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再怎么努力压抑住自己的脾气,都难挡盛迟鸣一而再再而三的冲撞顶嘴,这些年位高权重惯了,也习惯了身边人在他面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盛迟鸣今天晚上的行为,从一开始就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几乎是话脱口的刹那,纪承的手臂就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超十成的力气狠狠劈在盛迟鸣的腿根处,尚未遭受重责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了一道深红色的二指宽肿痕,惨烈万分。
盛迟鸣顿感双目失明,砸进骨子里的猛烈疼痛让他浑身发软,全然念不得此刻的处境,脱了力向前扑去,他狼狈不堪地扒着沙发皮面,屁股正好置于扶手处自然耸起,可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被纪承力度不减方才的戒尺打得再次忘记了呼吸。
"你再和我喊一个试试!"纪承怒红了眼吼道,提着戒尺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收了些力但依然劈头盖脸地抽在他颜色深浅不一的屁股上,"承认错误是会要了你的命吗?"
数不清打了多少下,盛迟鸣只觉得眼前是一片长达三十秒的漆黑,屁股上如被人泼上了热油,有种皮肉被掀开了的错觉。
纪承停手后的分秒间,盛迟鸣尝试着积攒些力气说些什么,然而对他来说,长句的话意味着更大的体力消耗,于是挑挑拣拣,选出了最简短笼统的三个字代替:"对不起。"
明是答非所问的话,纪承在听见后,心间怒火却莫名被人抚平了一二,然而理性还是渐渐盖过了感性,他又一次狠下心来抽了上去,从着肉的声音上判断,盛迟鸣的屁股起了肿块,开始变得有些僵了。
纪承一面挥手一面不耐地继续说道:"之前醉酒的那次也是,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受罚前是这样,和你讲道理的时候也这样,是不是真以为我的耐心是无底洞?还是说打心眼里觉得我没资格管教你?我真是多余替你瞒着盛迟瑞,想脱层皮还不简单,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把你做的那些好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他。"
"不需要,我已经知道了。"
书房内的纪承甚至都没注意到门开了,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盛迟瑞堪比赤脚走于冰面上的声音。
责打声戛然而止,纪承愣怔地转身,门口的盛迟瑞脸色乌黑,周身隐约朝外铺开的煞气看得他都好像漏掉了一拍心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仍处在由屁股波及浑身的疼痛当中,对突然传来的信号接收不及时,只觉出纪承没再继续打了,而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声音出自于谁,本能地想要撑着身子站起,却被稍动弹便会牵扯全身的痛楚压了回去。
盛迟瑞连门也没关,快步流星地直逼趴在那儿的盛迟鸣,一把夺过纪承手里因迟疑而没握稳的戒尺,抡起手就要往盛迟鸣已经红肿见痧的屁股上打。
被抢走"凶器"的纪承当即回过神来,不知出于何种愿意,他想也没想就拦住了盛迟瑞即将落下的手:"别别别,冷静一点。"
"活腻了直说,犯不着自己去找死!"盛迟瑞被纪承死死控住了手臂,可又实在难以磨灭心中暴怒,只能边挣脱边高声怒斥道。
纪承虽挡着盛迟瑞不让他近身,却没有帮盛迟鸣说一句话。
反抗未果的盛迟瑞恼得不行,瞪了一眼此时一言不发的纪承,咬牙切齿地低吼:"你放开我。"
"我正在罚,你就别中途插手了。"纪承皱着眉头,并没有放弃对盛迟瑞的阻拦,他忽视了这人肆意溢出的怒气,严肃正经地说。
盛迟瑞若是有这么容易在弟弟的教育问题上妥协,那便不叫盛迟瑞了,只是他也没想到纪承竟让自己不要插手,恼怒中还有几缕莫名其妙,想也没想地驳回道:"我管教的是自己的弟弟,到底是谁插手?"
今天被盛家两兄弟轮番有意或无意攻击的纪承头疼欲裂,搁置在心底许久的脏话从嘴里蹦了出来:"你他妈脑子没病吧?"
趴在那儿、原本都准备好面临双管齐下的怒气、却听见某一管转移了的盛迟鸣:"……"
盛迟瑞像是大白天撞了鬼般惊愕无比,抵抗牵制的动作也停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纪承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看了良久,才放平了语调缓缓问:"你受什么刺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察觉盛迟瑞尚且是不打算继续罚人了,便也松开手,未分任何好脸色地蹬了回去:"我真是欠了你们姓盛的。"
"什么意思?"盛迟瑞的眼神凝重了起来,敏锐地捕捉到了纪承话里的信息,稍作压制的火气再次转向趴在沙发上的盛迟鸣,"对你阿承哥说什么了?"
盛迟鸣刚想趁着身后二人交谈的功夫缓缓屁股上的疼痛,结果还没说两句,矛头又回到了他身上,而兄长的问题正是盛迟鸣最不愿意提起的话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今天对纪承说过的糟心话,好像不是一两句就能交代清楚的。
纪承心绪不宁,他并不是真的想把这些细枝末节抖到盛迟瑞面前,既没必要,也不愿意把两个人的事情闹给第三个人看。
"行了。"纪承像是赶苍蝇般烦躁地摆摆手,拿回戒尺后又把盛迟瑞推开了近两米远,软下性子劝道,"精力这么旺盛就把楼下那位收拾了,这里我来。"
不知不觉中落入纪承小圈套的盛迟瑞恍然大悟,虽说仅凭此举没有足够的理由支撑他放过盛迟鸣,但盛迟瑞忽然就很好奇,纪承这样执意要出手,究竟能管成什么样子。
盛迟瑞挑眉,别有深意地看着纪承,慢悠悠地说:"可以啊,但我没工具。"
纪承被他盯得头皮有些发麻,莫名心虚地移开视线,沉默不语地绕至书桌后边,拉开右手第一个抽屉,拿出放在里面的藤条转交给了盛迟瑞:"不谢。"
"哟,挺舍得。"盛迟瑞端详起那根小拇指粗黢黑发亮的藤条,虽是打趣的话,却听不出一丝玩笑的意思,也许和他本身的不怒自威有关,而接下来的话则更是验证了这一点,"换一下,你用藤条,戒尺给我。"
盛迟鸣摊在沙发上,整个人似从水里捞上来般冷汗涔涔,先前涌出的、现已风干的眼泪让整张脸都有些紧绷得难受,以至于在听见盛迟瑞的要求后连眼睛都没力气眨一下。
盛迟瑞从纪承刚准备张开的嘴中猜出了即将出口的话,提前一步冷声道:"主犯挨戒尺,从犯挨藤条,合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过于了解盛迟鸣,知道这样天真到极致的计划只可能出自于自己的弟弟,甚至不需要多余询问。
