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中为官的,哪一个不是老奸巨滑之辈,此刻完全明白了白时中等人的用意,借着四辅之事,替致仕在家的老相公蔡京刷刷存在感刷刷声望,又借机将乐天外放出去,免的在朝堂里与自己总是做对,可谓是一举两得。
同时众人又感受到另外一层含意,似乎致仕在家的蔡相公有些不甘寂寞,试图谋求重新出山。
在感受到这一层意味后,王黼、郑居中不由眯起了眼睛,蔡京若是东山再起,对二人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奏完之后,邓洵武、白时中、胡师文退回班中。
听闻奏报后,徽宗赵佶目光投向群臣,问询道:“众卿以为胡卿所奏如何?”
听到徽宗问询,一众官员心底纷纷揣测天子的用意,迅速权衡利弊起来。由亲王轮流执掌四辅兵权这个建议当初还是乐天提出的,本朝开国至今最忌惮的就是军权旁落,四辅拱卫京畿,当初立而后废,废而又立,徽宗最大的忌惮就是怕兵权外落。
毕竟前朝割据的例子就摆在那里,但四辅拱为京畿的重要性又不言而喻,外人信不得,自家儿子总是信的过的。
随即一众朝臣们的思绪又开始扩散,与本朝历代皇帝不同,当今天子子嗣众多,天子与众皇子之间关系自然冷淡,执掌四辅兵权对于每一个皇子来说,就是一个儿子与父亲亲近、更是争宠的机会,谁若是将这个提议否绝,怕是众皇子在心里也不答应,弄不好还会记恨。
在揣测过徽宗赵佶的意思后,持赞同意见者占据了上风,当然也不泛少数官员为了图在天子面前刷个存在感,摆出个反对的架式。只不过在这反对的架式,表演的成份占了很大的份量,刷存在感讲刷存在感,但绝不会死磕。
封建社会没有民|主的概念,但也还是有少数服从多数的想法,争吵了半响就被徽宗赵佶一锤定音,至于掌兵的人选,容后待定。
就在天子一锤定音之际,不少朝臣不由的想起了乐天,这个年轻人一个月前抛出的议题,一个月后依旧搅弄着朝堂风云,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似当年王介甫、司马君实司马光在年少时何曾有这样的风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一众朝臣又想,太子居于中宫、郓王掌管皇城司,除了肃王殿下外诸皇子皆年幼不能掌兵,最先提出这个谏议的乐天极有可能被外放代亲王掌兵,以文制武,官升一级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很快一众朝臣将心中的念头先压了下来,眼下看似乐天不动声色在朝堂上占了上风,但谁都知道在后面有着巨大的危机在等着乐天,只是乐天能不能安然渡过这个危机,还是未知之数。
所有朝臣都在猜测,李邦彦向乐天发难,会以哪种势态开启。
殿内重新清静,众臣左右张望了一眼,都在等着下场大戏的上演。
“陛下,据开封府左右金吾街司与马步军司来报,接京新城东外东面同巡检、京城南面同巡检报,今日有民变发生!”就在这时,有传旨黄门从外急慌慌的跑了进来。
闻言,徽宗赵佶微微挑起了眉头,面色立时变的不好看起来,自己时常自诩为盛世太平天子,去岁有海匪造反,今岁开年便在京城眼皮底下发生民变,这显然是在打自己的脸。
因为赵佶一张脸瞬间冰冷下来,垂拱殿内的君臣瞬间感觉到温度降了下来。
徽宗赵佶示意那黄门官道:“宣主管京城治安的开封府左右金吾街司指挥、马步军司指挥使觐见,朕要问他个清楚!”
那传旨黄门得了圣谕,忙出去传旨。
这里顺便要提及一下开封府左右金吾街司是个什么部门。在五代之前的汴梁,是由汴梁赤县县尉负责巡警捕捉来治理汴梁治安的,至北宋初年,为防止兵变逐加强中央集权,于京郊例驻重兵,分厢进行巡逻,代替了赤县县尉的职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在宋太宗淳化五年,太宗皇帝以京师浩穰、街司循警用禁军,非旧制,特命左右街各置千人,优以禀给,成立了左右金吾街司这个隶属于开封府的衙门来管理汴都治安的。
宋代冗官、冗兵、冗费,机构重复设置,治理汴都治安的,除了左右金吾街司外,还有马步军司也是担起了同样的职责。
就在那黄门官出去宣人之际,乐天特意将注意力留在了“京新城东外东面同巡检”、“京城南面同巡检”这两个冗长官名上面。
仔细想着这两个地方,乐天的神色渐渐变的凝重起来,如果自己没想揣测错的话,这个“京新城东外东面同巡检”所管理的地方,应该是郓王府邸那一片街巷;至于“京城南面同巡检”所管辖的地界,应该就是南薰门到朱雀门一带,那里恰恰就是中华票号所在的地方。
想通了这些,乐天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那侍立在丹墀近前的起居舍人李邦彦,恰好与李邦彦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却见李邦彦眼底的目光尽是得意,更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乐天瞬间明白过来,这李邦彦为了造势不止是昨晚动手,连同今日也动了手,而且今日造出的声势比昨晚更大,为的就是配合给自己这一记痛击。
不多时,那管理京城治安的开封府左右金吾街司指挥、马步军司指挥使受召入殿觐见,
进殿见礼,不出乐天的意料这二人所奏事情正与自己想像那般,只听那左右金吾待司指挥使上前奏道:“本城中华票号最近几日来有民众挤兑,昨日在挤兑中己经有所冲突,幸被臣派人及时弹压。
然今日一大早又有大批百姓前去票号挤兑,而且在挤兑中与票号伙计发生冲突;其中有人言中华票号有郓王殿下的股份,不少百姓怕讨不得钱,便结伴前往京城东面的郓王府邸闹事,臣听得到禀报后不敢怠慢,会同马步军司派兵前去弹压,更不敢蒙昧圣听,所以臣二人将此事上奏。”
做为治理汴都治安的二人,自然只能将实情上报,至于其间事情的真相,就不是他二人所能操心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戏真正开演的时候到了!
自从那左右金吾街司指挥、马步军司指挥二人进殿起,殿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二人禀报完了之后,静观下一步势态的发展。
“中华票号?”徽宗赵佶眯着眼睛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同时将目光落在乐天的身上,眼中泛起一抹玩味之色。
“陛下,臣有本奏!”这时有御使出班奏道。
望了一眼那出班的御使,乐天对此人倒是有几分眼熟,回想了下立时想了起来,此人是曾攻击过自己开办票号的御使之一,确定是李邦彦党羽无疑。
“说!”徽宗赵佶示意道。
那御使向上拜了拜,说道:“汉有大贤董子与汉武帝云:皇家官府官员,不得与民争利,否则就是腐败,不合天理,不合‘太古之道’——“故受禄之家,食禄而已,不与民争业,然后利可均布,而民可家足。此上天之理,而亦太古之道,天子之所宜法以为制,大夫之所当循以为行也。”
说到这里,那御使将目光投向乐天,说道:“集英殿修撰乐天乐大人,上不思谏报君恩,下不思安抚黎民,却开了家票号钱铺只顾中饭私囊与民争利,此实非人臣应有之义也!”
