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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闻秋时听他如此说,正色起来,你莫要轻敌。

顾末泽心道果然。

他从小与其他修士不同,涌出灵力的东西不是灵核,而是被他唤做灵源珠的东西。

此事应当无人知晓,闻秋时却完全知情的模样。

一个躲在面具下藏头露尾的鼠辈罢了,顾末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到桌边倒了杯茶,他怎么可能有与我一样的东西。

闻秋时见他十足不屑,为避免顾末泽碰上对方轻敌吃大亏,决定提醒一二。

顾末泽端起茶盏,等着他解释,茶水入口的时候,听到他吐出邪帝两字,手中的茶盏险些被捏碎。

往日我用橙子、金桔解释过,你不记得,我再讲一遍,戴面具那人就称他为邪帝,闻秋时正襟危坐,那人就像不小心走错路的你,除非重来一次,不然谁也救不了他,可你不是。

顾末泽回头,看到他拿出一个小小的木鱼,脸上露出由衷的喜悦:你现在不仅没有业障,还有一点功德......不对,

闻秋时摸着木鱼,露出惋惜表情,前几日鬼楼逃出不少邪祟,顾末泽难辞其咎,周身象征金芒的功德应该已散尽。

顾末泽以茶盖盛水,端给闻秋时,看其埋头喝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确信,闻秋时知晓他的过往。

闻秋时擦擦嘴角水渍,吃饱喝足,手负身后,绕着床榻走路消食:之前他抓过你,记得吗?

不记得,顾末泽看小身影动来动去,从储物戒拿出魂铃,在他头顶摇了摇,充满逗弄意味地说,跳起来抢。

闻秋时:......

一脚踢飞。

顾末泽在那脚踹来前收了魂铃,轻描淡写地问了句:我不甚了解那邪帝,师叔认为他如何?

闻秋时运动累了,坐在松软被褥上,托着脸腮:我觉得......

在顾末泽若有若无透出的紧张凝视中,他沉吟片刻,眉梢一挑,有了答案:是个大坏蛋吧。

顾末泽狭长眼眸微眯,线条流畅冷锐的下颌轻动了下,磨了磨牙。

他岂是大坏蛋能形容的,他是至邪至阴,十恶不赦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日被群蝼蚁指着鼻子骂,顾末泽心里毫无波澜,此时听闻秋时带着孩子气的形容,即便知晓对方在云淡风轻盖过他深重的罪孽,带着几分爱屋及乌的维护,他仍旧对这答案不满,尤其是听到闻秋时接下来:好在你没变成他那模样。

顾末泽生生气笑,原来他在闻秋时这如此不讨好,被嫌弃不已,他倒是很得欢心。

顾末泽无端自寻烦恼,吃起自家醋来:在师叔眼里,既然我不是邪帝的模样,那是何模样?

闻秋时眨眨眼,仰头看他漆黑的眼眸:你眼里有满天星辰。

顾末泽一顿,手握成拳抵着嘴角,遮了遮往上勾起的弧度,心里一面止不住雀跃,一面不忿冷哼。

他眼里是满天星辰,他眼里是尸山血海,难怪这般讨人厌。

不知是不是夸了句的原因,夜间灵符失效,闻秋时惴惴不安变回来后,顾末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烛火照耀下,他漆黑的眼眸闪着细碎光芒,把闻秋时看得心痒痒。

师叔。

久违的称谓,恍然间,闻秋时以为他恢复记忆了。

顾末泽好似倦意浓重,很快闭目歇息了,闻秋时没睡,算着时辰,拿出木鱼到院子里给古古修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近子时,闻秋时收起木鱼,推门而入,下一秒,他摘下发间天篆。

顾末泽单着了件里衣,揉着额角坐起身,刚睡醒,没反应过来旁侧立了个戴着面具的玄袍男子,那男子听到门口动静,薄唇冷挑,一掌阻拦闻秋时的靠近,按住他肩膀消失在室内。

闻秋时脸色一变,迅速追了去。

深夜山岭里,鬼火狐鸣,到处散着森冷气息。

闻秋时在一座山洞里寻到顾末泽,说是山洞,其实是尘封多年的洞府,摆设虽简,日常用物却应有尽有,只是铺了灰,瞧着有些年头。

闻秋时慢了一步,赶到时正巧看到玄袍男子扼住顾末泽脖颈,逼迫他咽下什么东西后,冷笑一声,松开人离去。

闻秋时哪会由他来去自如,但此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眨眼消失了,四周灵气未泛起任何波动,与他用灵符有些像,不同的是,他是变小,对方是凭空消失,没有留下一点能追寻的痕迹。

就像化作空气般。

闻秋时收回天篆,扶住险些摔倒的顾末泽,抬手封住他的穴位,探入灵力。

他给你吃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毒、蛊、还是其他邪物?

短短一瞬,闻秋时脑海中划过万千种至阴至毒的东西,探入顾末泽体内的灵力,受到了排斥冲撞。

顾末泽灵力似乎变得狂躁起来。

闻秋时蹙眉,垂眸细思,顾末泽低头将下颌搭在他肩膀,双手搂住他的腰,眼眸残留着几分惺忪,眼皮微掀,扬起刚睡醒的低沉磁性嗓音:师叔,我有些热。

闻秋时抚上他额头,顾末泽将他的手握住,放在心口位置:是这里热。

闻秋时打算掏清心丹,顾末泽扣住他后腰的手力道加大,将他往怀里按紧了些,灼热的吐息喷在他白皙颈侧。

闻秋时浑身一战栗,忽然觉得不妙,推开他。

顾末泽脚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步,仿佛才发现自己的异常,拧眉探察体内,片刻,他眼底露出薄怒:师叔,那厮叫邪帝的东西,竟然给我下了合欢散。

闻秋时:?!

