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待他吃了两颗,少年眉眼弯笑:不可,更想吃了。

他望去:这般贪吃,若是有天有人用葡萄钓你,你岂不是会不假思索上钩。

锦榻上的少年认真思索了会,煞有其事点点头,有可能,不如下次你寻不到我的时候,试一试。

指尖细长的灵力,纹丝不动。

楚柏月俊雅温润的脸庞浸没在夜色里,眼帘低垂,透着几分醉意自言自语,我用葡萄钓了,你怎么还不来。

话语落下,他视线中,缠绕指尖的丝丝灵力忽地泛起异动。

轻颤了下。

瑶台下,一个清瘦身影立在悬着的葡萄前。

面具遮了他大半张脸,仅露出精致下颌和些许脸腮,他将摘下的一颗葡萄喂到嘴里。

......嘶。

吞咽的刹那,闻秋时倒吸口凉气,眸光闪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摘了两颗,塞到嘴里,正忍不住再来一颗的时候,系着葡萄的灵力动了。

一缕灵力缠绕在他腰间。

闻秋时茫然地望了眼腰肢,又仰起了头,乌发披散肩头,露了小半的雪白脸腮,被果肉撑得鼓了鼓。

他含混不清吱唔了声:给、给钱。

瑶台玉栏边,盛放的桃树在一阵夜风吹拂中,洒下漫天花雨。

楚柏月轻浅眸光,与落花一起坠在他身上。

第18章

青狐面具后的眼眸,如秋水一般,隔着清风落花望向瑶台。

楚柏月扣紧的心弦一顿,归于宁静。

不对。

他想找的人,浑身透着清冷气息,但少年天生爱笑,笑时眼尾微翘,眉眼间堆积的风花雪月,便好看到怎么都藏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青年望着他,眼神完全陌生。

抱歉,我寻错了。楚柏月朝台下之人开口,虽是轻声,但对方完全听得一清二楚。

闻秋时吞咽完葡萄,涨鼓鼓的脸腮扁了,含混声音拨开云雾。

给钱,别抓我。

他低头望了眼缠绕腰间的灵力,怀疑被当成小毛贼了,正打算掏出灵石,腰身一紧。

地面景色忽地远去,闻秋时脚下空荡。

他愣了一瞬,脸色煞白。

缠绕在闻秋时身上的灵力宛如细长绳子,将人拉到半空,直奔瑶台之上而去。

楚柏月指尖微动。

青年声音十分陌生,不是闻郁,他应该将人松开。

楚柏月认知清醒,些许醉意并未干扰他思索,但不知为何,即使知道对方不是,他身体却不由自主动了,内心叫嚣着将人拽到眼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离他愈来愈近,楚柏月正欲伸去手,一道强大的灵力袭来,打散了他环住青年的灵力。

闻秋时腰间一松,强撑的镇定神情刹那崩塌,他脸颊失了血色,整个人朝下坠去。

下一刻,修长有力的手揽住他腰身,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在对方另只手穿过他腿弯时,闻秋时反应过来,双手环住来人脖颈,脸颊埋进他颈窝。

清瘦身影不住发颤。

顾末泽打横抱人,垂下眼,看着主动缩到他怀里的青年,眸中愠色逐渐消失,低声道:别怕。

他抱着闻秋时安稳落地,随后抬起头,和瑶台上的男子对视了眼,薄唇冷挑。

楚柏月皱了皱眉。

他记得这名天宗弟子,顾末泽,景无涯为此人向他传音解释过。

酒意散去,楚柏月收回手,浅眸恢复清明,静静看着年轻男子抱人离去。

就让人这么走了?

楚柏阳张望了眼,没想到兄长真用葡萄钓到人了,震惊之余,见青年被半路截走,登时不甚愉悦的出声,哥,你损了葡萄又没了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柏月提步离开,语气淡淡,不是他便无妨。

闻郁,怎么可能乖窝在别人怀里。

离开城主府,闻秋时仍惊魂未定。

那瑶台可俯瞰大半揽月城,高度非同凡响,他双腿到现在还是软的,手臂后知后觉无力起来。

他轻浅呼吸洒在顾末泽颈窝,觉得这幅模样丢了面,整个人恹恹的。

深夜街道行人虽少,但总归是有,察觉到陆续投来的视线,闻秋时脑袋越埋越深,乌发将脸颊遮得严严实实,半晌闷声道:我就是吃个葡萄。

青年嗓音轻软,充满懊恼。

顾末泽轻笑一声,从英气逼人的眉眼,到微勾薄唇,都透着愉悦。

没发现。

楚柏月没认出人。

闻秋时见到他亦如见陌生人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认知让顾末泽抱紧清瘦身影,街边灯笼洒在他脸庞,冷硬深邃的轮廓都柔和起来。

顾末泽近来心情甚好。

不仅闻秋时发现,天宗众弟子也有所察觉。

晌午时分,城主府统一承包的酒楼里,坐着的尽是仙门弟子。

上二楼左转地方,刚从升仙台赶来的张简简,边夹菜边道:上午我在升仙台拉新人入宗,南岭那个楚天麟不知发哪门子疯,跑到我们地盘撒野,翻起长老城南旧事的烂账,给我气得够呛。结果顾末泽来了,站在那看着他,楚天麟那家伙立马就跑了,哈哈哈。

站对面站久了,头一次发现,立在顾同门身后有种所向披靡的感觉。张简简竖起拇指大赞道。

闻秋时停下玉箸,想也不想接过话,他大多时候不出手是为了避免引来更大祸端,其实心很软,不似表面看着的冷漠,我记得他小时候捡了只受伤的小鸟,将米饭一粒粒分开喂......

话音一顿,闻秋时脸上露出茫然,记忆里没有的东西,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原著里,顾末泽小时候只有寥寥数笔,他怎么开始杜撰了!

闻秋时摇摇头,这时,酒楼门口传来动静。

与他们服饰相似的楚氏子弟来了,为首一人闻秋时瞧着眼熟,略一回想,是昨日城主府门前对他冷哼的南岭子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天麟兄。

混在天宗弟子间的贾棠,走到栏前朝下招了招手,一副熟络的模样。

楚天麟望了眼他左右,眉头拧起,不屑哼了声,你怎么与那些人待在一起,再如此,我以后连你也不会理。

他一扭头,正打算踏上楼梯,门口又出现一群身着赤色衣裳的仙门弟子。

楚天麟瞧见其中一人,脸色微沉,轻蔑哼了声,拂袖踏上楼梯。

以他马首是瞻的南岭子弟,有人阴阳怪气,原来是家主胞弟,分家楚柏阳来了呀。

声音说大不大,但在此时尤为安静的酒楼里,清晰落入众人耳中。

门口楚柏阳冷下脸,手中灵剑轻鸣,他左右灵宗弟子脸色也难看起来,充满敌意地盯着南岭一行人。

酒楼气氛微妙。

除北域外,天宗、灵宗、南岭小辈齐聚一堂,无长辈坐镇,不必佯装和谐,年轻气盛的模样瞬间露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楼内的其他仙门弟子,一面警惕卷入斗争,一面恨不得上前拱火。

楚柏阳在身旁人拉拽下,按回剑鞘,从另个楼梯走上二楼。

酒楼上下陷入寂静,直到贾棠立到栏前,举杯朗声道:明日便是符道大比开始的日子,欢迎诸位道友来我天地阁揽月赌坊下注,初赛、半决赛、决赛三场都有赌局,若从初赛就压中夺冠者,一夜富可敌国不是梦!

