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舟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这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怎么打禾筝的电话都没有人接,死寂般的地方闻不到半个人味,他从没一个人来过这么糟糕的地方,幽暗的道路连一盏灯都看不见。
偌大的停车场只有几辆报废的车。
找了十几分钟,季平舟拿着手机的指头都快冻僵,甚至怀疑是季舒跟禾筝联手整他,正要走了,车灯刚亮起,便在前面的路上看到两个人影。
他不知道禾筝是怎么拖着一个人走那么远,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面目惨白,仿佛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女鬼。
远远的车灯照耀到脸上。
禾筝循着亮处看过去,还以为是出现了错觉,微怔,再抬脚,竟然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平舟快步过去,第一反应并没有拉她,反而居高临下的,“出什么事了?”
问完。
他才像尊佛似的勉为其难伸出手,先是将禾筝身上已经昏迷的乔儿拽了起来,让她能够活动,她整个身子都是软的,像丢了魂。
那模样。
季平舟也不舍得再问什么了,带着她们便上了车。
禾筝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包住乔儿,问也不问,随意地拿了一瓶水打湿纸巾,擦干净了乔儿的脸,贴心地将她的湿发撇开,让她能睡的舒服些。
那流程她很熟练,曾经照顾醉酒的季平舟,也是这一套。
收拾好。
禾筝睁着水瞳,含着哭腔,“季平舟,能不能把空调打高点?”
他伸手,打到最高,整个车厢都被热风烤着。
车已经开到了城区那片,也热闹了起来,他看了眼车后,在禾筝脸上看到的满是担忧,“她怎么了,要送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是今晚出了事,也许是禾筝今晚很柔和,又或者是她们太可怜,季平舟什么都依着她,她却摇头,“回家吧。”
她报了乔儿家的地址。
季平舟改变航线。
车厢内刚沉默下去,他就忍不住问:“禾筝。”
禾筝“嗯”了声。
“你受伤了吗?”
车停在桥下,季平舟半张脸隐没在昏暗里,剩下一半倒也清晰,白皙削瘦,清冷洁净,那样的面容,让禾筝不禁动容,哭腔也更严重了,还是照样“嗯”着应了。
季平舟没再说话。
他车技不怎么样,是男人里为数不多开车不太好的,有时连倒车入库都困难,听了禾筝的声音,却蓦然加快了车速,在这样拥挤的车流里蛮横通行。
到了乔儿家,他帮忙一起把人拖上去。
禾筝确认乔儿没事了才跟他一起下楼,刚走到车边就被推进了后车厢里,那里面宽阔,能睡下一下人,空间敞着,又暖和,她便没有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后备箱开了又关上,季平舟拿了他一直备在车里的小药箱,医生的职业病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穿着厚实的大衣,材料舒适,很御寒。
钻进车厢,他拖着禾筝,将自己的衣服铺到座椅上,让她躺下时不至于那么冷,“哪伤了?我看看。”
车厢灯开的剧烈。
影光落在季平舟眼皮上,能看见他清凌凌的眼神一挑,很干净的落在禾筝身上,好像只是医生看患者,没有别的意思。
一张口却是,“小方同志,你是不是想疼死?”
禾筝听到了这个旷别已久的称呼。
防线已经崩塌。
季平舟拿着酒精棉,手指攥着金属镊子的时候有好看的弧度,他又对上她的瞳孔,语气无奈,松了下手,“你要是想疼死就说,我得提前把你丢出去,不然死在我车上,人家以为是我这个即将成为前夫的人因为爱而不得把你谋杀了。”
他就是这样,就算心软,就算想对人好了,也不会说的好听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禾筝双手撑着座椅,掌心是他大衣的触感,还温热着,颤了下牙根,“在,后背。”
季平舟神色不变,“那趴下。”
她却不动。
他似笑非笑,“我们同床共枕三年,哪里没看过?”
