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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少年蜷缩着单薄的身子,拥着另一具单薄瘦弱的身子,椎心泣血。
视线逐渐模糊,修羿惊觉自己泪流满面。
原来,他也会哭呢。
第二天一早,修羿拉着慕倾避开所有人,将他推进了一个铁笼子,快速地把门锁了起来。
慕倾不明就里,红着眼眶问:“修羿哥哥,你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修羿低声道:“你昨晚不是答应我今天会乖乖听话吗?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知道吗?”
其实修羿深知,这是一场豪赌,如果被发现了,慕倾肯定活不成。但再这样下去,活着也是一种奢望。
慕倾浑身发烫,神志也很模糊,以为这是什么好玩的游戏,便听话地拿红布将自己小小的身子裹了起来。
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
修羿不舍地看了几眼那个笼子,转身藏了起来。
他这一转身,两人错过了十几年。
只听到来人说了一句,“这么快就装好了。”
她从翘起一边的红布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即将要被拍卖的孩子。
——
覃越到泰国谈业务,带着妻子来散心。
谈完合作,合作商有些讨好地介绍起东南亚的特色,他顺嘴提到了畸\\形\\秀。
覃夫人好奇地问:“畸\\形秀是什么?”
那人耐心地解释起来,畸\\形\\秀是一类以反常现象\\畸形生物为主题的,给参观者带来精神上冲击的展览。畸\\形秀的内容千奇百怪,例如高得出奇的人,同时拥有男女第二性\\征的人或拥有其他怪异情况的人或动物。
有些地下秀场为了满足客人猎奇和变态的心理,会当着他们的面将出展的人或动物砍掉手脚,挖掉眼睛,割掉舌头,切掉耳朵等等。
台上的展品越是鲜血淋漓,痛苦挣扎,台下的客人越是兴奋和满足,从心理上获得病态的快感。
那人眉飞色舞地说道:“如果展品是人,内脏摘除后,会流入人体器官黑市……”
覃夫人捂住了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覃越握住她的手,蹙眉对那人道:“不好意思,我太太怀着孕,听不得这些。”
那人讪讪道:“抱歉,冲撞了夫人。”
覃夫人的脸色有些发白,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残忍的事。
最后,覃越还是带着妻子去了那人介绍的地下拍卖场,据说这里什么都能拍卖。
覃夫人和覃越戴着拍卖场准备的统一的面具,她挽着他的臂弯,“阿越,我感觉那个人不太靠谱,和这种人合作风险太大了。”
覃越点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没事,合同还没签。”
这家拍卖场果然什么都能拍卖,珠宝,宠物,毒蛇,赃物艺术品,男女性\\奴等等。
覃夫人顿时兴趣全无,拉着覃越的手,想叫他离开。
台上介绍接下来还是一件活物,掀开外面的花布,再揭开里面的红布,蜷缩着的竟然是一个穿着破烂衣服一动不动的孩子。
拍卖师大惊,不是准备了一个健康的孩子吗?怎么是个奄奄一息浑身新伤旧伤纵横交错的洋娃娃?
覃夫人捏了捏覃越的胳膊,“阿越,我们把那孩子带回家吧。”
覃越大声问道:“那孩子还活着吗?”
拍卖师伸手探了探慕倾的鼻息,回道:“还有一口气。”
覃越举起自己手中的牌子,叫价:“一千五百万泰铢。”
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傻子才会花这么多钱买一个半死不活的孩子。
没人加价,所以覃越很顺利地拍下了这个孩子。
覃越夫妻两人第一时间将孩子送去了医院,因他伤势过重,又发着高烧,一直反反复复。
慕倾住院一周才被接回国内休养,他就像一个精致的一碰就碎的洋娃娃。
他敏感,情绪低落,还经常哭闹闪躲。
他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人和事,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经历重大伤害后,慕倾变得极其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覃越夫妻俩以为带回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小哑巴。
覃越请专业的儿童心理咨询师对慕倾进行心理治疗和干预。
夫妻两人也没有过分同情和可怜孩子,尽量给他营造出一种平和温暖的家庭氛围,让他有一个安全的过渡期。
几个月后,覃芮出生了。
慕倾好奇地指着襁褓中睡得香甜的婴儿,久违地开口道:“妹,妹妹……”
覃夫人一听,喜极而泣。
覃越为她擦掉眼泪,柔声提醒道:“月子里不能哭。”
夫妻两人彻底放下心来,不是哑巴就好。这么漂亮的孩子,怎能失去发声的机会。
覃芮百日当天,覃越宴请亲朋好友为自己的女儿庆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