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年是谢演包养曲言宁的第二年。他和曲言宁一样,都是大二学生,只是谢演要比曲言宁要有钱得多,至少谢演是这么想的。
因为是第一次包养,所以谢演也不清楚,像曲言宁这样持续一年吃他的,用他的,穿他的,住他的,甚至,还睡他,到底正不正常。
其实第一次的时候,谢演是想上曲言宁的,怎么说他也是个金主,怎么能屈居人下呢,那天他都给曲言宁喂好药,就等成果了,他甚至还提前看了很多视频,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他晕晕乎乎的,意识先不清醒了。
再睁开眼,腰酸背痛,大脑断线,谢演看见赤身裸体的曲言宁躺在他身边。
应该是成功了吧。
浑身黏黏腻腻,谢演要洗个澡。他拿开曲言宁架在他身上的胳膊,才发现曲言宁的胳膊比他想象得要粗得多,他要用两只手才能抬起来,曲言宁的腹肌也比他想象得硬得多,他趁曲言宁没醒,偷偷摸摸地戳了好几下,想他什么时候也练成这一身呢。
谢演好不容易把曲言宁的胳膊从他身上拿下来,曲言宁又不知道做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梦,转头把胳膊搭在谢演腰上,这回还使了点劲,把谢演向他那边搂了搂,贴上了他的腹肌。
等谢演从曲言宁身边逃出来,累得差不多满头大汗。
趁曲言宁没醒,他拍了几张曲言宁的裸照,想以此威胁他。
他到这时候还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心里喜滋滋的,想终于和曲言宁睡了,靠着那几张裸照一定能威胁到曲言宁,他想包养对方多久就包养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从床落到地上的一瞬间,谢演才发现他腿软得不像话,大脑无法控制四肢,竟然直愣愣倒在地上,小穴里似乎有什么液体在向外流淌。
他伸手摸了摸,黏腻腻的,白色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他屁股里……
曲言宁在这时候被他吵醒,皱着眉毛,靠着床板坐起身来,话语里没有刚睡醒的迷茫,全然一副审问的口吻,
“你给我下了药?”
谢演还被他屁股里的精液吓到,面对曲言宁的质问只是迷迷茫茫地点点头。
“你把我睡了。”
这算吗,明明被插入的是他啊,算了,不管了……
谢演扶着床勉勉强强站起来,拿着手机居高临下地对曲言宁说:
“我拍了你的裸照,所以从今以后,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要把照片放出去,让你的名声全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曲言宁始终皱眉,谢演放缓了一点语气,想为自己立一个好金主的人设,
“当然,如果你乖乖地听话,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也知道,我有很多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买……”
他觉得这对于曲言宁来说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筹码,毕竟据他所知,曲言宁家境不太好,成绩再好,长得再好又怎么样,他能遇上几个像自己一样年轻貌美多金的金主!
曲言宁只是冷冷地说:“如果被人发现你包养我,我的名声一样全无。”
谢演连忙摆手,“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我们的关系的,我真的会是一个很好的金主,我可以给你吃穿住行都用最好的,你只要在我需要的时间里陪着我就好……”
看曲言宁沉默,谢演咬咬牙,做出一个庄重的承诺,
“如果,如果你以后遇到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子,我就放你走,我甚至,甚至可以帮你追她……”
这当然是谢演为了留住曲言宁说的违心话,他怎么可能这么伟大呢,但是表面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到时候再把追着曲言宁跑的人都赶走就好了,开玩笑,他有那么多钱,想要什么得不到。
大概是真的被谢演的承诺诱引到,曲言宁话语发沉,“放我走,然后你马上找个新的?”
话已至此,谢演违心地承诺,“对,我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盯着谢演看了许久,明明谢演站着,还是金主,曲言宁坐在床上,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谢演紧张地咽下口水,听见曲言宁吐出咬牙切齿一样的话,
“行,我答应你,我们的关系现在成立。”
但谢演在关系成立的第二天就违背了他的诺言,不为什么,因为曲言宁实在是太过分了,他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和那个女生贴得那么近!他那个角度看,两人都要亲到一起了。
谢演三两步走到曲言宁旁边,把他拽了过来。他比曲言宁矮上半头,长相也属于没什么攻击性那种,虽然咬牙切齿,但说实话他生气的样子一点威慑力没有,女生看着他,一脸的莫名其妙,曲言宁也皱着眉毛,问他:“你想做什么?”
谢演喘着点粗气,周围的视线让他觉得有些尴尬,但他可是花了钱包养曲言宁的金主,就算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的关系,他也必须挺起腰杆。
他垫脚,扯过曲言宁的衣领,贴着他的耳朵命令,
“我不许你离她这么近。”
曲言宁一脸的不满,没等他的“凭什么”问出口,谢演继续低声命令,“不然,我就把你的裸照发到学校的群里。”
这话一出,曲言宁果然不再争执,谢演看曲言宁再和女生说话的时候明显保持了距离,放下了心来。
可他没安心多久,曲言宁仅仅在第二天又恢复了原样,这次,他和一个学长贴得更近,那个学长的手都要贴到曲言宁的胸肌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金主,他花了大笔的钱,只有他可以碰曲言宁的身体,剩下的人凭什么?
他冲到曲言宁旁边,再一次命令对方,曲言宁还是一脸的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有第一次第二次,就必然有第三次第四次,这样一天天下来,日积月累的,谢演对于曲言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越发强烈,他要知道曲言宁每天都在做什么,每天都和谁有接触,谁又接近了曲言宁。
而曲言宁,从始至终都是那副受人威胁不得已的模样,他好像对于谢演的管控越来越不耐烦似的,
具体表现在,他在床上操谢演操得越来越凶了,花谢演的钱吃谢演的东西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花钱倒是没什么,谢演有钱,他爸给他的钱够他花五辈子了,可是这个腰痛这个事情……
“同学,下课了。”
“啊?”谢演恍过神来,面对他人的提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两人视线相撞,又马上移开,聚集在谢演混乱的笔记上。
谢演更不好意思了,解释道,“课上着上着,意识就有点不是很清醒了,发会呆。”
同学理解地点点头,打趣道,“要多专注才能发呆到下课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看了眼手机,曲言宁又没回他消息,这很正常,两人的聊天记录一向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但现在这个时间,曲言宁应该也下课了,他说不定,不是,应该是大概率在和他的同学一起走。
反正不会等谢演。
谢演起身,要像往常一样去找曲言宁,但是腰实在有点疼,一个没注意,差点倒在地上,还好旁边同学及时揽住他的腰。
同学很有礼貌地马上松开手,看谢演眉毛不易察觉地皱了一瞬,同情地说,“腰疼?”
他拿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我认识一个推拿高手,可以给你优惠。”
谢演想今天真是运气好,带着笑去见曲言宁,运气更好的是,没走两步他就碰上对方了,只是曲言宁看他的脸上依然没什么好表情,
“怎么又来了?”
此时乌云密布,大雨如注,曲言宁是没有伞的,一个女生的伞遮住了他的头顶,甚至还向他那边倾斜了点,谢演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面前的俊男靓女,忽然有点语塞。
但他是懂得沉没成本的,他已经投入了一年的时间和大量的金钱,所以由他包养的曲言宁必须跟他走。
他冲过来,拽走曲言宁,尽力忽视身后他人的议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议论无非就是那些,
“曲言宁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被谢演这种人看上。”
“人有钱,你说你如果碰上这样一个有钱的,你能躲开?”
“哎,曲言宁也是,怎么人长得好,成绩还好,怎么就是家里没钱呢,活生生被谢演抓住了把柄……”
但谢演不在乎,只要曲言宁在他身边,流言蜚语对于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他心无旁骛走了一会,才想起什么似的,回过神,对曲言宁说:“你下午没课了对吧,我们去吃什么?”
曲言宁迟迟没回答他的问题,谢演抬眼看向对方,才发现他只顾走路,伞的那边根本没遮住曲言宁,曲言宁半个肩膀一直被雨淋着。
他想起刚刚女生为曲言宁倾斜的雨伞,马上慌了,把伞倾斜了一个大角度,可是还没成功,伞被曲言宁拿走,摆回刚才的位置,
“这么点雨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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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演刚想反驳,“死不了就不是大事了吗,”马上两人就走到了车旁,还是曲言宁开车。这辆车是谢演买给曲言宁的,曲言宁刚开始不想接受,后来在谢演的威逼利诱下也习惯了由他开车,谢演坐副驾驶的生活。
“我今天要吃烤肉,开到东街那边。”谢演说。曲言宁看了他一眼,没同意也没反驳,“先把安全带系上。”
谢演学他说话,“不系安全带也死不了。”
但曲言宁的眼神看得他有点怕,谢演也知道理亏,灰溜溜系上安全带,曲言宁这才启动发动机,考虑他的提议,
“东街那家不好吃。”
“怎么就不好吃了!”谢演难以置信,“那家明明比很多私人餐厅都好吃,而且还有街市的感觉,吵吵闹闹的。”
曲言宁接他的话,“所以啊,吵死了,还脏。”
谢演真的觉得曲言宁被他养刁了,竟然都敢嫌弃这种物美价廉的烤肉店了。他想:以后看我不要你了,你要怎么办,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等着过什么都嫌弃手里却一点钱没有的日子吧。
他还没幻想到把曲言宁抛弃后,曲言宁哭着喊着求他别走的日子,暂时没被抛弃的曲言宁打断他的思绪,
“去新开的商业街那边吧,我知道一家烤肉店,还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刚想点头,脑袋里飘出一个问题:曲言宁为什么会知道那边有家烤肉店不错?
