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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又是周乐衍租的房子,他既不占房东的身份,也不占租客的身份,还没办法联系开锁公司换锁。
周乐衍又出差没回来,泊禹拿着手机本来想跟周乐衍说一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一看到聊天记录仍然停留在他的留言上,顿时又没了心情。
无奈之下,泊禹只能在附近找一个酒店住。
隔天一大早,他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上班,就迎面看到两个熟人。
说来也巧,周乐衍和戴宵凡赶着飞机回来,刚把戴宵凡送回家,就发现他家的水管爆了。
周乐衍陪着戴宵凡简单处理了一下,把现场交给物业,才本着对自己心理医生负责的想法,给戴宵凡找了个酒店,并给人送上去。
谁知道,这一进酒店门就碰上了泊禹。
泊禹左右打量了那两个人一遍,两个穿戴整齐的男人,拎着一个行李箱,并肩一起往酒店里走,看着还挺和谐……个鬼啊!
于是,他也不知道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走和留之间,选择一把抢走周乐衍手里的大箱子,凶巴巴地问:“几楼?”
周乐衍被泊禹莫名其妙地黑脸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啥答啥。
电梯里,泊禹更是全程冷脸,死死地盯着楼层。
戴宵凡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泊禹,大致了解了缘由,便默默后撤一步拉开和泊禹的距离,笑死,周乐衍不开窍,他可不想当活靶子。
倒是周乐衍,一门心思地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向泊禹解释自己出差没告诉他的事实,压根就没往泊禹撞见他和戴宵凡在酒店同进同出会造成误会这方面想。
“叮——”
泊禹拎着箱子从电梯里先出来,面无表情地等戴宵凡刷房卡开门。
门开后,泊禹麻利地把箱子给他们拿进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门,还“懂事”地帮他们带了一手房门。
“哎,泊禹……”
泊禹扶住快要关上的门,“不用送,你们玩的愉快。”
说完,门就被他“顺手”关上了。
周乐衍:“……”
“师哥。”
“嗯。”
“嗯我怎么觉得他是故意这么阴阳怪气说话的?”
戴宵凡拍了拍周乐衍的肩膀,“他那哪是故意啊?那明明就是敌意。”
周乐衍:“啊?”
戴宵凡一手开门,一手推周乐衍,把人推出房间,隔着门开口:“赶紧下去追他去,刚才我只是嗅到了杀气,你在我这再多待一会儿,估计就是杀机了。”
被戴宵凡赶下楼的周乐衍一边觉得莫名其妙,但一边又清楚,在人情世故这一方面,他才堪堪能达到及格线,而戴宵凡主攻心里方向,泊禹又在社会磨砺了这么多年,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都比他懂得太多。
所以,他会有选择地听他们的话,但也不是事事都听。
比如泊禹那句“不用送”和“玩得愉快”,他听不懂,也不想听。
还有现在。
周乐衍费劲巴力地从楼上追下来,虽然坐的是电梯,但是不得不说,这家酒店的前厅是真大啊!
“泊禹!”
他因为生病的原因,医生不建议做剧烈运动,跑了几步远就开始气喘吁吁,跟要了半条命一样。
泊禹回头,眉心微皱,眼底划过的那一丝心疼很快被不耐取代。
“我让你等我一会儿,你怎么还走这么快?”周乐衍熟练地发起质问。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无论是高中时的泊禹,还是现在的泊禹,大概都会笑着把肩膀借给他撑着,然后说一句,“怪我怪我。”
而不是现在,冷眼看他扶着自己的膝盖喘粗气而无动于衷。
泊禹反常地站在原地,垂下眼睑,语气不咸不淡,“我说不用送,你怎么还下来了?”
言外之意是,你让我等我就等?那我让你别送了,你不也没听吗?
虽然大家都说,周乐衍的长相比较冷硬,泊禹的五官相对来说能更柔和一点,但事实上,泊禹不笑地时候,那三分压迫感就显现出来了,完全不比周乐衍的气势差。
他那冷冰冰的语气,让周乐衍一愣。
周乐衍恍然,心脏猛地一疼,不知道是为泊禹冷淡的态度还是带刺的反驳。
思忖片刻,他还是更倾向于前者。
“我就是来跟你解释一下我前天出差的事……”本来就没有底气的周律放软了语气,示好地上前一步,想帮泊禹整理一下领口。
泊禹稍一偏头,躲开了他的动作。
周乐衍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茫然的眸子里盛满了不知所措。
始作俑者内心也在挣扎,他最看不得周乐衍这副样子,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里早就波涛汹涌。
但他好像白长了一张嘴,什么都不会说,每次都要泊禹去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