"自作聪明的结果就是自讨苦吃,感兴趣的话可以让你阿承哥分享一下他的故事。"盛迟瑞手里的藤条一搭有、一搭无地敲在自己手心,而这些无法听出分毫情绪的话,是对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盛迟鸣说的,随后才淡淡地瞥一眼纪承,似是觉得他不会再拒绝,于是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换。"
纪承凝眸许久,最终还是让步了,他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戒尺递给盛迟瑞,并接过了那根藤条,目送人离开。
"啪嗒"一声,房门被关上,随之的便是持久不散的寂寥,盛迟鸣闭着眼睛,眷恋于这大概是最后的平静,哭过后带来的沉重呼吸声清晰入耳,便更显得悲凉。
"想挨吗?"纪承打破了僵局,捏着藤条的手柄,居高临下地看着盛迟鸣伤痕累累的屁股问道。
盛迟鸣挨了十几年打,哪里受过自己掂量刑罚的待遇,他受宠若惊地倏然睁大了眼睛,即便此时纪承的语气严肃而品不出温情,却还是不禁摇头,怀着些希冀地小声说:"不想。"
这一刻,盛迟鸣很害怕收到的回答是"不想也得挨",不过好在纪承并没有这样说,而真的松了口,用藤条点点他肿了一指高的屁股,淡淡道:"那就起来吧。"
只是这份旁人察觉不出来的欣喜还未停留三十秒,就在纪承接一步的命令下荡然无存了。
"捧着它举过头顶,面壁,不许穿裤子,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再考虑放过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面壁思过的滋味不亚于再挨上一顿,只是被折磨的地方不尽相同,一个是心理,另一个是身体。而让今年二十岁的盛迟鸣光者下半身,顶着一个晾了许久还留有余温,并红肿不堪的屁股背对着纪承面壁,他宁愿再挨两顿打。
从纪承的视角看去,盛迟鸣的裤腿可怜兮兮地堆在脚踝上,衬衫下摆因抬臂的缘故缩至了腰际,修长笔直的双腿上方是一个伤痕交错的屁股,若是将手靠近些,还能感觉到它冒出来的热气。
其实盛迟鸣一米八出头的身高在北方并不拔尖,但大概是因为比例极佳,视觉上直逼一米九,以至于纪承坐着稍抬头看去时,脑海里竟闪过一个念头:他是不是长高了?
盛迟鸣端举着藤条,这时候的心里除了羞就是委屈,只能听见身后的纪承翻动纸页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不断提醒自己的身后正坐了一个人。
戒尺带来的伤痛像缓慢渗透进肉里一半般,经过了时间的分秒流逝反倒叫得更嚣张了,屁股连同手心,以及手臂肌肉的酸胀一齐摧残着盛迟鸣的耐心,他着实是无了硬抗的能力,在不允许改变姿势的面壁时,只能靠脑力劳动来分散愈发难熬的孤单与疼痛。
在盛迟鸣原先的观念里,牵连无辜是错,行事莽撞也是错,可这件事本身在他看来并无过错,换句话说,如果今晚他更加小心谨慎一些,而没酿成大祸的话,那么最终会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他可以拿着那些照片去要挟江沿主动出面澄清,同时不用损失江昇的口碑,还能在纪承面前证明自己已足够成熟强大,遇了困难能独自化解,也不用借助家里的背景或是他的帮助,一举三得,完全挑不出破绽。
没曾想,这一计策不但没能解决旧事,反而凭添祸端,到头来出面帮忙的还是纪承,让韩总退缩的还是自己的家庭。
理想中的路线固然美好,现实却讽刺得不行。
盛迟鸣想,他似乎理解纪承原先的无边怒火了,像盛迟瑞说的那样,归根结底,自己就是在自作聪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便是他一直逃避的关键性因素。
不知从何时起,盛迟鸣习惯于各种场合下的追捧仰慕,也习惯于各项成就唾手就可得,同样习惯于所想之物通常不需要争取,就能收入囊中,
没经历大风大浪,便成功抵达了常人奋斗一生也不能及的终点,这样的盛迟鸣,确有骄傲的资本。
然而当盛迟鸣察觉出那些潜移默化进心里的骄傲开始误事时,已经很难将它抹去了,纪承在责打时说得没错,自己确实自尊心过剩,可那中间也藏了几分仅面向纪承存在的多余心思。
想到这里,盛迟鸣又不禁联想起了晚上在公馆时发生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纪承竟真的能下得去手,而方才更是不由分说地就把他拉到了走廊上。
由思绪牵引着,心里的刺痛与屁股上的伤同时杀了个回马枪,于是盛迟鸣又逐渐忍不住,向上直逼眼眶的酸涩让他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发出微小的动静在此时无声的书房里尤是抓人。
前一秒还在沙发上看文件的纪承闻声抬头,看着颤动得极不明显的盛迟鸣皱起了眉头,声音不大地问:"又哭了?"
盛迟鸣本不至于哭出来,但一听见纪承的声音,他便不知是被哪个字眼戳中了心窝,眼泪好似决堤了的大坝,止也止不住地哗哗往外冒,想压住哭音回否定纪承的问题,却发现声带像是被抽离了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随着肩膀的细微耸动,盛迟鸣端举着戒尺的手臂也开始不稳起来,纪承一眼便看出了端倪,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又不是不让你哭出声,憋着干什么,屁股疼还是心里委屈?"
被人说中了心思的盛迟鸣羞耻心作祟,咬紧牙关摇了头,更不肯承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过来。"
纪承看看手表,差不多站了二十分钟,应该也能有点效果,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准备验收成果,谁知盛迟鸣很是不给面子,宁愿继续举着藤条站着也不愿转身。
屋内愈演愈烈的啜泣声让纪承无奈中带着心疼,他放下腿,端坐着沉默了几秒,缓和了些语气道:"行了,不用举了,自己把眼泪擦干了就过来吧。"
盛迟鸣即便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又哭了的事实,但对于面壁被赦免还是很渴望的,挣扎不过三秒后,他便颤颤巍巍地放下手,收回过程中用手心迅速抹了把脸,权当是擦过了。
整条手臂的肌肉都无比酸胀,落下后便再难抬起,盛迟鸣此时是想擦眼泪也力不从心了。
纪承眼睁睁看着盛迟鸣的肩膀抖动幅度越来越大,却仍没有下一步动作,一时间也摸不透他到底在别扭什么,放下手中的文件就走了过去,莫名其妙地问:"你都到这时…"
正好转过盛迟鸣肩膀的瞬间,纪承迎面对上了他无助的湿润双眸,连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盛迟鸣像个干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孩子,连忙狼狈低下头,弱弱地说:"抬不起来了…"
纪承有些懵:可是这才二十分钟啊?
