丹峰后山荷花池上的亭子一模一样。

封寒缨第一次来到这里,见到这番场景,他面上难掩惊诧,浓郁的魔气萦绕在身周,他随便喘口气都能吸纳入血月影的魔气,换种说法的话,就好比修灵的正道修士一脚踩进了灵脉中心。

这片湖只是表面能看到的,在湖的周围还环绕着掩在魔气下的山峦轮廓。

封寒缨之前只当顾绛是灵山一般的存在,那只是他的一种比喻,他与顾绛的关系,确实如正道修士与灵山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当他知道顾绛确实拥有灵脉一样的血月影魔气时,这着实震惊了他。

封寒缨不自觉地开始吸纳吐息,一边见师尊他老人家已经躺到了亭中的躺椅上。

顾绛继续道:“仙堕事件之前,这世间并没有所谓魔修,大道三千殊途同归,皆是要与天合道,天人合一,才能修成正果。”

天人合一。

与天地融合,化作这世间的万事万物,成为世界的基石,倒也称得上天人合一,永世不灭。

修行之人,掠夺了多少灵气,到最后都得还回去。

灵气才是世间万物赖以生存的存在,哪怕是一株普通的草,都得有灵才能生。

灵草和普通杂草只是灵气多寡的区别,就好比一点灵可以生一株杂草,十万点灵才能生一株灵草。

凡人就如这杂草,春生秋死,修士脱离凡尘,引入灵气不断淬炼自身,以为自己走上的是一条逆天之路,艰难险阻走到尽头,才发现飞升的下一步是零落成泥,与凡人并无不同。

顾绛慢吞吞地,仿佛在讲一个枯燥至极的故事,“两千七百多年前,法宗掌门怀云山成为第一个堕魔之人,他就是打破天道规则的第一人。”

不飞升便堕落成魔,受天地威压,万物排斥。就算是堕魔,也得与天争赢了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规则一旦打破,便不再坚不可摧,这之后不到五百年间,三宗掌门相继堕魔,四大宗门中半数修士抛弃自己的道心,选择追随掌门。”

“从这之后才有了正魔之分,无法两立。”顾绛伸出手,鞠了一捧血月影在手中,“所谓的魔气,不过是在与天争斗的那一刹,争胜了,而从天地间剥离下来的灵气。”

五个魔祖,便意味着从天地间硬生生抽走了五条灵脉,这世间灵气不衰败才奇怪。

封寒缨是知道飞升真相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从未觉得天道不公。但他今天才知道,魔修的存在竟然是打破天道规则而来,存世的五种魔气都是从灵气中剥离出来的,那魔气能转化为灵气便不足为怪了。

他谨慎道:“师尊冒着被天诛的风险,告知我这等天机是为何?”

“天机知道的人多了,就成了普世的观念,世间修士少有知道飞升真相的。”顾绛看向封寒缨,把他从血月影的空间内丢出去,两人重新回到玄塔大殿内。

顾绛从座上起身,看他一眼,和蔼可亲道:“聂音之要做什么,你配合她便是,不要乱说话。”

等师尊的身影从露台上消失,封寒缨坐在殿中思索。

世间修士少有知道飞升真相的,是因为知道的人根本传达不出去,除非冒着被天道抹杀的风险。要想将天机变为普世的观念,何其之难。

他脸上的伤口依然血淋淋的,天雷所留下的伤极难愈合,封寒缨有自知之明,他绝不可能在方才那样的雷光中活下来。

顾绛都需要躲入血月影的湖中,才能不受天雷所迫地和他说那一番话,那断然不可能指望他去把“飞升真相”,“天道规则可破”这等天机传播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而言之,他说了这么多,其实就只有最后一句话有用,封寒缨能做得到。

——听师娘的话。

封寒缨:“……”他还不够听话吗?

作者有话说:

宝们想看初版50章去看49章的长评吧。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冬雷震震夏雨雪-上邪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德经

第52章

顾绛回到小院子里,榻上的人睡得很沉,毛绒绒的雪兔被她捧在手里,脸颊贴在兔子身上。

共情还没有断开,聂音之在梦里毫无防备,心中情绪没有任何阻碍地流淌过来,不知道她正做着什么梦,酸涩的情绪让他很难受。

她心里渴望的,还是想让他能爱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千多年前天道规则被打破,有了正魔之分,天道对魔祖的打压,封魔印对魔修的消耗,所谓天降神女渡化万魔,都不过是为了修复那一次被打破的规则,拨乱反正。

两千多年里,已经有无数位“神女”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留下救世的传说。四个魔祖只剩些魔气残留在世,现在唯只剩他一个。

顾绛在她身旁躺下,将她抱进怀里,他睡相实在不太好,已经习惯了要把聂音之抱在怀里睡,不然她很可能会被他踹下床去。

前一夜天降怒雷,封寒缨害怕被牵连,收回了自己所有魔气,封魔印的全部威力一下子罩在四城魔修头顶,当天夜里便有不少倒霉魔修被封魔印收割了性命。

万魔窟内黄沙漫天,浓郁的灵气从封魔印上飘出去,封魔印内外的正魔两道修士都在猜测,封寒缨是不是被这一道雷劈死了。

这不是渡劫的劫雷,那只能是封寒缨做了什么引来天诛之事。

直到晨曦初起时,血月影又从玄塔顶尖浮出来,守在封魔印上一夜的正道修士冷哼一声,“他命可真大。”

聂音之还是出门后才听说此时,抓起影蛇摸了摸,关切地问他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

影蛇默默朝顾绛看去一眼,摇了摇它的蛇脑袋。

师尊让他不要乱说话,封寒缨嘴巴牢牢地守着顾绛控不住魔气之事和昨夜之事,半个字都没有透露给聂音之。

顾绛和聂音之没在熔金城待太久,四座城池都去逛了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魔窟的城池名称十分随便,就以城内魔修修炼的魔气命名,熔金,鬼火,生烟,回春。中心的玄塔,又被称为血月塔。

修炼“生烟”的魔修,以自己身躯为载体,将自己变成承载符咒阵法的灵符纸,以自身血肉养阵,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能被他们利用,动起手来,身上浮出的密集的法阵铭文仿佛刻在身上的图腾。

有些魔修伸出一根手指头来,那指尖上说不准就养着一种符箓铭文。

聂音之寻常都用绸缎裹住手腕上的咒印,但顾绛却嫌麻烦,他一直将手腕那圈枝蔓似的咒印大咧咧地露着。

两人在生烟城时,共生咒被一名魔修认出来了。

顾绛在万魔窟中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只以元婴修为示人,那魔修兴许觉得两人不足为惧,便一直尾随了他们一路,直到两人入了一间茶肆。

聂音之喝着茶休息,本来生意清冷的茶肆,自他们光临后,又陆陆续续进来两批人,金丹、元婴魔修皆有,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那些人分散坐在他们周边,隐隐呈合围之势将他们围在中间。

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异常,就连茶肆老板都远远避出店外。聂音之朝顾绛看去,魔头慢条斯理地饮着茶,恍若未觉。

对方没有直接动手,还懂得实行先礼后兵那一套。

其中一直尾随他们的那名魔修终于上前来搭话,想要以他所养铭文符箓,换取共生咒术的功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外表看着正值壮年,但那双眼却已经有些许浑浊之态,顾绛的神识传音懒洋洋地飘到聂音之耳中,“只是带着摹面而已,本相是个中年人,快步入五衰之期了。”

魔修修为在聂音之之上,是元婴巅峰修为,元婴巅峰修为在万魔窟中不算顶尖,但已比大多数人实力强悍,能有一帮魔修追随他这很正常。

对方快步入五衰之期,说明这个人也有四百多岁了,修为往上突破不了,才会现出衰老之相。在魔窟中,一旦出现这种衰败之貌,等不到寿终正寝,就会被无数人觊觎。

摹面可以稍作遮掩。

魔修以身养出的符箓铭文,可以放入符牌中直接激发,威力如何来自于符文等级,甚至能超出所养魔修自身一个境界的修为。他拿出的铭文,兴许能有化神级别的。

但聂音之不喜欢被人强买强卖。

血月影在整个茶肆间爆开的时候,所有魔修都始料未及,一直隐身的小黑蛇从桌子上弹下去,在黑红交织的魔气中充了气一般陡然膨胀开,变成一条拥有水桶腰身的大蟒蛇,脑袋竖起来,额头上血红色的鳞片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影蛇!是封寒缨!”

方才还气势汹汹围着他们的魔修,转眼开始四散逃离,影蛇直接顶翻了茶肆的屋顶,一尾巴下去,拍死了一个魔修,血月影在茶肆周遭划出一个结界,将那些四散飞出的魔修全都拍回地上。

影蛇粗壮的尾巴卷着那名魔修头头的脖子,尾巴尖一把扯下他脸上的摹面,露出中年魔修的真容,啪啪拍了两下他松弛的脸,封寒缨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你威胁谁呢?嗯?”

眼看封寒缨准备一尾巴将他缠死,聂音之忽然道:“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影蛇动作一顿,回过头来望向她。

聂音之跨过影蛇盘缠在他们周围的身躯,走到被它按在地上的魔修面前,在手指上戳出一个伤口,打算挤一点血滴入他嘴里。

指尖上的血才冒出来,血月影结界内的魔修都一阵骚动,又被封寒缨的威压压回原地,被蛇尾巴捆住的魔修甚至往聂音之的方向扑来了一刹,被蛇尾硬生生按下。

与此同时,巨大的蛇头垂下来,封寒缨被那香甜的味道诱惑,分叉的信子朝聂音之指尖上卷去。

在那鲜红的蛇信扫上聂音之的指尖前,一缕魔气从她腕上冒出,将渗血的指尖整个裹住,顾绛一巴掌拍开蛇头,从后一把将她拉回怀中,皱眉不悦道:“你在做什么?”

“我想试一下我的血对其他魔修的作用。”顾绛把她看管得实在太严实了,在万魔窟里,连只蚊子都没办法靠近她吸口血,好不容易有一群不长眼送上门来的魔修,聂音之不想浪费。

顾绛阴沉着一张脸,魔气在五色露里缠一圈,转眼就将她指尖的伤口愈合,“不行。”

聂音之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我想早日找到办法,解决我的血在你身体里的作用。”

“你就算把所有血都喂给他们,也无济于事,解决的办法不在你的血里面。”

聂音之有些生气了,“那在哪里?你是不是又要说是你我立场天道注定,永远对立?”

“不会永远的,聂音之。”顾绛直接抱起她离开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眼睁睁看着顾绛抱着聂音之消失,将他一条蛇留在这里,影蛇转头看看结界里的魔修,尾巴上还卷着那名魔修,一时间不知道该杀还是不该杀。

他纠结片刻,最后巨大的蛇身化成魔气,干脆将在场所有魔修全部卷走,锁进玄塔底层。

之后再问问她吧。

封寒缨为了积极展现自己很听话,按照聂音之曾经提出的要求,在万魔窟内初选了一百高阶魔修等候她挑选。

聂音之一脸懵逼地坐精致的小阁楼里,阁楼一面朝着大堂,窗上布有法阵,阁楼内的人能一览大堂舞台之上的景象,但外面的人却半点无法窥视阁楼。

此时,这本该是玉带飘香,载歌载舞的台子被扩建了一圈,台上两个魔修正在斗法,在舞台下还有拿着号码牌,排队等着进入大堂的魔修,每一个人登上舞台都有片刻展示自己的机会,这排场宛如民间帝王选秀。

尤其,这地方还是熔金城最大的风月楼主殿。非常不正经的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封寒缨坐在一旁,观察聂音之的反应,问道:“师娘,可有看上眼的?”

聂音之:“……”

她当初的确想过让自己手腕上的金芽长成一片茂盛的森林,才会向封寒缨提出遴选魔修的要求,但她没想到这咒术的威力大,反噬作用也大,她可不想以后都疯疯癫癫的。

聂音之一想到那日顾绛问她道“有我一人,你还不满足么”时,那落寞低垂着的眼,心里就酸酸软软地疼,恨不能贴到他身上,指天发誓,弱水三千,只取他一瓢饮。

再加之,她体会到了金色叶片与魔头的妙处,根本舍不得让这芽上再多生出一片叶子和顾绛争宠,就连绑个封寒缨她都嫌多余。

魔头真是太能腐化人心了,不愧是魔头。

虽然他们俩现在在吵架,但聂音之也不会为了赌气出尔反尔,她当初答应过顾绛只会绑定他一人。

聂音之不由得挠了挠自己手腕上缎带包裹着的咒印,“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事?”她自己都快忘了。

封寒缨想了想,为了让他们尽快和好,免得聂音之老来烦他,便自以为聪明地说道:“是师尊嘱咐我的。”

顾绛让他配合聂音之,他便配合她,为她选来了这些魔修,是他嘱咐的,这话确实没错。

聂音之愣了下:“……”顾绛让他这么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咬咬唇,一股火气冒上心头,臭魔头,你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封寒缨见她沉默不语,多看了她两眼,蹙眉心想,聂音之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高兴。

担心她又回去跟顾绛吹耳旁风,封寒缨主动道:“师娘若是没有特别中意的,我便替你留几个。”

第53章修

在封寒缨张罗着给师娘选秀期间,对此毫不知情的顾绛,正借助着留在绿洲的纸人,和韩竟见了一面。

一刻钟前,他感觉到红叶的刀光屏障被人触动,心神回到绿洲。触动结界的人正是韩竟。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为寻找抹去剑铭的方法,不同身份的三个分身,辗转跑了好几处地方,几乎将修真界中的器修门派都询问了一遍。

最终还是在自己老家,云笈宗找到了办法。

颜异探索的四个秘境碎片的其中一处,便是古剑宗旧址,那处秘境是剑宗的一座外门,在剑宗分崩离析之时,有人耗尽真元留住了这么一片地方,封存为秘境。

在这座剑宗外门的秘境里,留存了一些典籍,旁门杂类的功法也挺多,其中便有一本专门收集整理门中弟子自己捣鼓出的创新之举的,修改剑铭的方法便在其上。

两人交谈完,顾绛回到万魔窟,顺势放出神识想看看聂音之在干什么,她已经两日没理他了,连觉都不跟他一起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漆雪绸的大殿内,聂音之托腮坐在阁楼上,正眯着眼睛打量舞台上一名魔修,那魔修剥开领口褪去上半身的衣袍,随着他魔气激发,那精瘦的身躯上开始浮出符文。

呼风唤雨,引雷召火的铭文他都有,还挺全面。

封寒缨问道:“我看师娘挺喜欢他,那就把他留下吧。”

顾绛看到聂音之抚摸手上咒印,倚靠往榻上的动作一顿,阮家的共生咒在开创出来之后,就一直没少被人觊觎争夺。

这的确是一个极为厉害的咒术,他当时反对聂音之在共生咒上绑定他人,其实是没有道理的,就像一本功法摆在面前,却不让她修炼一般。他当时为了吓唬住她,多少有点危言耸听。

顾绛沉吟了片刻,身影从屋内消失。

熔金城风月楼内。

封寒缨自己是个风流浪荡的人,情情爱爱不入眼,心里面没正经装过一个人,哪里能懂顾绛和聂音之两人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

杀人他很拿手,哄女人他属于门外汉。

更何况,哪个女人敢让他哄呢?要不是因为顾绛,像聂音之这般麻烦之人,早就已经被他掐死,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聂音之心不在焉,回复封寒缨:“随便吧,都行。”她在心里自我安抚,顾绛并不清楚她让封寒缨选人是想用血诱惑,绑定魔修,可能只是觉得她喜欢热闹,才会做这些哄她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这不是顾绛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吗,果真近墨者黑。

【封总,我觉得你会被师尊打】

【既然正宫都同意了,那就绑啊!绑不了三千佳丽,绑四个总不至于就疯了吧!每个品种的魔修都给朕来一个】

【把封寒缨绑了吧,求求了,这一百魔修有哪个有他这美貌?不绑可惜了!我这辈子吃斋念佛,只求让我看一眼两大美人爽到一起爬的画面,阿弥陀佛,阿门。】

【封总,笨蛋美人是你没错了,两师徒一个比一个笨,难怪能凑到一堆去,就这还想祸害修真界?】

【我看那个穿红衣服的魔修小哥哥不错,37号的魔女小姐姐也不错啊!美女贴贴】

【绝了,那天晚上顾绛对你说那么多话,还挨雷劈了,你就只听进去了最后一句??】

【按照魔头的说法,飞升合道,和天地融为一体,化成世间万事万物,那不就相当于飞升就狗带嘛。】

【但是原著里面是可以飞升的啊,女主跳下万魔窟渡化万魔后,灵气复苏,桑狗修为突破上限,突飞猛进到了渡劫期,男女主一个渡劫飞升,一个功德飞升,踏碎虚空离开了此界。】

【然后呢?】

【就大结局了呗,没然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因为ai公司根本就没做仙界的数据?所以剧里不能飞升?】

【我觉得不是,要是原著里面能飞升,四大宗门的掌门为什么宁愿堕魔也不飞升?】

那一场雷劈的是顾绛?

聂音之蓦地转头看向封寒缨,等到弹幕消失了,才紧张问道:“落雷那夜,顾绛在你的玄塔上?是他被雷劈?他为什么被雷劈?”

封寒缨被她一连串话问得愣了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你先回答我。”聂音之说道。

封寒缨想也没想地从原地消失,选择遁逃,“别问我,你自己去问师尊。”

聂音之肚子里一大堆疑问,在阁楼里坐不住,立即动身去找顾绛,他们这两日吵架,都没有住在一起。

顾绛还住在那间小别院里,此时居然不在床上睡觉,她掀开床幔找了一圈,在被褥里挖出一只毛绒绒的雪兔分身。

这太反常了,聂音之立即结束了和他的冷战,揉着兔子问道:“你没睡觉吗?去哪里了?做什么去了?”

顾绛孤枕难眠了两日,感觉到聂音之的气息,雪兔窝进她怀里,抖抖耳朵,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绢帛放到她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东西?”聂音之展开来一看,“改剑铭的办法?”

“嗯。”雪兔仰头看她,“剑铭只能抹去一次,若是次数太多会损伤灵剑本身,你可以先想好了再给灵剑取名。”

“你从哪里找来的?”聂音之好奇道。

顾绛也没做隐瞒,“韩竟送来的。”

聂音之眸子转动,“用这个换你给他看渡劫景象?他会是下一个魔祖吗?”

“要看他的本事。”顾绛回道。

聂音之双手托起雪兔,举到自己眼前,盯着兔子黑葡萄似的眼珠子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啊?我有事想当面问你。”

她说完,手中雪兔忽的消散了,小院的大门被推开,顾绛从外走来,聂音之立即迎出去,刚想张口问他被雷劈是怎么回事,便见随着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四个魔修,其中一人手中端端正正地捧着封寒缨的影蛇。

聂音之顿时有些心虚,“你们怎、怎么一起来了?”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心虚?这一切都是封寒缨安排的,她一点都不需要心虚。

封寒缨摇摇蛇脑袋,“这四位都是四城魔将,两位元婴,两位化神,是师尊亲自为你挑选的,以后便听从师娘差遣。”

他挥一下尾巴,那三男一女的魔将同时向聂音之拱手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眨眨眼,看向顾绛,“你为我选的?”

“嗯。”顾绛走过去,像以往一样环抱住她,摸上她手腕缎带,妥协道,“你若真的想在共生咒上多绑定几人是可以的,但最好别超过十人……”

聂音之气得脑子嗡一声,打断他道,“这么说来,今天这一出,还真是你嘱咐封寒缨安排的啊,顾绛。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夸你大度?你说过你不是失忆了,那你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被狗吃了?”

顾绛觉出不对,偏头看了封寒缨一眼。

影蛇倏地缩回脖子,连蛇信都不敢吐了。玄塔大殿内的人一瞬间脊背发寒,过了片刻,那股威慑力消失,封寒缨满脸寒霜地拍碎了露台上的躺椅。

“这两个人可真麻烦,”他看一眼头顶的封魔印,汹涌的血月影从塔尖冲出,撞得封魔铭文密密地亮起来,“什么时候才能做点正事?”

熔金城别院里,聂音之从顾绛怀里挣脱出来,御剑愤然想走,被顾绛不由分说地一把从剑上拽下来,一脸“你别想走,你得在这听本座解释”的表情。

聂音之踉跄一下,想走走不掉,就更加生气了。

顾绛一只手抓着聂音之不放,另一手挥袖撵其余闲杂人等,冷声道:“滚。”

影蛇立即卷起其他四人,从院子里消失。

【草,魔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正常剧情应该是聂音之御剑而出,这时天上一声雷响,大雨倾盆而下,就跟依萍要钱那天一样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一边淋雨一边哭,半路上跟一个御剑的魔修发生交通事故,从半空掉落,摔伤脑壳失去记忆,魔头肝肠寸断,决定让整个万魔窟为她逝去的记忆陪葬】

【哈哈哈前面的,哪家书店敢卖你的书,我立马砸了它】

顾绛抓着聂音之按到屋里,魔气托着杯茶送到她面前,放缓语气,“你跑走独自生气,还不如对着我发泄。”

聂音之正在掰他的手指,闻言瞪向他,“对,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生气只会气坏我自己。”她抬起手,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顾绛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在她努力用他手腕磨牙的时候,缓缓解释道:“我以为挑选魔修,是你要求封寒缨做的。”

聂音之含糊不清地怒道:“别倒打一耙,他说的是你让他做的!”

顾绛默了默,“你不想绑定他们?”

聂音之愤怒地在他手腕上啃出一圈牙印,“我想!我超级想!行了吧,我现在就去绑定他们!”

“别说气话。”顾绛轻抚她的脸,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记得我说过的话,但那只是我因为私心强加在你身上的意愿,我以为你不愿意,当初那样说只是吓唬你,共生咒并没有那么容易失控,只要掌握好界限,多绑定几人对你来说,其实更好些。”

聂音之心里的气顿时就像豁了口子,呼啦啦地泄了,泄得她心里也空落落的。她有些哭笑不得,顾绛被封住了爱念,他现在没有了私心,没有了对她的占有欲,便能理智看待这件事了。

“聂音之,我只是想让你开心。”顾绛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倾过身子,抱住他的腰,埋头到他身上整理情绪,她一点都不开心,不过这不能怪顾绛,她得自己开解自己。

从另一个角度看,当初顾绛那么严厉地恐吓她,根本就是在吃醋嘛。

两人一站一坐,这样的高度,她的脸刚好贴在他小腹上,顾绛不自在地用袖子隔了她一下,发现没什么效果,只好一把将她托起来,让她靠到自己肩上。

聂音之疑惑地看他一眼,余光瞟到冒出的弹幕。

【啊啊啊啊这是我不花钱就可以看的吗!】

【嘶——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玩得好大啊】

【姐妹,看清楚再嚎,全国人民都看着你们,丢人】

【草,吓死我了,刚刚那个角度,我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用嘴和铁棍打架的事呢,还想着怎么这么大胆】

【我还以为在听胎动呢doge】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裤都脱,就这?为什么要欺骗我们这些小观众,简直丧尽天良!】

聂音之被弹幕嚎得一脸懵逼,但凭借她对弹幕的了解,会让它们叫得这么开心的,只有那档子事。然后,脑海里不自觉浮出浴室屏风上的生动的简笔画,聂音之想了想她刚刚靠着的地方,脸一下子爆红。

为什么?弹幕里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把放在纸人身上的神识收回来。”顾绛忽然说道。

聂音之注意力从弹幕上转开,疑惑道:“怎么了?”

“没有必要伪装了,这么些时日,正道修士应该已经发现绿洲情况不对了,再加上韩竟今日触动了红叶刀光结界,你那些布置也瞒不住人。”

聂音之思忖道:“那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们进了万魔窟,肯定会做什么,我们要先破开封魔印吗?”

顾绛心中俨然已经有了打算,说道:“不着急。”

第54章

血月塔内,封寒缨听到拾阶而上的脚步声,从入定中睁开眼睛,配着那黑得毫无神光的虹膜,整个人都显得异常麻木。

他已经从脚步声听出了来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门被人轻轻推开,封寒缨有些暴躁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你跟师尊还没和好吗?”

“拜你所赐,我们大吵了一架。”聂音之随口敷衍。

他们其实没吵架,聂音之早就已经气消了,不过她暂时还不想搬回去,不想陪魔头睡觉。

聂音之原本觉得,若是一直解不开他们之间的矛盾,她也能够一直待在无爱的顾绛身边,待到她寿命结束,她原以为她做得到。

却没想到,最先受不了的那个人会是她自己。

顾绛没有冷淡她,他尽全力地向她表达他的喜欢,但有些发乎于情的举动,他再也做不到了。

他们亲吻时,那热烈拥住她的气息再也没有过。

她走入漆黑的大殿,爬上封寒缨还没撤走的软榻上,擦干净手,捻了一块她送给封寒缨的见面礼,小口小口地啃着,就见封寒缨的表情越来越沉,阴沉得几乎和殿中玄石相媲美,一副恨不得将她赶出去的样子。

“你是怎么走上魔道的?”聂音之忽然问道。

封寒缨皱起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像顾绛那么懒的人,怎么会收你为徒?”聂音之被点心粘住牙,掩住嘴舌头捣鼓半天,接着道,“顾绛说,你是他随手捡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确是。”封寒缨没办法修炼,便放松了坐姿,靠在玄石座上,“我七岁左右,村里几个男人不知去哪座墓里掏过,染上了一种疫病带回村子里,一沾上那脓疮就像活的一样往人身上扑,为了防止疫情扩散,整个村都被堵住,从山上滚下油桶,放了一把火烧村。”

“人死了,脓疮就往活的人身上扑,我被父母塞进水缸里,在被火烧死之前,先被脓疮爬满全身,最后只剩我一个活人,脓疮跑不掉,只能跟着我一起在火里翻滚,那鬼东西能要人命,这种时候却又能救人命,因为我全身都被那种脓疮裹满,火焰烧得脓疮滋滋响,高温几乎将我融化,却怎么都烧不死我。”

“我当时生不如死,学着父母求神拜佛,神佛无用,便求世间妖邪,师尊,他说他听到了我的哭喊,烦人得很,所以找过来想堵住我的嘴。”封寒缨撇撇嘴角,“我那时候喉咙都被烫坏了,根本哭喊不出来。”

“我就那样被他捡走,跟他在一处山谷中住了八年,在我筑基后,他就招呼都不打一声,把我甩了。”

聂音之没想到封寒缨小时候竟还受过这种苦,她跳下软榻,两三步跳到他面前,学着顾绛以前拍她的样子,拍拍封寒缨的头安慰,给他塞了一盘点心到手中,“我就说求顾绛这个魔头,比求神拜佛有用呢。”口气听着不知道在自豪个什么劲儿。

封寒缨一瞬间退出去八丈远,阴沉沉地问道,“你拍谁呢?当我是狗么?”

聂音之:“……”你再骂?

好心当成驴肝肺,聂音之坐回去,喝了口水,试探着问道:“那是顾绛指导你修炼的吗?没想到他还会教人?”