他惊愕道:他为何要给你下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末泽气息不稳地看着他,随后好似控制不住,一手拽过他,带着些惩罚的意味在那白皙颈侧咬了口。

不知,可能正如师叔所言,他坏得不行吧。

第87章

闻秋时被推到墙壁,脖颈被咬的泛疼,不用看到都知晓红了大片,他手掌招呼在顾末泽脑袋上,不客气地抓乱他黑发。

管它合欢散还是什么散,凭你的修为岂会压不住。

本来可以压住,但是你来了,顾末泽脑袋埋在他肩窝,对比道,你比合欢散厉害多了。

两人离得近,闻秋时背靠石壁,前面堵着高大修长的身影,源源不断散出过热的气息,他被圈在狭长空间,耳梢不知不觉浮现出薄红,与纤细脖颈上的颜色相呼应。

他袖口掉落灵符,被顾末泽收走。

年轻男人低着嗓音在他耳边道:又想变小。

这是清心符,闻秋时耳朵一阵酥痒,忙不迭的摸出木鱼,咚地敲了下,我还可以颂清静经给你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末泽低着头,下颌搭在他肩膀,攥着灵符,垂着眼帘沉思了良久。

又是灵符又是木鱼,就是不肯用他想要的方式。

喜欢就是占有,他能感觉到自己迫切对闻秋时的占有欲,但闻秋时对他,仿佛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迟疑地,透着点怯弱的嗓音响起,像小朋友问能不能吃喜欢的糖果。

顾末泽说完变了脸色,不可置信自己竟会说出这种话,与闻秋时对视一眼,他带着万分懊恼捂住闻秋时耳朵。

你听错了。顾末泽沉声道。

他不承认方才所言,侧过脸,不给闻秋时看脸上表情,但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闻秋时,试图寻到有关答案的蛛丝马迹。

闻秋时长睫安静垂着,遮了眼底情绪,削白指尖点了点木鱼。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他对这个世界而言是外来者,或许明日、下月、后年,指不定何时就消失不见了,他若应了顾末泽,岂不是害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面落叶被灌入的风吹得沙沙作响,山洞陷入一片寂静,顾末泽狭长眼眸在这幽静中,危险地眯了起来。

原来问题根源在此。

他会错意了,闻秋时不喜欢他。

没有人会永远在你身边,有天我也会离开,闻秋时按住他肩膀,将人推开,倒不是不能说的秘密,十几年前,我意外来到这地方,可能终有一天,我会回去。

十几年前,郁苍梧尚在的时候,曾与他一起研究过砸中他的书,他们称之为天书。

盛泽灵与夙夜也知晓此事,几人得出的结论是,修真界的未来在穷狱门后面,这座大陆自古以来无人能得道飞升,就是因为穷狱门的封闭,他的出现,带着天书的指示,也许就是暗示穷狱门打开的时机到了。

但彼时的三大强者,圣尊、仙君和魔君无能为力,一来不知如何打开,二来就算能打开,解决不了门内涌入大陆的邪祟,到时生灵涂炭,势必成为千古罪人,如此谈何得道,更不说飞升了。

天书一直没能打开,直到他作为闻郁身殒,脑海里冒出以顾末泽为主角的书,但天书里记录了什么,是不是就是原著内容,闻秋时不得而知,东西还在北域圣宫。

闻秋时迟迟没去拿,是想解决伏魂珠后再去。

也许所有谜底,就在那本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能否明白我的意思?

闻秋时正色道:假如有天我不见了,你也找不到我,那时候,你就要习惯没有我,若、若我们做道侣,你会更难熬。

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在我看来都是借口,你只是......没那么喜欢我罢了,顾末泽松开他,幽暗深邃的眼眸看不出喜怒,不过无妨,本座也不需要你喜欢。

闻秋时听到本座两字,神色一变,惊愕之余,腰身一紧,被顾末泽扛到了肩膀,视线天旋地转。

噔得声闷响,闻秋时被扔到石床上,一双阴鸷目光盯着他,高大身影压了来。

夜空一声雷响,大雨倾盆落下。

年头颇久的洞府内充斥着两道暴虐灵力,轰隆巨响后,山洞塌了,漫天尘土中,闻秋时衣衫凌乱,披散着如墨青丝,捂着后颈出来,脸上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这混球,竟然咬他后颈。

难怪这几日顾末泽与往日有些许不同,他以为是失忆的缘故,没想到......

闻秋时磨着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小师侄,一夜之间变成大魔头,唯独咬他后颈这癖好没变。

占完便宜就跑,莫要让他再瞧见!