答案显而易见:他一定是和别人吃过。
会是谁?刚才那个给他撑伞的美女吗?还是连续好几天问他高数题的学弟?或是一起打球的同学?
尽管谢演一直试图把曲言宁锁在身边,但他其实也清楚,就算花再多的金钱和时间,曲言宁仍然不会变成只属于他的东西。
曲言宁,“那我们去吃我说的那家,但现在饭点,可能——”
“不要!”谢演打断他的话,情绪上头,大声命令,“我就要吃东街那家!”
曲言宁又用那种视线看他,但谢演现在可不理亏,他挺直腰杆,在心里默念他可是金主他可是金主,是他花钱包养的曲言宁。曲言宁看了他一会,最终也没有异议。
“好吧。”他说,然后拐弯的时候故意加速,甩得谢演的脑袋差点撞到车门。
但是得到东街烤肉的谢演并没有同时得到开心,他整个人颓丧在副驾驶里,想不通他这算什么啊,精神胜利法吗。
到达终点,曲言宁左挑右挑,找到一个还算干净人也少的角落,他看谢演萎靡不振,就自己点了菜,他都拿夹子开始烤肉了,谢演才开始指挥,
“这个肉好肥,你留着自己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没点金针菇啊。”
“再烤一会嘛,我喜欢吃熟过头的……”
“我都说了我喜欢熟过头的,干嘛现在就夹给我……”
指挥到一半,手机响了,谢演拿起看了看,发现是上午那个人,
他说他叫岑启,还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问谢演以后上课可不可以坐在一起。
谢演在他的表情包里翻啊翻,终于翻到一个表示同意的猫猫表情包,他点击发送,再抬眼看见他心心念念的鸡翅已经糊了,十分难过地指责曲言宁,
“你干什么呀,我是说我喜欢熟过头的,也不能这样啊……”
他夹回来摆弄摆弄,想要不然试着吃一口,曲言宁利落地夹起来,丢进垃圾桶,
“脏死了。”
他等了好久哎,谢演把筷子一摔,气鼓鼓地说,“我不吃了。”
手机又发来消息,谢演拿起看,岑启给他发推拿店的地址,还说可以一起去,岑启认识那家店的店长,办卡可以优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不差钱,但是有便宜为什么不占,而且可以跟岑启一起去哎,岑启看上去好和善,那家店的店长应该也会和善,谢演刚发“好啊好啊”,让他腰疼的罪魁祸首语气不善地说,
“不吃了那我们走。”
谢演头也不抬:“你去结账吧,你不是绑定我那张卡了吗。”
无论他和曲言宁关系究竟如何,谢演多少还是有点金主的自觉。
曲言宁不依不饶,“花光了。”
“什么?”谢演总算把脑袋从手机屏幕面前抬起来,一脸难以置信,“那么多钱都没了?”
“对啊,”曲言宁一脸理所当然,“买了点东西。”
“你……”谢演气得话都说不全,喘了半天的气,翻钱包又找出来一张卡,甩给曲言宁,
“拿这张吧。”
趁谢演把手机放桌子上的空当,曲言宁盯上聊天记录的另一头的备注,
岑启,哦,是谢演下课后和他搭话还趁机摸他腰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谢演指着曲言宁,丝毫没有威慑力地威胁道,
“你如果,如果再敢把这张卡里的钱花光,我就不要你了。”
“我把你丢到大街上,把你的裸照发给认识你的所有人,看谁还敢接近你……”
可能是这种话说过太多次了,曲言宁听后丝毫不慌,反而挑衅一样拿出手机,面对着谢演大摇大摆地打字回消息。
“又是谁啊!”谢演过来扒他的手机,发现是那个问他高数题的学弟,气又上来了,“他怎么不问别人就问你啊!你也是,怎么吃饭的时间都要回他!”
明明他的消息,曲言宁大部分都已读不回。
谢演翻曲言宁的手机,想长得好看学习好真是不一样,每天有这么多的人可以聊天,不像他,聊天框空空荡荡。
曲言宁像是早就习惯了谢演这种没有边际感的行为,他拿着卡,马上就要过去结账,一个服务员路过,“顾客您好,我们这边支付宝支付能领红包,或许能便宜很多哦。”
谢演正在专注地翻曲言宁的手机,听到服务员的话想也没想,把他的手机拿给曲言宁,转头命令,“拿我手机去付。”
曲言宁万般不满,但也听话地去结账了。
等他回来,谢演气得头要炸了,指着手机里的某个头像问,“这个女生是不是跟你表过白那个,我不是叫你把她删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并不觉得他有错,“她非要来加我,还加好几回,我有什么办法。”
谢演深呼吸,在心里默念,这很正常,这很正常,曲言宁这么吸引人,有人喜欢他很正常,有人对他穷追不舍也很正常……
他想起最开始建立关系时对曲言宁的承诺,问他,“那你,那你……”可问了一半又实在问不出口,因为他太害怕得到肯定的回答。他知道两人现在的这种关系全靠着他的无耻和金钱,所以曲言宁抛下他一定是必然结果,但谢演就是希望那一天可以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
可是,那一天如果真的到来,他要怎么办?去找一个新的包养看看?说不定下一个包养对象能比曲言宁听话很多,但是他真的舍不得曲言宁这张脸,而且怎么说两个人都呆在一起一年了……
思绪混乱,再加上在烧烤店坐久了,腰有点疼,谢演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边,研究研究推拿的事情。
可是他从曲言宁手里拿回来手机,却看见岑启到现在都没有回复他问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直到坐进车里,他都捧着手机在等,岑启却迟迟不回他消息。
谢演仔仔细细地翻了聊天记录,没有说错话呀,为什么好好的岑启突然不理他了。
讨厌,世界上的一切都讨厌,这个世界都讨厌。
他把手机一丢,怒火转移到曲言宁身上,
“下午有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有个小组活动。”
“你哪里也不许去,只可以陪我!”谢演不讲道理地说,“我不管那个活动有多重要。”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心虚的,他害怕曲言宁真的面对他的胡搅蛮缠生起气来,空气里暂时的沉默让谢演内心疯狂打鼓,他暗想:如果曲言宁下午的事情真的必不可免,只要给他一点台阶就好,他一定不会逼他……”
没想到曲言宁飞快地转移了话题,“我肩膀疼,要去按一按。”
他又对他们的行程擅作主张,谢演下意识反驳,“我是金主,我们去哪里玩都要听我的……”说了一半,他想起来自己腰也疼,换了个语气,好像大发慈悲一样地说,
“但是我今天心情好,所以就同意陪你去按肩膀了……”
曲言宁开到一家十分高端的按摩店,谢演看着室内的装饰忍不住咂舌,曲言宁这小子轻车熟路的,看样子没少来啊,原来给他的钱都花在这种地方了,真是挥霍无度。
谢演一边在内心里腹诽,一边乖乖换上衣服,趴在按摩床上,戴上眼罩,准备好好享受一番。
可是这么高级的按摩店,怎么按摩师的手艺不太好呢,轻飘飘的,只用指腹在他腰上滑来滑去,像欣赏艺术品似的。
谢演说,“你重一点呀。”
按摩师的手稍微重了一点,可是他没按对地方,掐两侧去了,那边正好也是曲言宁上他的时候最喜欢捏的地方,不好的身体回忆涌上心头,谢演连忙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那里,你按中间的地方。”
“疼,疼……”
“对,啊……就是那里……”
“啊……您轻一点嘛……”
哎呀,这个按摩师怎么不回话呀,只听说过盲人按摩,没听说过哑巴按摩的。
算了,孺子可教也,看他态度还算端正,就勉强原谅他了。
谢演都要被按睡着了,身体某处异样的感觉让他瞬间惊醒。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按摩师的手要伸向他的屁股?
他猛地摘下眼罩,看见站在他床前的不是别人,是曲言宁,他面不改色,满脸理所当然,一手捏着谢演的屁股,一手按他的腰,问他,
“我按的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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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谢演气愤于曲言宁总是当他的面和别的男男女女凑得很近,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以他们的做爱频率,曲言宁应该没有时间和精力再跑出去和别人做。
当然,他也不好百分百确定这点,要是曲言宁在和他做爱的间隙里再和别人做,他只能认为,
曲言宁真是个天生当鸭子的料。
他如果靠着这点吃饭,早就成为富翁了。
谢演气得把眼罩扔到曲言宁脸上,“你干什么?”
曲言宁用掌心按了一下谢演刚才说疼的地方,语气平淡,好像最有礼貌的服务生,“给您按摩啊,”他紧接着用掌心的温热揉了揉谢演的腰窝,生生把想要逃掉的谢演按在原地,腰止不住地发抖,声音也堵在喉咙,
“你,啊……”脆弱的地方被导致其疼痛的罪魁祸首拿捏住,谢演要气死了,“我让你按了吗!啊……”
曲言宁的动作一刻没有停止,不急不缓,却又让无法反抗,“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不可以给别人碰身体,所以我亲自给你按,技术不好吗?”