贾棠一语把僵持不下的气氛盘活,各方弟子论起明日符道大比。

往常只有符会长老们坐镇,此次大比真是异常隆重,听说楚家主将亲自到场,还有灵宗主、天地阁主、符老祖......都要来!

修真界半壁江山都来了,崭露头角的最好时机!

都是为了天篆笔啊。

你们猜谁能夺冠?

众人一默,不约而同望向二楼一个方向,灵宗年轻的弟子们眉飞色舞,就差翘起尾巴了。

楚柏阳也不客气,当仁不让起身,掷地有声道:我宗门南长老,世间唯二天符师,势在必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着,瞥了眼另边南岭子弟,某些虽是地符师,也就凑凑热闹了。

楚天麟脸色难看到极致,将茶杯砰砸在桌面。

旁侧有人怒斥:楚柏阳你装什么装,连符师都不是!天麟是最年轻的地符师,假以时日,必能登上天级!你就是嫉妒楚家主青睐他!

此言一出,又是剑拔弩张。

贾棠见状放出消息道:柯柳、白生一行人今夜抵达揽月城。

他话语落下,顿时有人惊呼:北域圣宫子弟也来了?!他们往日连仙道交流会都不来,此次竟然为了符道大比出山了?那可真不得了!

你说北域主直接将天篆给他们不就行了,何必肥水流向外人田呢?

北域主就是眼不见为净,才将天篆笔拿出来做夺冠大奖,哪里会给他们。

不管怎么说,我赌夺冠的是灵宗南独伊。

我北域人,还是支持柯柳白生,他们可是符主教过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麟,我们南岭必赌你夺冠!再不济,咱们南岭还有好几位地符师来了呢!绝不输其他!

不吃了!走,下注去!

整个酒楼喧闹声四起,唯有一个地方安静异常。

闻秋时吃饱饭,看周围陷入诡异沉默的弟子们,你们怎么不动筷了?

张简简扯出一抹笑,干巴巴说:没胃口。

天宗长老除闻秋时外,仅有三位,并无符师,门中弟子最厉害的也仅过了中级符师的门槛,故而,历年符道大比都没有天宗人士的身影。

往常弟子们对符道大会闭口不谈,选择性忽略。

此次在揽月城身临其境,感受到符道热潮,直面天宗无人的境地,难免无地自容。

贾棠见缝插针,适当拱了拱火,待南岭、灵宗等弟子纷纷涌去赌坊以示支持己方人士的决心后,眼睛满意地眯起一条缝。

他回过身,道:天宗虽只有一人报名,好歹突破零了,倒不必如此感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天宗有人要参加符比?!众弟子一起扭过头。

贾棠道:我看到报名册里有一位前缀是天宗。

张简简与旁侧同门面面相觑:哪位?什么级别的符师?

不记得名字,贾棠眯着眼,无符级。

险些激动到站起的天宗众人一默,坐了回去,连初级符师都不是,传出去没比无人参赛好多少,唉,勇气可嘉吧。

赌坊在哪?

闻秋时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倒了杯茶,对垂头丧气的天宗弟子们道,你们一夜暴富的机会来了。张简简:?

闻秋时饮口茶,慢条斯理道:报名的人是我。

?!

一片静默中,张简简瞠目结舌,长老此言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棠在旁猛呛了口茶,上上下下看了看闻秋时,符比报名近千人,在符会注册的百位地符师全部参赛,剩下都是高级符师,连中级都没有!

闻秋时挑眉:哦。

贾棠放下茶盏,正色道:就算胜过这些人,后面还有天符师南独伊!

闻秋时又哦了声,然后道:可我想要天篆笔。

贾棠:......

张简简正打算说参赛涨涨经验见识未尝不可,闻言一顿,眼睛瞪得像铜铃。

天篆?!

痴人说梦。

四个大字不由自主涌上天宗众弟子心头。

他们正打算劝说,一缕清风从轩窗外吹入,将坐在窗边的青年发丝弄乱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烈日当空,空气中弥漫着燥热气息,难得一丝清凉涌来。

闻秋时拢起散乱的乌发,嘴里咬上青色发带,袖口缓缓滑下,露出玉藕似的小臂。

明亮光线里,肌肤白的晃眼。

闻秋时束起乌色长发,面对一众视线,微侧过头,白皙如玉的脸颊没有一贯的笑。

他神情是少有的正色,睁着秋眸,眼神透着一抹不自觉的高远疏离,气质有些清冷,嗓音淡淡道:

我既要天篆,便谁来都无用。

众人看愣了神。

前一刻认定痴人说梦,下一刻像被青年话中的笃定感染,不由自主倒戈了。

是他的。

即使明知天方夜谭,也忍不住起了这般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篆笔,会是眼前这人的!

出了赌坊,乌云遮住烈阳,冷风吹在天宗众弟子身上,他们集体打了个寒颤,从打鸡血状态中惊醒。

等等,我刚才做了什么?是不是把全部身家压给天宗了?

我、我也是......

陆陆续续有北域、南岭、灵宗弟子出赌坊,看到蹲在门口失魂落魄的张简简等人,想起他们方才在赌坊疯狂下注的模样,都不忍落井下石,皆摇摇头走了。

门中无人太惨了,

有个独苗出现就疯成这样,倒也可怜。

希望明日初赛后,天宗弟子安好。......

闻秋时出赌坊后,转身去了东街,收拾无人问津的摊位,下午到晚上他要在房间练符。

看到他收拾东西,王大师问:今儿这么早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秋时道:明日有事,也不来了。

王大师了然地点点头:符比明日举行,年轻人确实该去涨点见识。

闻秋时将树墩搬到桌下:我去参赛。

大师正笑吟吟将一张符递给买家,随口道:年轻人参赛好呀,参赛......参赛?!!