“陛下!”这时又有御使出班,奏道:“臣也有所耳闻,有传言说乐大人开办的那家票号现钱不足,数日来己经出现挤兑现像,昨日傍晚票号与挤兑更是发生争执冲突,幸得官府介入,事态才没有进一步扩大。
而今日,乐大人开办的票号因无钱可兑,使的百姓愤怒难平,而引发民变直至影响汴都治安,臣认为乐大人难辞其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第二位御使的话音刚刚落下,又有一位御使出班奏道:“集英殿修撰乐天为一己私利与民争利也便罢了,竟然花言巧语引郓王殿下入股,将郓王殿下连累其中更使殿下清誉受损,更使我大宋根基不稳,臣认为应夺乐天之官职,依法查办!”
……
几个御使如同连珠炮一般开始向乐天发难,这也在群臣的意料之中。此刻所有人,立于班后方便的都将目光投向乐天,立于前排不方便的便静静的等着乐天对答。依这些人对乐天的见识,此刻乐天定然要在御前将各种辩解之词用天花乱坠的手法讲述出来。
这些御使心中也清楚,自己可以拼了命的弹劾乐天,但绝不能将郓王拉下水,所以在表面上这个黑锅只能由乐天来背,但谁都知道在暗地里这个黑锅却是扣在了郓王的头上。通过这件事,难免不给郓王在徽宗赵佶的心中留下一个识人不明的印像,直接影响到郓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李邦彦虽有同觉,然就官衔而言,其是其同年中官职最高的,其同年中大多数还被外放为官,在京中的也就是一些御使而己。除此外,李邦彦结交的就是一些宫廷宦官,显然宦官们在这个时候是上不了朝说不上话的,如今朝堂上做为同党的御使们己然将话说完,李邦彦在朝中便没有更大话语权的同党了。
此刻,李邦彦只好自己亲自出马,在御前说道:“昨日、今日之民乱,追根究根,罪魁祸首乃是乐天,无论如何都要治乐天的过错,若不然官家如何面对天下百姓?”
闻言,徽宗也是皱起了眉头,自己允诺投资的一百五十万钱己经由内库拨了出去,京城中又怎么发生了挤兑,而且还弄出了民变,这乐天究竟做了什么?
不怕你开口,就怕你不开口,听到李邦彦说话,乐天忽笑了起来。
乐天出班,拱手向上奏道:“如果臣没有记错的话,起居舍人李大人家中也是开有金银铺的,而且李大人家的金银铺在汴都城金银铺这一行里有着不弱的声望,据坊间同业说凭李大人的官场身份,可以在同业中一呼百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典型的乐氏风格,反咬一口。
依据乐天以往数次在朝堂上的表现,乐天一出口,不少人就给了这么一个评断。乐天这般问话,除了拉李邦彦下水外,同时也是反戈一击那指责乐天行商的御使。
“乐大人说的不错,李某家中数代都是银匠,在汴都开金银铺做些存钱放贷的生意自然实属正常!”李邦彦大大方方的承认淡然非常,随即话锋一转:“但李某家中开门做买卖这么多年来,向来奉公守法恪守信用,从没有闹过什么挤兑,更没发生过动摇国之社稷根基的民变。”
乐天一笑:“中华票号发生挤兑风潮,李大人想来比乐某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罢?”
李邦彦冷笑道:“你乐大人意欲推行汇通天下,然本金不足,故而形成此次挤兑风潮!”
“本金不足?”乐天挑了下眉头,反问道:“李大人有何证据证明乐某的票号本金不足?”
“坊间传闻即是如此!”李邦彦回道。
“坊间传闻能当的了真么?”乐大人冷笑,又说道:“在乐某看来,所谓的坊间传闻都是别有用心之人刻意编造,其用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用来打压同行打压中华票号的!”
“乐大人这般信口雌黄,似乎是另有所指?”李邦彦轻挑眉头。
明为乐天与李邦彦二人之争,实则为郓王与太子之战,殿中所有官员都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其实这二人谁当皇帝对这自己都没有关系,但热闹却是不可看的。
做为郓王的铁杆支持者,王黼很是替郓王耽心,乐天一败,也就意味着郓王永远失去了与太子夺嫡的资格。
“诸位大人,下官开办票号之意在汇通天下。”出班的乐天拱手,双淡然说道:“异地汇兑的好处,想来诸位大人也是知道的,一则方便国之税课,二方便银饷发放,三则便利仕农工商;然朝廷自有法度,官府自有规章。天下汇通涉及课税银饷,关乎国之命脉根本,岂可操于他人之手?”
闻言百官惊讶,谁不知道乐天一心推行汇通天下,然而乐天现在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了顿,乐天才说道:“汴都几乎人人皆知下官是中华票号最大的东家,实则不然,中华票号最大的东家不是下官,也不是郓王殿下,而是当今的圣上!”
是凡当官的哪个不知异地汇兑的好处,当然也知道天下确实需要这么一套汇兑体系,只是缺乏个有实力的人去做,便是李邦彦亦是如此,谋求着在击垮乐天之后,也要将金银铺做到汇通天下。
这种事情实力稍差一点之人是做不到的,所有人都认为乐天可以提出,然而真做下去似乎实力有所不济,而最近中华票号汴梁分号的挤兑风潮就是一个明例。
然而,就在乐天的话音落下时,朝堂上的一众官员立时变了颜色,之前还觉的乐天的实力不够,但没想到中华票号最大的东家竟然是当今圣上,这便意味深长了起来。
思虑及此,起居舍人李邦彦的面色立时变的苍白起来。做为当事人,他己经想到了很多很多……
不止是李邦彦自己,怕是满朝文武之前都以为乐天开办这中华票号,无非是扯着郓王的虎皮做大旗为自己谋利,但谁又知道这票号真正的大东家却是当今的皇上,这分明就是乐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而自己则是不知不觉的落入毂中。
事情的残酷性就在于,官家对郓王的宠爱己经远远超出自己的意料之外,在中华票号里郓王是以陛下代理人的身份出现的,自己对中华票号发起的攻击,之前在众人眼中看来是针对郓王针对乐天的,此刻己然变成了针对当今圣上。
想到这里,李邦彦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之前李邦彦只是与王黼不和,王黼又是郓王的铁杆支持者,才被太子赵桓拉拢了过去,眼下看来李邦彦才感觉到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愚蠢。
此刻的李邦彦己经脑海里雷鸣阵阵,无法考虑自己下一步棋将如何走。
看着李邦彦面色苍白,己然失了斗志,乐天脸色渐渐转为亢奋,声调也高了起来:“以陛下之圣明,如何不知晓汇通天下之好处,我大宋冗官、冗兵、冗费,每岁虽收入甚丰,然均被三冗两积所拖累,甚至在财赋上入不敷出。
诸位可知每年我大宋各路押解进京的两税在路上的消耗是多少么,若将两税折成现钱转为异地汇兑,我大宋可省下多少银钱用于改善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乐天将目光投向方才那个指责自己以官行商的御使,又言:“方才这位御使大人曾引汉之大贤董子言,说皇家官府官员与民争利就是腐败,不合天理,不合‘太古之道’。
然汇通天下之益却是堪比太古之道之太义,要说与民争利,试问天下间有几个寻常百姓能开的起票号钱铺的,所谓的与民争利,试问真是与民争利么?”