这么说。
禾筝才有所松动,侧转了下身,又碰触到手腕上被琴弦抽出来的淤血伤,痛的心口一窒,终于软软的趴了下去,背对着季平舟,手扶在车身上。
感觉到毛衣衣摆被撩了起来,季平舟手指僵冷,触到禾筝腰间的皮肤,她不舒服的一抖,却还是咬牙忍住了。
不看还好。
这么看去了,季平舟瞳孔都僵了。
那片清白的皮肤上有很长的一块擦伤,擦到一层皮都破了,露出里面翻红的血肉,血都干成了血块,丑陋的生长在上面,难怪衣服都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十岁了方禾筝,还学别人打架斗殴?”
这伤一看就是跟人争抢时被推到了地上擦出来的。
她攥着拳头,由心底里觉得耻辱,“不是我,是他们要害乔儿,我不能不管她。”
季平舟笑着,“她是你祖宗,你不能不管她。”
嘴上伤人归嘴上的错,他还是要给她处理,这伤必定是要去医院打针的,现在也只能简单清洁上了药,撩着衣摆不方便,他便随意吩咐,“直接拿掉,不然不方便。”
有什么禁锢的东西恍然被解开了。
禾筝身前一冷,“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季平舟面不改色,“医院没有比我更好的医生,还是你觉得去医院被陌生人检查,会比跟我来的自在?”
以公谋私,便是他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药箱里有的不多。
简单给禾筝的伤做了处理,她疼的直冒冷汗,耳廓边沿的头发都湿透了,却硬是咬着牙,半点声都没出,手扶着车,手背的筋脉都在颤。
车里那点光顺着她肩胛的曲线延伸下来,照亮光洁的背,终于听到季平舟收东西的声音,她才缓了口气,抖着手指去拿衣服想穿上。
这样坦诚相待,实在是——太耻辱了。
季平舟清了下嗓,抢过禾筝那件被摔脏了的毛衣,“脏了,别穿了,伤口要感染了。”
禾筝没有那么硬气,“这样冷。”
她侧坐着,长发落在肩上,身前,挡住半张脸,欲盖弥彰。
“穿我的。”
说着。
季平舟将自己衬衫外面那件深灰色的毛衣扯下来,按着禾筝的脑袋就往她身上套,距离太近,哪哪都看的清楚,曲线,还是肌肤纹理,亦或是骨骼的凹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拽起了她的手要往袖子里套,却又意外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淤血伤,季平舟握着,眸光抬了下,“这又是什么?”
禾筝不说话。
他似嘲似讽,“是什么东西抽出来的?”
总之绝对不是刚才受的伤。
这点他还看得出来。
禾筝点点头,小心翼翼将手伸进去,终于穿好衣服,她能够直视季平舟的眼睛,他也在看她。
“琴弦没修好,断了,抽了下。”
季平舟蹙了下眉,有些嫌弃,“不是让季舒陪你买个新的吗?”
毛衣是他的,不算太柔软,但还有温度,刚好能遮住禾筝的腰,但她的小衣服还揉在一旁,她还想穿,从衣摆里伸进去了,嘴上答着,“不用了,修一修还能用。”
“别穿那个了,嫌勒的不够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动作一滞,就真的停下了,也许心已经离开了,可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听他的话,“今天谢谢你。”
还真是架着一副离了婚的客套。
季平舟没应,拿着药箱子扔到一边,“手上的血要清出来,我去开车回家。”
刚起了下身,衣摆又被禾筝拽住,她谨慎又小心,模样娇憨,“送我回去就行了,这点伤我自己可以的。”
“你现在回去,想把方家的人都吵起来?”
季平舟推开她的手,“好好坐着,别废话。”
车子行驶的方向不是方家,也不是季家,路过一条繁华的长街,禾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的小摊子,这个时间最是热闹,挤挤攘攘的,到处都是人。
两旁的摊位太多。
这片城管管的不严。
车却堵了起来,一动不动,季平舟侧眸看过去,便看到禾筝正眼巴巴的望着外面,那就是小孩子贪吃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在她今天这么可怜的份上。
季平舟依着那点同情心下车给她买了一份糖炒栗子,还热乎着,她以前最喜欢那个。
“给我这个干什么?”禾筝犹豫着不想接,接了等同于接受他的好意,他们的关系便又不清不楚了。
女人想的多,男人却没有那么感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东西扔给了禾筝。
从纸袋子的边缘掉出来几颗。
她赶忙接住,想道谢,季平舟已经坐到了驾驶位启动车子跟上去。
座椅压着他的背影。
影影绰绰。
只能看见那么几根头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记得她的喜好,就像还记得那段珍贵纯粹的爱恋时光里,别人都叫她禾筝,筝儿,只有他喜欢叫她小方同志。
那会儿一层楼都是那场事故里被救出来的伤患,基本都是燕京子弟,有几个跟季平舟关系不错,康复阶段几个人有的拄着拐杖,有的还缠着纱布,都坐在季平舟病房里跟他唠嗑。
他刚从失明的打击里走出来一点,也已经接受了禾筝,每天看不见,就计算着时间,心里特别期待她来,但她来了,又嘴硬的架着那副骄矜架子。
揶揄她的时候便说:“小方同志,今儿又来晚了十分钟,说吧,怎么整?”