天幕黑沉,乌云笼罩山林,闻秋时在大树下躲雨,盯着林间朦胧雨幕,片刻,从储物戒里拿出木鱼。

他之前看到戴面具的玄袍男子,会想到是原著的顾末泽,是因为他记忆中,结局顾末泽打开穷狱门,涌入大陆的邪祟无法阻拦他的脚步,他抵达门后,看到令人惊奇的一幕。

前方两条路,一条森冷阴气环绕,通向黑暗深处,一条光芒万丈,通向界外更广阔的天地。

但顾末泽哪条路都无法踏入,被天道之力排斥,天道告诉他:归去,重新完成你的使命,可顾末泽身后的大陆已是一片狼藉,他能回到何处,他没完成的使命是什么。

全文最后一句,是顾末泽道:不归,世间无我留恋者,便是坠无间地狱也不归。

因而,闻秋时怀疑有重生的可能,玄袍男子出现后,他不由将对方当作原著的邪帝,如今看来,之前的玄衣人就是顾末泽假扮,前几日穷狱门动荡,冥冥天意,顾末泽苏醒了前世的记忆。

闻秋时摸着木鱼,心下微沉。

既然如此,上次看到的业障是怎么回事,那业障缠住顾末泽修长的小腿,若是重生前的罪孽,当枷锁满身,不止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秋时细细回忆当时情形,电光火石间,指尖扣紧了木鱼。

七生不灭花......这等举世稀珍之物,神医怎会轻易拿出救人。

闻秋时眉头紧锁,摸出玉简。

一道青芒划过,玉简传来北莫莫的声音,伴着呼呼风声:闻郁哥哥,何事?

闻秋时:你可知七生不灭花?

北莫莫迟疑片刻,停下脚步,将她知晓的和盘托出,玉简另端陷入久久沉默。

闻秋时险些捏碎玉简,指尖发白,长睫低低垂着:莫莫,白神医可在药灵谷,我想亲自登门拜访。

师父近日行踪不定,北莫莫躲在暗处,远远望着天宗山门口,小声道,今夜我发现师父离谷,一路跟着,发现师父来了天宗。

闻秋时眼角微敛,迅速赶了去。

天宗后山,无论四季变幻,从半山腰往上走,永远是皑皑白雪,空中充斥着肃冷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末泽离开山洞后,不自觉来到此处,这是他幼时居住之地,此处记忆并不美好,他曾一把火烧了天宗,连带后山被夷为平地,以为再无可能踏入此地,没想到还有与之重逢的一天。

顾末泽脚踩落叶,选择踏入后山,因为潜意识里,这里是他与闻秋时回忆最多的地方。

虽然前不久,闻秋时才拽着他衣襟怒不可遏:管你是谁,哪来的,把小师侄还给我!

顾末泽心底冷笑。

他就是他,谈何还字。

但他所有的好兴致,在闻秋时吼完这句后,烟消云散,他在青年后颈狠狠咬了口,覆盖了魂印,留下一点气息后拂袖离去。

后山是顾末泽在天宗最熟悉的地方,白日了无人迹,深夜更是寂寥,他来到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潭,潭边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木桌,桌下有两块石头。

顾末泽拿出一块石头坐下,手抚过木桌表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他十岁时候,自己伐木做的,用来吃饭的桌子。

顾末泽摸到桌子东面一个小小顾字,与曾经的记忆一样,不过在此基础上,多了点其他东西,西面有两个歪扭小字天礼,桌下另块石头,就是为其准备的。

顾末泽指腹抚上天礼两字,有些愣神。

记忆中孤零零坐在水潭边吃饭的场面,换成了青年在对面坐着看着他,漂亮眉眼一眨不眨,年幼的他端着碗筷,在其注视下,不甚可口的饭菜都吃得像山珍海味,不时偷瞄对方,唇角微微勾着。

顾末泽曾经心口空荡荡的地方,逐渐被一点点填了起来。

天礼......

是天礼没错。

他在穷狱门后,向天道讨要的,作为交换,他也向天道承诺了一些东西。

因夙默野的记忆,一席话,顾末泽产生了怀疑,坚定十年的信念受到巨大的冲击,导致有关闻秋时的记忆被藏了起来,他潜意识里,对待这些记忆小心翼翼到极致,若非确定天礼就是他的,闻秋时为他而来,这些记忆将永远被他藏得深深的,宁愿不记得,也不肯拿出来被人破坏。

顾末泽心头涌起酸涩之感。

他前世渴望了一辈子的人,好不容易求到的天礼,还没与之温存,就被掐着脖子要他把小师侄还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师侄还在,只不过......曾经手染鲜血,只有这辈子称得上干干净净,不知师叔介意么。

顾末泽闭目,感受魂印所在。

旋即意外地睁开眼,望向浣花峰方向。

月冷星疏。

闻秋时一路跟随白无商,看到他与有过一面之缘的苏白长老在浣花峰结界外会面,随后那苏白长老长袖一挥,悄无声息破开了结界。

闻秋时露出惊愕表情,正打算跟去,身后草尖轻晃,宽大的衣摆划过,他胳膊肘被拽了下,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是我,师叔。顾末泽在他耳畔低声道。

闻秋时愣了下,剧烈挣扎起来。

唔......

咬完就跑的混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敢在他面前现身!

顾末泽一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腰,一手捂着他的嘴,见闻秋时挣扎得厉害,在他耳边轻声道:我错了,让师叔咬回来好不好?

闻秋时:不好!