一众官员闻言,皆认为乐天这话说的很是有道理,是凡能够开的了钱铺之人哪个不是巨富之家,哪个不是在朝中有些依仗,这些人还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民,用士绅或是贵族还称呼他们,怕是更为妥当些。
随着声调的高升,乐天的目光变的犀利起来:“陛下开办中华票号欲实行汇通天下,其间所遇阻力何其之多,恰如熙宁变法时神宗皇帝所遇之局面,依乐某这做臣子的来看,这些人之所以会层层阻挠,是因为票号挡了他们的财路,影响了他们的生意,所以不惜对中华票号下手,四处播散谣言,更是下了巨大力气进行挤兑,闹出了挤兑风潮来!”
群臣闻言,只险些喊出一个妙来,谁不知道神宗皇帝是本朝变法图强的仁君、明君,甚至可以说,熙宁之后宋于西夏之胜利正是得于熙宁变法之利,乐天给徽宗拍的这个马屁实在是妙不可言。
当然,乐天给对手帽子也是扣的甚大,谁出面阻止谁就是影响自身利益阻此大宋发展的奸佞之流。
看看眼前神采飞扬的乐天,再看看有些失魂落魄的李邦彦,一众朝臣都知道李邦彦输了,但又意识到虽然李邦彦输了,但其身后的太子赵桓还没有输。想到这里,百官们擦亮眼睛看乐天继续表演。
如影帝之魂附体,乐天一发不可收拾,又言道:“臣虽不才,却也知道忠孝二字,臣自问虽有几句诗才,然若是比起郓王殿下却不远远不及,郓王殿下不知知道忠孝两全,更是知行合一。
为怕有人私下诽议圣上开办票号与民争利,郓王殿下出任中华票号股东,一人担下所有非议,忠于大宋、孝于圣上,此乃忠孝两全也;古来今来,有关忠孝二字的秩事汗牛充栋不知凡几,试问又有几人能与郓王殿下相比?”
闻言,不少朝臣被乐天这话说的甚是感动,瞬间又明白过来,乐天在明面上说的是郓王,暗地里却杂着私货,这何止是说郓王忠孝两全,连带着他乐大人以官身替陛下行商,也是忠孝两全啊。
郓王深得自己喜爱,而且乐天又将自己拍马拍到了父亲神宗皇帝那般的高度,徽宗赵佶很是高兴,很是配合的夸奖道:“有子如郓王,有臣与乐卿,朕心慰矣!”
能得到皇上的夸奖,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乐大人忙来到丹墀前叩谢天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情当然没完,眼下乐天刚刚完成之前自己预想一半的任务,正所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等会还要对李邦彦发起反击。
经过二十一世纪媒体全方位无死角且高密度、饱负荷新闻的轰炸,以及各种撕|逼、权谋宫斗剧的洗礼,再加上在大宋官场这两年来的磨炼,乐天得到了徽宗赵佶的赞赏后并没有意气风发,而是神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春风得意的乐天在谢过恩后,抬起头来缓缓吟念道:“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表演天赋不是谁都有的,便是有表演天赋的人也要懂得如何去审时度势,可以说乐天这个在这个时机“抄”这首诗还是应景的很。方才乐天还陷入到被一群御使参劾中,此刻有了这首诗的加持,瞬间让乐大人裹在一团光晕之中。
群臣闻言,终于明白为何白时中等人不借机落井下石的攻击乐天,而是想着法的让乐天外放为官。
白时中等人也是学的陪明了,对待似乐天这样圆滑之人,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既然无法整治,不如像大禹治水一般,正所谓堵不如疏,似乐天这种人堵是堵不住的,只能采取疏导的办法,明升暗降放在远处的为好。
精通琴棋书画的徽宗赵佶,品咂了这四句诗韵,有些意尤未尽的问道:“这诗卿为何只吟念了上半段,却少了下半段,卿快来作完念与朕听!”
“臣只是一时心中所感,才念了出来,余下几句还要再稍做酝酿才是!”应了一声,乐天做酝酿状,半响后才将后面四句吟念了出来:“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戏与山妻谈故事,试吟断送老头皮。”
“你个二十岁不到的娃娃,这语气当真是可笑!”听乐天吟念罢,徽宗赵佶哭笑不得,随即又赞许道:“此诗第三、四句甚为出色。”随即又下旨道:“取笔墨纸砚来,今朕要将这两句截取书作楹联,悬于宝座之侧抱柱上,以示卿等!”
在殿中留下诗句被皇上制成楹联,这个殊荣简直是大上天了,乐大人脑门上这个能臣、诤臣、清臣的标签是贴的定了。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乐天开始趁热打铁,“陛下可知,最近票号陡然多出的异地汇兑,其银钱是出于何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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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乐大人浑身气贯长虹,光芒万丈,名臣、清臣、诤臣、能臣光环加身,此刻怕是那些两朝、三朝恃老卖老的宿臣们面对乐天时也会黯然失色。
有了这副楹联加持,乐天怕是可以与本朝历代名臣相提交论了。
心中知道徽宗赵佶自然不能答话,乐天连贯性的说道:“臣之前并不知此事,但觉的事情蹊跷,后来据臣所查,在中华票号开业那一日,汴都有一笔三百余万贯的大宗银钱,是依着李大人名头用船走广济渠出的汴都税关,沿水路走到海州,存入中华票号海州分号。
尔后有人便持海州分号发出的汇兑契票来汴都分号挤兑,更有不少别有用心之人在汴都城中放出流言蜚语,鼓动储户们来票号挤兑!”
