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渺泪水再度溢出,像断了线的珍珠,沿着脸颊、下巴滑落,打湿了赵载宁的指缝。
她要害怕死了,只觉得自己成了赵载宁剑下的叛军,须臾间就会命丧黄泉。
赵载宁真如恶鬼,常年刑罚逼供叛军和细作形成的气势极为逼人,像黑云一般笼罩着她,令人恐惧窒息。
她带着哭腔啜泣着,“主人,你是我的主人…”
赵载宁听到她的回答,怔了一下,忽地冷笑,松开了虞渺的脖子。
虞渺惊慌地往后退,直到脊背碰到床缘,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不停地发颤。
十几年的领兵作战,赵载宁洞若观火。
他算是看明白了,虞渺不是会伪装,而是她本来就是如此软弱之人。
面临生死之境,那点浅薄的野心欲望,撑不起她那颗豆大的胆子。
他从袖间抽出一条浅灰手帕,一点点擦拭净指缝间虞渺流下的泪水,睨着她瑟缩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鄙夷。
他最烦软弱的人。
随着那条帕子落地,赵载宁离开了喜房。
虞渺双眼朦胧,只看见他离去的背影,她浑身被抽去力气,昏倒在了床下。
中毒血燥,气血亏空,忧劳过度,加之炎热中暑,虞渺险些作别人间。
好在将军府的赵老夫人身边有一位神医,几番查探治病,硬是将虞渺这条小命救了回来。
在虞渺昏迷的日子,上京已经是翻了天。
诸如工部尚书虞山衡庶女抢夺嫡姐婚事替嫁,赵将军新婚夜怒而杀人被赵老夫人拦下,虞山衡庶女已死遭弃尸山野此类谣言一个比一个离谱。
虞渺醒来的时候,距大婚的日子已经过去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