封寒缨想都没想地哼一声,“怎么可能,他才不会。师父领进门,修行全在我个人。”

聂音之狠狠啃了一口点心,臭魔头,死骗子,还糊弄她说,是在指导封寒缨突破瓶颈时,说了一些有悖天理之话,才被雷劈了。

她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装作一脸好奇道:“没有顾绛指点,那你是怎么引魔气入体的?怎么感应到血月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曾经引动过红叶刀上的魔气,那时是她无意识做的,聂音之尝试过几次,甚至偷偷跑回绿洲,呆在纸人身体里,抱着红叶刀,红叶刀在她怀里呜呜响,都没办法再引动血月影。

封寒缨从袖子里伸出他那只白如纸糊的手,指间勾动着一缕血月影魔气把玩,“这不就跟你们开灵窍引动灵气入体是一样的。”

“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他偏了偏头,黑发从肩上滑落,露出一个肆无忌惮的笑来,“引灵气入体,需要沟通天地,引魔气入体,便要从此背弃天地,魔修生不为天地所容,死不入六道轮回,只有这一世,死了就是死了,灰飞烟灭。”

聂音之沉吟低喃:“原来是这样啊。”

封寒缨见她一脸若有所思,顿时无比警觉,“你打探这些干什么?你想做什么?”

“你听说过那个故事吗?神女救世,以身饲魔。”

封寒缨点头。聂音之道:“那你就不好奇,要是神女入了魔的话,她体内的血是先净化完魔气,将她烧得灰飞烟灭,还是先被魔气污染呢?”

封寒缨从石座上站起来,迟疑着要不要去给师尊告状,警告她道:“你别乱来啊。”

聂音之打了个呵欠,款款往外走去,“不要乱说话哦,你要是敢告诉顾绛,我就说是你教我怎么引魔气入体的,到时候看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蛇尾巴。”

封寒缨:“……”烦死了,干脆把我舌头剪下来给你们得了!

【封寒缨,邪肆狷狂美强惨大反派,这人设要是换一本,妥妥是当男主的命,连名字都这么有男主味儿,怎么在这里就混成个魔宠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是因为智商不够?】

【魔修会被关进万魔窟这么多年,一点不冤,看看老大这智商,封寒缨要不是武力值高,指不定早死求了】

【嘤嘤被套话了只能哭嘤嘤】

【呜呜呜你们谈你们的恋爱,折磨我封总干什么?孩子太可怜了,又要被喂狗粮,又要被威胁警告。】

【就不能给我们封总也配个cp吗,也让他体会一把这该死的甜美爱情吧,求求了。】

【我笑死了,这部剧的剧情崩到了九霄云外,唯一不崩的就是,封寒缨是个单身狗,就是吃狗粮的命】

【好家伙,聂音之想入魔?这不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会不会被自己的血烧死?】

聂音之带着这一长串弹幕下了一层楼,血月塔有九层,越往下面积还要越大些,封寒缨一直窝在顶层,下面全是空着的。

之前封寒缨为他们准备的那些摆置被撤走后,都被塞到了这一层里,聂音之进了一座殿中,钻进那张柔软的雕花大床上。

封寒缨那句话只是给了她一个方向而已,想要实际操作并不容易,聂音之就算心里有这样的打算,也不能着急莽撞,更何况,她这就是在赌,赌输了是真的会被自己的血烧成灰。

聂音之抬起手来,扯开缎带,抚摸腕上的共生咒印,现在顾绛应该在睡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眸动了动,召出金色小芽,指尖停在那片小叶子上,轻轻点了一下,又停顿片刻,指腹顺着小叶上金色的脉络滑下去。

那日,他们动了这叶片之后,又玩过一两回,就算跟顾绛吵架分居,聂音之也用叶片隔空折腾过他。魔头脾气好得如同泥丸,任她搓扁揉圆。

感觉到熟悉的触感落在身上,顾绛浑身一僵,聂音之在摸叶子,那极有可能是开着共情的,他深吸口气,清理了心中的杂念。

他此时正身处在血月影的湖上,凉亭里还有另一个人,韩竟。

按照约定,顾绛给韩竟看了他的飞升之景。

韩竟似乎有所领悟,他站在亭子边,看着脚下一边暗红色的湖,湖被周边山峦成合围之势拢在中间,山峦看上去似真似假,像虚影,又像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片空间全然独立,秘境尚且需要遵守这世间根深蒂固的天道规则,在这里却不需要,一切的规则制定都掌握在顾绛手里,就如同天道一般。

如同天道。

顾绛手指在袖摆下收紧,此时这身严严实实的衣袍下,正被柔软的触感轻抚,他喉中吞咽一下,面上没有半分波动,依然用波澜不惊的口吻说道:“你考虑得如何?”

“这简直是一场豪赌。”韩竟回身坐回亭中。

“不论输赢,本座都会保你平安。”顾绛轻飘飘地许下承诺,但有莫名地让人有相信他的力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场与天道的对抗中,韩竟顶多算是一个连接两者的媒介,他修行将近千年,早就不惧生死,但求生是人之本能,未到最后一刻,他也不会轻言放弃,更不想稀里糊涂地死。

“我自然是相信前辈的。”韩竟疑惑不解道,“前辈既已经脱离这天道循环之外,为何又要主动踏进来?”

“若是真的脱离了,我便不会同你坐在此处协商了。”顾绛从堕魔时起便受到天威压迫,这要不了他的命,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他就是再这样过上千年万年也无所谓。

若不是聂音之……

身上的触感越发鲜明,顾绛脸色微变,睫毛却忍不住颤了颤,手臂垂到桌下,交叠的袖摆挡在自己身前。聂音之,她还越摸越起劲儿了!

韩竟半点都不知道察言观色,话多得让人烦,“前辈口中所说的,无时无刻不承载的天威压迫,可是和渡劫前夕的威压差不多?”

顾绛颔首,“这么……说来,确实如此。”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那不就相当于承受着渡劫压力,一直与天道角力?”韩竟一脸钦佩,“从玄魄剑出世,天威再次压顶,尚不到一年,我便已承受不住,前辈却在这样的天威下过了千年,实在令人佩服。”

聂音之似乎用指尖弹了一下叶子,顾绛倒抽一口气,差点控制不住弯下身去。韩竟终于察觉到一点异常,关切道:“前辈,你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扔出了这片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距离万魔窟百里之外的坞城,韩竟神识骤然落回自己身躯,不明就里地睁开眼睛,只有他能感受到的天威压在头顶,几乎将他脖子都要折断了。

韩竟召出自己玄魄剑鞘摸了摸,在如此天威下,依然脊背挺直,经脉里的剑意在奔流呼啸,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万魔窟血月塔内,聂音之揉捏了金叶子半晌,从共情里漫过来温温吞吞的情绪,顾绛的心念很少,像是被什么压抑着,大概真的在睡觉。

但即便是睡觉,身体的感觉还是从他的情绪里传递过来,聂音之手腕搭在枕头上,近距离盯着那叶片片刻,心跳得越来越快,她纠结了很久,久到什么都还没做,就快要先一步因为脑中的打算而爆炸了。

最终她闭了闭眼,鼓起勇气张开嘴,凑过去含住金芽上的叶片。

顾绛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床头,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中,随即,那感觉没有半分延迟地投射到他身上。

“聂音……”顾绛膝盖一软,直接半跪在了床前。

聂音之蓦地睁开眼睛,和跪在面前的人大眼瞪小眼。

作者有话说:

音音:刺不刺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咕酱:刺激到跪下。

音音想立即抠出个坑把自己埋了。

第55章

顾绛一靠近玄塔,封寒缨就察觉到了。

他一个闪身来到露台,与顾绛的身影擦肩而过,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飘入他耳中。

封寒缨蓦地睁大眼睛,那黝黑的眼瞳中闪过一道凌厉的亮光。七日后,韩竟会在万魔窟上渡劫,届时,也是破开封魔印之日。

封寒缨看向头顶封魔印,丝丝缕缕的魔气萦绕在袖袍间,实在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在顶层坐不住,身影飞快掠向下一层,连门板都还没摸到,就被与他同源的魔气扫开,乱流似的血月影从沉重的大殿门缝里冲出来,威压将他拍得有点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封寒缨快无语死了,这两个人不是在吵架吗?!

他在这里待不下去,转身从玄塔飞出,随意看了看,决定去回春城逛逛。

大殿内,顾绛半跪在那张巨大的雕花床前,他有片刻的失神,从鼻子里发出的那一声闷哼,想压都压不住,这比手指给与他感官的刺激大多了。

顾绛深吸口气,在聂音之尚未回神之时,动作极快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颌,将纤细的手腕从枕头上扯开。

咒印上的金叶从她嘴里扯出来,叶片水灵灵,染着可疑的痕迹。

顾绛的呼吸顿时又重几分,额上青筋都快突出来,咬牙道:“聂音之!”

聂音之被吼得一震,共生咒上潮水一样涌来的情绪将她冲得晕头转向,此时才缓缓回神,缩起脖子躲进被褥里,只露出一双眼尾带红的水润眼眸无辜望着他。

大有一副,他要敢凶她一个字,她就哭给他看的架势。

顾绛按住眉心冷静片刻,偏头打量一眼屋内,起身走去了屏风后面,聂音之听到法阵被驱动的水声,他在沐浴。

聂音之一骨碌坐起来,摇摇手腕,把金芽隐藏回咒印里,身上很快冷了下去,变得不太舒服,她手指揪着被子,纠结片刻,只能取出手帕掐诀润湿了,自己擦擦,换了一身内衫重新钻进被子里。

【呜呜呜我就知道,他们就是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才能正儿八经地do一回啊】

【大概魔头死机两千年,还需要多刺激几次才能激活】

【我看他的晋江活蹦乱跳得很,哪里死机了?就算是两千年的陈年佳酿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草草草,集美慢一点,我营养要跟不上了】

【笑死我了,我看这部剧,就看着弹幕的姐妹们一直在高速上呐喊,被喊的两人手里推着一辆自行车,连收费站都过不了】

【我觉得还是要等解锁了爱再do起来好一些,这才能算是真正的灵肉合一。】

顾绛松垮垮地披着衣衫从屏风后出来,湿润的长发垂在肩上,一直垂落到腰间,还在往下滴水。看到他打算就这么往床榻上坐,聂音之赶紧爬起来,双手捧住他的长发,用灵力帮他把头发烘干。

“真是的,你的修为除了用来打架,是不是别的什么都不会。”每次都要她帮他烘干头发。

聂音之一边用手指梳理黑发,一边小声抱怨,随即被人一把抓住手,一阵天旋地转后,被按在了榻上。

还带着温暖余热的长发从顾绛肩头滑下,搭在她脸颊旁,聂音之被他抱进怀里,听到他低声道:“解开我的爱念。”

聂音之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她更往自己怀里按去,提醒她一般,动了下腰。

聂音之察觉到了,脸上一下漫上红云,他去沐浴之后她就没有摸过叶子了!怎么还……

她有些慌张地抬眸看向顾绛,顾绛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聂音之,解开我被封的爱。”

聂音之心跳个不停,不是很赞同道:“解开你又会被烧的。”

“这么一时片刻还烧不死我。”顾绛看着她的眼眸,半点都不退让。

聂音之咬咬唇,“就算不解开,我也愿意的。”

“但我感知不到。”顾绛靠在她肩上轻轻蹭了下她的脸颊,可怜巴巴地祈求,“阿音,只半个时辰,好么?”

聂音之被他这一声“阿音”喊得神魂颠倒,犹豫了好一会儿,红着脸道:“那、那你先放开我。”

顾绛很开心地笑了,扶着她坐起来,将她的头发拂到耳后,“抱歉。”

锁情咒被解开那一刻,灼烧几乎立即蔓延过他的浑身经脉,宛如身体里被灌进了一盆沸腾的滚油,顾绛身上立即开始往外渗出灵气。

他屈指从虚空抽出红叶刀,在殿内布下结界,将溢出的灵气封锁在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从咒印上感觉到他痛苦的情绪,眼眶立即便红了,忍着眼泪掐诀想要重新封住他的爱念。

顾绛抓住她的手指,“等一下,让我适应一下就好。”

果然,不到须臾,从咒印上传来的被烧灼的情绪就被压下去,聂音之感觉到的不再那么尖锐而痛苦,只像是洗澡水烫了一些那种微微的灼烧。

但这不代表疼痛就消失了,咒印能传递的,只是这一刻顾绛的情绪,他在尽力压制自己这方面的感受。

聂音之还想说点什么,被顾绛伸指趁机卡在她齿关,薄唇贴上来在她唇齿厮磨,顾绛轻笑道:“阿音,真的怜惜我,便多花点心思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忘了疼。”

【魔头突然好会呜呜呜居然叫阿音,你这么会撒娇,你徒弟知道吗?】

【笑死我了,听听魔头说的什么狗屁话,你们俩是不是拿反剧本了?】

【聂音之辛苦了】

【啊啊啊啊魔头求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冒烟了,我都看不清了】

【自行车猝不及防地过了收费站】

【那什么,你们有没有想过在封兔子的感受吗?明明有住处,还专门跑封兔子的塔里面双修,害得可怜孩子无家可归,大半夜只能在外面游荡,简直欺人太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才半个时辰?魔头不行啊,叹气】

【小别院里那么多教辅,不知道聂音之学得怎么样】

被封锁在大殿中的灵雾越来越浓,将一切都遮掩进去,很快什么都看不清了,连带着嚎叫的弹幕也逐渐稀疏消失。

聂音之起初还斗志满满,想尽办法取悦魔头,想要摸叶子舔叶子,让他忽略经脉里被灼烧的痛,结果被顾绛掐住手腕,硬生生将金芽按回咒印里,很认真地拿上缎带,将她手腕上的咒印裹上,系了一个死结。

“你干什么呀?”聂音之不理解。

顾绛将她的手按到自己身上,“本座就在你面前,你还玩什么叶子?”

聂音之:“……”魔头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没过多久,聂音之就后悔了,有道理个屁啊!到后来她连一个完整的念头都串不起,只能瘫在那里喘气,任人摆布。

聂音之混沌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忽然想起什么,清醒了一瞬,“多久了,你说半个时……”

“还没到。”顾绛眼也不眨地撒谎。

浓郁的灵雾随着呼吸涌入身体,聂音之晕晕乎乎,听到顾绛贴在她耳边一边嗯嗯地哼,一边笑道:“你现在修炼可以事半功倍哦,把我当做你的炉鼎,别浪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浪费了??

聂音之哭得抽噎,还是泪眼朦胧地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修你大爷的炼,她现在连意识都被撞得断断续续,一个心诀都驱动不了,还修炼。

顾绛将她抱起来,额头抵到她额头上,神识叩开聂音之灵台,一个双修的运转心法被送入她的灵台内,“乖,催动它。”

“什么?”聂音之含糊地嘀咕,虽然迟钝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但听到他的话音,还是下意识便顺从他的引导,磕磕绊绊地催动了那个心法。

殿内的灵气漩涡似的扬起床幔,涌入她的经脉里,淌入丹田,再被小腹处那团火一般要命的燥热炼化,渗进她的灵脉。

聂音之只感觉到自己灵脉被不断扩宽,灵台里的纯白火焰猛地暴涨,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摇晃的火焰焰心,隐隐生出一缕暗红。

她的修为在随着这些转变节节攀升,顾绛让她把他当做炉鼎采补,他还真的就兢兢业业地当起了炉鼎?

“顾绛……你、你在干什么……”修为进阶让她浑身舒畅,雪白的凤鸟虚影从床幔间飞出,绕着大殿徘徊,与刀光屏障擦出呜呜鸣响。

鸿鹄落到了悬在大殿中间的红叶刀上,纤长的尾羽垂下,缠绵地裹住红叶刀身。火焰的尾羽尖端在红叶暗红色的刀尖上烫出一个环状的翎羽痕迹。

顾绛笑了一声,“我说过的,就算把十个你送上化神都没问题。”

韩竟一个渡劫期的修士,就算将自己劈成三瓣,想要躲开正道其他修士也完全没问题,他的三个分身在万魔窟外汇合,三者合一之时,头顶的一声闷雷差点将他脑仁炸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竟的三个分身被自己门下弟子拿着玄魄剑气到处追,一直躲来藏去,如今终于主动召唤他的命剑,“玄魄。”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云笈宗。

应无量宗召集,正道大半的修士都汇集于西北境,大战的紧张气氛压在整个修真界上空,除了几名长老,留守在宗门的都是修为不高的年轻弟子。

魔修被逼入万魔窟,才将将过去十年,看这样子,又要卷土重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这一切的起始皆因那么一个献祭阵。

聂音之的名字,最近在云笈宗弟子口中出现的频率又开始变多。

“这算什么事,就因为聂音之所作所为,倒叫我们在别的宗门面前全都抬不起头来。”

“云笈宗表面上还是七大派之一,实际上不知多少人都在心里将云笈宗划入邪魔外道之流了,就看今年的宗门招生,哎……”

“今年云笈宗招收弟子,来得人是有史以来最少的。以前一到招生之期,外门都快被踏破了门槛,今年还得我们外出去宣传拉人。”

“好不容易拉到几个人,一听云笈宗,别人都不愿意来。”

因为韩竟一声召唤,云笈宗护山大阵再次剧震,支撑着大阵的冰蓝色巨剑若隐若现。整个云笈宗群山都跟着震颤不休,大阵现出崩溃迹象,变幻的剑光笼罩了云笈宗上空。

护山大阵一震动,把这几名弟子直接从高空震落,幸而下方一道剑气托来,将几人送回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菁的身影从他们面前急速掠过,带着留守的长老朝着大阵的阵脚赶去。

思过崖上,萧灵蓦地从洞中抬头望出去,如今,在回春魔气的激发下,她的修为已回到了金丹巅峰,就连那双灰蒙蒙的眼,也重见光明。

回春魔气,赠予她的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身躯,竟比她生前的肉体还要好用。

护山大阵崩溃,门中高阶修士都不在,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一个逃离这里的绝佳机会。

萧灵站起身,毫无阻碍地从被封禁的洞口走出去,她纵身跳下思过崖,在护山大阵崩溃的巨响中,悄无声息地潜入密林。

萧灵走在震颤的小径上,踩着生满杂草的青石板往外走,她行动之间略有些僵硬,就像关节不够灵活的木偶人。

如今云笈宗自顾不暇,没人会在意她这个被曾经的大师姐的下落,萧灵牵动僵硬的面颊笑起来,原来被遗忘是这种感觉。

在宗门内一片大乱中,安淮和这几名弟子擦肩而过,有人急道:“安师弟,现在到处都是剑气,你别乱跑!”

安淮没来得及理会,剑光径直遁入云笈宗边界的密林。

游龙似的剑光呼啸着绕过枝蔓,安淮手握长剑,挡在萧灵身前,“我说过,只要你踏出思过崖,我就会杀了你。”

“安师弟,只有死人才能走出思过崖。”萧灵眨了下她那灰暗的眼,“就算我真的罪大恶极,该受的刑罚我已经一一受过了,你还不满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淮冷漠地看着她,“在回春魔气下,肉身死亡,连痛都感觉不到,你那又算什么接受惩罚?”

“白英魂飞魄散而死,只有你神魂俱灭,我才能满意。”

“你拦不住我。”萧灵脸上的笑冷下去,手中如意剑气与青绿色的魔气交织在一起,“真正让她魂飞魄散的人是荆重山。”

作者有话说:

咕酱:玩什么叶子,玩本座。

音音:有道理。

第56章

“玄魄,归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云笈宗护山大阵猛地一震闪烁,那柄镇住仙山几百年的冰蓝色长剑倏地化成一道白光呼啸而去,大阵内的剑光失却主心骨,纷乱地射入脚下大地。

群山之中,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追逐着,蛟灵在树冠间穿梭,尾巴将落下的剑光拍得粉碎,它撞上前方一棵参天古木,身影顿时消散,片刻后剑光凝成的蛟影蓦地横插在萧灵前方,尖锐的爪子从她面门扫过。

萧灵脚下猛一扭转,抬起手中如意剑格挡,那曾经粉碎过的剑身上残留着蛛网般的裂纹,闪烁着青绿色的魔光。

如意剑就和她的身体一样破碎,又被丝丝缕缕的回春魔气黏合。

残破的剑刃与蛟灵爪子撞出一声剑鸣,如意剑的剑身再一次碎了,碎成数不清的细小碎片,萧灵并指一挥,所有碎片化作厉光,一窝蜂地卷向蛟灵。

若不是没有那绯红的剑光,乍一看,竟和那日在刀山剑林中,那把她求而不得的樱花灵剑差不多。

蛟灵被无数剑身碎片插入身体里,登时爆成一片水雾,萧灵勾动僵硬的嘴角,从水雾中冲出,“你杀不了我的。”

她话音才落,身体顿时一僵,开口时落入嘴里的水雾顺着她的喉口灌入,在身体里亮起一抹符光。

萧灵从半空跌落,听到身后一声凌厉的呼啸,她在消散的水雾中仓促扭身,来不及躲闪,就被一道剑光刺中,带着她整个人“笃”一声扎进了后方一棵大树树干上。

半透明的剑刃穿透她的心口,剑身上裹着的封魔符咒深深陷进她皮肉里,萧灵只觉得黏合在自己经脉里的回春魔气在飞快消逝。

她徒劳地伸手去拔那把长剑,半晌后,终于颓然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淮走出来,站在不远处,就那么冷漠地看着她挣扎,曾经冒冒失失的少年,在短短的时日内沉淀下去,脸上笑痕不在,清澈的眼眸里被封上了一层坚冰。

萧灵从他眼中看到赤裸裸的憎意,这个眼神她看得多了,那日在受刑台上,台下围观的弟子大多都是这样的眼神。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

萧灵突然有些累了,她不想挣扎了,神魂从眉心里脱离,往树冠上飘去,安淮皱了下眉,紧随其后。

天空中都是紊乱的剑光,没有一层躯壳保护,她的魂魄直接暴露在剑光中,被无数剑光穿透而过,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自寻死路。

“怎么?这也是你的赎罪?”安淮凉凉地问道。

萧灵没有理会他,残破的神魂最终落往明霄峰,这座洞府,曾经最是热闹,许多弟子就算绕路都要来同她这个大师姐打招呼。被封山期间也有人细心打理,山脚下被种了一丛丛盛放的花。

如今曾经的主人回来了,山开了,反而萧条得不成样子。

她神魂不断消散,跌跌撞撞穿过熟悉的长廊,安淮跟在她身后,要亲眼见着她魂飞魄散才肯罢休。

萧灵走到一间紧闭的屋前,临到门前却停了脚步,她似乎已经透过门缝看到了那副画像,天青色的宗门服饰,长发高挽的画中人手执长剑,目中映着冰雪初融的暖暖春晖,浑身都发着光。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错的,她不该回来这里,被卷入虚空裂缝时,就让她死了该多好,如果死了,她便永远都停留在画中的模样,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大师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灵没有进去,转头最后看了一眼天空,神魂彻底消散。

她那被钉在树干上的身躯内,回春魔气被封魔符咒吞噬干净,那具身躯飞快地灰败下去,化作枯骨。长剑从她心口退出,回到安淮手中。

他在门口驻足片刻,对于萧灵临死前的执念没有半分好奇,转身从这里离开。

安淮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是从医堂一棵树下拾回的,是他曾用来裹相思木发簪的手帕。

其实复仇并不能让人痛快,荆重山死了,萧灵也死了,就算该死的人都死光了,也换不回记忆里一句清脆的“讨厌鬼”。

玄魄剑挣脱护山大阵,遁空而去,又在万里之外的无量宗破开虚空,冰蓝色的长剑划破长空,拖出一道横亘天幕的白痕,仿佛将天一劈为二。

万魔窟上浓云压境,明明是白天,天上地下却黑得犹如半夜,游走的电光在浓云里翻滚。修真界泰半修士都聚集在万魔窟外,这道劫云来得实在令众人摸不着头脑,直到玄魄剑现世,才有人惊道:“师祖?”

这世间还有人能渡两次天劫的?就算要渡劫,为何要选在万魔窟上?时机也选得甚是巧妙,让人不得不多想。

颜异想要往半空中的人影飞去,又被天劫威压压回地上。万魔窟上灵气暴乱,隐藏在周遭的封魔印时不时被游走的电光卷入而崩溃。

封魔印下,万魔惊动。

血月塔内,聂音之陡然惊醒,她茫然地坐在榻上,整个人仿佛都脱胎换骨了,修为境界的陡然拔高,让她从内到外都异常通透,几乎有种一步登天的轻盈。她冥冥之中感觉到了灵气匮乏对修为上限的压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是对这世间所有修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化神巅峰?”聂音之揉揉眉心,她掐算了下时日,脸上一时红一时白,该死的魔头,什么半个时辰,这一觉就睡了七日。

从他将双修心法按进她灵台后,后面几日聂音之几乎是被顾绛按着修炼,将他当做炉鼎吸食,直到后来她受不住晕过去。聂音之抚摸了下自己小腹,现在那里都还残留着火一般嵌在身体里的触感。

顾绛没在殿内,聂音之低头看了看,身上已经被换好了衣服,她从榻上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脸上红得滴血,默默适应从身体上传来的不适感。

聂音之忽然抬起眼,一道灵光没来由地冒上心头——萧灵死了。

与此同时,大量的弹幕闯入眼中。

【啊这这这这,萧灵终于死了??】

【女主居然就这么死了,这个剧会不会崩啊?】

【最后镜头从那副画上转过,看到曾经的萧灵,说实话有点唏嘘】

【萧灵终于死了,我还以为弹幕得爆炸,没想到大家还挺平和。】

【估计也没有女主粉能坚持到现在吧,之前已经闹过一回了,也有可能是还没反应过来。】

【单说这部剧的话,女主早就是聂音之了吧,我一直觉得天道气运都在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耶,恭喜我们咕咕夫凭妻贵,荣升为男主。】

【不会吧不会吧,这时候才下床,该不会是一do就do了七天??】

【聂音之怎么一个人在屋里发呆,你们到底do没do啊?!】

【有没有课代表抠抠细节,分析下他们到底do没do?我已经被这两个感情骗子骗麻木了。】

聂音之只觉得眉心一痛,她偏头往梳妆台上看去,镜子的倒影里,白洁额头上由魔气凝成的红莲花钿被一寸寸抹去,化作一缕轻薄的灵雾。

怎么回事?聂音之抚摸眉心,魔气花钿一直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会被她的血化去?

聂音之急忙套好外袍,指尖在手腕上一划,割开绑住咒印的缎带。

共生咒印上一直有一圈魔气包裹,那环在手腕上的枝蔓便一直呈现暗红近黑的色泽,如今缠在共生咒上的魔气都被耗尽,露出内里金色的纹路。

就算是顾绛的魔气,也在她身上留不住了。

聂音之勾出金芽,只见那摇曳的小芽上,不知何时,又生了一朵小叶,一左一右很是对称,终于不再半边残缺。

这株金芽在被顾绛按回咒印系上缎带之前,聂音之确信那芽上只有一片叶子,她没有主动绑定过别人,只能是顾绛在她昏过去后动的手脚,虽然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感应了一下那片新叶,是封寒缨。她若是想主动绑定封寒缨,封寒缨都不可能答应,能让他屈从的,也就只有顾绛了。

“顾绛!”聂音之一瞬间有些脚软,甚至来不及生气,心里的不安已经快淹没她。

顾绛到底要做什么?