乐天说的这些事,只要嗅觉敏锐些的官员皆都知晓,但徽宗赵佶不知道啊,所以乐天也便不厌其烦的讲。而且乐天话里有话,依照大宋的税收制度,这三百多万贯钱若是商贾携带少不得交税,但若是官员携带就是免税,这意味着这些商贾借着李邦彦的名号避了多少的税。
说到这里,乐天看了眼李邦彦,又向上奏道:“臣还查知,那存入到海州票号的三百余万贯钱是汴都城内三十家金银铺合力聚成,而为首倡议之人便是侍俸在陛下左右的起居舍人李邦彦李大人人。”
徽宗赵佶的面色由微青渐渐变成了铁青,服侍于丹墀近前的李邦彦面色惨白无比。
徽宗赵佶眯起了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乐卿,票号现下情况如何,若周转不济,朕取内库之钱以平息风波,更要伤了百姓之心。”
“陛下圣明!”皇上都说出这样的话了,百官们还不忙着拍个马屁。
几百万贯钱对于富有四海的皇室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这是一个态度问题,更表明了徽宗对乐天对中华票号的支持。
“陛下,臣于昨日拜访过曾参于挤兑中华票号的金银铺,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有十五家金银铺表示愿意悔过,承诺不再参加挤兑!”乐天向上奏道,随即话音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忧郁:“只是臣不明白的是,以票号中所余之钱,足以应对余下的挤兑,然今日却有民变发生,一是直指票号,二是直指郓王府邸,其间之事甚是蹊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群臣闻言,心中都是明白的很,乐天要再次扔包裹给李邦彦。
偷眼看了一眼徽宗赵佶,见天子眉间阴郁,乐天继续透露内情说道:“陛下,臣昨日与那十王家金银铺东家接触时,还曾得知道一个消息,纠集三十一家金银铺挤兑中华票号的领头之人除了李邦彦李大人外,东宫太子詹事耿南仲耿大人也位列其中。”
挤兑中华票号一事,之前在表面上的性质来看,还只算是受同行恶性竞争的联合打压,眼下东宫太子詹事耿南仲被扯了进来,就完全变了性质。
扯出太子詹事耿南仲,余下的事情诸位大人可以自行脑补出来,以李邦彦的权势与在金银铺中的威望与中华票号做对,绝对联合不了三十多家金银铺,这些金银铺的东家们绝不是傻子,中华票号里有郓王殿下的股份,是这些人敢打压的么,只有太子詹事耿南仲出现,才能合力做成这桩事。
眼下己经不是简单的行业间竞争打压,而是上升到太子与郓王的争斗,往深里说、而且性质上说的再恶劣一点,就是太子明上看似与郓王争斗,实则是与当今圣上在分庭抗礼。
乐天再次偷眼看了下天子,只见徽宗赵佶的面色铁青的己然发紫,觉的拿捏的火候己经到了,愤然道:“历观我华夏史书,自三皇五帝至前朝历代,皇嗣夺嫡争位何其残酷,由夺嫡引发的亡国灭种亦非没有,晋八王之乱便是其例。历代中,惟有汉光武帝之汉与我大宋天家父母子弟最为合睦,当为万世人伦之表;现如今,我大宋东宫太子更素有恭俭贤良之名。”
大拍了一番马屁,乐天随即剑指耿南仲、李邦彦,语气变的锐利起来:“然东宫太子詹事耿南仲、起居舍人李邦彦二人心怀叵测,为了一己私欲与丑陋不堪之目的,刻意寻衅生事,甚至不惜借票号一事挑起太子殿下与郓王殿下矛盾,使兄弟阋于墙内,破我大宋立国百余载帝家之亲情,其行当罪,其心可诛!”
做为郓王赵楷的铁杆支持者王黼在心中暗暗的喝了一声彩,乐天说话看似不尽连贯,然却有如抽丝剥茧一般,最后将实情大白于天下。
群臣又怎么不清楚,李邦彦、耿南仲二人被革去官职,就等于太子赵桓被乐天断去了臂膀。
白时中在远处却是一脸苦笑,这情节是多么的相似。当初在杭州,同为蔡相党羽的王汉之、还有自己的儿子白伦在与乐天的争斗中看似占据了上风,结果又如何,也是与这李邦彦一般被乐天打了个丢盔卸甲落花流水。
在白时中眼中看来,所有人都小瞧了乐天的手段,便是自己也想不到乐天开办中华票号,当今天子会是最大的股东,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李邦彦、耿南仲还会像飞蛾扑火般的入毂被坑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件事里,群臣以看热闹的居多。刚刚从河阳受调回京的起居舍人李邦彦李大人,自从知道票号最大东家是当今天子的那一刻己经完全傻了。一直傻到现在,再蠢的人也知道不能继续傻下去了。
做为票号挤兑事情的始做俑者,别人可以推诿,李邦彦却是推无可推,大宋有不杀读书人的祖训,然而却是关乎仕途前程。
李邦彦慌乱的而敏捷的扑到丹墀下,用力的叩首道:“陛下圣明!此乃是误会,千真万确的误会,臣不敢有离间君臣父子之意,臣不敢……”
到了这个时候,李邦彦惟也只有说出误会了,三十家票号参与其中,自己做的那点事根本保守不住秘密。
李邦彦这话,许多朝臣还是相信的,若是知道中华票号最大的股东是当今天子,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挤兑。但很快所有人又摇了摇头,不敢怎么说就算是在旁怂恿太子与郓王争斗,这就己经犯了本朝的大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赦免之罪。
方才刚刚谢过恩,乐天此刻也在丹墀近前,猛的一脚踢了过去,那正在叩首求饶的李邦彦立时被乐天踢翻在地。
突然间发生的一幕,令君臣愕然,大宋立国一百五十九年来,还真没有在朝堂上动手打过架,便是曾在史书上有载的‘广颡丰颐,严毅不可犯,天下崇惮之,名闻中外官吏俱怕的八大王赵元俨,也没在朝殿上打过人,乐天今天在殿下动粗是开了大宋朝堂上打架先河的。
后世明朝大臣在朝堂上殴斗是司空见惯之事,然而遍观两宋史书,不论是北宋还是南宋还真没有在殿上殴斗之事,民间故事里的八贤王持鞭上打昏君、下打佞臣,更只是戏说演义而己。
“大胆!”殿中左右侍卫猛然喝了一声,却不见天子有何示意,只好虎视眈眈的盯着乐天,只要听凭圣上一声旨示便要上前捉拿。
“好一个奸贼,为一己私欲而离间天家情义,你还敢在这里叫冤!”乐天指着李邦彦大声斥责,又骂道:“前岁谏官弹劾你游纵不检点,罢去符宝郎被外放河阳,汝得圣上恩眷被召还京,然却不思忠心为国,闹出如此大的事端,你可知罪?”
随即乐天又对天子奏道,“陛下,臣起于微没,为官之前更是有纵横青|楼花之举,然为官之后却是禁足勾栏,以身自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观李大人与臣一般也是起于微没,为官之后却不改戏谑风|流本色,将街市俗语编为低俗词曲,更有不堪之人争相传播,于汴都街市勾栏屡有人唱此低俗艳|曲博人一笑,使市井间污秽不堪,李大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是自号李浪子,实是可恶至极,如今又离间天家,其罪当诛!”
这时,只听百官中有人说道:“乐大人不可妄言,李大人领金银铺挤兑中华票号应是有的,但也限于同业间恶性竞争,若知中华票事情是官家所办,必不敢有这般做为!”