冬天了。
禾筝来都会带好吃的,她将手上的汤和糖炒栗子往边上一放,也特别无奈,“您说怎么整?”
病房里几个人都盯着他们,一副八卦的样子。
季平舟就像个大爷似的,话说起来一点都不虚,“给爷爷跪下磕三个响头说小的错了,爷今儿就饶了你。”
那些人就看着禾筝面色不变,弯了膝盖作势就要往地上跪,还没跪下去,便有人忙来拉她,“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实诚,他说让你跪你就跪。”
禾筝特别会装委屈,“我哪斗得过舟大爷,搁皇宫里宫女能跟皇帝叫板吗?那是要掉脑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他们就是一个被伺候,一个伺候人的。
这么说,根本一点错都没有。
她直愣愣地说出来,逗得几个人哈哈大笑,转头就调侃季平舟,“舟舟,你这个小丫鬟嘴巴还挺厉害。”
季平舟特别不喜欢他们跟禾筝说话,禾筝来了,便挥挥手将他们赶走,然后一整天拉着禾筝,问她窗子外面都有什么。
起初她会耐心的描述外面的花花草草,小孩老人,后来烦了,连有外星人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季平舟顺着她的话问,“外星人来带小方同志回去做人体实验的?”
禾筝听出他在骂自己丑。
不乐意了。
将栗子壳一扔,拍拍手说:“对,带我回去做实验,研发成功了来毁灭地球的。”
季平舟毒舌起来的时候面目可憎极了,“那你见到蜘蛛侠的时候记得打电话给我,告诉他我好几个兄弟都想跟他合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禾筝被他气的要走。
他察觉到了,便攥着她的手腕将她固定在窗台边上,什么也不说,就着明媚的冬阳狠狠吻了下去。
那时候他在同层病房的朋友都知道有个小棉袄天天跟着他照顾他。
也知道是方禾筝。
那个方家的私生女。
他们从来只说禾筝是小丫鬟,是贴心的小棉袄,只说她跟着季平舟,不说他们相爱,不说以后。
没人想过。
季平舟会真的娶她。
阶级之间的差异,他真的跨了过去,却没能跨过那一道坎,于是婚后这三年,是他们最糟糕的三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禾筝怎么也没想到季平舟会把车开到和风苑。
没有回季家,也不回方家。
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不会有那么多人的打扰和吵闹,相对来说,安静多了。
路过入口,保安忙摇起车杆,敬了个礼,目光在车厢内搜寻一圈,笑着说:“季先生,季太太。”
季平舟没停留太久。
点了头,便开车进去。
禾筝在后座没有睡着,耳边那声季太太还没有散。
季家的人不会这么叫她,方家的人更不会,能这么喊她的,竟然只是个不怎么相熟的保安,可现在,她真的不是季平舟的妻子了。
闭上眼睛当什么都没听见。
季平舟打开车门,“出来吧,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禾筝刚出来,他便捞起自己的大衣轻轻盖在她肩上,在体贴这一面,他很少做到这么入微,“先上去。”
禾筝站在大堂门廊下等他。
前面一点露天的设计下满是霜色,白茫茫的一片结在树枝上,听到脚步声过来了,她没有回头,径直往前面走,输入密码,门打开,暖风也自动开了。
他们有多久没来这里住过了。
订婚后就没有了,唯独在这里过夜的几次,还是季平舟为了她和家里吵架,气不过,就带她来了这里,两个人那时候过的才是夫妻生活。
禾筝穿着拖鞋在厨房跑来跑去,忙活了大半天才做出一顿晚饭能让季平舟咽的下去。
她跟他一起看纪录片,一起吃饭。
如果下雨了,就着窗户听雨声,平淡又安逸,她窝在季平舟怀里睡觉,却又觉得不安,时不时就会问他:“如果家里不同意我们事怎么办?”
