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7)(1 / 2)

('他另手覆在顾末泽手背,安抚地捏了捏:别担心。

说不定天书里什么都没有,夙夜骗他的,就算真记载了回去的办法,他也不可能甩袖就走。

顾末泽沉默地握紧他的手,不打算松开,眸光沉沉,落到夙夜身上。

我本以为你与我一样,不曾想,高看你了,

夙夜合上天书,抬手指向闻秋时,他感知不到这世界的变幻,修为再高也是,但是夙泽,以你的修为应当能察觉到,这片大陆的灵气经过千万年已经变得十分稀薄,若非数十年前我强行打开过一次穷狱门,如今灵气只会更少,终有一天,会有耗尽的时候,届时世间一切归于凡尘,再无修真界可言。

你能察觉到这些,又有着旁人求之不得的力量,知道可以打开穷狱门给整座大陆带来生机,这些年却束手束脚,迟迟不肯做该做的事,难不成你和大哥二哥想法一样,夙夜一脸失望。

打开穷狱门诚然有邪祟涌入,但覆灭的只是蝼蚁一般的人,对于修为高者,保全自身不是问题,只要活下来,经此一役,便能得到天大的造化,迎接一个崭新的修真界。牺牲一部分没用的废物,成全另一部分人,总比一起走向毁灭好不是么,可惜大哥二哥就是固执着要保护那些蝼蚁,非要等到有解决邪祟的万全之策才动穷狱门,可世间哪有两全。

夙夜垂眸看天书:大道无情,是他们错了。

闻秋时:你才错了。

你和二哥一样天真,难怪他喜欢你,夙夜轻不以为然地笑了下,晃晃手中的书,时间会证明我说的一切,有的人注定是坏人,那人不是我,也不是你,不如猜猜会是谁?

闻秋时皱起眉,不打算再与之交谈,欲抢夺天书之际,在他眼皮底下,夙夜将书扔给了顾末泽,笑着倒退一步,原地化作一个泥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夙泽,你逃不掉的。

一阵清风吹过,泥偶碎成粉末,药田里的灵草摇曳着身姿,散出淡淡香味。

顾末泽一手握住白皙手腕,察觉肌肤下灵脉泛起的波动,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另手捏着天书,长睫垂着遮了眼底情绪:师叔怎么紧张了。

手里的细腕挣扎了下,他侧过脸,闻秋时挑了下眉,又瞅了瞅天书:给我看一眼。

顾末泽与他对视数秒,松开他,兀自翻开书页。

闻秋时急得心痒痒,凑过去的时候被顾末泽身形一闪,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书里内容很少,顾末泽面无表情扫了眼,想起在闻秋时识海里看到的世界,薄唇轻抿,视线落在他身上:师叔会离开吗。

听闻此话,闻秋时估计书里真写了什么,心脏砰砰直跳,一边抑制住想夺走书的冲动,一边看向持书的年轻男子:我都打算好了,若是知道怎么回去,就带你一起走。

闻秋时说着脸颊微烫,轻咳了声: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顾末泽站在与他三步之遥的地方,拿书的手指一紧,心弦被拨难以平静,对上他期待忐忑的眼睛,薄唇翕动。

好半晌,他才平复汹涌的心潮,垂下眼帘,不答反问道:师叔愿意为我留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秋时难受起来:一定要选吗?

顾末泽轻应了声,下一秒,看到视线中的青年隔空点了点他。

那我选你。

顾末泽愣住,下意识以为闻秋时弄错了,可能没明白他的意思,正打算再解释,听到清越嗓音继续道:我早就打算好了,如果你不能跟我走,我就留下陪你。

闻秋时折下一根灵草,放在嘴里咬着甜草芯:我说过,不会丢下你的。

风吹散青丝,他轻挠了挠,补充道:不过若被迫离开,不能怪我。

立在原地的顾末泽,漆黑眼眸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没有初见时的戾气,时间仿佛在这刻无限拉长,他眼神透着缱绻,朝闻秋时勾唇笑了下。