他记得他咬过,咬完只觉得牙酸,难受。

第88章

掰开捂住嘴的手,闻秋时回头。

顾末泽在身后,月色透过枝叶洒下,落在他轮廓深邃的五官,夜风吹动额前碎发,他眼睫掀起,底下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静静看着转过身的人。

闻秋时盯了他几秒,白皙脸颊浮现的愠怒散去,将手中用于遮掩身影的小树梢给顾末泽盖在头上,拉着人在灌木后蹲下。

怎么来了,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闻秋时不确定的话音响起,紧接着,嘴里多了颗葡萄。

他看着顾末泽,咬着果肉,头一次觉得葡萄味道寡淡,吃着有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末泽见他嘴角向下弯着,吃葡萄都吃出难过表情,唇角轻勾,以为还没消气,正打算再认个错,闻秋时握着的双手展开,忽地抱住他。

湿润润的呼气洒在他颈间,闻秋时将脸埋在他线条优越的颈侧,两只手抱着他,透出的情绪比夜空漂浮的乌云还低沉。

没见过闻秋时这样,顾末泽眉头紧皱,一手落在他脑后,揉了揉细软青丝:师叔怎么了。

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被谁惹得不高兴了。

就是......抱你一下,闻秋时声音闷闷传来。

顾末泽一愣,俊眉舒展开来,漆黑眼眸露出笑意:那师叔多抱会儿。

峰底四处虫鸣响着,宛如拉着夜曲,空中弥漫着冷意,闻秋时轻耸鼻尖,嘴角紧紧抿着,心里堵得慌。

凭白受了那么多的罪孽,怎么消抹得去。

这片大陆除去邪祟作恶,世间称得上祥和安宁,如此情况下,积攒一辈子功德也抵消不了那些业障,就算侥幸活个千百年,终究难得善终。

兜兜转转,顾末泽还是因他惹了一身罪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了会,不知何时变成顾末泽抱着他了,闻秋时从温热的怀里钻了出来,朝被留在结界外的白无商指了指。

弄他。

顾末泽低笑:用不着了,他已被人控制了,活不了多久。

闻秋时想起独自进入浣花峰的苏白长老,脸色微变:那人莫非想对仙君师父不利。

他正打算进入峰内,苏白身影重新出现。

离得远,听不到两人说话,闻秋时只见苏白的嘴一张一合。

夙夜负手而立,神色透出些许轻松:精神比前几日好些,你制的药虽无大用,不过能让二哥减缓些毒发时的痛意,留着你,还算有些用处。

那又如何,终究逃不过毒发身......

亡字未出,白无商脖子被掐住,夙夜带笑的脸陡然变得无比阴沉,你想死不必急于一时,再令我不悦,小心到时候连给你收尸的宝贝徒弟都没了。

白无商脸色一变,掐着他的手背青筋暴突,在他快窒息的时候,松开了:二哥如今毒发的时候,发丝未变得如雪一般,只是墨发变浅,有些灰,你只需告诉我,这种情况能撑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月到一月,白无商冷笑。

紫修师弟业障一除,他对世间一切都看开了,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甚在意,虽然命在夙夜手上,但能看到这样一出好戏,甚是愉快。

我说过,他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你费劲心力,也不过能延长这么一点的时间,时候一到,终究无力回天。

夙夜手指触上结界,仰头望向峰内某处,深夜里,视线被交错的树枝遮挡,什么都看不到,他依旧凝望了许久,才收回视线。

我无需有回天之力,夙夜意味深长地笑了,因为天道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只需要顺水推舟便可。

茂盛的草木间,闻秋时捂紧嘴,脑袋一转,闷声打了个喷嚏。

待视线中的两道身影消失不见,他放下手,拿出锦帕擦了擦,扭头看向顾末泽:我记得这长老叫苏白,你小时候因打伤他被罚后山禁闭了。

顾末泽握住他的手腕起身:那时我尚小,被伏魂珠反噬之后的事有些记不清了。

闻秋时眯起眼,这长老行事怪异,还能悄无声息破开景无涯的结界,不似之前看到的那般,当年之事,说不定是他故意设计陷害顾末泽。

闻秋时想起飞到盛泽灵窗前,十年如一日报道天气的千纸鹤,忽然觉得不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做这种事,他只能想到一个已死之人。

魔君夙夜。

他曾与圣尊、仙君、魔君三人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时夙夜一切正常,像个与世无争的闲懒人士,堂堂一个殿主,没事就喜欢往圣宫或者天宗跑,嘴里要不是大哥说要不就是二哥我知道了。

他极为好学,学了仙君法术,还向圣尊学了与修行无关的工艺,随后自创了将泥偶变得像人一般的法术,那段时间,他要不捏泥人要不捏纸玩意,折完给圣尊仙君看。

有次盛泽灵从里面捻了只千纸鹤,学着做,最后折出个四不像,惹得郁苍梧哈哈大笑,夙夜睁着眼说瞎话:二哥捏得好看,比我折的好看百倍。

闻秋时当时在旁,被郁苍梧困在结界修行法术,边试图破开结界,边感叹三人关系真好,没想到后面发生惊天巨变。

闻秋时想到那只千纸鹤,不得不怀疑夙夜所为,但夙夜死于圣剑之下,神魂俱灭是铁铮铮的事实,连夺舍都无可能,如何重现于世,甚至伪装成天宗的苏白长老。

一只修长的手在眼前晃了晃,闻秋时回过神,将对苏白身份的猜测讲给顾末泽。

顾末泽沉吟片刻:我知道一种秘术,能将自己的意识传给另一人,让对方继承遗志,与夺舍相似,不同的是,夺舍神魂尚在,某种程度上可称为复生,但这种秘术,施术者身陨魂散,传承他意识者会潜移默化变得和他一样,继续他想完成的事,但始终不是他。

