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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向南嘉满脸通红,撑着脑袋视线的迟钝的聚集在虚空的某处,平日看起来冷淡的呆愣的那张脸多了分难得的可爱。
“刚刚的奶茶。”陆渊把他刚才慌张离开没有带走的奶茶顺手提溜了过来。
“喝了多少?”
向南嘉缓缓抬头,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桌上空空如也的杯子,缓缓在眼前比了个一。
“就喝了一口。”
头顶传来一阵轻笑:“一口?我刚可看见胡悦给你倒了一整杯。”
“那你还问。”向南嘉不满的嘟囔一声,他垂着头,因为饮酒后的昏沉有些不适。
这令他不自觉的回想起这几日总是重复做的那个梦。
梦里也是这般昏沉,意识却又是如此清晰,四肢也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想吐吗?”耳边传来陆渊温和的声音,向南嘉轻轻摇头,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我又没喝多。”
“嗯。”
“那一会儿他们去唱歌你去吗?”
“蛋糕还没吃呢,怎么说也得要有个仪式感吧。”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向南嘉说话时慢吞吞的,有些像是在努力组织语言的小孩子。
“我没什么事,你赶快吃饭吧。”向南嘉拿起一副新的碗筷,眼神示意陆渊夹菜吃。
“我吃饱了。”
“骗人。”向南嘉强硬的将筷子塞到对方手里:“你都没吃几口,我都看见了。”
“你都看见了?”陆渊抗不过他的坚持,顺从的吃饭。
他确实没吃几口。而原因无二,只是因为先前与向南嘉再奶茶店的谈话。他的意图几乎无处影藏,而向南嘉很明显难以接受,甚至开始自欺欺人。而他别无他法只能再一步退让。
他像曾经无数次那般注视着向南嘉的背影,看着他走向别人,正如刚走进这间包厢时,他就像把自己当做一个隐形人,径直走向了胡悦,而在那里没有多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
就像是从前,他们分明是最亲密的关系,可仅是止步于此,他真的无法再向前跨越一步了吗?
从一开始,他只是想能一直看着他,他就能满足。可渐渐的,他越来越贪心,他无法忍受这个人和别的什么人亲近,更无法想象,若是有一日向南嘉和别人在一起,和一个别的人亲密接触,做一切他作为朋友无法替代的事情。
可有时候,向南嘉流露出的好意,面对自己不设防的模样,会让他生出一种特殊感。至少现在,无人能够替代他在向南嘉心中的位置,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而南嘉对自己好像也有着他难以想象的下限。
那是不是证明他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他矛盾极了,他无时无刻想要他看出自己的心意,可是一面又害怕二人的关系从此走向极端,这样的话又与上辈子有什么不同呢?
“对不起陆渊。”
陆渊的动作猛一顿,他侧过头去看身边的向南嘉。后者仰着脑袋,带着水雾的眼睛迷离的看着他,显然一副醉态。
“我刚才有些奇怪。”
胳膊上多出一道力,向南嘉伸手捏住了他的衣袖。
“希望你不要多想。”
“对不起。”
陆渊将碗筷放下,却没再动作。
“你为什么道歉?”
闻言,回应他的又是沉默。周遭的喧闹声仍在持续,而在他们之间,似乎横隔着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因为我吧。”陆渊垂下眼睫,浓郁的睫毛掩下眼眸,也将眼底的情绪一并吞噬。
“因为我看起来很奇怪,奇怪的是我不是你。”忽的,他笑了,笑声很轻,像是一根羽毛不轻不重的扫进向南嘉心底。
他的话将向南嘉脑中混沌一扫而空,眼神也清明了不少。
陆渊他……在说什么?
向南嘉连呼吸都停滞下来,盯着陆渊那种熟悉又陌生的侧脸,他竟然一时不敢再开口。
他忽的觉得怪异。
分明喝了酒的是他,怎么开始说胡话的人变成了陆渊。
大概是看他还算清醒,饭后胡悦拉着他和陆渊嚷嚷着去了离这家饭店最近的KTV,而因为中午有事的张泽带着礼物姗姗来迟。
胡悦始终坚持人多热闹,KTV内的气氛与方才饭桌上的无二。
听着中二少年嚷嚷着唱了几首并不在调上的日语歌之后,胡悦第一个忍受不了从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桌游纸牌。
“别唱了别唱了,听得我耳朵都要废了。”
“这是什么——”有人凑上前来:“狼人杀?”
“我们来玩儿这个?”
“也行,咱们人多玩起来有意思。”
“南嘉你怎么说?”
忽然被点名,向南嘉怔然抬首:“我都行。”
“那陆渊也来喽?”胡悦看向气氛有些怪异的二人,随即冲陆渊微微挑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