不一会儿,消息席卷了整个东街。

此处卖符都是初级符师,往年还有零星几人报名符比,今年连中级符师都不自讨没趣了,他们更懒得凑热闹,大多数人连初赛都不去看。

冷不丁听近来熟络的闻小友要参赛,一群自诩长辈的符师界老油条们,卖完符后凑到一起商量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闻秋时对此并不知晓,打完招呼便回住处了。

他合上门,专心练符。

从晌午到亥时,挂着顾末泽木牌的房间里,笔纸摩挲声不断。

不知不觉外界已一片昏暗,天空下起细雨,闻秋时立在书案前,放下笔后一阵头晕眼花。

险些摔倒的时候,胳膊被人用力一拉,被不知何时回来的顾末泽拽到怀里。

他衣袍间透着微凉的夜雨气息,闻秋时略一仰头,对上一双泛起血色的眼眸。

他微睁大眼,心头咯噔了下。

你怎么了?今早出门尚好好的,还给他摘回两串葡萄才走。

顾末泽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扣住青年细瘦腰肢,将人一下抱到书案上坐着。

闻秋时对离地感有天然畏惧,脚下倏然悬空,惊了瞬,下意识抓住顾末泽手臂,指尖微紧。

猩红狭长的眼眸盯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案前的年轻男子倾身靠近,一手扶住他向后仰去的腰,一手撑在案面上,薄唇擦过闻秋时脸颊,低沉嗓音徘徊在耳畔。

听说师叔明日要去参加符比。

闻秋时耳梢被呼出的气流烫了下,泛起红意。

轩窗半敞,外面嘈杂的雨声清晰可闻,他整个人被顾末泽手臂圈在怀里,耳朵烧得厉害,浑身不自在地挣扎了下。

是,闻秋时侧过脸,试图从桌案下来。

但他姿势实在不好,双腿被顶开,修长的身影立在他腿间,前倾半抱着人。闻秋时稍一动作,他的腿便会蹭到顾末泽衣袍。

如此几下后,扣住闻秋时后腰的手骤然收紧。

浓郁夜色透过窗户流淌在书案,年轻男子喉结轻滚了下。

他吐息微乱:别动。

闻秋时顿了顿,停止挣扎动作,顾末泽默了会,扶在他腰身的手划至后背,轻拍了拍,好似商量般道:不去符比如何?

闻秋时脊背泛起一阵酥痒,忍着触碰,摇了摇头,我想要天篆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可以给你拿回来,顾末泽轻声道。

闻秋时想了想他简单粗暴的手段,赶忙打消对方念头,我自己拿,你别插手。

这话不知怎么惹怒了人。

话音刚落,他被顾末泽压在了书案。

青年乌发披散,些许发丝坠在宽桌边沿,微微睁大眼,雪白纤瘦的脖颈暴露在烛光下。

顾末泽修长的手落在他颈侧,撩开宽松衣领,不由分说向内探去。

冰凉指尖触碰到肌肤,带着压迫感覆在后颈。

闻秋时整个人颤了下。

他看着眼神阴郁的顾末泽,崖底石洞内的回忆忽然涌了上来。

闻秋时脸色一白,耳边响起问话,一定要去?

听习惯了的嗓音,能察觉到说话之人的情绪,闻秋时品到一丝压抑到极限的意味,还透着淡淡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在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顾末泽只想听到满意答复,但回答他的清越声音,却坚持道:要去。

室内骤然陷入死寂。

片刻,一声冷笑后,室内响起布帛撕碎的声音,闻秋时雪白左肩裸露在空中,摇曳烛光中,高大修长的身影压在他身上,低头埋在他颈间。

闻秋时左手微抬,旋即被握住细白手腕,强硬扣在了桌面。

一阵剧烈晃荡中,青年宛如被扼住命脉,躺在书案上低呜了声,唇间溢出痛吟,身子在蛮横的禁锢中颤栗起来。

似曾相识的痛楚袭来。

闻秋时神魂在刹那受到了冲撞,仿佛变得四分五裂,被碾碎了般,他唯一自由的右手挣扎起来,本能推着身上的人。

细碎的额发微湿。

压着他的修长身影纹丝不动,令人生寒的血色,掩在顾末泽一根根低垂的眼睫下。

外界乌云卷动,大雨落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狂风打在半敞轩窗,待吹灭烛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窗。

闻秋时视线陷入一片昏暗,意识模糊,挣扎的动作愈发微弱,终于被放开的手腕无力轻颤,雪肤留着鲜红指痕。

他苍白的脸颊侧着,额头沁出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

青年无意识呜咽了声,长睫细颤,后背脱离了宽大的书案,被扶起后,无力地倚在顾末泽身上。

意识昏昏沉沉。

闻秋时仅依稀察觉方才宛如恶狼一般的年轻男子,这会抱着他,动作轻柔到像是对待一个脆弱的易碎品。

我不想你去。

一个微哑的声音响起,混着深夜冷意。

顾末泽打量昏厥之人。

闻秋时发丝微湿,一张脸颊失了血色,后颈雪白肌肤上,一朵血红之花妖异绽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新覆盖的魂印,让人寻不到一丝青莲踪迹。

顾末泽英俊的脸庞却并未笑意,勾起的薄唇满是嘲讽意味。

垂死挣扎罢了。

前几日他还在为楚柏月未认出人而欢喜,今晚却得知,闻秋时要去参加符道大比。

万众瞩目的大比,楚柏月会在,各方人士都在,顾末泽几乎可以想象到,此时被他抱在怀里的人,明日在符道大比上会有多么耀眼夺目,吸引多少目光。

旁人他不知,但以楚柏月对闻郁的熟悉,只要到时候不傻不瞎,就一定会认出来。

他好似将要失去,从小守到大的魂灵,藏了这么久的人。

顾末泽有一万种方法,让闻秋时明日不出现在符道大会上,继续将人藏起来,偷偷地、恶劣地锁在身边一辈子。

但年轻男子沉默地摸着墨戒。

半晌,宛若星光的暖流从他指尖流出,将闻秋时包裹起来,血铃铛轻响,贪婪地吸收魂力储蓄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我不在,魂铃也能护你神魂许久,

顾末泽收回手,薄唇凑到闻秋时耳畔,耳鬓厮磨般低声道。

我走了。

顾末泽毫不怀疑,别说明日在闻秋时身边,只要他人在北域任何地方,都会不顾一切跑来阻止闻秋时参加符比。

趁此时尚未反悔,他要离闻秋时越远越好,远到明日后悔了,如何嘶吼痛苦都无济于事。

我虽千万个不愿,但......

顾末泽睁着漆黑的眼睛,揉了揉青年细软发丝,轻声道。

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师叔。

第19章

一夜雨后仍未放晴,时值夏季,黑云压城,少有清风拂过,闷热的空气充斥在城内各个角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榻上的青年额头沁着薄汗,在室外喧闹声中,长睫轻掀。

他边睁开眼边伸出被褥下的手,半握成拳,两只纤细的手臂划水似展开,带动整个懒散的身体在软榻间打了个滚。

舒服......闻秋时咕哝了句。

他像被暖流裹了一夜,全身上下连骨头都是酥的,随着睡梦醒来,意识清醒,睁开的秋水眸里一片清澈。

闻秋时坐起身,视线从搭在屏风上的天云服转到书案,脸上舒适的表情一顿。

他摸摸左肩,没有半点疼意,昨夜让他浑身颤栗的痛楚好似是在梦中,但闻秋时知晓不是梦,睁着猩红双眼的年轻男子,压着他咬破后颈肌肤的冷戾模样,犹在眼前。

闻秋时愣了几许,表情震惊地低喃道:不会真的是......汪、汪?

