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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堤,淹了田地,水聚集在低洼处,雨水数日不停,水位越升越高,淹没村庄百余,冲塌房屋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伤各有轻重。
不懂政治,听着也好严重。
黔黔睁开眼睛担忧问道:“皇叔有什么办法?”
单云诀:“臣想听陛下如何处置。”
“引水疏河。”
单云诀微微挑眉,意味深长扫向少年,眸中透着几分赞许,同时也加深了提防,毕竟他在翻身前,也是不露锋芒,纳兰溪以前木讷乖顺,失忆了,潜在能力也激发了?
“陛下认为该拨多少灾银?”
“国库还有多少?”
“9876万两。”
“一两可以买多少东西?”
“一两千文,肉包三文,陛下日常食用的青菜,一斤五文,瘦肉二十文,肥肉三十文,如此一算,一两够一人一月口粮,节省之人两月有余。”
“有多少灾民?”
“据不完全统计,三十万余人流离失所。”
“皇叔看着拨吧,反正我也做不了主,钱不都你管着吗。”黔黔说的直白。
单云诀倒也没反驳。
想到什么,跟着补充,“听说会有人贪污灾银,皇叔,你可得管好了,被淹的百姓已经很可怜了,再没吃没喝,会死人。”
单云诀:“陛下仁义。”
黔黔:“皇叔,你要不要亲自去看着?你是摄政王,有你在,他们肯定不敢造次。”
单云诀晲了他一眼:“本王若是去了,陛下趁机收买人心届时小狼爪磨利反咬臣,可就得不偿失。”
黔黔不屑的“切。”了声。
一些无关紧要的折子单云诀将其丢一边,只拿那些要事考黔黔,时而聪慧,时而愚钝,两人交谈间不知不觉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黔黔在德福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又喝了口水润润喉,才去吃饭,皇帝的膳食精致多样。
想到水患,忧虑了。
一手拿筷,一手半遮着碗,道:“皇叔,我们要不要少吃点,把银子省出来去赈灾?”
单云诀夹藕片的手顿了顿,瞥向少年,随即若无其事将藕片放进嘴里,淡声道:“国库充盈,你是皇帝,在吃食上不用缩减。”
“可是上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之前因为他病,吃的都是些淡食,也就这几日单云诀在,伙食改善不少,说是皇帝膳食多,其实到底是给谁吃的还不一定。
“你只管吃,不必操心。”
“哦。”黔黔扒着饭,撅嘴大憋气。
下午他也不闹单云诀了,让德福找了根树枝,再用托盘装些沙子送来,在沙子上写字,画画。
单云诀吃完饭一直在处理奏折。
黔黔闹他嫌烦,没动静了,又想他在做什么。
进里间,见人正拿着树枝蹲地上写写画画,出声,“陛下若是想作画,案桌有纸笔,为何要以沙作画?”还四不像。
最后一句他没说出来。
黔黔玩了一会没意思,单云诀一说,让德福进来收拾了,洗洗手,躺回榻上,对男人勾了勾手指,“皇叔过来,跟你说个秘密。”
单云诀:“……”
脚比脑子快,意识到人已经过去了。
第344章 摄政王的病秧小皇帝(6)
退又不好退,便沉着声问:“何事?”
黔黔脚从被窝里伸出去,猛勾住单云诀腰,本想把他带床上,结果人纹丝不动,小腿跟着用力压,还是不动,抬头,对上漆墨色的眸。
默默把脚缩回去,脑袋也蔫了吧唧的往回缩,“没事。”
上位者一旦有什么脱离掌控,是极具危险的信号,失忆后的纳兰溪,让他几次做出无意识动作,于他而言,已经超出极限。
人越刻意说某些话,越证明他心里是慌的。
单云诀掐住他下颚,神色冰冷。
“纳兰溪,你只是本王的一颗棋子,容忍你多日,也该结束了!若再没事找事,休怪本王将你剔骨刮肉做成人彘!”
黔黔骨头硬,吐着小舌:“略略略。”
单云诀眸子一寒,这小子不给点教训,是不知道害怕。
把人带去地牢。
四面石墙,阴暗压抑,隐约还能听见老鼠的吱吱响,空气潮湿,夹杂着像铁锈一样的血腥味儿,狭窄的长廊,很低,走在其中,感觉浑身爬满了蟑螂。
呼吸逐渐困难。
单云诀将他带去一扇门前。
身后的侍卫替他们开门。
里面稍微明亮了些,入目的刑具让黔黔下意识贴靠男人。
有火刑架,吊责刑架,滚钉床,拶刑,大小不一的刀,在幽暗的烛光下,它们泛着嗜血冷光,随时吞噬性命。
单云诀还贴心的告诉他,这些东西都用来做什么。
比如炮烙,把铜格子烧得通红,囚犯赤着双脚在上面行走,痛了,就会惨叫不已,若是承受不住,从格子上掉下,那便只能落入火中被活活烧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