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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抬脚迈入雪中,注视着眼前雪白的一片,向南嘉心情大好。
虽说是艺术照,机构上上下下几百个学生,进出不大方便,于是就将摄影师化妆师团队请到了学校来。
向南嘉没有化妆,简单收拾好头发,拍照的时候脱下了外面那套棉服,换上了修身的一件黑色风衣。
“他就是你们班班草?”
“嘘声音小一点,人家听着呢。”
“没事,这有啥,不过说实话长得是真不错,感觉都可以出道了,可惜是个gay。”
机构不大,有时候一点消息很快便能传个遍。
向南嘉外形不错,摄影的老师没忍住逮着他多拍了几张。直到结束,他的手脚早已被冻得发麻。
棉服套上身的一瞬间,向南嘉迫不及待地搓搓手,哈出热气暖手,白色的雾气不一会儿飘向上空,随即消逝。
不防,眼前出现一双手,手上托着他的保温杯。
抬眼看去,此人正是前几日沉默寡言的傅黎:“乐理老师炖了冰糖雪梨汤,每人有份。”
“谢了。”向南嘉接过,随口问道:“你拍完了?”
“嗯。”傅黎应声,握着自己的杯子靠在檐下的墙边。
向南嘉拧开水杯,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咽了咽分泌的口水,他抿了一口雪梨汤。
“好喝。”
“老师说是为了声乐考试,马上就要联考了,大家都要保护好嗓子,注意身体。”傅黎说这话的时候可以瞥了眼向南嘉夹在腋下的那件风衣:“最好不要把自己弄感冒了。”
说完这句话,傅黎头也不回的回了教室。
“……”
向南嘉注视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又打量着周围同样穿着单薄的那男女女,他这是在关心他?
“神经。”
十二月的月假,考虑着学校的文化课,向南嘉以周末补课为由拒绝了陆渊的探望,并嘱咐其好好复习,争取期末考出一个好成绩。
胡悦同上。
一月八号,H省联考开始。
联考的前几日下了雪,化雪之后的几日格外的冷。
考场外人山人海,满满当当全是候考的学生。向南嘉艰难的移动着,试图找寻熟悉的面孔。
好几处的学生聚集在一起唱视唱,熟悉的旋律落入耳中,向南嘉不可避免跟着哼唱几句,脚上的动作没停。
H省音乐联考分了好几个考场,他被分在H市有名的音乐院校,而傅黎则在另外一个校区。
吃了个早饭的功夫,他便和大部队走散了。
看了眼手上的准考证上的考试时间,向南嘉舔了舔唇,径直走入校内。
联考自然比小联考更为正式,可向南嘉不知为何感受不到一丝紧张,内心一片平静,跟着引导的人员考完一门又一门,最后再带出考场。
至此笔试部分全部结束。
像是做梦。
“哎哎,你觉不觉得这个播放练耳的音响有点糊啊,感觉标准音都不太准。”
“有吗?”
听着耳边人群的讨论声,向南嘉垂首一笑。
好像是低了半个音。
面试的主项分了好几日考,向南嘉考试的时间靠前,为了考试成绩他特意选了钢琴作为主项,毕竟流行演唱在联考的声乐考试中并不占优势,反而是持续练习的钢琴曲更能给予他信心。
十二日之后,联考彻底结束。
机构内一部分人离校,回家过年,部分人则是要为校考打算多留几日。
向南嘉就在其中,他还想为校考在学校里多留几日。
留校的日子比起前些日子的压抑简直不要轻松太多,不仅可以随意进出,就连手机现在也时时刻刻能留在自己手里。
“不是,你现在考完试也不能回来?”
电话那头,胡悦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不会过年都不回来了吧?”
“怎么可能。”向南嘉无奈笑笑:“这周结束我就回去,年后再来。”
“真的假的,可别到时候又让哥们儿空欢喜一场。”
“真的,学校还没放假?”向南嘉随口一提。
“还没有呢,我看班上都有一批艺术生回来了,美术生一个月之前就回来了。”
“那我回去早了岂不是还要参加期末考试?”
“对啊,正好你自我检验一下,半年不学文化课的成果?”
向南嘉随意踢着脚边的石子,莫名心慌:“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没底了。”
“别怂啊哈哈哈。”
“行了,好儿子,等着爸爸回来。”向南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
“去你的吧!”
几日后,襄城高铁站。
离家许久的向南嘉终于再次踏足这片熟悉的土地,将行李箱拉上天桥的时候,他不受控制的顿住脚步,注视着车站外大大的襄城二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