谢演头也不抬地评价,“烂死了。”
他过了会缓过来神,气也喘匀了,对曲言宁毫不客气地说,“那些条例都是约束你的,不是我,我可是金主,你没有资格管我。”
他下一句“反正我管你你也从来都不听,那些条例都快成摆设了。”还没说出口,温热的触感再次移动到屁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你,你干什么?”谢演吓得抬起头,对上曲言宁笑眯眯的双眼。
“按摩啊,”曲言宁的手指马上就要伸向那个隐秘的穴口,谢演手脚并用向前逃,被曲言宁掐着腰一把抓了回来,还顺势转移了方向,两条腿搭在床沿晃悠,脚勉强落在地上,只有上半身还贴着床。
曲言宁想做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你……你……”谢演不会骂人,憋了半天,脸憋得通红,只憋出来个,“你无赖。”
曲言宁捏着谢言浑圆的小屁股,一脸心满意足,非常爽快地承认了这点,“对,我无赖。”
他们建立关系的第一天,谢演给曲言宁定了乱七八糟的规定,像是,
“消息要秒回,”
“不许和别人凑得很近,更不许让别人碰你。”
“遇到别人表白要坚决地拒绝。”
他定的规则霸道独裁,好像曲言宁只是他养的一个小动物,他享有所有的独占权。曲言宁看着七七八八的规则,眉毛都没抬一下,只是在最后加了一个,
“一周至少做六次吧。”
那时候的谢演还没意识到这条意味着什么,他们的第一次是在他意识不清醒下完成的,再加上他对做爱没什么欲望,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曲言宁也不会有什么欲望,与此同时曲言宁挑衅一样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包养关系都要高频率地做爱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谢演于是没多加思考就加上了那条,然后写完的瞬间就被曲言宁按在床上做了一上午,做完他后悔了,想删掉这条,被曲言宁义正严辞地制止,差一点又要拉回床上做,谢演吓怕了,连忙说不删了不删了。
就这样,他们的关系建立以来的一年,可以说当初定的规则,除了最后一条,曲言宁是一个都不遵守。
谢演的双腿还在扑腾,像在陆地上拼命挣扎的鱼,曲言宁向前靠了靠,用硬起来的前面顶住谢演的屁股,谢演顿了一下,等意识到后面是什么的时候,就要大声叫出来,被曲言宁先一步捂住嘴,
“小点声,你也不想把其他人都叫过来吧。”
谢演瞬间泄了气,想叫,又害怕会有人进来来看见他们这一出,那他真是无脸见人了。但他还是气不过,于是狠狠咬了下曲言宁伸进他嘴里的手指。
好巧不巧,曲言宁伸进他嘴里的是无名指。
曲言宁像欣赏艺术品似的举起了那只手,借着灯光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然后把存有残留唾液的手指探进谢演的后穴,进行扩张。
实在有些干涩,谢演难以控制地叫出了声来。
虽然周围的人早就被曲言宁赶跑了,但曲言宁一向喜欢逗谢演,他打趣道,“都说了小点声,有人来怎么办?”
谢演刚想反驳,“那你别做啊”嘴里被塞进去了什么,他下意识地咬住,被曲言宁赞赏一样摸了摸头发,
“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真的很吃这套,他飘飘然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不应该这样,他们现在在公共场所,被人发现就完了。他转头,嘴里咬着东西,抬起眼睛,带着祈求看向曲言宁,那意思是说别在这里好不好。
曲言宁问他,“害怕?”
谢演毫不犹豫地点头。
曲言宁面部做思考状,拿精油的手倒是没有停止动作,把精油倒在谢演屁股上,冰得谢演抖了一下,屁股上的嫩肉也跟着颤了颤。
“凉?”
谢演点头,曲言宁把手指伸进穴道里,认真仔细地扩张,“忍一下。”
他扩得不疾不徐,冰凉的精油被手指的和肠道慢慢带上温度,谢演慢慢适应,可曲言宁的手指总是掠过他的敏感点,这样磨了十几分钟,谢演受不了似的,欲求不满地扭他的屁股。
“骚死了。”曲言宁说,说不好他在批评还是褒奖。
他想起什么似的,问,“还怕吗?”
谢演脑子已经差不多断了线,他迷迷糊糊,思考了半天,缓缓点了点头。
曲言宁早就盯上了一旁的眼罩,拿过来在手里转了两圈,挂在谢演耳朵上,
“看不见就不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有这样的啊,谢演怕得要死,又开始扑腾,想要把手伸到前面摘下来眼罩,曲言宁猛地把整个性器顶了进去。
即便已经做过那么多次了,谢演还是受不了曲言宁那个地方的大小,身体的一部分像被捅穿,他难受得浑身止不住地抖,大脑空白,忘了刚才想要做什么来着。曲言宁把他的手按到两侧,附身,贴着他发红的耳朵,称赞道,
“真乖。”
说完,他开始大幅度地抽插,谢演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变得尤其敏感,曲言宁称赞他的“真乖”一直在耳边回荡,下面的敏感点被猛烈摩擦,单薄的身体几乎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很快就想射了,把手伸到下面,想摸一摸,被曲言宁拿走,重新按回床上。
曲言宁语气不太好,“乖一点,别动。”
谢演瞬间不敢动了。但他想射,他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射出来。谢演想用前面蹭床沿,被曲言宁眼疾手快地拉了回来,在下面还连接着的情况下翻了个个,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他看见谢演的眼罩已经被眼泪濡湿了一大块,眉毛有些委屈地皱着,但即便这样,也听话地死死咬着嘴里的衣角。
太乖了,乖得曲言宁甚至有点心生愧疚,但那又怎么样,是谢演先来招惹他的。
他捏着谢演的腰,把谢演的腿架在肩膀,又开始大开大合地抽插,过了半个多小时,曲言宁把谢演拉了起来,嘴唇从他的耳朵一路吻到嘴角,他握住谢演小巧的性器,开始抚摸,谢演早就射了好几回,只是这次,他的性器在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得到抚摸,他下身痉挛,就要射出来的时候,曲言宁摘下他的眼罩,吻他眼角的泪,用与他本人很违和的声音温柔地说,
“射吧。”
四周终于亮了起来,但是谢演已经看不清了。他在射出来的同时,感觉到穴道里涌进滚烫的液体,然后意识不清醒地昏过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章
谢演再睁开眼,已经被曲言宁放进浴缸里,周围的装饰陌生但温暖,玫瑰花瓣纷纷洒洒漂浮在水面,香气芬芳,水汽氤氲,柔和的灯光与热水混合着,包裹着谢演的全部,叫人心情愉悦。
他想,高级按摩店就是不一样,浴缸都这么舒适。
曲言宁看他醒了,给他按了按肩膀,问,“哪里还疼吗?”
他在谢演醒来以前,已经仔仔细细地给他洗了一遍,后面也清理干净了。睡过去的谢演更温顺也更不会反抗,身体也更柔软,好像世界上最纯洁可爱也没有一点缺陷的玩偶,曲言宁总是忍不住上上下下多捏一捏。
谢演摇摇头,接过曲言宁递给他的茶水,吸了一小口,苦得他立刻皱眉吐舌头,“什么东西呀”,他还给曲言宁,“我要喝橙汁。”
“好。”
谢演哼着歌,等曲言宁把橙汁拿了过来,喝了一口,又皱着小脸,吐舌头,不满地说,“我要喝可乐。”
“好。”
谢演看着曲言宁忙前忙后,又毫无怨言,背着他偷偷笑。
他不讨厌和曲言宁做爱,一方面是因为曲言宁做爱技术确实还不错,虽然每次他都腰酸背痛,一时的猛烈刺激需要好久好久才能缓过来神;还有一方面,是每次他们做爱以后,曲言宁都会非常听他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个吃饱喝足以后终于知恩图报的大狗,谢演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也差不多只有这个时候,谢演会觉得他像个真正的金主,有金主的样子,可以颐指气使地命令由他包养的曲言宁做任何事。
曲言宁拿着柠檬水回来的时候,看见谢演一边把半个脸埋在水里吐泡泡,一边眨着眼睛玩水面上的玫瑰花,白嫩赤裸的身体在水下若隐若现。身边的各种饮品已经放满了桌子,曲言宁知道谢演大概闹完了,在递过去柠檬水以后,拿毛巾擦他的头发。
曲言宁坐在谢演的身后,谢演的头正好到他的腹部,谢演被摸得很舒服,头向后靠了靠,蹭到曲言宁的身体,沾了一身水。
曲言宁不气不恼,趁机揉他的耳朵,顺着耳廓捋到耳垂,谢演的耳朵敏感得很,马上缩着身体回到原来的位置,曲言宁只摸了他一只耳朵,却看见他两只耳朵连带着脖颈都红了。
再待下去就遭了。
曲言宁,“去吹头?”
谢演身体没劲,也完全不想动,他抬起眉毛,命令曲言宁,“你抱着我走!”