话音落下,立时有人附和。
所有人都知道李邦彦是脱不掉此劫的,但朝臣中有不少是受过李邦彦资助的,到了这个时候碍于旧情,自然要替李邦彦说上两句话的。
乐天扭过头望着朝臣,漫不经心道:“从龙之臣,其之诱|惑,又有几人能抵挡的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否决所有人的求情,历朝历代做太子都是一件极为悲催的事情,甚至做的皇帝爹在防着百官篡位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同时,还带防着自己那做太子的儿子,因为太子的权势太大对做皇帝的老子绝对是一个威胁,似前朝唐明皇被自立为帝的太子李亨遥尊为太上皇,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徽宗赵佶今年才三十七岁,正当春秋鼎盛,又怎么能不忌惮这个。
殿中所有人都清楚乐天赢了,赢的很是彻底,不止砍了太子赵桓的左膀右臂,又将太子成功的拉下了水。
很快,百官们又开始发挥起了想像力,历代废立太子与立储风波的帝王都有这么几个共同点:该帝王很有作为;在位时间都很长;多是因为宠爱某妃子进而喜欢所生幼子引起;结局都很坏。例如晋献公、汉武帝、宋太宗……
半响后,很多人又回味过来不禁哑然失笑,乐天口中的那句‘从龙之臣的诱|惑’,这乐天显然也是不能幸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愧是能将三朝元老王汉之坑的体无完肤的人物,朝臣们俱以为今日在朝堂上,乐天呈现颓势不可避免,没想到乐天咸鱼翻身翻的这般利索,其间内情更是跌人眼眶。
别人都忙着脑补其间剧情,而徽宗赵佶却是体验到了背叛的感觉,被这个曾被贬到河阳为官,又被自己召回到身边的李邦彦背叛的感觉。
历朝历代便是最为圣明的君王,身边也不乏小人的存在,更不要说在这个北宋末年,奸佞横行即将到来的乱世,但乐天却知道便是再昏聩的君王如何宠幸身边的佞臣小人,也不能容许身边的宠臣们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
正因为有官家的宠信,所以揭发这些佞臣小人,仅仅揭发他做了坏事是远远不够的,哪怕是这个佞臣小人杀人放火、欺男霸女,也是没有任何用处。
但只要让君王怀疑他们边的臣子没了忠心,任凭这得了宠幸的佞臣小人曾经是如何的受宠,倒台也不过是时间上早晚的问题,在君王的心目中失了存在的价值,宠信也便荡然无存了。
想到这里,乐天又借势补上一句:“臣乐天弹劾李邦彦、耿南仲为一己权柄,蓄意滋事,陷陛下与太子不和、陷太子与郓王相阋,险些令太子误入岐途,这才是陛下不可不察之处。”
“臣对陛下一片忠心,陛下万万不可听信乐天蛊惑之言!”跪在地上的李邦彦听到乐天的参劾,以头触地磕的嘣嘣做响。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的出来李邦彦是黔驴技穷,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拿出辩驳乐天的了。谁让他李邦彦落入乐天早就布好的坑里。
火候己经被乐天烧到了八、九分,一向与李邦彦不睦的王黼突然也站了出来,奏道:“陛下,李邦彦大忠似奸,虚言妄语不可听信!纠集三十余家金银铺强行打压中华票号绝不是子虚乌有,借机蛊惑人心、煽动暴民骚乱、图谋不轨也是事实,陛下不可不防!”
之前只是乐天一人与李邦彦一党在打嘴仗,如今王黼也出来刷个存在感,打个助攻烧了一把火。
痛打落水狗谁不想打。你方唱罢我登场,随后此前曾参劾李邦彦黜职的谏官也是出班,奏道:“陛下,遍数朝臣,惟有李邦彦最不安份,以低卑俗语蛊惑君上,使君上不免遭人诽议,如今更是为一己之权柄致天家生隙,此等恶行遍观我大宋开国至今无人能及,此等人留于陛下身边绝非我大宋之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这谏官曾参劾李邦彦黜职外放,今被陛下召还侍俸于身边,早晚要遭致李邦彦的报复,索性这个时候不如与乐天打个神助攻,将隐藏于未来的危机消除掉。
接二连三的参劾与落井下石令李邦彦汗流浃背,这个时候有谁能帮的了自己?
起居舍人侍俸帝王左右,上朝也是立于丹墀近前,在朝堂之上能与起居舍人同样立于最近的也只有侍俸在旁的宦官了,李邦彦将目光投到了随堂宦官梁师成的身上。
李邦彦对蔡京的发迹史也是做过研究的,深知蔡京能三度为相,除了有官家的宠信外,交结宦官有宦官支持也是分不开的,所以李邦彦复制了蔡京发迹的轨迹,极力结交赵佶身边宦官,这次李邦彦能回京叙用,梁师成也是出了力的。
做为官家近前听用的宦官,梁师成看到了李邦彦投来求助的目光,再看着同样立于丹墀不远的乐天,梁师成相做比较之下,觉的乐天在心机上不止是更胜一筹,而且背后靠山郓王更得恩宠,此刻无疑是占据了上风。
宫中内侍是什么,就是君王豢养一群狗,一切都要围着陛下的旨意行事,离开了官家的宠幸什么都不是。梁师成虽说有坐看太子与郓王两方争斗,心里也有两方押注的想法,但到了这个时候只有官家的利益才是最大。
想到这里,梁师成躬身道:“奴婢以为李大人不应留在陛下近前听用!”
李邦彦还京之后极力逢迎着梁师成,没想到自己最后的依仗也说出了这样的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呆伏在地上不动。
长长的叹了口气,徽宗赵佶冷冷下旨道:“起居舍人李邦彦、东宫太子詹事耿南仲削职夺去功名官身、查抄家业,举家流放琼州,另着大理寺会同皇城司查办此事!”
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永不叙用!”
这个最坏的结果是在李邦彦的意料之中,此刻李邦彦却没有像所有人那般沮丧,一双眼睛直视着乐天,怒道:“乐天,你大忠似奸、大伪似真,你口口声声说为天家着想,实则是依附郓王要做那从龙之臣,你才是那离间陛下与太子、离间太子殿下与郓王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都明白,李邦彦是在临死之前反咬乐天一口,既然自己失势便摆出了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不过戏还是要看下去的,众人都想看看乐天是要打出怎样的一个还击。
被临死前的疯狗反咬了一口,乐天心里恶心了半响,冷笑了起来:“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闻言,朝中一众大臣不禁哑然失笑。你乐大人不过一弱冠之年的娃娃,竟然还拿自己比起孔老夫子了。
当年,孔子编写完《春秋》说:“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大意是说,我做的这些事,写的这本书,后人一定会毁誉不一、褒贬不一的,但我只要认为这是对的,是有价值的,不论别人如何评说,我都会坚定的做下去!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乐天不屑的看了眼李邦彦,说道:“你我之间本就有云泥相别,你李大人一心只想着揣测帝心逢迎圣意,为一己权柄谋取私利,而乐某却是心怀天下苍生、为天家万世基业所殚精竭虑。
想乐某在钱塘为官半岁,筑堤、铺路、劝学,岂是你可比的;汇同东南巨商富贾,施行汇通天下,与国与民之利岂是你能及也?若非本历代朝官家仁心宽厚不杀读书人,以你之罪纵是万死也难赦其罪!”
