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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却发现又没了声,急得他额头冒汗,还不敢太明显,喜婆看他这不争气的模样,一副菩萨无语像。
狐崽子看上他什么了?
老九是她一窝中最小最笨的一只狐狸,天赋不高,惰性还重。
最近让他摸着旁门左道了,要闹着成亲,还要装女人嫁,丢狐丢得她都不敢召告狐族子民。
再笨也是自己生的。
没办法。
狐娘娘本准备给他个十里红妆,狐崽子自己不要,说不给陆家占便宜的机会,把门面装起来就行。
所以才只有八抬大轿,后面没跟嫁妆。
陆二婶被打掉一颗板牙,左脸肿起,眼看喜婆的战斗力如此之高,便不敢再辱骂,心里却是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给咒了一遍。
揍了一圈谁都不敢再上前了。
看热闹的人都退出了栅栏外。
这,这媳妇属实彪悍。
陆家人哀嚎痛哭,陆老太太乍然想起床底下藏着的几两银子,顾不得哭喊,连忙跑去拿。
见银子还在,揣兜里才松气。
接着又开始站在门口辱骂。
“老不死的贱货!在这耍泼皮!除了金枝俺谁也不认!陆家祖宗也不接受!死老婆子赶紧带人滚出俺家!再敢耍泼!俺!俺就去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蹲牢子!”
无权无势之人,怕衙役,怕知府,怕里正,最怕蹲牢,陆老太太自认为很严重的威胁,在狐娘娘眼中,蚂蚱蹦哒。
嘴贱就得治。
狐娘娘不亲自动手,轿夫过来,陆老太太,陆父,陆二婶,陆二叔,陆大伯,陆四伯,五伯,都没免得了被打巴掌的命。
村里人都惊呆了。
好好的大喜之日。
咋回事这是?
陆二婶最先知错,鼻涕横流,哭着磕头。
紧跟着陆二叔也扛不住了。
一个个都开始求饶。
反倒是陆父咬牙扛到最后,被抽晕了也没服软,他要向老二家表决心,年轻吃点苦算啥,将来云凡有出息,他们跟着沾光,就能享福了。
想到那一日陆父就觉得一切都值。
老太太的东屋被占了。
陆家却没人再敢说一个不字。
陆云凡挤在人群中更是屁声不敢吭,生怕自己被盯上,会像爹娘一样被打成猪头。
有热心肠,把里正喊来了。
怎么说也要给未来举人老爷面子,里正让村民把喜婆几人拿下。
村民们目睹了一切,哪敢上前挨打。
有男人的婆娘就上前拽着自家男人走,故意高声道:“你个挨千刀的,俺说咋找不着人,感情来这看新娘!狗蛋在家哭的找爹,你还管不管!”
男人一听赶紧跟着自家婆娘溜了。
其他人纷纷效仿。
有人跟着混着走了。
不过几个眨眼工夫,全作鸟兽散。
里正:“……”
陆家晕的晕,哭的哭,怂的怂。
金枝虽气,却也没办法,因为拂了父亲的意,嫁了陆云凡,即便她日后过得再憋屈,娘家都不可能出头。
金枝真的很恨母亲洗脚婢的身份。
导致她人生悲惨。
以至于要为自己谋划。
这次能嫁陆云凡,都是她把自己清白豁出去了,金员外知道女儿成了破鞋,直接就不管她了。
金枝把所有的赌注压在陆云凡身上。
成不成她都没了退路。
十八箱聘礼,全都在四分之三处定有木板,上面只铺了一层物,衣服鞋子,胭脂水粉,锅碗瓢盆。
听着多,拢共加起来,能装满两箱都算多了。
陆云凡还不知道她母亲的身份。
明天回门,爹肯定不高兴,又不能不回,金枝现在左右为难,不过好在嫁给了陆云凡,即便暴露,那也生米煮成了熟饭。
只盼着陆云凡高中,如此她便能扬眉吐气。
见陆家如此重视自己,金枝满意,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虽跟陆云凡没关系。
但对方今日一闹,简直是把她脸按在地上摩擦,最气人是那群村妇,拿她们俩比,还把自己形容的寡淡无味!
金枝恨死了。
里正见管不了,安抚陆家情绪,准备带他们明儿去镇上报官,这话被狐娘娘听见,连里正都没免一顿。
把崽子安置好,狐娘娘离开。
黔黔见外面的酒席没人吃,拉着陆云迟过去。
陆家要面子,酒席自然要办得比同村豪华,但这场席,跟那日招待金枝的没法比。
只有两个荤,鸡肉跟猪肉,其余全是素,就这都超过全村99.9%的水平。
牙齿被打碎,哪还顾得上他们,坚持不住的都去看郎中了,互相搀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陆云凡躲回新房,又怒又酸又不甘。
对方到底什么来头?
穿金戴银。
陆云迟何时认识?他又凭什么娶?一个种田村夫,如何能跟他这个秀才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