季平舟亲着她,闲闲的,“那你就只能做我的姨太太了。”
禾筝把他推开,“那我还不如抹脖子死了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想想。
倒真不如当初没有结婚,就那么分开,也好过在一起互相厌弃折磨。
回到这里,像故地重游,却又找不到当初一点点的热烈感情。
“先坐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清淤血。”
季平舟撂下一句话就上了楼,再下来的时候禾筝竟然坐在地毯上,头搁在沙发边沿,累的睡着了。
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没地方去了,只能和他在一起,关键时刻,能帮她的只有他。
季平舟实在不知道她怎么有勇气说离婚。
骨子里倔的要命,真应了婚前他母亲评价禾筝,她迟早要为了这份骨气吃苦。
拿着医用针,季平舟没打扰禾筝,动作很小的坐在她身边,撩起她手腕的那寸衣服,看着那条皮下的淤血,没太多犹豫就刺了下去。
她皱了下眉,却没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平舟做医生很多年,早就看惯了生老病死,下手也从来不心疼,看着那些血从禾筝身体里流出来,还是难受了下,很快又恢复冷血面目。
将所有伤都处理好了,时间过了大半,他也头晕眼花起来。
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将禾筝抱到了楼上。
她睡熟了很难醒。
纠结好一阵,季平舟才轻手轻脚离开,去客房将就。
当晚太累。
又没有人按时来叫醒。
他醒来已经是中午,禾筝人早就逃了,连一个字都没有留,她一直这么狼心狗肺,他也早已习惯。
并非禾筝想一声不吭就走。
只是乔儿那边她还不放心,醒来便打了车赶过去,那就是个便宜的小公寓,在燕京这几年乔儿一直是活一天是一天,但也肆意洒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刚洗了把脸禾筝便来了。
靠着门框,她瘪瘪嘴,开始装可怜,“昨天你没事吧?我好像听见那个人渣推你了?”
禾筝不理会她这一套,一脚跨进去,“昨天怎么回事,你怎么又跟他纠缠上了?不是很多年不联系了吗?”
聊到这里乔儿就觉得不好意思。
她一直没告诉禾筝实话,这次事发,才别别扭扭的说了,“他一直跟我拿钱,我没告诉你。”
禾筝怔了下,将她要的东西放在桌上。
乔儿就着凉水就给吃了下去,还大大咧咧的,“谢了。”
“你别跟他纠缠了,迟早出事。”
她们小时候在一个弄堂长大,条件都不好,乔儿更是,母亲在她三岁就丢下她走了,和所有家庭不和睦的孩子一样,她还有个酗酒抽烟的父亲,童年凄惨黑暗,后来她父亲失手伤了人,坐了牢。
禾筝跟她便是整条弄堂里的落难姐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那点事,她也不愿过问。
乔儿捏了捏嗓子眼,“行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她说着一巴掌拍到禾筝肩膀上,她手腕还痛着,一下皱了眉。
“怎么了?他打你了?”
“没有。”禾筝淡淡的,“昨天被琴弦抽的。”
早上她醒来看。
淤血竟然都被放干净了,想也知道是季平舟做的,这事她的确欠他个人情。
乔儿松了口气,“他要是打你了,我非让他完蛋。”
“他以前也没有那么易怒,最近这两年是怎么回事?”
离开弄堂那年乔儿父亲被警察带走,她也彻彻底底成了孤儿,不仅如此,还背了一身的债,父债女偿,这些年她过的都不怎么顺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儿慢腾腾的将烟盒捏扁了,“还能怎么回事,天天念叨着他爹躺在床上醒不过来,让我给医药费,真是搞笑,是我害的人吗?有本事他去牢里找那个王八蛋。”
这是她的伤痛,每每提起都会流眼泪。
禾筝下楼的时候近了中午,公寓楼底下吵吵嚷嚷,她低着头走了两步,忽然撞上一辆熟悉的车。
季平舟早就等在这里了。
“还没打针,你火急火燎跑来干什么?”