她推开殿门,殿中宁静被倏然打破,外面翻滚的雷鸣闯入耳中,聂音之愣了愣,快步跑上顶层,看到站在露台上的身影。

“封寒缨,顾绛呢!”

封寒缨闻声回头,正好一场雷光落下,刺眼的亮光撕开万魔窟内的黑暗,将周遭照得透亮,他的眼睛兴奋地冒着光,扬扬下巴,示意她往上看。

聂音之跑上露台,头顶浓云滚滚,万魔窟上旧的封魔印已经碎了,魔修疯了似的往外涌,打头的一群魔修相继撞上半空中隐藏的法阵,阵法接二连三地被激活,魔修身上的魔气被飞快抽走,化成灵气,从阵法另一端涌出。

灵气在半空蔓延开,激活了更多新的封魔印,密密麻麻地镶嵌在万魔窟上空,几乎将这一片天地裹得密不透风。

前一波霹雳的雷声滚滚而过,后一波霹雳又紧接而来,雷光和符光交织在一起,魔修所化的灵气汇成一柱柱灵流被卷上天,天上地下都乱了套。

聂音之体会到了化神巅峰的好处,在这样的天威下,若是以往她早就被压得趴地上起不来了,此时迎着雷光,她一眼便看到浓云之上的人。是顾绛。

“这些正道修士真够阴险。”封寒缨冷哼道,纵身一跃,想往封魔印上冲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一巴掌将他抽回来,厉声道:“顾绛要做什么?”

封寒缨这时才意识到,他居然看不透聂音之的修为了,他大为震惊:“化神巅峰?”他娘的,从这里出去,他也要抓一个修士来采补!封寒缨转念一想,能达到这种境界飞跃效果的,普天之下,怕是只能采补他师尊才行。

封寒缨打了寒颤,毛骨悚然地掐灭了自己心里大逆不道的想法。

聂音之揪住他的衣领,把手腕递到他面前,“到底怎么回事?”

封寒缨挥开她的手,捂住鼻子连退数步,在两人之间划出一个屏障,吞了口唾沫,“你怎么闻着越来越好吃了!”

要不是他亲眼见着顾绛烟囱一样被消融,控不住的血月影魔气不断流逝,封寒缨都有点按捺不住自己当场将她生吞活剥。

顾绛终究也和其他几个魔祖的下场一样,开始衰弱崩溃了。

聂音之望向浓云之上的人,按住想到他身边去的想法,她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成为他的累赘怎么办?顾绛到底要做什么?

封寒缨看了眼她的表情,撇撇嘴角:“我也不知道师尊的打算,共生咒的属性,你应该最是了解才对。”

是啊,共生咒的属性她比谁都了解。

她曾经给顾绛说过,主咒术在她身上,只要她再绑定一个人的话,她死顾绛会死,但顾绛死,她就不会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顾绛觉得他有可能会死,才会将自己作为炉鼎将她送上化神巅峰,才会在她无知无觉的时候,又给她绑定一个人上去。

封寒缨一个错眼的工夫,就见聂音之突然站上露台石栏,没有任何灵力防护,往下倒去。

封寒缨大惊失色,一把挥开屏障,一同跳下去,“聂音之,你疯了吗?顾绛还没死,你急着殉什么情?!”

你们俩死就死,为什么还要拉上他陪葬!

聂音之瞳孔涣散,表情木然,凛冽的罡风刀刃一般朝她身上卷去,又被一道无形之力打散,几番胶着之下,聂音之忽然抬起手,宛如牵线木偶,自己割开了手腕,鲜血飞溅出来,香甜的血腥气息凝而不散,被狂风送往万魔窟的每一个角落。

万魔窟中群魔骚动,朝着中心玄塔蜂拥而来。

血月塔的结界被魔修撞得闪烁不休,封寒缨被血味冲得不能自已,蓦地被一滴血砸中眉间朱砂,那血几乎是在瞬间就渗入他眉心,将他烧得三魂七魄都险些冲出体外,在浑身涌出的灵雾中失神了片刻。

等他回过神来,血月塔外的结界已经崩溃,聂音之被魔修淹没了。

第57章

聂音之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旁的念头都挤不进来,满脑子被“身饲万魔,拯救苍生”塞满,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她就可以修成正果,不历雷劫,得道飞升。

这个诱惑对她来说,太不值一提了,还不如魔头对她勾勾手指的诱惑力大。她对飞升一点也不向往,她只想抱着魔头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嗤笑一声,想要甩开被强塞入脑海的念头,但下一刻,她的意识就和身体剥离,她不受控制地跃上护栏,成了任人摆布的傀儡。

在绝对的权威和力量面前,就连她的心意都能被扭转,那些属于她的私心被一点点抽走,对苍生万物的怜悯和大义被灌入她小小的心脏。

聂音之一瞬间恍惚听到了洪钟鸣响,她看到了一些幻象,四大宗门分崩离析,无数仙家宝地和秘境崩塌,在天灾面前,不论是凡人和修士都成了洪流里的蝼蚁。

这是天道规则第一次被打破的后果,天道塞给了聂音之太多她无法理解的东西,让她被迫意识到,她如果不从这里跳下去,世界可能会二次崩塌。

聂音之脑中幻象一变,她站在了一座花园里,花园里种满了她最喜欢的海棠,现下已经过了花期,只剩花园中间那棵巨大的海棠树还开着花,这棵树下埋着灵石,每三旬一换,使海棠花开不败。

树下支着一个秋千,这是聂音之最喜欢的地方。

聂音之听到阿浣的声音,朝着这里而来,“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我听守在这里的一个臭剑修说,小姐离开云笈宗很久了,怎么不回家呢?”

“你不是最讨厌云笈宗那帮子道貌岸然的修士了?”澄碧问道,她围着海棠树转一圈,剪下几枝花开得正盛的海棠枝,插进阿浣抱着的花瓶,两人一起往主院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浣抿抿嘴,“我是讨厌啊,竟然拿我们小姐当替身,那个叫萧灵的也配?”她顿了顿,“不过那个剑修他什么都不知道,听说闭关百多年了,是被硬拉出来干活的,难怪成天表情都那么臭。”

聂音之噗嗤笑出来,一看阿浣的表情就知道她春心萌动了。

两人对她毫无所觉,澄碧回头仔细打量阿浣片刻,提醒她道:“阿浣,那些修士守在这里,是想将聂家上下当做筹码,拿捏小姐,更何况仙凡有别,若是动心,最后吃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澄碧向来沉默寡言,罕少说这样长的一段话,阿浣沉默片刻,嘴硬地嚷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找他只是想打探小姐的消息,一百多岁的人都可以当我太祖爷爷了,我才不喜欢那么老的。”

两个人走到主院,便收了音,将花枝修理漂亮,打算抱进屋里,被人横插一脚,“巧了,丫头,来,把花给我吧。”

聂音之快走两步上前,看到来人两鬓夹杂的白发,心中一涩,“爹爹。”

阿浣小声嘀咕,“老爷可真会借花献佛。”

她爹笑了笑,捉着花瓶细小的颈口,从阿浣手里抢过花,快步朝里走去。聂音之也疾步追上,迎面撞上拂帘出来的母亲。

母亲看了一眼海棠花,抱进怀里,将聂父拽进内间,焦急道:“怎么样?那些仙家肯透露一点消息么?音音是不是真的进了万魔窟?仙家门派全都聚集在那里,难不成是要围剿她?她身边那个魔尊能不能护得住她呀?”

“你别着急,有这些修士在,便说明音音没事,要是哪天他们撤走了,或是……觉得我们没什么用处了,那才不妙。”她爹叹息一声,“音音离我们太远了。”

母亲眼泪止不住掉,懊悔道:“早知如此,就该将她留在我们身边,就算短暂,也是幸福安康的一生,哪里用得着受这些苦,担这种恶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瞧瞧,你去花园浇一瓢水都能淹死几只蚂蚁,音音能成为那扶摇直上的云端人,又何苦将她束缚在凡尘里,与我们这些朝生暮死的蝼蚁为伴。”聂父将她揽进怀里安慰,“音音有她自己的造化。”

聂音之心里难受得慌,想要像从前那般挤进他们怀里,可惜父母根本看不见她,也感受不到她,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人察觉。

周遭的景象忽然一震,桌上的花瓶“哗——”一声摔落,紧接着地动山摇,父亲抱着她母亲跌跌撞撞往外跑,外面的天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天塌地陷,四季颠倒,烈阳和暴雪同处于一片天幕下。

守在聂家的正道修士急匆匆地救人,又被半空紊乱的罡风打落,聂音之被迫从父母身边被扯离,视野不断拔高。

在她眼里,大地龟裂,房屋倾塌,遭殃的不止聂家,整个水乡都在往下坍塌,挣扎求生的人群被砖土掩埋,她听到无数人的嚎哭,听到父母带着泣音,喊她音音。

——你看,牺牲你一个人,可以挽救这么多人,包括你的亲朋故旧。

——而且,这根本算不得牺牲,只要你完成使命,便能得道飞升。

——如果一切顺遂,本不该是由你来完成这个使命。是你打破了既定的宿命,种因,得果。

这些景象和念头一浪接一浪地往聂音之脑海里灌,将她逼得根本无法思考,只能跟随脑海里循循善诱的念头,心甘情愿地往下倒去。

坠下玄塔的时候,她听到封寒缨的大叫,她听见了,脑子里却一时片刻处理不了,做不出反应,屈指划开手腕时,连痛觉都没办法及时感知到。

手腕上装着五色露的珠子被划断,和鲜血一起从她手上飞溅出去,撞进一缕魔气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被蜂拥而来的魔修淹没之际,先被黑红交织的魔气裹入当中,她眼前蓦地一黑,血月影蚕茧似的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冰凉的魔气挤压着五色露往她手腕上缠,又被她的血立即化作灵气飘散。

一个声音直接刺破幻象,在她灵台里响起,“聂音之,阿音,阿音——”

起先这个声音并不能引起聂音之的注意,她有点想不起来这个聒噪的声音是谁了,她脑子里被塞满了拯救苍生的念头,天崩地裂是因为她,洪水滔天也在于她,只要她死了……

那个亲昵喊着她“阿音”的声音不断响起,聂音之一边被塞满脑海的念头催着自我献身,一边又因为这个声音,见缝插针地捡回一些零碎的,真正属于她自己的记忆和想法。

昏暗的室内,飞扬起伏的暗红色绸幔,聂音之被抱着起伏沉沦,蜷缩着扒在他身上,揪住他后背半褪的衣衫,乌黑的长发凌乱地纠缠在她指间,她抓得太紧,扯断了几根发丝,对方便在她耳边,满含鼻音地低吟:“阿音,对我温柔点。”

到底谁该温柔点!

顾绛喊了半天,终于捕捉到她神识的回应,立即道:“阿音,快醒过来!别被这虚假的天道牵着鼻子走。”

聂音之的神识忽地又沉寂了下去。

顾绛一边和天道拉锯,一边不厌其烦地继续唤着她,“阿音,醒醒,阿音——”

聂音之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流血,她自己用剑气冲破了经脉,随后凉凉的魔气卷着五色露再次裹上来,不断地消融,又不断地贴上来,愈合那些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鸿鹄被无形之力压制得一动也不能动,在她灵台的纯白火焰里躺着她的元神,焰心摇曳着一缕暗红。

聂音之从那缕暗红里又听到呼喊她的声音,随着这个声音,她从“献身饲魔”的念头中挣扎出来片刻。

身体也短暂地“想起”那荒唐无度的几日,那水鬼似的缠着她的人,在耳边笑:“阿音,醒醒,你该修炼了。”

修炼?她才不要修炼,说什么把他当做炉鼎,她怎么觉得被采补的人分明是她,不然为什么她都快死在榻上了?

聂音之这一次的神识回应要剧烈些,顾绛捕捉到她的想法,愣了下,实在禁不住笑了。

他努力回忆了下自己在双修时说过的话,刺激聂音之的神识清醒,“阿音,你说过,要好好怜惜我的。”

聂音之想起来点什么,他被灼烧得很疼,所以她必须做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手腕上的咒印被绑着,她不能摸叶子,只能摸他。

“阿音,阿音,是这里?”

聂音之因为这句问话,又坠入那个窘迫的处境里,她完全不敢看,裹在被子里,感觉着他试探般的触碰,咬着唇点头。

然后她听到一声抽气,有些沮丧,“不行,会伤到你,阿音,打开伤害转移。”

这种伤害怎么转移!聂音之又羞又恼,简直想啃他一口,骂他笨魔头,笨死了,小院子里那么多图册,为什么就不知道看看,难道沐浴的时候,也没看过屏风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还要她自己动手?

魔头?她想起来这个声音是谁了,聂音之心绪剧烈波动,耳边的喊声更清晰了,“阿音,聂音之!”

聂音之就像被这一声喊回了魂,蓦地从那种混混沌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顾绛?”

顾绛松了口气,“阿音,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别被它误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真正的天道面前,一个人生存或是牺牲,并没有那么重要。”

天道是万事万物中运行的规律,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只要存在便合理,是不该有什么“情绪”的。但在天道干涉聂音之的行为时,他感觉到了天道的情绪。

不,应该说是伪天道,或者该称之为“剧情”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天道剧情:我在劝你救苍生,你在回味do??

音音:以身饲魔,这也算是啊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德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8章

天幕上,韩竟的雷劫已经走到尽头,与天合道,他的身躯仿佛在浓云中投下的那道光中消散不见,神识一瞬间被拉得无限大。

韩竟的身体在消融,目光越过万魔窟上被雷光殃及的封魔印,跨过黄土石窟中一尊尊佛像,一眼万里地跨过了无数的山川河流,城池废墟,仿佛拥有与天同等的视角,能将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韩竟只来得及把一道意念打入他神识涵盖下的每一个人意识里。

转瞬间,那无限扩散的神识开始变得模糊,他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从哪里来,该往哪里去,感觉不到自我。

韩竟行将消散的神魂蓦地被一道磅礴之力收拢,塞进一个椭圆的蛋里面。

流逝的自我意识也同时归拢,韩竟缩在这颗蛋里面,心有余悸地想,夭寿,他差点就死了,劫持天道这活太不是人干的了!他的意识还是完整的吗?

顾绛借着韩竟飞升融进天道这股东风,将韩竟的神识抽离出来,取而代之,血月影飞快地从他体内那片独立空间中抽离,融入世间的山川河流,山河异主,他空间里那些虚影似的山脉,轮廓逐渐清晰成型。

在这片空间里,他就是天道,规则由他制定,顾绛攻城略地越多,夺走的疆域越多,天道便越无法将他的意识侵吞。

在拉锯中,顾绛看到了一些奇妙的景象。

这个世界依托着一本书而诞生,天道被一分二,本就不健全,就像是一棵大树,树上还缠着寄生的藤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寄生的藤蔓便是这本书的剧情。

不过剧情终究只能算是伪天道,是寄生在天道上的藤蔓,它无法改变根深蒂固的天道规则,比如日头的东升西落,但它能影响天气的晴或雨,它无法改变百川归海,大势所趋,但它能拦堤做坝,横生枝节。

魔修从诞生那一刻起,存在即合理,一草一木,是人是虫,于天地而言,都是一样的,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更加没有正邪善恶之别。

加诸在魔祖头上的威压,所谓天道注定的正邪无法共存,以及神女的献身,都是剧情的产物。

若不是今日和天道短兵相接,就连顾绛都差点被它误导了。

在既定的剧情里,主角是萧灵,顾绛浮光掠影地看过萧灵的生平,聂音之在其中只占据着无足轻重的一小段,她没能使用献祭阵召唤,因嫉恨而恶毒,最终被理所当然地关入思过崖,贡献出自己的金丹和眼睛,最后孤零零地死去,再不被人提及。

萧灵得了这个有罪之人的金丹和灵骨,修复了受损的身体,继承了聂音之的天赋资质,修为一日千里,从云笈宗被人尊崇的大师姐,到修真界新一代修士首席,最后被这些荣光架上了万魔窟,为苍生献身。

剧情收拢的节点便是这万魔窟上的献身。不论是谁,总要有人来完成这个剧情的重要节点。

萧灵死了,剧情便强加在了聂音之头上。

剧情很知道该如何动摇他,在拉锯中,顾绛看到那从原著文字上浮出的画面,聂音之浑身是伤地蜷缩在结满冰霜的地面,皮肉干枯地贴在身上,浓水填满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小腹上剖开的伤口凹陷下去,裙上被血浸得暗红。

顾绛心神动荡了一刹,意识被天道卷入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刻,顾绛只来得及将自己发现和感悟到的一切传递给聂音之,“阿音,我会回来。”

蚕茧一样裹住聂音之的血月影蓦地动荡起来,开始流逝,封寒缨立即察觉了,忍住血味对他的诱惑,重新树立起结界,挡住前赴后继被吸引而来的魔修。

聂音之从溃散的血月影中跌出来,伸手去抓流逝的魔气,“顾绛!”

她手心里残留着自己的血,一碰上那缕魔气,就立即将它消融,聂音之手腕一颤,又匆忙松开手,在自己裙摆上使劲蹭了蹭手心。

魔修几乎淹没封寒缨支起的结界,聂音之只能从缝隙里往外望,天上的浓云似乎消散了一点,雷光也隐没,她外放神识,在万魔窟的天上地下搜罗了一圈,都没能找到顾绛。

封寒缨快疯了,“快把你的神识收回来!你不要命了?”在这种魔修乱窜,雷威未散,到处都是封魔印和雷电余光的处境下外放神识,不死也要变成傻子。

“我找不到顾绛了。”聂音之大睁着眼睛,瞳孔却无焦距,她手腕上那株金色的芽上,其中一片叶子淡得几乎透明,行将消散,就连通过咒术都感应不到他。

“我感觉不到他了。”聂音之又低喃了一声。

封寒缨往后退去几步,额上青筋直跳,从袖子里打出几道正道修士的灵符,将自己锁在原地,避免受她周身的血气影响而失控,叫道:“你快回到塔里去!再不走我也受不了了。”

聂音之偏头看他一眼,又看看周遭疯狂的魔修,很迟缓地笑了一下,她的命从来不由别人做主,桑无眠不能,这该死的剧情不能,顾绛也不能。

聂音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狂风吹得她衣裙猎猎作响,长发随着狂风舞动,脸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泪,有细如游丝的魔气被她引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游离的血月影。

封寒缨看向她,又匆忙转开视线,压抑心中的冲动,厉声道:“别做傻事!以你现在的血,你还没入魔,就会被烧死了!”

聂音之抬起手将黏在脸上的发丝挽到耳后,掐诀解开封寒缨的咒术,“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然怎么办,杀掉这里所有魔修?”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她的语气听上去很冷静,说得也确有道理,万魔窟中的魔修发了疯似的一涌而来,从未如此团结,蚂蚁都能咬死象,更何况这些魔修并不是蚂蚁。封寒缨光是支撑结界,就已经很艰难了。

“我就算被自己烧死,也不愿被魔修啃噬,遂了它‘身饲万魔’的狗屁使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do了他们是真的do了,刚刚那操作像不像异地电话py】

【笑死我了,姐妹,都这种时候了,两个人都要死了,你怎么还在执着于两人do没do?】

【do完再死,在我这里算he的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行!我好心疼阿音,不能死啊,还有家人还有父母在等着你呢!】

【聂音之好飒啊!入魔了终于入魔了!要开始走大女主路线了吗?寡妇文学,我喜。】

【草,我悟了,聂音之上一次就是演习,一回生二回熟啊,这回真·生离死别入魔了,不是演我们的吧?】

【这是什么同生共死的绝美爱情,我流泪了。】

【顾绛死了吗?啊啊啊金芽芽解开了封总,还没消失啊,魔头还没死吧?】

【快要死了吧,他没杠过天道被吞了,要跟世界融合,就算没死可能也没有自我意识了,这会儿说不定正在哪个山头上发芽呢】

【金芽上的叶子还没消失啊,只是变淡变透明了,是不是属于不生不死的状态?薛定谔的死】

【这个剧是不是谁成为主角,谁就会死?】

【呸,要不要脸,这种三观不正自私自利的人也配当主角?萧灵愿意牺牲自己拯救苍生,格局就甩她一万倍,女配终究上不得台面,快点死吧。】

【萧灵拿什么牺牲的?还不是拿着从聂音之那里夺来的一切去牺牲的!原著里面要不是她抢了聂音之的金丹,她能活下来?前面的朋友,你要真是原著女主粉,最不该骂的就是聂音之。】

【原著里面,萧灵得了聂音之的好处,就再也没提过她了呢,就连问一句金丹怎么来的都没有,别指望她的粉会感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主粉怎么还在?居然看到了现在,那就别欺骗自己了,你爱的人是聂音之。】

封寒缨坐在灵符圈出的阵法里,看着远处血月影和灵雾疯狂涌动的地方,聂音之的身影已经被淹没了。

聂音之从灵雾缭绕中望一眼头上飘过的弹幕。她抬起手腕,看着金芽上那片透明的叶,聂音之能感觉到它脆弱的生命力。

她引来的血月影越来越多,是游离的血月影,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顾绛已经控不住自己的魔气了,从他那片血月影的湖里,逸散了这么多出来。

魔气一入她的经脉就开始沸腾,化作灵雾,她被烧得几乎要熟透了,像被丢入油锅,又像被扔下了火海。

聂音之以前通过共情感受到的,只是顾绛被灼烧的情绪,是隔着一层了,现下那痛却是实实在在地在她的身体里。

鸿鹄从她灵台里冲出,张开翅膀裹住她,那雪白的翎羽尖上摇曳着暗红,灵剑悬在聂音之身前,雪亮的剑身中缝,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暗红色细纹,从剑尖一直延伸到剑格处。

聂音之已经被烧得失去意识,只觉得身体快要化了,剑气渗进她的经脉,试图将她的血和魔气隔绝开,却反倒飞快地与血月影魔气融合。

灵台里裹着她元神的那丛白焰里,焰心的暗红渗入聂音之元神。

血月影魔气和剑气交融在一起,一寸一寸地侵染着聂音之的灵脉,将经脉里的灵力逼出体外。渗入她元神的那缕暗红同时在染指着她的神魂。

聂音之被自己的血烧灼得晕过去,又被经脉里粉碎重塑的剧痛刺激得醒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力流逝,她的修为在飞快下跌,从化神巅峰一层层掉落,每跌下一个境界,她都像被打碎了重组一回。要不是被元神里那缕魔气护着,她三魂七魄都得消散。

入魔不是那么好入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头顶都透出了天光,直到到了某个临界点,经脉里的的魔气压过了灵气,她几乎跌破金丹的修为又开始往上攀升,浑身剧烈的灼烧感霎时一轻。

聂音之身周的灵雾开始消散,血月影狂潮似的往她身体里涌,她身上满是鲜血,但那令魔修癫狂的香甜血味却越来越淡了。

狂涌而来的魔修逐渐回神,找回神智的同时,也找回了对彼此的猜忌和害怕,陆续在封寒缨身上暴戾的威压下撤退。

玄塔周围终于亮堂起来,结界外遍地尸骸,鲜血渗透了地面。

聂音之偏头对封寒缨笑了下,“我赢了。”她熬过来了,魔气先把她的血污染了。

封寒缨一个纵身过去接住了她,“别高兴得太早,你伤得这么厉害,死不死的,还不一定。”

聂音之没听清他说的话,她晕过去了。

封寒缨望向头顶浓云消散,洒下烈阳金光的天幕,实在不太懂。

为什么能这么疯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忍受了天威千年都无所谓,却铤而走险想去突破天道规则,用自己的命去赌一把,就为了可以好好爱她。

师尊有这样的干劲儿,早八百年,就一统修真界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苦来哉?

作者有话说:

封寒缨:爱情是什么鬼东西,幸好我不懂。

第59章

聂音之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睁眼望着头顶,一时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只是太累了,睡了太久,而做了一个梦。

只不过,经脉里流转的魔气,转眼就将她打回现实,聂音之翻身坐起来,因为这个举动,脑子又是一阵眩晕。

她支着头调息片刻,拂开袖口,手腕上淡金色的咒印还在,她掐诀勾出金芽,芽上的叶子还是那般,呈现半透明状,叶边缘有些模糊了,不聚不散地苟延残喘着。

聂音之试着将心念渗入叶子,却什么都没能感觉到,就如投了颗石子入空井,没有丝毫回音。

她抱着膝盖在床上坐了片刻,放空了一会儿,重新振作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还没死,那顾绛便还算是没死吧,只要有这个咒术在,不论他在哪里,她都一定能再找到他。

聂音之只敢小心翼翼地碰了下那片将散未散的叶子,随后将它收入咒印里,起身掀开床幔,打量四周。

这座屋子很大,屋内摆置处处透着精致和典雅,廊柱上雕刻着不同形制的祥云,雪白的鲛纱垂挂在窗棂上,月光从窗外泼洒进来,她听到潮水击打石壁的哗哗声,空气中带着新鲜的潮气,很舒适,看来她不在万魔窟了。

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应该说这整座宫殿内外都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布有重重法阵,几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聂音之的神识在法阵转一圈,看出来这不是想锁住她,而是保护结界,她猜可能是封寒缨布下的。

确认了周围环境无虞后,聂音之盘膝入定检查自己的灵脉和内府。

她入魔之时境界不断下跌,身体里的经络骨骼几乎都像是被打碎了,再重新组过,整个人都脱胎换骨。

如今魔气彻底浸润进她的法身和神魂,跌落的境界又一重重攀升,现在浑身上下都膨胀着魔气,有种要突破化神,跨入大乘期的感觉。

聂音之现在多少有点体会到顾绛那种凌然众人之上的感觉了。

不知道顾绛在包裹她元神的那朵火焰里,塞的到底是什么?反正绝不会是普通的血月影魔气。

聂音之的经脉里的魔气里还残留着少许的五色露,那颗好像取之不尽的珠子彻底碎了,全都在入魔之时耗在修复她的身体上,如今身上的损伤基本复原,只是有些失血过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抬手,一缕血月影自她手心凝聚,萦绕在葱白似的指尖,魔气随她心意而动,如臂指使,从窗缝里飞出,撞上室外的结界。

这样封寒缨应该就知道她已经醒了。

聂音之召出灵剑,鸿鹄的白光立即将周围都照得亮堂起来。

它蹲在剑首上,歪着脑袋打量她。

聂音之揉揉它的脑袋,捉起翅膀看它翎羽上被魔气染红的尖端,“抱歉啊,把你也染色了,你喜欢这样吗?”