17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也是觉得丢脸,盛迟鸣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没抬起头来,一双手想抬起没这个力气,想探到身后去揉揉屁股,又实在难为情,只能垂在身前动也不动,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纪承看着盛迟鸣这幅模样,再想和人计较也无法狠下心来,他的百感交集都写在了脸上,只是盛迟鸣看不见而已。纪承缓缓抬起的手犹豫再三,最终仅是轻轻搭在了肩膀上,无声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便转身走到桌前抽了几张纸,无奈地替盛迟鸣擦起脸上挂不住的眼泪。
"多大的人了,挨打还哭呢。"纪承的语气并不算温和,甚至说话时还是皱着眉头的,可手上的动作还是贯彻他没生气时的作风,温柔得像是生怕稍一用力就会伤着盛迟鸣一般。
盛迟鸣原先还有些别扭,把头偏向与纪承相反的方向不愿让他碰,被瞪了眼后才乖乖就范,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任由继承边擦边奚落。
"好好想想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今天这顿打一点也不委屈,没栽你哥手上就偷着乐吧,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他就算把你吊起来打我也不拦着。"纪承似是觉得光靠嘴不够有说服力,于是没怎么收力,抬手就往盛迟鸣正肿着的屁股上招呼了一下,"知道了吗?"
巴掌着肉的声音很是清脆,瞬间触动到了盛迟鸣的敏感神经,一张脸没有丝毫征兆地涨了个通红,连忙小声应下:"知道了。"
大概是被爆竹似炸开的巴掌声感染了,盛迟鸣觉得书房里的气氛莫名变得焦灼了起来,而纪承好像恍若未闻,擦净了眼泪仍不收手,扳正他的肩膀沉着脸继续道:
"阿喻一开始是不是也提醒你了?你应该知道那里面的成分有多复杂,一没经验二没人陪的,你这种行为属于把手伸到人家地盘上,那他能善罢甘休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及时赶过来,你该怎么办?万一把人家惹急了,你们两个有什么办法脱离险境?"
说着说着,纪承不禁代入了此种猜想中,又一次陷入了后怕的深渊,没消完全的火气冒了出来,附着在巴掌中朝盛迟鸣的屁股上扇去。
"我以为他们不敢做什么。"挨了两巴掌的盛迟鸣不敢贸然反抗,稍显无力地辩解着,他被迫看向纪承的脸上满是不自在,眼神飘忽不定地四处乱看,就是不愿意与人对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简直被他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逗乐了,忍不住又删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你以为有用吗?我的少爷,别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早说过,让迟瑞多带你去一些这种场合,多见识一下这些人的嘴脸,他就是不愿意,结果呢?真不知道该说你单纯还是蠢。"
不满于纪承此言的盛迟鸣撇撇嘴,理不直气也不壮地低声道:"我不蠢。"
书房里站着的二人,一位光着下身,另一位脸上带着别有深意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纪承放开搭着盛迟鸣肩膀的手,转身在矮沙发上坐了下来,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被纪承如此盯着的盛迟鸣心里发毛,他干咽着口水试图缓解心里的紧张,浑身不自在地抠起衬衫下摆,咬牙弱弱地说:"不是说不打了吗?"
"我有说过不打了吗?"纪承挑眉看他,意味不明地反问。
有了前车之鉴的盛迟鸣不再抱有侥幸心理,也不敢再挑战纪承的耐心,挪着步子久来到了纪承面前。电光火石间,盛迟鸣没来得及叫唤出声,便被一股力道以头向下的姿势掼在了膝盖上,肿痕交错的屁股高高送至纪承手下,好不羞耻。
这种适合于三岁小孩的姿势用在手长腿长的盛迟鸣身上别扭极了,而为了身体的平衡他不得曲起膝盖,脚尖似有若无地点着地,双手艰难地撑在地面上,脑袋稍稍抬起,好让脸部不至于充血到连声音也听不清晰。
"承哥…"盛迟鸣羞得欲哭无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啪!
纪承并未给他调整姿势的时间,刚一趴下就往右边臀瓣上扇了一巴掌,肉做的工具没有什么伤害性,纪承索性也不收着力,极其响亮的一声伴着盛迟鸣的倒吸气升至书房上空,久久不散。
巴掌没太大威力不假,可盛迟鸣才挨过顿打,这一巴掌又不似先前玩闹般的拍打,好不容易冷却了些的臀面再次体会到了热辣的滋味,就像是那些痛楚连同难堪回忆全都席卷而来,心理建设也同时面临摧毁。
纪承懒得管那么多,一连串的巴掌都扇在了右边臀瓣,等到手上的温度与盛迟鸣的臀面相仿才停下,掌面随意地放在腰际偏下一些的位置,恨铁不成钢般问:"我再问你一遍,如果我没出现,你打算怎么办?"
纪承随时有可能落下的手无疑是悬在盛迟鸣心头的一把利刃,令他不得不正视这一问题,虽然他准备的答案听上去会很荒唐,但在此刻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情况下,说出来也比藏在心里要好。
盛迟鸣纠结了半分钟不到,最终横了心旁敲侧击道:"我哥说…在外面受欺负了可以报他的名字。"
回答盛迟鸣的是一阵久违的沉默,在这长达一分钟的鸦雀无声中,纪承的脸上闪过了多种情绪,震惊怀疑,最后都被发自内心的笑意替代,他忍俊不禁地抽了盛迟鸣好几巴掌,噼里啪啦的掌掴声此起彼伏,疼得盛迟鸣不自觉歪了身子,也丝毫不减。
盛迟鸣大概也明白这话幼稚得紧,但反悔已来不及,只能亡羊补牢地强行解释:"其实我也没有真的打算这么干,事到临头了总能想出办法的…"
纪承的掌掴没有要减弱的趋势,盛迟鸣不堪重责的屁股同样受不了长时间如温水煮青蛙般的巴掌,相较一顿劈头盖脸的戒尺藤条来说,如此羞人的姿势与方法,更能直击盛迟鸣脆弱的自尊心,何况此时还有难捱的疼痛协助,没一会儿他便承受不住了,涨红着脸示弱:"别打了…"
几十下巴掌打在身上,右边的痛感已经逐渐强于左边。
见盛迟鸣忍得时不时吐出声闷哼的样子,纪承忽然就起了些欺负人的心思,他放轻了力气,专往更为脆弱敏感的腿根处扇去,边扇边故意提高了音量道:"巴掌打几下就疼了?要不然我把你哥叫上来,让他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几下巴掌吗?先前那一顿被你吃肚子里了吗?盛迟鸣忍不住腹诽。
腹诽之所以为腹诽,就代表盛迟鸣没有那个胆量把话说出口。
纪承这样的语气,通常就是消了气的表现,盛迟鸣疼归疼,心里还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话时的底气也足了不少:"你要真想这样做,最开始就不会拦着他了。"
反被将了一军的纪承:"……"
"贫嘴是吧?"纪承被人看穿了心思,觉得那点在盛迟鸣面前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哥哥威严又坍倒了下去,气得抬手又扇了一巴掌,愤愤道,"别以为我真的不会这么做,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我可以容忍你偶尔的孩子脾气,但并不代表我会一直惯着你。如果哪天你再敢犯此类错误,别说拦着你哥了,我这关就不可能让你好过,藤条打断可不止是说说而已,我说到做到,明白了吗?"
