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粟的表情看不出半点意外,像是早就知晓这件事。
“容貌和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他毫不在意地饮了杯茶。
“这是怎么回事?”薛筠和魏老太爷都有些茫然。
许松龄解释道,“此前,慕容公子一直都在研究如何化解笑面疫难题,这个药就是他的研究成果,这段时间一直在试验和改进,药效越来越稳定了,很快我们许家医馆就会正式往市面上推广这种药。”
“所以,姜三姑娘也是你的试验品。”姜穗穗接着他的话道。
慕容粟不以为然,“我是看在她出身豪族的份上,才给了她机会。你就说吧,她现在是不是活得好好的?她的病情是不是得到了有效抑制?”
许松龄补充道,“这位三姑娘我也有印象,当初她父亲姜三爷私下托人找到我,是我把慕容公子引荐给他的。换作旁人,哪有这般福气?我记得她至少半年前就得病了吧,老祖宗不妨上街问问,全江州城有多少患病者能活过半年?”
这番话不假,姜家这边的人都猛地吸了一口气。
就连魏老太爷想帮着说话,都找不到辩驳的角度。
有时候为了能活命,确实要放弃一些宝贵的东西。
就像身体伤残或中毒过深的患者,被迫截肢保命一样。
在许家这帮成熟的医者眼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甚至他们会说,那些少数不愿意舍小求大的人,自愿放弃求生机会就行了。
全都凭个人选择。
“既然现在也有了应对的药物,许家就抓紧时间筹备吧,我和姜魏两家则负责难民和患者的安置隔离事宜,有劳诸位了,我替江州百姓谢谢你们。”薛筠起身,郑重地鞠了一躬。
看来,知府也赞同许家的观念。
“尽管如此,我的药我还会找人试验。”姜穗穗始终不肯松口,“我会找那些自愿试用药物的人,许家若是不放心,可以请慕容公子共同见证过程,看看这个药是否真的存在你们所说的危险。”
慕容粟和许松龄对视一眼,面色冷漠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