鸿鹄不停点头,撅起屁股,把尾羽末端被染红的环状翎羽也给她看,看上去它很喜欢自己的新形象,啾啾地叫了两声。

“这是被红叶染的?”聂音之指尖抚摸刀身中缝那道红痕。

鸿鹄转了两圈,啾啾叫个不停。说它也在那讨厌的刀身上烫了一个印记。

现下是夜里,情况不明,聂音之便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定了会儿神在心里梳理顾绛传给她的信息。

顾绛原以为魔修是打破了天道规则而诞生的,天道要拨乱反正,重回正轨,魔祖才会被天道不容,会受到天地威压,神女也是以此为前提降世。

天道规则可以被破一次,便可以被破第二次,当年法宗宗主怀云山能做到的事,顾绛自信自己也能做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打算借助韩竟飞升的一瞬之机,想要抹去天道赋予神女的血脉,篡改天道对于魔祖的规则,他希望他们以后能像正常人那般相爱相守。

但是顾绛没料到,这个世界是从一本书中诞生,按照他从天道中看到的,这个世界其实存在着两套运行规律,一是这世间万事万物存在的客观规律,二便是剧情。

剧情与天道共存,“渡化万魔,灵气复苏”是剧情收拢的最重要的结点,要么按照原著实现剧情,要么彻底将剧情与这个世界剥离开。

“那就是弹幕里所说的,崩剧情吧?”聂音之在心里寻思,萧灵死了,桑无眠也死了,弹幕里曾说过,有名有姓的角色都被她祸害光了。

现在连可以渡化万魔的神女血脉都被她毁了,那剧情不应该崩得救无可救了吗?

早知如此,她应该早点将弹幕里的信息透露给顾绛知道,他也不至于那么猝不及防。不过,聂音之也实在没想到,一贯得过且过,好像什么事都不值得他去争取的人,会为了想要爱她而去和天道较劲。

可他为什么要瞒着她,真那么有自信的话,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给她绑定个多余的封寒缨,将她喂上化神巅峰,简直就跟安排后事一般。

聂音之想到此处,还是有点生气,她也不管顾绛现在能不能接收到她的情绪,勾出金芽,打开共情,将自己的骂骂咧咧一股脑倒进那虚散的叶片里,恨恨地告诉他,她不仅要绑定封寒缨,还要绑定三千后宫。

云露均沾,每天都会宠幸这些叶片,他要是感觉不到,那是他活该,自作自受。

聂音之目光落在虚散的叶子上,又觉得心口有些疼,慢吞吞地补充道:“想要阻止我的话,你就早点回应我。”

直到第二日下午,封寒缨才出现,他身披玄色的战甲,袍袖上还带着血污,一身血戾气息,风尘仆仆地破开阵法,卷入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时,聂音之正在清理献祭阵,共生咒术的卷轴她已经研究透了,还是没能感应到顾绛,便开始尝试别的办法,献祭阵自然也得试一试。

只不过还是失败了。

封寒缨看了一眼大殿地面上以血画成的阵法,那血现在对魔修已经失去了诱惑力,他啧了一声,“这三个月以来,我喂给你的灵丹妙药算是白费了。”

聂音之放出鸿鹄焚去地面的血阵,开门见山问道:“这里是何处?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这里是迁云崖,两千年前的古法宗外门,浮云川外。”封寒缨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这片地域里的灵气跟血月影融合在了一起,与我而言,有如神助。”

浮云川位于修真界东境,两条宽阔的江流从上游分开,再至下游汇合,辟出这么一片水土丰泽的辽阔地域,只可惜古法宗崩离后,残留下太多现在人解不开的阵法符箓,使得这片地域成为少有人敢进入探索的绝地。

血月影魔气侵染的地界,就在浮云川一带。

封寒缨一挥袖摆,半空中浮出修真界的地域图,指着一片萦绕着淡淡暗影的地界,“纵横七千里,涵盖浮云川外九城三十六县,几乎将古法宗旧日地盘全部收入囊中。”

聂音之仔细看了看地图,“沅州也在?”

“沅州?”

聂音之点点地图,这片水乡之地已经在血月影的边缘,“我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封寒缨看向她手指的地方,无语地想,顾绛真是给他找了一个很嫩的师娘。尘缘都未断的那种,“我明日就带人,先把沅州收回来。”

三月前,万魔窟上旧封魔印碎,魔修重新出世,本该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魔修在新的封魔印下损失惨重,正道修士本该乘胜追击,只可惜,韩竟飞升之时,一道意念打入所有修士意识里。

让众人感同身受地皆体验了一瞬飞升,飞升之后神魂意识被天道同化,法身融入世界,成为世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再没有自我。这和众人追求的长生大道,得道成仙,简直南辕北辙。

飞升真相曝光,导致许多修士对修炼一途产生怀疑,道心不稳,走火入魔。

魔修在新封魔印下损失惨重,正道修士道心崩溃的也不在少数,两方都不在状态,这一场大战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了。

聂音之昏迷不醒,封寒缨带着跟随他的魔修,狗鼻子似的嗅到了他师尊的魔气,来到了这片被血月影侵染的地界。

封寒缨在这片地界内有着天然的优势,血月影侵染了这片地域里的灵气,使得一些仙门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在魔修的进攻下节节败退,要么归顺,要么撤离。

借着天时地利,仅仅三个月过去,魔修已经在浮云川外扎下根基,有了一片容身之地。

迁云崖紧邻着浮云川,隔着一条危江,临江一侧是垂直绝壁,太阳照在崖壁上,有如镜面一样的金光,另一侧则山势平缓而下,其上建立着三宫六殿,原本是法宗外门,后来归太虚门掌管,不过现在,落在了魔修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封寒缨从袖袍里掏出一颗蛋抛给她,“师尊留下的,是颗麒麟蛋。”

【啊这,这就三个月后了???】

【终于轮到封总的主场了啊啊啊啊战甲兔兔好好看!】

【麒麟蛋??所以……这是魔头生的??】

【寡妇带娃文学,我喜】

【魔头真不错啊,是个好老公,死了还留这么大一片地,养三千后宫绰绰有余啊!】

【聂音之这算不算是升级发财死老公?还留了个能打的徒弟,圆满了】

【不要!咕咕不能就这么退场,我要看甜甜的恋爱!】

【可惜了,封寒缨是个没脑子的事业狂,不然师娘文学也可以搞一搞,斯哈斯哈】

【魔头尸骨未寒你就惦记他老婆!太过分了!魔头今晚诈尸鲨了你】

聂音之眼睛一亮,满脸惊喜地捧住麒麟蛋,神识探入其中,感觉到其中萦绕的玄魄剑气,她的表情一点点冷落下去,扔还给封寒缨,“你自己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这不是你师祖吗?”

“我已经叛出云笈宗了。”

“行吧,那我随便找只妖兽来孵他。”封寒缨抛着麒麟蛋玩,“你自己好好养伤,顺便找找师尊,其他的事无需操心。”

“你打算做什么?”聂音之多少有点猜到他的意图。

封寒缨扬起眉梢,“当然是大干一场,当初仙门毁了魔城,本尊便在这古法宗地盘上重建一片魔域。”

第60章

聂家没有什么变化,门户鲜亮,家大业大,一重一重的院落相连,现在是春日了,院子里的海棠花成片开放,云蒸霞蔚一般铺在亭台楼阁间。

聂音之突然回来,父母亲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都同他们说了一个时辰的话了,两人还时不时停下来,要揪一揪自己,看看这是不是在做梦。

聂音之没想到,守在聂家的修士,除了云笈宗剑修,还有太虚门的法修。

两派加起来,一共四人,这些修士神出鬼没的,就算守在这里也不常与聂家人接触,平时也不会干涉他们的行动,偶尔聂父因生意不得不出远门,会有修士随同他一路,还能保护他安全。

所以,就算明知他们守在聂家的意图,聂家依然将他们当做上宾对待,收拾了几处院子出来,供他们居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月前,也恰好是在万魔窟大变那一日,这些修士突然翻脸,四个人先起了内讧打起来,一开始还有人顾忌着凡人,用阵法护着,后来那护着众人的修士也坚持不住,将手中剑一同对向脚下无辜的凡人。

众人只能闭眼等着仙君一怒,但那些令人眼花的符箓剑光最终落到地面时,不知为何,威势全消,只化成了一道狂风,从聂家卷出去。

头顶的修士一同从空中跌落,摔了个头破血流。

聂音之陪着父母这期间,封寒缨去看了那四名修士,四个人的灵脉关窍处,都嵌着血月影魔气,灵脉中断,神识被封,连护身灵力都使不出来,要不是修士肉身强悍,可能得直接摔死。

那嵌在他们灵脉里的不是游离的血月影,是顾绛的魔气。

封寒缨早就研究过,在这片被血月影侵染的地界里,魔气不是游离状态,就算融在山川草木中,却还在顾绛的掌控中,就宛如他把他那片血月影的空间融进了这片地域里。

所以,他师尊也许也没逃过天道宿命,如那些飞升的修士一样,化成了这个世界的基石,只不过他可能化得不太彻底。

封寒缨有时候走路,都会忍不住揣测,自己脚下说不定正踩着师尊的脸。

当然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没有跟聂音之交流,他怕这位年岁没有他零头大的小师娘承受不住打击。

如今看来,他师尊意识尚在,是他护住这些聂家人。

封寒缨选了一个不大能打的法修,想拍开神识上的封印,拍来拍去都撼动不了分毫,他怒从中来,差点忍不住一把捏碎那修士的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头,聂音之安抚完父母出来,便看到守在院门口的阿浣和澄碧,主仆三人又说了好些话。

“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置那几个修士啊?”阿浣不安道,“他们在聂家期间,都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有那一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也没造成太大的破坏,夫人老爷也都好好的,还让人请了大夫给他们包扎……”

聂音之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笑了下说道:“我知道,你带我去看看。”

四名修士都昏迷不醒,为了方便照顾,将四人安置在了同一座院子里的不同屋中。聂音之跟两个丫鬟来到这里时,封寒缨正坐在廊下抖脚,一脸的不耐烦,魔气将院中花草卷得七零八落,猛地朝院门扑来。

聂音之一把将阿浣和澄碧揽到身后,抬手挥开扑面的血月影,“你坐在这里干什么?人没醒吗?”

封寒缨一把掰断了一根树枝,皮笑肉不笑,“神识被封住了。”

两个丫鬟都有些怕他,聂音之便让她们在外面等着,往屋里走去,“你都解不开?”

封寒缨没说话,等着她自己查探几人的情况,聂音之看到嵌在他们灵脉里的血月影,眼睛一亮,“是顾绛做的!”

“是,师尊的封印,我解不开。”封寒缨才说完,聂音之已经驱散了封锁在那名法修神识上的魔气,退开两步。

那修士立即醒了,转眸看向屋中两人,一眼封寒缨脸上的眉心红痣,立即认出他来,当即大喝一声“魔头”,朝他甩出符箓。

封寒缨噗嗤笑出声,抱着手臂,老神在在地看着从半空飘落的符纸,威压扫出去,将那法修压得贴到墙上,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别乱来,我还有话要问他。”聂音之阻止他道。

封寒缨啧一声,收回威压,那修士软软地滑到地上,他也察觉到自己被封的灵脉,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惊疑不定地瞪着他们。

聂音之说道:“诸位守在聂家时,并未伤及我家中人,还多有帮忙,我在此谢过。”

那法修上下打量她几眼,又警惕地转眼看向封寒缨,扶着墙站起来,不屑地冷哼道:“当我们是你们这些邪魔外道么,随意残害无辜之人?”

封寒缨夸张地笑两声,讥讽道:“好笑,若没有对无辜凡人出手,那你们又是如何被封住灵脉和神识的?”

那修士神色一僵,沉默许久,抬起下颌看向聂音之,“当时出手并非出自我本意,而是在我因为……”他顿了顿,含糊而过,“心神大震时,被人趁虚而入,受一股无法违抗的意念操纵,才做出那等事。”

聂音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和当初影响过她的天道意念一样,应该说是剧情。

在万魔窟之前,不论是她还是顾绛,都没有察觉到剧情的存在,甚至一直将它视作天道,直到在万魔窟时,在最后的剧情结点上,它怕是急不可待了,才会亲自动手操纵自己献身,从而被发现蛛丝马迹。

就算如此,想来它也只能在人心神有隙时,才能施加影响。

“哦哦,你们正道修士可真是光风霁月,就算亲自动了手,也能找出理由来。”封寒缨抚掌赞叹。

那修士气急败坏,“我又怎知不是你们这些邪祟乘人之危,坏我道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笑道:“你的道心怕是用不着邪祟动手,早就不太稳当了吧?”

“你!”那修士深吸口气,闭眼收心,不再与他争辩。

聂音之又问他是如何被封住灵脉和神识的,那修士答不上来,她便问了些其他的。

当初太虚门洛声发现了聂音之的血对魔修的作用,便猜到一二。能到化神巅峰修为的人,自然也活了几百年了,也听说过神女的传说,他本来想以聂家为筹码,控制聂音之,只是顾绛实在守得太紧,一直没找到机会接触到她。

知晓太虚门派了法修守在聂家,颜异琢磨了一下,也派了云笈宗剑修出山前来。

她又相继唤醒了其他几位,综合四人所说,确认他们说的是实情,便解开他们的灵脉,放他们走了。

聂音之思索了片刻,问封寒缨道:“正道修士得道飞升后,融入天道,直接化作这世间的灵气和基石,是不是很像现在血月影融进这片地域的样子?”

封寒缨:“……”

聂音之蹲下身,扶起地上一株残花,“如果你师尊也化身在了这片土地里,成了这里的一草一木……”

封寒缨没等她说完,身影化作一道光飞快遁走。

聂音之蹲在原地没有动,怔怔发了会儿呆,眼泪从下巴滴落,滚入那片残花中,手指间一丝细微的颤动将她惊得回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下那丛残败的蔷薇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成,绽放开娇滴滴的花蕾。

“顾绛?”聂音之愣了愣,匆忙勾出自己手腕的金芽看了看,依然没什么变化,她投入的心念依然得不到回应。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封寒缨从聂家出来,便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魔修,准备去问候下附近的仙门。沅州这地界,凡人聚集,仙门遥且远,值得一提的仙门,只有一座城阳观。

城阳观主亲自带人在观外迎接,二话没说就把魔域大旗插在了自己道观门口。

那旗帜以五色魔气构成,以血月影的暗红色为主,金线绣着一个煞气十足的“魔”字,怎么说呢,就很有封寒缨那种简单粗暴的风格。

这破仙门归顺得太快,封寒缨没有半点成就感,非要搞点事才罢休,硬逼着城阳观观主给他卜卦,从早卜到晚,从功业问到姻缘。

观主这位在元婴中期停滞三百年,眼看黄土要埋到脖子上的人,卜算一位化神期修士,卜一卦就要耗费他许多真元,整个人都被封寒缨算得很憔悴。

封寒缨毫无坐相地倚在座上,抬眸看一眼主殿上供奉的三清祖师,不高兴道:“你说本尊姻缘线浅淡,那总归是有,你算算在哪里?”

城阳观主小胡须抖了抖,“贫道修为有限,实在卜算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冷冷看着他,越是没有的东西,他就越要强求,他笑了一声,把玩着手里一把锃亮的弯刀,“那你再算算,你要是拒绝了我,你这城阳观会如何?”

【天啊,封兔子一夜之间长大了,竟然想起要给自己找老婆了?】

【封总别找了!你的老婆就是我,等我穿进剧里来跟你he】

【姐妹慎重,你可能穿进剧里,一见面就被他杀了,be概率99.9999%】

【事业线贼旺,爱情线没有,是我们封总没错了。】

【我觉得就算算出来,封寒缨这种蠢直男,也追不上人家啊】

【哪呢?封总的姻缘线在哪呢?我截图放大,拿放大镜都没看清楚,这也太浅淡了吧?真的有吗?观主该不会就是说个客套话吧。】

【皇帝的姻缘线,透明的hhhhhhh】

聂音之看到弹幕的时候,正在修剪手里的蔷薇花枝。

她从弹幕中猜到封寒缨应该是去了城阳观,那是沅州城外一座大观,观中香火一直很鼎盛,弟子多修习易卜之术。修为最为高深的老观主乃元婴中期修为,能卜前世今生,轻易不开口说话,有一卦千金之名。城阳观的根基大半都在凡尘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被桑无眠收入门下入道修行前,还被母亲带来这里烧过香,想求观主一卦。城阳观主卜算到一半,铜钱生寒,他神色复杂地收回龟壳,以不卜仙门事为由,拒绝了聂母。

正是他这句话,定了聂音之的父母的心,决定让女儿拜入云笈宗仙门。

观主如今都为封寒缨卜卦了,那应该不介意再为她卜卜卦。

第61章

“小姐,小姐!你快起来看!”

聂音之睡眠很浅,一听到阿浣的喊声她就醒了,她半阖着眼,揉了揉怀里的枕头,摸起来的手感和魔头差远了,一点都不爽。

她翻个身平躺在床上,勾出小金芽看一眼,向顾绛传达自己的每日例行问安:“臭魔头,别以为变朵花出来我就会原谅你,你什么意思?难道要本小姐以后都和花草树木恋爱不成?我可做不到哦,我要摸新鲜的肉体,胸肌腹肌,还要……”

“总之,我是不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她抱着软枕在床上滚一圈,阿浣的脚步声哒哒地扑到近前来,一把掀开床幔,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眸,又惊又喜道:“小姐,你快起来,去看看外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回到家里后,又回归了她以前的娇小姐生活,连神识都懒得放,问道:“怎么了?”

阿浣攥着一团雪递到她面前,“小姐,你昨日说今冬还没看过雪呢,这不,就下雪了!”

澄碧赶紧将她扯回来,“可别把雪水滴到小姐身上。”

聂音之翻身坐起来,踩上绣鞋往外走,“下雪?”现在已经春深,再过三旬就要入夏了,怎么会下雪?

一走出屋子,寒气便扑面而来,雪簌簌下个不停,院子里银装素裹,白雪皑皑堆积在房顶树丛,将一众春花都冻得瑟瑟发抖。

聂音之打望着四周,愣愣走出廊下,伸手去接飘飞的雪花。

她昨日只是随口说的,今冬还未见过雪。

“小姐,你先披件斗篷呀!”阿浣忙撑开伞追在她身后,澄碧回屋去取斗篷。

聂音之弯起眼角微笑,“没事,我不怕冷的。”

脚下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聂音之来到一株海棠树下,盛放的海棠枝杈被积雪坠得沉甸甸的,花瓣上结着冰霜,她抬手抖落花枝上的雪。

聂音之抬起头,目光从伞面边缘望出去,天幕一片白茫茫的,她的神识一瞬间铺开在整个沅州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场春雪让沅州城里的百姓一夜之前又穿起了冬装,小孩在雪地上追逐打闹,房前屋后都堆着大大小小的雪人,很是喜气。

再往远一些的地方,到了郊外的农田耕地边,气氛就很沉郁了,三三两两的农夫愁眉苦脸地站在田埂上,这场异常的大雪不知道要冻死多少农作物。

她看到郊外起了春风,积雪在融化,大约是魔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设法弥补。

聂音之捂了捂脸,挥手一扬,衣架上的外袍飘来裹在身上,在丫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的身影已经从伞下消失,只留下一句软软的呢喃,“笨魔头,真是笨死了。”

不到片刻,聂音之已经来到郊外上空,鸿鹄从她的剑首上飞出去,身形膨胀,化作一只雪白大鸟,纯白的火焰末端染着暗红,托着长长的尾羽从农田上飞过,积雪在它的翅膀下飞快融化,驱走土地里的寒气。

凤凰在民间属于祥瑞,郊外的农户成群结队地从屋里奔出来,双手合十许愿祈祷。弥漫在上空的低沉气氛都被鸿鹄的翅膀哗啦啦扇走。

聂音之压下剑,落到一处小山林边,神识铺开在大片的农田上,感觉到有一缕不寻常的微风朝向她而来,风里夹着细微的血月影魔气。聂音之低头打量自己一眼,有些懊悔没有梳过妆再出门了。

她急匆匆地从一直随身携带的折丹峰芥子里,抽出一条绣着金纹的绯红发带束上长发,又取出一盒口脂,匆忙在自己唇上点了点。

做完这些之后,她又想起自己应该生气的,一点都不值得为这个一言不发就抛弃她的臭魔头打扮。

聂音之抿着唇,感觉到那缕微风缠上她的指尖,带着些微凉意,撩动她袖口的轻纱,在她腰际转一圈,凉意袭上她的下颌。

聂音之睫毛颤了颤,眼角的湿意被魔气舔吻走,她往后退去一步,唇被那缕凉意撬开,魔气在她唇齿间缠绵片刻,聂音之仿佛被风拥抱了一下,随后,唇上的凉意随着微风一起消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嘛。”聂音之捂着脸蹲下身,吸了吸鼻子,她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难不成她以后都要这样,和草木恋爱,和风亲吻?

她才不要呢!她明天就要去找别的男人!

【笑死我了,这算什么?和空气谈恋爱?】

【就因为聂音之想看雪,魔头就给她下雪了?呜呜呜宠妻魔头人设不崩。】

【虽然但是,真的有亿点点浪漫!】

【就因为这场雪,又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吃不上饭得饿死!浪漫个屁,修真世界的凡人,真是命不如蝼蚁】

【没看见两夫妻已经在补救了吗】

【我只想问,魔头现在是个什么状态?难道以后都这样了?那怎么doi????】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们把眼光放大一点,这纵横七千里范围内的所有单身男同胞,都可以看做是聂音之的老公,所有单身女同胞,都可以看做是聂音之的老婆】

【草,我百度了下,一千里等于500千米,纵横七千里相当于1225万平方千米,比整个中国都还大呢!不愧是玄幻世界,连地都这么玄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这么大片地方啊,我还以为就一小块呢,那怎么才几座城市?】

【又翻出了之前封总的地图看了看,大部分地域都被仙门划开,属于修真界地盘,进不去的浮云川就占了一半面积了,凡间城池只能建在仙山地界外。】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他们该怎么doi啊?总不能一生一世只日一次吧,音音亏了!】

【笑死,姐妹我看你只关心他们怎么do吧!】

【既然如此,就是那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封总,师娘,你们懂吧?斯哈斯哈】

聂音之回到聂家时,已是午时,此时雪已经停了,太阳悬在头顶,城内一片白茫茫地晃人眼,她回自己院中重新梳洗,准备去主院同父母一起用饭。

阿浣从院外跑进来,“小姐,你快些去吧,魔尊大人已经到了。”

“魔尊?”封寒缨还要跟他们一起吃饭?

聂音之还在主院外,修士灵敏的听觉已经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她的父亲声线紧绷,明显被封寒缨那浑身的煞气骇到了。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他今年多大岁数,生辰是什么时候,家中几口人,与音音是怎么相识的,又问昨日晴天暴雪,是不是他做的,这做法不太妥当。

她爹娘还知道修仙之人讲究仙山洞府,问他既是魔尊,麾下有多少兵将,有多大的洞府,有没有仙山宝地,之后有什么打算,能不能护住他们的宝贝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寒缨一落到聂家门前,就被人请来这里,一连串问题问得他一愣一愣的。

封寒缨被封在万魔窟中十年,封魔印蚕食魔气,也压制万魔窟中众魔的修为,血月影顶着封魔印大半威力十年,他的修为只退不进,从万魔窟中出来后,他终于恢复巅峰修为。

但他依然看不透聂音之的修为,她如今修为比他还要高出一阶,在整个修真界都是顶尖,就算是被顾绛以自身为炉鼎喂上如此境界,武力值跟不上,也不至于会被别人欺负了去,封寒缨惊奇道:“今日这顿宴是为了要我护她?”

聂父和聂母对视一眼,音音不是说,她跟魔头是两情相悦吗?怎么如今看起来,这个魔尊并不怎么在意她呢,那可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聂音之听得想挠墙,快步跑进花厅,看到自己父母被封寒缨吓得脸色雪白,“爹,娘!”

父亲和母亲明显松了口气。

封寒缨看到她,神识传音第一句话便是不耐烦地道:“你父母这是在做什么?在你家吃顿饭还得拥有几座山头才行?今日这顿难不成是‘鸿门宴’?”

聂音之:“……闭嘴。”她跟父母打完招呼,无奈地覆在他们耳边道,“不是他。”

这一顿饭在极其尴尬的氛围下结束。封寒缨后来倒也自个儿琢磨出来,他跟在聂音之身后,手里抓着一把雪玩,感叹道:“那我可得为师尊多拿下几座仙山才行啊。”

聂音之翻个白眼,“拜你所赐,我爹娘对顾绛的印象怕是已经跌入谷底了。”

封寒缨毫无愧疚地大笑出声,被树冠上一堆雪兜头砸了一脸,那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经脉窜进内府,将他丹田刺得一阵剧痛,雪沫险些呛进气腔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咳了半天,面无人色地收敛了自己嚣张的态度,“师娘,我错了。”

聂音之奇怪地看他一眼,自从顾绛消失后,封寒缨就没再叫过她师娘,对她的态度也有些轻慢。

“你收服城阳观了?”聂音之问道,“观主还活着吧?”

“你若是想找城阳观那观主卜算,那可以不用去了,那老东西修为不行,算得不准。”封寒缨阴沉着脸,一想到那老牛鼻子就来气,竟然说他根本不知情,又如何生情,他不会爱人,亦没有人爱他。

越没有,他就越要强求。

聂音之也只是随便一想,到了现在,已经不用别人卜算了。

身边的一缕风是他,一株专为她开的花是他,好像一切都是他,但又不是他。

这种感觉就如当初她进入顾绛那片血月影的空间里一样,她时时刻刻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可是却又没办法抓住他。

聂音之压下心头的想法,疑惑道:“你杀了那观主?”

“都要油尽灯枯的人了,犯得着劳驾本尊动手?我看他就是给这些凡人牵线牵多了,才荒废了修行。”封寒缨满脸不屑。

“沅州这地方,没个像样的仙门,本尊打算去收拾收拾别的地盘,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2章

聂音之没跟封寒缨一起走,她的雄心壮志都被魔头给腐化尽了,如今赖在家里,有些不想动弹。

况且,现在正道自顾不暇,她也无需忧虑正道的虎视眈眈,还有封寒缨在,他这个受弹幕认证的原著事业狂,就让他去折腾吧。

她父母知道这场大雪真的是因她而起,父亲午饭后就带着府上的账房去城郊给人补贴银钱去了。

聂音之一个人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看雪化,对着金芽嘀咕,“你看看,你都还没进我家门呢,就败了一笔财出去,我爹娘可不喜欢败家女婿。”

不知是有意还只是巧合,树梢上的一片雪晶被风卷着落到她眉心上,凉得她一个激灵。

聂音之摸着额头,不高兴道:“都没人给我画花钿了。”

“这场雪把我花园里的海棠都冻坏了,你该怎么赔偿我啊?”