啪!啪!
继承连扇了两巴掌,盛迟鸣屁股上的温度已经逐渐高于他的掌心,手掌顺势包裹着臀瓣时能感触到明显的僵硬,但纪承还是狠下了心,定是要盛迟鸣记下今天的教训。
"明白了,明白了。"
盛迟鸣的屁股一晚上都没能真正地冷静下来,酒盘戒尺又巴掌,他就算再耐得住疼也吃不消这样止了又来的责打,为了让纪承早些停手,盛迟鸣只好顺着他的意,乖巧万分地应承着。
"还有,我们什么关系?接受我的帮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为什么非得证明自己?"纪承的巴掌终于转向,在把盛迟鸣右边臀瓣扇得滚烫后才换成了左边继续打,"有人护着不好吗?小鸣,没有人催你长大。"
人的一生,得何其有幸才能不被催促着成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爱慕上一个人后,往往总是希望自己可以更强大些,有朝一日挣足了能与他比肩而立的本钱,站出来时则会是充满了底气与自信的,而不是一昧地躲在臂弯下,接受来自对方的援助和庇护。
惯以哥哥姿态自居的纪承,恐怕还不能理解盛迟鸣心里那分迫不得已的倔强。
屁股上叠加的疼痛让盛迟鸣时刻与现实接轨,他无法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反射弧也长了不少。
"我…"盛迟鸣下意识握住了纪承的小腿,愣了几秒后违心道,"…我知道了。"
是对真实想法的藏匿,也是对现状的妥协。
啪!
似乎是发现了他在走神,纪承添了力往臀峰处扇去,有些好笑地说:"我发现你真的很容易在挨打的时候走神,报数吧。"
挨巴掌还被要求报数的盛迟鸣慌了,他尴尬地埋下头,尝试讨价还价:"不了吧…我不会再走神了。"
"以为我和你开玩笑呢?"纪承佯装严肃,说话时还不忘了扇巴掌,"报数。"
纪承似真似假的语气把盛迟鸣唬住了,他也确实怕纪承因为这事又生自己的气,于是暂且把羞耻心放在了一旁,问:"多少啊?"
"没数,我满意为止。"纪承颇为无情地说,高高举起的手臂在落下的瞬间收了几成,没有全力打在盛迟鸣的屁股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
报数的声音从脚底处传来,纪承趁机瞄了一眼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盛迟鸣,心情莫名畅快,说教的语气也柔缓多了:"骄傲不是坏事,你很优秀,我知道你也有这个资本骄傲。可是你知道吗?人必须要学会低头,这并不丢脸,人无完人,你走的路不可能永远都是一帆风顺的,这种时候,不管你是向他人求助,或者是及时止损,都好过独自逞强。"
及时止损吗?不知为何,盛迟鸣的思绪又有要飘远的倾向了。
好在纪承的巴掌来得够快,让他没机会乱想,屁股便又辣又疼,盛迟鸣皱了眉头,吸口气后继续报数:"二。"
"你从小到大,经历过什么拿得上台面的挫折吗?没有吧,对你来说,恐怕考个第二就能算是不小的失败了,确实,也不怪你傲。"
纪承摇摇头,将叹气声藏在心里,这一巴掌,他扇得又快又狠。
"三。"盛迟鸣闭着眼睛吐出个字音。
两人的性格并不相同,可纪承总能从盛迟鸣身上看出些自己当年的影子,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是无法通过外表掩饰的,说到底,即便少年时的两人各自开朗与冷漠,就本性而言,都有些"我无所不能"的狂妄心理。
而这一个性的弊端,纪承再熟悉不过,他咬咬牙,狠下心来往臀腿处劈。
"四。"
盛迟鸣的屁股上又添了一巴掌的疼,报数声也越来越弱,纪承连着重责了几下都没再说话,打得盛迟鸣忍不住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八。"
纪承停下手看了一眼他的伤势,于心不忍地最后蜻蜓点水般拍了两下,憋了半天的叹息还是出了声:"起来吧,不打你了。"
盛迟鸣默不作声地垂头从纪承的腿上爬起,而后又飞快地弯下腰,顾不得避开肿了一指高的臀面,便龇牙咧嘴地囫囵拉起裤子,表情被纪承看去了还没恶意地挑逗了一番:
"该看的都看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盛迟鸣的脸已红到没法再红了,他禁不起纪承的玩笑,硬是忍着揉一把屁股的冲动,强装镇定地说:"我能走了吗?"
"不上药了?"纪承正弯腰拍着刚才被盛迟鸣攥皱了的裤腿,听见这一请求后意外地抬起头,挑眉问道。
盛迟鸣果断地摇摇头:"不用,你打的不重。"
好像那个被打哭了的盛迟鸣不复存在一般,纪承再次失语,没和他计较这如此明显的赌气话,站直身体后又把落下了的衣袖向上挽了一折,露出一个令人瘆得慌的微笑:"恐怕不行,书房待着吧。"
纪承拿起被遗忘在沙发上的藤条就要转身离开,盛迟鸣见状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臂,一言难尽地看看藤条,大概猜到了他要去干什么。
"能不能…"盛迟鸣艰难地移开视线,看着纪承那张渐渐面无表情的脸情感真切地恳求道,"…别罚他了,他是被我拉下水的。"
"他"指的是楼下的纪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盛迟鸣的说情,纪承眼也没眨一下,不为所动地拒绝了:"不能。"
盛迟鸣还未受到过纪承如此果断的拒绝,免不了心里有些落差,他默默地缩回手,脑海里闪过一个人,于是再次鼓起勇气请求道:"可小田姐真的是无辜的,能不能就别…"
"当我开玩笑吗,说出来的话是你挨顿打就能收回的?"盛迟鸣刚一开口纪承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眉头紧紧蹙着,眼神犀利,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盛迟鸣被纪承的态度吓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前一秒还好好的纪承转眼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愣了几秒才缓过神,嘴巴半张着说不出话来。
纪承不悦地理着领口,上下扫了一眼手足无措的盛迟鸣,调整好自己的语气后说道:"挨顿打就能解决,未免也太轻松了些。"
盛迟鸣还没犯过那些彻底无可挽回的错误,带来损失并不是说被长辈父兄罚上一顿就能弥补的,那种追悔莫及的滋味,纪承希望他永远也不需要品尝。
盛迟鸣目送着纪承离开,并认真地思考起他句话里的含义。纪承也许是觉得最后的气氛有些僵持,在即将出门的片刻,他定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沉思的盛迟鸣,问:"你刚才说,你哥让你受了欺负报他的名字,他什么时候说的?"