不怪师叔。

既然如此,能让我看看了吗,闻秋时眨眨眼,期待地看着他手里的书,先说好,我可不是为了看书才那样说的,方才没有半句虚言,没骗你,这会只是想看一眼书里面的东西。

他话音落下,在顾末泽手里的天书被火焰吞噬,燃烧干净。

师叔既然选我,就没有再看的必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秋时心口一凉。

不是真情实感的悲伤,而是真的心凉。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书被毁后,心头一疼,噗地吐了口血,被出现在眼前的顾末泽接住,一手揽住腰身抱入怀里。

我很高兴,师叔,

顾末泽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低笑着,带着抑制不住的愉悦与欣喜,末了,不知以何种心情说,等师叔醒来,一切都会变好。

闻秋时意识被拉入不见光亮的深渊,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一束月光在他眼前洒落。

闻秋时睁开眼,被入眼一幕惊得愣在原地。

泥潭里一个小男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头发乱糟糟的,黑发间夹杂着鞭炮残余,稚嫩脸蛋裹着污泥,看起来脏兮兮的,两只小手探入泥里,挖了会,待拔出一截藕,开心地勾起嘴角,露出两个小梨涡。

深夜里,一双乌黑雪亮的眼眸,像盛满了星光。

是顾末泽。

闻秋时心中一动,下意识靠近,但腿脚像被束缚了,完全动弹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张嘴出声都做不到,只能静静看着幼年顾末泽擦擦挖出的莲藕,满足地咬上两口。

不一会儿,小顾末泽发现了他,带着好奇的目光,想给他莲藕,不知为何又羞红脸藏到背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闻秋时发现能动了,但也仅能跟在顾末泽身后。

顾末泽开始假装不理,后来睡醒都要先睁眼看一下他,发现他还在后,嘴角偷偷勾起,看起来开心极了。

几日后,后山雪地里,挨了顿揍才被扔了个剩馒头的顾末泽,在松树下哭了会鼻子,打算吃东西的时候,瞅了眼他,将馒头掰成两半,递给他:你怎么一直跟着我,是不是饿了。

闻秋时没动,想动也动不了。

顾末泽吱唔了声,攥紧两块馒头:我只有这个,你吃点吧。

想到他几日没吃东西了,顾末泽打算把馒头强塞给他,这是,半块馒头穿过闻秋时的手,滚落在地。

顾末泽不可思议地挥挥手,发现怎么也触碰不到他,瞪大乌黑眼睛:你是鬼魂吗?

闻秋时心底也十分不解,不知现在什么情况,怀疑陷入幻境了,直到顾末泽出去了一圈,发现只有自己能瞧见他,一晚上都心情愉悦,夜里,像看一个宝藏般看着他。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几年都乖乖的,就算被揍得全身疼都没动用体内的力量,是不是上天在看着,也觉得我不是坏人,所以派你来陪我......

顾末泽小手虚虚拉着他,在草丛飞舞的萤火间,仰头用漆黑眼眸看他:你这么好看,是天上的神仙哥哥对吗,来到这世间一定是为我而来,你一定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以后,叫你天礼好不好。

有你一直看着我,我一定不会变成他们说的大坏蛋。

闻秋时心神剧震,终于明白顾末泽唤他天礼是何意思了,此处不是幻境,而是曾经发生过的。

闻秋时像陷入梦境,一梦十年。

看着顾末泽一路跌跌撞撞,在坎坷中渐渐长大

学堂外偷学认字,在水潭边,食指沾水,第一次写字,歪歪扭扭写下天礼给他看。

第一次尝到蜜饯的味道,把剩下半块用小帕子包着藏在怀里,半夜想拿出来舔一舔时,发现丢了,红着眼眶难过了一夜。

后山疯师叔拔剑乱砍时,吓得躲在干柴后蜷缩着小身躯,被发现强行拽出时脸色雪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疼的全身发抖,也没流过泪,倔强地红着眼眶:这种坏人,我才不会怕他呢,才不要为了他动魔珠......动了,我就也是坏人......天礼......会离开我吧。

......原来你是北域符主,电闪雷鸣,全身淋湿的少年双眸猩红,头一次释放出伏魂珠的力量,戾气横生,像被逼到绝境的凶猛野兽,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以后都只能是我的天礼,我的,我的......