“顾绛,我想你抱我,不要风,不要任何替代物,只要你本人。”

……

她的话音落尽,只剩下积雪消融的细微声响——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她的絮叨都没有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不知道顾绛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她相信他若是能回来,一定会第一时刻出现,他说过他会回来的。

她揉了揉泛红的眼睛,趴在栏杆上,看着手上虚散的金叶,就像他之前唤醒她那般叫他的名字。

聂音之试着将神识浸透入花园里的草木,抓住浸入它们之中的血月影魔气,那游丝似的魔气亲昵地缠着她,要不了多久便渗入她的灵台,融进灵脉了。

聂音之没好气道:“我才不是要修炼呢。”她现在已经半只脚跨入大乘期,若是闭关努力一把,肯定能突破至大乘,但她一点都不想动。

一提到修炼,她便想到在万魔窟中那几日,她几乎是被顾绛禁锢在他身上,神魂颠倒地被他引导着运转周天。

那种战栗的愉悦和灼烧,还有修为进阶的舒畅一同在身体里冲刷,聂音之一时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浮萍,毫无反抗之力地随着潮起潮落,一时又如扑火的飞蛾,又疼又爽。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正经修炼?

到了夜里,积雪消融尽,晚霞如血,屋里烧着炭,燃着香薰,将湿凉的泥土草木气息都挡在外。聂音之盘膝坐在床榻上,神识沉在灵台里。

灵台里的元神被纯白的火焰剑气裹着,像一轮小太阳,内里的元神随着她修为升级,从元婴状态已经化作和法身一模一样,心口处凝聚着一缕暗红。

这是在双修之时被顾绛塞进她灵台火焰里的,聂音之入魔之时,这缕魔气渗透入她的元神,才护住她神魂未散,熬过被自己的血烧成灰的命运。

这缕魔气和普通的血月影并不一样,里面裹着什么东西,聂音之抽丝剥茧一般细细分离开血月影,这很耗费神识力量,所以她没有着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缠在上面的魔气终于被分离开,就像掀开了覆在上面的层层薄纱,终于露出内里的核心。

眼前出现一滴透着隐隐金辉的血珠,是心头血,里面蕴含着属于顾绛的力量。

聂音之在看清这滴血时,心口一瞬间又热又疼,鼓胀得快要裂开了,她的神识有片刻的恍惚,倏地被一股漩涡吸入其中,一时间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个瞬息,聂音之听到一个有些惊讶的声音,“阿音?”

她猛地睁开眼睛,在刺眼的白光中,一个人影背着光,半弯下腰,朝她伸出手来。笼在他身周的光实在太亮了,以至于让他的面目都陷在了阴影里,让人全然看不清晰,但只这一声轻唤,熟稔的语气就让聂音之鼻子发酸,落下泪来。

聂音之设想过无数次,再次见到顾绛,一定要大骂他一顿,她不要他什么都不说地为她安排好一切。

但临到头来,只是听到他叫自己一声,就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他的手指从她手臂间穿过,抓了个空,身形顿了顿,有些无可奈何地蹲下身,轻声道:“你别哭,我没办法给你擦眼泪。”

聂音之这才听出来对方声音里的稚嫩气,她胡乱揉一把眼睛,再次抬眼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在融融白光中,她看清了蹲在身前的人。

他看上去才十一二岁,锦衣玉带,胸膛和臂膀都还十分单薄,雪肤黑发,头发用玉簪固定,发尾短短的,垂在肩头,细碎的额发垂在那双尚未完全长开的眉眼上。

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嫩生生的少年气。

聂音之从他的五官上看出点熟悉的影子,哽咽了声,惊疑不定地问道:“你是,顾绛?”

“是我。”少年嘴角翘起,圆圆的眼型显得格外嫩气,眼眸乌黑清澈,目光闪烁了下,轻笑着喊道,“姐姐。”

聂音之的眼泪被他这一声“姐姐”喊得憋回去,忍不住伸手想去揉他看上去软乎乎的脸,手指却从他脸上穿过。

顾绛的目光随着她的指尖垂落,复又抬起,看着她道:“你不属于这里。”

聂音之一头雾水,再次尝试着去触碰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绛干脆坐到她身边,主动摊开手放到她身前,说道:“我的过去。”

他的手掌纤薄,小了一圈,手指依然修长笔直,聂音之小心翼翼地搭到他手上,看着他手指慢慢合拢,将她的手拢入手心。

但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感觉不到手的温度,也感觉不到被他握住的力度,他们中间隔得漫长的千年的时间错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过去……”聂音之念道,屈起手指想握住他,不出意料地抓了一把空气,“所以,你没办法出现,是因为你一直陷在自己的过去里吗?”

“嗯,我原以为这只是我过往记忆形成的幻象,没想到却是真的,是我真实的过去。”顾绛轻声细语地说着,他的声音很好听,无论是多年以后成熟稳重的声线,还是现在这般稚嫩的少年音。

聂音之不安道:“那我们之间要永远隔着千年的岁月?”

“不会的。”顾绛手指动了动,想要抱她,但及时反应过来,握紧手继续道,“寄生在天道中的剧情行将崩溃,它没办法将我的神识一直困在过去。”

聂音之悬着的心并没有因此安定,一字一顿道:“那你要快点回来。”

顾绛点头,“嗯。”

聂音之偏过头,睁大眼睛细细地打量他,像是要将他年少的模样刻进脑海里。

顾绛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一般,薄薄的脸皮上泛出红晕,连耳垂都红了,浓密的睫毛颤个不停。

“可恶,姐姐摸不到你。”聂音之好生气,这么嫩的魔头,她看得见,却摸不着。

顾绛噗嗤笑出声,凑到她身前,两人几乎鼻尖触着鼻尖,他半垂着眸看进她眼里,戏谑道:“姐姐,我还小呢,不可以随便给人摸。”

聂音之被他噎得无话可说,捏又捏不到他,差点从他身体里穿过去。她什么都碰不到,连座椅都坐不到,只有脚下亘古不变的土地,承载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努力地把自己的目光从身边引人的小少年身上扯下来,转头打量四周,这是一间很华丽的殿宇,四壁绘着描金的飞天壁画,廊下垂挂轻纱,灯座上镶嵌明珠。

但描金的壁画受潮气侵染斑驳了大半,轻纱末端吸饱了暗沉沉的污迹显得笨重,灯座凌乱地倒着,明珠滚了一地,竟像是没人稀罕似的。

“这里是……”

“我家。”顾绛看出她的打量,主动解释道,“一个破败的世家罢了,法宗生变,树倒猢狲散,依附在这个庞然大物上的国家氏族也跟着天翻地覆。”

聂音之隐约听到殿外的响动,紧张道:“那你在这里安全吗?”

顾绛满不在意,“暂时是安全的。”

“暂时?”聂音之想要出去看看,但只离开顾绛三步远就动弹不得了,她疑惑地回眸。

“你是被我的心头血引来,自然离不开我。”

聂音之坐回去,伸手去碰他心口,心疼道:“逼出心头血应该会很疼吧?”

顾绛表情变了变,“这要分情况。”

聂音之抬眼看向他,顾绛咳了下,“双修的时候,就不太疼,你当时不是开着共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她那时候神魂颠倒,叶子里涌来的灼烧和愉悦,冰火两重天似的,她根本没办法细心分辨到底是什么疼,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

她很想责怪他的自作主张,但又没办法说出什么重话,因为顾绛都是为了她,没有他的心头血,也许她早就化成灰了,“你知道我想引魔气?封寒缨告诉你的?”

顾绛摇摇头,“不用谁告诉我,我猜你会这么做。”

聂音之抿唇,“如果没有给我这滴心头血,你也许就不会被剧情压制,陷在过去。”

顾绛虚虚地挽了一下她的鬓发,“重来一遍,我还是会来你身边。”

聂音之被他说得心里又甜又涩,她转过头,不想让顾绛看到她的眼泪。

外面打斗声响越发靠近,聂音之放出神识,她的神识和她的人一样不属于这里,能毫无损伤地平铺到外面的战场,晚霞血似的泼在天上,地上到处笼着法宝符箓的光。

外面打斗的双方,最低都是个元婴,而顾绛现在还只是个小筑基,聂音之神识在断壁残垣里扫一圈,回头道:“你跟着我走,我可以避开他们带你出去。”

顾绛动也没动,“这是真实的过去,我得沿着以前的足迹走向你,稍有偏差,我们可能就会错过。”

这就是剧情拼死拼活将他困在过去的原因。

第63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能看得出来,外面打斗的双方有一方在拼命守护着这座殿宇,他们口中的“小公子”想来就是顾绛。但守护的一方已经明显露出颓势,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攻破。

她着急道:“我在沅州聂家啊,你知道的,就算找不到聂家,你也可以来云笈宗找我啊,云笈宗那么大一座仙门,你总找得到,我……我一定还会再召唤你的。你知道我在哪里,又怎么会错过?”

顾绛笑了一下,少年清澈的眼眸里含着柔光,略显稚嫩的嗓音有点无奈,“傻姐姐,我的神识只是暂时被困在过去,一旦离开,过去的我是不会记得你的。”

“就算我的神识无法离开,一千九百年,这中间的变数太多了,一点改变都可能会在漫漫长河里越积越大,最后像风暴一样席卷到未来,那时候有没有沅州还不一定,你可能不会出生在聂家,不叫聂音之,又可能不会成为神女,不会进入云笈宗。”

“到时候,我又该去哪里找你?”

聂音之无言以对,胸口窒息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顾绛轻抚她泛红的眼角,就算触摸不到,“你只要等着我就好。”

聂音之深吸口气,偏过头做了个在他手心里蹭了蹭的动作,“好。”

顾绛抬头,从破开的殿宇一角看了一眼天,“你回去吧,在不属于你的时空待太久,对你的神识消耗很大。”

“不要,我要呆到神识耗尽的最后一刻。”

顾绛站起身,越过她朝外走去,外面轰然一声巨响,布在这座殿外的阵法破了,大殿的门窗被一股利风冲开,断木横飞,撕裂的纱幔铺天盖地地罩来,明珠在地上砸出刺耳的碎裂声。

利风如刀刃,割开顾绛身上的衣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看到飞溅到半空的血,“顾绛!”

眼前的画面忽然开始拉远,变得越来越模糊,聂音之努力想朝那个单薄的身影跑去,却反而越来越远。

顾绛听到了她的喊声,却没回头,“抱歉,我现在的样子有点不太好看。”

景象和他的声音一起消散,聂音之蓦地睁开眼睛,她回到了自己的闺房,炭火暖融融的,屋内盈满了幽幽的熏香。

聂音之整个人晃了晃,歪倒在榻上,神识耗尽,让她脑子有些木,半分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神放空地望着上方。

【这就是蝴蝶效应吧?知道未来走向却不能做出任何改变,什么苦都要受着,这比做出改变还要难,魔头太惨了太惨了】

【一千九百多年啊,我连一年前自己做了啥都不记得了,魔头怎么还记得住自己当时怎么做的?】

【只是一些重要的人生选择阶段吧,鸡毛蒜皮的小事肯定没啥影响,再说了,他只要不干扰过去的自己的行为选择就行了啊】

【顾绛能一步步成为魔祖,肯定受过很多苦,心疼】

【啊啊啊啊啊十多岁的咕酱,好嫩好嫩好嫩,可恶,姐姐摸不到你!!】

【等等,剧情!他们说了剧情两个字!!!!这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ai知道自己是ai了??】

【话说这个剧现在的剧情,可以说是来自原著,又脱离原著了,原著男女主都死了,这个剧还没崩掉,就有点像真实世界一样一个人的生死无关紧要】

【现在的剧情是不是ai演算自己生成的数据?】

【我不负责任地推断,天道可能就是ai数据库,咕咕和天道pk的时候,看到了数据库的本质,所以发现了世界的真相,然后告诉了音音老婆】

【弹幕总是让我始料未及,我打开弹幕是想和大家一起哭的,结果你们在讨论什么我看不懂的登西??】

【我想看战损咕!漂亮的少年浑身是血,脆弱无比,求姐姐抱抱,斯哈斯哈】

【阿音别哭呜呜呜】

【聂音之的神识能暂时通过魔头的心头血回到过去,魔头的神识是被剧情强塞入过去,他们的神识是属于同一时空的,那他们身体虽然碰不到,但是可以神交吧?借一借小顾绛的灵台doi应该没问题?】

【???说得很有道理啊!什么数据ai的,等官方说明吧,我更希望弹幕的大家深刻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哈哈哈哈笋不笋呢,小顾绛:就问你们礼貌吗?】

【笑死我了,弹幕里是不是常驻了一位doi大师,管它剧情是甜是虐,只要do就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恶的感情骗子,孩子都要被刀傻了,我不管,除非你们立刻doi,否则尊贵的vip就准备撤资了,看到这一毛钱了吗?我扔掉都不给你!】

聂音之无意识地看着上方弹幕飘过,有风从雕窗里钻进来,托着一朵粉嫩的海棠花,飘飘摇摇落到她眉心。

聂音之空茫的眼眸一动,回过神来,她侧过身,捧住从额上掉落的花蕾,从花瓣间飘出一缕血月影,缠绵地亲吻过她的指尖,在她脸颊上逗留片刻,随即消散。

窗外已经透出晨曦的光,聂音之握着花瓣,短暂地睡了片刻,等到透支的神识恢复一些,才起身打坐入定。

她这一入定,便是三日,三日后神识才完全恢复,好在阿浣和澄碧在折丹峰时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知道修士经常需要闭关修炼,没有来打扰她。

聂音之从入定中醒来,陪同父母吃完饭聊了一会儿天,又收到一封封寒缨送来的捷报,他已经成功收服古法宗境内的一座仙山,表示他师尊现在有资格坐到聂家饭桌上吃一口前菜了。

聂音之回讯息鼓励了他一下,然后坐到榻上,闭眼沉入灵台。

上一次她耗费了许多神识分离覆盖在心头血上的魔气,所以没能在顾绛身边呆太久,这一次应该可以呆得久一点。

逆着时间长河追寻,这也算是一种对神识锤炼的方式。

聂音之的神识渗入那滴金红的血珠中,被漩涡卷入,眼前的眩晕消散,她醒来便对上一双无奈的眼眸,顾绛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还会来。”

这一次,华衣锦服的小少年没了,眼前的人成熟了一些,身量更结实了,一身灰蓝色的粗布衣裳,用布条绑着头发,握着一柄长刀——不是红叶,只是一把灰扑扑的普通的刀,刀口上豁了好几个口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灵脉俱碎,修为都被抽空,被打落凡尘,成了一个狼狈的凡人,混在一群压抑而沉默的流民中间,正穿过一条幽暗的峡谷。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受了很多苦。

聂音之掩在袖摆下的手指捏紧,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靠到他身边去,用轻松的口吻问道:“距我们上一次见面,过去多久了,你为什么长这么快?”

“七年。”顾绛的声音有些哑,虽然狼狈,但已经比周围的人干净多了,简直有点格格不入,他脸色疲惫,眼眸依然清亮,笑着道,“不能叫你姐姐了。”

“你想叫的话,当然是可以叫的嘛。”聂音之软软道,听到峡谷深处的动静,她的神识随风铺展开,皱起眉,“顾绛,前面有……”

“我知道的,但是必须往前走,没有退路。”

他的声音很轻,依然在峡谷里荡出一点模糊的回音,周边的人麻木地往前走着,对身边有个自言自语的家伙,一点都不感兴趣。

聂音之感觉到后方紊乱的灵压,灵压形成飓风,连修士都不得不避让,更何况是凡人。法宗的分崩离析,仙人们刀兵相向,将这一片天地搅得四分五裂,动荡从修真界席卷到凡尘,乱流似的灵气对凡人来说堪比洪水。

仙凡相隔,仙山和凡尘有一条明晰的界限,实际上更多的是保护凡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现在这条界限没了,修真界的灵气大量流入凡尘,山林里的野兽被灵气灌满身躯,催成庞然大物,却没能开启灵智,成了致命的存在。

狼群趁着夜色堵住了这群走投无路的人。

聂音之没办法离开顾绛三步远,他的血有时候会从她身体里穿过,但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晨光微熹的时候,遍体鳞伤的人误打误撞地滚入一处洞穴里,晕过去前对她道:“我要睡觉了。”

“好。”聂音之轻声道。

这空穴低矮,被催肥的狼钻不见来,喘着粗气在洞口呼呼喷鼻,腥臭灌入洞内,让人窒息。聂音之趴在顾绛旁边看着他,他现在简直就是个血糊的泥人,让人担心他还能不能再睁开眼。

聂音之看了他很久,凑上去,额头触上他眉心,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进入他的灵台。

她毫无阻碍地被接纳,顾绛的灵台一片昏暗,在进入元婴期之前,灵台都是黑暗的。聂音之被一道神识缠了上来,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聂音之因为这个久违的怀抱而神魂战栗,“我能碰到你了。”

“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怎么跟耗子似的?”顾绛好笑道。

聂音之缓了片刻,小声反驳,“我那是小心谨慎,万一伤到你的灵台怎么办?”

“我现在昏迷着,没有意识,要是做了可怕的梦,会吓到姐姐的。”顾绛无辜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轻轻笑了声,“姐姐不怕,姐姐想抱你。”

第64章

顾绛黑暗的灵台里确实不太安稳,养尊处优的世家嫡子,才在刚刚发芽的年纪,就从云端跌入谷底,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往后荣辱不惊的强大和从容,一群变异的狼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侥幸躲入这狭小的洞穴里,却也没有多少劫后余生的喜悦,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有这么幸运。

就算晕过去了,黑暗的灵台里还回荡着狼嚎和呜呜咽咽的惨叫,少年人的惶恐和迷茫全都暴露无遗,他觉得不安,这里不安全,他一直想挣扎着清醒过来。

聂音之能感受到这些,心疼地想哭。顾绛轻轻拍了拍她。

“我可以抱抱你,你可以安抚一下曾经的自己吗?”她抱着顾绛,很小声地说着,不知道这个提议能不能行,“不要让你自己察觉,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你什么都做不了,至少让自己睡个好觉?”

“有姐姐疼,真好。”顾绛语气笑盈盈的,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动荡不安的灵台渐渐恢复平静,顾绛的神识似乎也随着安宁的灵台开始昏昏欲睡,喃喃道,“阿音,你身上好温暖。”

蜷缩着的少年也终于停止了颤抖。

聂音之神识动了动,更紧地抱住他,她的灵台里燃着一丛纯白的火,那火裹着她的元神,暖意通过她的神识,从朔流而来,给予了千年前的人片刻的温暖。

“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夸夸翠花呢。”聂音之轻轻呢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懒洋洋地问道,“你还没有给它改名么?”

“是你这个大恶人胡乱给它取的名,当然要等你回去一起给它改。”聂音之嘀咕。

顾绛从鼻子里“嗯嗯”两声,就像之前在被窝里抱着她聊天那般,用懒得要死的声调说道:“我看你是自己想不出好听的名字。”

不要揭穿她好吗!聂音之无语。

顾绛轻笑,“你神识缠我这么紧,你想什么,我能感觉到,比如你刚刚在想……”他故意停顿了下,感觉到聂音之蓦然的紧张,缓缓继续,“以后我们孩子的名字可怎么办?”

聂音之:“……”凭什么,为什么她就听到不他的?

“我神识比你强悍。”顾绛顿了下,闷声笑了好一会儿,笑得聂音之都快要恼羞成怒了,但又害怕损伤他的灵台,只能自己平复心情,随即听到耳畔的低语,“现在不可以,我现在的灵台太脆弱,承受不住。”

聂音之茫然,“什么?”

“神交。”顾绛认真地思考了下,“至少等我到元婴修为,灵台有元神镇守之后。”

“我才没有想。”聂音之终于恼羞成怒,“你再乱说,我不抱你了哦。”

顾绛蹭了蹭她,“姐姐,我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你刚刚不是想睡了吗?”

“突然又不困了。”

聂音之:“……”她沉默了会儿,还没开口,便听顾绛低声道,“灵脉毁了很久了,早就不疼了。”

“现在时局动荡,不止法宗,其他三宗也不太平,四宗树大根深,一动起来整个世界都跟着抖。修士也如蝼蚁,我这个世家之子自然招人觊觎,现在这样混入凡人堆里反而安全些。”

聂音之感觉到顾绛一下一下的轻抚,“让你看到本座这样狼狈的样子,简直威信全无。”他说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该如何是好。”

“你本来就没有威信。”聂音之理直气壮道,“我一次见你时,就一点都不怕你。”

“嗯?那你逃那么快做什么?”顾绛想起了她那个惊弓之鸟的样子,从竹枝上一跃而下,兔子似的往外狂奔,飞快从他的魔气中脱离,让他想再多舔一口手腕的血都来不及。

“不是逃,是功成身退。”

顾绛乖巧地附和她,声音里又带上睡意,“嗯嗯,功成身退。”

聂音之喃喃,“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对我那么好?你根本一点都不像魔头。”

顾绛含糊应道,“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体还记得,姐姐在一千多年前给了我温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咕酱:你要是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jpg】

【魔头支棱起来啊!】

【魔头的意思就是,床不够结实,小顾绛赶紧好好修炼吧,快点奔上元婴奖励你一个老婆】

【救命,未来的我和我未来的老婆,想在我灵台里doi,还嫌我的灵台不够结实,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草,刺激!】

【你们想过小顾绛的感受吗?你们没有!因为你们只关心你们自己】

【那小魔头要是修炼出元婴,老魔头和聂音之在人家灵台do的时候,会不会被看到?我ntr我自己?】

【两个神识,要不然一起来吧,一个成熟从容,一个娇嫩欲滴,我特么口水直流】

【老魔头,喊姐姐喊得越来越顺口了啊,你已经忘了曾经拐弯抹角想让聂音之叫你哥哥了吗!】

【这么一说有点道理啊,我就说你们初次见面为啥抱得那么顺手,妈耶,是不是因为小顾绛其实还是有感觉的?毕竟是在灵台里卿卿我我,潜意识什么的,草,形成闭环了】

【你们确定那什么剧情是来拆散你们的,而不是来撮合你们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睁开眼睛,她在顾绛灵台里睡着了,再次醒来就又回到了聂家。

她虽然也想了解一些顾绛的过去,但单单只是见过两次,就能看出他的过往并不好过,有些时候你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反而能莽撞地往前冲。

但是,当你知晓未来却一步都不能改变,所有的苦痛折磨都清晰地摆在前方的道路上,等着你一一踩进去,这才是最折磨的。

顾绛让她等着就好,可她哪里就能真的这样安心地等着呢?

她这次神识并没有耗尽,应该是被顾绛赶回来的,聂音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思考要怎么做,她才能帮着顾绛把那该死的剧情捏得粉碎。

现在剧情已经崩成这个样子了,它在现世没办法救回来,才会想从过去改变。孤注一掷地将顾绛困在过去,希望他自己出错。

如果有什么契机让它觉得现世还有希望呢?干扰它一下也行。

聂音之苦思冥想,烦恼地裹在被子里在床上拱,把听到动静,进门来看的阿浣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聂音之猛地坐起来,差点从床上滚下去,韩竟是曾经欺骗过天道一回的,他应该很有经验,她得去找师祖聊聊天。

把那个麒麟蛋敲开看看。

第65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立即给封寒缨传了讯,询问麒麟蛋在何处,在等他回信期间去陪了陪母亲。

为了挽回一点顾绛在父母心中的印象,聂音之可为他说了不少好话,从外貌到性格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夸得她母亲禁不住掩嘴笑,“你爹爹都没这么完美呢,我看你呀,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才不是呢。”聂音之想了想,妥协道,“他跟爹爹不相上下吧。”

“你爹臭毛病可多。”

“那他还是有一些缺点的。”聂音之掰着手指数,“他很懒的呀,做什么事之前都不给我说,自以为是……”

等到夜里,父亲回来,母亲要去休息了,聂音之才从主院出来,阿浣跟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来夸姑爷的,怎么说到后面开始数落起他的不是了。”

聂音之一拍额头,“哎,对哦。”她随手揪下一朵海棠花,对着花瓣吹了下,又释怀道,“没关系,反正等爹娘见到他,一定会喜欢他的。”

阿浣和澄碧互相看看,一起笑了。

聂音之折了一些海棠花枝放进屋里,坐在梳妆台前让澄碧给她松发髻,抬手勾出金芽,忧虑地猜测顾绛那边又过去了几年,是不是还在生死边缘徘徊。

她盯着芽上的叶子细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那虚散的叶片似乎凝炼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澄碧,你看看,这叶子是不是有了一点变化?”聂音之举起手腕。

澄碧凑上前来仔细查看,“好像收拢了一些呢。”

“太好了。”聂音之动作飞快地洗漱完,让她们俩去休息,独自坐到床上,驱动心诀打开共情去感受叶片。

这一次,叶片上似乎有一些波动,不似以前空洞的感觉。

聂音之心中一喜,闭眼凝神,清除心里的杂念,屋子里静悄悄的,虫鸣声隔着轩窗幽幽传来。

她静心感受着从叶片上流淌过来的细微情绪,这情绪虽然微弱,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

从蔓延来的情绪中看,顾绛现在应该还算放松,应该是安全的。聂音之试着将自己的喜悦传递过去,不知道他能不能接收到。

聂音之一直开着共情,很轻很轻地去碰那片叶子,生害怕动作重了一点会将它碰散掉一般,对着叶子念叨她今天做了什么。

聂音之明明才见过他,但她一回到现在,就恨不得再一次通过心头血回去,下一次她过去,不知道又会落入他生命中的哪一个阶段,但总归他是在向她靠近的。

“我是不是有点太黏人了。”聂音之自我反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幔像是被风撩动了一下,一袭凉意从薄被下钻进来,聂音之立即感觉到了,惊讶地抬起眼眸,她眨眨眼,僵硬着没有动。

春末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她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软薄绸衣,凉意贴着她的身体往上袭来,从胸口的被子边探出来,血月影摇曳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从叶子上传来一缕微弱的情绪波动,就如同顾绛在她耳边笑了一下。

他的神识被困在过去,身躯融入血月影魔气中,这些魔气依然受他掌控,与其说山河同化了他,不如说他将山河收入了自己麾下。

“你这样钻进姑娘家的被子里跟登徒子有什么区别?”聂音之捏住那缕魔气,试图通过叶子将自己的心念传递过去,“是会被我爹打断腿的哦。”

魔气亲昵地缠上她的指尖,在她唇舌上留恋片刻,缩进薄被里,她浑身一凉,被血月影魔气整个裹住,阴冷的感觉贴着她的皮肤舔舐而过,这种感觉实在微妙。

她伸手想要将血月影扯开,反而被它缠得更紧,凉凉的感觉,像是被顾绛抱着一般。

血月影紧贴着她,揉猫捏狗似的在她身上胡作非为,非常痒,聂音之难以抵挡那无处不在的魔气,笑得气喘吁吁地在被子里扭动。

很快那种痒痒的轻抚就变得不对劲,血月影阴凉的触感从她宽松的襟口潜入,贴着她的脖颈徘徊,慢悠悠地往下移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的笑声一顿,她发现周身的凉意都退了,滞留在心口上那一点凉便显得格外突出。就像……顾绛松开了这个以魔气给予她的拥抱,而唯一还停留着的,只剩下他微凉的指尖。

聂音之下意识环抱起手臂,但这个举动更像是要将那缕魔气抱进怀中。

萦绕在榻上的魔气越来越浓,将她的视野都笼入一片黑红交织的浓云中,她渐渐迷失在这片心怀不轨的魔气里。

她蜷缩起身子,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没过多久,便晕晕乎乎地被打开,她轻轻抽了一口气,皱起眉揪紧薄被,觉得有一点怪怪的。

不是一点点怪,这也太奇怪了吧!