顾末泽想到不久前拖他进入夙默野记忆里的七彩花,狭长眼眸微眯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过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闻秋时长睫微掀,略一思忖道:我先回一趟北域。

若苏白是继承夙夜意识的人,未弄清他有何目的前,不可打草惊蛇。

顾末泽:我与师叔一起。

闻秋时摸出一张灵符,贴在顾末泽胸膛前,虽然变小有些委屈,但他要回圣宫,顾末泽现身必掀起波澜。

变小的顾末泽待在闻秋时衣领处,两只手和脑袋露在外面,眉峰低压,周身气压沉沉,遇到人闷闷不乐往下躲一躲,一路都没被发现。

闻秋时先去看望圣尊,在郁苍梧冢墓前待了许久,离去后,在姜夫人门前徘徊了会儿,听到室内传出的木鱼与诵经声交错,有些近乡情怯。

他躲在暗处,拿出木鱼,跟着咚、咚地敲了起来。

室内木鱼声一顿,仅留下女子轻柔真诚的诵经声,晓光初现,闻秋时在外敲着木鱼,陪姜夫人涌完整本经文。

末了,房门后出现一个素雅打扮的女子,一手扣紧门扉,没打开门,隔着房门欣慰地笑了笑:小闻,我知道你回来看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事,当年没告诉你,姜夫人垂下眼睫,是我派人毁了祭坛,不是小炎,他对此事完全不知,我没想到你会因此离开北域,更没想到......间接让你葬身鬼楼,你要怪就怪我吧。

闻秋时愣了愣,听到她继续道:天书在小炎那,本就是你的东西,去拿吧,我一切安好,勿念。

闻秋时默了片刻,收起木鱼,朝紧闭的房门颔首,树叶无风轻摇了下,暗处身影消失不见。

郁沉炎待在书房内,处理堆积如山的奏贴,正批阅完一本,发现四周灵气泛起波动,抬眸一瞧,愣了愣。

闻秋时看着人,眉眼弯笑了下。

当年他离开北域,古古魂祭被毁只是□□,根本原因还是该教的都教了,郁沉炎离成长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少年域主,只差他离开这一步。

若他一直待在圣宫,对郁沉炎没有半点好处。

我来拿本书,好像打扰域主大人办正事了。闻秋时眉梢一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话落,他发现郁沉炎反应不像想象中一样,眉头皱起,表情充满困惑:阿闻,你前夜不是来拿过天书吗,

闻秋时神色一变:我未曾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郁沉炎随之变了神情:那来的是谁,他说的话、脸上神情都与你方才见我所言相差无几!

闻秋时想到夙夜泥偶变人之法,心下微沉,。

他迅速赶回天宗,顾末泽贴符变回原来模样,与他一起现身天宗。

苏白身为长老,有独立的山峰作为住处,两人赶到时,苏白正在药田里摘灵草,见到突然现身的两人,露出疑惑的表情,瞧着有些无辜,若非昨日亲眼所见,谁也想不到这温和面容下,是魔君夙夜那张脸。

顾末泽,

苏白用与看其他宗内弟子无二的目光看向顾末泽,随后用不解的目光看向闻秋时。

阁下是?

闻秋时淡笑:夜叔叔,你真是死了都不安分。

顶着苏白面容的夙夜轻笑,不紧不慢地揉碎手中灵草,用乌色草浆在脸颊捏了捏,变戏法似的,将苏白面容变成一张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脸颊。

小不点,你不也是死了都不安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夙夜唇角勾笑,抬起出现在手中的一本书,当年就觉得必须除掉你,没想到最后让大哥身殒了,你命真大,连葬身鬼楼都能活着回来,以前我不甚明白天道为何如此不公,直到......

夙夜歪了歪头,将天书背对着闻秋时打开。

其实不用心急,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来找你。以前你总嘟囔着想回家,大哥安慰你一定会送你回去,如今他不在了,我要帮他完成承诺才行。

闻秋时心脏在天书翻开的那刻,狂跳起来,他几乎不受控制地伸出手。

在触碰书面的前一刻,手腕被用力扣住,他侧过头,看到顾末泽漆黑阴鸷的眼眸。

第89章

闻秋时心头一紧,燃起的希望火苗好似被风吹了下,几近熄灭。

顾末泽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他手腕,不知是因为力道过大还是被心情影响,指尖轻颤。

闻秋时看着他,泛起轩然大波的心境突然平静,克制地蜷起手指,在离书页咫尺距离退了回去,我只是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另手覆在顾末泽手背,安抚地捏了捏:别担心。

说不定天书里什么都没有,夙夜骗他的,就算真记载了回去的办法,他也不可能甩袖就走。

顾末泽沉默地握紧他的手,不打算松开,眸光沉沉,落到夙夜身上。

我本以为你与我一样,不曾想,高看你了,

夙夜合上天书,抬手指向闻秋时,他感知不到这世界的变幻,修为再高也是,但是夙泽,以你的修为应当能察觉到,这片大陆的灵气经过千万年已经变得十分稀薄,若非数十年前我强行打开过一次穷狱门,如今灵气只会更少,终有一天,会有耗尽的时候,届时世间一切归于凡尘,再无修真界可言。

