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祁周一早晨九点一分不差地出现在盛虹娱乐分部总裁办公室的时候,盛迟瑞的第一反应是:
"休息室门没锁,睡觉记得换衣服。"
纪祁:"……"
自诩帅气阳光大男孩的纪祁这天少见的抛弃了他的运动短裤篮球鞋,穿上了一身正装人模狗样地出现在了盛迟瑞的面前,还没等到夸奖就先收到了逐客令。
碍于盛迟瑞的秘书在场——虽然他这位对他们的事了如指掌的秘书在不在也没有什么影响,纪祁还是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地"宣布":"我来应聘。"
"?"盛迟瑞把自己放在会议流程上的注意力分了十分之一给纪祁,没看懂他这是闹哪一出,眼皮上下扫动了两个来回,左手手指搓捻着纸页空出右手给他指了条明路:"出门左拐带着你的简历去七楼人力资源部问。"
纪祁听言睁大了眼睛,扯了扯让他喘不上气来的衬衫领口,理不直气还状地说:"我没简历,我是来走后门的。"
饶是跟着盛迟瑞见惯了世面的秘书小程在听见纪祁的这句话后还是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把堪堪蹦出嘴边的笑生硬地转化为了一声干咳,在盛迟瑞的一记眼刀下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会议马上开始,盛迟瑞没心思跟他胡闹,朝秘书使了个颜色,对方就很识相地准备咖啡去了,待小程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后盛迟瑞才架起了二郎腿朝椅子上一靠,双手交叉握着放在膝盖上,冲纪祁抬起了下巴问:"说吧,不好好备考来公司凑什么热闹。"
"不想考了。"感觉受到了轻视的纪祁心里不爽,瘪着嘴道,"我哥让我来找你。"
家族的渊源让纪祁的哥哥纪承与盛迟瑞在穿开裆裤的年纪就成了玩伴,就像他与盛迟瑞的弟弟盛迟鸣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多年以来的默契让盛迟瑞很快就明白了纪承的用意,顺势答应了下来,"公司楼下缺个保安,保洁缺很多,你想干哪个?"
"不是吧。"纪祁哭丧着个脸绕过办公桌,眨眼的瞬间就坐在了盛迟瑞的腿上,忽闪忽闪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朝他放电,"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让我做贴身秘书就算了,你还让我去看大门。"
盛迟瑞趁机在纪祁没什么肉的腰上捏了一把,痒人又酥又麻得直躲后才调侃了起来:"你猜猜之前盛迟鸣在我手下实习,两个月里有几个晚上是躺着睡觉的?"
见识过盛迟瑞到雷霆手段队纪祁哑口无言。
"不想干保安和保洁也行,收起你的少爷脾气去当艺人助理,不然就安心回去备考。"
纪祁越想越不对劲,从小只有别人照顾他的份,什么时候需要他去看别人脸色做事?好歹他也是正经名牌大学哲学系在读学生,虽然这个专业纪祁学得囫囵吞枣半吊子水平,但仅凭那一张大学学生证就足够他去别的公司谋一个不错的实习工作了。
干助理就算了,偏偏还是最底层的最没人权的最累的艺人助理。
现在纪祁十分确认盛迟瑞就是和自己哥哥联起手来整他,不然也不会给他安排到一个一个星期能换三个助理的小明星身边,跟着他的第一天,连着重买了三杯咖啡的纪祁就很想把咖啡泼到他那张做作的脸上。
本事没有人气没有,脾气还挺大。
当天回盛家的时候纪祁就想撂挑子不干了,跑到盛迟瑞面前发脾气。
"他存心的,他就是看我年龄小欺负我。这种人你们也签下来?是娱乐圈没人的还是你们公司专门捡垃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纪祁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把盛迟瑞当作情绪垃圾桶:"要不是给他当助理我都不知道娱乐圈还有这一号人呢?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呢,一天到晚摆脸色给谁看啊,长得还没我好看。"
"我又给他提包还给他按摩,连吃的都要我喂到嘴里,把我当保姆使呢?气死我了。"
"他上辈子就过你的命吗?这你还不开了他?"
"……我去盛迟瑞你不会喜欢他吧?你不会背着我养了个小情人吧?"
纪祁见盛迟瑞不理人,越说越离谱。
盛迟瑞这才有了点反应,淡淡地斜他一眼,语气冷飕飕的:"不会说话把嘴闭上,还是你想脸上带着巴掌印回家?"
纪祁怨妇似的幽幽地看着盛迟瑞,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好在空调开得低,不然盛迟瑞要被他说话呼出来的气热死:"你们都欺负我,不就是因为我不想考了纪承就把我赶出来,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这么喜欢体制内干嘛自己不进,想把我送进去独自快活是吧?你也故意针对我,你们都是一伙的。"
"叫谁纪承呢?没大没小。"盛迟瑞眉头微蹙,把怨气十足没个正形的纪祁拉开,警告地戳着他的肩头面露不快,立马与自己的好友统一了战线,"当初不是你自己说要考的?中途放弃又算怎么回事,也就是你哥脾气好,不然是换作小鸣自己犯了错还跟我吵架,你看他敢不敢像你一样离家出走?"
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盛迟瑞摸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就是纪祁在学习的时间偷懒被纪承抓包了还不承认,纪承说了他两句纪祁就说自己不考了要去公司实习。
纪祁还有一年才大学毕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不考,我倒要看看没有家里的帮助你这脾气能坚持几天!"
纪承告诉盛迟瑞自己的原话。
眼不见为净,且在纪承的公司里纪祁的身份又不是什么秘密,所以纪承才会把他丢给盛迟瑞。
"我警告你,既然开始干一件事就把它做好,不管你干什么,半途而废都是最窝囊的,当助理又怎么了?你要是不想干就乖乖回去准备你的考试,不然要是在工作上耍你的少爷脾气,我可没你哥那么好说话…我生气时候的手劲,你不是没见过。"
上个星期才亲眼看见盛迟瑞打人的纪祁:"……"
关于把纪祁安排去当艺人助理这件事,盛迟瑞以为最坏的结局不过是纪祁自己受不了了灰溜溜地跑回家去做他该做的事,不然他宁愿把纪祁赶去扫厕所也好过现在这个局面。
大堂金碧辉煌的娱乐会所的vip包房里却是另外一副景象,整体昏暗的环境下透过顶部洒下的彩灯纪祁也看不清盛迟瑞的面部表情,但他能从静谧气氛中推测出一直坐在那儿看监控录像的盛迟瑞肯定高兴不到哪里去。
"解释一下?"盛迟瑞看完有纪祁出现的全部录像后锁上手机,难得没有事先与纪承沟通就直接找到了纪祁,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纪承这个嘴硬心软的,干什么事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像上次禁足期间超速闯红灯还打架那事,纪祁的身后不也就疼了一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盛迟瑞觉得纪祁这个性子不好好修正一下绝对是个隐患。
纪祁垂首站在盛迟瑞身侧,他心里有些憋屈又不太服气,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便带上了不耐烦,好像是盛迟瑞没事找事一般:"你不是看了监控吗,问我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你和我说话的语气?"盛迟瑞看他那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就来气,站起身子就是一脚踹在了纪祁的大腿上,若是灯光明亮的话,应该能看见运动裤上一个明晃晃的脚印。
"嗷…"纪祁吃痛地往旁边一躲,用力揉着自己方才被盛迟瑞踹过的地方,虽然嘴硬但语气弱了不少,"本来就是嘛,你都看那么久了还问我。"
盛迟瑞看着纪祁歪七扭八的站姿又抬脚踹在了刚才踹过的地方,把纪祁本就底盘不稳的身体踹倒在地,既疼又恼地叫了一声后赖在地上不肯起来,耍起小性子控诉盛迟瑞的"罪行":"我是受害者!你怎么还踹我!"
"受害者?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受害者?"盛迟瑞啪一声把手机摔到纪祁身前,无辜的手机就成了盛迟瑞怒气下的头号替死鬼,屏幕碎得稀烂,主人没什么惋惜的意思倒把纪祁下了一大跳。
纪祁下意识地后仰,很没出息地又软了几分语气,怂兮兮地小声说:"你别这样啊。"
盛迟瑞在接到秘书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怒发冲冠了,吹了一路的车载冷气好不容易让他冷静了一会儿,看监控录像的时候他也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脾气,然而纪祁一开口这之前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你这算哪门子的受害者?顶多是引火上身,你还觉得挺委屈的是吧?"盛迟瑞弯下腰拽着纪祁的领子不顾反抗将他拎了起来,随即重重地将人掼在沙发上,使纪祁的脸蛋和皮质沙发来了个密切接触。
纪祁懵了,他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哪里惹到了盛迟瑞,让他这样生气。
其实纪祁也没说错,他确实算是一个受害者。
一个星期的相处让纪祁对这位小明星积怨已久,于是在小明星提出想"赚快钱"的时候他没有阻拦,并还很"上道"地替他搭了个桥,给小明星介绍了这家会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小明星不知道是想拉个人垫背还是单纯地看纪祁穿得"寒酸",见他一张小脸生得不错,是大佬会喜欢的类型,遂萌生出了将他也介绍出去的念头。刚把小明星送进会所准备离开的纪祁当即脑子里炸开了花,触电般收回手破口大骂:
"你他妈傻逼吧?自己卖屁股还想拉着我,你爹我还没沦落到这个地步。"
被当众戳穿丑事的小明星恼羞成怒,二人就这样扭打了起来,当然,弱不禁风的小明星不是从心学习防身术的纪祁的对手,很快就落了下风。
"呸,什么东西也敢脏了我。"纪祁在把人打趴在地后还极为不屑地朝他吐了口唾沫。
本以为事情解决后可以脱身而去,偏被在场的一位大腹便便的大佬看全了整个过程,这位是出了名的会玩,尤其爱好征服忠烈那一口,纪祁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挑中,还没出门就被几名大汉绑了进房。
要不是正巧被一位眼熟他的经理看了过去,纪祁也不敢细想之后会发生什么。
所以盛迟瑞的怒气并不是凭空产生的,他深知这其间的灰暗交易,且在得知了这一消息的第一反应是后怕而不是生气。
可他也没想到纪祁竟是这样的满不在乎,就好像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险些羊入虎口了一般。
然而单凭做错了事还嘴硬不肯承认这一点,就足够盛迟瑞揍他一顿了。
纪祁在这种事情上何其敏锐——他一听到背后盛迟瑞解皮带的声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弹起,向后退了几大步警觉地看着手还搭在裤腰上地盛迟瑞,结结巴巴道:"你想干嘛?别冲动别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被他他这副敌退我退的的样子气笑了,忽然就萌生出了好好跟他耗下去的念头。于是盛迟瑞还真就停下了手,看好戏似的静待纪祁的下一步动作。
纪祁是什么人?自小娇生惯养着长大,父亲更是把全部重任都施在了大他五岁的兄长身上,而对纪祁实行的是"温柔教育",要不是纪承率先反应过来再这样放任不管的话自家弟弟就快成了一个纨绔子弟了,不然纪祁怕是比现在还要放肆。
父亲政务繁忙,这两年尤为如此,于是教育弟弟的重担就交给了半路出家的纪承。可是纪承也是从小被父亲戒尺藤条打磨过来的,他也不忍心看着弟弟受着和他一样的苦,所以在很多时候,他都没法真正硬下心肠来。而纪祁又是个惯会讨饶的主,眼泪啪嗒啪嗒一掉,再说两句软话,没闹成什么后果的话纪承也就作罢了。
所以纪祁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一套在盛迟瑞这儿也很管用,只见他眼睛一眨就开始抽抽嗒嗒:"我刚才真的很害怕,你不知道他那只肥手有多恶心…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来了,我保证乖乖的。"
盛迟瑞面无表情地看着纪祁演。
"你不要不说话嘛,我真的知道错了。"纪祁见盛迟瑞无动于衷,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于是演得更卖力了,这次还真情实感地挤出来了两滴眼泪,虽然盛迟瑞看不见,"我怕死了,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不会来这里的,我这两天都很听话的,把那小垃…小哥哥照顾得可好了,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确实照顾得挺好的,都把人照顾进医院了。
纪祁装模作样地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可是是他先打我的,我不过就是说了他一句卖屁股的他就动手打我,你不能看最后他伤的重就把事情赖在我头上吧,那是他太弱了不然我也受伤了呀……"
说完这句话他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反问了一句:"你说对吧?"
盛迟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然觉得纪承没被这个弟弟气死是个奇迹。
"对。"盛迟瑞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眼下他已然没了耐性,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后像布置任务似的轻描淡写地说,"说完了就趴好。"
"!"刚准备庆幸的纪祁呆若木鸡,这怎么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他见状不妙出于本能地就要往外跑,还没走两步就被盛迟瑞老鹰捉小鸡一般捉了回来。
盛迟瑞强行将他重新按在了沙发上,头朝着地板,下半身摊平,屁股就刚好以一种危险的姿势在沙发扶手上翘到了最高点。盛迟瑞觉得自己还挺仁慈的,因为他甚至给人留了条外裤。
"宝贝,你知道在我的规矩里挨打的时候逃跑是要被绑起来然后翻倍的吗?"盛迟瑞边冷笑着说边解开皮带,将有金属扣的那一头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试水般在纪祁高高翘起的屁股上甩了一下。
"啊!"
纪祁夸张的喊叫声让盛迟瑞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用了五分力了,况且这五分力还是隔着裤子打的。
"那是你给盛迟鸣的规矩,又不是我的。"纪祁忍着疼痛顶嘴。
"……"得,看来痛是装的。
隔了一层裤子,盛迟瑞便也放下心来把力度加到了七分。他之前也不是没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用巴掌教训过纪祁,但今天这事显然不是几个巴掌就能应付过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盛迟瑞的手劲大是一方面,主要还是纪祁没挨过皮带,没想到这玩意的威力比戒尺弱不到哪里去,且痛感还大不相同。
这种抽法的皮带就像鞭子似的,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在皮上。
"我要是用管小鸣的规矩管你,你早不知道哭多少回了!还能容忍你到今天?"盛迟瑞韧性极好的皮带左右轮番抽在纪祁的屁股上,把纪祁打得嗷嗷直叫。
纪祁虽然没挨打前演得真情实感的,但真正挨起打来,没疼到那种程度他是不会轻易落泪的。毕竟在他的思维里,装哭是本事,而被打哭了那可就太没面子了。
纪小少爷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嘴是硬的,他咬着牙道:"那是小鸣好欺负!换我我才不干呢!"
"你不干也得受着!"盛迟瑞火了,加快了速度抽打纪祁的屁股,他这种漫无目的似的打法可把纪祁疼得够呛,皮带落下统共那么些地方,伤痕交叠着让纪祁很快就感觉到身后肿了。
皮带砸在衣服上的声音闷闷的,纪祁倒垂着的脑袋嗡嗡的。
盛迟瑞一般是不太喜欢在揍人时候说话的,可是他今天确实气得够呛,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边甩皮带边说教:"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本身作为助理带艺人来这种地方就已经够离谱的了,你还觉得大庭广众之下骂人没什么是吧?我都替你丢人!"
"我又没说错!把事实说出来了怎么就算是骂他了。"纪祁皱着张脸不服气地回道,他打心眼里觉得今天这事自己唯一做错了的地方就是出门时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而被人绑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算真这么觉得也得给我憋着,这种话说当众出来是能让你爽还是怎么的?就非呈口舌之快?"盛迟瑞没好气地说,手里的皮带成为了他怒气的载体,化作实形落在纪祁的屁股上。
纪祁其实已经有点受不住了,小嘴还是叭叭地不肯示弱:"爽啊!我可爽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星期不知道给我甩了几次脸子,我凭什么受这个气?我就是要他丢脸!"
盛迟瑞愤怒至极,手里的力度也频频往上加,把皮带甩出了长鞭的气势,声音大得唬人:"我说一句你顶一句,你眼里还有没有一点尊重?我是你男朋友没错,我同时也是你哥。"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呢,男朋友就应该无条件站在我这边,而不是只知道打我,你这不是暴君是什么?”纪祁说着说着就委屈地想用手护在屁股上。
“……”盛迟瑞手里的皮带停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可算是摸清了纪祁的思维,感情他现在一点认错的想法都没有。盛迟瑞单手扯下自己的领带,不由分说地拉过纪祁护在身后的手反剪在腰际,动作麻利地将他的双手绑在了一起,用膝盖在纪祁的大腿上一顶,轻松一拽运动裤就连着内裤被他拽了下来,刚好卡在臀腿下方的位置。
纪祁在控制下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挣扎无果后只能眼巴巴地等着盛迟瑞脱下他的裤子。
"我觉得你好像一点长幼尊卑都不懂。"
捱过一轮皮带的屁股冒着热气,皮肤上横七竖八的印子微微浮着肿,纪祁只觉得接触到空气的那一瞬他的脸连同耳朵都一齐滚烫了起来,这时候求饶应该不算晚吧?纪祁没骨气地怂了,之前和盛迟瑞叫嚣的气焰灭了个干净:"我错了,我再也不顶嘴了。"
"哦?你还知道自己是在顶嘴,不错。"盛迟瑞讽刺道,"晚了。"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足力道的皮带砸在纪祁的屁股上,这才是他盛迟瑞平时教训人的水平。
"啊——"纪祁缓了片刻才叫出声来,这真的太疼了,他顿时感觉到身后似被撕裂了一般,疼痛自落下的二指宽皮带中心蔓延开来,刺痛很快遍布了整个臀面。
盛迟瑞没有再说一句话,不断地抽打着纪祁的屁股,每落下一皮带纪祁的皮肤上就肿起一道印子,仅十下过后先前隔着裤子打的那些印子就被全然盖住了。
"呃……"纪祁的脑子至少空白了五秒,他还没来得及去细想身后发生了什么,疼痛就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眼里也被逼出了生理泪水,直到盛迟瑞打完十下后停手,他才像刚被点燃般爆发出了哭声,"啊啊啊…"
"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纪祁败于盛迟瑞的皮带之下,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好在包房隔音效果极佳,不然真得把保安招来。
盛迟瑞用这种力度打了十下后便没有继续了,他漠然于纪祁的哭喊,冷硬无情地告诉颤抖着的人:"这才是我的手劲,你要是还要跟我喊的话,我们就继续。"
"不喊了呜呜呜…我不喊了。"纪祁在切身体会到盛迟瑞真正的威力后才开始害怕,他不敢再有任何忤逆的地方。
盛迟瑞抬手将带着纪祁体温的皮带放在他肿起的屁股上,包房内的灯光让他看不清纪祁此时臀面的颜色,只能根据外形来判断伤势。
"我问你,如果今天你没有因为和他打架被人看上绑了过来,你是不是会觉得自己做得还挺好的?"