被声音拽回了思绪的盛迟鸣迟疑着抬头,回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不明所以地回答道:"八年前吧。"
?纪承捏着藤条的手更用力了些,他掩住眼底的轻笑,装作若无其事地清清嗓子,正经地说:"哦,没事,我是说,其实你也可以报我的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跪了半天的纪祁在看见纪承拎着藤条下楼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上自己最多也是个"胁从犯罪",跪了这么久就算了,怎么还用上藤条了呢?
病急乱投医,纪祁下意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那儿稳如泰山的盛迟瑞,得到的回应在意料之中,对方眼皮也不掀,就像是当他不存在一般。
"哥哥——"纪祁只能使出杀手锏,一声哥哥尾音转了十八弯。
盛迟瑞这才有了点反应,他收回二郎腿,面色不虞地看着急态渐长的纪祁,说出来的话凉意满满:"自己犯的错,怪谁?我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干的?"
纪祁本也没指望盛迟瑞真能出面拦住纪承,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纪祁是见识过的。可是盛迟瑞的拒绝无情中还带着挖苦,被他品出了少许幸灾乐祸的味道,这心里就没法淡定了,随即瘪着张嘴闷闷不乐地说:"我都是为了你弟弟,你不替我说话还要帮我哥打我,也太没良心了吧。"
"你再说一遍?"盛迟瑞的声音不大,但压迫感十足。
说这话时纪祁没怎么走心,纯属是张口就来,连自己都是等话音落了地才反应过来说了些什么,稍一偏头便正好瞥见了盛迟瑞砍下来的眼刀,没出息地抖了一抖,悻悻地摸着鼻尖道:"我乱说的,你别生气嘛。"
"说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
仅抬头看了纪承手里的藤条一眼,纪祁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他紧张揉捏裤腿侧面的布料衔接处,呼吸频率也随着纪承的逼近逐渐递减,心脏似随时都有可能蹦出来般猛烈撞击着胸脯,规律有致的声音在此刻空荡寂寥的客厅里更为清晰。
"哥,您消消气,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
纪祁平时一副无所畏惧的自在模样,其实很不经揍,虽然求饶中有一些讨巧的成分在内,但在看见藤条后,他总归还是知道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保证纪承从纪祁嘴里听过千八百回,今天则是积压已久的爆发,彻底耗尽了他的耐性和容忍度,不然单凭此事,也不至于上纲上线,真到了用藤条的地步。
纪承狠狠瞪了一眼跪得摇摇晃晃的纪祁,恼火地甩下一鞭在他的手臂上,破风声划开空气,充满怒气与恨不成器的斥骂紧跟其后:"保证?你的保证有什么用,回回信誓旦旦地保证,然后扭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上次还跟我保证一个月内绝对不犯事,不然加上之前欠下的一并用藤条还了,怎么,才过去了两个星期,就忘记了?"
一记甩在胳膊上的藤条打得纪祁头皮一紧,脸颊连着嘴唇同时褪了血色,左臂像是被人用刀往皮肤上刻了一道,尖锐的疼渗进骨肉中持续蔓延,他微微颤抖的身躯与坐立皆得体的二人相较,弱小又极显可怜。
纪祁怯怯地瞄一眼纪承,似是想从哥哥身上探出一些有所挽留的余地,这话是他保证的没错,可两个星期前的逃学加上三个星期前的酒驾,还有上个月刚和盛迟瑞在一起没多久时,吃醋和男小三打架进了派出所的事,桩桩件件,纪承出于心软让他欠下的罚越积越多,真要合起来算,今晚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揭过的。
"我太好说话,打得又不疼,所以你从来没把那些保证放在心上,对吗?"纪承抱着藤条冷冷地看着颤巍不已的纪祁,前脚掌有规律地轻离地面又点下,踏在地毯上的声音被淹没在了纪祁沉重的呼吸声中,有种兵临城下的紧张氛围。
盛迟瑞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把自己当作一位坐在台下的局外人,交叉手臂欣赏着兄弟二人间上演的"有趣"戏码。
纪承的教育手段,盛迟瑞还未亲眼见识过。
纪祁跪了四十多分钟不止,尽管有地毯的缓冲,一双膝盖也还是难堪重负,过了噬骨钻心的阶段,他的整条腿已酸胀到麻木,而纪承凉至冰点的话无疑更是给这份煎熬雪上加霜。
可即便如此,纪祁也不敢无视他的的话。
"不是的。"纪祁弱弱地答道,视线落在纪承脚边的位置。
在教育人的事情上,纪承确实很难真正狠下心来,动手打人时往往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而纪祁又擅于撒娇,所以才会出现一顿罚拖半个多月的情况。今天恰好碰上了盛迟瑞在场,纪承这样做,也是想借此机会与人算算总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听纪承冷笑一声,转手把藤条扔进了盛迟瑞的怀里:"没关系,他手重,让他来。"
手边还放了柄戒尺没来得及用、此刻只想旁观的盛迟瑞突然被委以重任,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但为了给好友一个面子,他还是拿起了这根横在身上的藤条在手里把玩,与纪承一唱一和:"嗯,我劲大。"
"哥,别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你就放过我嘛。"纪祁急得眼泪就快要蹦出来了,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纪承的裤腿,睁着含了泪光的眼睛抿唇向上看,经吊灯的暖光映衬,本就柔和而稍显幼态的眉目更为委屈动人了。
纪承自知容易动摇,索性扭头不与人对视,他向后退到纪祁够不着的地方后才重新开口:"打架那次你欠了我九下戒尺,酒驾那次你欠了二十三下,算上逃学那次,你不但没还够,还多记了五下,也就是说,除去今天该罚的,你还要多挨三十七下藤条…说吧,哪只手开的书房门?"
纪祁答不上来。
"光辉事迹挺多啊。"听完纪承合算账目的盛迟瑞意外地看了眼羞愧交加的纪祁,握着藤条的手不自觉向上抬了三分,幽幽地说,"原来还拖了这么多帐没算,也就是你哥脾气好,能容许你一次罚不完留到下次。"
纪祁仅存的渺茫求助心理在盛迟瑞的话后彻底被打回了谷底,他忍不住哭丧着脸,由衷地感受到了两面夹击的畏惧,尝试在这中间替自己争取一些宽恕:"哥,这么多小祁挨不了的,下周就是学生会主席的竞选了,可不可以…不打手啊。"
手心藏不住伤,几十鞭下去必然是青紫一片,纪祁再怎么潇洒,也没脸顶着一手的肿痕当着众多师生的面演讲。
"哪只手开门就用哪只手受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我的退让除了让你变本加厉地犯错,还有半点作用吗!"纪承话说得决绝,他怒不可遏地断了纪祁最后一点念想,昂声命令道,"伸手!"
纪祁慢慢体会到了绝望悲凉的滋味,他深吸一口气,在盛迟瑞平淡的注视下艰难地伸出右手,平摊在与肩膀相齐的位置。
"报数。"盛迟瑞自然地接过纪承的话头,宁静的面部表情下许是比他更胜一筹的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藤条抽打在身上的尖锐感,纪祁光是想想就觉得痛苦,而手心不似屁股,左来右去也不过二两肉,稍有偏颇就能触及骨头。
咻!