固执地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这话在心底埋藏了多久,才会在第一次说出口时,就带着至死不渝的疯狂。

闻秋时沉浸在回忆里,一年又一年,浑然不知外界天地变了样。

入城一条大道上,座落着间茶肆。

晌午时候,一群带着大小包裹,风尘仆仆的持剑修士耐不住酷热,在茶肆歇息。

几碗凉茶下肚,望着外面猛烈阳光,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妈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揽月城昨日也被攻破,遥想当年北域何等盛况风光,如今连这最后一座城都未守住,听说连北域主郁奇都被俘虏了,真是无用!

北域能抵抗这么多年,已是底蕴强大了,你看南岭,坟头草都人高了!若非楚柏阳家主及时带走大批楚家人加入仙盟,楚氏怕是要灭族了!更别提那森罗殿了,遍地森森白骨!

弹指七年,彼时谁能想到今日局面,沧海桑田,乱世我等命如草芥!

幸而以天宗为首的几大仙门尚在,合力御敌,组成天下有志之士皆可加入的仙盟,可供我等投靠!

唉,仙盟也不过负隅顽抗罢了,你瞧如今这天下,谁能与邪、邪帝那大魔头有一战之力!别忘了当年那几位何等人物,至今仍被困在修罗结界内,不知死活!

苍天若是有眼,何时能睁开看看这流血漂杵、尸骨成山的修真界!不归降邪帝者,杀无赦,归降者,亦难逃行尸走肉的命运,横竖都是死,除了不断地逃,没有半点活路,这残暴的统治,何时能终结......

一语落,整座茶肆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结?

痴人说梦。

各位看官听我一言,

茶肆角落里,一个灰头土脸的布衣人清清嗓子,用竹筷敲着桌沿。

有道是逢七必变,今年已是第七个年头,该有人出来拨乱反正了,老夫瞧各位都是有大机缘的人,熬过了这场浩劫,好日子在后面呢。

我生平最讨厌算命的,赶紧滚。

误会,布衣人一拱手,老夫是说书人。

我生平第二讨厌说书的,都是满口胡言。

布衣人:老夫虽本着职业道德喜欢夸大,但从不胡言,新秩序的诞生必定伴随着旧秩序的毁灭,在这阶段,死、活都是命数,诸位活到现在显然命都不薄,等新秩序诞生,受到福泽,说不定还会谢谢顾帝掀起的这场浩劫。

越说越可笑,一人呸了口,撸起袖子作势走去,谢谢?我门派上下几百人尽葬身魔兵之手,我日日夜夜恨己无能,没法杀进不归城,除去那大魔头,他的罪恶罄竹难书,必遭天谴!

等等,顾帝?莫非也是邪帝追随者,不归城的人!快!抓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布衣老者一口茶没饮完,喊了声冤枉,留下茶钱逃了。

第90章

不归城,曾是穷狱门后的极苦之境,七年时间,从原本荒芜之景变成繁华城池,晌午外界烈日炎炎,不归城一如既往弥漫着阴冷气息,无四季更替,无白昼变化。

城内街道两侧悬着各色照明的灯笼,人流熙攘,与寻常集市瞧着并无二样。

午后街上发生些许骚乱,好在很快得到解决。

打扰了诸位,我家的两个护卫跑出来了,锦衣男子左右两手各拖着一人,在一群戴着冷铁面具的人注视下,笑吟吟将两人拖入天地阁里。

统领,就这么?

无妨,禀报主上便是。

房门在身后合上,贾棠给受伤的两人挨个喂下丹药,转身倒了杯茶,端着热茶蹲在地上,不紧不慢地饮了口后,凉飕飕道: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大老远从仙盟来不归城送死,嗯?