一阵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祁的脑子飞速转动,可他低估了盛迟瑞对他的了解程度,他唯唯诺诺的"不是"两个字话音未落,盛迟瑞便声色俱厉地驳了他的话。
"撒谎!"
啪一声,皮带又重新落在了纪祁的屁股上,不过这一下盛迟瑞用的是七分力。
虽然力度没有用到极致,但纪祁的屁股已然不堪重负,又是直接打在肉上的,和最初的那些皮带自然是没得比。
"呜呜…"屁股上的疼痛再次被唤起的纪祁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双手因为被绑住了而不敢大幅度挣扎,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向盛迟瑞承诺,"我再也不敢了。"
啪!
盛迟瑞抽下的每一记皮带都让纪祁绝望不已,屁股上紧绷的皮肤和盛迟瑞的教训又令他不得不时刻保持清醒。
"之前我还可以当作你是年纪小,可是你现在二十一了,每句话出口前就应该要想过后果,而不是等到出了事之后才开始后悔。"
啪!
"平时对家里人耍小性子也就算了,大家关心你爱护你才会包容你的坏脾气,等你离开校园走出社会,能有几个人会像我像你哥一样容忍你的口无遮拦?"盛迟瑞说一句话就甩下一皮带,他看着逐渐没了声音的纪祁,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祁疼得说不话来,但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才开始反思起了自身的问题。
"你想想看之前对你哥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什么叫,自私自利、只知道为了自己轻松把苦差事都丢给我,?你以为他自己创业很轻松吗,不是你自己说想进体制内,叔叔也给你留了人脉,你凭什么在大家给你铺好的路上没走两步就拍拍屁股走人,你知不知道自己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真的很伤人?"
盛迟瑞说的话戳到了纪祁心坎,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刻意语出伤人,很多情况下都是无意识间话就蹦出来了。
啪!
"对不起…"纪祁无力地摊在沙发扶手上,哭势转弱。
"还有,什么叫,再也不回家了,这个家有我没我都一样,和,我不需要你管,我在外面和谁睡觉都与你无关,?"
前者是纪祁在离家前对纪承说的话,后者则是今天晚边盛迟瑞得知纪祁差点被强后纪祁在电话里对他吼的话。
啪!啪!
两下皮带随着话音落下,盛迟瑞专挑臀峰处打,这块肉最厚、也最耐打:"纪祁,我们不是你的情绪垃圾桶,没有人有义务无条件地接收你的坏脾气,为了一时口头上的爽快伤害了爱你的人,值得吗?"
纪祁的哭声转化为了小声的呜咽,他哭得喘不上气来,说话断断续续的:"我…不是,我就是…呜…就是没控制住,我不是故…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知道他不是在为自己狡辩,他也明白很多时候纪祁是无意的,不然真要是刻意而为之的话,那纪家的教育未免也太失败了一点。
盛迟瑞沉沉地叹了口气,把皮带丢在一旁后替人解开了手腕上的领带,轻轻抚摸着他的背部,并用他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同人讲起了道理:"大家爱你是自愿的,但是小祁,你不能仗着大家不会离开你就总是说一些难听的话,你要明白,有些话出口了就很难收回来的。我和你哥是这样,小鸣也是一样。"
"对外同样,你要是一天不管好自己的嘴巴,它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你不知道将来会得罪多少人。"
纪祁在受到了盛迟瑞的安抚后才敢重新放声哭泣,他凭着肌肉记忆爬起身趴进了盛迟瑞的怀里,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一定会改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嗯,慢慢来。"盛迟瑞伸手将纪祁的脑袋护在自己的臂弯里耐心安慰。
"好疼啊呜呜,你怎么打得这么狠。"
纪祁这句话让盛迟瑞皱起了眉头,他真的赶紧凑近去看了眼伤势,在看清这人的屁股只是红肿了一些甚至都没怎么紫的时候才哭笑不得地狠狠在他身后揉了一下:"这也算狠?要不你去问问盛迟鸣,看看他哪顿打才伤成你这样?"
纪祁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不说话了。
"但还是对不起,我以后会控制好的。"盛迟瑞诚挚地向他道歉,并换来了一个甜甜的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盛迟鸣有时候觉得被夸懂事真的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因为一旦被人打上了这样的标签,就好像失去了撒娇讨宠的资格,连责后安抚都成了奢望。
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管家邓叔说:最近集团里的事让大少爷忙得焦头烂额的,已经好几天没见他回家吃晚饭了;和他从小玩到大的纪祁也说:盛迟瑞最近怎么这么忙,我给他发消息回得总是不及时。
自上次打小算盘被哥哥识破当着纪家兄弟的面狠揍了一顿后,盛迟鸣在床上趴了一个星期,期间纪祁和他的哥哥纪承都来看过自己,而盛迟瑞除了当天晚上一言不发地来了又走后,连句关心的话都未曾有过。
盛迟鸣只是想听他亲口说一句"我原谅你了",不然每天一闭眼眼前浮现起的都是盛迟瑞那副失落的表情。这份煎熬在漫长的等待中发酵变质成了埋怨,于是盛迟鸣心一横,招呼也不打一声地就买了张机票飞去找他大学里关系最要好的哥们魏源了。
飞机落地后几经周转,终于与魏源见了面。
三线城市下面的小县城没什么可以逛的景点,第四天盛迟鸣就把小城玩了个遍,收拾收拾陪魏源去台球厅看场子了。
他离家的第七天,纪承打来了电话。
"差不多得了,一个星期也该回去了吧,难不成还真想我们来请你。"电话一头的纪承话音里不觉喜怒,他刚出机场坐上车就拨通了盛迟鸣的电话,心里骂了盛迟瑞千万个来回,但也不方便在盛迟鸣面前表露出来。作为旁观者他自是不忍心看他们兄弟二人间产生隔阂,可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再怎么好言相劝都不如当事人自己摒弃杂念用心沟通。
盛迟鸣随意瘫坐在木椅子上的身子在看清来电信息的时候就下意识端正坐姿,提了一口气似的轻声细语:"没有。"
台球厅内环境嘈杂,纪承敏锐性极高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你在哪呢?我警告你别乱窜,不然闹出事来别指望我帮你向你哥求情。"
"怎么会。"盛迟鸣哑然失笑,瞟了眼不远处整理球桌到魏源很快又回到了与纪承的对话中,用虽小但清晰的音量道,"我又不是纪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
或许是离家的缘故,他忽觉盛迟鸣身体内的可爱因子又被激发了,心情莫名畅快,打趣道:"你是不怎么闹事,你是一闹就闹大的……"
纪承觉得自己是有些乌鸦嘴在身上的,不然怎么他话音未完全落地,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东西乒乓倒地的声音,接着便是几句夹着方言骂人的普通话。
盛迟鸣还没来得及反驳纪承的话,只见一伙小混混模样的人围住了魏源,来者不善地揪住了他的衣领想要往外面拖。有时候小城里地头蛇的震慑作用真的是极佳的,店里老板与其他顾客见到这种架势瞬间撒丫子跑得没影了,老旧的台球馆里只剩下不明状况的盛迟鸣和颤颤巍巍的魏源。
初生牛犊不怕虎,盛迟鸣一个外来的不清楚他们的身份——虽然知道了他也不会坐视不管,只是出于本能地站出来拦在他们身前,身上散发出的沉着气息让小混混们都愣神了一瞬,好像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哪位大人物一般。
抬眼一看才发现是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底气也足了仰着脖子睥睨道:"怎么,想见义勇为?他可不会给你送锦旗。"
其余混混闻言哄堂大笑。
被取笑了的盛迟鸣不恼不怒,冷静地默默拉过魏源的胳膊想将他护在身后:"有话可以好好谈,你们这样是要把我朋友带到哪去?"
"哟?高材生还有朋友呢。"为首的混混看上去有些意外,讥笑着拍了拍魏源的肩膀,"那你让你朋友替你还钱啊?"
魏源脑袋涨得通红,挣开了盛迟鸣的手被戳到了痛处似的连忙开口堵住混混随时有可能说话的嘴:"和他没关系,我自己……"
"多少?"盛迟鸣没管魏源的抵触直截了当地问,他的面色依然平静,岿然不动直视混混头子,那深不见底的眸子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进去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混头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盛迟鸣,也没从他简单朴素的白T加运动裤上看出任何"权贵"的迹象,视线一转表情就更加得意了,就差拿笔把"没钱别装"四个大字写在脸上:"我想想,连本带利三十三万八千六百,给你抹个零,三十三万八。"
魏源寒窗苦读了十二年,最让他自豪的便是脱离了这个令他蒙羞的家庭考入了名牌大学,本以为可以改头换面以新姿态而活,没曾想还是叫人看去了他最狼狈的一面,这两年来的伪装至此功亏一篑,眼下更是怕因为自己的事拖累了盛迟鸣,不由分说地推开盛迟鸣就想要自己跟着他们走。
"高利贷是犯法的。"盛迟鸣脚下生了钉子似的假装看不见魏源给他使的眼色,他这话惹恼了混混头子旁边大概是一号跟班的人物,眼看他抄着家伙就要冲上来,却被他老大拦住了。
混混头子大概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装傻充愣道:"小弟弟,正常手续的借贷怎么能说是高利贷呢?说话要讲点证据的,不能因为还不起就随便污蔑我们吧,体谅一下,我们也是为了吃饭。"
"不用。"盛迟鸣突然说而后又觉得自己表达的意思不明确,补充了一句,"不用抹零,三十三万八千六我替他还,你们以后就别来找魏源的麻烦了。"
众混混:"……"
魏源:"……"
电话还没挂在偷听的纪承:"……"
于是盛迟鸣告诉了魏源密码让他去家里寻卡,自己则作为人质自愿被扣押在了台球馆。魏源被两名小混混跟着回了家去了银行,这才刚出自助取款机的门两名混混就被警察押住了。
和他同样懵圈的还有盛迟鸣,只不过盛迟鸣的疑虑在看见纪承时便打消了,甚至还带着些被人放在心上的雀跃心理,如果纪承的脸色要是没有那么糟糕那就再好不过了。
纪承此人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姿态,大多时候也和盛迟瑞一样不苟言笑,但后天锻炼伪装出来的严肃还是与娘胎里自带的有些差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到现在都还很难将这几年性子转变明显的纪承与小时候会带着自己疯玩的大哥哥联系在一起。
纪承报完警刚刚一到小城,连个落脚点都没安顿好就直奔盛迟鸣而来。大言不惭地说,要不是纪承明晃晃一副"滚远点"摆在脸上,盛迟鸣不觉得自己今天有哪里做得不对的,难不成纪承为了那三十万生气?听上去好像也不太实际。
不过乖巧如盛迟鸣,纵然不知道纪承是怎么瞬间传送到这里的,也没理解怒气从何而来,他还是尽他所能地摆出了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检讨模样,纪承给他甩包他就接着,纪承下车他先一步帮忙打开车门,不动声色的献殷勤弄得纪承哭笑不得,想好好收拾人一顿的心情也在他无声的讨好下达到了顶端后退了下来。
纪承不禁疑虑,就盛迟鸣这种性子,盛迟瑞是怎样下得去狠手的。
不过很快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县城里唯一能拿得上台面的四星级酒店套间里,纪承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翘着二郎腿和盛迟鸣对视:"解释?"
"他是我的好朋友,所以……"
话说一半被纪承抬手打断了,颇有些急躁神情的纪承边掏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些我不知道的,说不定我还能手下留情。"
远在千里外的盛迟瑞似坐不住了,给纪承打来了个电话,只不过纪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接也没挂,而是把手机屏幕举到盛迟鸣眼前,收回二郎腿看着恐慌瞬时爬上面部的盛迟鸣,淡淡道:"你是想现在跟我说说呢,还是想直接跟你哥解释为什么离家出走,以及…主动让黑社会扣押?"
原来生气是因为这个吗?顿悟了的盛迟鸣更没了面对盛迟瑞的勇气,几乎是恳求地望着指尖停留在接听键上的纪承,脚尖朝前迈了半步,强装镇定也掩饰不了眼底的紧张:"阿承哥,我…你把电话挂了,我们…"
"那就是按我的规矩来?"纪承不意外地缩回手,低下头随手一指电视柜旁边的空地,"在那跪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没打通的盛迟瑞心里窝火,一连串的问号打到了纪承的微信里。
【?】
【?干什么不接?】
【???】
【他卡里刷出去了三十万你知不知道。】
纪承嘴角抽笑,回消息的间隙抽空瞟了眼走去跪好的盛迟鸣:【没事,他给你买礼物呢。】
【?在那里能买什么花了三十万?别当我傻,让他接电话。】
纪承默默叹气打字:【这时候叫人接电话?他养伤的时候你就不知道多说几句话?不然他怎么会离家出走。】
自知理亏的盛迟瑞没了消息,纪承安心地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与盛迟鸣隔着一张茶几的距离说话:"我说你听,如果我哪里说得不对你可以指出来。"
盛迟鸣垂首不言。
"回话。"纪承虽然在盛迟鸣面前没什么哥哥架子,可他也是自幼就在戒尺藤条下敲打出来的浑身规矩,既然说好了要管教便自然不可能由着盛迟鸣的性子来,邻家哥哥也是哥哥,该有的约束还得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盛迟鸣心里忐忑,被纪承罚跪这还是头一遭,他摸不准纪承会用什么手段。
纪承把满意地上半身的重量都通过手臂支撑在两个膝盖上,平直的语气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挨了打心里委屈,和你哥闹别扭,所以一声不吭离家出走。"
"谁教你的受了点委屈就离家出走,真是能耐了,还是说觉得你哥忙得抽不出空来捉你回去?他要真想这么干,不管你到天涯海角一个电话就有人把你绑回家,还能让你快活这些天?"
纪承觉得自己把"双面人"这一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发挥得如火纯青,只是现在好像有人不领情。
"他才不在乎。"面前坐着的是纪承,所以盛迟鸣莫名有了顶嘴的底气,小声嘀咕道。
"怎么说话呢?"纪承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也是有弟弟的人,虽然觉得盛迟瑞心狠手辣了些,但他清楚做哥哥的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大多数情况还是能与盛迟瑞感产生共鸣的,所以当盛迟鸣质疑盛迟瑞不在乎时,他几乎是瞬间就燃起了怒火。
被冷声教训了的盛迟鸣抿着嘴唇,表情虽然还是不服气但嘴上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掌嘴。"
纪承站起身,眯着眼冷冽地下命令。
盛迟鸣咬咬牙,闭眼抬手一个巴掌抽在自己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鲜红的巴掌印在脸颊上浮起,力气不算狠,但绝对不轻。
纪承慢慢踱步至盛迟鸣面前,可惜他手上没有趁手的工具,不然此刻最应景的动作应该是用个长条物件装样子般敲打自己的手心。
"你觉得委屈,我明白,你在怪你哥把你打成那样却一句安慰话都没有。"纪承下移视线看着盛迟鸣的发顶,小人微颤着的笔直身躯让他心里五味杂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所作所为也真的让他寒心了。你从小主意大,什么话都憋在肚子里从来不主动表达,你们兄弟俩一个德行,都想让彼此先低头。那作为弟弟先去道个歉,有这么难吗?"
"你一直很懂事,我知道你肯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兄弟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一个早安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闹成现在这样呢?"
盛迟鸣的脸颊一侧还是麻麻的刺痛,眼眶也随着纪承的话语逐渐发热,他倔强地抬头看向眼神隐忍的纪承:"为什么是我呢?难道就因为我懂事,所以连受安慰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为什么是你?"纪承被他说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气得发笑,直勾勾地盯着盛迟鸣明显很不服气的双眼,咬牙切齿道,"因为你是弟弟,因为你有错在先,因为你发烧他守了好几夜,眼都没合白天还要忙着收购,这些理由够吗?"