盛迟瑞落手很稳,利落到纪祁眼都没来得及眨,整只右手便麻了一片,接着才是渐显的如刀劈般的刺痛,掌面也像被人用开水泼过似的大面积滚烫起来。
"一。"纪祁的报数声刚落下,盛迟瑞手里的藤条就紧追了上来。
纪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心的两道细长痕由粉红渐渐往深色转去,并不甚明显地薄薄鼓了一层,他小幅度地缩了缩手指,忍住痛呼接着报数:
"二。"
盛迟瑞罚人的手劲很大,纪祁在这上面也吃过不少苦头,只要他愿意,光靠巴掌就能把人疼得哭爹喊娘,更别说现在用的可是藤条。
区区五下,纪祁就有些承受不了了,右手面上像是被人置了个千斤重的砝码,越发举不起来,盛迟瑞每落一下藤条,这手便向下压一分。
"啊…八。"
纪祁报数时的哭腔已经盖不住了,掌心处整齐横列的鼓痕叫嚣着惨烈的疼,稍一动手指便是皮肉牵扯的紧绷感,而这种明眼瞧着藤条落下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也仿佛让疼痛无限地成倍放大。
"我再也不敢了,轻一点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适时的认错和求饶总是没有坏处的,纪祁这样想。
客厅里不论是站着的纪承,还是坐着的盛迟瑞,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铁面无情,统统短暂地失聪了片刻,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心里。
盛迟瑞扫一眼纪祁,他的概念里,这点程度的伤根本不值一提,况且他也没真使上全力,不然这几下准得让纪祁哭哑了嗓子,盛迟瑞无语也无奈,稍许停顿后保持着贯来的力气抽了下去。
可能是与旧伤重叠过度的缘故,这一藤条直接把纪祁打得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臂,他虚握着拳万分可怜地抱在胸前,掌心传来的火辣辣的疼和纪承冰凉的眼神对比鲜明,纪祁不自禁开始后怕自己刚才的行径,不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动,最终还是在纪承身上定住:"太疼了,我不是故意的。"
"躲了,从头来过。"纪承面不改色,态度很是强硬。
纪祁慌了,蹬圆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抛开条框的规矩连忙摇头道:"不要…我不敢了,不要重来。"
嘴上这么说着,纪祁怀里的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不肯再往前伸出哪怕一毫米的距离。
纪承抱着手臂静静地垂首看他,似在等待下文,纪祁见状有些拿不定主意,纠结了小会儿后愣愣问道:"可以不重来吗?"
"你说呢?"纪承狠狠剐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弟弟如今这副天地不怕的模样与他的仁慈脱不开干系,纪承一直都知道,他咬咬牙,伸手抢过藤条,用力拽出纪祁的手,不遗余力地连贯抽了五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纪祁本就跪不稳当的身子由于过于迅速的猛力突然朝前倾去,险些没控制住平衡扑倒在地,而也是这一插曲,让他在缓神时藤条便咬上了手心,像是有数柄利刃砍下,慌乱中留给他锥心般的撕裂刺痛。
"五。"
纪承不顾纪祁倏然扩大的瞳孔,接着又甩下一组藤条:"十。"
纪祁疼得大脑一片空白,于他而言,只要藤条上身,二十下已差不多是极限了,这还是纪承放了水的情况。多年以来,纪祁挨藤条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足够让他吃到教训,而手心肉更薄,如此密集的疼根本不是打在屁股上能比的。
"啊——"纪祁酝酿了许久的一口气终于喘了出来,他再也跪不直身子,力气用尽似的瘫坐在地,右手四指被纪承紧紧握住,这一动作不免拉扯到了布满伤痕的手掌,让肿胀充血的皮肉被迫向上抻开,带来的二次伤痛让纪抑制不住生理泪水,争先恐后地奔出眼眶。
纪承仅留了他不到半分钟的喘息时间,便重新挥起了手。
"呜呜别打了,我错了,呜呜…哥!"
人的力气在极限时是难以想象的,纪祁疼得头脑发懵,又一次缩回手,不顾一切地挣脱了纪承对他的桎梏。
"重新来!"纪承被他的接连躲罚惹得恼火不已,提起藤条指着纪祁的鼻尖气极道,"你再敢躲一次,三十七变七十四,全都重新算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祁的脑海里似有烟花炸开,理智也被冲得散乱不堪,手在大脑反应过来前抢先一步抱住了纪承的腿,呜咽着就开始求饶:"不要嘛,我真的知道错了,绝对绝对没有下次了,哥你饶我最后一次!呜呜…手要烂了,我下周演讲他们都能看见的,哥…我保证乖乖的,不会再惹事生非,我求你了呜呜…"
"放手。"纪承不耐烦地想要移开腿,然而却被纪祁的双臂环绕着定在了原地无法前进或后退,"现在知道要脸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逮住了怎么也没见你觉得丢脸?我忍你很久了纪祁,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事有多么危险?我要是晚来一步,你以为你还能跪在这里挨打吗?前年许叔的儿子在那里面闹事,转头就因为毒品注射过量死在了小巷子里!没过多久他自己也被人翻出了十多年前的旧帐,这辈子高升无望了!"
盛迟瑞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皱起了眉毛,若有所思地勾手托住下巴。
纪祁的哭声确实有让人心软的魔力,这一点他必须承认。
纪承没有刻意隐瞒过这件事的真相,官二三代圈子里的风言风语向来散播得很快,就算盛迟鸣没听过此事,身处其中的纪祁必然有所耳闻,如此想来,纪承则更加生气了:
"今天是因为有我在场,因为你们姓纪姓盛,家里能替你们撑腰,给得了你们胡作非为的底气,明天呢?明天遇上一位权势滔天、我们都惹不起的人物,就算是两家联合起来都保不下你们该怎么办!你告诉我纪祁,你打算怎么办!你是想我和许叔一样,去太平间捞你吗!"
