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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宣!”陆玮琛指着他的鼻尖说,“你别跟我来这套,我不是小孟,随便你怎么你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把眼泪擦干净给我坐回去。”

他转身就走,却被人拉住手臂拦在原地。

“你干嘛呀?”陆玮琛追着他的目光,要与他对视,“你要是敢闹事坏我的生意,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明白吗?”

这会儿他要敢再顶一句,等待他的多半是一耳光。有时暴力能加快解决问题的进程,但更多时候只能使矛盾愈演愈烈。陆玮琛不是喻孟那种打完人会道歉服软的类型,陆玮琛打他,那就是想打他,并且等着他打回去。

所以他半句话不说,只默默地盯着对方,泪光在眼眶里流转。

见他没有进攻的意图,陆玮琛松懈了防备心,蓄势待发的反击欲望骤然泯灭,拿出两分人性对待他,先从洗手池那边扯了两张擦手的纸递来,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眼泪擦擦,有什么好哭的?我也不是不讲理啊,有要求你提,行不行?我酌情满足你。”

这是不怀好意的试探,他当真提出“提前解约”“不演这部电影”之类的要求,陆玮琛必定不会答应,还有可能找别的借口进一步羞辱他。但相应的,如果只是无关紧要的、容忍限度以内的条件,那将有极大几率被满足。

裴令宣垂下湿润的眼睑,低声道:“换导演和编剧,人选我来定。”

陆玮琛挑起嘴角,“你说换就换?我才是制片人好吧。”

“我这不是在求你吗?”

“你求人就这态度? ”

“你想要我什么态度?”他抬起脸贴近道,“要不我也陪你睡觉?”

“嘁……”陆玮琛心满意足了,手掌贴着他后颈,话语中包含着迫害和轻贱的意味,“睡觉大可不必,你乖乖跟我回桌上去,别替我省酒钱,多喝点儿,把那几个老家伙哄高兴了,金山银山都不在话下。”

“我把他们都喝趴下,你把制片人让给我当。”他讨价还价。

“行啊。”陆玮琛和他击掌生效,“只要你说到做到。”

他说过的话绝不食言,发誓要做到的也都做到了,只不过付出的代价惨烈些。

那之后连续三天,裴令宣吃什么吐什么。他的那场自杀式拼酒引起了身体内部器官和免疫力的集体抗议,呕吐发烧脱水轮番上阵,要他自尝苦果。

裴晶晶陪他去医院输液,她不明就里,多愁善感,泪眼汪汪地说:“对不起哥哥……我不知道你挣钱这么辛苦……”

他望着病房的天花板感叹:“不辛苦,命苦。”

若说苦,世上比他苦的大有人在,他不用风里来雨里去,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就实现了财务自由,哪有他叫苦不迭的份。

圈子里与他同资历段位的演员,不说呼风唤雨,但几乎都过上了富足安稳的生活,想演戏片约不断,演累了就旅游度假,享受人生。他本应拥有相似的顺遂平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他似乎不曾体验过那样的自在和松弛。

到底是什么致使他挣扎在泥潭里苦不堪言?

野心?贪念?是他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被老天降下的惩罚吗?

裴晶晶自责道:“我再也不大手大脚乱花钱了……哥哥你快点好起来吧。”

他失笑道:“又没事,我身体好着呢,被你说得我好像得了不治之症似的。”

裴晶晶把脸埋在被子上,头颅的重量压在他的胸口,她说:“我希望哥哥快乐,自由,功成名就,而且被很多人爱。”

“这话好耳熟啊。”他手背扎着针,五指僵硬地抚摸妹妹软绒绒的发丝和粉白耳朵,她活泼、柔软、伶俐,仿佛是一只天上掉下的小兔子,补全了他心底层的一块空缺。也许他曾乞求过妈妈想养一只小兔子或小猫,却未能如愿吧。

“难道有别人对你说过同样的话?”裴晶晶威胁他道,“你只能有我一个妹妹噢,否则你老了我可不管你。”

“不是……”他想起,是他对别人说的。

是他想说而没来得及宣之于口的,他想要自由、永恒,和爱。

不止是想要,他是极度渴望,粉身碎骨也必须得到。

这里并不是结束,他该把这当成起点,只是稍晚稍低的起点。

第60章 梦幻泡影07

制片人的活儿裴令宣没干过, 万事开头难,他做足了吃闭门羹和屡屡受挫的心理建设。不过在资金已到位的情形下,剩下的难点是可以被攻克的。他那顿酒不白喝, 陆玮琛从那群门外汉手里套到的投资数目很可观, 如果单纯用于拍电影, 那预算将非常充裕。

当然,这种可能性十分渺茫,到账的钱要先被抽走三成,进了谁的兜不言而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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