可原著里,顾末泽没有咬人的癖好。

闻秋时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地下了床,昨日穿着的天云服衣襟被撕碎了,不见踪迹。

屏风上搭着的这件完好无损,他取下翻翻袖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宗弟子服饰统一,未避免穿错,袖口都有每个人名字,闻秋时手中这件看起来崭新,唯独绣名字的地方,像被匕首划过,三个小字被破坏的难以辨认。

但仔细盯看,又有些欲盖弥彰。

若是脑海中浮现出正确答案,照着残留的绣线勾勒,顾末泽三个字便浮出水面了。

闻秋时刹那看穿顾末泽想做什么。

咬完人知道错了,担心别人不肯穿他的衣物,特意将名字划去,又暗戳戳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闻秋时嘴角微抽了下。

他穿上偏大的外袍,将腰带系紧了些。

打开房门,走廊下一群天宗弟子,握着灵剑焦躁地走来走去,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到房门打开,急忙忙望了过去。

踏出房门的青年,穿着格外宽松的天云服,衬得身影十分清瘦,一只手轻扶门框,瞧着弱不禁风,好在平日苍白的脸颊,透着些红润,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

顶着两只熊猫眼的张简简凑来,长老气色不错,我等还担忧长老睡不安生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秋时吓了跳:你们昨夜干什么去了?

一眼望去,全都黑着眼圈。

张简简搓搓手:紧张得一夜没睡。

闻秋时拍拍他肩,安慰道:不必为我焦虑,我不紧张,参加符比完全放宽了心。

闻言,众弟子脸色一僵。

张简简哀哀怨怨瞅了眼他,我们今早都没钱吃饭了,全部身家在赌坊,长老怎能这般懈怠。

闻秋时一噎,收回手轻咳了声,我保证不会让你们血本无归。

张简简等人权当安慰,心里淌血,去符比场地的路上还扬起苦瓜脸给闻秋时挤笑,都是小钱,小钱,长老不必太过在意。

揽月城的符道大会,历来就是天下符师最关注之事,此次涉及天篆笔,更是吸引了整个修真界的关注,空前盛况。

大比当日,符会大门前方的龙跃台周围,早早堆满了人,挤得密不透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着白衣红边的符篆师,各仙门弟子,还有前来看热闹的修士,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可惜南长老不来,少了些看头。

人家天符师哪用参加初比,要我说半决赛都不必参加,只需要在决赛出现就行!

这次真的热闹,虽说南独伊夺冠是板上钉钉之事,但我瞧北域柯柳和白生也不错,说不定有挑战的机会。

几个楚家子弟也不错,特别是楚天麟,还是最年轻的地符师,未来可期!

你们说的这些,先打败灵宗那几位地符师再与南长老相提并论,否则就是脸上贴金,天符师和地符师之间的鸿沟不是三言两语能跨越的。

......

天宗众人来时,统一的天云服,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稀奇,往日符比的时候,天宗弟子像齐齐人间蒸发了般,怎么今儿舍得露面了。

天宗今年有人参赛了,昨日门中弟子在赌坊发疯呢,据说开心坏了,倒是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

一人揉揉眼睛,不可思议道,我怎么瞧见南岭和灵宗弟子在给天宗让位?!

龙跃台前,原本挨在一起的南岭和灵宗弟子,忽然不约而同朝各自一边拼命挤去,在拥挤的人潮中硬生生给走来的天宗众人开辟出一块空地。

快跑!快跑!今日离天宗远些,千万莫挑衅他们!

等会初比结束,天宗唯一的火种淘汰,以他们昨日在赌坊的疯狂,少不了一番歇斯底里!

牢记在他们痛哭流涕的时候,我们切莫表现的太过张狂,光脚不怕穿鞋的,指不定他们在绝望之际干出同归于尽之事!

你瞧他们一个个眼睛乌黑,脸上却在挤笑的诡异模样,等会独苗淘汰,该不会受不了刺激集体走火入魔吧?

别说了,再往那边移一点!

两边弟子如避蛇蝎。

天宗一行人茫然地看左右,来之前以为会被大肆嘲讽,没料到,南岭和灵宗等老相熟们,竟然主动将占位相让,对他们和善笑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秋时都被各门派弟子间真挚的友情感动到了。

龙跃台上,摆了数百张整齐划一的桌案,桌面是画符所需材料,参赛者进场时不可携带一切灵符相关。

初赛是在规定时间内,画出十张符会现场要求的灵符。足以容纳千人的龙跃台,将分三次接纳参赛者,每张桌子间距极宽,以防有人暗中进行灵符间的传递。

离符比开始,还有小半时辰。

第一批进入龙跃台的人员,手持带有编号的腰牌,已等在入口处,不少人手里拿着符籍,神色紧绷着翻看,加强对各类符纹的记忆。

相隔甚远,都感受到那边压抑的气氛。

张简简等人之前还惦记着付之东流的全身家当,此时被符道大比隆重紧张的氛围感染,整个身心都在关注大比本身。

长、长老,你千万万别紧张。

闻秋时: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张简简吐了吐舌头,清秀脸蛋白白的,四处瞅着,牧清元呢?说好今日不修行,来给长老鼓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回道:今早听完我们说赌坊的事,整理完钱财,赶去了,说要压天宗压长老赚宗费。

张简简绝望哭嚎了声:我还指望找他借点呢!

闻秋时爱怜地摸摸他脑袋,正要说话,看到一群气势如虹的年轻弟子走过,白衣金带,佩剑挂着统一的金色剑穗,手腕也带着金丝细缎。

北域子弟来了。

闻秋时明显感觉到周围气氛变了,仿佛气势被比了下去,各仙门弟子脸上神色微变。

随后,率先动起来的是南岭子弟。

日常伴在楚天麟身边的那人,将准备好的竖旗砰的插在地面,大手一挥,天蓝色旗帜展开,露出里面一只栩栩如生的神兽。

南岭世代守护的瑞兽,麒麟。

其他人也纷纷将剑穗换掉,改为麒麟吊坠,整齐划一地高举了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闻秋时目瞪口呆。

张简简见状,恼得拍腿:我们怎么没想到,这样才有气势!

闻秋时搓搓胳膊泛起的鸡皮疙瘩:无此必要,你瞧灵宗就没......

他话未说完,灵宗那边弟子换上了烈焰般的赤红披风,将右边衣袖折起,露出系着红色细缎的手腕。

闻秋时:......

他环顾四周,发现不止各仙门弟子如此,一些并无宗派人士,也要不挂着金剑穗,要不挂着麒麟,还有身着烈焰披风的,混乱的场面夹杂着一丝有序。

张简简等人愈发懊悔,若非囊中羞涩,现在已冲出去买物样了。

他们头一次参加符道大会,不知这些门道。

离大比开始越来越近,记录时间的最后一炷香点燃,闻秋时最后一批上场,并不着急,混在人群中带着面具左右张望。

龙跃台前端,向上百阶玉梯,坐着的都是各宗派之首,一方之主。

此时各位置差不多坐满了,唯独正中央的座位一直无人,旁左是闻秋时有过一面之缘的贾阁主,旁右是一双狐狸眼的灵宗主孟之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坐下后,寒暄了几句,视线都有意无意朝身后符会大门望去。

香已过半,楚柏月仍未现身。

还在看天篆呢。

哈哈,虽然此言不妥,但独留楚家主在那,他该不会把天篆抢走吧?