曲言宁好像又不听他话了,坐在那一动不动,谢演猜曲言宁是怕把他衣服弄湿,他想这个人事真多,扬起水撒到曲言宁脸上,看着他没反应过来,呆坐着,水沾湿了睫毛,光落在上面,一闪一闪。
“快点啦!”他不耐烦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好吧,”曲言宁好像逼不得已似的,先把谢演从水里拉出来,再给他穿上浴袍,然后一手环着肩,一手放在膝盖下方,把谢演抱了起来。
他走得很慢,谢演忍不住吐槽,“我很沉吗?走这么几步又不能累死你。”
出乎他意料,这时候的曲言宁还很温顺,垂下眼睛,回答他说,“没有,一点也不沉。”
“哼,”谢演把脸上残留的水珠蹭到曲言宁身上,也顺便用这种方式遮住他的得意,“你知道就好。”
吹头的时候,曲言宁的手总是拨弄得谢演很舒服,除了有些时候他总是莫名其妙摸他的耳朵,手指再若有若无地掠过他的后颈。
当然,谢演也不是很讨厌这点,相比于做爱那种激烈的亲密方式,他更喜欢拥抱,抚摸这类柔和一点的。
只不过他是金主,所以在清醒时候,他觉得主动权应该掌握在他手里。
吹风机的噪音停止,他命令曲言宁,
“你别动。”
曲言宁刚放下吹风机,谢演就钻到他怀里,脑袋靠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嘴里重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动,我呆一会。”
曲言宁身上很香,喷的是谢演特意为他买的香水,穿的衣服也是谢演精挑细选的,很配他的气质,既不过分张扬,又不显沉闷。
算啦,谢演想,他对包养曲言宁这件事本身也没存多么大的希望,就算曲言宁平时花钱再大手大脚,再不听他的话,现在也只属于他一个人,这就够了,他也没指望包养曲言宁一辈子。
有这样一个人能陪在他身边,他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他得到对方的手段有些无耻。
可他刚乐观地自我安慰完,曲言宁就又不听话了,
“哎呀,都叫你别动了。”
“你老是乱动什么呀。”
谢演龇牙咧嘴地睁开眼,想要骂一骂曲言宁,可一近距离对上曲言宁那双漂亮的眼睛,他忽然又忘了原本想要说什么。
眼睛偏大,本应该显得无辜的下垂眼配上下三白,多了点漠然,谢演记得他第一次见面就是被曲言宁这双眼睛吸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把手放到曲言宁的太阳穴上,按了按,下垂眼还是下垂,他又摸了摸曲言宁自然下垂的睫毛,高耸的鼻梁,最后把手放到曲言宁蓬松的头发上。
在这期间,曲言宁一直在乱动,让他靠得一点也不舒心,谢演忍不住说,
“你怎么像条大狗一样。”
这本来不是夸奖与诱引,但曲言宁听了以后,手彻底不安分地环在谢演腰上,轻轻一勾,把对方完完全全地搂紧怀里,再把头埋在谢演肩膀上,用虎牙磨谢演的脖颈。
谢演真是服了他了,“怎么说你是狗你还要咬人啊……”
谢演想要推开曲言宁,可是两人力气差得太多,根本推不开,曲言宁从脖颈咬到锁骨,看谢演马上就要发火了,抬起头,弯起眼睛,笑着,低声沉闷地叫了一声,
“汪。”
谢演以为他听错了,瞪大眼睛,瞳孔微微颤抖,曲言宁又问,
“那你要做我的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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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靠得很近,几乎鼻尖贴鼻尖,呼吸缠绕,心跳声撞在一起,谢演想逃,眼神几下闪躲,却被曲言宁用笑容捉住,他歪着脑袋,很有耐心地等待谢演的答案。
曲言宁在这一年里明里暗里地尝试过无数种勾引方法,没有一次成功,但他很确定,这次不一样,和以往哪次都不一样,谢演看他看得眼睛都直了,只要他再努力一下……
没等到他守得云开见月明,电话响了。
他的,放在十米外,上次为了气谢演还故意把铃声调得很大,现在两人听得一清二楚,暧昧的气氛刺破出一道口,两人真实的关系明明白白地显露在曲言宁精心挑选的暖黄色灯光与沁鼻的香薰里。
铃声还在响,曲言宁真的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谢演已经低下头,彻底回避他的视线,曲言宁平静地站起身,拿起手机,看见跳动的“朔易枫”三个字,走远两步,点开接通的瞬间说,
“滚。”
他说完就点了挂断,谁知道朔易枫一不做二不休又打了过来,
“宁哥——哎?信号不好吗?”
“你想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哥,我——”
曲言宁再挂断以后点了拉黑,他闭上眼,尽量将不满的情绪咽下去,好在谢演面前表现得和平常一样。
虽然心情糟糕透了。
他走回房间,手里拿着手机,等谢演像以前一样查他手机,质问是谁打来的电话,可今天的谢演似乎对这件事毫不在意,他换好了衣服,在沙发里玩手机,看曲言宁回来了,只是抬了抬眉毛,就继续投入进屏幕里,“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走吧。
语气冷淡,甚至可以说冷淡得像个真正的金主。
曲言宁脸上表情没变,但已经在心里把朔易枫千刀万剐了一遍。
谢演这是什么意思?也不问他是谁,也不查他手机,那下一步是什么,告诉他裸照已经删了,让他从哪来滚哪去?
曲言宁有气发不出,就站在门口,拿着手机,什么也不做,直直看着谢演。
他这个人个子高,身形阔绰,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具体表情,但给人的压迫感有增无减。
谢演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两人视线相撞又迅速移开,谢演的视线飘忽了一下,回到手机屏幕上时已经专注不起来,他向后缩了缩,整个人在沙发里埋得更深了点,瘦小的身体好像嵌在了里面。
他也不催曲言宁,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难得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平静,“我一个发小,从小就认识。”
谢演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哦。”
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曲言宁顺走了谢演带过的眼罩,站在门口,一句话不讲,谢演知道他的意思,从沙发上跳下来,脚一落地,身上酸软的感觉才真正地袭来。
他在心里骂曲言宁精虫上脑,连带着他也不对劲起来。
他走得很快,脚步明显有些不稳,还是抱着胳膊执拗地走在曲言宁前面。
明明纤细白嫩的脖子还有连成片的咬痕,换好衣服又摆出拒人千里以外的姿态。曲言宁视线尾随谢演脖颈后面跳动的红痕,不紧不慢地跟着。
他看见谢演前面两步有个塑料袋,谢演踩到八成要摔。
就差一步了,曲言宁等着看谢演摔倒,他好不得已上去搀扶,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呦,宁哥。”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早知道就在刚才接朔易枫那个傻逼的电话让他滚远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朔易枫好久没看见曲言宁,难得他这位发小肯来他们家的连锁按摩店里赏光,也难得他恰巧在店里听他爸逼逼赖赖,他走过去想和曲言宁叙叙旧,看见曲言宁的表情哪里不对。
上一次他看见这个表情,曲言宁把他那个不听话的弟弟踹进自家湖里,等了两分钟,再装作路过救了回来。
后来他那个弟弟非常黏他,他嫌烦,就又把人踹湖里,这回当面踹的,后来那个弟弟听话多了,也一点不黏他。
“咳,”朔易枫顿了一下,想要不要他离开算了,忽然看见站在曲言宁旁边的谢演,
还有他脖颈上的红痕,以及脸上带着不自然的,若隐若现的潮红。
两人刚才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朔易枫没忍住笑了出来,曲言宁这家伙,装了一年还没装腻啊。
堂堂一个公子哥,装成个小白脸,还跟在一个更小白脸的人后面,听他呼风唤雨。
朔易枫的语气忽然尊敬了起来,他忽视曲言宁的黑脸,问,“这是您金主?”
“好可爱哦,能考虑考虑我吗?”朔易枫是真觉得谢演可爱,也是真的觉得他们关系离奇,他活一辈子没见过这种事。
他毛遂自荐,“我不比宁哥差的,我比这家伙会说话会做事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他就不会打架斗殴,或者把亲弟弟踹湖里。
曲言宁已经想好如何报复朔易枫,因此脸上恢复了原来的笑容,没等他把朔易枫支开,谢演皱着眉毛,一步走上前,把曲言宁拦在身后,
他动作过于夸张,连曲言宁都微微瞪大双眼。
“你好不尊重人哦。”他说,“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
他直直盯着朔易枫,直白地讲,“你长得太丑了,”
他讲得太认真,朔易枫真的摸了摸他的脸,思考是不是这些年没有注重保养,谢演不等他回答与否,拉着朔易枫的手腕,三两步走出了按摩店。
真是神奇啊,朔易枫拿起手机,想拍一张两人合照,曲言宁忽然回头,向他笑了一下。
朔易枫莫名胆寒,他再一看,微信弹出一堆消息,前两年他喝多了酒,一边吐一边回忆前女友一边脱衣服的视频正被人传阅。
曲言宁真他妈是个疯子。
被谢演拉着走的曲言宁笑得像个餍足的大狗,就差摇着尾巴撒欢。
但是谢演一点也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停车场时,他抱着胳膊,扬起下巴,大声质问曲言宁,
“你就这么让他说你坏话啊?”
曲言宁思考了半秒,垂下眼睛,话语里透着难过,“他总是这样,以前就莫名其妙挑我的刺,但是他人高马大的,好像还有背景,我什么都比不过他,每次只能被他说。”
他撒的谎太过简陋,也只有他可爱的金主会信。谢演掐着腰,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就这么心甘情愿被他说啊?”