"哥!"纪祁被他的一番话吓坏了,鼻涕眼泪的混合物蹭了不少在纪承的裤腿上也不撒手,"对不起,呜呜呜…不会这样的,不会的。"
纪承的话字字诛心,同样句句属实。
纪祁之所以胆敢跑去他人的地盘上抓拍证据,本质还是因为坚信任何事都有家里托底,只要事态没有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都不足以成气候。
盛迟鸣同理。
纪承愿意给他们提供这样的底气,是想让他们受了委屈不用往肚子里咽,而不是本末倒置,让这种底气支撑他们主动惹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最后说一次,松手。"纪承略微低头,映入眼帘的便是纪祁乱糟糟的发顶,耳边不断传来细碎的小声哭饶,听不太真切,但想来也不过就那些话术。
盛迟瑞在一旁等了半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没纪承那么好耐心,如果跪在这里的换作是盛迟鸣,第一次缩回手时他定会让人不敢再躲,哪还能像纪祁这样放纵这么多回。
虽然在弟弟与男朋友的教育事宜中,盛迟瑞定下的标准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但有些原则性问题是两者通用的,比如受罚时态度不端,再比如屡次躲闪。
"没规没矩。"
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的盛迟瑞忽然起身,不由分说地扯住纪祁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从跪坐的姿势提了起来,下一秒又毫不费力地将人按在沙发上,再次拿过纪承手里的藤条往他屁股的最高点抽去。
纪祁的下腹正巧卡在木质沙发窄而硬的扶手处,若是由着身体脱力趴下,几十公斤的重量便全压在了那一小块地方,胯骨也硌得慌,可屁股上突如其来的疼让纪祁的双腿止不住发软,完全使不上力。
纪祁这才恍然发觉,盛迟瑞先前的那几下藤条是收着力的。
他眼前的景象从天旋地转到漆黑一片,中间只经历了盛迟瑞七分力甩下的五六记藤条,纪祁的哭声滞住了一瞬,很快就加倍地爆发了出来。
"呜呜…我错了!别打了…呜呜。"
整个客厅都回荡着纪祁惨烈的哭声,让混杂在其中的藤条破风声都被掩住了大概。这一动静同样惊动到了在书房坐立难安的盛迟鸣,他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停留了约莫五秒,最终下压后推开了门。
纪承的余光瞥见了三楼书房门口盛迟鸣的身影,没有作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件事情非得要讲几遍才管用吗?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错了?"
拖着一屁股的伤,盛迟鸣的行动并不方便,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赶在盛迟瑞抽第四轮前出面拦下了。
"哥,这事主要责任在我,与他无关。"
盛迟瑞的手臂悬在空中,扭头扫了一眼强装镇定的盛迟鸣,又转向一旁神色自若的纪承,轻笑着说:"看来你没打疼啊,还有力气帮人求情呢。"
纪承很想对他翻个白眼。
盛迟鸣的脸颊泛起了绯红,趁机看了眼趴在那儿埋头哭泣的纪祁,于心不忍地移开视线后态度仍然坚定:"哥,真的不关他的事。"
纪祁的意识从剧痛中回笼了不少,听见盛迟鸣的声音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被人撞见了挨打而丢脸,而是,自己也许有救了。
"不关他的事?"盛迟瑞提了语调,将盛迟鸣的话重复了一遍,放下悬在半空的手臂似笑非笑道,"这么讲义气的话,那他欠的那三十七下手心,你干脆替他还了?"
盛迟鸣怔住了,僵硬的表情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与盛迟瑞对视良久,直到盛迟瑞没了耐心、刚想要转头的时候,才缓缓伸出自己余肿未消的左手,从容道:"我替他。"
有那么一瞬间,纪承觉得盛迟鸣脑子坏掉了,他见多了纪祁花样逃罚,还没见过有人听不出刺激话,上赶着讨罚的。
盛迟瑞这话只是口头说说,他甚至愣了两秒,认真地端详了弟弟的表情后才敢断定,盛迟鸣是真的决心要替纪祁受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在盛迟瑞的字典里,可没有"代为受过"这四个字,他不可能真把本该由纪祁受的罚转移到盛迟鸣身上,就算盛迟鸣因此挨了打,轮给纪祁的半点也不会少。
盛迟瑞玩味地看着一脸硬撑模样的盛迟鸣,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这人薄肿发亮的掌心上,意味不明地露出一个微笑,他略微颔首,用藤条点了点盛迟鸣的指尖,说话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抬高一点。"
盛迟鸣心里对藤条还是惧怕得紧的,只是他没敢在盛迟瑞面前拖沓,听话地照做了。
纪承刚想出手阻拦,就看见盛迟瑞装模作样地抽下一记没什么伤害性的藤条,在盛迟鸣迟疑的目光中漫不经心道:"从哪来的给我回哪去,这里没你掺和的份。"
"哥!"盛迟鸣叫住盛迟瑞后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他的右脚不知觉中朝前迈了一步,手心被打过的地方有些麻麻的,并谈不上疼。
光凭这一下警示作用更重的藤条,盛迟鸣也能明白哥哥暂且还未朝他动气,只是自己如果依然坚持伸手的话,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盛迟瑞对盛迟鸣带了急态的呼唤毫无反应,他像事不关己般漠然转身,手中藤条重新对向趴在那儿没彻底缓过劲的纪祁,韧性十足的条状物对空用力甩下,骇人的声响让人闻之颤抖。
"裤子。"
藤条顶端在盛迟瑞的控制下落在纪祁衣服空了一截的腰际,冰凉的触感让他顿时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大脑也因这两个有明显指令意思的话瞬间短路。
盛迟瑞说完后才再次转头面对盛迟鸣,扬起尾音问道:"想看?"
盛迟鸣似被人当场泼了盆冷水,僵在原地进退两难了起来,片刻之后,他些许尴尬地缩回手,同情纪祁时还分了点心思暗暗吐槽盛迟瑞的"无赖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瞧着解救难兄难弟无望,盛迟鸣想走又觉得不甘心,想留也不好意思留下来。
纪承被越来越混乱的场面闹得心力憔悴,先前卯足的打算狠狠收拾纪祁一顿的力气忽然就中道溃散了,他的肚子里正憋了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可看着呆滞在那儿的盛迟鸣又气又好笑,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递上了台阶:"还不走?等我抱你走吗?"
盛迟鸣的嗓子干巴巴的说不出话,最后一次替人争取的语句还没组织好词汇,就被纪承伸出的双手吓了回去。有那么一瞬间,盛迟鸣以为纪承真的要来抱他,紧张之余还有些隐隐的期待,然而纪承只是过来推了他一把,那点小雀跃也登时随之落空。
"请吧,少爷。"
纪承故意加重了语气,这调侃般的尊敬用词让盛迟鸣浑身发麻,别扭地躲开他的手,一步三回头,临走前小声嘟囔道:"别这么叫我。"
盛迟鸣不太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尤其是纪承。
早在盛迟鸣刚上初中的时候,纪承很爱叫他"少爷"。那会儿正是初步开始重颜面的年纪,这类讨好的话术放在旁人身上睁眼闭眼就过去了,可纪承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每次见面都要拿着腔调喊上这么几句,直到盛迟鸣羞红了脸要和他闹脾气才肯罢休。
纪承一直没告诉他,其实某人红着脸的样子特别可爱。
父亲常年不住主宅,母亲前两天刚飞西半球,连佣人都早已被纪承提前支开,偌大的纪家客厅此时只留有他们四人,而眼下盛迟鸣的离开,便意味着纪祁再也没了找人求助的机会。
他顿感悲凉,忽然觉得没人能比自己更惨。
"呜呜…我要和妈告状呜呜…"纪祁被盛迟瑞从沙发上拎了起来,小心翼翼想要护住裤腰的手又被人一巴掌拍开,边抹着眼泪边脑子不太清醒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去!"纪承怒火攻心,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冲上来对着纪祁的小腿就是一脚,把本来就站不稳的纪祁踹得朝前扑去,现在连主动趴下的动作都省了。
盛迟瑞自觉让开一个身位,声色不动地听着纪承在侧边怒斥:"你见过有谁跟你一样,犯了错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吗?整天松松散散,你还委屈上了?我告诉你,纪祁,今天就算你告状告到妈那里,她也不会帮你说话!"