别说,他要抢还真没人拦得住。

楚家主此行就是为了天篆吧,昔日好友心爱之物即将落入别人手中,此时心情可想而知。贾兄,你说北域主藏天篆藏了十年,怎么突然舍得拿出来福泽天下了。

何必问,你我心知肚明。前不久北域主吃了个暗亏,不给楚家主诛诛心,还是北域主吗?

哈哈,是这个道理。

......

符会内。

结界笼罩的天篆笔前,立在一道修长孑然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夜的一袭简洁白衣,换成了绣纹繁琐的家主服,楚柏月轻冠束发,手负在身后,眸光垂落在熟悉的笔身上。

不知看了多久。

最后一点星火燃尽,香熄灭。

楚柏月现身百层玉阶上,拂袖坐于正中之位,眼神淡漠,温润如玉的脸庞较平日冷了些。

第一批参赛者已入场,符会长老交代完比赛规则,略一抬手,半空浮现出两个大字山水,龙跃台内一片寂静,接着便是满场的笔纸摩挲声。

台下议论纷纷。

山、水,能想到的符多不胜数,但半决赛只留九人,要想画的十张符在数千张符中脱颖而出,难如登天!

往年地符师只有淅淅沥沥几个,要进半决赛轻而易举,今年百位齐聚,一众地符师都头疼不已吧,我看那些高符师......唉,真是煎熬。

今年还只给半个时辰,要求画十张,难上加难!

天空乌云未消,轻风难以缓解闷热。

龙跃台周围挤满了人,闻秋时借来一把折扇,视线在比赛场上来回转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赛故意未设结界,四周嘈杂声音会传入符师们的耳朵,若画符时没有极强的专注力,很容易被干扰到。

心境一乱,满盘皆输,这只是初赛的第一关。

闻小友,你的牌号是多少?冷不丁旁侧响起一句,闻秋时愣了下,侧头瞪大眼睛。

张简简险些被挤倒,回头一瞧,一群身着白衣红边的符师把长老包围了,他赶忙拍拍看比赛的其他同门,挤了回去,你们做什么?!

王大师提着几个青色小灯:年轻人,有礼貌些,不然小心以后没灵符用了。

张简简仔细一瞧,认出是闻秋时身旁卖灵符的大师,他眨眨眼,又望向一群提着小灯的大师,瞠目结舌道:你、你们整个东街的人都来了?!

王大师顺手递给他一个小灯:闻小友虽是天宗弟子,但在东街卖灵符,也算是东街的人,今年东街只有闻小友参赛,我们当然要倾巢出动,不能让人轻视了他。

张大师边给呆愣的天宗众人分小灯,边一言难尽地摇摇头。

就算过不了初比,该有的气势要有,还是大宗门呢,准备的连些小宗小派都不如。

闻秋时也收到了灯。

巴掌大,盛放的青莲花形状,莲心有三个字东街,闻,摸起来还有些润,显然刚做出不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拒绝的话堵在嘴里,无可奈何叹了声。

王大师和张大师还在兴致勃勃地嘱咐弟子们:等会闻小友上台,就点亮青莲灯,正好天色昏暗,我们就是照亮他的一片星云!

张简简等年轻弟子听得热血沸腾,崇拜地看着一众老符师,使劲点头,恨不得现在就点灯化成星云。

闻秋时没眼看,转过头对牧清元道:大师侄,你能不能让张简简别带头那么傻气,点什么......

闻秋时话音一默,看着牧清元点完灯抬头,茫然嗯了声。

闻秋时:......

他将手中的青莲灯递给他,视线继续朝场内望去。

第一批里有极为瞩目的北域子弟,柯柳、白生,两人位于龙跃台前端,最远离看众,也最接近玉阶的位置。

身后紧随的是南岭、灵宗、天地阁的数十位地符师。

在场目光多聚集在这些人的身上,不少人垫着脚张望,离看众最近的地方,反而少有注意。

时间在龙跃台上飞快流逝,转眼过半,赛场气氛愈发凝重,许多桌上铺满废符,成功画出的符纸不过一两张,十张看起来遥不可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台前各一方之主威压凝视,台边看众嗡嗡嘈杂,头顶上方笼罩着密不透风的云层,整个龙跃台上的气氛压抑到极致。

绝大多数符师已汗流浃背,画符的手笔都在颤抖。

这时,两个身着白衣金带的人同时动了,十张灵符摆在各自桌案,朝台前玉阶略一行礼,便携手离去。

场外北域子弟见状,高举佩剑,一片金色剑穗风中轻摇,十分引人瞩目。

原本尚称得上安静的看众,沸腾起来。

符术果然不看年龄看天赋!柯柳、白生所制的符,无需察看便只威力,此次符比,是唯二能与南长老掰掰手腕的人了吧!

言之过早,初比只是画符,后面半决赛决赛才是对战,南独伊能画天符,一张天符就是连画百张地符都敌不过。

......

柯柳、白生离去后,场内的关注少了许多。

离结束时间愈来愈近,龙跃台上,即使是在外的周边看众,也感受到场内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氛。

符会长老敲响沉重的钟声,第一轮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多久,第二批符师在呐喊声中上台,但助威声明显比之前小了许多,经历了第一批符师画符的整个过程,大多看众脸上兴奋之色都退去了。

整个龙跃台上的气氛,与天空的密布乌云一般,压得人快喘不过气来。

闻秋时有些口渴,去入口处找茶水喝,刚饮了杯茶,正打算继续倒时,身前的茶壶不见踪迹。

他侧过头,看到一个白衣金带的年轻男子正拎着茶壶往嘴里倒。

白生,不可以这样。

同样服饰的年轻女子晚几步走来,皱眉道。

闻秋时眨了眨眼,看着长得颇为相似的龙凤胎,北域年轻一辈的翘楚,柯柳、白生。

柯柳道:不讲礼数,还不快道歉。

在她注视下,白生悻悻放下一饮而尽的茶壶,对闻秋时鞠躬道:对不起,我太渴了,这样很不礼貌。

白生很不礼貌,他知道错了。柯柳也朝闻秋时鞠了躬,然后牵着人走了。

闻秋时看着两人背影,耸耸肩,觉得怪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柳白生是天才,无论是画符还是修习法术,都有着远超同辈的天赋,贾棠不知从哪冒出来,对闻秋时道,但两人除了修行外,什么都不行,有些呆。