贾棠不客气地拍拍其中一人的额头:说你呢,楚柏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柏阳怒目而视:要你管,我与盟主来此,是来救兄长的!

谁又在叫萌萌,南独伊捂着胸口坐起身,耳边一只肥白的小虫弹出脑袋,脸腮红彤彤,叫萌萌就好了,不用叫萌主。

南独伊受伤,咳了声:没叫你,叫我呢。

幸好仙盟有牧清元,贾棠看着两人,感叹了句,你们没告诉他,擅自行动了吗。

楚柏阳:我们找到破解修罗结界的方法了,牧清元要从长计议,我等不了。

南独伊补了句:我也等不了。

若能从结界救出楚柏月、郁沉炎等人,便有人能替代他当盟主,皆大欢喜。

贾棠沉默一瞬:你们说的方法,是玄武令吗?

楚柏阳脸色瞬变,与南独伊面面相觑:仙盟有内鬼。

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剑出鞘,指着贾棠。

你敢告诉顾末泽,莫怪我不念昔日情分!

贾棠面无表情拨走剑:本就是他随手抛出的诱饵,你们上当了。

楚柏阳脸色变幻不定,一时不知该不该信。

贾棠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饮完茶,起身道:不管你们怎么混进城的,想做什么,赶紧回去。

楚柏阳眼神晦暗,冷声道:回去做甚,此番我若救不出兄长,便与顾末泽同归于尽。

贾棠:到时死的只有你。

楚柏阳:那也比苟且偷生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贾棠揉着额角,挥挥手:你们阻止不了他的,回仙盟等吧。

楚柏阳冷笑:等死么。

贾棠垂着眸,腰间悬着一张轻轻晃动的灵符:等师父醒来。

楚柏阳一默。

南独伊眼睛亮起:闻哥哥还在?

当年闻秋时消失踪迹,所有人都不知他去了何处。

当然在,贾棠一脸莫名,只不过还没醒,说到师父就想他了,我该去看望师父了。

楚柏阳:符主在哪?

贾棠:妄秋宫。

楚柏阳呼吸一屏,拽住他衣襟:你竟然能随意进那铜墙铁壁般的妄秋宫!那你怎么不......

不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给仙盟通风报信,不去刺杀顾末泽......

顾末泽对贾棠还留着点情分,乱世里,只有天地阁能独善其身,贾棠在不归城也是逍遥自在,何必以身犯险。

话虽如此,楚柏阳气不过,指着贾棠鼻子道:你没点惩奸除恶之心,枉为修道之人!

贾棠懒得理他,甩袖离去:叫仙盟的人来接你们,我去看望师父了,。

妄秋宫。

贾棠轻车熟路朝寝殿走去,分叉路口,被魔兵押回的北域主郁奇哆哆嗦嗦地跪伏前行,无意看到他,似乎认出来,朝他投来求救的目光。

揽月城昨日告破,没费一兵一卒,北域主归降。

贾棠对他的恳求视若无睹,脚步未有停顿,这些场面见多了,内心难起波澜。

他负手拐了个弯,朝寝殿方向走去,没多久,在一条光线昏暗的过道前停下脚步。

过道尽头,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幽光中走入,男人身着滚金玄袍,墨冠束发,光影划过他狭长漆黑的眼眸,落在轮廓深邃的五官,一张似曾相识的英俊面容露了出来。

顾帝,邪帝,修真界千万年唯一的帝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棠心底叹了声。

他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近年见到顾末泽,总忍不住想叹气,后来他想了想,觉得是替师父叹的。

