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泰德置若罔闻，“这不会成悬案了吧！这要是真的，我儿子怎么安心。”
警员不想跟跟这画皮师傅掰扯下去，理都没理他。
自说自话了一会，泰德深绝没趣，他心中一沉，警员这种态度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被关进了审讯室，一改路上的表现，发起火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警署抓人这么随心所欲吗？”
“请控制一下情绪，泰德先生。”
泰德冷哼道：“把一个无辜的人，还是死者家属毫无理由地抓过来，任谁都会生气吧！”
“你要是无辜，我们自然会放人。”警员说道。
两个警员不再管他，泰德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半小时。
等待的过程很煎熬，但泰德十分享受，如果他们真有证据，早就迫不及待将他定罪了。
就在他悠哉地抖着腿的时候，审讯室里进来了个人。
这个人的脸好像被精心打造过的，清冷出尘，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就像火对飞蛾的吸引力，但扑的不是火，是万年寒冰。
美则美矣，难以驾驭。
但这足够勾得泰德主动开口，“警官怎么称呼？”
“陆怀玉。”
泰德笑了一声，“谓怀抱仁德，好名字。”
第十九章 河影（19）
陆怀玉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东西。
泰德其人平生最讨厌别人看不起他：“怎么，陆警官以为我是整天只知道在电脑前写程序的理工男吗？”
陆怀玉拿出了光屏笔记本，这次头都没抬，语调淡薄地说道：“没有。”
嘴上说着没有，但哪里又像没有的样子。
连续两次被轻视，泰德猛地锤了下桌子，桌面颜色瞬间变红，反射在泰德的脸上，陆怀玉纹丝不动，搞得他好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几秒后，泰德慢慢松开了拳头，桌面也变回蓝色。
“陆警官是刻板印象还是职业歧视，我们联盟的警察就是这种素质吗！”泰德深呼吸，费了不知道多大的劲才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
陆怀玉不搭这茬，“你发现汤普森失踪的具体时间。”
“6号大概晚上7点，我下班回家的时候。”
“为什么不报警？”
“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以为48小时过后才能报警。”泰德还讥讽了两句，“联盟警署引以为傲的审讯手段就是换个人把问题重新再问一遍吗？与其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还不如去找真正的凶手。”
陆怀玉突然问：“11月8日凌晨你在哪？”
泰德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在德滨的Stillwater酒吧。”
陆怀玉冷冷地看着他：“儿子失踪，你去酒吧？”
泰德手指交叠，胳膊支在桌面上，“警官，这不违反联盟哪条法律吧，难道规定了不允许我借酒消愁？”
“确实。”陆怀玉说，“去酒吧之前你在哪。”
泰德面不改色：“在找我儿子，陆警官，失去孩子已经足够让一位父亲难过了，没有及时报警这件事情我会愧疚一生，但如果警察都是这种办案方式，我很怀疑你们能不能破案。”
好！演得真是好，审讯室外的周周简直想为他鼓掌。
“你当时在什么地方找汤普森？”陆怀玉继续问。
泰德不耐烦道：“谁记得那么清楚，也许是在汤普森学校旁边的沙地附近吧。”
反正那鬼地方没有监控，下辈子也查不到。
“还以为你记忆力不错。”陆怀玉平淡地说。
“我…”泰德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顺不过来。
桌子唰一下变粉，很快又恢复蓝色。
“换个问题。”陆怀玉看了一眼桌面说，“10月29号中午你在哪。”