走了没多远的白生,渐渐停下脚步,我觉得那人厉害。

柯柳:我也觉得。

白生:我想看他画符。

柯柳:我也想。

两人一拍即合,朝打算护送他们回住处的北域弟子摇摇头,就地坐下。

钟声再度敲起时,龙跃台内外都是解脱的呼气声。

今日天气不佳,整个场地人潮涌动,风都挤不进来,十分闷热。

加上初比是画符,场上除了笔纸摩挲声再无其他响动,显得枯燥无聊,围绕龙跃台压抑沉重的气氛一遍接着一遍,台下人都感到紧张窒息。

不少看众觉得煎熬,提前离去,连玉阶上的各门派之主都有退场。

闻秋时戴好面具,立在入口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宗等人在远处凝望他。

张简简擦拭着手中汗,嘀咕道:终于轮到长老了,看这些人画符好难受,虽然长老连初级符师都不是,但还是看长老画的时候舒服。

王大师断断续续听到,笑道:大家画符都一个样,埋头苦画,闻小友画符有何不同?若是不戴面具,脸颊倒称得上赏心悦目,但戴着面具还有何期待。

张简简与身旁的人对视了眼,想起上次在东街远远看到长老画符,理解彼此心中所想,但对符术没有研究,都形容不出来。

长老画符时,风在动,天也一下不热了。

王大师和张大师面面相觑,随后笑出声,无奈摇摇头。

你想说闻小友画符时引动了风?无稽之谈,就算是天符师,所制的灵符发挥作用,也得是完整的符纹出来后,谁能边画边显露符威,闻所未闻。

张简简道:许是巧合,点灯吧。

天宗众人便齐齐点亮手中的青莲灯,青芒闪烁,一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南岭弟子,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天宗倒是郑重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一笑,一下引动了其他人压抑已久的情绪,灵宗那边也被带动,之前不挑衅嘲笑天宗的约定,一下抛之脑后。

天宗众人立马被左右南岭、灵宗等难得达成共识的笑声唾沫包围。

笑死人,据说天宗参赛那人,连符师都不是!

太惨了,没有地符师,好歹来个高级符师吧,这、这来个零符师......侮辱谁呢,干嘛要自取其辱!

是入口那个穿天云符的弟子吧,你瞧他还在吃葡萄,哈哈,竟然紧张到连葡萄籽都不吐!

远处,正在吃葡萄的闻秋时莫名一噎,使劲咳嗽起来,脸颊都咳得泛起红晕。

一人从他身边走过,哼了声。

闻秋时抬头,看到楚天麟大摇大摆负手离去。

最后一批参赛者入了场。

楚天麟等地符师依旧被安排最前端,闻秋时按牌号走到最末端,几近到了龙跃台边缘,离看众最近,立玉阶最远,视线落在他身上的人不多,都是天宗和东街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妙啊。王大师见状皱眉道。

张简简忙道:怎么了?

王大师解释:场上位置其实大有讲究,许多符师自知难以夺魁仍来参加符比,一方面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玉阶上的楚家主等人,一旦入了对方法眼,相当于一步登天。

张大师点头,接过话:所以靠近玉阶是人人想要的位置,那地方在楚家主等人眼皮底下,一眼就能看到。与之相对的,就是闻小友所在的地方,各宗主掌门,最多远远扫一眼,难以引起他们注意,是极差的位置。

张简简听罢,到觉得远离楚家主甚好。

王大师又道:不止如此,画符时需全神贯注,离人群太近,喧闹声不绝于耳,吵吵闹闹最易干扰画符。

张简简这下急了眼,那可怎么办?又不能堵住众人嘴。

俩大师一默,忍俊不禁:急什么,不会真以为闻小友能近半决赛吧?半决赛只有九人!千人中只有九人能进入半决赛,闻小友就算是地符师都难!何况......罢了,年轻人需要鼓励,点灯点灯!

两人正说着,场内气氛一变,半空浮现出两个字云、雾。

场外视线都落在各自关注的人身上,点着青莲灯的天宗弟子与东街符师,将眸光紧张地落在不远处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目光一顿,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灯笼。

台上青年已经落笔。

不知何时束起了乌发,昏沉沉天色下,裸露在外的脖颈白得晃眼。

面具未能遮掩的下颌,也是精致漂亮,十分吸引目光。

但望向青年时,视线却不会为这些着迷留念,而是宛如被什么牵引似的,不由自主落在他手中。

闻秋时细长白皙的手指握着笔,一勾一画行如流水,仿佛不是在画繁琐艰涩的符纹,而是描绘一副绝美画卷,书写一部传世之作。

与此同时,从清晨便压在整个揽月城上空的乌云,发生了异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带来闷热天气的厚重乌云,忽然以龙跃台为中心,一层层向外扩散,宛如有无形的力量将云层拨开。

台场内外,压抑了一上午的凝重气息,像寻到了倾泻口,随上空黑云浓雾消散而缓缓退去。

笼罩众人的昏暗光线,逐渐明亮。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异样,台下看众尚且迷茫,看看天空,台少符师则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百级玉阶上,坐在贾阁主身旁,修真界当今符术之最的符老祖,脸色瞬变,将拐杖一丢,豁然起身。

他佝偻的身影颤抖起来,苍老的脸颊激动到绯红,视线在龙跃台上来回扫荡。

符威!是符威!小贾,那人果然出现了!!

灵宗主等人闻言脸色皆变,虽不知那人是谁,但看天空异象,符老祖和贾阁主如此态度,毫无疑问是有大符师出现。

连符老祖都如此激动,难不成又出了天符师?

玉阶上的众身影,不由自主从座椅站了起来,视线在龙跃台前端的地符师间紧张寻找。

会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跃台下的看众,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各一方之主起身,视线落在场内寻找什么,纷纷猜测起来。

我好像懂了,作答,

白生仰头看天空,逐渐只剩薄薄一层云,后面透着亮光。

我也懂了,云、雾,柯柳望着天,缓声道,拨开云雾见天日。

场外喧声四起,一片青芒闪烁处,却是鸦雀无声。

他们目光齐齐落在台上身形清瘦的青年。

见过闻秋时画符的天宗弟子们,一脸享受的舒坦模样,东街符师们则齐齐僵住,面色惊恐到好似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王大师手中青莲灯剧烈颤动,目光僵硬地从青年身上离开,转而拽住身旁弟子摇了摇。

闻小友到底是谁?

沉浸在观赏画符中的张简简一顿,以为长老身份暴露了,磕磕绊绊道:就、就是天宗一个,没有符级的小弟子。

放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大师一声怒喝,颤抖着手指向台上身影,还、还没有符级?这等画符境界,你你就说是天符师我都立马信!

张简简等人一愣,齐齐瞪大眼。

什么??天、天符师?!!

外界动静,闻秋时一概不知。

他耳边变得静悄,没有半点声音,视线中的景象也尽数散去,从落笔的刹那,他的眸中便只有未完成的灵符,只专注于笔墨在符纸绽开的模样。

他整个人沉浸勾勒符纹的愉悦中。

压在揽月城上空的黑云,在短短时间散去,之前被云层堵住的风,连绵不绝地吹洒而来。

闷热的天气一扫而空。

龙跃台上空,已仅剩薄薄一层云雾,被遮挡了一上午的阳光,给最后一片云渡上了金边。

随后在清风中,阴霾尽散,飘渺云雾逐渐分向四方。

一缕阳光穿过云雾,洒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秋时落下最后一笔,逐渐从画符的境界出来,耳边听到一阵骚动。