一瞬间,有诤臣光环加身的乐天身上再次光芒万丈。
听上去乐天是在为自己表功,然细想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百官们再次打量乐天与李邦彦二人,再做了一下比较,觉的还真是那么一种回事。
徽宗赵佶此刻对李邦彦己经厌烦透顶,斥道:“左右,还不与朕将此人拉下去!”
虽然任人不明、皇帝做的昏庸,但从做人与做艺术家的角度上来讲,赵佶还算是个好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臣们三三两两的散去,昔日与李邦彦引为同党的御使们心情显的格里外落寞沮丧,皇城司会同大理寺细查此案,那三十家商贾在高压之下难免不将自己收了银钱,替其阻止汇通天下之事说出来,自己这个清贵的御使怕是做到头上,有了这个污点,仕途再向上升怕也是没了多少指望。
朝堂之上乐天只是攻击李邦彦与耿南仲,并没有去攻击太子赵桓,而且还特意夸赞了太子一番,在一众朝臣们眼来乐天此举是深有含义的,纷纷开始脑补乐天的用意:其一,乐天极有可能向太子示好,表示自己没有与太子为敌的想法,只是为了自保而反击李邦彦与耿南仲。
其二嘛,意义就有些非同寻常了,现下陛下正值春秋鼎盛,至少还要以当个十几二十年的皇帝,眼下太子受挫必定处处小心谨慎,极有可能在陛下的心中己经有了废太子的想法,倒不如让赵桓继续将这个太子做下去,而且势弱的太子绝对是郓王最好的挡箭牌,十多年后官家己不再春秋鼎盛,再为郓王图谋也不迟。
若乐天知道群臣有这么个想法,必定会吐血三升。自己心中着实是没这个想法。
下了朝,乐天心急火燎的忙向自家票号行去。在朝堂上听闻自家票号与郓王府受了暴民围攻,自然要先回去看看,至于郓王府那边有皇城司与官军把守,根本就用不到自己操什么心。再者说自己己经被人贴了个郓王党羽的标签,这个时候总是要避下嫌的。
放眼入目,自家票号门前确实有点惨,门板上被砸了不知多少个臭鸡蛋与烂菜叶,朱砂、黑墨写成的“还钱”大字布满了墙壁,好在票号里面并没有遭到什么破坏,眼下还有若干手持弯刀的开封府差伇在一旁守望,自家店中的伙计正忙着打扫卫生。
“东家……”看到乐天到来,乔掌柜迎了上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发出声。
“哭丧个脸做什么?”乐天斥道,又是将手一挥:“要不了几日,那些凶徒就会被官府绳之以法,汝等自然不需为票号担什么心,继续开业营业便是!”
自家店被人冲击,这个时候安抚人心是最重要的,至于朝堂上的事情,乐天又怎么会对一众伙计们细说。
“东家,门外有人求见!”乐天刚刚进了门坐下,外面有伙计进来禀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问道:“是什么人?”
“这是来人送上的名帖!”那伙计将名帖递了进来。
目光扫过名帖,乐天忙道:“快与乐某请进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昨日乐天去拜会那十五家金银铺的东家。
“乐大官人,冲击贵号之事实与我等无关呐!”一进门,那领头的老者就忙说道,跟在身后的人也是连连点头。
昨日那十五个金银铺的东家一个不少。
“幸亏汝等识时务,若不然今日汝等尽皆麻烦的了!”示意诸人坐下,乐天命伙计奉上茶水,笑道:“汝等可知,那李邦彦与耿南仲二人被官家革去官职功名,一同流放琼州了!”
听闻乐天所言,众人齐齐在心底惊呼一声。
过多的闲话也不想多说,乐天忽问道:“乐某有桩生意想要与诸位一起做,不知诸位可有兴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燃着火盆,枢密院的茶室里暖的令人冒汗,氤氲烟雾里散发着浓浓的薰香气息,然而此刻室内众人面上的颜色却尽如寒霜。
“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二位可看的清楚了?”最先开口说话的是总领大宋军事的枢密使邓洵武。
“谁能想到那票号背后最大的东家竟然是圣上,李邦彦若不是为了眼前的那点利益,又怎么能落的这种下场!”白时中摇头道,又说:“似蔡相之聪明以前都未曾去插手郓王与太子两系间的争斗,这李邦彦为了自家前程,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况陛下现正值春秋鼎盛之时,落此下场不过是陡增笑料。”
对于李邦彦的下场,胡师文也不觉的有什么可以同情的,哼了一声:“李邦彦看似聪明实则愚蠢至极,入了那乐小儿的毂中而不知,又能怪的了谁!”
显然,朝会散后蔡党里的骨干分子在开碰头会,毕竟今日朝堂上的发生的事情,对于这些不知内情之人有些太过戏剧性。
“去岁时谁会在乎一个被蔡相借机贬出汴都的毛头小子,没想到这乐小儿现下越发的不简单了,其心机之深令人毛骨悚然呐!”邓洵武面色凝重,目光扫过二人,问道:“今日李邦彦落的这般模样,二位是否有兔死狐悲之感?”