盛迟鸣上半身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心理防线在被纪承说中心思的时候已经破烂得一塌糊涂,原以为坚不可摧的盔甲也在纪承的最后几句话中摧毁得不见实形,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以为他忙是借口吗?不指望你帮他多少,但你起码不要给他添堵吧,你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离家出走、还敢只身一人和那些黑社会斗是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男孩中途出了什么事,如果那些人拿到钱又反悔了,你单枪匹马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指望谁来救你!你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怎么办?你让叔叔怎么办!你对得天上看着你的阿姨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纪承已是带着暴怒的,他情绪高涨时也顾不上那么多,扯着盛迟鸣的手臂就将他往沙发上掼。踉踉跄跄的盛迟鸣甚至未来得及看清方位就被纪承按在了沙发扶手上,屁股送至最高点,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刚弯曲着点地,响亮的巴掌就咬上了他的屁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盛迟鸣其实很久没有挨过巴掌的打了,毕竟盛迟瑞就算手边没有工具也是直接上脚踹,不会用这种他认为作用不大的方式。印象里的巴掌应该是温柔带着体温的,而不是这样铁板一块般砸落。
纪承打得狠急又杂乱,没多久自己的手心也是通红一片,他承认自己今天被盛迟鸣的话刷新了认知,这样倔强孩子气的发言就应该用巴掌这样对待犯错误的小孩子一样教育。
噼里啪啦的巴掌扇打在屁股上,隔着裤子打声音不太清脆,多下过后盛迟鸣的屁股温度逐步升高,刺麻的一片散开在皮肤表面上,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但也折磨得够呛。
盛迟鸣的心里羞耻与疼痛并行,其实纪承的巴掌再怎样用劲,都不如盛迟瑞的戒尺来得让人绝望,以至于在他习惯了纪承的打法后也开始变得心思平静,竟还有注意力去思考纪承说的那些话来了。
也不知道纪承是从哪发现他在走神,只听屋内的掌掴声忽然停止,屁股上的热痛也不再继续,盛迟鸣怔怔地微抬起头,静待纪承的发言。
"挺舒服的是吧?"纪承先是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眼盛迟鸣的裤子,没好气地说,"裤子脱了。"
盛迟鸣慌了,他手指抠着沙发靠枕丝毫不敢乱动,好像不产生动静纪承就看不见他一样。当时让纪承看着他光着屁股被哥哥打就算了,现在还要脱裤子被打?那他以后该怎么直面自己喜欢的人。
纪承耐心十足地和他耗,假意仁慈地拍拍他垂下的脑袋道:"要我学你哥吗?拖一分钟翻一倍。"
"……"纪承这一句话让盛迟鸣陷入了不好的回忆,但他今天是铁了心要给自己留住这个面子,任凭纪承威胁也不肯动手脱裤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随着盛迟鸣的无动于衷眉头越发紧皱,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大概也摸清了除了盛迟瑞外没有什么旁的能让盛迟鸣妥协让步的人物了,遂使了个小手段拿起手机装作要拨电话的样子:"算了,那就让盛迟瑞来吧,反正我打人也不疼。"
"……"盛迟鸣这才有了动静,他难堪地侧头看着纪承,在丢面子和屁股被打烂之间艰难地选择了前者,羞红的脸已不见方才打下的巴掌印,"别…我脱。"
纪承看他把短裤脱到膝盖处才放下了手机,只是宽松的夏裤挂不住腿,刚一动身子就自然垂落至了脚踝,盛迟鸣手足无措地低头看着对在脚面上的裤子,羞耻又一次浮上心头,耳垂就要滴出血来了。
纪承见状倒像是豁然开朗地想出了对策,他故意朝里间的卧房走去,走到了门口才转头对站在原地发愣的盛迟鸣吩咐:"站那干嘛?进来。"
"不许提裤子。"纪承预判了盛迟鸣的下一步动作,伸出食指警告。
盛迟鸣的心思被纪承琢磨得死死的,他宛如赴刑场般一步步挪进卧房,原本就熟透了的脸蛋雪上加霜,颜色温度都达到了人类极限,似下一秒就要羞愤死去。
"你平时受罚的时候也这么磨蹭吗。"纪承坐在床边等了一分钟才见着盛迟鸣的身影,略显不悦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动作意思很明确,忽视盛迟鸣的惊疑反问,"要我请你吗?"
盛迟鸣今年二十岁,这种受罚姿势早在他十岁不到的时候就被盛迟瑞舍弃了,这下趴在纪承腿上埃巴掌,真和三岁孩童无差了。
纪承不指望他能主动摆好姿势,于是擅自替他做出了决定,拉着人的小臂就往自己身前拽着,待他的屁股放在了一个十分趁手的位置后纪承还觉着不够,抬了抬右腿让身后的凸起的两团更为挺翘,按着他的腰完完全全把屁股送至最高点才肯罢休。
盛迟鸣把头埋在酒店陌生气息的被子里感受纪承摆弄他的身体,臊得大气也不敢喘,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觉得还是这种方法最适合你。"纪承耸肩,手指并拢斜着一巴掌劈在了盛迟鸣的屁股上,一个深红的掌印慢慢盖住刚才隔着裤子打出的粉红色皮肤浮了出来,巴掌这种打法,隔着一层布料痛感相差还是明显的。
盛迟鸣显然没有认清巴掌的威力,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还没等他吐出一口气,另一巴掌又追了上来。
"说你胆子小吧,你又敢离家出走,说你胆子大吧,你又坐飞机走,这是摆明了留着信息要我们来找你呢?"纪承好笑地问,落手的力度与他的语气是两个极端,"怎么不学学我?我当时离家出走连手机卡都换了,你这不是耍小孩子脾气还是什么呢?"
您还离家出走过呢,盛迟鸣腹诽,不过他也没有多少心思细想,很快就被纪承一连串的巴掌砸懵了。
屁股上明显提升的温度接触到空调下逐渐冷下来的室内空气,仿佛快速放大了皮肉上炸开的刺痛,深红一片的屁股薄薄肿起了一层。
"我不是离家出走,我是出来散心。"盛迟鸣无力地替自己辩解,条件反射的诡辩一出口他也被自己的大胆惊呆了,咬住下唇于事无补地噤声。
纪承致力于用巴掌把盛迟鸣的屁股打肿,原谅了他的狡辩,反而戏闹般问道:"那你和盛迟瑞说去?看他信不信。"
深知言多必失的盛迟鸣是怎么也不肯开口说话了,可是一旦空气安静下来,扇在肉上的清脆巴掌声就占据了整个房间,抛开递增的热辣疼痛不言,这声音已经足够令他无地自容。
缩成鸵鸟的盛迟鸣除了屁股被迫翘高外,恨不能将整个身体都埋进被子里。
纪承歪头打量着因羞耻微微颤抖的盛迟鸣,巴掌抽打得更用力了,几下落在臀部下方的巴掌落下时他能观察出盛迟鸣随之一抖,呻吟也终憋不住,从唇齿间漏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此屁股上的重灾区是臀尖,巴掌重复抽在深红且泛着些痧的部位时盛迟鸣总能疼得身体不自觉向前躲,次数多了姿势早已变形,纪承不耐地赏了他一记更狠的,言语激道:"巴掌就能把你打成这样?之前被戒尺打出血怎么也没见得你躲一下档一下。"
盛迟鸣被他说得漫出委屈,大概由于掌罚之人是纪承,他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躲罚也会被原谅的孩子心性。
屁股上的痛感实在明显,虽然不及受不住的程度,但总归是不适的。
"你又不是他。"盛迟鸣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看我脾气好是吧?"纪承心里莫名愉悦,手臂高举后扇在了他屁股上颜色最深的地方,"以为我不敢用力?"
"呃…"盛迟鸣觉得这一巴掌疼进了肉里,竟想要伸手去档,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一举动的幼稚,半途尴尬地缩回手却被纪承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纪承:"……"他还有这样一面呢,挺可爱的。
不过心里这种想法表现出来了不利于他树立威信,他沉思片刻后道:"我记得当时盛迟瑞怎么说的来着,躲、挡重来是吧?"
盛迟鸣羞愧难当,纪承不断提起那段让他恨不得从脑海里删去的堪称他一生耻辱的场面,手还没个停的一直扇在自己身后的肿肉上。
"你说过按你的规矩来的。"盛迟鸣忍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没有这项规矩?"纪承边加深他屁股的颜色边绕弯子,"我也没说我的规矩是什么吧。"
盛迟鸣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纪承旁挥着铁掌把盛迟鸣打得不停倒吸冷气,直到他的手心麻木不堪才停下,盛迟鸣的屁股上颜色很是好看,不均匀的红色从上至下,像个没完全熟透的柿子。
纪承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他站起来,他抬头仰视脸色极不自然的盛迟鸣,随意地搓着热乎乎的手掌道:"我们还没定个数目。"
盛迟鸣瞠目,都打成这样了你告诉我惩罚还没开始?
"你自己说吧,应该罚多少?"纪承不再和他兜弯子,把决定权交给盛迟鸣。
盛迟鸣一点也不想做这个决定,身后的滚烫无时不在提醒他刚才已经挨了纪承的一顿巴掌,眼瞧着纪承还要和他动真格,这才委屈别扭了起来。
他不敢在盛迟瑞面前放肆,难道在纪承面前也不敢吗。
这么想着,盛迟鸣久违地耍起了小脾气,瘪嘴道:"一下。"
"……"纪承用尽了二十六年功力才没笑出声来,他面目扭曲地看着不敢直视他的盛迟鸣,恨铁不成钢般在他的屁股上扇了一下,"跟我闹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嘶了一声,两手垂于身体两侧低头不敢乱动:"你自己让我说的。"
纪承无力反驳,收回了让他自己量刑的权利:"也没个参考,家规里好像没说过离家出走应该罚多少,不过离家出走又让自己陷入险境这二罪并罚,怎么说也能让你脱成皮。"
"你不是离家出走过吗?"盛迟鸣幽怨地斜着看向纪承,自暴自弃道。
纪承转正身子,手虚握着拳撑在床面上,语气似很意外盛迟鸣的发言:"你还想拿我做参考不成?"
盛迟鸣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要纪承按照这个标准来的意思。
可是纪承也许是想以此来震慑住他,皱皱眉头后真就事不关己般将往事道来:"我跪了一天一夜还断了条腿,要不是盛迟瑞来求情第二条腿可能也断了,你确定?"
盛迟鸣震惊得忘记了难堪,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天合不上嘴,愣了许久才于心不忍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
"六年前?还是七年前?忘了,你和小祁那时候在英国参加夏令营。"
这么说起来盛迟鸣就有印象了,是他刚小学毕业和纪祁一起去英国研学的那个暑假,难怪当时纪祁不停抱怨哥哥不接他的视频电话,原来是竟因为这个。
纪承不介意提起自己的往事,但当盛迟鸣用那副可以说得上是心疼的表情看向他时,他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被施舍了怜悯一般。纪承不乐意地摆摆手,驱苍蝇似的对纪承说:"别站着不动了,去衣柜里拿个衣架出来,十下,小惩大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木桩子似的脚终于有了反应,然而刚迈开一步他才意识到了这一举动最致命的地方在于他的裤子还在脚上堆着,刚才好不容易移了过来,现在又要他走去拿工具,还得顶着一个已经被扇肿了的屁股。
"怎么了,都这么轻的惩罚了还想跟我谈条件,你以为我好欺负?"纪承毫不留情地拒了盛迟鸣眼里的祈求,盛迟鸣抵抗无效,认命了。
酒店里的木质衣架用的不是什么上好的木材,拿在手上也没什么分量,但纪承要真是用劲的话,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啪!
细长的衣架侧面抽打在盛迟鸣红肿的臀峰上,疼痛在此处炸开,长条形的印子发白又通红,留下了一道高于周围皮肤的肿痕。
"犯的错误就不用我再重复了吧,你知道我当时在电话里听你说话的时候有多慌张吗,这不是在家,你怎么敢在没摸清他们底细的时候就强出头?"
啪!
又一记抽在刚才的位置上,给肿痕加深加重。
盛迟鸣疼得臀部肌肉一紧,埋在被子里的脑袋露出了个额头:"我没有别的办法,万一他们真的对魏源做了什么怎么办?"
"那你也不该提出让自己作为人质,你可以选择和他们沟通好一个日期地点,而不是脑子一热当场把自己扣在那。"纪承边说边甩下衣架,接下来的三下也没有改变方位,眼瞧着僵痕鼓起,颜色也朝着绛紫转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难以忽视身后皮肉紧绷的肿胀感,龇牙咧嘴地小幅度喘气,不好意思说明想让纪承换个地方打的意愿,曲线救国般轻声说:"我知道错了。"
纪承挑眉,悟了他此言的意图,仁慈地将衣架落点向下移了三分:"在我面前的小心思怎么不知道用在你哥身上?不然也不用次次都挨这么狠的揍。"
啪!啪!
"在他面前没用。"盛迟鸣缓了好几口气才说出话来,衣架确实没打在刚才的位置,但屁股依然很疼。
纪承不禁为这兄弟俩的性子头疼,无奈叹气道:"谁说没用?你不试怎么知道。"
他雷声大雨点小地快速受力抽完了最后三下,将盛迟鸣从床上扶起来恨不成器地灌输教训:"你不懂得撒娇啊?说些软话卖个惨,不是原则性错误他至于罚你罚得这么重?"
盛迟鸣红着脸无声地让纪承帮他穿好裤子,在纪承还想替他揉伤时死死护住自己身后,倔得和头驴似的不让纪承碰自己的屁股。
纪承笑着调侃他:"死要面子,打都打了还不让我碰。"
"不疼,不用揉。"盛迟鸣别扭极了,口是心非道。
"是吗?那盛迟瑞要是还想打你我可就不拦着了,反正也不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慌了,病急乱投医地拉着纪承的手就往自己的身后放,动作幅度大得牵扯到了身后的伤,疼得咧起了嘴:"嘶…不行,要拦的。"
纪承听着他孩子气的话终于还是笑了,将他拉进怀里好声安抚起来:"如果盛迟瑞还要罚你就学聪明点,装得像点,明白吗?"
纪承一点也没觉得教人撒谎有什么不妥的,胳膊肘拐得不要太明显:"还有一点,作为兄长我希望你去向盛迟瑞道歉,但你要是让我作为朋友…知己、还是别的什么身份,或者只是作为纪承来说,你永远有耍小脾气的本钱,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展现在我面前,懂了吗?"
盛迟鸣心里暖流洋溢,头点得飞快。
即便纪承告诉他盛迟瑞已经被搞定了,盛迟鸣在回家后来到书房时还是止不住犯怵。
犹豫了一分钟,盛迟鸣才鼓起勇气敲响了书房的门,心里不断默念:没事的,不会挨打的。
书桌前坐着的盛迟瑞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表情,在看他进来了之后也只是淡淡一瞥,没有说话也没有给他下命令。
盛迟鸣心里煎熬,在静站了两分钟后,终于耐不住性子,学着纪承教他的那样深深鞠了一躬,软着嗓音道:"对不起!哥哥——"
那一声哥哥叫得千回百转,把盛迟瑞鸡皮疙瘩都唤了起来,他见了鬼一般猛地抬头,明明心里有些小惊喜说出来的话却强装冷漠:"叫魂啊。"
盛迟鸣间接地从纪承那里学到了不少,无视盛迟瑞的冷言冷语撒起娇来:"我知道错了,哥哥最好了,这次就不罚了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
这孩子出去玩一趟转性了?他被吓得不轻,很想走上前去看看盛迟鸣是不是生病发烧了。
"纪承说他罚过你了?"盛迟瑞清了清嗓子,绕过桌子来到盛迟鸣的面前,背着手审视了一番,"疼吗?"
盛迟鸣听见久违的关心鼻头还是忍不住一酸,话音里带上了些许哽塞:"嗯…疼。"
如我们容易与最亲近之人发脾气一般,僵硬紧张的关系往往也会因为最简单的一句问候就破冰复原。
盛迟瑞神色复杂,想搭上盛迟鸣肩膀安慰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化作了无声的叹息,冷硬坚强如盛迟瑞,很难在弟弟面前表现出自己柔软的一面,温情了那么一瞬很快就变回了严厉的模样,指着桌面道:"撑着吧。"
盛迟鸣本能地遵守盛迟瑞的话走上前去撑好,不情不愿地说:"阿承哥已经罚过了,我身上还肿着呢。"
"我知道。"盛迟瑞在他趴下的时候就已经拿起了戒尺,纪承能罚到什么程度他门清得很,最多肿两个晚上就能消,"所以罚你五下,够给面子吧?"
盛迟瑞之所以没有把他捉回来狠揍一顿,是因为他心里也有愧,而且既然纪承已经赶在他前面装了装样子,他不可能不给纪承这个面子。
盛迟瑞也没让盛迟鸣褪裤,戒尺收着力抽了下去:"道理他都和你讲过了吧?不管怎么说,不打声招呼离家出走,是你的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其实就算盛迟瑞没有用全力,戒尺打在旧伤上的滋味依然让盛迟鸣头皮一紧。
"但我还是要跟你道个歉,一直没当面安抚你,是我的不对。"盛迟瑞语气真挚,尽量展示出他温柔的一面。
啪!
盛迟鸣闭上眼皮,与屁股上的疼痛关系不大,他的眼泪从缝隙中溢了出来。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会注意的,尽可能不让你带着情绪过夜。"
啪!