“顾绛!”聂音之双手捂脸,呼吸有些急促,她算是明白了当她摸叶子舔叶子的时候,顾绛是什么感受了。

啊,不对,她最开始召唤出魔头的时候,就被他的魔气这样舔过身上的血。她那时候根本没有觉得这么难为情……

她以后要怎么直视血月影?

【这是在干什么,我不太懂】

【做拉伸运动罢了,不用大惊小怪】

【这也能行?绝绝子hhhhh你们小情侣也太会玩了叭,真·与空气do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tm怪哦,不行,我要反复观看】

【魔头你好行!这是什么跨越千年的爱恋】

【空什么气,这是大角虫py!被子的幅度看上去很激烈的样子,疯狂截图】

【天呐镜头居然没有转开,感天动地】

【如果可以让我们看看被子底下到底在干什么就更好了,裹这么紧干嘛!】

【可恶,我恨被子,想把这部剧里的被子全部烧光】

幸好她没有留阿浣或澄碧在外间陪侍,不然这样奇怪的画面也太难以解释了。

聂音之脸红得滴血,撑起身打灭烛火,床榻间萦绕的魔气将床幔打落,将月色也阻挡在外,这一片狭小的空间瞬间变得昏暗无比,弹幕里的嚎叫很快消失不见。

到了后半夜,萦绕在床榻间的魔气消散,聂音之把自己裹成了蚕蛹,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眼中水光潋滟,咬着唇想,下次见面他一定要找魔头算账。

聂音之抚着自己肚子,臭魔头,血月影魔气真的很凉。

第二日,一只仙鹤从天而降,落在聂家的花园里,封寒缨那条点了美人痣的玄色小蛇从仙鹤背上冒出头来,十分自觉地对着迎面而来的人垂下头行了一礼:“师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自己来了?”

影蛇吐吐蛇信,“那个地方不太好详述,我得亲自带你去。”

聂音之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什么地方?你该不会把他随便扔的吧?”

封寒缨沉默片刻,“当然不是随便扔的,为了孵他本尊还专门花了番力气把罗罗山的灵兽谷拿下,刚好那谷中的灵鸮在孵蛋。”

灵鸮会认不出自己的蛋吗?

聂音之坐上仙鹤,拍拍影蛇的头,“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去看看吧。”

影蛇倏地从她手下窜开,盘到仙鹤脖子上,“不准拍本尊!”被掐住脖子的仙鹤扑腾翅膀尖利地“嘎”了一声,被影蛇一尾巴抽得闭上鸟嘴,委委屈屈地振翅起飞。

聂音之撇撇嘴角,她还不想拍呢,她喜欢雪白雪白又毛绒绒的兔子。

在路上的时候,聂音之关心了一下封寒缨的宏图伟业,影蛇高傲地扬起脑袋,“本尊很快就会将这片地界全部收入囊中。”

“城阳观的观主是不是被你绑走的?你绑他做什么?”这个事聂音之还是听她母亲提说起的,前两日与她母亲交好的夫人想去求观主一卦,都没见到人。

影蛇晃了晃脑袋,它一晃,被它盘着脖子的仙鹤就跟着颠簸,封寒缨又抽了仙鹤一尾巴,“敢再颠一下,本尊宰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仙鹤嘤嘤两声,终于飞得平稳起来。

封寒缨从仙鹤脖子上爬下,毫不在意道:“绑他当然是为了卜卦。”

“你不是说他卜算得不准吗?”聂音之问道。

“算你我不准,算一个跟他差不多修为的人总该准。”

聂音之顿时起了几分好奇,“你要算谁?”

“一个不知死活的阶下囚罢了。”封寒缨口气轻慢,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打算,转而问道,“还有心思关心别人,难不成你找到师尊了?”

“嗯,他的神识被困在过去。”聂音之抬目朝远处看去,今日天气晴好,白云如絮,不知他那里有没有风雨,“顾绛正在重历自己的过往。”

影蛇竖起脑袋,封寒缨的声线都高了一度,“重历?能做出改变吗?那岂不是有预知之能?”影蛇在仙鹤背上转了一圈,豆豆眼里冒着精光,兴奋道,“太妙了,若是趁此机会,先下手为强宰了正道那些未来的正道大能,岂不是轻轻松松将整个修真界捏在手中?”

聂音之看他一眼,“你师尊若是有志将整个修真界捏在手里,什么时候都能行,不用回到过去。”

封寒缨:“……”影蛇盘起身子,留给她一个光秃秃的后脑勺。

【我一个螺旋霹雳爆笑,聂音之不带这么打击孩子积极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听到封总事业心稀碎的声音,没关系你还年轻,咱好好修炼,等你活到两千岁的时候你也行!】

【什么不知死活的阶下囚?!集美们,三分钟之内我要知道这个不知死活的阶下囚是谁?男的女的?】

【好家伙,难不成封寒缨开窍了!还拿的是强取豪夺的剧本?】

【封魔头每打下一座仙山,就会有一大群阶下囚,没看到他对谁有特别对待,难道是我错过了什么剧情?】

直到到达罗罗山,封寒缨都没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占据罗罗山的是一座驭兽门派,门派中都是些豢养灵兽的修士,一部分人在门内繁育,一部分人四海九州四处捕捉妖兽驯化,驯养好的灵兽卖往别的宗门。

罗罗山虽然偏僻,但这座灵兽谷属实很大,原本是太虚门的灵兽供应门派。

封寒缨打下罗罗山,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拿这些灵兽奖励给手下魔将当坐骑,到了战场上,还能灭灭太虚门修士的威风——连自己坐骑都守不住。

太虚门身为法宗门派,建在古法宗境内,是古法宗境内实力最强的一个门派,就算迫于灵气受侵染对他们不利,也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地盘拱手让人。

封寒缨如今就是和太虚门在来回争夺地盘。

太虚门在此地盘踞近千年,根基很稳,而封寒缨有血月影的天时地利,两方胶着很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罗山有魔将守着,驭兽门这些修士比墙头草还能摇摆,反正都是养灵兽,只要明码实价给他们钱,给谁养不是养呢?反正他们就是铲屎的而已。

到了此处,他们受到了驭兽门的热情接待。

驭兽门门口有一座漂亮的展示台,上面蹲着各式各样的小动物,还有些小型灵兽,来访的贵宾可以选择一只自己喜欢的小家伙抱着玩,这些小兽被驭兽门的修士统称为“能化干戈为玉帛的迎宾兽”。

聂音之由衷赞叹:“妙极。”她转头问封寒缨,“你第一次来的时候,选的什么兽?”

影蛇嘶嘶两声,嗤笑一声,“我说,你驭兽门上下本尊连人带兽全都要,不服者杀。”

聂音之无言以对。

驭兽门接引的修士肩膀上蹲着一只灵猫,热情地给她介绍,“道友瞧瞧,有没有看上眼的小家伙。”

聂音之一眼看中那只漂亮的雪兔,伸手想要去抱,被一缕魔气从袖口钻出来,在她指尖蛰了一下。

她蓦地缩回手,那修士见状,主动捉起雪兔,“道友好眼光,这只兔兔是我们迎宾兽里的招牌。”

聂音之闷笑着推辞道:“我有兔兔了,还是不要随便抱别的兔兔比较好。”

封寒缨在旁边不耐烦道:“别搞这些虚的,你们门主准备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修士点头,“门主已在内恭候二位大驾。”

聂音之进了驭兽门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封寒缨打下来的,是他用一颗麒麟蛋收买的。

——韩竟师祖被他卖了身。

第66章

驭兽门的门主是一名化神初期的女修,肤色白皙,眼眸赤红,腰肢细软,薄薄的春衫遮不住底下曼妙的曲线。

但揍起兽来非常狠,寻常时候,门主都不会留在门中,她一般都在修真界中的深山老林里和妖兽打交道,用她迷人的风采和暴力的手段,把妖兽骗回宗门打工。

要不是这颗麒麟蛋,她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逗留门派中。

聂音之一眼看出了她的本相,是一条半妖青蛇,从对方身上蔓延而来的浅绿妖气没敢靠她太近,和旁边的影蛇勾勾连连。

影蛇扬着脖子,在妖气的撩拨下摆动尾巴,“本尊今日来,是有正事。”

“自然。”青女掩嘴轻笑,“我不知你们何时才到,所以尚未将麒麟蛋从灵鸮窝里取出来,姑娘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取吗?还能顺便参观一番灵兽谷。”

“好啊。”聂音之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罗山深远偏僻,众山环抱,这里能建立起一座大型的灵兽谷,皆是因为罗罗山地底有一条灵脉,灵脉属于地之根本,剧情这个伪天道染指不了,顾绛的魔气也侵染不进去。

那只灵鸮的窝在灵兽谷的密林深处,树木高大的树冠被硬生生扭曲绑在一起,组成了这个如同小山的窝的支架,上面铺着厚厚的干草,其上又垫有杂七杂八的动物皮毛,老远就能看到它架在树冠之上的空中宅院。

灵鸮是极其忠贞的鸟,成对儿出现,雌鸟蹲在窝里孵蛋,雄鸟看到陌生人接近,立即发出警告的尖啸。

驭兽门门主从腰上锦囊里拿出一把短哨,短短一声呼哨,吹得那只扑腾的雄鸟缩起脖子。

她一个人上前,从灵鸮屁股下掏出麒麟蛋,交到聂音之手上时,那蛋摸上去还是暖乎乎的。

“这颗麒麟蛋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孵化出来,里面的神识确实可以交流,但你得想办法唤醒它才行。”青女看一眼天色,“明日这个时候,就必须要将蛋放回灵鸮窝里去。”

聂音之应道,“好,我知道了,有劳门主。”

“别客气。”青女对她柔柔一笑,“那我派人送你去休息。”

聂音之到客房后,便立即向麒麟蛋中探入神识,蛋壳内覆着着一层膜状的剑气,是玄魄剑气,内里有一个尚未完全成型的小兽。

韩竟的神识沉睡着,玄魄剑气将里面的小兽护得严严实实,想要喊醒他,必须要粗暴一些的手段才行。

聂音之召出鸿鹄,巴掌大的小凤鸟坐在麒麟蛋上,埋头一顿咚咚咚的狂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鸿鹄剑气和玄魄剑气对撞,将韩竟的神识震醒了。

这一颗麒麟蛋是一颗未成形便快要死去的幼年体,被硬生生吊着一口生息,沉寂了几百年,韩竟重生在这颗蛋里,并不是躺着等孵化就好,他得将这颗半死不活的卵,一点一点盘活了才行。

刚休息片刻,就被粗暴喊醒,韩竟以为又是头顶那位养母朝这颗不属于它的蛋发气,一道剑气甩出去,才感受到鸿鹄灼烈的剑气,彻底醒过来,惊道:“谁?”

聂音之有求于人,礼数还是很周到的,“弟子聂音之,拜见师祖。”

韩竟神识趴在麒麟蛋壳上往外看一眼,认出她来,一时惊疑不定:“啊、这……咳咳,免礼。”

“打扰师祖孵化了,弟子有事请教。”聂音之没有与他多寒暄,虽然听说过他许多次,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韩竟,“我想知道……”

她话音顿住,聂音之皱起眉,她突然想起来,在这里谈话,会不会被“剧情”这个伪天道听到?它寄生在天道里,除非彻底崩溃,那便能依仗着天道无处不在,甚至能在人心有隙时,钻进人脑子里。

聂音之捏住袖子里那缕一直缠在手腕的魔气,神识缠上那缕血月影。她知道顾绛有一个不受天道束缚的空间,就是不知道那个空间还在不在,她能不能打开?

她只是尝试了下,没想到血月影波动片刻,虚空中呜一声轻响,两个人的神识落入了一个四角亭中,亭子四面覆着一层血月影魔气,如垂挂的薄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睁大眼眸四处看去,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这个地方,聂音之和韩竟都曾经来过,只不过现在,周遭的景象大变样。

外面的山峦虚影都有了实景,亭周的湖也不再是血月影湖,而是水质清透的寻常湖泊,湖中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魔气,像一座秘境。

聂音之在这座秘境里看到了缩小版的危江和迁江崖,以此推测,这应该就是古法宗的那一片被融入顾绛空间的地界。

他主动将自己这片空间与外界融入,那自然便不再独立封闭,但顾绛在这里面留了这一座亭,不与外界通。

韩竟神识落入亭内,又化作了以前的模样,他感叹道:“没想到还有机会能进来,这里面竟然变成这样了。”他转向聂音之,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这位小徒孙,“专程到这里面来谈事,该不会你们又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

聂音之笑着摇头,“我只是想知道,师祖明明早就该飞升了,又是如何骗过天道这么多年的?”

“这个啊。”韩竟盘膝坐下,“是借助了法宗掌门的一道替身符箓,蒙蔽了天道,让替身代我飞升,我将自己一分为三,又封印玄魄剑,彻底将韩竟这个存在从这世间抹消掉,才拖延了这许多年。”

“替身符箓……”聂音之琢磨,“替身飞升,融入天道那一刻,不就会被立即发现吗?”

韩竟摇摇头,“天道说到底只是一种秩序规则罢了,它就如转动的齿轮,是没有意识的,我的修为到了这个世界承载的极限,世界容不下,要么飞升要么陨落,只要‘容不下的这个存在’不存在了就行,不管以何种方式。”

所以当玄魄剑出世,被分开的三个韩竟之间有了关联,合为一体,恢复成“容不下的存在”就又被雷劫追着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竟当然也想过散去一些修为,但是修为达到渡劫的水平,境界下跌是要命的。

“那再次封印玄魄剑不就好了?”聂音之问道。

“被察觉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就像飞升这种天机,知晓的人到达一定数量,也就不再是天机。现在随口说起飞升真相,也没有雷鸣警告了。”

聂音之垂眸沉思,剧情能够寄生在天道里一直不被发现,它的运行机制跟天道定也有相通之处,飞升或陨落是此界修士的最终点。

万魔窟上的献身是原著剧情结局,现在萧灵没了,神女血没了,万魔窟也破了,剧情想要实现这个结局,只能从源头上进行修正,把顾绛这个外来因素消除掉。

要是搞一个假的,实现它这个高潮剧情,能骗到它吗?

聂音之神识回归,已经过去了大半天。

韩竟闷声不吭地缩回麒麟蛋里,没等青女来接他,玄魄剑气裹着麒麟蛋,一猛子从窗口扎走,连夜自己回了灵鸮窝里。

虽然钻进灵鸮屁股底下时免不了要被啄几下,反正那两只扁毛扁脸畜牲也不敢将这颗蹭窝的蛋推出去。

他再没有多余的命掺和到与天道对着干的事情里了。

聂音之辗转难眠,苦恼得头发都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第二天早上封寒缨的影蛇窜出来,她才意识这家伙昨天失踪了。它盘在院墙上,“韩竟自己回去了,你们谈完了?”

“嗯。”虽然感觉没什么用,聂音之神色恹恹,心情沮丧,她想回去抱魔头了。

看到影蛇身上沾染的的青女妖气,聂音之才打起了一点精神,有些意外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你的姻缘了?”

封寒缨莫名奇妙,“什么?”

“青女。”封寒缨的亲人长辈应该都不在了,聂音之身为师娘,说不准还要喝他一口茶,关心一下徒弟的终身大事也不为过,“你抓观主,就是想卜算你和青女之间的姻缘吗?”

封寒缨摇摇尾巴点头,“是也算过她。”

“也?难不成你算了很多人?”

“不止是人。”他是广撒网,反正那观主被他抓在身边,他心血来潮就叫他算一算,连只路过的鹅也叫他算过,不给他卜算到对的人,连死都别想死,多找几个正道高阶修士给他通一通灵脉,被魔将盯着修炼,什么瓶颈,不存在的。

聂音之迷惑了,“那你跟青女……你身上有她的气息。”

“哦。”封寒缨了然,魔气在周身扫过,清除掉身上属于青女的气息,满不在乎道,“交尾而已,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聂音之:“……”原来封寒缨不止卖了韩竟,连他自己都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啊啊封寒缨这个臭东西!你脏了你不守男德!】

【草,你为什么就不能跟你师父学学??】

【别卜算了,不守男德的男人不配有姻缘,你搞你的事业去吧】

【说不准青女就是他的真爱呢?就do出来的爱】

【呜呜呜呜告辞,我不想穿剧当你老婆了】

【家人们怎么回事,就从之前封寒缨懂那么多,就可以看出他不是处男了啊,你们在想什么peach】

【毕竟也当了几百年前呼后拥的魔尊,见遍了这个繁华的世界,心碎】

【我只想说,原来神识分身也可以do的啊,那兔兔嘿嘿嘿】

【啊这,这就有点变态了吧】

【聂音之也赶紧捏一个神识分身出来吧,求求了,这么不就跟哨向精神分身那个配差不多了嘛】

【玄幻世界真他吗妙啊!简直妙到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7章

聂音之折腾了这么一圈,一时片刻也想不出怎么实现原著结局干扰剧情,重现万魔窟不难,也可以利用替身符箓捏一个假萧灵出来,但是神女血却没办法再伪造。

这一次她多耽搁了些时日才再次利用顾绛的心头血,神识回到过去。

一回生二回熟,聂音之神识清醒地越来越快,方一睁眼,便看到一阵刀光剑影袭来,她下意识想闪避,转念想起这里的一切都无法伤到她,更何况那手持利剑袭来的人只是金丹修为,便没有闪避,转眸去找顾绛,想确认他是否安好。

视线与顾绛对上那一刻,他眼角略弯,对她微微笑了下,随即错步上前,一刀荡开了袭来的剑气。

他这一步错位,使得良好的局势荡然无存,本来胜负明显的战斗又开始变得胶着不下。

“顾绛在做什么,方才他明明已经避开,又退回去干什么?”

“许是气力不济?像他这种打法,消耗肯定比戚师兄大。”

“拖下去只会对他越来越不利,去长隐岛的最后一个名额是我们昇阳派的了!”

聂音之被顾绛挡在身后,神识飞快扫了周围一圈,从围观诸人的只言片语大致了解了现下的情况。

周围人山人海,注目的焦点都在这一座擂台上,这座擂台四周布有结界,台面上刻有严苛的规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和对面的剑修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真元即将耗尽,这并不是一个点到为止的比拼,是为了一个名额以命相搏。

围观的修士身穿不同门派的服饰,那个大叫昇阳派的人与对面的穿着同样的门派校服。

但就在那人喊出不久,这场战斗就结束了,顾绛在真元耗尽前夕,一刀钉穿了对方的灵枢。一块铭牌射来,落入顾绛手中。

周围一片沸腾,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顾绛抓住铭牌收入囊中,片刻都没有停顿,飞身从擂台上跳下,迅速朝人群后跑去。

聂音之跟在他身边,在她神识范围内,有十数道身影从四面八方朝他追来,顾绛踩着灵刀,真元已经快被抽干了。

“追你的这些人都是昇阳派的吗?”聂音之要是能动手,恨不得将这些人都剁了,“输了就输了,难不成还想抢回去?”

“这是常态,人多也是一种实力。”顾绛显然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他熟稔地闪避躲藏,冲入一片密林里,从袖中掏出一块灵石屈指弹去,那灵石笃一声嵌入一株粗壮的大树树干上,传送阵的光芒被激活,在身后修士追到近前时,与一道剑气擦肩而过,撞入传送阵中。

他之前应该也精打细算过,这个简陋的小型传送阵刚好经得住他一个人,灵石里的灵气转瞬耗尽,阵法倏地一灭,一道传送符纸从树干上飘下来,烧成灰飞。

这只是短距离传送符,但另一头的目的地是他事先准备好,暂时是安全的。

传送符将他们传入了一座废弃的城池,在动荡的时期,这样的荒城很多,传送阵在城中一家宅院的密室里亮起,光芒灭了后,室内就完全昏暗下去。

顾绛一来到这里,身上的血腥气就压过了周围腐朽的霉味,他点燃烛火,从柜子上掏出一瓶补灵丹倒出几粒喂进嘴里,打坐将丹药里的灵气融入丹田,这才从经脉枯竭中缓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又扯下衣袍,拿出许多瓶瓶罐罐的伤药囫囵倒到伤口上,就地坐下,靠到墙上,“你为何每次都在我这般狼狈的时候出现。”

“那你何时才能不这么狼狈了呢?”聂音之一直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做完了才靠到他身边,凑过去帮他轻轻吹了吹伤口,虽然她知道这个举动是多余的,“看上去就好疼啊。”

看到顾绛经脉恢复,又修到了金丹修为,不用问都知道距离她上次出现的时间节点,又过去了许多许多年。

“快了。”顾绛的肩膀微一紧绷,好似能感觉到她的呵气似的,勾唇笑了下,“不疼。”

他现在的模样已经和以后没多大差别了,只是还没有那么漫长的岁月沉淀,还是一位新鲜长成的小青年。

聂音之好想给他擦一擦脸上的血和汗,“你应该知道的,那个剑修无法伤到我,刚刚不需要保护我的。”因此还多受了几道伤。

“我做完了才想起来。”顾绛取出铭牌,“没关系,只要结果没有改变就行。”

聂音之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笨蛋,“我现在可比你厉害哦,你要优先保护你自己。”

顾绛笑了声,“好。”

“现在是怎么回事啊?这块铭牌是什么?”

顾绛手指翻转着这块小玉牌,玉牌上刻着一个“隐”字铭文,其上流转着微光,“四宗的时代过去,现在是一个极为混乱的时期,每日都有门派崛起,也有门派覆灭,但还是有一些实力强悍的上层门派屹立不倒,这几百年间流失了太多资源功法,修士和门派之间彼此争斗不休,正魔水火不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隐岛。”顾绛指甲磕在玉牌上,撞出一声脆响,“是一个避世之地,每百年开一次岛向外招收五十名弟子,拿着铭牌的人就可以进入长隐岛,学成学不成全看自己造化……”他顿了下,有些无奈,“还有师父脸色,有人千辛万苦登上长隐岛,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踢出去了。”

“总之,能在岛上呆足百年的,屈指可数。”

聂音之问道:“原来你是在那里修行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见到你师尊了?”

顾绛按了按眉心,头疼道:“你最好别见着他。”他抬眸仔仔细细地盯着聂音之看了许久,看那表情,仿佛在用她坚定自己上岛的信念。

聂音之被他逗笑了,“你师尊这么可怕吗?那你在长隐岛上呆了多少年?”

顾绛生无可恋道:“一百年。”

聂音之道:“你的师尊明明很喜欢你嘛。”他提起长隐岛的口气明显不一样,他是喜欢那里的。

顾绛吸了口气,对她张开手臂:“进来我的灵台好好安慰本座,不然,我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想要改变过去了。”

“在醒着的时候吗?会不会被发现干扰到过去的你?还是等他的神识睡了吧。”聂音之好奇道,“一个灵台里有两个神识,都属于自己,应该不会打架吧?平时他都是沉睡的吗?”

“醒着的哦。”顾绛伸手做了个弹她脑门的动作,“一个灵台里是无法长久地共存两个神识的,说到底我们是同一神识,只是我的神识多了一千多年的经历,从我一入灵台,神识便包容了过去的我。”

聂音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不就相当于过去的你也和你一起同经历着这一切。”她眼眸亮了亮,“也会看到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属于这个时空,我的神识离开,会将你的痕迹也一起带走。”

聂音之顿时丧气了,顾绛凑上前去,虚虚碰上她的额头,眼角还染着一点血污,眸光却柔软得如同等待主人抚摸的大型犬,“阿音,快些进来。”

聂音之隔着岁月长河,都能感觉到自己身躯里骤然加快的心跳。

“那你求我。”她稍微抬起下巴,在他唇上碰了碰,给了他一个虚无的吻。

顾绛笑了一声,很配合道:“求你。”

“好敷衍呀。”聂音之瞥了下嘴,不过还是听话地渗入他灵台里,陷入黑暗灵台的那一刹那,她就被紧紧缠住。

她能感觉到顾绛神识的疲惫,他一边需要和剧情拉锯,一边还得警醒着不能让自我意识干扰到过去的自己。

阅历和认知变化,有些时候会有一些下意识的举动,就如擂台上他下意识挡在她身前一样,要杜绝自己固有的习惯,这非常累。

鉴于上次她在顾绛灵台里睡着了,醒来就被赶了回去,这次聂音之坚持着没睡,通过两人紧贴的神识,给他传达了一些她的想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要在现世做点什么干扰一下剧情,看能不能打破如今的僵局。

顾绛嗯了声,“可以,但不用勉强,它坚持不了多久了。”

【怎么还这么黑,呜呜呜什么时候才能元婴,才能开灯啊!】

【这样也挺好,可以看看魔头的过去,看着他如何成长的】

【求你进来什么的,希望下一次可以是在另一种情形下说这句话。】

【那也不该是咕咕说,聂音之太坏了!】

【希望魔头记仇,下一次以牙还牙。】

【什么长隐岛,现在的剧情已经连原著背景里都没有提到过了,原著没有的背景他们怎么做数据?ai公司该不会自己搞原创了吧,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这部剧从一开始剧官方就想换女主】

【所以才会崩得这么厉害,官方还一点都不作为,角色嘴巴里都吐出“剧情”这两个字,都多久了,都没见出个声明什么的。】

【真要是这样,就太不尊重原作者了。】

【沉迷追剧,什么声明不声明的,我没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没在这个密室里待太久,他抱着聂音之休息了片刻,便打坐恢复枯竭的灵力,真元恢复到七八程,就从这里离开,开始往长隐岛去。

他必须按时到达长隐岛的传送阵,这块铭牌就是开启传送阵的钥匙,超过时限,钥匙失效,就算拿到铭牌也没有用。

擂台上的对决并没结束,直到登船之前,他手中的这块铭牌都有被别人抢夺的可能,不算真正属于他,这一路的艰辛可想而知。

聂音之这一次呆的时间很久,直到他踏入传送阵。

第68章

白光过后,熟悉的参天巨木出现在眼前,顾绛脚下的传送阵正好在它的其中一条树根上,那根茎墨黑,有了一种石化的质地,玉牌从他手中飞出去,回归到浓密树冠里,化成一朵莹莹闪光的白花。

长隐岛长而窄,如一条蜿蜒的龙匍匐在东海深处,龙头部位生长着一株巨大的迷糓树,这株迷糓树位于长隐岛极北,根茎从北到南贯穿整座岛屿,从长隐岛的尾巴上,还能从土里刨出它黑色的根须。

迷糓树一树成林,开花时,雪白的花瓣能随着旋风覆盖整座岛屿。

“好美。”聂音之抬头望向那棵遮天蔽日的巨木,浓密的树冠中光华流转,花瓣纷飞,从叶缝中透出星星点点的光,“这是什么树?”