曲言宁垂头丧气,不敢回话。
谢演,“我包养了你,我当然要护着你,只有我可以威胁你,命令你,以后有谁对你不好,你就要跟我讲,听懂了吗?”
曲言宁点头,像终于流浪已久的狗终于找到了归宿,话语里甚至带着感动,“嗯,好。”
曲言宁心想:
也就只有你能威胁我,命令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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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言宁开了一会车,谢演忽然觉得他刚才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他抬眼,看见曲言宁的手腕被他抓出来个印子。
谢演本来在看车窗外的风景,经过一个路口,装作不经意地瞥一眼曲言宁的脸,意外被抓个正巧。
曲言宁早收起了笑容,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也坦荡,反而衬得谢演的目光有些不单纯,他在对视后慌了几秒,随机气急败坏地转过头,先发制人,
“你好好开车!看我干什么!”
过了一会,像心有不甘似的,他低着头,头发遮住了眼睛,干巴巴地问,“所以,刚才那个是谁啊?”
曲言宁撒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以前打工认识的。”
谢演追问,“在哪打工?”
“按摩店啊。”
“啊?”谢演的脑袋勉强转着弯,“不会就是刚才那家吧。”
曲言宁没有否认,“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他按摩的手法还算不错呢,但是别人勤工俭学都是做家教,他倒好,来这种地方,他还长得那么好看,难道之前就没有人想要包养他吗?
一想到这,谢演又不自觉生起气来。
曲言宁猜到谢演在想些什么,暗笑一声,故意胡扯,“之前打工的时候,有个少妇邀请我去她家里坐坐来着……”
谢演装作不在意,身体一动不动,实际上耳朵早就竖了起来,谁知道曲言宁闭上了嘴,专注看路,好像变成个尽职的司机似的。
红灯,曲言宁踩下刹车,谢演刚想质问他到底有没有去过少妇家里,曲言宁忽然念他的名字,
“谢演,”
谢演愣了几秒,夕阳透过车窗,落在曲言宁身上,光线强烈,模糊了他整个人的边缘,谢演看见曲言宁嘴一张一合,然后他抬起一只手,缓缓伸了过来,
落在谢演的脖颈,动作很轻,有些发痒,他用指腹摩擦了两下,掌心的温热与后颈留有一定暧昧的距离,没等谢演反应过来,曲言宁就将手收了回去。
“有根头发。”他这么说。
“你!”谢演后知后觉地叫了出来,因为恼羞成怒,也因为夕阳余晖,脸颊透着不太自然的红,“你干什么,突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很平静,“有根头发,”他反问,“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你!”刚才一瞬间,谢演好像从曲演宁的眼里读出了些别的情绪,但那些他不敢确认的东西一闪而过,转瞬间曲言宁的眼里只剩下坦然。
“你不许随便碰我——”谢演心跳得太快,喘了几口气,照镜子发现后颈的红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非常显眼,更生气了,“你怎么又咬我后面……”
他尝试着反击,“你以为只有你会咬人吗,我下回也咬你,你看看你高兴不高兴……”
曲言宁转回刚才的话题,充满遗憾一般说,“那个少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想见我了,可能我哪里做错什么了吧……”
“哼,”谢演听到这回答第一时间是高兴,随后又感觉不对,他这样子像是捡别人剩下的似的,他没好气地说,“也就只有我不嫌弃你了。”
曲言宁好像非常感同身受似的,深深叹了口气。
他表现得很有不甘,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是:
谢演很可爱,
无论是在床上被他操得精神恍惚,还是被他摸了一下就又羞又气得满脸通红,还是威胁他下次也要咬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很可爱。
他那个角度,现在现在能看到谢演的半个侧脸,头发蓬松,皮肤白皙,嘴唇红润,不止脖颈有红痕,嘴角也有些破皮——
谢演睡觉时候他咬的。谢演在清醒时非常抗拒亲吻,所以曲言宁只能等他睡着时候亲他,索性谢演是个笨蛋,被他咬了一年也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照着镜子自言自语地说他是不是有唇炎了。
曲言宁正沉迷于谢演的侧脸,绿灯亮了,谢演同时间问,“那刚才,按摩店的那个人,他为什么总要挑你的刺啊?”
曲言宁胡编乱造,“我们同一时间进来兼职,我都按上腰了,他还给人洗脚呢。”
谢演思考了一下,发出由衷的,丝毫不做作的夸奖,
“那你好厉害哦。”
他的脸因为曲言宁一年以来监督着按时吃饭,稍微圆了点,没有刚见面时候的瘦削,说话时候更显真诚。
曲言宁真受不了,他感觉谢演什么都不用做都是在勾引他,好想掐他的脸,好想亲他,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接吻呢,最好在他脖子上拴根绳,锁在身边,走到哪带到哪,如果不听话就锁家里好了,干脆一点,锁在床上,这样谢演每天需要做的两件事只有等他回家和被他操……
谢演丝毫没受曲言宁内心想法感染,他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他垂着头,在认真地思考另一件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想都想不通,怎么想都不对劲。
他眉毛越来越下垂,然后绞着手指,缓缓开口,“我没有跟别人说过我们的关系,”他觉得曲言宁应该也不会做这种自损名声的事情,顿了口气,转头望向他,眼里的担忧与真诚交杂,“我们的关系明显到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他此时已经完全陷进自己的情绪漩涡里,“那学校里那些人是不是也能看出来啊?”
不等曲言宁回答是或否,谢演自顾自地说,
“这种,这种关系,被人知道也不好,我以后就离你远一点吧,不总去找你了……”
本来谢演的上一个问题,曲言宁已经准备好了答案,听见谢演接下来的自言自语,他所有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他目光直视前方,表情平静,
他想,小时候把他弟踹湖里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把一旁站着的朔易枫也踹进去,
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谢演只显了一会落寞,马上抬起头,转换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转弯,我要去酒吧。”
曲言宁没有立刻打转向灯。
谢演声音大了点,“喂,我要去喝酒,你听见没有啊。”
曲言宁握紧方向盘,不动声色地长吐出一口气,回答他说,
“听见了。”
岑启今年大一,他逃课逃多了,今天偶然被室友拽着去上课,意外看见坐在靠窗倒数第二排那个人还挺好看的。
顺利地搭讪、要到联系方式,对方也比他想象得友善得多,结果聊着聊着谢演莫名其妙就换了语气,挑他话语里的刺,阴阳怪气内涵他。
岑启哪里受过这种气,直接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他中午被气得一点也不困,因此下午也照常上了课,意外听见后排同学在讨论谢演。
他是自来熟的性格,马上转头搭话,“是那个不算高,眼睛蛮大,脸蛮好看的那个大二学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就是那个。”
岑启简直想大吐苦水,“他这个人情绪真是无常。”
同学意外身边又来一个受害者,“你也知道啊?”
可不是知道吗,都亲身体验过了。
同学摇摇头,叹出一口气,“唉,也不知道曲言宁是怎么和他谈的恋爱。”
“啊?”岑启早上观察,上午搭讪,直到中午聊天都没看出来谢演有谈恋爱,没有一点迹象啊,上课一个人,也不玩手机,不打字,就在下课的时候看了眼手机,他首先问了一句,
“你说的那个人,男的女的啊?”
同学很意外岑启的无知,细致地讲解,“曲言宁,男的,也是大二,金融系难得的帅哥,你没听说过啊?”
好歹谢演谈的是个男的,至少说明他没看走眼,曲言宁,曲言宁,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曲言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在谈恋爱?”
“你小点声。”同学简直想把岑启的嘴巴封上,环视一圈,等周围异样的目光消失后,对岑启讲,
“货真价实,但是他们恋爱关系应该是谢演单方面强迫的,所以曲言宁不让我们当他面讲,谢演这个人又有些怪,没什么人敢当他面讲,我们都背后传……”
看岑启一脸不信,同学添油加醋继续说,
“真的,谢演一下课就缠着曲言宁,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威逼利诱曲言宁谈的恋爱,还跟疯子似的,三天两头拿曲言宁手机发他们好像很恩爱的朋友圈。”
“……”
“一般都是凌晨发啦,曲言宁醒过来都会删掉那些东西,他好像对此非常生气但又没办法,所以很不喜欢我们当面提他朋友圈还有恋爱的事情。”
“……”
“你也别到处张扬,也别惹谢演那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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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沉,车里的气氛也降了下来,两人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曲言宁的手机连着车内蓝牙,一连串的消息在车载屏幕上闪过,他却始终视而不见。谢演无法做到熟视无睹,他本能地好奇,可是今天一点也不想看那些东西,他转过头,自欺欺人一样看车窗外的风景。
可窗外什么都没有,他悄悄回头,观察曲言宁的脸。
下垂眼,单眼皮,头发蓬松但不散乱,讲实话,真的有点像一条大狗。
甚至很像他小时候养的那只。
曲言宁忽然打破沉默,“明天早上不是有课吗?”
谢演还以为他偷看又被抓了,吓了一跳,听到问题后心落了下来,心情却更糟糕了点。
有课的是曲言宁而已,谢演只是每周都执意陪着他去,坐他旁边,观察周围有没有人又想着靠近他,谢演想曲言宁果然一点也不了解他,连他具体有没有课都不清楚。
他抱着双臂吩咐,“我知道你有课,你把我放到酒吧门口就可以走了,”他甚至补充,“你好好在家里呆着,给我看好家,我喝完酒自己打车回去。”
耳边的声音平淡如常,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有话尾带着不显眼的上挑,“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虽然大多数时候不听话,有时候明明听见又装聋,但是很少用这种语气反问他,甚至,谢演察觉了些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审问的意思。
曲言宁继续用那种语调问,“只是喝酒?”