盛迟瑞听着盛迟鸣隐忍的细碎哭声心底苦涩,手里的戒尺仿佛有千斤重:"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
啪!
盛迟鸣已经感觉不到身后的疼痛,心脏仿佛被揪着了似的难受盖住了一切肉体痛感,他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打在桌面上,怨言在此时烟消云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最后一下戒尺落下身后,盛迟瑞沉沉地叹气,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小鸣,不要怕我。"
"不会的。"盛迟鸣哭得投入,连盛迟瑞什么时候将他揽在身前擦泪都意识不到,不停地摇头否认哥哥的话。
对于兄长的威严和教育,盛迟鸣只有刻在骨子里的尊敬顺服,会畏他盛怒时落下的狠戾戒尺,但从未有过发自内心的抵触情绪。
血肉至亲,本就不该谈得上"怕"这一字眼。
"行了别哭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盛迟瑞见他的眼泪源源不断怎么也擦不尽,忍不住开起了玩笑,"要不要我让邓叔把你的眼泪收集起来,看看能换多少钱?"
"哥还跟我开玩笑。"盛迟鸣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不痛不痒地要挟,"哥要再这样,那套元朝的瓷器我就拿去送给别人了。"
盛迟瑞不掩意外意道:"哟,跑大老远淘了套古董回来呢,那三十万花在这了?"
"嗯。"盛迟鸣难得撒谎,将这个他与纪承的小秘密永远藏在了心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沉西山,白昼褪去时沿街灯火齐声点亮,像部准点拉开帷幕的舞台剧目,川流不息之下,城市内环除了白天残留的烈日余温,还拥有久积不散的车尾废气,四处弥漫于空中,让人又凭添些燥热。
夏季的夜晚来得总是要晚一些。
盛迟鸣毫无怨言地暂时担任起了某人司机的活,开着这辆随便从家中车库顺出来的轿车在高架上艰难前进,心情不佳的他在听见盛迟瑞安排的工作时,应答的语调也是毫无起伏的。
“整理上个季度的财务分析报告,明晚六点在江昇和源威的罗总见面谈合作,后天七点半出席慈善晚宴,也是在江昇。”多方位车灯晃得人恍惚,盛迟鸣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留心观察着后视镜里的左右车距,重复了一遍盛迟瑞的要求后接着问道,“就这些吗?下周董事会和宣讲会需要的材料呢,我一起准备了吧,还有您后天穿的礼服,我也可以顺路去取。”
在邻市出差的盛迟瑞左脚刚迈出酒店的大门,相互客套和恭维声隐约还能传入手机话筒里,周身缭绕的酒气伴着盛迟鸣出乎意料的积极态度,营造出了一种半醉半醒的氛围,听得他愣神片刻,眉毛一挑,颇感惊讶地调侃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见你主动揽杂活。”
任何只费力不动脑、随手拉一个员工都能完成的工作,在盛迟瑞的概念里就算是杂活,可即便是这类杂活,作为他特殊助理的盛迟鸣这两年也干过不少,包括渐渐学着打理集团事务,多半都掺进了些不情不愿的心态,确实很少见人主动提起。
事出必有因,按照偶然的几例分析,盛迟鸣应该是另有他意。
盛迟瑞偏头瞄了眼在和司机联系的秘书,清了清嗓子,一副“我看透你了”的语气淡淡道:“说吧,犯什么事了?”
“没犯事。”上个月才被迫在床上养了一个星期伤的盛迟鸣连忙说,尽管能听出盛迟瑞话里占主要的玩笑成分,他还是免不了悬起了心,沉下一口气后又抱着九成的把握试探道,“我就是想个请个假,阿承哥让我下周三陪他去趟广州,估计周日回来。”
得,果然有事相求,猜得八九不离十的盛迟瑞波澜不惊地回答他:“把你该做的工作完成了,和小程做好交接,你想去哪儿都行。”
“明白了,我会的。”
盛迟鸣乖巧应下,关于工作的事他一直都很有自觉,哪怕进集团不是出于本心意愿,对于盛迟瑞的安排也从未懈怠过,此时想到能借着工作的缘由和纪承出去放松,盛迟鸣就像是有了盼头一般,难以按耐住内心的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早在初夏纪承就答应要与他单独去一次海边,然而一直没能凑到共同的闲暇,七月时又闹出了些意外,这项计划才至今未落实,经反复拖延,竟成了一种扎根于脑海的执念,以至于纪承在提出要带他去出差时,盛迟鸣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自己弟弟那点和纪承有关的小心思,盛迟瑞几个月前就察觉出了端倪,只是懒得点破,他朝身边走过的饭局东道主颔首微笑示意,边走边继续对着电话里的盛迟鸣说道:
“那些事情你自己琢磨,正事别落下就行,记得明天提前去机场接罗总,我晚点直接去酒店,航班信息让小程发到你手机里了。”
车流缓慢向前,盛迟鸣看着主控屏上的时间,轻轻地“嗯”了一声,窗外不知哪位急躁的司机按响了喇叭,在禁鸣区尤为刺耳,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盛迟瑞感官敏锐,当即注意到了动静问道:“在路上?”
“嗯,阿承哥喝多了,让我去接他。”盛迟鸣搭在油门上的脚稍一用力,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向右驶离高架桥。
这是今晚第二次从盛迟鸣口中听见“阿承哥”这三个字,盛迟瑞无奈之下又莫名有些想笑:“让你陪着出差你就去,让你去接你也去,他们家人身上有魔力?总感觉你离家出走一趟越来越黏着纪承了,原来不是不爱工作,是不爱跟着我工作啊。”
“哥…”
盛迟瑞不是上纲上线地与他计较此事,可正因如此,盛迟鸣的脸上才浮起了不自然的尬色,忍不住无声吐槽:这能一样吗,在纪承那儿又不会因为迟到了一分钟就被罚在办公室门口站一上午,也不会因为策划书里有错字导致手被打成猪蹄。
盛迟鸣的性子自小就是不紧不慢的,往好听了说是从容淡定,要是说得犀利些,那便是时间观念薄弱,上学时就爱卡着铃声进教室,哪怕起了个大早,也会在各种牵绊下磨到最后一秒。
大概是在盛迟鸣初二那年,某天盛迟瑞终于被他墨迹了半个多小时的早餐惹烦了,端起那碗凉透了的粥就往他嘴里灌,待人勉强咽下后又被勒令徒步去学校。三四公里的路程,盛迟鸣喘着气进教室时一堂课已经过了一半,而放学回家后又挨了顿不轻的戒尺,第二天带着发酵了的僵痕继续步行,晚上还得新添一轮伤,就这样反复了一个多星期,可算治好了这个毛病。
之后的几年里盛迟鸣确实是不敢再磨蹭,迟到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只不过步入大学后,盛迟瑞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对他时刻严加管束,心态难免松懈了些,直到去年暑假被盛迟瑞带着进集团时,盛迟鸣才重新体会到了兄长在细节上的严苛标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怪他总会提心吊胆的,别说肿着手心罚站,真把盛迟瑞惹急了,在办公室里动手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行了,爱黏着谁黏着谁,我还是那句话,别误了正事。”盛迟瑞见电话里的人迟迟没有反应,权当刚才的话是个调节气氛的小插曲,浅笑而过了,他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熟悉车型,两束笔直的灯束平缓转向,便没再和盛迟鸣多做寒暄,最后叮嘱道,“好好开车,要是情况严重的话,让他别硬抗,然后给刘叔打电话。”
盛迟鸣回忆起那通纪承助理打来的电话,听上去语态还算缓和,应该不至于酩酊烂醉到需要医生的地步,但他依然点了点头应道:“好。”
八月的第一个完整周才刚过半,今天这种情况就已经是第三次了,盛迟鸣能从纪承不经意间轻锁的眉头中嗅出藏在沉默下的烦乱气息,联系上前天许蕴趾高气扬的一番话,哪怕未曾被告知起因,他基本也能自己推断出个大概。
思虑扰人,盛迟鸣心里掖着事,胸口处就像是坠了块青石板,压抑得连喘气都不畅快,而那些情绪在看见余蕴搀扶着纪承出现时则变得更加令人沉闷了。
整座酒店由内而外散发着奢华,往来皆为贵客。
“严助理家里有急事,是我让他打电话找你的,麻烦你了,小鸣,阿承今天喝得有点多,主要怪我没有好好看住他。”穿戴简洁而不失优雅的许韵眉眼柔和,含着笑亲切地对拉开副驾车门迎接的盛迟鸣说,拖着尾音的话很有种难舍难分的意思。
说不上具体别扭在哪儿,也许是因为许蕴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领地划分感让人十分不悦,也许是因为眼前的柔和与上次单独见面时的模样着实找不出任何相似之处,盛迟鸣几乎是在瞬间就竖起了防备,将自己与许蕴中间的空气劈开了一道裂缝,凝眸道:“没事不麻烦,我来就行。”
纪承的脸颊微微泛红,若不是眼神迷离又有些身子摇晃,几乎看不出喝醉酒了的痕迹,他灵活地抽出被许蕴抱在怀里的手臂,用盛迟鸣看来极其暧昧的口吻说了声“回头见”,便扭头钻进副驾驶并关上了车门。
盛迟鸣见状僵硬地扯动嘴角笑了笑,在许蕴的挥手中回到了驾驶座。
“你们认识?什么时候的事。”
盛迟鸣刚关上车门,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就听见了纪承倦意显着的声音,他下意识替人忧心起来,捏着带扣的右手指尖微顿,模糊掉细节后神色自若地说:“前天来接你的时候,在酒店走廊偶然遇见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认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汽车缓缓启动,纪承若有所思地揉着些许发胀的太阳穴,眉间的皱痕瞬间加深了片刻,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像是很久没安过神一般靠在椅背上闭目休缓,约莫过了得有两分钟才开口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嗯。”心绪本就不安宁的盛迟鸣如闻骇笛,那声音和从胃里挤出来似的生涩卡顿,“我知道,你的初恋对象。”
明是自主抛出问题的纪承却哑然了,他无声地呼了口气,将这些天经历过的闹心事在脑海里串了一遍,持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意图低语:“最近公司内部有些混乱,有人把关于我的风言风语抖到父亲面前了,那天他突然提出要我把公司转让,回家专心打理外公留下的资产,许蕴也是他看中的,我猜,他应该是想让我收心了。”
大量且陌生的信息猛然砸向盛迟鸣,晕头转向之时他勒令自身的注意力归位,一边机械地转动方向盘,一边努力寻找适宜的措辞。
可以说,有那么片刻他真的抑制不住慌张了起来。
“风言风语…影响这么大吗?”盛迟鸣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变得发白,只是在车内昏暗的环境下看得不太真切。
纪承放松了不少,饮酒后的睡意渐渐涌了上脑,他支起所剩无几的清醒,保留了七分实情道:“挺大的,不过都是些莫须有的事,他手里也没个根据,不然我还能这么自在吗?”
红灯亮起,盛迟鸣轻踩刹车稳稳停住。
“真累啊。”即将入眠的纪承轻喃道,像脱尽了力似的垂下手不再动弹。
这类话从纪承口中说出,确为罕见。
盛迟鸣失神,车载空调吹得人口干舌燥的,他舔了舔唇,忍不住侧脸偷瞄副驾驶上呼吸平缓的纪承,欢欣之余却难逃油然而生的酸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蕴这人是前天在江昇遇见的,那位三月底回国的女士不知如何将他的名字对上了脸,刚张嘴便是长段的自我介绍,抛开所有无关紧要的修饰,无非就是在坦明自己与纪承藕断丝连的关系,原先一头雾水的盛迟鸣很快也听出了她不加掩饰的敌意,不住脚的危机感悄然而起,没心思细想许韵所得消息的来源,说了一句他至今回想起来都会存疑的话:
“可是他不喜欢你。”
许蕴从小学起就稳座校花的名号,正处在风华正茂的年龄段,她的气质中还添了成熟勾人的妩媚,与此时犀利的言语态度杂糅在一起,看得盛迟鸣一愣一愣的:
“小孩子才谈喜欢,我们大人只谈合不合适,各取所需罢了,我可以给他带来利益,挡开麻烦,也能在他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这些事难道不比飘渺的情情爱爱更为踏实吗?”
“而且,据我所知,他乐意至极。”
盛迟鸣自认为不算一个容易动摇的人,也许万事牵扯到纪承都会成为例外,在听完许韵的话后,他确实陷入了茫然与焦灼之中。
浓浓暮色被万家灯火点缀,高楼于平地耸立,探入城市中心之颠。
喝醉后的纪承比平日沉了不少,盛迟鸣把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费了大劲才将人抬回家里,期间还有丝缕热气长了眼睛似的喷在他的侧颈处,生心理因素导致的细汗蒙在似有若无的鸡皮疙瘩上,别有一番冷热交替、欲近还离的滋味。
缠绕着纪承的淡淡酒气更像是从领角及袖口处等外物弥漫出来的,以至于在盛迟鸣鼓起勇气俯身探上他的鼻息时,竟闻不出能与醉状匹敌的气味浓度。
纪承平枕的脑袋像是被突然降临的黑影所扰,轻合的眼睫飞速颤动了一瞬,吓得盛迟鸣赶忙弹直身体,刻意掩饰般伸手拽了拽T恤下沿,淡定地移开视线往衣橱的方向看去,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细听纪承的动静。
好在除了刚才惊梦似的反态,纪承没有任何神志复苏的预兆,盛迟鸣安下心来,视线最后留恋地扫了一眼床上的人,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宽敞的公寓客厅里仅有自己一人,盛迟鸣静静地在沙发上端坐良久,发呆似的远眺落地窗外的繁华街景,等到面中的潮红和燥感褪下后才拿出被体温捂热了的手机,他点开最新一条由盛迟瑞秘书发来的航班信息,单手打字回复了个“好”,接着往下翻了翻,指尖悬停在前天新加的联系人许蕴上方两秒,又若无其事地熄屏起身,食指微曲勾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不制造丝毫声响地朝门口走去。
盛迟鸣顺便提了袋将满的垃圾出门,他百无聊赖地偏头看着电梯旁的指示灯,直到上面的数字缓缓跳到二十七。
“叮——”
电梯门应声向两侧收回,一个包裹严实、看不清五官的年轻男子刚迈开脚步,便看见了守在门外的盛迟鸣。
二人面面相觑,独户的大平层显然不会有第二位乘电梯到此楼层的业主,而结合这人怪异的装扮,盛迟鸣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警觉地伸直手臂拦在了男子面前,冷冷地问:“你是谁?”
男人借着墨镜遮掩的眼睛迅速将盛迟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声音里的愤恨被匿得摸不出痕迹:“我是纪总的朋友,找他有点急事。”
“你在撒谎。”拙劣谎话落地的刹那,盛迟鸣就给识破了,他的脸色登时阴冷了下来,提着垃圾袋的手在视野盲区里听候待命,“没有门禁卡你根本进不了电梯,他刚才也没开放过权限,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和你有关系吗?让我过去。”男人被揭穿后不可遏地恼了,没好气地嗤笑道,他将黑色鸭舌帽的帽檐下压得更低了些,想无视盛迟鸣的阻拦直接走上前。
就在男人的下颚欲碰到手臂之时,垃圾袋啪嗒落地,一套快不见影的动作毫不费力地将其反手制服,电光火石之间,盛迟鸣已经拽下了他的墨镜和口罩,定睛往人脸上一看,当场愣了:
“萧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盛迟鸣虽然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因自小学习相关课程的缘故,他的身手还算灵敏,至少对付这些小打小闹是足够了。经拦截牵制后的萧名狼狈不堪地扭过头,趁他愣神的间隙用力甩开了手,保养精致的脸上立马堆起不止于此的愤懑,这样看来,该是没忘一个月前发生的那场闹剧。
不过那些表情仅存毫秒便转瞬即逝了,出于演员的自我修养,萧名很快换了副镇定神态,夺过盛迟鸣手里的墨镜后懒洋洋地说:“盛少爷身手不错啊,没少和人动过手吧。”
盛迟鸣不是听不出他话里暗戳戳的讽刺,只是懒得同人计较,他把口罩递还给了揉动手腕关节的萧名,面无表情地垂眼道:“未经允许的突然闯入就算不上是拜访,你要等我找保安来赶,还是自己识相,主动离开?”
萧名一听就乐了,这人台前幕后完全是两幅面孔,在观众视线外尽显真实性情,颇为得意地抬颚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盛迟鸣笑:“你怎么知道,纪总在看见我手里的东西后,不会主动邀我进门呢?”