“迷糓树,带着它的花可以防止迷路。”顾绛转过头,正好看到聂音之消散的神识,她沮丧道,“啊,我要走了,乖乖听师尊的话,等我下次来找你。”

聂音之对他摆摆手,顾绛笑着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蹲下身,抚摸了一下迷糓树坚硬如石的根茎,如此树大根深生机勃勃的一棵树,如今正在缓慢地死去。

他从长隐岛离开后,为了想办法救活这棵树,带着迷糓树的花走遍了整个修真界,探寻无数塌陷和未塌陷的秘境,只是等他找到五色露的时候,手中的迷糓树花已经枯萎。长隐岛沉入海底,再也找不到。

能动摇人心的过去,并不只是难捱的苦痛,还有遗憾,他不能在这里待久了。

顾绛看了一会儿这株树,偏头往树干另一端看去。

从那墙一样的树干后转出来一个人,看上去中年模样,打扮得仙风道骨,高冠博带,衣袍飞扬,身量笔直,看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小子,不错嘛,你竟然认得这株树?”

听他的话语,分明从他出现在这里时,就已经在了。

顾绛拱手行礼,“前辈。”

紧接着,又有两男一女跟在他身后出现,四个人飞上着根粗壮的树根上,围着他一顿扒拉,挑选猪仔似的从外貌到根骨将他挑拣了一番。

“你经脉碎过啊?”其中一人啧舌,面上露出嫌弃,“碎过的经脉我可不要。”说完化作一道光扎入迷糓树后的山峦中。

另一人道:“根骨一般,经脉还碎过,长得一副小白脸样儿,不行不行。”

那名女修笑意盈盈地打量他,“你长得太好看了,若是跟着我,我怕会忍不住把你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年发出去五十朵花,连花带人一起回来的不到一半,哎,你再等等,还有个怪老头没来。”

顾绛恭送他们离开,就地坐下,他知道这些人就是来走个过场,真正看上他的人,是那个怪老头,而他要在这里坐上四十九日才能等到那个怪脾气老头。

从第一日开始他苦练的修为刀气就会从他经脉里流失,被脚下的迷糓树根吸走,他要在这四十九日里经历金丹破碎,灵基崩溃,不能有半点退怯之心,直到最后一缕刀气流逝殆尽,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才会被人捡走。

被丢在这株树下的,除了他还有另外五人,只要有半点动摇,就会被脚下传送阵送走。

【呜呜呜怎么修为又要没啦,有了没没了有,现在又要没了,坐过山车呢】

【这得何年何月才能修炼到元婴啊?】

【在这里风吹日晒,魔头的脸都变黑了,海风该腌入味了吧,草】

【心疼,那下次见面阿音是不是就可以尝咸魔头干了?】

【勇敢咕咕,不怕困难】

【魔头的升级也太一波三折了,还是聂音之好,do着do着就把自己do上了化神巅峰。】

【顾绛修为来得这么不容易,二话不说就躺下当炉鼎,送身体送修为送心头血,谁看了不得说一句,魔头大慈善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老婆的,那能叫搞慈善吗?送给我那才是做慈善!】

【我只要身子,谢谢】

聂音之从入定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这些弹幕,她的神识一恢复,没有半点耽搁,再次逆着时光循去。

她神识未彻底醒,先听到一阵不带喘气的怒骂:“顾绛你说说你为什么叫顾绛?我要是你爹妈我就给你取名叫顾铁蛋,你说说你这脑子怎么比榆木疙瘩还钝,比榆木疙瘩还不开窍的那可不就只有铁蛋了吗?”

那喋喋不休的修士一头白发,身形佝偻,但是目光依然有神,身上并没有进入天人五衰时的浑浊之气。

聂音之眨眨眼,一脸“什么情况”的表情,“铁蛋?”

顾绛瞥了她一眼,随着他心绪的一点波动,周遭消弭的刀阵重新浮出来,纵横的刀光从天到地密密地裹住了他的身影。

顾绛再刀阵里狼狈地躲闪,白发修士坐在一旁喝茶,边嗑瓜子,嘴巴依然没停,“你看看你,我说什么来着,你得辨认出这刀阵中有多少道刀光,这刀阵才收回去多久?你怎么就如此心浮气躁,为师让你打坐入定,你连打坐入定都不会了?我以前也收过不少的弟子了,就跟你差不多,连第一关的打坐入定都过不了。”

嗑瓜子的“咔咔”声与他的话音一刻都没有停过。

聂音之探究地打量他,实在无法理解,他是怎么做到一张嘴同时干两件事的。

“当然呢为师这么说你,你不要气馁,你呢天赋是有的,根骨也不错,那几个不识货的看不上你经脉碎过还留着病根,从你灵基不稳都能自己修炼到金丹,就知道你还不错,打散刀光的顺序可不要错了,从弱到强,错一步刀阵一变你前功尽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盯了他的嘴片刻,觉得有些晕,不仅晕,还有点耳鸣。

顾家的这位师尊和桑无眠简直是两个极端,桑无眠指教她时,能不说的,就绝不会多说一个字。这位师尊能把人头盖骨吵掉,还不能不听,因为他说的一箩筐废话里有那么一两句有用的。

等到顾绛从刀阵中出来,已是深夜。聂音之耳朵里嗡嗡响,恍惚有一万只蚊子在耳窝里打转。

顾绛就地靠在一块大石上,望着头顶圆月,两个人享受着这宝贵的清静,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大半天过后,聂音之才感叹道:“难怪你以前总叫我别吵。”

“一失足成千古恨。”顾绛面色麻木道。

聂音之嗡嗡的脑袋终于清明了些,想起从弹幕上看到的信息,“你的修为……还是金丹呀?又过去了很多很多年吗?”

“一个月。”顾绛转眸,眼里露出点忍俊不禁的笑意来,“别急,很快就能元婴了。”

聂音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我以为你的修为又没了。”

“嗯?”顾绛想了想,“你说上岛之时?那是幻象,打破幻象或者坚持到幻象结束就行。”

“以假乱真的幻象?”聂音之提起了几分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这整个长隐岛都是一座巨大的幻境。”

“幻境?我没看出来呀。”聂音之伸手去接从遥远的海边飘飞而来的花瓣,理所当然的,那雪白的花瓣从她手心里穿过。

以她现在的神识,都没办法涵盖住这整座长隐岛,也没办法辨认出这是一座幻阵。

“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顾绛说道,“幻境的阵眼就是那棵树。”

从这里能直接望到长隐岛头上的迷糓树,夜色下的树冠如浓云,泛着莹光的花蕾像是星罗棋布的星星,和天上圆月相映成辉。

顾绛站起身,“你要是有兴趣,我带你去阵眼看看。”

“好呀。”

迷糓树的主干在无数气根的中心,经年历久的气根与地面相接长成一株新的树干,新生的气根则垂挂在枝干上,像帘子一般随着海风摇荡。

顾绛很艰难地才钻入迷糓树中心,粗壮的主干上豁开一个三角树洞,洞里闪着莹莹微光。整座幻境的阵法就在此处。

他摸一把树干,“我以前为躲我师父无意间发现了这里,受不了他的时候,就会来这里躲几天睡个安稳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钻入树洞,看到了头顶运转的阵法光芒,“你就在阵法下睡觉?”

“嗯。”顾绛应声的同时,已经熟练地找到一条凸出地面的根茎,倚在了上面。

聂音之飘到树洞顶上去研究那座阵法。

【我明白了,学习时间到】

【魔头就像那种带自己喜欢的女生去看自己的秘密宝地的小男生】

【这座幻境真的好漂亮,跟外面比起来,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我看到wb上有说,ai公司根本就没做长隐岛这个地图数据,这已经是它们在自创剧情了,因为萧灵死了,剧情重心就在聂音之身上了】

【真的假的?没看到官方发通告啊】

【那这意思是不是我们可以一直看下去,看到他们成亲生娃,孩子长大,再来说说孩子的故事】

【博、博人传?瑟瑟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这么一说,感觉这个世界跟真实的一样】

【等等,他们要搞的“剧情”是什么?搞崩了的话,我们还能看吗?】

第69章

因为聂音之每次回到过去,落入的时间点都不一样,有时跨度很短,有时一晃就是几十上百年,她无法知道下一次来的时候,长隐岛还在不在,所以几乎没日没夜地沉浸在这座大型幻阵里。

在顾绛听师父念经之时,她就铺开神识,细细研究幻境中的一草一木,亭台楼宇,然后将这些景致与阵法里的铭文字符对应起来,找出其中的规律。

研究透了那些静物,她便试着附着在鸟兽仙鹤这些活物身体里去琢磨。整座长隐岛的幻阵分了三层,最深一层便是人。

聂音之一层一层破开幻阵里密密的字符,解析阵法中的一撇一捺,剖离出里面的基础符文,神识钻入最深一层里,她几乎被眼前随时随地都在变化的铭文晃得眼晕。

幸好她对这个时空来说是个外来者,不然神识在进入这里那一瞬,就会被这些字符吸进去。

最内层的阵符五分,对应长隐岛上五座山五位大能,彼此独立,却又统一为一个整体,运转这座大型幻境的灵力来自于他们的真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知为何,他们的真元被禁锢在了这棵迷糓树里,与树上的幻阵绑在一起,难以拆离。

聂音之不知道在这处符文的海洋中呆了多久,看得头疼,神识有些受不了,才从幻阵里出来。

她立即把自己的发现给顾绛说了,“这座幻境是你师尊他们用真元维持,在你面前的人只是神识化身,真元被禁锢在迷糓树里,长此消耗下去,早晚是会枯竭的。”

顾绛并没有很惊讶,“我知道。”

聂音之感觉到他的情绪,犹豫片刻,说道:“我也许可以找到办法将他们真元分离出来。”

“中座有位师兄曾经想过拆这个阵法,被他师父暴揍一顿,踢出了长隐岛,再不准回来。”顾绛抬头望向中空的树洞顶,“迷糓树是一间囚牢,师父师叔几人是犯了错被关在这里,法身已经融进树里,树死则真元散尽,他们不会离开长隐岛。”

聂音之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有说出口,这棵树已经开始衰竭了,她想顾绛肯定是知道的。

顾绛坐起身,“你要休息了吧?那我带你出去逛逛,晚上的长隐岛很漂亮。”

“好啊。”

顾绛去了海边,夜晚潮水涨起来,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沙滩,天幕上明月高悬,月光在海面上铺出一线银霜。

迷糓树的花瓣飘得到处都是,落在沙滩上,海水里,天上月明星稀,地上到处去闪着微光的花瓣,就如同落入星星都落入了凡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脱了鞋子,将下摆打结,赤脚在沙滩上走,踩着潮水漫步,海风鼓动起宽大的袖袍,他修长的手指在衣袂间时隐时现。

聂音之好想触碰他。

顾绛的脚步忽然一顿,转过身来说道:“借用一下你的手。”

“做什么?”聂音之疑惑地眨眼,还是听话伸出手。

“两只手,捧着。”

聂音之按照他的指示行事,合拢的手掌上凭空冒出一团毛球,小小的兔子抖抖耳朵,抱住她的指尖舔了一口。

“雪兔!”聂音之将雪兔捧到面前,看着它葡萄似的黑眼珠,惊喜道,“对啊,我可以碰到你的神识。”

顾绛站在她身前,垂下头,雪兔忽而从她手掌上撑起来,前爪踩在聂音之下颌上,垫着后肢凑上去,高难度地给了她一个兔子吻。

聂音之被雪兔小舌头舔着嘴唇,整个人都懵了,一把将它按进怀里,“干什么呀,这样显得我好像变态。”

顾绛噗嗤笑出来,“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

聂音之瞪他,“那你的意思是,你真的觉得我很变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笑声一顿,“嗯?”

“你都没有反驳我。”聂音之报复性地用力揉怀里的兔子,“明明是你自己贴上来,要变态也是你变态。”

顾绛被她揉得皱起眉,呼吸不由重了几分,“嗯,是我变态。”

他话音刚落,兔子从聂音之手里消散,神识缠住她,瞬间将她拖进了自己的灵台里。

顾绛从海滩边离开,一阵风似的掠回西座山上,连师尊的唠叨都没顾得上回应,闷头扎进自己的房间。

聂音之一进入灵台,就陷入了棉花似的云团里,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云团似的棉花。

顾绛的灵台不再是一片暗无天日的漆黑,光线很柔和,并不刺眼,元神裹在一团绵绵的白云里,他的灵台里都是绵软的云,红叶的刀气在云团上染上一抹霞色,粉嫩嫩的。

眼前的白絮随着她神识波动像雾一样起伏,但触及身上又比她家里铺满云绒锦被的床还要柔软。

那大片的云层上还有一只兔子模样的。

这还是聂音之第一次看清他的灵台。

白茫茫的云团里显出一抹人影,聂音之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抱进怀里,颈侧被含住咬了一口,聂音之神魂立即感觉到微微刺痛,就像被尖锐的獠牙叼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聂音之猝不及防,他什么时候元婴的?

顾绛打断她,“不等。我已经等你三日了。”自从开始研究幻阵,她连跟他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了。

聂音之以往进入顾绛灵台,就只是单纯地被他抱着休息,两人就算神识紧贴,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但是这一次他才碰到她,聂音之就像是被电流窜过全身,她整个人抖得厉害,下意识往后躲,震惊道:“以前不是这样的……”

顾绛捏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回去,“那是什么样的?”

神识没有固定的形态,聂音之身形一散,化成了一团小云,藏进他灵台里大片的云里,嘀咕道:“你灵台好亮,太亮了,我觉得还是以前暗暗的样子好一点。”要在这么亮的地方,她还没准备好呢。

顾绛手中抓空,忍不住扶额笑道:“你化成云?”随着他的话音,灵台里的光亮被压下去,变得昏暗朦胧,顾绛的身形消散。

聂音之意识到不对,不过没等她反应,便感觉自己被紧紧裹住了,周围的云气毫无阻碍地往她神识里渗透。

原本宁静的云团渐渐开始起伏涌动,消散聚拢,忽起忽落,明明无风,那云海却激烈地如同潮汐翻涌,犹如暴风雨压境。

聂音之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吞入这片云海,每一寸神识上都被他的气息侵染,令人战栗的电流在云层间游走。

她现在明明没有身体,却依然能感觉到自己四肢酸软,从骨头缝里流淌着酥麻,都快要从床榻上滑下去了。

聂音之神魂颠倒间,恍惚听到顾绛贴在耳边轻声道:“阿音,你都能下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

便等到再醒来时,神魂已经落回自己身体里,她蜷缩在柔软的床榻上,微微一动,还有未退的潮汐漫上来,浸在内裙上。

聂音之咬着被子,浑身红透,臭魔头,听听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都能下雨了!

【啊这啊这啊这,我们难道看完了一整场神交????】

【是这样的,我妈问我为什么在看气象预报,还问这是哪个地方,怎么这么吓人,是不是有台风。】

【笑死我了,经过官方认证这很和谐,魔头你不行啊,官方爸爸都看不起你】

【魔头你好行啊!我居然看了一整集的风云变幻,要不是耳机里能听着点声音,我都被摇来晃去的云催睡着了】

【这一段真的好催眠,那个云晃得啊,助眠小视频get】

【神他么的你都能下雨了,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魔头,你好骚啊!】

【我们这里正在下大雨,我已经无法直视外面了】

【是我小看魔头了,有没有姐妹统计下他们究竟玩了多少种花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顾绛的元神就在云层里啊!而且之前魔头说他的神识是包容了小顾绛,那不就是一起do了吗】

【你们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聂音之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眼不见为净,她埋在被子里,勾出手腕上的金芽,那片虚散的叶子已经有了清晰的轮廓脉络,可见在于剧情的拉锯中,顾绛确实在渐渐占据上风。

她缓了好半天,闷声闷气地喊澄碧,让她们去给她准备热水沐浴。

她收拾妥当,陪父母用过午饭后,关在书房里将幻阵画出来。以前顾绛给她的古籍卷轴里也有阵法方面的典籍,聂音之翻找出来,结合着阵法图研究。

从知道长隐岛的幻阵时,在进入顾绛灵台时,聂音之就给他传达了自己的想法,她想在万魔窟上布下一个幻境,实现原著结局,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骗到剧情,但试一试总归没错。

聂音之不知道原著剧情是怎么样的,但是顾绛在与伪天道拉锯时,曾经看到过最后的场面,他通过两人紧贴的神识,将那副画面传递给了她。

准备好阵法后,聂音之给封寒缨去了一封讯息,邀请他带上魔将们回老家看看。

封寒缨捏着通讯符一头雾水,老家?万魔窟?

他明天就带上人去把那个耻辱之地夷为平地。

第70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没有姓名的魔修在不在无所谓,封寒缨这个在原著里戏份举足轻重的魔尊一定要在,聂音之还点名了他手下几名在原著里有姓名的魔将。

等到封寒缨领着那几名魔将来到万魔窟时,这座在天劫下破败荒废的囚魔之地,竟然一夕之间重新恢复,他的魔气撞上万魔窟上空,封魔印的铭文被血月影撞出水波一样的光亮。

封魔印下,原本倾塌的玄塔笔直地矗立在万魔窟中心,直插封魔印。封寒缨满以为又是正道修士搞的鬼,顿时怒火中烧,魔气冲天而起,撞上那令他深恶痛绝的封魔铭文。

轰然一声巨响,罡风从万魔窟上呜一声荡开。他抬起手中弯月似的长刀,正打算挥出第二刀,没成想那刀尖下人影一晃,聂音之陡然出现在前方,对他微笑。

封寒缨顿时一惊,情急之下猛然收力,魔气倒灌回经脉,封寒缨痛地闷哼一声,嘴角边溢出一缕血丝,怒道:“你找死……”

话还没说完,就被聂音之一巴掌拍入了封魔印下。

跟在封寒缨身边的魔将都惊呆了,脑子里不约而同冒出同一个念头,如今魔域将成,聂音之搞这么一出定是想要夺权篡位,他们几人都是封寒缨的心腹,必定无法善终。

电光石火间,几人仓促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四散而逃。

聂音之动作极快,身形化作一抹幽光,相继将几人踹进封魔印下,自己也跟着跳入万魔窟。

她算是体会到了顾绛那种修为碾压的快乐,托顾绛“以身饲魔”的福,聂音之入魔之后不受灵气匮乏对修为的限制,本就半只脚踏入大乘期,神识随着顾绛的心头血在千年前后来回磨砺,短短半月,便很顺利地突破至大乘期。

幻境之中的万魔窟中景象与她第一次进入这里时一般无二,中心玄塔,四方城池,城中有裹得严严实实的魔修来往,幻阵的阵脚在中心玄塔底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在万魔窟这重幻境里,叠加了一层嫁梦,几个魔将一入万魔窟便神情一阵恍惚,按照聂音之的安排,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等着戏份登场。

她走入玄塔,封寒缨坐在那张玄石座上,眉宇间有些挣扎之色,并没有完全被迷惑住。

聂音之没有告诉封寒缨她的打算,就如韩竟所说的那样,被察觉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在原著剧情里,封寒缨这个大反派的本体一直被囚禁在万魔窟,但他的魔气却逃了出去,利用夺舍潜伏在各大仙门内部暗中搅动风云,最后败在萧灵的血上,几次三番因为被她的血所诱惑而出手救她。

他顶着不同身份不同模样,有仙门世家公子,年轻有为的宗门修士,甚至是云笈宗崭露头角的师弟等等,萧灵遇到的所有人当中,有一大半都是封寒缨顶着别人的壳子。

这些人形貌举止全然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觊觎她的血。

萧灵并不傻,相反她算得上心思细腻,凭此将仙门中发生的那些栽赃陷害的祸事串联在一起,揭露了封寒缨的真面目,用自己的血将他引入陷阱中,被众人剿灭,使得封寒缨在万魔窟内的本体受到重创。

她这一举动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殊荣,但与此同时,也暴露了她的血对魔修的作用,流传在民间那些原本无人在意的神女传说忽然开始甚嚣尘上,就算是桑无眠也顶不住化神巅峰修士的压力。

最终,萧灵为了不使桑无眠为难,背着他,主动站到了万魔窟上。

万魔窟被冲破后,这里就彻底荒废了,也没有正道修士把守,封寒缨方才在这里弄出那样大的动静,毫无疑问也惊动了无量宗。

聂音之坐在一尊佛像的头顶,晃着腿看正道修士往这里赶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原著里面,几乎没有重点提及到来这里的正道修士,因为有点名姓的人,都在围困桑无眠,阻止他往这里靠近。

黄沙滚滚,天地之间一片昏黄,修士有灵力护体,本该不染尘埃,但此时此刻,看着万魔窟上异样的场景,没有人注意到有细小的微尘穿过灵力屏障,覆着到他们身上。

众人神情恍惚了一瞬,有人指着万魔窟上一处突出的峭壁说道:“看那里!”

黄沙渐渐平息,露出峭壁上一道纤细的白影。

萧灵垂眸望向脚下,素白的纱裙在风中飞扬,发髻被烈风吹散,几缕青丝贴在她白皙的面庞上,这里的风实在太烈了,卷着细沙,如同刀子刮过皮肤,她的脸上被磨出细小的伤口,渗出了一点红。

封魔印下顿时有了隐隐骚动。

中心玄塔里,封寒影蓦地睁开眼睛。

那道身影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纵身跳入万魔窟中,罡风撕扯开她的白裙,鲜血顷刻间染红了一大片,万魔窟中群魔涌动,朝着这处悬崖冲来。

这副画面和当初聂音之跳下玄塔时,几乎没什么不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站在玄塔的露台上,对自己布下的这座幻境很满意,长隐岛上的那座幻境维持了几百年,她当然做不到,但是好在原著里这段剧情发生得很快,不过一时三刻,她还是做得到的。

剧情若是跟天道类似的存在,是一种运行机制,那它并没有像人一样的判断意识,只想要达成最后的结局,这座幻境真假参半,进入这座幻境内的人,都会同时中嫁梦之术,配合原著剧情发展。

原著重点提及的角色都陷在这场幻境里,要是依然没办法干扰一下它,那她就没辙了。

魔修被神女血消耗,应该有大量灵气溢出,聂音之在那片崖下埋了一个聚灵阵,阵法驱动,引来的灵气越发浓郁,最终形成了薄薄的灵雾。

支撑幻阵的真元在飞快消耗,她皱起眉,有些撑不住了。

首先脱离幻境的人是封寒缨,他蓦地从嫁梦术法中清醒过来,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女人,对方搂着他的脖子,以一种对他憎恨至极的神情吻上他的唇,咬破舌头,将满口的血往他嘴里灌。

在原著里面,萧灵和封寒缨有一点暧昧不清的关系,具体到了何种程度,并没有挑明。

聂音之内府抽痛,分神地想了下,封寒缨的那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姻缘线,另一头也许就是萧灵。

封寒缨暴怒地扯开身上的人,盯着萧灵看了许久,伸手掐住她的脖颈。

萧灵在他的手指下挣扎,封寒缨知道她,他的神识里被塞入了一段梦境似的片段,所以他认得她。

但眼前的人只是幻象而已,封寒缨手指用力,一把将她的身影捏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漫天乱舞的魔修蓦地消散,闪烁的封魔印也消失了,那几个被体内鲜血焚烧到神志不清的魔将陡然停止了抽搐,猛地跳起来,激动道:“我没有被烧化?”

“尊上,这是怎么回事?那什么神女血不是没有了吗?”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封寒缨面沉如水,嘴里被灌入的血都是幻象,但是那种温热的血腥甜味还是残留在味觉上,他神识一扫,看到了玄塔上的聂音之。

幻境里的核心角色被破坏,整个幻境开始崩溃,聂音之膝盖一软,跪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她短暂地眩晕了片刻。

一道黑影罩在她头顶,封寒缨磨着后牙槽,用一种想将她生吞活剥了的口气说道:“师娘,你又在搞什么鬼?”

聂音之真元行将枯竭,瘫坐在玄塔龟裂的露台上,用最后一点残留的气力,勾出手腕上的金芽。

那叶片看上去没有任何动静,并没有因为她的努力而有所进展。

聂音之叹了口气,“看来是失败了。”

【可怜封总被迫演出,聂音之演出费给我们封总结一下啊】

【这不就是原著结局前的高潮剧情吗?!!聂音之搞这么一个幻境出来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啊啊啊为什么封寒缨和萧灵亲了?封寒缨你完蛋了,你再也洗不干净了】

【我的天啊!我不得不怀疑女配是穿书人!穿书女配搞崩剧情,这么一想她之前所有的行为都合理了啊,卧槽,不会真的有姐妹穿越了吧,细思极恐】

【不是,我们看的难道不是ai剧吗?】

【ai会自己开根本没有设定的新地图吗?长隐岛这种书里都没有,剧官方也没做的地方】

【越说越离谱了,总不可能我们追了半年的ai剧其实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吧】

【三千世界,也说不准呢】

【这么回事,突然好卡】

【集美们,我要卡死了!】

【还以为我网出了问题,卡得】

聂音之看着上方长龙似的弹幕骤然消失,愣了一下,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此时太阳彻底落入西山,天地之间暗了下来,晴朗的天空忽然起了云,转眼间聚集成黑压压的浓云,不到片刻落下雨来。

雨中夹杂着浓郁的灵气,很快就将一切都笼入灵雾朦朦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低头看向手腕,腕上的叶子在雨雾中颤巍巍地抖动,金色的叶肉嫩生生的,轮廓清晰,叶脉分明,生机勃勃。

封寒缨看到她手腕的叶子,满腔的怒火顿时消了,勉为其难凝结了一片魔气挡在她头上,问道:“师尊回来了?”