谢演转过头,飞快地回答,“跟你又没关系。”
那就不只是喝酒了。
靠近酒吧,曲言宁的车速慢下来,谢演刚想打开车门跳下去,曲言宁加速开走,拐到停车点,利落地倒车,熄火,解下安全带。
谢演无法理解,“我说了,你可以走了,我没叫你陪我……”
“谢演,”曲言宁打断他的话,脸上很罕见地挂着皮笑肉不笑,话语好像含着点笑意,但显而易见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我什么时候听话到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
谢演一时间所有的话语堵在喉咙。
酒吧门口灯光闪烁不停,透过车窗却显得昏暗,谢演看不清曲言宁的表情,但直觉告诉他,此时此刻的曲言宁绝对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住的。
狭窄的空间里,压迫感层层递进,“你……我……”谢演第一次面对曲言宁产生了害怕的情绪,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想指责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去了吗?”曲言宁替他把话说完,转头,将手重新放在启动键上,“那我们回家。”
眼看着曲言宁表情稍微放松了点,谢演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去,你可别跟着我,妨碍我。”
说完他就拉开车门走了下去,曲言宁跟在他身后几步的位置,走进酒吧以后,和老板对上了视线,礼貌地笑了笑。
曲言宁循着老板的视线看去,谢演走到角落,坐在他对面位置上的人看样子等待他已久。
曲言宁当然认识那个人,
谢演还有什么是他不了解的呢?
谢演看向面前神色鄙夷的中年男子。
一身西装,全身上下甚至连头发都被用力打理得井井有条,看上去与酒吧这种地方格格不入。似乎是对谢演挑选的地方抱有很大程度的不满,他的眉头始终紧锁,身体僵直。看见谢演的身影后,他的眉头稍微松了点,随即,谢演看见了他所熟悉的,带着鄙夷与嘲讽的笑容。
“张叔。”谢演这么叫他。
张叔不想做无意义的寒暄,开门见山讲:“少爷看你可怜,施舍你的钱,你花得很开心啊,每天就来这种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沉默。
他总不能在这种时候讲,他把他的钱大部分花在了别的男人身上。
张叔并没有停下他刻薄话语的趋势,谢演听着,不做反驳,他的视线早就穿过人群,落在不远处正和别人交流的曲言宁身上。
酒吧的灯光昏暗,酒精的催化作用下,各种感官变得迟钝,谢演忽然感觉一切都变得遥远又模糊,只有不远处的曲言宁清晰无比。
身型高挑,长相出众,也难怪谢演在这里坐着没多长时间,至少看见三个人问曲言宁要微信了。
谢演舒了一口气,还好,曲言宁并没有什么变化,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欠我的。”谢演从曲言宁身上收回视线,手放在酒杯口,一边用指腹摩擦着杯沿,一边打断张叔的话。
“你说什么?”
“我说他欠我的,”张叔年纪大了,谢演总要对刻薄并且耳朵不太好的中年人一些担待,“你听到我的回答了,现在可以回去给你们家金枝玉叶的少爷汇报了。”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完了,也没必要再忍了,谢演握起酒杯,自暴自弃地把酒泼到张叔脸上。
张叔错愕了一秒,刚要破口大骂,不远处传来更大的争吵声。
谢演循着声源看去,曲言宁站在人群的中心处,面前站着一个矮但肥硕的男人,胸前的领口敞着,露出龙飞凤舞的纹身和粗糙的皮肤。
男人仰着他喝多了后又红又胀的脸,手里握着一个啤酒瓶,对着曲言宁指指点点,却碍于曲言宁比他要高上半头,嘴里骂骂咧咧,啤酒瓶在空气中不停挥舞着,始终没有落下。
谢演揉了揉眼晴,确认不是他看错了,顾不上面前是张叔还是李叔,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挤开人群,匆匆走到曲言宁身边,握住他的手腕,凑到他的耳边,问他:
“怎么了?”
曲言宁扭开脸,没有回答。
“这小子,他妈的,翘老子墙角!”肥硕的男人看曲言宁始终沉默,又来了个看上去就弱不禁风的,越发起劲,对着人群破口大骂:“老子就他妈出去上个厕所,回来自己女人被别人搭讪上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谢演本来今天气就不顺,喝了两口酒以后心绪更平稳不下来,哪想到现在又会遇上这种事情。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小白脸找来的救兵?也他妈的是个小白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的酒瓶就要落在地上,曲言宁把谢演悄悄拉过来了点,低声说:“我没有。”
站在一旁妆容精致的女人战战兢兢,脸上有愧疚,更多的是害怕与不敢靠近,曲言宁看着她,声音几乎可以说是带着委屈与不解,“是她先来跟我说话的。”
“放他妈的狗屁!”男人的气焰更甚,“老子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曲言宁低着头,不做回答,谢演的火气噌一下子被点燃了,对着男人回骂道,“你长什么样子你心里不清楚吗?肥头大耳,粗俗得要死,真以为有人怕你啊?”
男人刚开始忌惮曲言宁的身高,并且即便曲言宁穿着宽松的衣服,也能看出他不像个瘦弱的人,并不敢直接对着曲言宁动手,但谢演可不一样,一张小脸,四肢纤细,皮肤在灯光下几乎透明,看上去轻轻碰一下就会摔倒。
“砰——”酒瓶摔到地上。
谢演吓得肩膀哆嗦了一下,但并没有躲开的想法,眼前似乎一道黑影闪过,谢演下意识闭上眼,听到清脆的一声,可是身上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人群的唏嘘里他缓缓睁开眼,
被打的是曲言宁,那张谢演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的脸上,多了一大片红痕。
谢演倒吸一口气,几乎就要喊出“报警”两个字,店长姗姗来迟,对着谢演和男人表达歉意,并表明会赔偿,希望双方能达成和解,不要耽误他们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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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浓眉瞪起,双眼睁大,像一条饱胀的金鱼。
他随即环视四周,店长带来的保安全部身形魁梧,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咳嗽两声,拉过一旁战战兢兢的女人,嘴里继续念叨着一些污言秽语,顺着店长的话转身就要离开。
谢演气不过这种事情就这么轻飘飘地解决,曲言宁凭什么要被人平白无故挨上一巴掌。他就要把怒火一同迁怒在店长身上,曲言宁倒在他身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小声说:“疼。”
熟悉的香水气飘到他的鼻尖,在酒精气味的弥漫里给谢演带来一丝清醒。
“疼你就——”
“你怎么来这么晚,我们快点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好害怕。”
谢演眼看着男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吧,一把推开曲言宁,却又没办法对他受伤的脸视而不见,他要怎么跟一个受伤的人争执。
店长拿着药走了过来,语气恭敬地表达歉意,并表示愿意支付一定的精神损失费,不要因此对这家酒吧抱有任何偏见。
钱钱钱,就知道钱,哪里的人都一样,出了任何问题就知道用钱来赔偿。
这种和稀泥的架势彻底激怒了谢演,他指着店长鼻子说“我明天就会举报你们这家店,你自己看着办吧”,随后一手拿着药,一手攥着曲言宁,三两步走回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车里后,曲言宁的肩膀舒展了一点,表情也变得不再僵硬,头还是低垂着,右半侧的脸随着时间流逝红肿得更加过分。
谢演抓住他的领口,质问道,“你,你怎么就——”
曲言宁睫毛抖动了一下,扭过头,用黑暗遮住受伤的地方,蓬松的头发柔顺了很多,整个人显得更加可怜。谢演要指责他的话有原本一箩筐那么多,看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什么都说不出来。
“疼,”曲言宁又惨兮兮地说。
“疼,他打你的时候,你不知道躲吗?不知道反抗吗?”
曲言宁垂着头,不做回答。
“平时不是我说一句你顶一句吗?怎么对着别人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曲言宁不停闪躲,谢演拉着曲言宁的肩膀,非要对上他的眼睛和他说话。
“你说话呀?怎么?变成哑巴了?”
曲言宁低声回应:“小时候,小的时候……”
谢演没听清:“你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的声音大了点,话语也变得流畅,说话时眼神闪烁,并不敢直视谢演,对于讲话的内容十分忐忑不安,“小时候被人打怕过,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被人打的时候,从来不敢还手。”
谢演当下失语。
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让他的大脑十分混沌,曲言宁突然的坦白又好像给他来了当头一棒,他没想揭开对方陈年的伤口,更没想曲言宁这样的人,竟然会有童年阴影,还会把这种事情这么轻易地告诉他。
曲言宁抬起双眼,车内昏暗的灯光里,他眼角的泪滴忽隐忽现,下三白不再显眼,下垂眼显得更加可怜,谢演沉默了一会,缓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曲言宁反问谢演,语调轻柔,像是讨好,
“而且,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吗?”
他巧妙又顺利地把责任推到了谢演身上。
谢演回答得很痛快,“我是会啊,但是,但是你不能像个木头一样什么都不做,只是呆站在那里呀……”谢演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要跟谁生气,脑袋乱成一团麻,巴掌落在曲言宁脸上时,那清脆响亮的一声不停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都不敢想象那一下到底有多疼。
“但是你这么下去,如果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你要这么办?就那么被他打吗?”