“什么意思?”盛迟鸣瞳孔突然放大,绷嘴紧盯着萧名掏兜的动作,生怕他下一秒拿出什么危害性极强的武器似的。
“你猜。”然而萧名却捕捉到了盛迟鸣眼底的紧张,像是得了什么极贵重的物件般正中他下怀,兴奋之余又有些无赖,收起原本只是打算虚晃一枪的想法,捏着一枚拇指大小的银色U盘伸到盛迟鸣面前,冲人使了个虚实难鉴的挑衅眼色,“我要是没点筹码在手上,也不会直接跑来找他…求包养?随你怎么理解,总之,身败名裂还是和我做交易,他总得选一个。”
盛迟鸣扫了眼那枚哑光质感的U盘,似乎是被他的自以为然所震惊,收起不小心流露出的紧张,难得地出言挤兑:“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些?我还真想不到,以你的身份能拿到什么足够让纪承身败名裂的东西,可别聪明过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两年被高捧惯了的萧名有种低头看人的傲然心态,自然是看不上盛迟鸣这样尚无实权的年轻二代,也没把他归为能与自己等利交换的那一类别,所以说话时并未有分毫敬意:
“我什么身份?放眼整个娱乐圈,我的商业价值都是榜上有名,片酬开得再高也有的是导演求着我演,不像有些人,只会缩在龟壳里挥金如土,你说我什么身份?在这类事情上,我还是要比空有家世的盛少爷更有发言权一些。”
“确实,你在谄媚金主的事情上,确实比我更有经验。”盛迟鸣不加掩饰地将那些旁人从不拿上台面的话说出口,面对萧名的嘲弄淡定回击道,“谁对你有益你就凑上去,不嫌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名不以为意地扯着面部肌肉轻笑,收起U盘重新放回了口袋里,又漫不经心地边取下头顶的鸭舌帽边说:“凭本事吃饭罢了,不然他们为什么乐意选择我,而不是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
“因为你没有底线,有些走捷径的机会送到别人面前,他们也不愿意干。”
外界可能被蒙在鼓里,但盛迟鸣多少在茶余饭后听了些相关消息,只当作是消遣了。
哪有什么天赐良机,不过都是萧名自己靠不正当买卖换来的,出道那会儿他得过几个拿得出手的资源,就讨好过几个乐意替他砸钱的老板,靠这样才能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迅速蹿红,直至不久前登顶流量宝座。
乱花迷眼,萧名在吹捧声里渐渐迷失,不自觉中把自己的身位越抬越高,自恃高贵到以为能在圈内翻云覆雨,先是临开场前罢演以及不尊重投资方得罪了从前的金主,被抛弃后投奔下家时,又和突然插入的纪祁闹了一架,没傍上纪承这条大腿不说,还因脸上实在见不得人的伤弄丢了一个影响力很不错的公益汇演。
萧名自然是怀恨在心,且把那些仇恨都归结给了那位与他打架的公子哥纪祁,暗中将纪祁的身份隐藏后介绍给了一位有特殊癖好的老板,直接性促成了半个月前的那场“会所偶遇”,险些让纪祁落入虎口。
然而到今天为止,他手里所有的在谈商务全部泡了汤,连快到期的也被单方面告知终止合作,以及一些在接触的本子递来后几乎没了下文,萧名这才意识到事情败露了,并极有可能得罪了纪家,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他很快就会被彻底雪藏。
陷入困境的萧名坐不住了,正当他愁烦于如何解决的时候,偶然从一位关系很铁的圈内狗仔那儿得知,最近有雇主在出高价求一些有关纪承的见不得人的东西,他瞬如柳暗花明后又见一村,对人再三保证自己绝不外传,以此得到了这份交易筹码。
这时的盛迟鸣在萧名看来就像是站在制高点上,天真又好笑,他联想起了U盘里的内容,摆出一副通晓人性的姿态隐晦地说:“那只是你的底线,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他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愚蠢,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高尚,相互来往的事,谁能比谁干净呢?盛少爷这是在无形之中戳纪总的脊梁骨啊。”
话藏玄机,盛迟鸣先是怔了几秒钟,才从萧名胜券在握的表情中幡然顿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被指着鼻子骂还要令人恼怒的是他对于纪承的暗中讥诮,盛迟鸣出于一种见不得闲人说纪承坏话的心理,理所当然地与纪承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先把你身后的烂摊子收拾好,再来学习怎么评判别人,什么不该做他心里清楚得很,轮不到你多嘴。”
盛迟鸣甚至不知道萧名所说的筹码里面究竟有什么内容,可他依然愿意相信纪承干不出过分出格的事情。
“是吗?”萧名满不在乎地翻了翻眼皮,口吻夸张,“那聚赌涉黑对纪总来说,也应该是家常便饭,不算什么影响吧?哦对了,黄和赌后边,还跟了个什么字来着?”
“你不要无中生有,他不可能这么做。”盛迟鸣冷眼相对,至始至终他都抱着对纪承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从未动摇。
萧名未置可否地耸耸肩膀,向前半步作惋惜状地拍了拍盛迟鸣的手臂,再次拿出口袋里的U盘在他眼前晃动一瞬:“那随便咯,你信你的就好,总之别想拦着我去找他。听我一个业内的朋友说,纪部长曾经对外宣称过纪家家风正,从不养出纨绔败类,不知道这些照片视频抖出去后,会不会有损他老的威严啊?”
这样势在必行的态度让盛迟鸣不得不正视萧名手里的“证据”,至此,他才算是有些松动,可这些松动仅仅只是建立在纪承近期的劳心事上,换句话说,盛迟鸣仍然坚信纪承的为人,只是不想此事再度困扰已经够烦闷的纪承。
“真累啊。”
盛迟鸣的脑海里闪过纪承今晚最后呢喃出的那句话,内心小小地挣扎了一番,出声拦道:“你等等。”
他不认为纪承会任由他人主导威逼一段关系,反之,出于一点私心,盛迟鸣不想那些照片视频真的流进纪秉德手里,倒不是担心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会决裂,主要是害怕里面模棱两可的东西会刺激纪叔叔做些什么不可逆的决策,比如说,当场让纪承娶了许蕴之类的。
楼梯间安静了下来,气氛忽然变得诡异不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从纪承手里得到什么,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别去烦他。”盛迟鸣目不转睛地直视萧名的双眼,由内散发出让人难以抗拒的沉着气味。
那一瞬间,他就像是不怕虎的初生牛犊,挡在纪承将面临的麻烦面前,依葫芦画瓢般学着与人谈判。
萧名意外地挑了挑眉,侧身转向,朝纪承的家门看了一眼,又缓缓回到不像在开玩笑的盛迟鸣身上,忍不住笑了:“可是,我能和纪总做成的交易为什么要和你做?还是说,你能给的比他还要多吗?”
“因为在幕后断你资源的是我亲哥盛迟瑞,只要盛家没表态,纪承也帮不了你。”盛迟鸣面色淡淡,不带任何感情地回复他的质疑。
“你说什么?”
不应该啊,明明这事与盛迟瑞无关,最近也没听见什么消息,萧名又惊又疑,反复掂量着盛迟鸣透露出来的信息,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盛迟瑞确实没有明着露面,然而萧名不知道的是,那人只需要私下与几位投资商沟通一个大概的方向,就有的是人愿意照着他给的模样费力讨好,而自己,从来都不过是棋盘上随时可弃的棋子,对大局造不成任何影响。
盛迟鸣压住初战的胆怯,重申了一遍:“你得罪的是姓盛的,纪家根本没有插手,就算你找出什么别的东西威胁盛迟瑞,他也不可能会搭理你,说不定还会把你当作垃圾赶出去。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我,我的条件很简单——别去烦纪承,也别想爬上他的床。”
语毕,盛迟鸣不经意间挺直了腰板,在他浑然天成的显赫气质下,萧名后退一步,妥协了:
“你怎么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默默地弯腰提起落在地面上的垃圾袋,按下电梯旁的按钮,眼也不眨地摊开掌心伸到他胸前三寸的位置处:“先把东西给我看看。”
液晶显示屏上的数字缓缓增加,萧名稍有犹豫之色,他沉思半晌,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将帽子重新戴回头顶,用那双自然放松时不带攻击性的眼眸注视着盛迟鸣,似想从镇定中揪出一丝破绽:“可以,但是这里不方便,需要你跟我去一个私密的地方,我真的很红,你应该明白,盛少爷。”
最后两个字被刻意加了重音,鼓槌般砸在并不和善的空气中。
盛迟鸣睫毛微颤,吐出两个字:“随便。”
天气晴朗又正值暑期夜晚,眼下的商区街道是最热闹的时候。
盛迟鸣把轿车的驾驶权交给了萧名,自己则正坐在副驾驶上,借着车窗外照进来的橘黄路灯,一张张翻看被打印出来的所谓“把柄”,心底百感交集。
照片里的人身影过分熟悉,举手投足间却又无处不充斥着陌生的气氛。
酒绿灯红中,身边跟着不同年轻男女的、站在赌桌轮盘前的都是表情各异的纪承,甚至在垒沓钞票的角落里,真的出现了不明不白的锡纸粉末,每张照片里的内容暧昧不清,虽无具体行径,但他的在场就足够让人凭此浮想联翩。
盛迟鸣有些乱了方寸,眼前似蒙上了一层氤氲雾气,左右都是模糊不清,他干脆阖上了眼皮,竭力将混沌画面隔绝在黑暗之外。
平心而论,在他们所接触的圈子里,时常出入灰色场所且以之为乐的人不在少数,盛迟鸣之所以会发自内心地觉得纪承能把握好分寸,是因为一厢情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副模样的纪承仿佛活在一个独立的平行时空,彻底推翻了盛迟鸣二十年来通过自己的耳闻目染建立在他身上的概念。
也许,盛迟鸣探见的纪承仅是个人意愿展露出的冰山一角,联想到这,他不禁蹙眉,于茫茫漆黑中又添了几分无助,像是有一个空洞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地念叨催促:实据就摆在眼前,你还不肯相信吗?
五寸大小的未覆膜照片在盛迟鸣的不知觉蹂躏下起了难以抹平的褶皱,正扶着方向盘直视前方道路的萧名余光瞥见了他的小动作,幸灾乐祸地撇嘴轻笑,寻求认同感一般向右歪着头说:
“盛少爷不会觉得稀奇吧?你们资本家不就爱玩这些吗,我可是见多了和你一般大的公子哥往小明星身上砸钱,不过我不爱搭理他们,既蛮横,还拿不出什么真有用的东西。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男人有钱就变坏,纪总那么有钱,还有个高位的爹能保他一世无忧,想走个绿色通道不是分分钟的事?就是不知道陪他睡一晚能分到多少好处,毕竟也没人透过口风…好像没听过有人能跟他长期交易的。”
萧名每说一句话,就像是束成了条裹满碎玻璃的麻绳,死死缠绕着盛迟鸣僵硬且脆弱的脖颈,每一处停顿,都是在对他充溢纠结的心脏加重折磨。
“你的臆想很丰富。”本能的袒护还是敌过了其余所有,盛迟鸣睁开眼睛,反言冷嘲道。
“……”在没拿出照片之前,萧名只当盛迟鸣是天真愚昧,如此看来恐怕颇有“周瑜打黄盖”的意思,他缺缺的兴致浓郁了不少,添力踩下油门后提着嗓子激道:“都亲眼看见这些照片了,还嘴硬呢?你不会也想上纪总的床吧?”
盛迟鸣的耳朵自动过滤掉了最后一句话,他整理好手里的照片放在坐垫旁,心事重重地将头侧向窗外,不紧不慢地说:“我不相信亲眼所见,我只相信他。”
“那既然是假的,就让我把这些东西放出去也造不成影响,何必做这个交易呢?”
盛迟鸣看着渐稀的车流有些失神,一个晚上数量不断庞大的信息让他在自我消耗中越陷越深,淤积了一股郁气无处发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作是别的事他还能找纪承倾诉,可是今天不行。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信任他,大多时候,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盛迟鸣垂头看了一眼腿边的照片,刻入脑海的画面重重叠叠,最终还是在他的自主操控下泾渭分明地相隔两角。
“哇哦。”萧名很给面子地赞叹了一声,若不是手里握着方向盘,他定要给这句话鼓个掌,“所以,东西试阅过了,你还没说怎么帮我。”
此时从街面的景象可以看出已明显驶出了热闹中心,连光亮都变得暗淡了。
盛迟鸣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条大小街道,所以他并不担心萧名的目的地会是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区域,他摆正了视线,将出门前就开始可行性分析的内容重新过了一遍,口气公事公办:“我可以帮你拿到后天慈善之夜的邀请函,你只需要准备好自己的展品,等着我以盛家的名义买下它,你也可以…假装和我走得近一些。”
出席晚宴的商人企业家们多具慧眼,消息但凡传了出去,便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萧名所面临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可…”萧名似是难以置信,单字音吐了又咽好几个来回才接上下文,“你能代表盛家?你哥…盛总不出席了?他不会事后阻拦?”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我会处理好。”盛迟鸣淡然道,他的眼皮下压了三分之一,心烦意乱地把盛迟瑞可能会发怒的念头赶了出去,像是在洁白桌布上看见了什么酱色油污,眉头连同眼睛微弱地皱了皱,随口问道,“我们去哪儿?”
萧名打了个个转向灯,看着后视镜里的车况,故作如梦初醒般道:“北郊的私人宅院,纪总去过的地方,很安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城北郊外距离市中心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抵达时已近十一点,尚未经受污染的天空由碎星点缀,与明月一齐照映得路边的树木暗绿中透出光亮。
上个月相关部门批下文件要将此地划为经济开发区,目前因时间段的缘故虽人烟稀少,但也不乏一些闻着味来考察的开发商。
兴源村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两座看似很常见的石狮子分别放置于宅门两侧,枣红色的油漆隐约脱落了几处,盛迟鸣借着房梁上的灯笼打量起那扇低调却尽显中式奢华的大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他转过上半身,看着萧名不见外地在遮阳板镜前抹了口红又自恋地眨巴眼睛,一言难尽地移开了视线:“纪承来这里做什么?他经常来吗?”
