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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钟,周乐衍还没回来,泊禹放下电脑,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想着就算见什么委托人,现在也已经半夜了,总该回来了吧!一边合理推测,一边又钻进厨房,想着周乐衍今天在教授家里一定不自在没吃饱,所以他找了冰箱里自己新买的排骨,亲自做了少爷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十二点钟,周乐衍还没回来,泊禹把排骨又放进锅里热了一遍,电视里的狗血电影已经演到了结尾,故事里十恶不赦的坏人都已经强行洗白,拥有了幸福,泊禹踩着拖鞋往楼下看了看,还是没见到半点周乐衍的影子。
十二点十分,泊禹给周乐衍发了一条微信,“还没忙完吗?”
乐衍:在忙。
只有两个字,倒是周乐衍的风格。
泊禹看了看窗外,烦躁地拉上窗帘,餐桌上的那排排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被他不耐烦地一股脑塞到了冰箱里。
十二点二十分,泊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打开手机,没有任何消息。
十二点三十分,泊禹没忍住,敲开和周乐衍的对话框,“乐衍,今晚回来吗?”
对方没回。
泊禹从床上爬下来,今晚的夜不但没有星星,连月亮也藏在了云层后头。泊禹的心口没由来的难受,总觉得空了一大块,但又说不上来少了什么丢了什么。
凌晨两点钟,泊禹在自我检讨,刚刚重逢之后,自己也不是没见过周乐衍因为加班夜宿办公室的样子,他只是今晚不回来了,况且自己还住在他家里,怕什么呢?
泊禹如是想。
月亮悄悄沉了下去,太阳已经偷偷跑了出来,泊禹终于在反复的自我安慰中陷入睡眠。
“都聊什么呢?”泊禹刚走进教师就听到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直到他把课件调好,教室里也没能静下来。
事出反常,所以他决定问问。
“没什么没什么。”教室里安静下来,一个和泊禹熟一点的女同学连连摆手转移话题,“老师您讲吧!”
“行。”泊禹挽了挽袖子,淡定地从包里掏出点名册,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都不带我玩是吧,公然孤立老师,期末成绩扣五分。”
“不要啊!”
下面哀号遍野,泊禹站在讲台上,淡定地翻了两页PPT,完全不受下面的影响。
“老师,我们刚才在夸你帅呢?”
泊禹轻啧一声,放下多媒体的遥控器,抱着胳膊和下面的学生们对峙,“那就更应该扣分了,公然议论老师,该罚。”
“而且……”泊禹顿了顿,“我以为我帅已经是一个公共定理了,没想到你们还要讨论证明,实在让我太没面子了,五分是不是扣少了,要不就十分吧?”
“老师,我们刚才在下面进行一些合理的论证,以您长得帅为条件,来论证您不光穿今天这套衣服好看,就算披麻袋也会好看的。”
终于有人提到这件衣服了,泊禹没忍住,强制性地压了压上翘的嘴角,虽然并没有什么用,毕竟那双眼睛里早就桃花朵朵了。
只见他在讲台上晃了一圈,回到讲桌前,用动手理了理领口,“算你们有眼光,那就先不扣分了,记账,看你们表现。”
学生们也不拆穿他,其实这就是泊禹副教授的魅力。
就年龄而言,泊禹其实也只比他么大几岁;但就实力而言,他就那样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相比于模式化授课的老讲师,他其实更容易找到让学生理解的方式,这就是他让台下的学生信服的原因。
甚至,在课间,有活泼一点的学生主动搭个话,他们也能就着新话题聊上几句,一点也不会让学生们感到拘谨。
“老师,这衣服是师母买给您的吗?有上次见过周乐衍的学生问。
泊禹挑了挑眉,在全班的屏息凝视中,把课件调到第一页。就在大家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当事人又转身把食指放在唇边,一切尽在不言中。
“开始上课了。”
穿着周乐衍买的衣服了一圈,泊禹心满意足地坐在办公室里写论文。
窗外的天气不错,办公室里的空调温度也很舒服,上次出了问题的实验也找到了新的方向,泊禹靠在椅背上沉思了一会儿,好吧,还是感觉差点什么。
手机解锁后停留在和周乐衍的微信聊天框里,最近的一条是他昨晚发给周乐衍的那条。
周乐衍还没回。
泊禹叹了口气,把胳膊放在后脑下面垫着,又这么摆烂了一会儿。
从昨天晚上开始,泊禹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
事到现在,他一方面在想,周乐衍到底要见一个什么样的委托人,那个所谓的委托人是触犯了天条了吗?能让他从昨天晚上一直忙到现在没空看手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