闻言,白时中、胡师文二人面上颜色也是愈发凝重起来。对于这些大员来说,乐天确实是个小人物,但这个小人物掀起的风浪着实是大了一些,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这话可是说到白时中与胡师文的心里头,朝野谁不知道乐天与蔡京一党有怨,以乐天现在得宠的程度,谁也不敢保证日后乐天居于高位时,不会拿蔡京的一干党羽开刀。
既然有这个苗头,便要将这个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但此刻谁也摸不清乐天的脉,以乐天的狡猾,想要拿住乐天的把柄实在不易,纵是拿住些把柄,谁知道这是不是乐天故意露出的。去岁冬日,有王汉之、白伦、李邦彦三个活生生的例子与教训摆在那里,还真没有人敢再动这个主意。
想到这里,三人不由的一阵窝火。堂堂一群五、六十岁的人拿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孩子硬是没有办法,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这些人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几十年,合纵联横才爬到现在的位置,可以说这几十年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坑走过来的,但谁也没有想一凭空的多出一个毛孩子后生,而正是这个后生搅动着大宋朝堂上的风云,更是间接坑的宰辅致仕、太子铩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后生生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看上去更像是谦谦君子,实则是狡诈至极。开口闭口都是圣人道理,真正论起品行,当朝的这些大员们怕是给乐天提鞋都不配,偏偏诤臣、清臣、名臣、能臣的名号与光环一个接着一个的扣在了他的头上,反倒是朝堂上的诸公成了卑鄙小人。
乐天每一次出手坑人,这些人都是看在眼中的,可谓是踏雪无痕不留踪迹,趣味高雅的出了格调,然在品行上却绝称不上高尚二字。
朝堂中衮衮诸公争斗,都是露于表面之上,便是最为老奸巨滑的蔡京陷害忠良,也是明刀明枪的来,而不是玩阴招,反观乐天表面上看来与世无争,对任何人都是笑脸相迎,只有被迫正面面对对手时才言辞犀利,实则是是坏在骨头里,故意示弱与对方,再狠狠的坑上对方一把,然后人家乐大人头顶上还顶着一个忠良的大帽子。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败类,诌了首诗还被陛下写成楹联挂在殿前的御柱之上,成为对百官爱国主义教育警醒牌。
乐天头顶的那个光环太强,几乎成了为人臣的道德标杆,令这些与乐天有过节之人心中生满了嫉妒与恨意、忌惮,甚至还莫名的生出了几分恐惧。
乐天眼下只不过是六品官员,正面真还威胁不了这些三品以上大员的地位,但谁知道日后又是个什么模样。王黼两年之内连升八级,更有宫中传闻官家有意升王黼为少宰,做上蔡相的位置,依眼下的情势来看,这绝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既然当今圣上提携官员如此不拘一格,五年、十年后,任由这乐天成长下去,会不会是下一个王黼。想到这里胡师文等人不由暗暗埋怨蔡京,当初好好的为何要与王黼翻脸,若不翻脸自己这一派的势力如何之大。
本身一个王黼就足够自己这些人头痛的了,再横空出世一个乐天,实在更让人头大。
“老大人!”
就在邓洵武等人沉默不语,心中思量之际,忽听门外有人唤道。
“何事?”邓洵武问道。
门外人恭恭敬敬的回道:“回老大人的话,是西北童太尉发来的军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来!”邓洵武道。
门外吏人进得室内,双手奉上一封军报,躬身退了出去。
翻开军报,目光扫过,邓洵武双眼微眯了半响似有些走神,随即脸上布满了笑意,自言自语道:“这倒是个机会!”
“大人是何意思?”对邓洵武面容上露出的笑意,白时中不明所以。
看到邓洵武眼中的笑意中带着一丝杀机,胡师文也是不解:“邓大人说的是什么机会?”
“杀人的机会!”邓洵武脸上笑意愈浓。
“杀……杀谁?”白时中、胡师文毕竟是文官,在朝堂上动动嘴皮子、出点主意还成,真要说起杀人的事,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的。
“二位大人想杀谁便可杀谁!”邓洵武笑道。
白时中与胡师文二人越发不解起来,又似所悟:“杀人?又如何杀?”
卖了半天关子,邓洵武才说道:“当今圣上欲复神宗皇帝、哲宗皇帝父兄之志,誓要扫平西夏,童太尉一下继续推行浅攻进驻之策,步步向横山蚕食……”
看了一眼邓洵武手中的军报,胡师文似有所悟道:“大人的意思是说,童大人要向西夏发兵了?”
宋代军、政、财赋是分开的,做为政务官白时中、胡师文二人在没得到皇上的允许前,是不能看边军的军报,所以邓洵武自然是手中捏着军报不给二人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时中心中立时解读出邓洵武的意思,抚掌道:“此计甚好,只要我等利用的好,不失为一条祸水东引、借刀杀人之计!”
邓洵武笑道:“那乐天平是剿过匪平过叛么,献俘礼上又大出风头,过些时日童太尉伐夏,正用的上这乐小儿……”
白时中笑意满面:“乱军之中,死几个当官的不是很正常的么!”
点了点头,邓洵武道:“现下二月,四月春末夏初之时,正是出兵的大好时机,这两月的时间足够那乐小儿走到西边了!”
“他乐小儿不是一向喜欢刷声望么,不论是死乱军中还是西夏人手里,正好可以齐了他乐小儿的名声……”胡师文也是大笑了起来。
“等明日邓大人将军报呈上去之时,下官与胡大人必推荐那乐小儿去军前效力,他乐小儿不只是个六品集英殿修撰么,咱位保举他个五品知军,再让下边的几个人造造声势,陛下怕是也不得不点头答应。
哈哈……
茶室里尽是笑声。
……
若是乐天得知邓洵武、白时中、胡师文三个一、二、三品大员,在为了他一个六品小官而大动脑筋,心底不知是欣喜还是痛苦。
……
横山,素来是北宋与西夏重点争夺的地方,位于今陕西北部,横山即古桥山,为横山主峰,高出地面一千二百尺,与宁条梁之划梁山相连,直接宁夏诸山,横亘千余里。桥山形势险要,境内分布着很多州军,宋人经常担到的横山,并非指整个横桥山地区,而仅指桥山的北部地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夏以横山为界,称为山界,山北为西夏所有,以南则为宋有。
横山之地对西夏极为重要,夏人甚至赖以为生,宋人称其为西夏右臂,其之所以极端重要是因为,横山宜农宜牧,不仅出产良马,而且该地区河流众多,还是西夏重要的粮食产地之一,西复的军粮多是出于此地。
其次这个地方出产盐铁,盐铁对于封建社会的重要性不需多言。再次,横山还是西夏重要的兵源地,这里的羌兵勇悍善战,远比西夏其他地方的兵员素质好,屡败宋军的西夏兵多是出于此地。
再次,横山地形险要,易守难攻,若非有这一天险,西夏未必能在宋夏战争的前期屡次打败宋军,占了那般大的便宜。
从战略的角度来看,横山对于宋夏双方显得都很重要。对于西夏来说,它直接关系到西夏能否立国,并日趋强大。西夏在立国时,只有仅有银、夏、绥、宥数州,因为没有横山天险,与在宋隔漠相对,往往处于不利之势,自得了横山之后,凭险而据聚兵就粮如虎添翼一般,劣势化为优势,被动化为主动。
当初西夏占据灵武,惧天朝兴师问罪,才向大宋称臣为藩,这也是西夏人狡猾之处。
在北宋的历史上,李宪也是留下浓重一笔的,而童贯可以说是师出于李宪之门。“欲复父兄之志”的徽宗即位后,任命童贯总领永兴、鄜延、环庆、秦风、泾原、熙河六路边事。
虽说童贯是北宋有名的六贼之一,然在军事上的做为来说却还是有些的,在任总领六路边事后,继续推行浅攻进驻之策,步步向横山蚕食。
只不过这浅攻进驻之策,并不是徽宗一朝这些斯文败类加妖孽制定的,而是神宗朝时诸多能臣制定的进攻西夏的战略政策,这浅攻进驻说的明白一点,就是修筑堡垒步步为营,以达到步步蚕食的目的。
举个通俗和现代一点的例子,上世纪三十年代国|军在第五次剿|共时所使用的战略,就是宋朝时对付西夏所使用的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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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商人对着利润有着近乎于本能的渴望与追求,然而此刻却是一怔,眼底带着惊讶彼此间不禁面面相觑,这位乐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些钱铺东家心中都清楚,之前刚刚被李邦彦鼓动利用来对付他乐大人,这位乐大人怎么想起了要与自己这些人做起了生意,安的是什么心?