聂音之抬头看向他,眼睛透亮,弯起的眼角淌下一条水痕,也不知是雨是泪,微笑着轻声应道:“嗯,应该回来了吧。”

封寒缨定定看着她,没来由地心中一悸,希望也能有这样一个人,在想到他时,会露出这般情态。

作者有话说:

封兔:神仙爱情,我也想要。

第71章

聂音之真元枯竭,是被封寒缨扶上他的坐骑的。

魔尊征战四方的坐骑是一头身披铁甲的风兽,虎身鹰翼,头上生有尖角,跟封寒缨结契后,那脑门上也多了一丛火红的毛。

聂音之伸手摸摸风兽脑袋,那庞然大物眼睛瞪得滚圆,从喉咙里发出不驯的低吼,四肢却趴伏在地上,是一个屈服的姿态。

和它的主子一个德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自己回去吧,本尊要把这个鬼地方拆了,顺便感谢一番无量宗十年来的照顾。”封寒缨抽出自己的长刀扛在肩上,不等聂音之答话,就带着他的几个魔将风风火火朝着正道修士冲去。

聂音之拍一把风兽脑袋,捉着缰绳将躁动不安想要跟着冲上去的风兽扯往另一个方向,往东境而去。

风兽被她催促得几乎化作了一股利风,撕开夜色,往前狂奔,风兽能够成为封寒缨的坐骑,自然有它的长项,它的速度比聂音之和顾绛曾经乘坐过的云舟快多了,从遥远的西北境到东境,几乎横跨整个修真界,却只要了不到一个昼夜。

踏入古法宗境内,风兽迎面撞入一团白云中,不多时,翅膀卷起的狂风将这团白云撕得四散消弭,猛地从一片白雾茫茫中冲出来。

聂音之被金光刺得眯起眼睛,在她前方,落日金光与血红晚霞交织成一片,缎带一般披在暮色将临的天幕上。

在这样的夕光下,群山簌簌,葱茏绿色中绽开了星星点点的花,极尽妍丽地铺展开,几个眨眼的工夫,漫山遍野都改头换面了似的。

风兽翅膀卷起的风裹着姹紫嫣红的花瓣卷到半空,风携着花香在聂音之身旁缠绵,落了她满身的花瓣。

风兽在花香中一个劲儿地打喷嚏,暴躁地甩着尾巴。

聂音之摸摸风兽脑袋安抚它,捏起一朵栀子花,也被满鼻子的香气熏得打了一个喷嚏。

晚霞是他,风是他,满山绽放的野花都是他的杰作,这般大费周章,可他本人却偏偏不出现,聂音之不满地嘀咕道:“笨死了。”

她身披晚霞,踏着繁花落到家中院落,风兽累得气喘吁吁,趴到海棠树下就开始打呼,呼噜声如同雷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提着裙摆快步穿过游廊,往自己的小院跑,阿浣和澄碧听到动静迎出来,惊喜地唤道:“小姐你回来了?”

聂音之脚步没停,听到阿浣跟在身后连珠炮似的将家中的情况交代了。

今日一早,顾绛就带着沅州城里有名的媒人,一长街的聘礼上门求亲,说要入赘,把她的父母都给惊呆了,现在那聘礼都还摆在花厅里。

有前一个魔尊封寒缨“珠玉在前”,她爹很给顾绛甩了些脸色,拉着他喝了一天的酒,把顾绛的祖宗十八代都快盘问尽了,一听他都两千多岁了,阿浣毫不夸张地说道:“老爷的脸都皱成了一堆,灌一口酒缓了好半天才叹着气嫌弃道,聂家的家谱都没有他这么悠久。”

聂音之听得笑出声,“我爹胆子变大了呀。”还敢盘问大魔头。

阿浣也跟着应是,“可见咱们老爷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那我可得好好安慰一下他。”

阿浣道:“顾公子在客院里,大晚上过去不大好吧。”

“我知道了。”聂音之轻笑一声,摆手让她们去准备热水,脚步半点没有迟疑,踏进自己的闺房。

跑到屋中一看,魔头躺在她的雕花大床上,睡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聂音之:“……”她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坐下,仔细看了他片刻,伸手去戳他的脸,指尖实实在在碰到他的脸颊、眉眼时,聂音之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肚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被她扰得醒过来,眼眸半睁,瞳中带着些迷离醉意,脸上有一些红,呼吸间夹着一股淡淡的酒味,长发披散在枕头上,还带着潮气,身上都是玫瑰香气。

聂音之手指插进他湿润的长发里,指尖搓揉了一下发丝,给他烘干头发,“这么香,你用我的花瓣泡澡了?”

“压一压酒气,怕熏着你。”顾绛抬手轻抚她的后颈,摩挲了片刻,向下按来,张口含住她的唇。

聂音之被迫趴到他身上,探入嘴里的舌头轻轻扫过齿关,舔上她的舌尖。顾绛口里几乎没有酒味,有一点茶香,还有香片的气息,显然是好好洗漱过了。

魔头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等她,聂音之决定原谅他不亲自来接自己了。

“我爹明明把你安排在客院的,你怎么擅自闯入姑娘闺房,不怕我爹打断你的腿?”聂音之在亲吻的间隙抽出空来喘了口气。

顾绛醉意朦朦地亲着她的下颌,在白皙的脖颈上逗留,含糊道:“为了我的腿,恳请小姐为我保密。”

聂音之风尘仆仆,还没有沐浴,一把捂住他的嘴推开,坐起身来,“看你表现。”

阿浣的声音从外传来,她绕过屏风进来,“小姐,沐浴的热水给你准备好了。”

想要瞒过普通人的五感对顾绛来说轻而易举,此时在阿浣眼中,她只看见聂音之撑着手臂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俯在床榻上,全然看不见小姐床上还有另一个人,奇怪道:“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聂音之取下发髻上新鲜的栀子花别到顾绛鬓角,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才起身往净室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浴池里水雾氤氲,洒满了花瓣,澄碧轻轻帮她梳理长发,阿浣在旁边叽叽喳喳说着,姑爷要是入赘的话,那他们就可以一直住在聂家,她们两人可以伺候小姐一辈子,又说夫人和老爷明日就要去给他们合八字,择选良辰吉日,后面可要忙起来了。

聂音之双手放在水下,抚摸着手腕上的咒印,勾出金芽,在水下摸着叶片玩弄,即使是泡在热水里,叶片也触手生凉。

她没有开共情,但即使不开她也能猜到顾绛现在是什么样的。

铺满水面的花瓣轻轻一荡,被拂开了一点,有一缕阴影飞快钻进水里,随后水面上剧烈波动一番,水位莫名往上涨了一点,几乎要溢出浴池。

一朵栀子花从水下浮出来,在铺满水面的绯红花瓣间甚是显眼。

那微凉的触感落在某一处,聂音之身体一僵,暗暗吸一口气,在两个丫鬟反应过来之前,将她们打发走了。

花瓣随着池水波动,聂音之手指间缠满了冰凉的发丝,咬紧了唇,本就被热水泡得泛出粉色的皮肤,因为水下的举动而几乎红透了。

她脑子里就像被塞满了焰花,一丛一丛地炸开,恼羞成怒道:“顾绛,你……你之后别想亲我了!”

好半晌后,池水哗啦一声,花瓣浪出去一大半,顾绛抬手挽一把湿漉漉的长发,英俊的面容上沾着几片花瓣,很无辜地看着她,“不舒服?”

聂音之游离的目光落在他唇上,捂住脸颊,“我又要给你烘干头发。”

顾绛勾唇笑了声,水鬼似的缠上来,“有劳阿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第二日午后,聂音之才醒来,阿浣和澄碧已经养成习惯,没有她的召唤,不会擅自来打扰她。

怎么从浴池里出来的,她已经记不清了,屋里门窗紧闭,帷幔将天光都挡在窗外,床幔再一垂下,内里昏暗得几乎分不清昼夜,聂音之趴在顾绛身上,榻上凌乱不堪。

顾绛不仅不听话地亲了她,还像他那该死的魔气一般,很会得寸进尺。

室内昏暗又安静,聂音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从咒印的共情里,能感觉到他松懈的情绪,再也没有沉重的天威压迫在身上,他可以不用再冻结自己的心跳安睡。

聂音之看到他心口上的牙印,脸上红了红,小心地亲吻了下。

下巴立即被人钳住,顾绛将她的脸托起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你自己坐上来。”

聂音之眨眨眼睛,和他对视片刻,恼怒地掐住他的脸,“我又没有想要!我现在也很累呢。”臭魔头,你昨夜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顾绛将她裹进薄被里,翻身抱住她,又准备睡过去。

聂音之现在一点也没有睡意,她睡不着,拱来拱去不安分,从被子里抽出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嘀咕道:“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不关天威的事,根本就是你自己爱睡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绛嗯嗯两声。

聂音之安静了一会儿,又问道:“剧情是彻底崩了吗?它是不是再也无法影响到这个世界了?”

“嗯,你在万魔窟布下的幻阵确实干扰了它一瞬,让我抓到了机会彻底将它击溃。”顾绛闭着眼,梦呓似的回答,“这个从书中诞生的世界,客观规则与剧情规则有冲突之处。”

“剧情寄生在天道中抽取了天地间大量的灵力,以创造它想要的故事背景,四宗覆灭,秘境崩塌,洞天福地枯死,灵气枯竭,在这个背景下,诞生灵气复苏的救世主。”

“除了原著话本,还有一个与此世界关联的衍生作品。”顾绛抓住她乱动的手,“剧情崩溃时,我看到了铺天盖地涌来的字幕,但很快就消失了。”

“弹幕?”聂音之睁大眼睛,“你最后看到了弹幕?”

第72章

“弹幕。”顾绛咂摸了一下这两个字,“你看到过?”

在最后剧情崩溃的那片刻工夫里,涌来的字幕实在太庞杂了,就像滔天洪水,颜色各异,还有许多他看不懂的字符,里面提到了太多聂音之的名字。

顾绛下意识将神识铺开,漏网一样筛过所有与她相关的字幕。好的坏的,有用的,无意义的,这些字幕能和他们的经历对上。

顾绛抬手轻抚她的背脊,“弹幕里的人在看着我们,你在看着弹幕?”弹幕里还有很多谩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要不是弹幕剧透,我也不知道怎么召唤你呢。”聂音之应道。

这么看来,剧情崩了,弹幕也跟着消失了,虽说以后可以不用再被人窥探生活,但弹幕就这样彻底消失,她居然还有点怅然。

弹幕上对她的谩骂很多,有趣的字幕也很多,也有喜欢她的人,会亲近地叫她“音音”,“阿音”,她确实从弹幕提前知悉了很多信息。

“你都看到了些什么?”聂音之好奇地问道。

顾绛想了想,指尖勾动,血月影从他手心里溢出去,汇成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将他还记得的弹幕展示出来。

【好耶,戳爆我xp,我现在就要看聂音之搞他!快点上,吃了他!聂音之你到底行不行?】

【大魔头,你难道没发现音音换了漂亮小裙子,带了步摇,还化了妆吗,怎么不夸几句,你那两只大眼睛长来出气的吗】

【神妃仙子聂音之】

【女配对魔头已经有占有欲了,她完了。阿音爱上了阿绛,就像阿珍爱上了阿强,在这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聂音之怎么哭得跟死了男人一样?】

【啊啊啊啊音音好美,我好爱,姐姐上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好漂亮!真是一幅好皮囊啊,截图干什么愣着啊!】

【阿音眉眼也好看,鼻子也好看,嘴唇很软,头发又黑又顺,灵骨也很漂亮】

【聂音之你摸了这么久,有本事往下摸摸啊,不摸把衣服扯开点也行啊】

【聂音之:后宫佳丽三千我来啦!】

【别做梦了,聂音之可不会渡化万魔,她连渡化个魔头都舍不得。】

【聂音之骄纵怎么了,骄纵吃你家大米了?就是有人惯着她的骄纵】

【阿音很温柔】

【好甜好涩,斯哈斯哈,聂音之求求了,你别搞剧情了,搞魔头吧!】

【我不管,我们阿音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子】

【呜呜呜阿音好爱魔头】

【魔头也好爱阿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床幔被魔气掀开,弹幕从床榻上蔓延出去,那暗红色的一行行字将屋内的整个空间都塞满了,看上去实在有些恐怖。

一眼看去全都是“聂音之”,“阿音”,“音音”。

聂音之都快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了,“怎么全都是我?”

顾绛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睛,“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又猝不及防,只能关注到提及你的。”

聂音之感动坏了,看着屋内的字幕逐条化成魔气消散,全都是对她的夸赞,没有一条恶言恶语,当然呢,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混进来,弹幕里的荤话,顾绛也看了不少。

她蓦地瞥到一条:【聂音之,男人这么哄你就是想让你上他!你到底行不行啊?】

聂音之噗嗤笑出声,透亮的眼瞳里映着血月影泛着微光的字幕,那些毫不吝啬的夸赞从她目光中相继消失。

她眼眸微微一动,转过身枕到身旁人的肩头,指尖在他胸口画圈圈,忍着笑问道:“哥哥,谁会夸我灵骨漂亮啊?你觉得弹幕能看到我的灵骨吗?”

顾绛沉默,聂音之又问道:“这里面有哪些是你的弹幕?夸我很温柔是吗?还有善解人意?很勇敢?很可爱?还说我指甲盖都长得很好看,这条是吗?”

聂音之快笑死了,顾绛真的很不会夸人,她贴到他耳畔,“魔头也好爱阿音,这一条,是你发的吗?”她垂眸看一眼顾绛泛红的耳垂,没等来他的回答,故意叹息了一声,沮丧道,“好吧,看来是我猜错了,不是你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抬手抚摸她后颈,“是我发的,我也好爱你。”

聂音之呼吸一滞,眼眶有些发热,正想应声,就听到顾绛闷笑了一声:“你心跳好大声。”

聂音之:“……”她猛地捉起被子将两人整个盖住,在他嘴上咬了一口,“那你还很硌呢。”她说完蛇似的拱进被子里,只能看到一团小小的被子山包停到中间。

顾绛倒抽了一口气,“聂音之!”

被子里传来闷声闷气的回复,她整个人都在发烫,心跳声擂鼓一般敲击着胸腔,“我可以自己坐上来。”

没过多久,聂音之就后悔了,果然,魔头要死不活的样子,都是假的,只有她的要死不活才是真的。

剧情崩溃,大量灵气回归,枯竭了两千多年的天地一时间还难以消化这么多灵气,使得天气异常,一日里的气候就能春夏秋冬打个转,好在大部分的灵气都朝着仙山秘境狂涌而去,远离灵脉的凡间城池并未受到太大的灾难。

聂音之见父母如此积极地要给他们合八字,操持亲事,也就随他们去了,聂家的上门女婿还没入门呢,家中上上下下已经开始“姑爷姑爷”地叫上了。

顾绛改口也改得那叫一个丝滑,喊爹娘的语气比她还亲热。她陪着母亲聊天的时候,顾绛就跟她爹去钓鱼,下棋,品茶,除了视察聂家的商铺,他非常喜欢她爹那些悠闲的老年活动。

聂老爷也不指望女婿接收家中的生意,从将聂音之送入仙门后,他便从旁支里挑选了接班人。

除了每夜他回到客院后,要大显神通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小姐闺房外,两人几乎就过着凡人般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修真界却不大太平,灵气复苏,许多隐世和崩塌的秘境相继复苏,千年前那些洞天福地重现人间,这些都是无主之地,自然能者得之。

封寒缨领着魔将和无量宗打了一架,将万魔窟外的佛像尽数踏平,之后风风火火地前来拜见过师尊,各色魔气罩在沅州城上空,把城里百姓都吓得闭门不出,以为穷凶极恶的魔修要踏平沅州了。

封寒缨送上了几座仙山给自家师父撑场子,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又浩浩荡荡地带上魔将从聂家卷走,奔着“琼海秘境”而去。聂音之看他志在必得的模样,显然已经将自己的姻缘线抛在了脑后。

他走了好久,沅州城的魔气才消散。

聂音之看着家中被吓坏了的仆从,嫌弃道:“让你徒弟别来了,烦人得很。”

封寒缨才踏出沅州地界,就从血月影中接收到顾绛的信息,从今往后,禁止他踏入沅州。

他方才做错了什么吗?封寒缨一脑袋问号,影蛇从他袖子里射出去,沿着来路返回,不到片刻就被一道无形的斥力给弹了回来。

封寒缨一脸阴沉地捏着影蛇,回望了一眼沅州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这破地方,不来就不来。”

彼时,聂音之正和顾绛坐在花园里,给翠花改名。

顾绛在宣纸各自上写了许多名字,摆在桌上,让鸿鹄挑选,鸿鹄拍打着翅膀在纸上跳来跳去,爪子在每一个名字上都烙下一个焦印,一副我全都要的架势。

顾绛撑着下巴大笑,“你看,它也喜欢‘啾啾’这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叶刀尖上被烫出的那一抹环状的翎羽痕迹很是显眼,它跟翠花混久了,刀气从刃上蔓延出来,也凝成了一只鸟的模样,摇着脑袋疯狂拒绝这个名字。

它已经能预料到,如果鸿鹄改名叫“啾啾”,那它的名字说不定会改成“叽叽”。

聂音之道:“你看,连你的刀都嫌弃你取的名字。说好的一百个,还差二十个呢,你接着写吧。”其实,她已经决定好要给鸿鹄改成“白霜”了,但她就是想看看魔头还能写出什么离谱的名字。

顾绛目光开始游离,从天到地,从树到花,四处寻找灵感。他写一个,鸿鹄跳过去给他按个脚印,非常捧场,红叶在旁边急得直扑腾。

也不知是哪个眼尖的下人瞧见了,没过多久,聂夫人急匆匆跑过来,用十分糟心的眼神看了一眼满桌的名字,没好气地拍了聂音之一下,喘匀气,语重心长道:“音音,孩子的名字可不能乱取。”

聂音之一脸茫然,“什么?”

等弄清楚他们是在给灵剑取名字,聂夫人松了口气,她摸摸鸿鹄的脑袋,拿着鸿鹄的名字要去给它测一测这个名字的运势。

等她再送回来时,除了灵剑的名字,还夹着五个男孩名和五个女孩名供他们以后备用。

“十个?”顾绛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往聂音之的肚子瞥去一眼,皱起眉思索片刻,艰难地下定了决定,他拉过聂音之一把抱起来,往屋里走,妥协道,“修士受孕比较难,如果你想要这么多孩子,本座可以努力。”

聂音之:“???谁要你努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3章

由于顾绛将古法宗这一片地域纳入了自己那片空间里,使得血月影和这片地域里的山川草木都融为了一体。

魔气侵染灵气的同时,其实两者已经密不可分,本来灵魔两气在这片地界中已经达成了平衡,但随着天地间灵气复苏,这个平衡被打破,灵气动荡也影响血月影,从而影响到了顾绛。

这种席卷整个世界的灵气波动,就算是顾绛也只能随波逐流。

他赖在聂音之的秋千上睡觉的时候,魔气无意识地溢出去,融掉了聂家整个花园,血月影还差点吞掉一个正巧在花园里的下人。

他的魔气波动得实在太厉害,不得不离开人口稠密的沅州,聂音之自然不可能让他一个人走,两个人的亲事只能往后推延。

浮云川外的迁江崖是个不错的地方,封寒缨一开始就打算将那里作为魔尊宫殿,所以迁江崖上禁制重重,没有闲杂人等。

而现在那位魔尊大人正带着魔将四处征战,忙着和正道修士争夺秘境资源,为建设魔域攒家底,分身乏术,根本没空回来。

聂音之跟着顾绛住进了迁江崖顶的重乐宫,顾绛闭关期间,聂音之就在迁江崖上四处闲逛,按照她的喜好来改造。

整个修真界都因为灵气动荡而四季颠倒,迁江崖灵魔两气都格外浓郁,气候更是诡异。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她不过走上一道悬索桥,天气便陡然阴沉了下来,狂风中夹着紊乱的灵气和魔气,吹得索桥剧烈地摇晃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站在两栋宫殿的索桥中间,稳稳地踩在摇晃的桥面上,像是踩着浪尖行走。她明黄的长裙在阴沉沉的天色中像一朵随风狂舞的太阳花。

聂音之手里抱着几支梅花,在悬索桥的起伏中,轻盈地踩着木板,往对面跳去,落到桥边的山崖上。她身形还未落地,腿上突然一紧,被人抱了满怀。

聂音之坐在他手臂上,捏着梅花的手环上他的肩膀,垂下头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

迁江崖上气象这么乱,重乐宫蝉鸣阵阵,十里之外另一处宫殿却在落雪,有时候一睁眼红枫披满整座迁江崖,等她打完一个盹醒来,枫叶落了满地,光秃秃的枝子上冒着新芽。

这处地界上四季纷乱,顾绛魔气也紊乱不休,应该是不好受的。

顾绛笑道:“我想你一个人应该呆得无聊了,就出来看看。”杵在耳侧的梅花上还带着雪晶,一股清淡的冷香飘来,“你还真喜欢花。”

“嗯。”聂音之其实不无聊,但她确实有那么点想他,很想很想他,“重乐宫太热了,我想摘点梅花泡澡的,但是梅花谢得好快,我只折了这么几枝。”

顾绛抱着她踩上悬索桥往回走,这会儿风停了,悬索桥安静下来,但周遭的湿气很重,就像崖下的江水蒸发了似的,起了很浓的雾,将周遭一切都罩入浓雾蒙蒙中。

“可能还要持续三个月左右,这片天地才能将暴涨的灵气消化掉,到时候就会重新步入正轨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聂音之摸了摸他的侧脸,“那你也会好了?”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嘴唇上都没有多少血色,这个从初遇时就站在修真界顶端的男人,她有时候却觉得他脆弱得就像她手里的梅花,明明盛放着,却总是担心他下一刻就要凋谢。

“嗯。”顾绛贴着她的指尖轻蹭。

聂音之乖乖被他抱着走,两个人慢悠悠地重回了那片梅林,殿中的积雪化了,地面上湿漉漉的,落了满地的花瓣和泥水混作一起,潮湿的枝干上生着新芽。

顾绛走入梅林中,那些梅树随着他的脚步飞快长出新叶,发出花苞,最后绽放。

顾绛陪她摘了一篮子的花瓣,浅浅深深的,然后牵着她回重乐宫,将新鲜的梅花瓣洒入池水里,梅香被热水一蒸,整个室内都飘满了香气。

他半点都不见外,褪了外衫,一起跨进水池里,将她抱在怀里。

魔头的怀抱可能有什么魔力,一沾上他就想睡觉,聂音之这一段时日以来都没有睡好,被他这样抱着,眼皮就开始打架。

顾绛在她白皙的后颈上吻了吻,“睡吧。”

然后聂音之就被他催眠了。

等聂音之睡饱了醒过来,顾绛已经又去闭关了,她有些眷恋地伸手去摸他睡过的地方,从被子里掏出一只雪兔。

雪兔抖抖耳朵,跳到她手心里。

灵气复苏也影响到了浮云川内残破的法阵,聂音之坐在亭子里,看危江对面被灵气激荡的法阵,法阵符光在对岸铺出缎带似的虹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反正无所事事,胆大包天地用真元和神识捏了一只灵活的小猫跑进对岸,在浮云川边缘探究那些残败的阵法。

这一日迁云崖上的禁制被触动,聂音之收回神识分身,从重乐宫里飞身下去,在迁云崖山脚外殿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

“你们不是跟在封寒缨身边的吗?”聂音之疑惑道。

其中一人回道:“尊上带着宰宜几位大人进了秘境,我们是留下来守家的。”

聂音之点点头,询问道:“是有何事吗?”

“太虚门联合了几座仙门趁着现在灵气复苏,我们的魔气都被压制,这个时候魔尊又不在,正道修士大肆围攻,我们有点守不住了,就想来看看能不能请魔祖大人出面帮个忙。”

聂音之思索片刻,“不用他,我去就行。”

几个魔将当然也看出她修为极高,忙不迭点头。

聂音之回到重乐宫,跟兔子说了此事,摩拳擦掌道:“这是你想要的地方,我肯定都给你抢来。”

顾绛的声音从雪兔中传出,笑道:“好,那你去吧。”

聂音之领着魔将气势汹汹地出发了,正魔两道在旷野上遭遇,隔着茫茫原野,含着灵力的声音从正道修士那边砸来,大骂魔修强占仙山,天理不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身旁那名壮汉深吸口气,对吼回去,“你仙门当初闯入我魔城,将我们逼入万魔窟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你踏平我魔城就是正理,我们抢你几座山就不对了?”

“是魔修暴虐成性,无恶不作,屠尽天罗门、望星阁数座仙门,才会换来正道围攻。”

“笑话,那你们何不算算在此之前有多少魔修被你们填入封魔阵中,在万魔窟中又有多少魔修死在你们手里?”

聂音之那时候还在凡尘里玩泥巴,并不清楚当初修真界正邪大战的盛况,要说起道理来,双方都有道理。

魔修出了万魔窟总得有个容身之处,封寒缨想在古法宗境内重新建立起一片魔域,这样的争斗在所难免。

“废话真多。”聂音之在旁边听得不耐烦,手中灵剑一扬,白霜剑气荡开,鸿鹄剑灵呼啸着腾空而起,朝着压境的正道修士逼去。

她来这里只是因为血月影融入了这片地界,顾绛会选择这里,那他应该是喜欢这里的。虽然千年过去山河变更,顾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很快法宝符箓满天飞,各色的魔气在原野上蔓延开,和灵力撞在一起。

这一场战斗结束得很快,大乘期修士的威压在原野上铺开,让对面猝不及防,正道修士很快退了。

聂音之高居在云端,垂眸看着脚下散去的正道修士,和臣服于她脚下的魔修,突然有点体会到了封寒缨那般膨胀的事业心。

她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虽然森林没长成,但现在她微妙地实现了当初想将整个修真界踩在脚下的宏伟目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音之膨胀了好一会儿,看到紊乱的灵气中丝丝缕缕的血月影,顿时将什么一统修真界都抛在了脑后,只想回迁江崖抱她金屋藏的娇娇。

魔将们跟在她身后,几乎将“强者为尊”四个字刻在眼睛里,颇有想要改换门庭的意思,狗腿子地将她送回了迁江崖。

迁江崖外殿,遥遥看去,一个人影站在外殿屋顶,聂音之对身后魔将挥挥手,踩着灵剑急速冲入禁制中,直接从剑上跳下去,扑到顾绛怀里。

众魔将观察了片刻,互相看了看,明白过来,这两位只是间歇性踌躇满志罢了,自古软玉温香最是消磨意志,还是封寒缨心怀大志。

等到修真界中的灵气彻底散入山川河流中,气象也终于恢复平静,确实如顾绛所说,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

凡尘里已是年末。

沅州聂家的一场大婚开启了新春,他们依着父母的意思,按照凡俗之礼办了这场仪式,满城的热闹几乎都涌来这里。

院子里的积雪都被热闹的人气融化了,只有屋顶上还铺着雪色。聂音之穿着赤金喜服靠在顾绛肩头,看着头顶一丛丛炸开的焰火。

“我以前说过的话,不算数了。”

顾绛偏头看向她,“嗯?”

聂音之元神里的心头血在微微发着热,问道:“哥哥,你把心头血塞给我除了想要保护我,还有什么别的意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绛盯着她被焰火染得透亮的眼眸,眨了眨眼,疑惑道:“什么意思?”

聂音之瞪着他片刻,气鼓鼓道:“没有就算了。”

她起身准备跳下屋顶,被人抓住腰一把拉回去,按在怀里,顾绛从后抱着她,下巴枕在她肩上,在炸响的焰火中,笑了一声道:“还有想让你陪我很久很久的意思,不止七百八十二年又一个月。”

聂音之压下自己忍不住翘起的唇角,被他捉弄了一道,不甘心地哼道:“我要考虑考虑。”

“那没办法,心头血已经给你了,你想退也退不了。”顾绛抱着她跃下屋顶,打着呵欠,“未来还长,你可以边睡边考虑。”

聂音之手抵在魔头胸口,下意识揉了揉,“也不是不可以。”

刚好,她也想要很久很久。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谢谢大家的支持,后面再写点番外,如果有什么想看的可以留言,有灵感的话,我会写写。爱你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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