泰德眼角微跳，怎么会问到这天，“当然是在公司。”
“是吗？”
泰德轻轻摸了一下鼻子，“你如果说的是午休时间，我在公司的天台上。”
“认识吗？”陆怀玉点出一张提姆的相片。
泰德盯着相片看了好几秒，他脑内飞速运转着，既然他们已经接触过提姆，又怎么会找上他，泰德缓慢答道：“有点眼熟。”
看似回答了，实则没回答。
周周鄙夷地看着画面上的泰德，“语言的艺术这块算他拿捏了。”
“他说谎。”进监控室以来一直没说话的袁嘉林突然说道。
周周问：“怎么看出来的？”
袁嘉林：“一开始并不明显，但刚刚他的动作，他的眼神，都是说谎的表现。”
“那怎么办？”周周撇嘴，“他又不可能承认说谎。”
陈霖笑了笑：“队长会有办法诈出话来的。”
“陈哥，没想到你是个队长吹啊。”周周说。
被一个小姑娘这么说，他还有点不好意思，遂不再答话，专心盯着屏幕去了。
袁嘉林偏头看了陈霖一眼，回想起埃里克的猜测，他觉得心中郁结，又转回头看全息屏幕中的陆怀玉去了。
陆怀玉好像不在乎泰德的回答，“他认识你，并且他告诉我，天台上的是他。”
泰德噌的一下想要站起来，起到一半又坐了回去，“不可能，他说的是假的！那天在天台上的只有我。”
“天台上不止一个人。”陆怀玉换了张相片，“当时你同事拍的。”
泰德看见相片放松下来，“陆警官，这明显是我吧，虽然不知道是谁拍的，但恰好证明了我在天台…”
“是吗？”
“当然。”
泰德眼里带着一丝戏谑，联盟警署也不过如此，提姆应该就是他们的底牌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记起来，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他那种状态也会被鉴定为精神不正常。
“照片上的人是左利手。”
泰德呆愣住了数秒，似乎是难以置信，“什么？”
“需要我出示鉴定报告？”
没等泰德回答，陆怀玉继续说道：“其实去刘瑞公司的是你，
“胡说！一定是他在污蔑我！我没有去......”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能极力否认。
陆怀玉没管他，看了一眼泰德右手的无名指，“戒指还不错。”
提到戒指这两个字，泰德表情明显变了。
陆怀玉接着说：“和胡玲耳朵上的是一对？”
平地惊雷一声起，泰德猛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陆怀玉，面前的桌面砰一下全红了，随后审讯室里警报迭起，响得惊心动魄。
陆怀玉平淡地说：“看来不是。”
泰德咬牙切齿地，“你们知道了。”
“你指的是什么事？”陆怀玉说，“因为妻子出轨自己亲生儿子，所以借刘瑞的手泄愤杀害了8个人，还找了替罪羊的事？”
泰德歇斯底里地朝着陆怀玉吼，把桌子都往前撞了一步，“你们只拍到了我去过酒吧，凭什么给我定罪！是，那天我确实不在天台上，但去送外卖的不是我，那个人在污蔑我，你们怎么不去抓他！你们破案都凭个人喜好？觉得谁是就抓谁，还有没有公理……”
陆怀玉冷冷道：“送外卖？”
泰德一下子僵住了，如同置身寒窖，他整个人跌回了椅子上。
周周拍手叫好，袁嘉林欣慰地笑了笑，这心理战术玩得很好嘛。
陆怀玉拿上笔记本准备走出审讯室，泰德在后面喊道：“陆警官！”
陆怀玉停住了动作，泰德把他叫住好像只是想指控他：“看你的样子应该没吃过苦吧，你们这样的人根本不懂我的感受。”
他太久没跟人说过真心话，或者说他憋了太久，在一群除了会阿谀奉承别于用处，只会明里暗里看不起他的那些人面前，他不屑于说话，到了这个地步，他突然就有了倾诉欲。
“我出生在边陲星的一个小镇里，从小在垃圾堆里长大，连打仗都打不到那来，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努力才来到首都星吗？为了考大学，我拼命学习，没有老师我就捡别人的智能机找网课，我卖废品，在垃圾桶里翻东西吃，凑齐了去考试的路费，我没有上中学，考得再好也得不到奖励金，我想尽办法才得到一张船票，提前来到了首都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