萧名在打理碎发时抽空瞄了眼满脸困惑的盛迟鸣,大概觉得他是真的完全被蒙在鼓里,深感奇怪之余还有些好笑,啪嗒一声合上遮阳板,难得腾出耐心解释道:“纪总还真是一点也没和你说过啊,他来这种私人赌场,除了玩还能做什么?经不经常就不清楚了,我只撞见过一次,应该就是照片上那天——你可以把手机留你车上,反正也带不进去。”
“……”刚想跟着萧名打开车门的盛迟鸣犹疑扭头,他搭在门把上的手忽然就没了下一步动作,宛若从头顶浇上了一桶带着冰碴子的水,连全身流淌的血液都僵了个彻底,“你带我来这种地方?之前怎么不说这里是…赌场。”
盛迟鸣疾首蹙额般憋出后两个字,直勾勾地注视着一只脚已经踏出车门的萧名说。
“你不会是个乖宝宝,没玩过吧?”萧名的面部表情比盛迟鸣还要丰富,半天没找不到恰当的措辞来形容他内心的震惊,张圆了嘴巴呆呆地对视着,“这…不至于吧,你们资…”
“你想多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项爱好。”盛迟鸣不耐蹙眉,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萧名被噎得梗了脖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承认了自己的以己度人:“行吧,我的问题,进去之后你要装得老练一点,眼睛别乱瞟,带了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赌。”盛迟鸣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十分强硬地拒绝了他可能会说出口的邀请。
准备好了一切的萧名没理会盛迟鸣的抗拒,从轿车前端绕至副驾驶处拉开车门,在他缩得几乎要挤出双下巴的身前自顾自地打开储物箱,翻找出了一个未拆封的黑色口罩,随手甩了给他,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让你赌,只是备着以防万一,而且就算你想玩,没点身份根本进不去主场。”
盛迟鸣将信将疑地拿起口罩,自然扫下的目光中顾虑重重。
“之前说好了的,你可不准反悔。”似是害怕他中途停止交易,萧名看起来有些着急,瞪着眼睛又从储物箱里掏出了一个墨镜递了出去,提高了音量道,“这下总可以了吧,你又不像我是天天挂热搜上的人,怎么也要和做贼一样?就是想让你以金主的身份帮我回绝一个很难缠的客户,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可以假装和你亲近一些,就当现在是提前演练了。”
“…不反悔。”盛迟鸣捏着口罩的手指蜷缩了一瞬,没接过墨镜,他脑海里飞速盘算着前后潜在的危害,最终定下了心神,装作无谓地撕开透明塑料包装戴上,隔了层纺布,说话的声音稍微有些闷,“你记得把完整版给我,不可以留备份。”
心虚不已的萧名想到了这些“把柄”的来源,不由自主地干吞口水,使出他半吊子的演技诚恳地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我肯定会的,你放心好了。”
由人领着,两扇门缓缓向内推开,静谧得有些让人恍惚。
这是一个依照旧时官宦人家府邸仿造的宅院,四通八达,可谓是极其豪阔,连盛迟鸣瞧了都忍不住暗自感慨。
随处可见的字画皆为名家真迹,漂亮的假山阴面爬满了青苔,亭下的池塘被大片的荷叶遮挡,渐渐走进后才显露出真实面貌,一道廊桥将此处隔开,眺望而去,东边是围栏也挡不住的、在黑夜中耀眼夺目的灯火通明,西边则依然是一片寂寥,错落有致着规模更小的房院。
就好像一座设施完善的庄园酒店,西边供客人休息,东边任客人尽情享乐。
桥面终点处设有安检通道,三名保安模样的人拿着仪器在他们两人身上反复扫了几轮,严谨得胜过海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从未有过被人如此仔细搜身的经历,一时间心情复杂至了极点,好不容易才熬过几束秃鹫似的目光,他偶然地卸下了与外人相处时的架子,待四下空荡后吐槽道:“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长廊顶处的花灯透下暧昧的光影,打在墙壁木梁上,徒生一股穿梭于帘帐间的诡异氛围。
“很有必要,主人家比谁都怕这里面的事情传出去,还好纪总的那些照片拍摄角度刁钻,不然我还真不敢用。”萧名见怪不怪,他与盛迟鸣隔开了半米的距离在前面走着,突发奇想地回过头接着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不存在的,鱼龙混杂,简直比我们娱乐圈还要乱。”
“…其实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不过也无所谓了,就算真要查也查不到那人身上,总有人会帮他顶包,就连我也不知道幕后的出资人真正是谁,或者说——都有谁。”
盛迟鸣面不改色地听他侃侃而谈,心里没有激起任何波澜,但还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敷衍道:“那你懂挺多。”
萧名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语气无比坦然:“还行吧,我十四岁被卖过来,在这长大的。”
“……”
听了这话的盛迟鸣变得不太淡定了,他不明白萧名是不是在刻意透露私人消息,还是说他根本没把不太见得了人的过往放在心上,总之,不论从何种角度分析,这样的行为都是很稀奇的。
“拐卖儿童是犯法的。”盛迟鸣左思右想,最终挤出了这么句干瘪的话。
萧名定住脚步等盛迟鸣走上前,至两人并排后才保持与他同频率的步伐,边走边说:
“不是拐卖,是被我亲爹主动卖来的,他欠了…起码亿级的赌债,反正他们说我至今也没还清。听起来是不是特别倒霉?我十四岁之前家里风风光光的,十四岁那年从云端跌落到泥里,之后除了脸长得好看,完全没有幸运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沉叹口气,下垂的眼角所渗出的乐观亦真亦假:“其实别的也没什么,就是有时候无聊会设想我妈还没死,如果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被那个人渣卖过来了。你说,一个人上辈子得造了多大的孽,这辈子才会幼年丧母爹又不疼的?有亲妈陪着长大的人肯定特别幸福吧。”
盛迟鸣不习惯与人挨得这么近,同样不习惯一个基本陌生的人朝他倾诉自己的经历。
他浑身不自在地往旁边移了三分,掩面轻咳后安然说道:“不知道,我的母亲也不在世了,所以你不用和我卖惨。”
他不是铁石心肠,反之,那副清隽冷漠的皮囊下,包裹着一颗盛迟瑞常常称之为祸害的泛滥同情心,可在他被约束在八方笔挺条规中生长的二十年里,是非观念早早便深刻入骨,能保持基本的尊重已是努力克制的结果,做不到与萧名这一类人产生情感共鸣。
有些印象自初始见面时种下,很难再通过三言两语改变。
萧名倒像是真的无所谓收到的冷眼与疏离,权当刚才是在对着空气讲话,他快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亲昵地贴紧盛迟鸣的身侧,并自然挽起了手臂,向右偏头靠在些许硌人的肩膀上。
“你干什么?”盛迟鸣被他猝不及防的举动吓到了,体温相传时触电般打了个颤栗,像是被迫往嘴里塞了团沾着泥点子的废纸,既膈应又嫌弃地想要拔出自己的手。
只是他的手臂被人双手抱在怀里,完全挣脱不开。
“不要误会了,这只是演戏。”萧名踏着慢步眯起了眼睛,在距离两三米处的位置冲留了道细缝的门努努嘴,“到咯。”
盛迟鸣强忍近距离接触的不适感,极不情愿地让萧名靠着进了房间,推开门的刹那,一阵朴素风味扑面而来。
内部的装潢与整套宅院及门廊的风格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虽是客卧一体的设计,面积也足够宽敞,但相较起来,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骗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厅里的麻布沙发背上挂了几件色彩艳丽的衣服,盛迟鸣仅看一眼就摆正了视线,屏住呼吸,努力把屋内口罩也挡不住的刺鼻香水味拦在鼻腔外。
没见到旁人,作为房间的半个拥有者,萧名瞬间领会到了那些衣服的由来,他脸上堆起的假笑忽然凝滞,咬咬牙松开了盛迟鸣的手,捞过衣服搭在自己的臂弯上朝关了门的卧室走去。
“稍等。”萧名头也不回地留下二字。
盛迟鸣巴不得等久一些,哪怕就这样一直如木桩似的站着、听屋内传来的玻璃落在瓷砖上的破裂声和争执声,也比让他挽着要自在。
经过最少五分种的时间,杂乱的声响才逐渐平息。
一个从模样上辨不出年龄的男人穿着花衬衫走了出来,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戴了口罩的盛迟鸣,不肯漏掉任何细节,轻蔑又有些气愤的眼神最后停在了腕表处,讥笑道:“这就是你说的新金主,姓纪那谁的弟弟?”
莫名其妙被认错了的盛迟鸣:“……”
他刚想开口否认,就见那人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撒不快,对着嘴角青紫的萧名吼道:“他妈的拍这块表的时候和老子杠上就算了,连老子要包一个鸭子都被姓纪的截胡了,就他这副阳痿的样子能让你爽?你还真是谁开得价高就跟谁啊!”
“没错,我们就是这样的。”萧名也没去指正他话里的误解,伸直手向门框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礼貌微笑着说,“余少请吧,我不送了。”
“你以为我真的稀罕吗?上面好看下面脏得要死,才二十三岁就滥交成这样,也是不怕得病。”被萧名唤做“余少”的男人冲着洁白的地砖凶狠地吐了口唾沫,像位输了比赛还要强行挽尊的幼稚孩童,两个鼻孔忿忿吐气。
“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门用力砸在门框上,震得窗户都随之抖动。
如此难以入耳的话盛迟鸣听着都止不住闹心,萧名却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到冰箱前,从冷藏室拿出了两瓶苏打水,递了一瓶出去,扬起嘴角笑着说:“给,不用你演戏挺好的,虽然他智商不高,但我还是有点怕露馅。”
周围的热气遇上冷藏后的低温,眨眼间便凝成了剔透的水珠,挂不住壁地绕过他的手指滴落下来,雾白的瓶身出现了几道细条的痕迹,由此可见瓶内清澈的液体。
盛迟鸣犹豫地接过了那瓶苏打水,眼睛总是忍不住往萧名挂彩的脸上瞟。
他这个人,还真的有点复杂。
“需要我让助理送你还是叫个专车?你得抓紧时间回去处理我的事啊,这个名单上个星期就敲定下来了,真能临时加上?靠谱吗?”萧名拧开塑料瓶盖倾头灌入,再看时已是大半瓶下肚。
两人在三个小时的车程中都是滴水未进,身上的水分像是被抽了个精干,防患意识高的盛沉默奈何抵不住天气的炎热,确认瓶盖封口完整无异样后才安心,冰凉液体接触干涩上唇,酣畅感瞬间席卷口腔,抹平了长时间难耐的燥热,让人由内而外地透出凉意。
“靠谱,初版名单就是我定的,也是我把你名字从最终版删掉的。”盛迟鸣饮到尽兴后回答了萧名的连串问题,他握着四棱柱形的矿泉水瓶,感受掌心的温度慢慢被苏打水吸走。
现已近深夜,又称得上是舟车劳顿了一番,他的满身疲倦如潮汐般升涨,语调里多了几分懒洋洋的随性:“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如果盛虹分部主办的这种级别活动我都插不进去,也算不上盛家人了。”
萧名干笑一声,边拿出手机联系助理边暗暗叹道:这种级别?一年一度的娱乐圈盛宴在他看来好像不值一提一样,真是暴殄天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滴答——滴答——”
时间在安静的环境中有声流逝,墙面上的挂钟看上去有些年岁了,盛迟鸣盯着秒针规律地转动,神志越发模糊。
“我的助理在文州区,现在过来差不多要两个小时,不然你…”萧名抬起埋在屏幕前的脑袋转身看去,乍一定睛便见盛迟鸣摇摇欲坠地撑着沙发靠背,几回张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惊得他忘了接下来那句“开我的车回去”,赶紧上前扶住这位目前对他来说如救命稻草的金主,“你没事吧?”
“冰箱里有好东西,我来拿——”
与此同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先闻其声,后才见面露不爽的余少出现在门口,他和已经快倒下的盛迟鸣打了个照面,注意力随着因脱力而落地的小半瓶苏打水转去,惊恐之色猛然爬上面部,瞪大了眼睛飞快冲到盛迟鸣面前捞住了他:
“喂!兄弟你别吓我!”
余少半跪在地,看着丧失意识的盛迟鸣心凉了半截,他拿起地上那瓶被他做了记号的苏打水瓶反复确认,这才真的接受自己闯了个大祸的现实,揪住俯身察看并同样惊恐的萧名,唾沫星子飙溅地迁怒道:“你他妈给他喝这玩意干嘛!这是我准备让你喝的!这下怎么办?我怎么和他家人解释!”
“我怎么知道它不同啊!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萧名满头雾水,他晃了晃身板看起来很脆弱的盛迟鸣,急得欲哭无泪。
余少下意识伸出手指探了探盛迟鸣的鼻息,吸了一口气,颤巍巍地说:“迷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彻夜无梦,盛迟鸣是在一张很柔软的床上醒来的,他的后脑勺陷在被陌生气味环绕包裹着的枕头间,灌注了千斤水泥似的昏昏沉沉,四肢也同样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在难觅边际的黑暗中,他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未知的恐惧,不知是否与睁眼时用力过度有关,盛迟鸣的太阳穴宛若由两根牢固铁丝牵制住了眼皮,锥破头骨般炸裂地疼着。
他用止不住发软的手肘艰难撑起上身,霎时,空荡许久的胃部猛然下坠,更为钻心的灼烧感蔓延至五脏六腑,盛迟鸣忽就双目失明了好一阵子,连续喘了好几口深气才勉强恢复了视力,而经此大幅度的胸腔挤压,在他又一次吸气时,胃里突发的痉挛让人不可遏制地干呕了起来。
除了一些胆汁和胃液外,什么也没有。
盛迟鸣的口腔苦涩弥漫,他无暇顾及自己倒头睡了多久,只是根据胃酸返流的严重程度推测,距离昨天晚上六点进的晚餐起码过了十八个小时。
十八小时…盛迟鸣混沌的脑内如有道记忆流星闪过,瞳孔骤缩的同时打了个激灵,顾不得一切身体上的不适,掀开肚子上薄薄一层的空调被就下了床。
客厅里坐着发呆的萧名整个人魂不守舍的,直到瞧见盛迟鸣顶着一张堪比纸扎的苍白面色独自走出来时,他悬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不少。
盛迟鸣全然不管萧名赶来朝他递出的手,那张淡定的脸上竟也开始架不住神态,火急火燎地边整理着T恤边问:“现在几点?”
昨晚发生的事慢慢重归于脑,盛迟鸣憋着口闷气没耐心与人发泄,怎知萧名仍然处在状况外似的支支吾吾半天没个下文,让他当即起了烦心,扭头看向墙壁上的挂钟,脸色更是惨白了。
——下午两点零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源威的罗总是一点四十五分落地的飞机,不晚点的话,估计这时候在准备出舱门。
盛迟鸣甚至觉得胃里的疼痛都遗失殆尽,随之顶替的是超出一切感官的恐慌焦虑,他条件反射地想要去找手机,而摸到的只有比此刻的肚子还要平的裤子口袋,这才恍然想起手机根本没被带下车。
“…操。”万年捉不出一句脏话的盛迟鸣被气得爆了粗口,捡起昨天被他放在茶几上的口罩戴上,便目不斜视地推门离开。
“我要去拿我的手机。”
空气中都充满了焦灼,萧名深知自己间接造成了如今的场面,片刻也不敢耽搁,大气不出地拿过车钥匙,迈着小碎步跟在盛迟鸣的身后。
机场在城西南,而兴源村在北郊,就算不堵车的话,起码也得四个小时。
盛迟鸣在被太阳暴晒下的车内如坐针毡,用车载电源给手机插上充电器时,手指竟然有些难以察觉的颤抖,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喉咙发紧般咽下并不存在的口水,似乎这样就能吞了那些即将按捺不住的焦急。
开机后信号连接的刹那,盛迟瑞与程秘书的未接电话交混着如烟花绽放锁屏界面上,顶端的消息显示最近一条来自于半个小时前。
盛迟鸣一片空白的大脑蹦出了两个字:
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稳住紊乱的呼吸,神色凝重地点开了通讯录,在打电话找盛迟瑞安排的助理帮自己救场和向罗总道歉赔不是之间纠结了不到三秒,选择了兼顾。
晌午过后的烈阳正盛,全黑的城市越野车内哪怕开了空调,也很难在短时间内降温,加上之前出门时恨不得拔腿飞奔的功夫,盛迟鸣的衣襟早已被浸湿,脑门上的汗液汇合后顺着鬓角淌下,沿着分界明显的下颌线滴在屏幕上,颇为碍事地影响了他的操作。
萧名眼睁睁地看着盛迟鸣眉眼挂起的烦躁在拨出电话一瞬完全卸了干净,除了或许是因为不安而不断抠着拇指盖边缘的手指外,摸不着任何痕迹。
他把放在杂物槽的抽纸往右边副驾驶的位置推了推,迟疑地压着嗓子说:“我把你…”
“别说话。”
盛迟鸣的嘴皮快速开合,左边肘关节像安了条弹簧,眨眼间将小臂起竖在萧名面前,不得已开了免提的通话被调至手机后台,嘟嘟的电子音在空调的噪响中有节奏地敲打着他的耳膜,折磨人于无形。
给助理的消息刚发出去,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便透过扬声器传了出来。
——忙线未接通。
面部处于空调出风口前方的盛迟鸣注意力集中在与助理的聊天界面上,浑然不觉冷风在愈发凉爽的空气中张开了爪牙,肆虐地卷走了贴在皮肤上的热汗,液体的挥发带走了很大一部分热量,而真正让盛迟鸣变得彻底冰凉的,是助理回的消息:
“罗总想顺便带孩子玩一玩,临时改签了航班,落地之后他在机场等不到人,就自己去酒店办理入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总一直在找你。”
……
难言的死寂被摄人心魄的电话铃声打破,相伴的震动从指腹一路向上麻至手腕,盛迟鸣不禁打了个寒噤,屏幕上赫然在目的“哥”让他的心跳频率翻了不止一倍,胆战也愧疚地顿了顿指尖,鼓足勇气按下了绿色的接通标志。
手机表面的温度似乎也要比他的耳廓周围高上一些。
“解释。”
一个无主语指向的命令清晰入耳,隔着道媒介,盛迟瑞的语调平缓至极,外人听不出分毫发怒的征兆,不代表盛迟鸣天真到感受不出冻冰三尺有余的寒意。
透过贴了暗色防晒膜的车前窗,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阳光下耀目的枣红宅门,相比之下,白天两侧的石狮姿态更为嚣张,却不如昨天夜里阴森骇人。
“对不起,我忘记给手机充电,睡过头了。”盛迟鸣沉默地垂下眼皮木然回道,他直勾勾地盯着副驾驶前摆放的太阳能摇头小摆件,舔了舔十几个小时未沾一滴水的下唇,赶在盛迟瑞给出答复前又添了一句,“我现在就去和罗总赔礼道歉。”
此刻,盛迟瑞所处的环境中依稀响起合矩有礼的人声,盖住了他淡淡的呼吸,以及自我抑制时被迅速略过的一节拍错乱。
“不用了。”安静了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盛迟瑞才将杂糅在提心吊胆中的恼怒彻底分离出来,碍于公共场合下的形象得体,他并没有当场发作,给了前来提醒登机的工作人员一个标准微笑,喝下玻璃瓶里剩余的冰水后接着说,“罗总特意向我关怀了你的身体状况——‘估计是在哪个宾馆补觉,我能理解,年轻人嘛,花天酒地也很正常,帮我向盛公子带句话,健康是首要的,让他千万要爱护身体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不带感情地叙述完,停顿了半秒,又无问自答地揭示道:“——他的原话,明白了吗。”
明白了吗。
以疑问词收尾,却是下沉的语气。
这四个字如霹雳轰顶,哪怕坐着也让人头重脚轻般晃悠了起来,盛迟鸣的大脑细胞停止了运作,突然发力用冰凉的手指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勉强召回了神志,忍着各方隐约袭来的疼痛低声道:“哥,对不起,是我的疏忽,这种情况不会再有下次了。”
顾不上有外人在场,盛迟鸣再次道歉。
在接上电话后的第一时间,萧名就自觉地踩着油门往市中心的方向开去,而统共不过两句的话都是堪称恭顺的道歉,令他纳闷的同时也被激起了好奇心,忍不住竖起右边耳朵偷听从手机里漏出来的男声。
盛迟鸣苍白无力的解释并不能够让盛迟瑞就此作罢,那几句道歉也像是雁过无痕,除了给犯错的人一些心理安慰,再无他用。
在候机的盛迟瑞看着一旁的秘书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登机牌,脸色不改地站起身,别过头微微压着嗓音说:“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员工,根本不可能会有第二次发生这种情况的机会,跟我做不痛不痒的保证没有任何用处,但现在我只要你如实告诉我,盛迟鸣,昨天晚上从纪承家出来之后,你都干了什么?”