曲言宁眨着眼睛,认真思考着谢演提出来的问题,车内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谢演没期望过他的回答,拿出棉签,擦了点药,指挥曲言宁靠过来点,小心又细致在对方脸上涂抹。
他专注地盯着那一片伤口,因此根本注意不到曲言宁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脸上,眼里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谢演眉毛皱着,迟迟不能舒展,身上沾了酒气,神态既焦急又心疼,与强忍着压下笑容的曲言宁形成鲜明的对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的手指偶然碰到曲言宁的脸,柔软又温暖,只是短暂的一瞬,却给他肿胀的皮肤带来无法言说的触感。
疼,疼痛以后是烫,被谢演摸过的地方升起了一小簇带着欲望的火,他在谢演的呼吸声里模糊了感觉,浑身上下只剩下被他摸过的地方残存着呼吸,渴求下一次的触碰。
曲言宁倒吸口气,身体向后缩,谢演一手按住他的后颈,将他拉得更近了点,命令道,“疼也给我忍着!”
谢演呢喃:“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曲言宁回答得很快,“不用的,小时候被打得更重也没有去医院。”
谢演不想再揭曲言宁的伤口,不再问这些问题,他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曲言宁身上。
曲言宁身上的香水气味和早上一样,那款香水的留香时间明明算得上短的,谢演真怀疑曲言宁是不是要隔一会就要补喷两下,跟一条花孔雀似的,仰着尾巴四处乱走,动不动就晃着尾巴展示他的外在,却一点攻击力没有。
“好啦!”谢演拍了拍手,拿掉棉签,身体后退了点,上上下下审视了一遍曲言宁,确认其他地方没有伤口,对他说,“我们走吧,回家。”
曲言宁听话地点点头。
谢演刚拉上安全带,曲言宁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我落下了点东西,需要回去取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又生起气,“你是怎么样!脑子现在也不好了是吗?”
曲言宁被数落得一句也回不出,脸上刚涂抹的药泛着点水光,谢演看着尤为刺眼,他叹了口气,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快点回去取!”
曲言宁快步走下车,走到酒吧门口时,撞到一位中年男子。
曲言宁稳住脚步后立刻低头道歉,“对不起。”
张叔已经将谢演泼到他脸上的酒擦去,头发沾了些水,胸前还有些酒渍,整个人的严肃被破坏个彻底,但那种清高,不可一世的气质更加强烈。
他手中握着一个破旧的钱包,不屑的样子似乎已经将钱包里的东西仔仔细细看了个彻底。
张叔用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曲言宁一圈,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谢演真是有能耐,现在都学会包养男人了。”
“还是这种窝囊,一事无成,连挨打都不知道反抗的小白脸。”
曲言宁默默听着,眼角仍然泛红,半侧脸肿胀着,看着十分可怜,与“小白脸”这个称呼十分相称。
张叔当着曲言宁的面打开他的钱包,曲言宁的眼睛颤动了一下,抬起手,嘴唇微启,却没来得及阻止,张叔展开钱包里的照片,三个未成年小孩,衣着破烂,背景是一片摇摇欲坠的房屋,曲言宁站在中间,强撑着笑容,身旁是和他年纪相当的姐姐和小他十岁左右的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叔发表他的见解:“你们家三个小孩?你现在靠着谢演给家里挣钱?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曲言宁喉咙抖动,手攥成拳头,手臂上青筋凸起,面对张叔的指责无法抬起头。
张叔拍了拍曲言宁的肩膀,挑起半侧眉毛,语重心长地教育,“你也就是看中谢演的钱吧,本来没想这么做的,但谢演的行为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我现在告诉你,谢演的卡大概过两天就会被全部冻结,你要尽快找个下家。”
张叔笑笑,脸上的皱纹像波浪翻涌,“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谢演的钱可不是他自己挣的,他根本没有支配那些钱的权利,你这种人,早点离开他,对你对他,都是好事,他有他该去的地方,没时间跟你玩包养游戏。”
张叔说完头也不会走了,中年人从骨子里散发着的自以为是的臭气终于离他远去,曲言宁拍了拍肩膀,抬起头,放松脸部肌肉,卸下笑容,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走到酒吧的后厨。
走出酒吧后,男人对他的巴掌落在曲言宁脸上仍有些难以置信,他打的明明是谢演。
他抬起手的一瞬间,隐约看见曲言宁向前站了半步,身体前倾,那一瞬间一直沉默的脸上挂着清晰的嘲讽与讥笑,像一根刺,扎得他酒意全消,后颈发凉,意识被碾碎,只有身体下意识延续着刚才的动作。
他没来得及反应,巴掌落到曲言宁脸上,响亮的一声后,曲言宁又恢复了本来的木讷。
男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应该只是他喝多了以后产生的幻觉。他在店长和稀泥的话语中顺势而下,在人群的注视下走出酒吧的大门。
走出一条街后,他被老板叫住。老板毕恭毕敬,眉眼弯弯地告诉他,曲言宁在思考以后感觉到愧疚,一定要当面向他表达歉意,希望他能到酒吧的后厨来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没有一点犹豫,当即笑出了声,吩咐怀里的女人先回家,他要做男人该做的事情去了。
他哼着歌,在心里想好了要如何教育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让他知道这个社会到底要对谁毕恭毕敬,对谁的女人保持距离。
他循着老板的话语走拐右拐,来到了一片黑暗的地方,“这他妈是哪啊,”他嘀咕着,“那个傻逼小子又他妈在哪藏着了。”
“啪嗒,”灯亮了,男人捂住眼睛,“操他妈的,小逼崽子,道歉酒他妈的该有个道歉的样子,跟老子装你妈的牛鬼蛇神——”
意思是,不要在他面前再装模作样了,是吗?
曲言宁走到他身后一米远的位置,抬起腿,大概比量了一下。
“我操你吗,躲老子后面是他妈的几个意思,要他妈的吓死老子吗?”
“砰——”抬腿,收腿,很简单的动作,却有惊人的爆发力,曲言宁把男人踹到几米远的墙角,他感觉并没有太用力,甚至没有对方扇巴掌时用力。曲言宁看见男人的嘴还一张一合,似乎还有话讲,那就说明他被踢得一点也不疼。
他缓缓走过去,这次踹在男人的前胸,男人佝偻起身体,嘴里呢喃着曲言宁听不清的话,大概是求饶。
曲言宁勾起嘴角,笑容冰冷,浑身散发着戾气,动作利落,毫不留情。他面对着男人循循善诱,像是最有耐心的老师,在教育着最扶不上墙的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吗?道歉,应该是做错事后说的话。”
他蹲下身,手在男人肥硕的脸上晃了晃,阴影在脸上闪过,男人下意识闭上了眼,曲言宁轻笑一声,用手捂住自己鼻子,“臭死了,我可不想碰到你这种蟑螂一样令人恶心的东西。”
曲言宁站起身,这回踹在男人的大腿,痛得他浑身抽搐,嘴里含着血,含糊不清地疯狂地求饶。
曲言宁话语平静,“刚才在大厅,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没有跟你道歉的理由,”他话语一转,脚重重踩在男人身上,压得他吐了一口血,“但是现在有了。”
又是一脚,曲言宁满含歉意,对不起。”
一脚,“对不起。”
直到男人意识不清,曲言宁才将脚放了下来。面前血肉模糊的样子实在太恶心,这种时候应该抽一支烟,但是谢演讨厌他抽烟,曲言宁只能在脑袋里想象嘴里叼一支烟的模样。
门外传来很小的窸窣声,曲言宁头也不回,
“想看进来看呗,藏起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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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尴尬,朔易枫拿着一盒烟,晃晃悠悠走了进来。他走进几步,看清角落里奄奄一息的男人,挑起眉毛,故作吃惊地叫了出来,
“天哪,这不会是宁哥你打的吧,这可怎么办,太可怕了……”
曲言宁:“要抽烟离我远点。”
朔易枫:“操,当初是你先给我递的烟,现在他妈的说戒就戒了,留我一个当烟鬼。”
朔易枫翻了个白眼,咽下一口气,把烟放回口袋,他还没想好下一步说些什么,曲言宁转过身,带着笑容看向他。
曲言宁身着nikeow联名黑色风衣,领子立起来,但拉链没有拉到最顶,露出脖子上价值不菲的项链,脚踩aj新款,双手插兜,手腕上卡西欧限量款若隐若现,浑身上下似乎只有眼睛真诚,没参杂着谢冉的金钱。
有些人真是,天生就是能花钱的命啊,即使被他爸赶了出去,也有人愿意为他花钱。
窝在角落里的男人奄奄一息,胸前纹的金银虎豹都沾上了血,看着不是很健康。
朔易枫咂舌,“你还敢打人啊,你家老头子要是知道你又开始打人了,不得又把你的卡都给冻了,把你叫回去骂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笑笑不回话。
“你还有心思笑?你……”
曲言宁微笑。
朔易枫拍大腿,恍然大悟,“你不会叫我过来就是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吧?”