做修真界不可一世的帝王,享万人跪伏,睥睨众生,威风是极威风了,但贾棠总觉得,这不是顾末泽想要的,也不是师父想看到的。

他虽每日祈祷着师父醒来,又有些怕师父醒来看到这样的顾末泽,心头是何感想。

贾棠立在原地,抬手行礼。

他每日都会来看望师父,此事是顾末泽准许的,顾末泽与他擦肩而过,微微顿步,低沉的嗓音响起。

莫要给师叔看苦瓜脸。

贾棠边勾起嘴角,边道师父又看不到,若能看到,他不仅要给闻秋时看苦瓜脸,还要看哭哭脸。

师父,你还要睡多久。贾棠坐在床边椅子上,浅色纱幔掀起一侧,露出静静躺在床上的青年,恬静睡颜,呼吸轻浅绵长,宛如熟睡之人,唯一不同的是唤不醒。

贾棠在床边的唠唠叨叨,闻秋时完全不知,他意识一直很清醒,只是陷入过往的记忆中。

他作为天礼走过十年,此时正处于鬼哭崖,当初他以为穿书开始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受控制地跌入鬼哭崖下后,闻秋时意识才变得浑噩,隐约间,感觉周围立了不少人,气氛却很凝固,宁静中透着沉闷的气息。

寝殿内,灯火灼亮,茶几上紫金小炉里吐着轻烟,一群侍者立在屏风前,低着头,手里端着温度适宜的水。

精美宽大的屏风后,顾末泽握起床上熟睡之人的手,用湿润帕子擦拭着纤长漂亮的手指,他背着光,眼帘低垂,所有情绪被收敛在暗处,外人窥不得分毫。

该醒了,师叔。

顾末泽心道。

正在擦拭的指尖动了下,顾末泽身形僵住,朝青年脸颊望去,呼吸屏了屏,方才将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眨眼变成肉眼可见的紧张。

在他眸光注视下,闻秋时长睫掀了起来,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存在,脸上片刻迷茫都没有,眉眼弯笑。

都出去。

屏风后响起低沉嗓音。

众侍者齐齐一愣,床上躺着的是谁无人知晓,只是对主上而言是比命还重要的人,再忙都会亲自照料,夜夜拥着入睡。

眼下不过刚擦拭,怎么突然让他们都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疑惑归疑惑,所有人毫不犹豫行礼退去,训练有素,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离开寝殿。

大门合上,殿内灯火摇曳了下。

闻秋时眨了眨眼,端详握着他手,面容有些许变化的男人:我睡了多久?

顾末泽瞧着眸色更深,下颌线条更加凌厉,气质也发生些许变化,被其一言不发凝视时,他竟有种危险来临之感。

闻秋时满心疑惑,记忆停留在天书被毁,晕倒在地,对于此事,他虽有些恼怒,但不至于真怪罪顾末泽。

你怎么不说话?

身体像许久没动过一样,闻秋时打算坐起身活动,手撑着床,青丝离开枕头,下一秒,高大的阴影洒落在他身上。

顾末泽将他压了回去,一直从未开口的薄唇微张,封住他的唇。

闻秋时仅着了件里衣,隔着单薄的衣料,感受到压着他的身躯灼热的温度,心里一紧,长睫不安地抖了抖。

寝殿内一片宁静,空中弥漫着淡淡幽香。

在极度的索吻下,闻秋时呼吸都被掠夺了,抓着顾末泽绣纹细致的腰封,有些喘不过气来,曲起膝盖撞了撞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撞,似乎惹到大麻烦了。

白嫩耳垂被轻咬了下,闻秋时脸蹭的红了,整个人沉浸在面红耳赤里,不知不觉,手里抓着的腰封松了,顾末泽宽大的外袍被扔落在地,床边纱幔垂落下来。

闻秋时被他笼罩在身下,愣了两秒,对上幽暗深邃的眼眸,陡然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地挣扎起来。

从长计议,此事从长......唔......

