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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怀璟点头。
手机震动的声音让怀璟心里有些烦躁，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怀璟语速和语气和平时一样，但夹杂了一丝不耐烦。
“你军训结束，现在有空出来见个面了吧？”陈妄凉凉的语调传来，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我……我现在没空。”
面对陈妄直白又纠缠的问话，怀璟抑制着内心的恼火，尽量维持着平淡的语气开口，一面从图书馆往宿舍走。
“啧啧，我为你忙前忙后办了不少事情，叫你出来见面都这么难吗？按照正常的社交法则，我既然帮你这么多忙，你请我吃顿饭也是情理之中，或者……陪我玩点让我高兴的娱乐活动？”陈妄理所当然道。
怀璟真想掐了电话，“我们之间只是商业合作，至于其他的……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而已，我没有求你为我做。”
陈妄乐了，原本惬意的语气陡然一变，带着森寒的锐意：“怀璟，你知道我脾气不太好，何况你能确定接下来，没有求我帮忙的时候？”
怀璟遏制着自己的情绪：“你什么意思？”
“那条视频，能给你带来的麻烦，远不止这些，你不想因为这些无聊的事情，打乱你的生活节奏吧？”
“怀璟，不要天真了，砝码在我手上，天平向哪边倾斜，取决于我的心情，明白了吗？”
陈妄毫不留情地揭示出二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他能对怀璟展示风度翩翩的好大哥一面，并不意味着他陈妄就是个软绵绵的血包，怀璟需要他出血的时候他就乖乖出血，怀璟不想见到他，他就得在对方的生活里销声匿迹。
想什么呢？把他陈妄当傻子吗？
既然他能从破烂堆里混成现在的人模人样，对他来说，套上几层虚伪的皮来谋取利益，自然是再简单不过了，怀璟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就算有八百个心眼子，放在他这修成精的面前都不够看的！
他当初能救怀璟于水火之中，将来也能让对方陷入更万劫不复的困境。
“你想说什么？”怀璟攥紧了手机。
没想到，陈妄消息这么灵通，似乎将他的一切都轻易掌控，对方似乎知道他的一切，也能轻易解决他无法做到的事情……
他再次为自己的被动感到一种无力的愤怒。
“玩过台球吗？”陈妄似乎笑了一下。
“没有。”怀璟加重了警惕，不知道对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给你发个俱乐部的地址，周六下午三点，我会包场，到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不会的东西，我可以慢慢教你。”
最后几个字陈妄咬字很暧昧，像是诱惑猎物掉入陷阱的甜美诱饵，清晰地落入怀璟的耳中。
见怀璟久久没有回应，陈妄又开口：“你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怀璟攥着手机的力度加大，手背浮现漂亮的青筋。
“好。”
他的回应声很低，似乎随时能被风吹走，但又透着不甘的隐怒。
随着”哐当”一声，台球骨碌碌在球桌上转动，然后精准掉落球袋。
一杆进洞，陈妄击球的动作果断又稳健，观赏性极强。
“妄哥，手气真不错！”旁边人忍不住赞道。
陈妄将手中的球杆往球桌上随手一抛，“好一段时间没打了，今天还挺痛快。”
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球，他活动了下有点酸的脖颈，寻思着上次那家水疗的技师手法还不错，找个时间再去一次。
“哈哈，妄哥平时这么忙，什么时候有空再去星岸聚聚？”
星岸会所，纸醉金迷，是个猎艳寻刺激的好地方，只要有钱，或者能豁出身体的资本，人人都能各取所需，最适合纨绔子弟花天酒地的好去处。
多少人求一度春风，就有多少人求出人头地。
“再说吧。”陈妄敷衍道，低头看一眼腕上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两点五十二分，还差八分钟，就是他和怀璟约定好的时间了。
按照小崽子谨慎的性格，他应该会卡着这最后几分钟的点到，不让自己有机会挑他的错处。
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可口漂亮的小崽子，陈妄的心蠢蠢欲动起来。
此时的怀璟，的确已经到了俱乐部门口，但却遇到了难题。
“对不起，请出示你的会员证，否则我们不能让您进去，请理解我们的工作。”迎宾肃穆地立在门口，话语冰冷而程序化。
怀璟的脸色难看，“我是来找人的。”
他主动过来找陈妄已经够难堪了，现在却连俱乐部的门都跨不进去，因为这所俱乐部实行会员制，必须持有会员证才能进入。
“对不起，除非你能得到里面客户的准许，我们才能带您进去，否则请出示会员证。”
“我要找的人叫陈妄，你们去通知他吧。”怀璟冷冰冰地说。
听见这个名字，迎宾的侍应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定摇头：“对不起，我们俱乐部有规定，除非是客户提前吩咐过会带朋友过来，否则我们不能打扰客户。”
怀璟拳头捏紧了。
他觉得陈妄是故意的，通知了他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却故意让他面临尴尬的窘境。
这算什么，下马威么？
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非常不想主动联系这个男人，但怀璟只能无可奈何地拿出手机，准备给陈妄发消息。
刚要掏出手机，就见里面大厅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像是俱乐部的经理之类的职务，他看向被拦在门外的怀璟，对侍应生小声交待了几句。
因为隔了一段距离，怀璟听不清他对门卫说了什么，只依稀能听见“陈先生”这几个字。
陈先生，是指的陈妄吗？怀璟心想。
果然，下一刻，侍应生对待怀璟的态度就变了，毕恭毕敬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进。”
“陈先生他一直在等您呢，请跟我来。”侍应生对怀璟笑着说。
怀璟僵硬地点头。
他跟着对方进入到台球俱乐部内部，从装潢得金碧辉煌的大厅中穿过，步入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在二楼开启。
二楼的内部非常宽敞，走廊两侧大部分都是独立的包间，有些门开着，里面的空间大小正好，中间放置着一张桌球，有些则更加宽敞些，甚至还有沙发茶几，还有些门关着。
一路过来，时不时从耳旁传来击球的碰撞声，以及人们因进球而高亢、因失球而低落的喧哗，夹杂着其他悉悉簌簌的动静。
然而，在经过其中一个紧闭的包间门时，里面传来清晰的暧昧调笑声，还夹杂着隐忍的喘息和求饶，怀璟整个人都一僵。
“不，不要，呃……”
尽管俱乐部的墙壁和包间门的膈应效果都极好，里面的人声依旧如此清楚的入耳，可想包间里的人玩得有多放肆。
前面带路的侍应生似乎见怪不怪，对此充耳不闻。
怀璟的心提了起来，眉头拧得越深。
本来以为侍应生要带他去这里的其中一间包厢，但没想到对方却带领他走到了二楼的公共大厅，中间有个旋转楼梯，侍应生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对怀璟示意，让他自己上去。
沿着旋转楼梯往上走，居然还有别有洞天的第三层。
和一楼的纯公共区域又点类似，但是这里的装修明显还要更加高级，甚至角落还有华丽复古的吧台，不远处还伴随着阵阵悠扬的钢琴乐，是钢琴师在现场演奏。
不见其人，却先闻其声。
“三点了，我可以清场了吗？”
慵懒低沉的性/感男声传来，怀璟立马就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他神色一凛——果然是陈妄。
听见旋转楼梯处传来的细微脚步声，陈妄启唇一笑，风流的桃花眼中波光流转。
为了打球方便，他上身只穿着雪白的衬衫，嫌胸前严谨的扣子碍事，因此直接解掉了两颗，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胸前小片光滑的肌肤，袖子也被捋起，展现出来的手臂肌肉线条优美结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