你能察觉到这些,又有着旁人求之不得的力量,知道可以打开穷狱门给整座大陆带来生机,这些年却束手束脚,迟迟不肯做该做的事,难不成你和大哥二哥想法一样,夙夜一脸失望。

打开穷狱门诚然有邪祟涌入,但覆灭的只是蝼蚁一般的人,对于修为高者,保全自身不是问题,只要活下来,经此一役,便能得到天大的造化,迎接一个崭新的修真界。牺牲一部分没用的废物,成全另一部分人,总比一起走向毁灭好不是么,可惜大哥二哥就是固执着要保护那些蝼蚁,非要等到有解决邪祟的万全之策才动穷狱门,可世间哪有两全。

夙夜垂眸看天书:大道无情,是他们错了。

闻秋时:你才错了。

你和二哥一样天真,难怪他喜欢你,夙夜轻不以为然地笑了下,晃晃手中的书,时间会证明我说的一切,有的人注定是坏人,那人不是我,也不是你,不如猜猜会是谁?

闻秋时皱起眉,不打算再与之交谈,欲抢夺天书之际,在他眼皮底下,夙夜将书扔给了顾末泽,笑着倒退一步,原地化作一个泥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夙泽,你逃不掉的。

一阵清风吹过,泥偶碎成粉末,药田里的灵草摇曳着身姿,散出淡淡香味。

顾末泽一手握住白皙手腕,察觉肌肤下灵脉泛起的波动,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另手捏着天书,长睫垂着遮了眼底情绪:师叔怎么紧张了。

手里的细腕挣扎了下,他侧过脸,闻秋时挑了下眉,又瞅了瞅天书:给我看一眼。

顾末泽与他对视数秒,松开他,兀自翻开书页。

闻秋时急得心痒痒,凑过去的时候被顾末泽身形一闪,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书里内容很少,顾末泽面无表情扫了眼,想起在闻秋时识海里看到的世界,薄唇轻抿,视线落在他身上:师叔会离开吗。

听闻此话,闻秋时估计书里真写了什么,心脏砰砰直跳,一边抑制住想夺走书的冲动,一边看向持书的年轻男子:我都打算好了,若是知道怎么回去,就带你一起走。

闻秋时说着脸颊微烫,轻咳了声: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顾末泽站在与他三步之遥的地方,拿书的手指一紧,心弦被拨难以平静,对上他期待忐忑的眼睛,薄唇翕动。

好半晌,他才平复汹涌的心潮,垂下眼帘,不答反问道:师叔愿意为我留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秋时难受起来:一定要选吗?

顾末泽轻应了声,下一秒,看到视线中的青年隔空点了点他。

那我选你。

顾末泽愣住,下意识以为闻秋时弄错了,可能没明白他的意思,正打算再解释,听到清越嗓音继续道:我早就打算好了,如果你不能跟我走,我就留下陪你。

闻秋时折下一根灵草,放在嘴里咬着甜草芯:我说过,不会丢下你的。

风吹散青丝,他轻挠了挠,补充道:不过若被迫离开,不能怪我。

立在原地的顾末泽,漆黑眼眸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没有初见时的戾气,时间仿佛在这刻无限拉长,他眼神透着缱绻,朝闻秋时勾唇笑了下。

不怪师叔。

既然如此,能让我看看了吗,闻秋时眨眨眼,期待地看着他手里的书,先说好,我可不是为了看书才那样说的,方才没有半句虚言,没骗你,这会只是想看一眼书里面的东西。

他话音落下,在顾末泽手里的天书被火焰吞噬,燃烧干净。

师叔既然选我,就没有再看的必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秋时心口一凉。

不是真情实感的悲伤,而是真的心凉。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书被毁后,心头一疼,噗地吐了口血,被出现在眼前的顾末泽接住,一手揽住腰身抱入怀里。

我很高兴,师叔,

顾末泽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低笑着,带着抑制不住的愉悦与欣喜,末了,不知以何种心情说,等师叔醒来,一切都会变好。

闻秋时意识被拉入不见光亮的深渊,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一束月光在他眼前洒落。

闻秋时睁开眼,被入眼一幕惊得愣在原地。

泥潭里一个小男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头发乱糟糟的,黑发间夹杂着鞭炮残余,稚嫩脸蛋裹着污泥,看起来脏兮兮的,两只小手探入泥里,挖了会,待拔出一截藕,开心地勾起嘴角,露出两个小梨涡。

深夜里,一双乌黑雪亮的眼眸,像盛满了星光。

是顾末泽。

闻秋时心中一动,下意识靠近,但腿脚像被束缚了,完全动弹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张嘴出声都做不到,只能静静看着幼年顾末泽擦擦挖出的莲藕,满足地咬上两口。

不一会儿,小顾末泽发现了他,带着好奇的目光,想给他莲藕,不知为何又羞红脸藏到背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闻秋时发现能动了,但也仅能跟在顾末泽身后。

顾末泽开始假装不理,后来睡醒都要先睁眼看一下他,发现他还在后,嘴角偷偷勾起,看起来开心极了。

几日后,后山雪地里,挨了顿揍才被扔了个剩馒头的顾末泽,在松树下哭了会鼻子,打算吃东西的时候,瞅了眼他,将馒头掰成两半,递给他:你怎么一直跟着我,是不是饿了。

闻秋时没动,想动也动不了。

顾末泽吱唔了声,攥紧两块馒头:我只有这个,你吃点吧。

想到他几日没吃东西了,顾末泽打算把馒头强塞给他,这是,半块馒头穿过闻秋时的手,滚落在地。

顾末泽不可思议地挥挥手,发现怎么也触碰不到他,瞪大乌黑眼睛:你是鬼魂吗?