曲言宁,“嘿嘿。”
曲言宁顺水推舟进行他的诡辩,“你家那个封建老头子不是说你整天除了看美女就是打游戏,没有一点阳刚之气吗?你跟他说这是你揍的,他肯定高兴。”
朔易枫,“你妈的,打人就是有阳刚之气了?”
“谁他妈的整天除了看美女就是打游戏了?”
“不是为什么我爸骂我的话能传到你耳朵里?”
曲言宁,“嘿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易的第一步,扰乱敌方的思绪,而交易的第二步,提出一个对方无法拒绝的条件。
曲言宁,“你那个前女友,我联系好了,她说可以跟您吃顿饭,至于接下来的……”
“你有病吧,你找她干什么?”
“我们分手闹得多僵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也就长得好看了,我都不知道当初和她谈恋爱图个什么。”
“……”
“她真的同意和我一起吃顿饭了吗?”
曲言宁对着镜子抓他的头发,然后再补喷一点香水,遮住后厨的臭气,抓了一半他发现右侧的脸已经没有刚才那样肿得吓人,想必明天就不会显眼。
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打断朔易枫的自言自语,“你过来打我一巴掌。”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朔易枫没多加思考就走了过来,抬起手,就要落下去,曲言宁后退一步,差点害得朔易枫吃个狗吃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啦,”曲言宁半是后怕半是得意,“要是被你扇毁容了,他就不要我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朔易枫对着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小声嘀咕,“死同性恋。”
谁知道曲言宁忽然转身,朔易枫没来得及收回他的手,脸上挂起尴尬的微笑,脑子疯狂转着,尽全力想些活跃气氛的话语,曲言宁语气平和,
“我本人是不歧视直男的。”
“滚。”
曲言宁拎着药箱走了回来,谢演低着头,皱着眉毛,不知道在认真看些什么,发现曲言宁的身影后,他拉下袖子,抱起双臂,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曲言宁打开车门,弯腰,探头,向谢演展示手里的东西,“老板送的。”
谢演,“一个药箱就值得你这么高兴?”
曲言宁摇摇头,留下一个悬念,随即坐进车里,把药箱放到腿上,环视四周,确定四周没有他人,小声说:“你凑过来点,里面有一个好东西。”
谢演是不信的,但是曲言宁故作姿态的动作实在太讨人厌了,他咬着嘴唇,看曲言宁的脸好了点,不想跟他计较有的没的,乖乖地凑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从箱子底部翻出一根棉签,对着车灯照了一会,确认谢演看清楚了,掰断靠前的一端,碘酒顺势下滑,暗红色的液体迅速洇湿白色的棉签头,碘酒的气味蔓延在二人鼻尖。
谢演专注地眼睛都没眨一下,曲言宁做完这些后停下动作,和谢演对上视线。
谢演,“就这样?”
曲言宁,“你看,这个棉签好神奇。”
谢演气得背过身,在心里骂曲言宁没见识。
曲言宁问,“那又是什么?”
无语,谢演不想理他。
“你别碰我。”谢演下意识甩开曲言宁的手,可下一秒手腕被曲言宁死死攥住,向他那边拉扯,几下挣扎后,谢演被逼得转过头,嘴里的“你是不是有病”还没骂出口,曲言宁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慌,面无表情的,空洞的,还有不易察觉的指责。
他低下头,循着曲言宁的视线看去,胳膊上的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撩起来,上面赫然立着一道伤口,血已经悄然凝固,但暗红色的伤口上还泛着的黄色的粘液,蜿蜒着在谢演纤细的手臂上示威,不算触目惊心,但难免叫人看着可怜。
刚才在酒吧被玻璃碎片划伤的,当时场面混乱,所以谢演及时拉下了袖子,藏在袖子下面的伤口一点都显眼,偏偏曲言宁就是知道,那里有一道不小的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明知故问,“这是什么啊?”
谢演还在挣扎,可是他的手腕已经被拉到了曲言宁那边,再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他自暴自弃地卸下力气,但话语依然不饶人,“跟你又没关系。”
曲言宁一字一顿,话语真切,“这么大的伤口,如果没有及时处理,发炎溃烂,会死掉的。”
曲言宁把“死”这个字眼咬得很重,但谢演一点也不信,“死哪有那么轻松。”
谢演怕疼,他看曲言宁举起棉签,闭上眼睛,咬着牙等待伤口处传来湿漉漉的感觉,等了好一会,什么也没有等来,睁开眼才发现曲言宁早把棉签收了起来。
曲言宁解释,“看你也不是很在意。”
“喂,”被曲言宁气到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谢演把胳膊推到他面前,“快点给我抹啦。”
他反问,“如果我真的像你说的一样死掉,你不会难过吗?”
曲言宁挑起眉毛,等待谢演的下一句话,
“你可能,不对,你以后再也不会遇见像我一样心善的金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烦,曲言宁翻出一根新的棉签,拔掉一端,等碘酒落在另一端,在谢演的伤口上涂抹。
刚开始很轻,谢演的眉毛还算舒展,曲言宁起了坏心思,用了点力,谢演吓得身体一哆嗦,下意识攥住了曲言宁的手,眼睛紧紧闭着。
可即便这样,也一个“疼”字都没有跟曲言宁讲。
曲言宁无奈,叹了口气,动作又变得很轻。
“好了,明天不会死了。”消毒以后,他尽量以一个轻快的语调讲出玩笑话。
“哼,”谢演收回了手,拉下袖子,曲言宁刚想说伤口不应该闷着,谢演眼睛一眨不眨地凑了过去。
太近了,应该闻不到刚才在后厨沾的臭气吧,应该发现不了头发偷懒少抓了一块吧,应该能看见送他的项链都有好好戴着吧……
两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呼吸缠绕,谢演抬起手,用手背蹭了蹭曲言宁的右脸,
“还是有点烫呢,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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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曲言宁转过头,眼神闪了一下,声音有些不自然,“烫是正常的。”
他继续解释,“明天就不会很显眼了。”
“最好是啦,”谢演不顾及碘酒还没有干,把袖子拉了下来,抱着胳膊,身体靠着椅背指挥,“把药箱放到后备箱,你要抱着它开车啊。”
“哦。”曲言宁立刻下车,不知道一个人又在后面磨蹭什么,过了好一会,谢演等得不耐烦了,他才走了回来。
“去哪啊?”他问出的问题像个尽职但是脑子不太好的司机。
“回家啊,你还要去哪里,明天早上你不是还有课吗?”
曲言宁手放在方向盘上又落回去,重复几次以后,谢演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曲言宁:“不去吃晚饭吗?”
不是吃就是睡,他到底包养了个什么啊。
算啦,伤者为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吃哪家店就开到哪里去吧,”谢演表现得格外大度,“今天不跟你计较。”
谢演本来以为又会是大出血的一晚上,没想到曲言宁绕过灯红酒绿的繁华地带,七扭八拐到了一家有些偏僻的小店。
生怕曲言宁反悔,谢演生生把“就吃这个?”咽了下来,一声不响地跟在曲言宁身后。
倒也不是怕花钱,只是相比于那种装修精致,吃一小块肉都要左切再切再沾这个酱料裹那个酱料,需要等待一盘又一盘仪式感远大于味道的食物接连端上来,
他更喜欢一些吵吵闹闹的小店。
他只是怕麻烦罢了,还有些懒,有些时候不习惯服务员细致入微的服务。
他们坐到了角落的位置,头顶的风扇不紧不慢地吹,店面很干净,墙壁干干净净,桌子上没有一点油渍,老板笑眯眯地走过来,向他们推荐店里的啤酒。
对哦,本来今晚就是来喝酒的,谁知道曲言宁被打了一巴掌,打断了他的计划。
可是谢演看曲言宁挨了一巴掌以后自己都没有报警的意思。
算了,他也不管了,就当给他一个教训,下次再有人跟他搭讪,他最好马上拒绝。
谢演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二,“特制啤酒先来两大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我要开车。”
谢演:“找个代驾呗。”
曲言宁不说话,这是又不乐意了?谢演把菜单扔他手上,“想吃什么自己点。”曲言宁仰着脑袋,双手举着菜单,不看名字,把贵的东西七七八八都点了一遍。
真烦人。
谢演一点也不饿,如果曲言宁不喊饿,他大概率晚上不会吃东西。菜端上来后,他几乎每道都尝一口就放下筷子,喝他的酒。
喝到一半,上了一盘虾,谢演这回手没动一下。
大多数食物在他眼里没什么区别,只有海鲜要被他打上大大的一个叉,这么麻烦的东西,与其费很大力气扒壳,不去干脆不吃。
小店的啤酒比谢演想象中度数高很多,他一只手拄着脑袋勉强坐着,看东西有些重影,昏昏欲睡,
他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呆着,只想回家睡觉。
他抬眼,看曲言宁带着透明手套,还在慢条斯理地扒虾呢,谢演迷迷糊糊,感觉对面像坐了个贵公子,穿着西装,在认真又严肃地切割刚从大洋另一头运过来的三分熟牛排。
曲言宁也不嫌麻烦,都剥了一连串了,还在剥。谢演看都看腻了,曲言宁还没剥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想法出现在谢演的脑海,甚至让他清醒了点:
曲言宁都剥了这么多虾了,那么少一个,应该也发现不了,对吧。
谢演坐直身体,手悄悄拿住筷子,抿嘴,看了看距离曲言宁最远的虾仁,又看了看曲言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