???天下的钱是赚不尽的,有钱当然是大家赚了!”看着众人不大相信的眼神,乐天说了一句极为市侩的话。
听乐天口中之言,一众钱铺东家们不由有些恍乎,眼前的这位乐大人真是那位名闻天下、被无数伎家众星拱月追捧的桃花庵主乐郎君么,怎么满口都是市井商人的语气,与大贤大雅完全不符。
拿出了商人气质,乐天便不在意一众人诧异的眼神:“乐某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知诸位可有意入股中华票号,伴乐某将天下汇通做到大宋的每一寸土地?”
好大的气魄!
一众金银铺东家齐齐在心中赞了一句,做为商人特别是做钱铺生意的的商人,自是知道乐天话音里的志向。乐天嘴里的市侩之词,到了此时也成了惊动四方的气势,
乐天接着说道:“实不相瞒诸位,这中华票号大家的东家是当今天子,乐某只不过是个小股东而己……”
“乐大人!”震惊之余,有位钱铺东家拱了拱手,又拱手向天问道:“中华票号既然是当今天子所有,为何还要我等入股,岂不分了官家的红利?”
“这位员外问的好!”乐天笑道,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面色认真起来:“我大宋的天下是天子的天下,天子治理天下,文臣武将胥伇文吏缺一不可,汇通天下做将起来,自然也需要相应懂的钱铺行业的有识之士!”
一众钱铺东家闻言心中立时明白过来,乐天这般说话摆明了就是招揽人马。汇通天下要做到遍布大宋的每一寸土地,何等的宏大,要铺成这般大的一个摊子,其间要花费何等的力气,便如同一株树木,先有主干后有枝叶脉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话说的清楚之后,乐天目光扫过众人问道:“诸位可否有兴趣入股票号?”
众人心中也在迟疑,一时不敢应答。
见众人心中疑惑,乐天淡然笑道:“诸位不需急于回答乐某,可以先考虑一番再做答复!”
“黄某愿意入股!”就在乐天话音落下之后,??年纪最长的老者首先说道,顿了顿又说:“既然乐大人如些瞧的起老朽,老朽又怎么不识乐大人的抬举!”
士农工商,商居末等,虽说在宋代商人的地位较历代都高,但遇到绅宦还是低人一等的,特别是在职方多如狗,王候满街走的汴都,自己这些人纵是富甲天下,只能说是富但绝不能说贵,如今只要入股天子开办的票号,自己也就是有了半个皇商的身份,地位可是之前所能相比的。
再者说自己这些人还有着之前受了李邦彦鼓惑打压中华票号的不良前科,难免不会在官家的眼中落个不良印像,乐大人给了这个机会,恰好可以得到洗白。
想通了这些,又有黄员外带头,这十五个票号的东家们齐齐赞同。
达到了自己的期望,乐天点了点头又道:“不过诸位也莫高兴的太早,此事只是乐某的初步谋划,还要禀报与官家知晓,在得到官家的旨意之后,乐某才能制定出诸位入股的具体股份金额等诸多事项,然后再告之诸位!”
“我等俱愿意听从大人调遣指派!”那为首的黄员外忙回道,停顿片刻略做思量,才又说道:“请乐大人放心,黄某与诸位同仁会将李邦彦如何鼓动我等参与打压、挤兑中华票号的具体经过,写上一份陈情书呈与乐大人,还望乐大人转递给天子陛下,饶我等的罪过!”
这等于送上门的投名状啊。
……
“朝廷出师常为西人所困者,以出界便入沙漠之地,七、八程乃至灵州,既无水草,又无人烟,未及觅敌,我师已困矣。西人之来,虽已涉沙碛,乃在其境内,每予横山聚兵就粮,因以犯塞,稍入吾境,必有所获,此西人所以常获利。今天都、横山尽为我有,则遂以沙漠为界,彼无聚兵就粮之地,其欲犯塞难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垂拱殿内,一张巨大的宋、夏相峙的边界地图悬于殿中,枢密使邓洵武正手指着地图上的横山口沫横飞慷慨激昂,历数着攻取横山的好处。
这话并不是邓洵武的原创,而是本朝前任宰相、己做古十二年的曾布原话,曾布曾在哲宗朝做过枢密使,颇有战略眼光,对宋夏之间的态势看的准确非常,这番话也便成了枢密院的经典战略,邓洵武将之背的出来自然再过寻常不过的。
高坐龙椅上的徽宗赵佶盯着那幅巨大的地图,时而点头时微皱眉头面露凝思之色。自哲宗年来大宋在西北与西夏的战局一改仁宗朝以来败多胜少的颓势,但不意味着大宋对西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做为一国之君,徽宗赵佶对于用兵之事也是慎之又慎。
思虑了良久之后,徽宗赵佶目光扫过众臣,问询道:“众卿以为如何?”
白时中奏道:“若得横山、天都,亦为不世之功,进可攻退可守,只要略加经营十数年,灭亡西夏绝非难事!”
王黼也跟着出班,奏道:“陛下,自本朝熙宁年间起,后收复了宕、叠、洮、岷、河、临熙六州,使我大宋开疆拓土更得养马之地,而近来年来童太尉总领永兴、鄜延、环庆、秦风、泾原、熙河六路边事,更是在与西夏的交锋中屡获胜算,距离当年范公、韩公当年夺取横山之议只距离最后一步。
只要夺取西夏左厢横山之地,切断西夏赖以生存的右臂,傍取熙河湟鄯之地,隔绝西夏与吐蕃的联系,从右翼边境压迫西夏,彻底解决西夏威胁,消除西部边患。”
王黼话音落下,一众朝臣们也是纷纷点头称是。
无论是蔡京在朝中的党羽,还是素与蔡京不合的郑居中、王黼等人,心中俱是知晓,徽宗赵佶对横山之地是志在必得,这也是自仁宗到徽宗朝以来五朝天子共同努力的目标与方针,故而口径是相当的一致。
况且谁若是敢出言反对,谁肯定就要被天子所厌恶,为此失宠才是不值当的,说既然天子想要打这场仗,做臣子的自然要技持,便是失败了也不关这些臣子们什么事。
在这等军国大事面前,一干做御使的自然插不上什么话,好好打自己的酱油充当摆设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乐天也是立于一旁打着酱油,心中同时脑子里也在想着这北宋与西夏战争的事情,据自己存在脑子里的那点宋史知识,好像在历史上这一战宋朝大获全胜,所以更不觉的有什么不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