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说着,她伸手指向车窗外,情绪和声线都很到位:
“你又不和我讲话,那我只能唱歌来制造点声音了,你看路上黑漆漆的,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牛鬼蛇神,很可怕的。”
她一本正经的胡扯,语毕还有模有样的吸了下鼻子,给人要哭不哭的感觉,试图让他相信这是她自小养成的习惯,而不是折磨他的手段。
陆清远先是沉默了几瞬,之后不轻不重朝她看过来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还知道你的歌声有如此威力。
心里很气,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的歌声有偏见,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
荷荔只当没看懂这个眼神的含义,眨着一双清澈的眼,带着几分诱哄意味地说:“如果你真的不想听我唱的话,要不,你来唱吧。”
既然他不让她唱,她也给出了需要声音的理由,多么完美的提议:“习惯的力量很可怕的,没点声音的话,说不定还没到观星的地方,我就被自己吓死了。”
说话间,她指一指窗外浓稠的夜色,再次强调:“真的有这种可能的。”
这一次,陆清远没有立时接话,趁着转弯的间隙,再次朝她看过来一眼,荷荔反应迅疾地挤出可怜害怕的小表情,对着陆清远眨眨眼睛。
几分若有若无的泪意在她眼眶中聚集、升起,行车环境下灯光昏暗,这点昏暗,为她逼真的演技更添几分可信度。
收回视线,陆清远依旧沉默,荷荔愤愤然哼了声。
心里想:他可真冷血无情!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理会她的时候,面容清隽的男人忽而伸手,点了两下中控。
下一秒,舒缓的前奏自车载音响缓缓流淌。
那声音,似山间清涧,又似空谷幽鸣,在狭小的空间内,格外的低沉动听。
Coldy演唱的《yellow》,温柔的旋律,轻缓的歌声,就这样伴着夜色在车厢内飘进她的耳中。
Look at the stars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
And everything you do
Yeaha#039 they were all Yellow
I ca along
I wrote a song for you
And all the things you do
It was called Yellow
大约是沉醉在歌里的闪耀星空,后面的路程,荷荔自作主张按下单曲循环健,没有再说一句话。
美妙的夜晚就是从这首浪漫的歌曲开始的。
带着初冬淡淡凉意,几乎浸到人心里去。
……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靠在路边,随着陆清远的熄火,歌声骤止,荷荔也从沉醉的状态中游离出来。
她竟然因为一首歌出神了这么久,意识到这一点,荷荔对着陆清远尴尬扯下唇,之后背上随身物品下车。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她,心情很不错,流星雨就在前方。
停车的地方离真正观星的地方还有一大段距离,她为了能更好的记录人生中的第一次流星雨,背了单反和三脚架,东西有些重量。
往观星点走的小路没有路灯,固定光源会影响极致的观星体验,地点选择的很合理。
但如此,便难为了她这个不常走夜路的人,尽管前面有陆清远打着手电带路,荷荔还是一不小心被路上的碎石拌住。
明明背对着她的人,却神奇地在她摔倒的前一秒伸手扶了她一把,之后,他不由分说拿下她左肩上的器材包,背在了自己身上。
很绅士的行为,她这样注解他的教养。
傍晚喝的苏里玛好像在这一刻开始上头,唇角无意识的翘了翘,做决定完全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伸手,一把拉住陆清远的袖口,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怕黑。”
声音很轻,但抓得很紧。
预想中,他或许会大力甩开她,毕竟已经帮她卸下了身上的设备包。
但事实上,寂静夜色中,与月光融为一体的男人只是沉沉看她几眼,之后,转回身,朝前走。
他没有甩开她。
这个认知,令她心情无比愉悦。
笑意一点点跃上眸底,荷荔弯唇,跟上前面的人。
……
来到观星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大家各自守在一个角落,架好自己的设备,等待冬季银河的升空。
陆清远卸下肩上的器材包递给她,荷荔道了声谢,之后,安静摆弄她的三脚架,过程里,听到旁边一对年轻情侣在讨论:
“希望我们运气好一点,银河、流星、日出,都在今晚集齐。”
他女友附和道:“很美好的设想,我也想,这样才能不枉我们自驾六个小时来到这个地方。”
“就是说呢,来这的路可真难开,就那段山路,回去不行我们在当地找个司机吧,我现在想想还有点心有余悸呢。”
“好呀,听你的。”
周遭安静,小情侣的对话很快结束。
没了声响,荷荔心莫名就有点慌,其实来时路上那段胡扯也不全是假的,她是真的怕黑。
于是侧过脸,小声同陆清远说:“我小时候在乡下姥姥家长大,那个时候的晚上,一抬头,就能看到漫天繁星,姐姐特别喜欢看星星,也喜欢教我认星星,但她比我聪明,我总弄混那些星星的名字,有时候就会很沮丧。”
记忆回溯,她好像又当面听到了姐姐的夸奖,那是她无比怀念的过往。
女孩声音清凌凌的,很好听:“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安慰我,跟我说,每个人的天赋都是不一样的,比如她可能擅长认星星,而我擅长唱歌。”
陆清远抬眼,看向眼前眉眼弯弯的女孩。
有什么情绪薄薄一层的,在他眼底铺开,但伴随着她的视线偏转,这情绪又很快消散在无尽的夜色中。
视线相触一秒,荷荔清晰看到陆清远唇角意味不明地扯了下。
她觉得有被这个动作冒犯到,正正色,说:“所以,不管你怎么觉得,我就是认为唱歌是我的才艺。”
因为这是姐姐告诉她的。
她最爱的姐姐,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会带着温柔笑意夸赞她、鼓励她的姐姐。
沉默许久的男人鼻音里出一声,意味不明。
下一秒,开口回击,是他一贯的毒舌风格:“你姐姐在哪里生活,回头我会带她去挂耳鼻喉科。”
这一次,换荷荔沉默,好一时,她努力扯出一个笑,侧过脸,同他说:“那你没机会了,我姐姐已经去世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依旧掩盖不住这话后浓重的低落情绪。
在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