一道修长身影从玉阶走下,隔着龙跃台最遥远的距离,浅眸死死盯着他,穿过门中子弟楚天麟等地符师,又穿过场内数百名符师,一步步朝青年靠近。

楚柏月脚步不急不缓,不轻不重。

但每一步,似乎都花了极大的力气,甚至让人怀疑,杀凶兽穷奇只需一招的人,还有没有走出下一步的力气。

龙跃台内外的视线,都被突然下场的身影吸引住,带着浓烈的好奇。

在符道大比进行时下场,称得上失礼,这不像是楚家主会做出的事,但他下场了。

众人视线落在楚柏月身上,打量着他,只见往日喜怒不形于色的楚家主,此时被轻易看出了情绪。

小心翼翼,整个人仿佛在九天之上与无间地狱之间徘徊。

莫说熟识家主的南岭子弟,即便是对楚柏月一无所知的人,也能看出他此时的失态。

喧声渐默,不知不觉安静下来。

落在楚柏月身上的视线一路跟随,缓缓停在一个靠近龙跃台边缘的青年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秋时落下最后一笔,破开阴霾的第一缕阳光也落了下来。

不偏不倚洒在他身上。

刹那间,青年浸在和煦日光中,耀眼得不可方物。

与此同时,那道修长的身影来到他身边,扣住搁笔的手腕。楚柏月骨节分明的手指收紧,带着几分轻颤,握住细瘦白皙的手腕。

他表情怔愣,浅眸盯着面前青年,低沉温和的嗓音不知横跨了多久,再度轻轻唤了声。

闻郁

第20章

龙跃台周边一片寂静。

目睹楚柏月扣住青年手腕的这幕,现场看众久久没回过神,心里闪过诸多念头,但最终不外乎三个字。

大消息!

楚柏月如今在修真界的名声地位,一句圣尊之后,便足以形容有多举足轻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举一动,自然备受瞩目。

自年方十八登上家主之位,每日便有万千双眼睛盯着他,但至今未在他身上找到任何行为不妥,瑕疵之处。

因而强行打断符道大比,举止失态这种事,发生在其他一方之主身上,甚至不值饭后闲谈,但落在楚柏月身上,却足以掀起轩然大波。

原本意在观看符比的众人,注意已完全在龙跃台边缘的两人身上,好奇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张青狐面具。

除了天宗弟子。

作为少数知道闻秋时身份的人,张简简等弟子脸色煞白,看着抓住他的楚柏月,从天符师的飘渺云端中,猛地摔到谷底。

完了完了,长老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虽说长老当年死缠烂打,但几年过去了,楚家主竟要秋后算账吗?!

长老因那些恶事早臭名昭著了,众目睽睽下,若是身份暴露,我们哪里护得住他,这可如何是好?

张简简提着青灯心急如焚,只能默默祈祷别掉面具,谁知抬眼就看到令人窒息的一幕。

龙跃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秋时视线缓缓从手腕,移到突然出现抓住他的人影。

城主府那次,楚柏月在高高的瑶台朝下望来,夜色朦胧,他只依稀看到脸部的轮廓,晚间后知后觉那人是楚柏月。

今日参赛,他极力避免望向玉阶,以免被楚柏月敏锐异常的洞察力发觉。

此时身影近在眼前,闻秋时第一次看清楚柏月,愣了下,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念头:人很俊,但这身家主服不好。

闻秋时轻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抛掉。

这时抓着他的楚柏月,眸光紧锁,另只手朝他脸颊上的面具伸来。

闻秋时呼吸一屏,微睁大眼。

面具不能动!

大庭广众之下,难道要逼他像原主一般恶狼扑食吗?!

闻秋时不假思索挣扎起来,察觉到他的不安,楚柏月握住他细腕的手,力道少了些。

拇指微抬,然后轻轻点落了两下,充满安抚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双望着他的浅色眼眸,亦是出奇柔和,透着令人心定的力量。

闻秋时懵了。

若非原著加上近来所见所闻,他甚至怀疑原主与楚柏月有一腿。

尽管楚柏月未动用灵力威胁,但估量双方实力的悬殊,闻秋时停下挣扎动作,视线开始有意无意朝楚柏月衣摆望去。

罢了。

既已退无可退,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演技了!

楚柏月神色镇定地安抚着青年,自己伸向面具的手,却在不住轻颤,触碰到一角时,心脏像被人揪住了般。

指尖轻揭。

一片静谧中,藏在面具后的脸庞露了出来。

青年脸颊有些苍白,淡红唇色,乌浓的长睫底下,一双秋水似的眼眸,睁开朝人望去时,透着几分脆弱感,像能勾动人心最软的地方。

全然陌生的面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半点记忆中的模样。

楚柏月抓着人的手松了些,但没放开,短暂的怔愣后,他眼眸依旧坚定地看着闻秋时,但险些被欣喜冲昏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小心谨慎思索起来。

四周投来的诸多目光,看清面具后的脸颊时,眸中的好奇一下更加狂热起来。

毫无疑问,青年容貌甚好。

这般不可多得的美人,与楚家主失态的举动联系在一起,俨然是茶余饭后最好的话题。

一些混在人群中的说书先生,话本作者,已经开始磨拳擦掌,准备一展身手。

不出意外,关于楚家主与现身符道大会的神秘美人各类版本将漫天飞舞,成为近期修真界人士最津津乐道之事。

张简简捂着胸口,与身旁同门互相搀扶,有些承受不了这刺激。

他们长老多年未出现在修真界,知道他面容的人不多,但现场乌泱泱的人,难免有人认得,身份暴露只是迟早的事。

届时必人人喊打,唾沫横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宗一旁,威风凛凛的麒麟旗帜风中飘扬,其后的南岭楚家子弟面面相觑,表情古怪。

这天宗的是谁?家主认得吗?

千万别和天宗人扯上关系了,不然又是一个闻秋时!

休要胡言乱语,家主何时与那恶人有过关系,分明是对方死皮赖脸!

相隔最近的楚天麟放下笔,缓缓走去,神情依旧镇定。

虽不知家主为何如此,但他与所有楚家子弟一样,都相信柏月家主有分寸,不会......

四周突然响起整齐划一的惊声。

楚天麟脚步顿住,抬头望着前方这幕,脸上从容表情一变,与其他楚家子弟一起狰狞起来。

只见龙跃台边缘,那面具摘落的青年,突然恶狼似地扑向他们家主,两只手紧紧缠住楚柏月的腰,像是怕人把他推开,铆足劲占便宜。

放、放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账东西,还不快放开柏月家主!

竟然偷袭,卑鄙的天宗人!

不许抱了!不许抱!快松开不要脸的手!

......

刹那间。

整个场地都是楚家子弟怒不可遏的嘶吼,一个个年轻身影,像群被踩了尾巴似的猫,集体炸了毛。

若非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们早已冲上台扒开闻秋时。

这抹不对劲,也被越来越多的人察觉。

在场无论修为高低,都是修士,一眼便看出闻秋时身边没有灵气波动,是个体内毫无灵力之人。

他强行抱现场任何人,都会被轻松制服,不费吹灰之力推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况,他抱的是楚柏月。

一个至今未展露出全部实力,如今修真界修为最深不可测之人,毫无疑问,只要楚柏月愿意,动动手指便能将人弹开。

但时间缓缓流逝,青年还能紧紧抱着人。

便只剩一种可能。

楚柏月默许。

这猜想让众人倒吸口凉气,神情越发兴奋,深感不枉此行。

楚柏阳眸光在楚柏月与闻秋时之间来回转动,认出闻秋时是那夜瑶台下吃葡萄的人。

他有些傻眼。

兄长做什么呢?难不成又喝醉把人当作符主了?