闻秋时心底也十分不解,不知现在什么情况,怀疑陷入幻境了,直到顾末泽出去了一圈,发现只有自己能瞧见他,一晚上都心情愉悦,夜里,像看一个宝藏般看着他。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几年都乖乖的,就算被揍得全身疼都没动用体内的力量,是不是上天在看着,也觉得我不是坏人,所以派你来陪我......

顾末泽小手虚虚拉着他,在草丛飞舞的萤火间,仰头用漆黑眼眸看他:你这么好看,是天上的神仙哥哥对吗,来到这世间一定是为我而来,你一定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以后,叫你天礼好不好。

有你一直看着我,我一定不会变成他们说的大坏蛋。

闻秋时心神剧震,终于明白顾末泽唤他天礼是何意思了,此处不是幻境,而是曾经发生过的。

闻秋时像陷入梦境,一梦十年。

看着顾末泽一路跌跌撞撞,在坎坷中渐渐长大

学堂外偷学认字,在水潭边,食指沾水,第一次写字,歪歪扭扭写下天礼给他看。

第一次尝到蜜饯的味道,把剩下半块用小帕子包着藏在怀里,半夜想拿出来舔一舔时,发现丢了,红着眼眶难过了一夜。

后山疯师叔拔剑乱砍时,吓得躲在干柴后蜷缩着小身躯,被发现强行拽出时脸色雪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疼的全身发抖,也没流过泪,倔强地红着眼眶:这种坏人,我才不会怕他呢,才不要为了他动魔珠......动了,我就也是坏人......天礼......会离开我吧。

......原来你是北域符主,电闪雷鸣,全身淋湿的少年双眸猩红,头一次释放出伏魂珠的力量,戾气横生,像被逼到绝境的凶猛野兽,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以后都只能是我的天礼,我的,我的......

固执地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这话在心底埋藏了多久,才会在第一次说出口时,就带着至死不渝的疯狂。

闻秋时沉浸在回忆里,一年又一年,浑然不知外界天地变了样。

入城一条大道上,座落着间茶肆。

晌午时候,一群带着大小包裹,风尘仆仆的持剑修士耐不住酷热,在茶肆歇息。

几碗凉茶下肚,望着外面猛烈阳光,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妈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揽月城昨日也被攻破,遥想当年北域何等盛况风光,如今连这最后一座城都未守住,听说连北域主郁奇都被俘虏了,真是无用!

北域能抵抗这么多年,已是底蕴强大了,你看南岭,坟头草都人高了!若非楚柏阳家主及时带走大批楚家人加入仙盟,楚氏怕是要灭族了!更别提那森罗殿了,遍地森森白骨!

弹指七年,彼时谁能想到今日局面,沧海桑田,乱世我等命如草芥!

幸而以天宗为首的几大仙门尚在,合力御敌,组成天下有志之士皆可加入的仙盟,可供我等投靠!

唉,仙盟也不过负隅顽抗罢了,你瞧如今这天下,谁能与邪、邪帝那大魔头有一战之力!别忘了当年那几位何等人物,至今仍被困在修罗结界内,不知死活!

苍天若是有眼,何时能睁开看看这流血漂杵、尸骨成山的修真界!不归降邪帝者,杀无赦,归降者,亦难逃行尸走肉的命运,横竖都是死,除了不断地逃,没有半点活路,这残暴的统治,何时能终结......

一语落,整座茶肆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结?

痴人说梦。

各位看官听我一言,

茶肆角落里,一个灰头土脸的布衣人清清嗓子,用竹筷敲着桌沿。

有道是逢七必变,今年已是第七个年头,该有人出来拨乱反正了,老夫瞧各位都是有大机缘的人,熬过了这场浩劫,好日子在后面呢。

我生平最讨厌算命的,赶紧滚。

误会,布衣人一拱手,老夫是说书人。

我生平第二讨厌说书的,都是满口胡言。

布衣人:老夫虽本着职业道德喜欢夸大,但从不胡言,新秩序的诞生必定伴随着旧秩序的毁灭,在这阶段,死、活都是命数,诸位活到现在显然命都不薄,等新秩序诞生,受到福泽,说不定还会谢谢顾帝掀起的这场浩劫。

越说越可笑,一人呸了口,撸起袖子作势走去,谢谢?我门派上下几百人尽葬身魔兵之手,我日日夜夜恨己无能,没法杀进不归城,除去那大魔头,他的罪恶罄竹难书,必遭天谴!

等等,顾帝?莫非也是邪帝追随者,不归城的人!快!抓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布衣老者一口茶没饮完,喊了声冤枉,留下茶钱逃了。

第90章

不归城,曾是穷狱门后的极苦之境,七年时间,从原本荒芜之景变成繁华城池,晌午外界烈日炎炎,不归城一如既往弥漫着阴冷气息,无四季更替,无白昼变化。

城内街道两侧悬着各色照明的灯笼,人流熙攘,与寻常集市瞧着并无二样。

午后街上发生些许骚乱,好在很快得到解决。

打扰了诸位,我家的两个护卫跑出来了,锦衣男子左右两手各拖着一人,在一群戴着冷铁面具的人注视下,笑吟吟将两人拖入天地阁里。

统领,就这么?