他语气不好,昨夜的温情也全部没有了,是对她早上突然逃跑而表达不满。
禾筝脸色很差,“我还要回去跟季舒打个招呼。”
简而言之就是不想跟他在一起。
季平舟听的出来,“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她正玩的乐呵,早不记得你是谁了,上车。”
他正好顺道去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间人不多,他拽着禾筝直接推到了科室里,仍然是命令人的口吻,“给她弄点消炎药,再检查下身体。”
禾筝挣扎着甩开他的手,已经是怒了。
季平舟还有事,急着上去换衣服,没把她的情绪当回事,丢下一句,“打完针上来等我。”
人刚走。
便有医生从后面追上来,掩不住的八卦神色,“舟舟,这是哪位?”
也值得他亲自拽过来打针。
季平舟瞥了一眼,模棱两可的,“你说呢?”
医生跟他是校友,熟了,话语间也自然,“你媳妇儿?总不能是你女儿吧?”
他冷冷着,“我没这么不听话的女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平舟忙完出来便在外面的走廊口看到一群小护士围着禾筝问东问西,那架势跟观赏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她不是不懂,只是爱装傻。
别人问什么。
她不但不变脸,反而温声温气的答了。
好像真的很好相处似的。
可季平舟知道,这都是她的表面。
他站在尽头,清了清嗓子,声音吓的一圈人一怔连连跑掉。
禾筝扭了扭酸痛的脚踝,手上提着一袋药,是如释重负的表情,偏偏都这样了,还要装亲和。
“她们跟你聊什么了?”
循声。
禾筝眸光闪了闪,不知怎么的,她很平淡的语气,却叫季平舟听出了一丝酸气。
“她们跟我说你跟皮肤科的一位女医生关系很好,让我当心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平舟沉静着脸。
听了这话也没一点变色,“人家都要结婚了。”
不管他解不解释,禾筝也不会在意。
以前他跟那么多人有过不正当关系,禾筝可是一个都没放在心上,他觉得她是宽容大度,后来才发现,她是打心眼里就不在乎。
冷笑一声,季平舟觉得多此一举,“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禾筝拎着药袋子跟上去。
“没什么事的时候我不会回季家去了,你想带那个女孩儿过去就去,没关系。”
她脑子里到底都装的什么,季平舟不喜欢听她说这些废话,“你以为我会问你的意见吗?”
禾筝没应。
她就算不答应又能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这些事,她不是没有介意过,当然介意,以前便有季平舟的小情人单独找过她,声泪俱下,字字含情地说:“姐姐,我是真的喜欢舟舟哥,你就跟他离婚吧,我想跟他在一起。”
那是一间环境很好的咖啡厅。
她一个人面对着一个年轻女孩对自己丈夫的爱慕情愫,竟然觉得无地自容。
那个人那么可怜。
好像她才是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她欲哭无泪,憋了好久也只是说:“可是怎么办呢,我也很喜欢他,我也想一直跟他在一起。”
女孩听完就愣了,哭的更大声。
季平舟将禾筝送到方家,叮嘱她记得换药,临走前从夹层里拿了张票给她,从车窗递出去,“你掉在车上的,早上就想给你了。”
禾筝看着那张音乐会的票,“不是有两张吗?”
“我找到的只有一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季平舟说来一点都不虚,好像自己没撒谎似的。
可这票又让禾筝想到昨天问蒋颜时她说的那些话。
语气一下就不好了,“你以后不要再打听我以前的事了,我们离婚了,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了。”
季平舟被她气笑,“你还真把自己当腕儿了,我打听你什么了?”
“你跟我以前的朋友见过面,不是吗?”
“那是你朋友?我还以为是你仇人,一句两句都是诋毁你的话,自己长点心眼吧,别人怎么骗你的都不知道。”
他分明是好心好意的提醒,却直接惹恼了禾筝,她微变了脸色,“我就是好骗,你不是也骗过我吗?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季平舟觉得新鲜,“我骗你什么了?”
现在。
明明偷了她的票还不承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