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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平淡的默认。

最终,大少郎君只说他会去信给尚书夫人。

哦对,忘了说,在少夫人离开之后不久,她的嫡母,也就是宁夫人,也回了西北。据说,她也病了。

年中的时候,二郎离家赴任。

原本热闹的院子里,至此便只剩下了夫人一人。

她整日无所事事地坐在院中跟她们这些丫头聊着闲天,偶尔会对阿水那丫头念叨两句,要是不羡还在就好了,她肯定有热闹的法子给我解闷。

每每这时,阿水那丫头就会哭鼻子,一直哭到夫人闭嘴不再谈,让她去小厨房拿点心来哄她。

大少郎君轻描淡写地解释,少夫人在信中将这丫头托付给了夫人。他烧了这丫头的卖身契,告诉她将来若她有了心仪之人或者去处,可以去账上支上一百两银子,自行离开。

可那丫头一直没有离开。

岁月在这间小院中停滞不前。

灵玥有时会疑惑,少夫人离开之前是否也没有料想到,自己会对这间小院中的人留下这么深刻的印痕呢?也或许她是想到了,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再之后又是一两年,罗夫人开始时不时地给夫人送京中未婚姑娘的名帖和画像,明示她,这是老太君的意思。

罗夫人用言辞哄诱夫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明昭公务繁忙,需要有人照顾他,照顾这个家,不是吗?

大少郎君在斟酌过许久后,也曾问过夫人,她是否需要……

可夫人却反问了他,大郎需要吗?

大少郎君指节发白地捏着筷子,陷入了沉默。

夫人笑了,那我不需要。

灵玥想着,夫人虽然看着很糊涂,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大少郎君心中所想的,恐怕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了。

夫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像叔伯老爷、罗夫人,或者老太君那样,对着大少郎君旁敲侧击,逼问他少夫人离开的真相。

灵玥很私心地想着,他大概是固执地在等着什么。

也许,只要大少郎君愿意,他的母亲会陪他一起等着那个或许再不会回来的人。

无论这样漫无尽头的等待,是否会贯穿她往后剩余的全部人生。

卷三:江南茶庄篇

不羡

卷三:江南茶庄篇

第一百零二章 贬谪江南

沈郎:

见字如唔。

十七徂尔,期将一年。忆及初见,感君颜色,沉迷其中,色授魂与,心愉一侧,乃至神迷。岂料心生两意,故知恩爱有期。君无过错,实我贰心,念及此处,不甚羞惭。

然出君家至今,妾无功劳,尚有苦劳,不求答谢,惟白银三百两,断此生白首之约,立此誓言,不复更改。今日辞别,青山绿水,望君长乐康健。

余言付于君母,阅毕可焚。

……

勿找勿扰。

宁不羡字

*

大俞隆显十九年,常朝。

宁云裳站在文官列末位,身后即是大殿的门槛。

她刚晋升至度支郎中,位列从五品上,今日是她第一次获得常参会的资格。

此刻陛下还未到。

这个位置,距离金阶之上的那个座椅,已然算是遥遥,隔着高高低低的人头,估计连那高坐龙椅上的君王脚背都看不清,更不必说下首位至前列的人了。

她有些担心,因为自她站定以来,身旁的窃窃私语就未停过。

当然,不是在议论她。

其实自一两年前,朝堂中对她的议论声就小了不少。

倒不是因为她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亦或是有什么过人的功绩,而是近两年来朝堂之中更为重要的拉锯战争,使众人无暇分神来对抗她的这种突出,而她一向恪于职守,并未出什么大错,甚至小有功绩。

当然了,或许在众人眼中,她迟早会在嫁人之后离开朝堂。没人有闲工夫再去干涉这种既定会发生的事了。

而如今朝中最主要的拉锯战,便是……

“沈尚书昨日在紫宸殿内顶撞了圣人,惹得天威震怒,今日居然没有称病不来,还敢来常参?”窃窃私语传入她耳中。

“沈尚书一向如此,还没习惯?”身前的人应和了一句,“你朝前望望,他笏板上墨字又是满的。”

宁云裳心内一惊,没忍住也跟着朝文官队前列看了眼,谁知这一动却惊动了那两个窃声交流的同僚。

两人回头望了她一眼,便闭口再不说话了。

她有些懊悔没耐住性子多听几句,然而此时黄门已然出了声:“陛下驾到——”

文武百官跪于阶下,山呼万岁。

皇帝在龙椅上坐下,声调威严沉缓:“诸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宁云裳在心内默默念着:按下,别张口,至少等朝会之后……

然而——

“臣户部尚书沈明昭有本奏。”

宁云裳叹了口气。

比她叹气更为明显的,是龙椅上的皇帝沉下来的脸色:“……奏。”

沈明昭所奏,老生常谈,无外乎西北辖内所报的田署侵占,以及官田、野田划分一事。

所谓官田,便是在户部登籍在册的田地,所谓野田,又称荒田,多为民间私采。富庶之地官田多、野田少,而贫瘠或历灾之地,则官田少、野田多。苍州自五年前蝗灾获难后,一直与民养息,朝廷对于民间私田开垦,采取放任姿态,然而沈明昭却一再奏请圣上,希望尽快着人去苍州复地登籍,令圣上烦不胜烦。

其实,皇帝倒不是为了几块田地同他计较,而是知他所奏实为别事。

皇帝和下方站在宣政殿内的这些文武官员们真正拉锯的,乃是皇嗣之位。

太子身体每况愈下,实难堪大任,皇帝已有改立之心。

至于想要改立谁,皇帝没有明说,但下方的臣子们却对此有几分猜测,其人党羽们在暗中为其造势,剩余余皇子所拉拢者或欲奋力一搏,或立于中间摇摆不定,清流们则装聋作哑,假装听不懂皇帝的暗示。

皇帝也在犹豫抉择。

身体差的嫡子怕是守不住这尚未稳固的新朝,而改立又会引起动荡。

文官们在朝内互相提防攻讦,谁也不愿成为他日尘埃落定时被清算的牺牲品,而犹豫不定的皇帝则在这片微妙中,寻找着自己忠心耿耿的同盟。

他希望能有一群绝对忠于他,无甚二心的人从旁协助他,平稳地渡过这段动荡期。皇帝本以为沈明昭会是这群人中的一员,然而他并不是。

他把自己归入了那些恪守不可废立教条、沽名钓誉的清流中,被裹挟在他们中间,成为他们年轻的话事人。屡教再犯,罔顾暗示,公然将西北私田一事翻上台面,就差抵着龙椅上的人承认,私田一事,是他放给那位封地西北,最想改立的皇子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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