楚柏阳百思不得其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秋时亦然。

或者说,他才是全场最懵然的那个。

这与他想象中不一样!

面具掉落,为了不崩人设,闻秋时照着原主见到楚柏月会做的事,有模有样扑了上去。

做出类似偷袭举动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被一掌挥飞的准备,万万没想到,楚柏月真被他扑中了。

不仅如此,楚柏月像是呆了般,之后也一动不动。

任他在肩头不安分地蹭动脑袋。

挨蹭了半晌。

闻秋时额头蹭红,环在楚柏月腰间的手都酸了,还没被推开,他嘴角默默抽了下。

快演不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这时,被他抱着的人终于动了,楚柏月扣住他左边胳膊,轻用了点力,两人之间的距离稍拉开了点。

一只手覆上闻秋时额头。

楚柏月用手掌贴了贴,感受温度,随后充满疑惑的嗓音响起,带着些疑惑问:闻郁,你是不是......哪里不适?

怎么抱上他了。

倒不是不能,只是楚柏月颇有些不习惯。

这也不像闻郁会做的事。

这话落在闻秋时耳中,与闻郁,你是不是......有毛病

并无差别。

闻秋时险些回了句道爷没毛病

好在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边纳闷楚柏月唤他闻郁做什么,边用秋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刻意用艰涩的声音,怀揣着几分小心翼翼问:柏月哥哥,你不认识我了么。

话音落下,闻秋时发现摸着他额头的手明显一僵。

你唤我什么?

楚柏月面如冠玉的脸庞,神色突然凝重。

他放下抚额的手,转而捏着闻秋时两只手臂,将人从怀里拉开,垂着浅眸,定定看着他。

为何如此,你在装谁?

闻秋时呼吸一窒。

整个人好似被那双浅色眼眸看穿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21章

越来越多的日光破开云雾,泼洒下来,一缕落在楚柏月轻冠,散出柔和光泽。

闻秋时长睫微掀,光晕在他眸中跳跃了下。

我闻秋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没装。

你不是闻秋时,楚柏月一字一顿更正道,你是闻郁。

闻秋时愕然,终于弄清耳边一声声闻郁是何意思,楚柏月竟然把他当作符主?

他摸摸脸,想找铜镜瞧一瞧。

这么些天,未曾听说原主与闻郁长得像,且按时间线,原主比符主小不了几岁,两人一个在天宗,一个在北域,没有任何交集。

楚柏月唤他闻郁,难不成对英年早逝的好友思念过度,以至于神智不清了!

柏月哥哥四个字叫不出口了,闻秋时正色道:你认错人了。

我不会认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柏月捏着他的胳膊,指间力道不自觉重了些。

闻郁画符的模样世间无二,他只要看一眼便能认出,即使如今,相貌声音......一切都变了。

闻秋时听他笃定的话语,一时说不出话来,片刻道:他不是身陨许久了么,人死不能复生,你说我是闻郁,根本是无稽之谈。

闻秋时道:你凭什么那般确信,真认错了该如何。

楚柏月盯着他,眸光如暖阳般柔和,嘴里吐出的话却让人心间一寒,若是认错,我便用这双眼给闻郁赔罪。

闻秋时眼皮一跳,险些被蛊惑到了。

有那么瞬间,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如楚柏月所说,是符主闻郁。

好在他很快清醒过来,揉了揉作痛的脑袋,放弃与仿佛着了魔般认定他是闻郁的楚柏月争辩。

闻秋时揉着额角,宽大袖口不经意滑下。

青年小截纤细的手腕裸在外面,系着的血铃铛顺势露了出来,在雪肤映衬下,尤为显眼。

楚柏月眸光微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次见血铃铛时,他察觉不对,特意试探拨弄了两下,发现是个魂铃。

魂铃作用很多,其中一个便是养魂。

需要被养的神魂,多是三魂七魄难聚者......

楚柏月陷入短暂的沉默,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青年,极力想看到什么,但除了全然陌生的面孔,什么都瞧不见。

他一只手松开捏着的手臂,向上抬起。

随后在闻秋时疑惑的视线中,骨节分明的手指微蜷了下,落到青年肩膀。

手掌轻拍了拍。

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闻秋时眨眨眼,并不回答,楚柏月嗓音听起来低哑,此时情绪十分低沉,分明不是在问,而是猜到答案后不甘心的确认。

无必要再回答一遍。

闻秋时斜瞄肩膀上轻搭的手,察觉身前之人无比复杂的心情,深觉需要被拍肩膀安慰的是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手微动了下,尚未行动,楚柏月薄唇吐出两字。

......真好。

楚柏月深深看着他:你再次握笔画符了。

闻秋时愣住,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听到咚咚咚的敲击声。

他歪了下脑袋,看向楚柏月后方。

有过一面之缘的符老祖与贾阁主在不远处,身旁还有灵宗主等人。

符老祖用拐杖杵地发出响动,吹胡子瞪眼,苍老面容满是怒色,楚家主何意?原来是这般蛮横之人!

闻秋时心生疑惑,随后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多了层结界,符老祖等人被拦在结界外,看脸上堆积的愤怒,显然被拦住有段时间了。

其他人不管心头怎么想,表面耐着性子没有发作,符老祖岁数高,又是德高望重之辈,才开口斥责。

你放开那小友!凭甚不让我等靠近?他又不是南岭的人!

楚柏月默了瞬,短暂时间内给出了理由,头也不回道:他在比赛,你们会干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符老祖气笑了。

堂堂楚家主竟然贼喊捉贼,污蔑他们!

比赛时间不断流逝,由于楚柏月的领头,一群人立在龙跃台僵持不下。

闻秋时惦记着天篆,抬头道:等我画完符再谈。

天篆?

闻秋时点头。

楚柏月对这回答尤为满意,颔首离去,却未返回到百层玉阶上,而是就近来到龙跃台下,离闻秋时不过一两丈的距离。

他一手抬起,灵力幻化成细丝缠绕食指。

细丝另端,绕着青年细瘦腰身转了三圈,将人缚了起来。

闻秋时:......

楚柏月离场,结界依旧笼罩在他身上,看得到摸不着,符老祖怒不可遏,在贾阁主劝说中下了场,坐到楚柏月身旁,重哼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跃台上,恢复宁静。

闻秋时铺好符纸,提笔凝神,墨汁重新在宣纸间绽开。

台下喧闹并未因楚柏月下场停歇,反而在符老祖、贾阁主等人出现在视线后,讨论声愈演愈烈。

刚才大家在津津乐道楚家主与这天宗人士有何关系,现在风向已有所转变。

符老祖对个后生晚辈这般激动做什么?

贾阁主怎么也参与进来了,就是有心招纳符师,求贤若渴,也不必表现得如此迫切吧!

这青年画符怎样?我刚才只顾看前面的地符师去了。

我也没注意,不过天宗连一个地符师都没有,能好到哪......

话说之人扭头望去,声音一默。

青年摘下面具后,实在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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