闻秋时万万没想到,醒来的欢迎仪式如此简单粗暴。

他被顾末泽吻得迷迷糊糊,里衣系带散了都不知晓。

衣领松垮挂在青年的臂弯,雪白肌肤裸露在外,底下披散着如墨青丝,黑白分明,不断刺激着顾末泽的神经。

他低头埋进白皙的颈侧,嗅着鲜活迷人的气息,擒住闻秋时因胆怯而轻颤的腰身,将人完全笼罩在他身下。

呜啊

鸦羽似的眼睫悬起水雾,闻秋时全身战栗。

他咬紧唇,抑制住再欲泄出口的呜咽,眼角滚落的一滴生理性泪珠,被顾末泽吻住,带着与身下动作完全不同的温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低哑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欢迎回来,师叔。

.....

清晨,守在寝殿外的侍者等了许久,意识到不对后,识趣地离去。

晌午过后,贾棠赶到妄秋宫,一如过往数年那般,朝寝殿方向走去,但今日,他尚未到殿门口,便被顾末泽养的魔兵拦住了。

你们做什么,不认得我吗,

魔兵道:主上有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贾棠露出疑惑表情,望向远处的寝殿,忽而神色一凝,呼吸急促了几分。

师父!一定是师父醒了!不然不会如此异常。

贾棠死死盯着紧闭的殿门,恨不得立马甩开这些魔兵冲到里面,整个人激动不已,他强行按捺住兴奋,踱来踱去,后面索性席地而坐等候。

这一等,等到傍晚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棠被魔兵阻拦在外,仰着脖子张望没有半点动静的殿门,急不可耐:到底在做什么,还不出来!

寝殿内,垂落的纱幔摇曳着,荡起无序的弧度。

被纱幔遮挡的床里,不时溢出发软的哭腔,夹杂着男人索要不够的低沉粗喘。

闻秋时青丝染上湿意,凌乱地披散在枕被间,白皙笔直的小腿颤着,纤细的脚踝被系上魂铃。

雪肤间一抹醒目的血色,随着晃荡泛起清脆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才偃旗息鼓。

闻秋时指尖无力抓着被褥,唇间溢出微弱的哭声,顾末泽细吻落在他湿润的脸颊,透着无限的缱绻。

师叔再忍忍。

呜......

不受控制的起伏间,闻秋时哑着嗓子,昏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醒来时,闻秋时换了身里衣,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顾末泽抱着他,唇角勾起的弧度露出几分餍足。

师叔醒了。顾末泽低笑,伺机在他唇边吻了下。

闻秋时有气无力地挪了下脑袋,嗓音哑得不像话:还要再睡会儿。

顾末泽:好,

闻秋时吞了颗丹药,闭上眼,半个时辰复又睁开,意识总算清醒了,清清嗓子:你还没告诉我,我睡多久了,这是哪。

七年

?!

这是不归城,顾末泽不紧不慢地说,师叔昏睡后,我便守着穷狱门,花了几年时间,极苦之境被我打造成一个城池,等师叔身子舒适些,我便带师叔出去逛逛。

闻秋时惊得睁大眼睛,想不到睡了这么久。

他略一琢磨,点点头:其他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末泽狭长眼眸微眯:师叔怎么不多问问我。

闻秋时眨眨眼:我睡着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你。

顾末泽薄唇勾起,因他的回答心花怒放:贾棠就在城内,其他人不在,

闻秋时点点头,沉吟片刻,忽地朝顾末泽眨了下左眼:我记起来了,为何叫我天礼。

顾末泽一怔,本以为这段弥足珍贵的记忆只有自己小心翼翼记着,等离开的那天,这些记忆会随他消散,与师叔而言就像不曾发生过。

没想到,多少被眷顾了点,师叔竟然有回忆。

闻秋时凑近,睁着漂亮眼眸仔细看他,转眼长睫泛颤,又被吻的节节败退,脸颊发烫地埋入顾末泽肩窝。

他白皙脸颊浮起薄红,咬着顾末泽衣襟,狠狠磨了磨牙。

可恶。

竟完全不是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91章

在床上恼了会儿,闻秋时起身。

顾末泽带他去外面玩,换了身低调的衣物,拿出一张面具戴在脸上。

暗纹流动的面具在他脸上还没戴热乎,被闻秋时摘了下来,他愣了下,听到疑惑的声音: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吗,为何还要戴面具。