不带简略地喊着全名,往往都是攒够了怒气的表现。
此类不存弯绕的询问等同于最后通牒,把没组织好言语的盛迟鸣砸了个措手不及,外加途经年久失修的村路时无可避免的颠簸,他的话更是磕巴了:“昨天送完阿承哥,我在外面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场瞎编的谎话因心虚越说越弱,半晌没接上后文。
擅自和萧名做交易显然是在明面上与兄长对着干,盛迟鸣不知道他想要封杀萧名的具体原因,同时也没有能够说服他的充足底气,于是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不敢贸然将此事抖出。
可撒谎在盛迟瑞规矩里,也是一个不可容忍的原则性错误,此时的盛迟鸣像是在汪洋深海里痛苦挣扎,往前是无法靠近的漩涡,身后又是万丈高的浪潮。
“邓伯说你没回家,小祁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睡到大中午都没联系上人,我们就差调监控报警了。”盛迟瑞已是不大耐烦,皱眉眯眼,接过秘书递来的纸巾,擦干了刚才被瓶壁上液化水汽沾湿的手,冰冷的语气让人不得不正视其中的真实度,“这么喜欢夜不归宿,那干脆别回来了。”
“哥!”
盛迟鸣愕然拔高了嗓音,他越发觉得盛迟瑞的话在出口时化作了实形的沙袋,挂在自己冷汗直冒的后颈,拖得脑袋不知觉中向下坠去,而头顶乃至太阳穴则像是有万千只触手紧紧盘吸,要将整个头骨撕得四分五裂一般。
他似乎也在头昏脑胀中意识到了冲动过后留下的满篮子破绽,不过那股一意孤行的执拗劲仿佛跟着胃酸一同返了上来,盛迟鸣左手握拳压在肋骨下方,愣是一声没吭,吞下口空气后硬着头皮就扯起了谎:“我没控制住,喝了点酒…对不起。”
这是第三次道歉。
萧名作为此事目前唯三的知情人,在听见谎话后些许错愕地扭头看了过去,仅这一眼,险些把他的惊呼吓了出来。
——靠在座椅上的盛迟鸣眉目紧凑地蜷缩了起来,面色苍白得不像活物,嘴唇也因长时间的脱水泛起了死皮,怎么瞧都是一副痛苦到不行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基于自己对撒谎一事的严格把控,这时候的盛迟瑞根本没料到盛迟鸣会拿错误掩盖更大的错误。
电话里的人怒意稍涨,可在听出他气息里的虚弱后还是克制住了脾气,把揉成团的餐巾纸扔进了垃圾桶里,并抬手调高了蓝牙耳机的音量:“我从前有没有说过不可以喝醉?给我一个恰当的理由。”
事件中的第一个谎言,通常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昨天,心情不太好,杂事有点多。”盛迟鸣的掌心处渗出了涔涔冷汗,似是被窗外阳光照得刺眼,他难受地闭上了眼睛,心无旁骛地感受着紧压时胃部传来的逐渐增快的跳动。
不知为何,盛迟鸣总感觉耳边有雷鸣作响,开始听不太真切外界的声音了。
这话单捡出来其实并不假,听罢,盛迟瑞的眉毛拧得更深了,他抿嘴深吸一口气,在脑海里将纪承提供的信息灵活一串,飞快得出结论后终于忍不住往外冒火:“真是出息,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借酒浇愁?人家初恋回来了值得你变成这副德行?一遇到纪承的事就像只无头苍蝇,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因为感情的事折腾自己或者干什么蠢事,家门也别进了,哪凉快哪待着去!省得你满腔热血无处发散。”
“哥!你说什么呢?”
盛迟鸣藏掖起来的心思到头来竟是在盛迟瑞恨铁不成钢的气话中暴露了,惊得他忽然来了精神,激起一胳膊鸡皮疙瘩,支支吾吾地强行掩饰:“我没有…您别乱猜。”
很早之前就从眼神上看出端倪的盛迟瑞懒得理会,七月时自己弟弟就已经因为纪承的原因暗地里给萧名使过绊子,而纪承是何等聪明的人物,想必在那场闹剧中定能察觉出他别扭的来源,就算盛迟鸣自己身在局中不知局,盛迟瑞作为局外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一直没能捅破窗户纸的原因,恐怕不止是羞涩那样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情上的事,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眼下最让盛迟瑞担忧的是他会因此再做什么傻事,亦或是深陷沼泽而不自知。
说到底,象牙塔里长大的少年,没见过尔虞我诈,也承受不住光影下的灰暗一面。
“乱猜?”盛迟瑞眉梢轻挑,他不经意间甩了甩捏着登机牌的手,停顿过后的语调冷淡了不少,“要真的猜错了,从今天开始,你别给我一门心思扑在纪承身上。”
真假掺半的话再次让盛迟鸣怔住了,仿若在寂静的环境中听到了一段语气严肃的笑话,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左右为难地保持原状,并试探性地问道:“为什么?”
不是“好”,也不是“不好”,而是“为什么”。
盛迟瑞觉得头疼不已,他暂且放下了通话内容,通过登机前的验证后把手里的东西都交给了秘书,自己则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给纪承报了个平不算太迟的平安,视线落在对方最后发来的那句“我心里有数”上,乍然就对两位不明不白的感情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
他心烦地赶出脑内那些杞人忧天的想法,把几欲说出口的“你们不合适”藏了起来,云淡风轻地说:“没有为什么,我提醒你把握好分寸,上次的事才过了多久,就忘干净了?晚上的饭局你也别去了,去自己书房里面壁反省,等我回来验收。”
盛迟瑞的验收所指的当然不仅是字面意思。
“吃点清淡的粥垫垫肚子,吃过药再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罚跪于盛迟鸣而言,早早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当他孤零零地跪在书房里坚硬的木地板上,面对空无一切的墙壁,耳边仅有枯燥的钟表声作陪时,膝盖下传来的剜骨之疼还是会渐渐削去他的心理防线,积少成多地折磨他于寂静。
旧未进食换来的除了胃酸返流,还有难以防御侵袭的抵抗力,下午暴汗后又吹了一路的空调,暑气没来得及散去便被堵在闭塞的毛孔中,毫不意外地,盛迟鸣中暑了。
这么看来藿香正气水的作用并不大,至少盛迟鸣猛地灌了两瓶下肚后,太阳穴处还是针扎似的疼,胃里也仍旧翻涌,将好不容易咽下的清粥都吐了个干净。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盛迟鸣坚持在自己的书房里跪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结束应酬的盛迟瑞带着淡淡的酒气赶回,他也没有动过丝毫偷懒的念头。
“跪了多久了?”盛迟瑞的目光落在盛迟鸣笔直的背影上,稍有欣慰之意地暗中感叹了一声,不漏多余情绪地问,他走到红木书桌前,拿起了那张字迹工整的A4打印纸,惊讶地挑一挑眉,奇道,“检讨书都写好了?真只是喝醉了酒那么简单?”
仅仅是一时喝醉了酒就自觉地赶在命令前写好检讨书,实在是不像盛迟鸣的风格,毕竟,他从小就很讨厌写这类东西。
盛迟鸣呼吸一滞,有些心虚地抠着裤腿布料衔接处的缝隙,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作为后者的回复,他仰起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壁钟,如实答道:“一个小时十三分钟了。”
书房的面积不算大,但陈设却可以称得上精致,除了规整摆放在通顶书架上的各种类书籍和奖牌奖杯证书外,透明立柜中放置了许多款式不一的乐高与高达模型,甚至在柜子的最里侧,还有几座与这个年纪的男生气质相违的木制积木小屋——这些皆来自于童年时期的盛迟鸣。
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些能寄托思念的容器罢了,对母亲的。
睹物思人,盛迟瑞很难忍住不产生一些恻隐之心,他大致浏览了一遍检讨书的内容后就放下了,接着勾起食指在桌面上叩了叩,瞟了眼近在手旁依次摆放好的戒尺和藤条,语气没什么起伏地令道:“过来撑好吧。”
认识到错误了的盛迟鸣过分乖巧,乖巧到连工具就已经提前准备了两种以供挑选,或者说,这也是过分心虚的表现。
盛迟瑞连着多日都在酒桌上度过,今夜更是被灌了好几两白的,连下车时都需要依靠助理的搀扶。此刻他的脑子并不是太灵光,以至于根本没去细想弟弟的异样,而是秉持着速战速决的心理,话也没多问地直接唤来了盛迟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撑着大腿艰难起身,一瘸一拐地拖着伸不直的膝盖缓慢挪至了书桌前,紧张地直视兄长难辨实怒的双眸,徒劳地咽下一口莫须有的口水,把早早准备好的呈词用最诚恳的认错语气说了出来:“我不该没控制住情绪喝醉酒,不该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了工作,对不起,哥,我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挂在嘴边的话还未彻底出口便被盛迟鸣的认错所堵,事情的发展完全不依着流程进行,正想提点两句的盛迟瑞意外地怔住了,他几乎是快要绷不住笑地抽了抽嘴角,拿起手戒尺指向桌面,稳住语态后沉声道:“还算乖巧,二十下戒尺,不用褪裤,不用报数。”
盛迟瑞在盛迟鸣俯身撑好的几秒钟里,脑海中不自禁回想起了他上一次因为醉酒的责罚,与这回的态度相较简直是天差地别。
确实是长大了,变成熟了,盛迟瑞暗自想道。
兄长的态度越是温和如所料,盛迟鸣就越是心里发慌,他根本不敢设想等明日慈善晚宴的事情败露后,自己面临的将是怎样滔天的怒火,或许直接劈头盖脸地抽他一顿藤条,或许罚他每天跪上两个小时,或许绝顶聪明的盛迟瑞会第一时间联系到昨夜发生的事,那么撒谎造成的后果便是罪加一等。
明知此番交易的结果是百害而无一利的,盛迟鸣仍是自愿地蒙起眼睛往南墙上撞——百害虽百害,但只要能推翻许蕴质疑他的那一番话,那么盛迟鸣就甘心将这个秘密烂于心底。
真正的感情应该是建立在相互倾心的基础上,成年人可以谈喜欢,同时也可以相互帮持。
啪!
盛迟鸣出走的思绪被一记力道中规中矩的戒尺打了回笼,纯棉材质的夏季家居服布料很薄,对臀面的遮挡作用可以忽略不计,瞬间,被责打过的臀肉变得火辣无比,且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第二记戒尺便迅速追了上来,与之重合,痛感更是显着。
他将脑袋深深埋进了双臂间,抿住嘴唇不发出任何哪怕喘气的声音。
属于盛迟瑞的中规中矩,只能说不足以令盛迟鸣在惩罚刚开始就有痛不欲生的感觉,但当数目堆叠上来后,也是极其不好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连五下,盛迟瑞都没有改变方向。
有了下午及晚上的半天时间缓和,盛迟瑞的怒意较先前而言降了不少,可一想到不过时隔一个月,盛迟鸣竟又因为纪承相关的琐事犯了蠢,他便像是滋生了一股郁气结于胸感,烦躁又怒恼。
啪!
盛迟瑞将戒尺的落点下移一分,甩着胳膊抽了上去,他恨铁不成钢地从鼻间哼了一口气,挖苦似的从过去路上抓起一把碎玻璃,专往盛迟鸣的弱点处甩:“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上次在纪家挨的那顿打应该没忘吧?如果忘了的话,我不介意当着他们的面再罚一顿。”
这辈子最想撇弃的记忆之一被盛迟瑞轻描淡写地提起,盛迟鸣的脸不禁心跳加速,羞红至了耳根,忍着屁股上的疼闭眼答道:“没忘…”
啪!
“想来你也忘不掉。”盛迟瑞赶走脑海里闪过的由酒精催化过的混沌回忆,把纪承这段时间干过的出格事都通过摇头晃了出去,他看着盛迟鸣些许隐忍的模样,莫名有些说不上缘由的心酸,即便不乐意在弟弟与朋友的感情中瞎掺合,咬咬牙却还是从齿缝间漏出了些有指点意义的话,“这么大人了,有嘴有手的,想要什么东西不会说吗?不会伸手要吗?非得关起门来糟蹋自己,我都嫌你丢人。”
屁股上的疼痛跟随着盛迟瑞的话音一齐逐渐加重,戒尺砸在身后是闷闷的疼,仿佛饮下一坛久酿后醇厚的酒,钝痛似酒精不自觉中深深渗入了骨血,再一回身时已是牵扯下身肌肉的难耐。
戒尺极有规律地抽打在盛迟鸣的臀部,声音响亮而荡起回音,羞耻的气息充斥着整间书房,他强压下心里被揭穿心思的局促不安,有些尴尬地握起了拳头,没什么说服力地与盛迟瑞辩解:“要来的东西不一样。”
饶是知道自己弟弟别扭又执拗,盛迟瑞还是卡了壳:“……”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最好是别拿身体开玩笑。”盛迟瑞狠地挥下一道戒尺,冷冷地说,他盯着盛迟鸣身后皱起的裤腿与衣摆,使出了这场惩罚开始以来最大的力气,毫无拖泥带水地快速抽打在臀腿交界处,“你自己的感情想怎么闹都可以,那是你们的事,但要是惹得他生气了罚你,我绝不可能拦着。我的底线从来没有变过——一是身体,二是品行,明白了吗?”
“唔——明白。”身后猛然加快的戒尺把盛迟鸣打了个措手不及,险些没撑住愈发滚烫的身子朝前趴去,他站稳脚跟,待这一串责罚暂止后,乖乖地重新摆正姿势,把受罚的部位再度送至盛迟瑞手边,塌腰耸臀,标准得不能再标准。
盛迟瑞说话时的声音是平淡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漠不关心的,在心里有鬼的盛迟鸣听来,却比昂声斥骂要让人畏惧得多。
啪!
“把握好分寸,别冲动,你不是不明事理的小孩子,凡事记得先考虑前因后果,别总脑子一热就干出些惊天动地的事来。”盛迟瑞收了些力气,在臀峰处抽下最后一记戒尺,他拧着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来,把手中的戒尺放回桌面,无声地松了口气,颇感无奈地一手扶额,一手伸到盛迟鸣跟准备前借力,“起来吧。”
这场责罚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可始终保持着垂头对此状下的盛迟鸣来说依然不是一件小事,在撑直手肘起身的一瞬间,他像是脱了力似的双腿发软,直直地向地板坠去。
盛迟瑞眼疾手快地从下方捞住了他的双臂,接触到腋窝滚烫体温的刹那,才松下的眉头再次紧紧皱起,空出只手探上盛迟鸣的额头,又接着摸向了颈窝,映上他白无血色面庞的瞳孔间尽是震惊与忧虑:“怎么烧成这样?!”
过亲密的肢体接触总是会令盛迟鸣感到不安,即便这人是自己亲哥,他强装镇定地借着搀扶站直了腿,在盛迟瑞关心为主的目光中舔了舔干燥起皮的下唇,硬着头皮说:“好像是中暑了……”
不是好像,是肯定。
“换件衣服,去医院。”
盛迟瑞想也没想,拿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就准备给司机打电话,点开通讯录的中途不经意地一瞥,却被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的盛迟鸣惹出了疑虑。他的拇指指尖熟练地在屏幕上操作着,伴着电话拨通后的“嘟嘟”声,不解地看着明显站不太稳的盛迟鸣,问道:“你想请医生来家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盛迟鸣连忙摇头,而这一轻微动作像是要将脑浆晃出来似的,太阳穴接至后脑勺都是热浪翻涌的疼,连带着胃里都开始犯恶心,嗓眼处刺辣得宛若刀割,他咽下顺着食道返上来的酸胀感,虚弱地抠着指缘,“应该不用住院吧,我明天慈善晚宴要穿的礼服还没去拿。”
素日里淡定惯了的盛迟瑞彻底傻眼:“你抽什么风?!”