无妨,禀报主上便是。

房门在身后合上,贾棠给受伤的两人挨个喂下丹药,转身倒了杯茶,端着热茶蹲在地上,不紧不慢地饮了口后,凉飕飕道: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大老远从仙盟来不归城送死,嗯?

贾棠不客气地拍拍其中一人的额头:说你呢,楚柏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柏阳怒目而视:要你管,我与盟主来此,是来救兄长的!

谁又在叫萌萌,南独伊捂着胸口坐起身,耳边一只肥白的小虫弹出脑袋,脸腮红彤彤,叫萌萌就好了,不用叫萌主。

南独伊受伤,咳了声:没叫你,叫我呢。

幸好仙盟有牧清元,贾棠看着两人,感叹了句,你们没告诉他,擅自行动了吗。

楚柏阳:我们找到破解修罗结界的方法了,牧清元要从长计议,我等不了。

南独伊补了句:我也等不了。

若能从结界救出楚柏月、郁沉炎等人,便有人能替代他当盟主,皆大欢喜。

贾棠沉默一瞬:你们说的方法,是玄武令吗?

楚柏阳脸色瞬变,与南独伊面面相觑:仙盟有内鬼。

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剑出鞘,指着贾棠。

你敢告诉顾末泽,莫怪我不念昔日情分!

贾棠面无表情拨走剑:本就是他随手抛出的诱饵,你们上当了。

楚柏阳脸色变幻不定,一时不知该不该信。

贾棠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饮完茶,起身道:不管你们怎么混进城的,想做什么,赶紧回去。

楚柏阳眼神晦暗,冷声道:回去做甚,此番我若救不出兄长,便与顾末泽同归于尽。

贾棠:到时死的只有你。

楚柏阳:那也比苟且偷生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贾棠揉着额角,挥挥手:你们阻止不了他的,回仙盟等吧。

楚柏阳冷笑:等死么。

贾棠垂着眸,腰间悬着一张轻轻晃动的灵符:等师父醒来。

楚柏阳一默。

南独伊眼睛亮起:闻哥哥还在?

当年闻秋时消失踪迹,所有人都不知他去了何处。

当然在,贾棠一脸莫名,只不过还没醒,说到师父就想他了,我该去看望师父了。

楚柏阳:符主在哪?

贾棠:妄秋宫。

楚柏阳呼吸一屏,拽住他衣襟:你竟然能随意进那铜墙铁壁般的妄秋宫!那你怎么不......

不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给仙盟通风报信,不去刺杀顾末泽......

顾末泽对贾棠还留着点情分,乱世里,只有天地阁能独善其身,贾棠在不归城也是逍遥自在,何必以身犯险。

话虽如此,楚柏阳气不过,指着贾棠鼻子道:你没点惩奸除恶之心,枉为修道之人!

贾棠懒得理他,甩袖离去:叫仙盟的人来接你们,我去看望师父了,。

妄秋宫。

贾棠轻车熟路朝寝殿走去,分叉路口,被魔兵押回的北域主郁奇哆哆嗦嗦地跪伏前行,无意看到他,似乎认出来,朝他投来求救的目光。

揽月城昨日告破,没费一兵一卒,北域主归降。

贾棠对他的恳求视若无睹,脚步未有停顿,这些场面见多了,内心难起波澜。

他负手拐了个弯,朝寝殿方向走去,没多久,在一条光线昏暗的过道前停下脚步。

过道尽头,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幽光中走入,男人身着滚金玄袍,墨冠束发,光影划过他狭长漆黑的眼眸,落在轮廓深邃的五官,一张似曾相识的英俊面容露了出来。

顾帝,邪帝,修真界千万年唯一的帝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棠心底叹了声。

他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近年见到顾末泽,总忍不住想叹气,后来他想了想,觉得是替师父叹的。

做修真界不可一世的帝王,享万人跪伏,睥睨众生,威风是极威风了,但贾棠总觉得,这不是顾末泽想要的,也不是师父想看到的。

他虽每日祈祷着师父醒来,又有些怕师父醒来看到这样的顾末泽,心头是何感想。

贾棠立在原地,抬手行礼。

他每日都会来看望师父,此事是顾末泽准许的,顾末泽与他擦肩而过,微微顿步,低沉的嗓音响起。

莫要给师叔看苦瓜脸。

贾棠边勾起嘴角,边道师父又看不到,若能看到,他不仅要给闻秋时看苦瓜脸,还要看哭哭脸。

师父,你还要睡多久。贾棠坐在床边椅子上,浅色纱幔掀起一侧,露出静静躺在床上的青年,恬静睡颜,呼吸轻浅绵长,宛如熟睡之人,唯一不同的是唤不醒。

贾棠在床边的唠唠叨叨,闻秋时完全不知,他意识一直很清醒,只是陷入过往的记忆中。

他作为天礼走过十年,此时正处于鬼哭崖,当初他以为穿书开始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受控制地跌入鬼哭崖下后,闻秋时意识才变得浑噩,隐约间,感觉周围立了不少人,气氛却很凝固,宁静中透着沉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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