顾末泽盯着面具上消失的情咒,勾唇道:正因如此,去哪都有人注意。

闻秋时想了想,是这个理,将面具重新给他戴上,随后索性自己也找了个戴上。

不归城街道上,两手相握,闻秋时左顾右盼,看着其乐融融的繁闹之景,高兴地拉着顾末泽四处转悠。

他停留在一个小摊前,盯上一个栩栩如生的葡萄坠饰,晶莹剔透。

闻秋时:怎么卖的?

不卖,第一次来不归城?摊主瞅了眼他,一指摊面中间的骰子,想要什么东西,赢了就能拿走,输了就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命留下三字未出口,一块玉佩扔到他面前。

摊主整个人身形一僵,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紧急换了说词:输了就再来一次。

闻秋时下意识望向顾末泽,想不到不归城民风这般淳朴。

他正打算试一手时,顾末泽道:大。

闻秋时:诶?

顾末泽信心满满:师叔放心,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拿给你。

闻秋时纠结起来,不忍打击他的意气风发:那......我等着。.

一等就是半柱香,即便有面具遮挡,都能察觉到顾末泽逐渐阴沉的心情,摊主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手摇骰子都快摇得抽筋了,心底直呼吾命休矣。

记不得猜了多少次,总之全军覆没。

一想到这位是谁,摊主恨不得自行了断以死谢罪,哆嗦着拿起葡萄坠饰:相逢即是缘,这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不如就送给公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规矩还是得要,我来一次,闻秋时忍着笑,对顾末泽道,你给我做参谋,大还是小。

有了顾末泽鼎力相助,他很快将葡萄坠收入囊中,拉着死死盯着骰子的顾末泽离开。

回去后,他被顾末泽按在门上,咬着耳朵,闷声道:师叔还在笑话我。

闻秋时举手保证:没有,你锲而不舍的模样特别俊,我笑是想到高兴的事。

话音落下,他敛了脸上的笑,在一片寂静中,转了转储物戒:往后我带你去积攒功德,那些业障虽骇人,但有生之年,未必没有机会消除。

顾末泽幽眸看着他,尚未回答,一道嗓音从寝殿外传来:师父

闻秋时眉梢一动。

是贾棠。

贾棠从白天等到黑夜,熬不住睡着了,醒来发现殿门动了动,好似刚有人进去,有魔兵阻拦,他难以靠近半分,只能扯起嗓音大喊。

一声落,还没来得及下一声,魔兵将他嘴捂住,面色冷酷:妄秋宫禁喧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殿门开了。

贾棠被放了进去,他来后,顾末泽便离开了。

师父呜,贾棠扑去,被闻秋时身形一闪,撞在了茶桌上。

他也不恼,干脆蹲坐在地上,像个无赖抱住闻秋时的腿,师父,你终于醒了。

闻秋时将撞乱的茶具摆好:好了,起来说话。

贾棠耸着鼻子:师父,外面变了许多。

闻秋时手指在桌面敲了敲,微微蜷缩起来:你想告诉我什么,只管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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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池,每一人眼底的凶戾只多不少,不像寻常老百姓,宫内冷面的护卫更是奇怪,周身像有层结界,不断吸收着外面灵气,明显被什么法术控制着。

他想用木鱼察看顾末泽身上的功德,发现储物戒里,唯有木鱼消失不见,闻秋时心底涌起不安,见贾棠如此模样,不安感被无限扩大了。

顾末泽是不是瞒了他什么,七年间,恐怕不似他说得那般轻描淡写。

贾棠不敢隐瞒,将所见所闻尽数交代。

七年前,异变从穷狱门打开为起点,数不清邪祟涌出,冲破了鬼楼封印,涂炭生灵,不幸中的万幸,顾末泽并未将事情做绝,穷狱门仅打开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被他合上了,且伏魂珠困住了大部分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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