盛迟鸣最终还是被盛迟瑞赶鸭子似的押去了医院,带着沉重的心事以及屁股上的新伤,他睡得极不安稳,一晚上的高烧不退磨得他四肢几欲散架了般,反反复复惊醒了好些次,每一次都像是有人抡起了一柄重锤砸在他的脑门上,痛苦不已。
盛迟鸣烧得厉害,直到中午时的脸色依旧难看,所以在盛迟瑞通知酒店场地经理他们要换用临时负责人时,他怎么也没想到,盛迟鸣会容光焕发,打扮得像无事人一样出现在会场里——至少电话里的人是这样说的。
然而,当原本把此事全权交给盛迟鸣打理、有心想要历练他的盛迟瑞改变主意来到现场,打算帮衬一番带病工作的弟弟,才突然领悟到盛迟鸣的全部算盘。
像是空中惊现一道透明闷雷,劈在了盛迟瑞的头顶。
经过稍许装束的盛迟鸣在人群的耀眼程度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位明星,举手投足间散发的优雅气质更是自然而不做作,吸引了许多投资人如狼似虎的目光。盛迟瑞身处暗处,看着淡笑的盛迟鸣领着萧名缓慢穿梭于宴厅,僵硬地转动脖颈,面色倏地凝上寒霜,他冷笑一声,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帮我查段监控,前天晚上的,地点在……”
此刻的盛迟鸣心不在焉地捏着盛了小半杯不含酒精饮料的高脚杯,对盛迟瑞的到来及变故浑然不觉,无论经历过多少次,交际场上的利益错杂永远都令他深感不适,更何况身边还被迫贴了一位香水味刺鼻的萧名。
——如果说萧名没跟在他的身边,哪怕不是以这样一副暧昧不清的姿态靠得如此之近的话,盛迟鸣也许在面对携许蕴前来的纪承时,就不会显得那样狼狈了。
偌大宴厅的一角,四人间气氛莫名暗波涌动。
纪承短暂的异样目光在面前的二人身上扫了个来回,很快恢复了常状,他默默地将自己的手臂从许蕴怀中抽了出来,掩面轻咳一声后双手交叉,自然地垂于身前,转向盛迟鸣一人:“你…休息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花板上的锦簇碎灯圈圈环绕,营造出了一种置身于繁星夜空下的绝伦景观,较暗的光线给予众人更为惊艳的朦胧美感,即便是仅在咫尺的眼前人,都仿佛隔了一层半透面纱,让人察觉不出微表情的变化。
会场里的冷气开得很低,就正常情况而言,穿着整套合身的西装都不会产生过多多余的热量,可在遇见纪承的那一瞬间,盛迟鸣却觉得浑身燥热且胸闷气短。
他不知道纪承所指的究竟是何事,只能模棱两可地答道:“没什么大碍了。”
“你应该在医院好好休息的,迟瑞很担心你。”纪承的视线停留在盛迟鸣手中水滴挂壁的玻璃酒杯上,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像是在嗔怪些什么,“冰的也应该少喝。”
盛迟鸣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默不作声地把酒杯朝身体内侧缩了一缩,听到这话后,他的第一反应竟是:你难道不担心吗?然而没等他把心里的想法拐着弯说出口,就被言笑晏晏的许蕴抢了个先。
“对啊,生病了却是需要多休息,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你们年轻人精力充沛嘛,况且两个人在一起多有伴呢,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开心就行了。”她特意在“两个人”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可许蕴的态度与用词都十分妥当,盛迟鸣绞尽脑汁了也找不出毛病出在哪,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叮咚——
手机里来了一条微信,盛迟鸣抱歉地冲其他人笑了笑,维持着嘴角微提的弧度,点开来自于盛迟瑞的新消息,恍然间透过死板的字眼听见了他冰冷的语气,似被剥夺了氧气的使用权,再也无法抽身于窒息中。
【你晚上不用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场躲不开的暴风雨,最终还是比盛迟鸣想象中来得早一些。
奢华宴厅里的酒绿灯红几欲迷人眼,室内飘散着淡淡香薰及宾客各自香水的气味,婉转悠扬的小提琴音中,不太真诚的低声谈笑与客套便显得多了些雅致。
盛迟鸣魂不守舍地继续担起主办方的职责,挂在嘴边的笑容就像是永久定了格,愈来愈僵硬,看得总在找机会观察他的纪承不禁迷惑皱眉。
热闹褪去,纪承撇开了作为女伴陪同他前来赴宴的许蕴,整理好西装褶皱后,只身一人走到了在酒店正堂边徘徊不定的盛迟鸣跟前。
“这么晚了,有车来接吗?不然跟我一起回去吧,我让司机顺便送你。”纪承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像是刚才才意识到时间很晚了似的问道。
可纪家与盛家并不完全顺路。
对上纪承别有深意的眼神,盛迟鸣有些纠结——盛迟瑞在微信里说的那句话,他摸不透具体有几分真假,此刻若真的顶着风回去,即将面临的恐怕不只是被拒之门外那么简单,可除了家之外,盛迟鸣好像无处可去。
于是,他尴尬地避开纪承难掩关怀的目光,很不自在地低垂眼皮,将忐忑之色藏了起来,音量弱得宛如蚊蝇:“算了吧,我不太想回家…”
纪承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尾,自然无比地抬手搭上盛迟鸣的肩膀,像心里有愧似的有意和人拉近关系,带着他同自己边往门外走边疑道:“为什么不想回家?是有什么别的事要忙,还是家里出了什么情况?”
他们走近后,自动感应门两旁站着的门童训练有素地鞠了一躬。
“没有,没什么事。”盛迟鸣没说真话,他淡淡地瞟向纪承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仿佛这只手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泥点子,仅一眼便飞速移开了视线。
就是这只手,早在半个小时前还被许韵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盛迟鸣有些膈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始终目不斜视地朝前走着,没注意到盛迟鸣细微的心理变化,他晚上不知不觉中被灌下了好几杯不在计划中的酒,此时在酒精的麻痹下,虽没有平常那样灵敏的反应能力,但依据盛迟鸣这副嘴硬的模样,还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端倪。
“还说没事呢,你就快把心虚两个字写脸上了。”纪承拍了拍盛迟鸣僵硬的后背,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些,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轻笑,无奈地摇摇头,“说说看,又犯了什么事惹你哥生气了?居然害得你连家都不敢回了。”
在两人的的上半身不经意碰撞的瞬间,盛迟鸣嗅到了从纪承发梢、领口以及手腕飘出的似有若无的女士香水味,霎时,他的眉头揪了起来,嫌弃不已地屏住呼吸,连同面部表情都凝上了层写满“勿扰”的霜。
半晌没收到应答,纪承疑虑重重地转头向盛迟鸣看来,正巧抓住了他嘴角抽搐的刹那——头一回在想要和他接近时碰了壁,大概也是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难以解释,纪承悻悻地拉开了些距离,自知别扭地干笑一声,提议道:“那你先去我家?正好小祁说好久没见着你了,迟瑞那边,我可以帮你和他说一声。”
暮色沉沉的酒店大门外热浪翻涌,各品牌名贵的汽车放缓了速度行驶在酒店前花园的车道上,时不时甩来几道刺目的近光灯。
“不用了。”耳边人声嘈杂,眼下气氛诡异,盛迟鸣在听见纪承的话之后莫名紧张了起来,嗓眼处似放置了一小具刀片,说话时的稍微牵扯都在给这一动作加大难度。
盛迟鸣同样害怕被纪承知道自己犯下的错,于是不假思索改了口:“我还是回家吧,我们两家不顺路,我自己打车走就行。”
“你刚才不是还说不想回吗?”他的面色异样和眼神飘忽都被纪承看在眼里,几乎是轻而易举地激起了纪承的疑心。
轿车鸣笛声在不远处响起,纪承抽空瞄了一眼。
“我…”盛迟鸣的思绪同毛线般乱作一团,停顿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好借口,遂自暴自弃地瞎扯道,“我现在又想回了。”
——平日里从容淡定的少年此时紧锁的眉毛未曾放松片刻,完美造型中的每一根发丝都透露出“焦虑”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脸上的浅笑渐渐消散:“你如实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音调降了下来,听得人不禁胆战,再也不复方才的轻松氛围。
糟心事在这一整晚接二连三地发生,盛迟鸣心理窝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情绪无处发散,以至于在听见纪承的询问后,他竟从中品出了未言先行的责怪,少见地恼羞成怒道:“我都说了没什么事,你别问了!”
话音刚落,盛迟鸣便匆忙转身,试图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凶案现场”。
不明状况的司机不过才从驾驶座迈开条腿,乍一抬首,正好听见盛迟鸣从头顶传来的、带有怒气的尾音。
司机目瞪口地看看盛迟鸣,又看看站在原地脸色很不好看的纪承。
“滚回来。”
这平淡无起伏的三个字中灌注了无穷的威慑力,刚被人这样一吼,纪承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的声音低沉,与盛迟鸣的失态有天壤之别。
果然,威风不过三秒的盛迟鸣被一道命令束缚住了脚步,很没出息地抖了一抖,他的心跳猛地飙升,在周围人投来的好奇打量中忽然开始后悔了起来。
纪承没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一个箭步略过司机,左手拉开后座车门,右手捏在他的斜方肌处,不由分说地将人塞进了车座中。
“嘭”地一声,车门被狠狠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恍惚间进入凉爽舒适的环境,没等烦闷的盛迟鸣平定心神享受什么,纪承的话便再一次推波助澜,将他心里的难以言喻的憋屈推上新的高潮。
“你是想自己和我坦白,还是要我现在打电话问盛迟瑞发生了什么?”纪承的语气照旧冰冷,他从副驾驶座上探出个头来,如炬的眼神奋力追寻着盛迟鸣不安分的瞳仁,最终未果。
即便有偶然的几例在先,盛迟鸣仍极不习惯纪承这副严肃的姿态,在他的世界里,纪承所扮演的“朋友”形象占比要远超于“哥哥”,以至于大多数时候松散惯了,没亲临纪承喷薄而出的怒火后,盛迟鸣很难彻底正视他的问话。
从前跌落过的坑,没忘记也不代表不会再度踏入。
盛迟鸣脸上的血色褪了又涨,最后泛成了淡淡的潮红色,他心里有百般的不情愿——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愿让纪承揪到自己品行不正的尾巴,就好像他是一位顽劣不堪的孩童,除了不停地犯错,什么也做不成似的。
于是,盛迟鸣轻咬下唇,敷衍地嗫嚅道:“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纪承彻底恼了。
“不是大事?不是大事的话你至于怕得连家也不敢回?还冲我发脾气?”一股邪火从胃里飙了上来,他撇开正准备系安全带的手,冲着一直在避免与他直视的盛迟鸣昂声道,“你今天怎么了?不知道学好,和萧名玩到一块儿去尽学起他耍大牌摆架子了是吧?”
盛迟鸣的脑袋内“翁”一声炸开了花,浑身血液沸腾了似的,奔涌的热气直逼每一处可以出气的孔洞,他紧紧攥着大腿上服帖的西裤,昂起头面红耳赤地质问道:“许蕴就很好吗?你和她贴那么近,有学到些什么吗?”
……
前一秒还一引即燃的火爆气氛登时冷了透彻,纪承哑口无言,他神情复杂地注视着盛迟鸣,半张的唇合了又分,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却车载空调吹来的“呼呼”声,眼下的视听两感发挥不出任何作用,空气的温度也许降至了冰点,可贴上肌肤时却热得可怕,如同两人之间扑朔迷离、似近非近的关系。
其实有那么转瞬间,盛迟鸣能感觉到纪承已经近在咫尺,只是这样的感觉太过虚幻飘渺,就好像纪承是高飘于无云碧空中的风筝,有轻风拂过,便会毫无眷恋地飞向属于它的广阔世界,而牵引的细线终有一日会承受不住压力,悄然断裂。
从前的纪承风发意气,如今的纪承温柔成熟,但不管是什么时候的纪承,都不是位甘于平淡与约束的人。
事业与理想是他的轻风,纪家长子的身份便是他的细线,而自己,可能连做一位放风筝的人都没有资格。
这样的状态简直是…太糟糕了——靠在车窗边出神的时候,盛迟鸣止不住苦涩地想道。
一路无言。
黑色轿车徐徐驶入盛家所在的山腰,却在准备通过盛家大门的时候遭到了阻拦。从警卫亭处钻出来的的保安面露难色,不停地摊开手掌隔空比划着些什么,而在见着现于缓缓降落车窗下纪承不解的脸时,他才试探性地透过车窗朝车内看去,直至看见了里面坐着的盛迟鸣。
“怎么了?”纪承的肘部轻搭在车窗台处,强忍着头晕问。
在盛家工作了大半辈子的保安心有怜爱,但还是奉命行事道:“大少爷说…小少爷不能进家门。”
盛迟鸣顿时困顿全无,面色惨白:这是要来真的?
“他没事吧,又在犯什么病?”酒精渗入每一根毛细血管的纪承被今晚的事扰得不胜其烦,只想快些把后面坐着的别扭怪送回家,指摘盛迟瑞的话张口就来,一点儿也没顾及旁人的脸色。他不太乐意地拿起身边的手机,快速拨通了电话,“是我…你丧心病狂到连我的车都要拦?再怎么说不至于把人关在门外吧,你快点让门卫把他放进去,我晚上喝多了酒,头晕得不行,等着回家睡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情况都没了解清楚就来替人求情了?要不你问问他这两天都去了哪、背着我干了些什么?看他还有没有进这个家门。”电话里盛迟瑞的声音冷淡极了,毫不在乎纪承对他的揶揄,“现在放他进来,我怕收不住力把人打死了。”
“干了什么?”纪承不耐地咂了咂嘴,只当他在小题大做,毕竟在盛迟鸣的教育上,盛迟瑞一直都很吹毛求疵。
后排的盛迟鸣闻言一颤,在电话这头漫长的宁静中,他慌乱地把双手边缘整齐的拇指指甲都抠得凹凸不平的。
盛迟瑞讥讽地笑了一声,眼眸因电脑屏幕的反光而变得喜怒不辨:“你以为他前天晚上真的是宿醉了一晚上?不,他现在学会以错掩错,撒谎骗人了,因为他去的是毛家洗钱的那个赌场,他和萧名在里面待了整整一晚上,具体干了什么我查不出来,你感兴趣的话可以问问。明知道我会生气还要撒谎,你说,我该夸他聪明还是…胆子大?”
纪承瞠目结舌,音量猛地拔高:“哪里?和谁?”
盛迟鸣知道此事兜不住了,僵直地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耳朵要是没坏的话,应该能听…”
算不上迟来的真相把理智砸碎,纪承怒火攻心,没等盛迟瑞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他动作连贯地拉开车门、下车、并拽出后座的盛迟鸣,气息因极度的愤怒而难以维持在一个正常的频率,连带着出脚时都有些不稳。
“咚”地一声,盛迟鸣被踹中了膝窝,膝盖重重地砸在私人路段的沥青地上,当即唤醒了昨日的旧伤,纪承的声音冷冽,让他身处炎夏却如心坠冰窟:
“跪到你认为能配得上你犯下的错误了,再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尽管被拦于盛家大门外,但此地依旧是私人路段,并不会有任何一位闲人偶然路过而撞破这时的场景,可头顶渺渺碎星,耳边蝉鸣切切,陌生的气息每一秒都在撩拨盛迟鸣本就比常人更为敏感的羞耻心。
沥青路面并不平整,仅一层单薄的西装裤与光着腿跪在地上毫无差别,膝盖上的旧伤猛烈叫嚣着自己的苦楚,千万根无实形的细针拔地而起,没一会儿便折磨得盛迟鸣满头是汗,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纪承在盛迟鸣跪下后就将司机使唤开了,此刻闷热的夏夜晚风里,仅有他们二人,一站一跪,单看脸色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
盛迟鸣跪得心里发苦,这场无声的惩罚看似掌握在自己手中,实际是默认了的了无止境。
他双目放空,透过黑漆铁门呆滞地望着被月光眷顾着的植物园,夜幕中的幽幽绿色越是朦胧,他就越是觉得迷茫。
纪承的震怒是在盛迟鸣意料之中的,只是这份意料之中还掺了些旁的心思,譬如希望在这件事情上,纪承的侧重点可以是介意自己和萧名出去,而不是说,具体去了哪儿。
——当然这是不太可能的,盛迟鸣心里清楚得很。
淡定理智如纪承,似乎从未明目张胆地表示过对自己情感交友的关心,就好像盛迟鸣喜欢谁、和谁在一起都与他无半点瓜葛。
纪承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始终无言,盛迟鸣跪了多久,他便也在人身后两米远的地方站了多久,一动也不动。
路灯投下的暖光将二人的影子倾斜着拉长,盛迟鸣恍然间看见纪承的影子缓缓朝自己逼近,终于,他悬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意识涣散地晕倒在了反应灵敏的纪承怀里。
等盛迟鸣再次醒来时,他原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一片熟悉的天花板,可是多次眨眼后的现实告诉他:这不是家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里有一股纪家特有的木质调熏香味,清冷感的味道仿佛有退却燥热的作用,给予了盛迟鸣很大程度上的心安。
然而这份心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因为他刚准备开门,就与端着餐盘的纪承打了个照面。
“吃完饭收拾好来我书房。”纪承撂了盘子就走,一个脸色也没给盛迟鸣留下,反应冷淡到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这着实不是一个好兆头,盛迟鸣心想,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历历在目,直觉告诉他:惩罚还远远没有结束。憋了心事的饭吃得人索然无味,更像是被当作为一种必须完成的任务,盛迟鸣忧心忡忡,没办法不去浮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毕竟,纪承拉下脸来动怒的样子,他是见识过的。
再生气的话,不过也就是一顿打嘛,疼的话咬咬牙熬过去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盛迟鸣自我安慰道。
然而他错了。
算起来这也是他第三次因为犯错出现在纪承的书房了,而与先前两次不同,今天的纪承没有当即斥责些什么,他冷静地、甚至是淡漠地看着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盛迟鸣,可眼底深处似乎流转着盛迟鸣未曾见过的失落。
“盛迟鸣,我对你有点失望。”纪承站在书桌前侧,身后的文件杂乱无章地摊开在桌面上,眼睑下方的两团乌青喻示着他昨晚的辗转难眠,“四月的那次是因为‘自以为能成’,那这次呢?又是因为什么?因为想尝试些新玩意吗?”
纪承在大多数情况下,哪怕生气时都是得体的,甚少有这类称得上失魂落魄的模样,盛迟鸣的心口狠狠地揪了起来,他的喉咙倏地发紧,慌乱地回视着纪承。
“因为…”盛迟鸣梗住了,在这瞬间突然萌生出了要把此事全然告知与纪承的念头,于茫然中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是真的很害怕纪承的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善于言辞、会默默付出的人,大抵也是最容易吃亏的人。
盛迟鸣动了动脚尖,发怵地抿住干裂起皮的嘴唇,再次张口时眼神已是不容动摇的坚定:“因为好奇,他们很多人都玩过,所以我想…”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