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
受厘殿里烛光明亮,香炉上不见烟雾飘起,却泛出淡淡的馨香。
这是最上等的熏香,半点不呛人。
“咚”的一声响,一个木球撞在桌案上,香炉晃了晃,掉在地上。
宫女们吓了一跳,连忙抢上去拾起它,免得火星燎到了地毯。
“球呢?我的球呢?”
赵衿提着一根球杖跑过来,探头探脑便往案子下瞧。
她身上挂着条彩带,把袖子裹成了箭袖,脚下却未着鞋,只有双罗袜在毯子上踩来踩去。
这又吓得宫女们花容失色,连忙呼道:“公主小心,莫踩到了炉子。”
这动静终是吵到了屏风后的阎容。
“小祖宗,也不看几更天了,为何还不肯安生?”
赵衿持着球杖便往屏风后走,笑嘻嘻在贵妃椅边一坐,道:“打捶丸呀,你病了不能动,偏我能动,气是不气?”
阎容笑了笑。
她尚在病中,脸色苍白,这一笑少了平日那能使君王独宠的风情万种,却多了分我见犹怜。
“我哪怕不是你母亲,养你这般多年,也该算是你忠心侍婢吧,非要来恼我。”
赵衿头一偏,摸了摸阎容发丝下的玉枕,问道:“那你问问,哪个侍婢用得起这物件?”
阎容悠悠道:“我这算甚?你倒可去那季惜惜处瞧瞧,便连盂盆也是金的呢。。”
“不稀得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