藤条鞭鞭留印,隔着裤子抽的那十几下,已经让纪祁平日不见光的白嫩屁股上堆积了数道嫣红的肿痕,他哭唧唧地吸了吸鼻子,勉强用小臂分担一些身体的重量,可即便如此,这个姿势还是既费力又难受。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不要把大家对你的宽容作为任性的资本。"盛迟瑞傍眼旁观到纪祁的啜泣弱了下去才出声,他与纪承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经意地捏了捏手腕肌肉,缓缓说道,"十下,不用报数,希望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然我随时有可能继续往上加。"
纪祁心底的绝望感油然而生,屁股上挨过一轮的余温尚存,新的辣痛又添了进来,这才刚正式罚下第一记藤条,他的哭声便有复出的苗头了。
这样的责打一改先前狂风暴雨般的风格,盛迟瑞出手时不慌不忙,两记之间留了足足十五秒的时间给纪祁消化疼痛,力道虽未用尽,但效果却是极佳的。
纪祁忍得万分艰难,恨不得将后槽牙都给咬碎了,手心的伤痛在屁股面前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不足挂齿了。
盛迟瑞每落一下,他的哭音就重上一分,身后火辣辣的刺痛灼烧感让人止不住颤抖,额前颈后以及肩胛处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附着在皮肤上准备汇集后淌下。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呜呜,我不该这么没…没脑子闯进去,让你们担心了,我也不是故意不听哥的话的,是…是太疼了呜呜…我忍不住,我下周还要上台的的…呜呜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
纪祁泪流满面,一段发自内心的认错话被他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纪承听着犹如在心里打翻了套调味瓶,纵然怒气堆积如山,但要说一点儿也不心疼,那确实不现实。
每一道中心近殷红的伤痕都微微鼓起,作为重灾区的臀峰肿得则更加明显一些,如此鲜艳的颜色,总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破皮出血的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咻!
盛迟瑞最后甩下了一鞭,视线在纪祁伤得不算严重的屁股上定住,伸手轻轻抚摸着他凹凸不平的皮肤表面,不自禁蹙眉道:"觉得疼就好好记着,别总干没脑子的事情。"
"我记住了。"
纪祁本也收不住的委屈在感觉到盛迟瑞冰凉体温的刹那间爆发了出来,他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花了约莫半分钟的时间艰难地撑起上身,尽力睁开红肿的双眼眨了又眨,嗓音含糊地说:"我不会了再犯了,你可以亲亲我吗?"
莫名被忽视了的纪承满脑门黑线,有种想要把他们都丢出去的冲动。
"老公。"纪祁见他没反应,直接使出了杀手锏,抱着盛迟瑞的肩膀凑近了些叫道。
纪承:…丢人玩意。
盛迟瑞眼皮一跳,不经意间投向纪承的眼神中蕴藏着几分得意,看得纪承很是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冲着眼前没羞没臊的纪祁低吼道:"要亲回房亲,别得意太早,欠我的三十七下藤条,等你竞选完了再还上。"
说完他也不乐意多留,转头走了上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受了伤的盛迟鸣当晚没回家也没回学校,直接住在了纪宅,他本想着能借此机会与纪承多相处一些时日,可第二天他醒来时纪承就离开了,连盛迟瑞也不见踪影,害他失落了好一阵子。
盛迟鸣也是事后才知道,纪承一直在忙着善后,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处理一个给盛迟鸣泼脏水、让他喝含有GHB的饮料而未遂的江沿轻而易举,但却没必要真和韩家撕破脸皮,总归还是要在一个圈子里混的,因为此事断交实属不值当,凡事留一线,日后指不定能有别的用处。
江沿于韩总而言,不过是一个睡得年岁久了些的玩具,出了事自然是对他避之不及,不可能傻到为了这样一个人得罪纪家或是盛家。说句难听的,比江沿模样好还听话的人比比皆是,随手丢弃了并无损失,可比纪盛两家实力雄厚的,在A市也找不出几个了。
四月二十四日,A大的校学生会换届在行政中心的礼堂里如期举行,盛迟鸣作为享有投票权的学生代表出席了此次竞选。
虽然他们这些学生代表看似有决定生死的权利,其实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老师手里,结果不算意外,纪祁成功当选了新一任的学生会主席。
见多了这人插科打诨的模样,偶尔一次看他身着正装,站在演讲台前严肃正经地汇报成就时,盛迟鸣还很不习惯,多费了不少力才将两个看似毫不相关的形象都放在纪祁身上。
有人乐意以发奋外表示人,沿途展示自己遭受的屈辱与磨难,也有人乐观洒脱的背后,藏着道不清的坚定意志和决心。
在组织能力与人际处理上,纪祁的突出毋庸置疑。
所谓人各有志,大概就是各自朝着热爱的方向奔波,哪怕所经风景相隔春秋,所经之地相距千里,皆为益事。
人海散去,盛迟鸣绕至后台想当面同纪祁贺喜,只是此时的后台实在是人头攒动,拍照留念及祝贺的都围在纪祁身边,他不爱凑热闹,于是仅遥遥看了眼,便开始纠结是否先行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去找他?"
盛迟鸣被这个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寻找出处,近在咫尺的纪承好似很突兀地出现在了礼堂的后台,他疑惑地看着靠在墙边的纪承,摇头道:"不去,人太多了,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是要找纪祁吗?"
"现在不是了。"纪承勾起嘴角微笑道,他站直身子,神秘地朝盛迟鸣招招手,"走,带我逛逛。"
盛迟鸣稍作犹豫,回头看了一眼被众人簇拥着的纪祁,很显然,在他这里,纪承的诱惑要更大一些。
"伤好了?"
走在春日气息浓郁的校园小径上,新绿养眼,纪承感觉出了身旁人莫名的出神,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
外边上午还是艳阳天,下午就像是忽然转性似的乌云密布了起来,阴沉沉的氛围压得人们有些喘不上气,心情或多或少受连了些牵连。眼下未到傍晚的下课时间,且行政中心坐落于远离生活学习区的东边,放眼望去没几个人影,可即便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盛迟鸣在听见这样的问候时还是有些局促。
他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稳住心绪道:"早就好了。"
纪承忍不住想笑,但为了顾及盛迟鸣的面子,他还是压住了这股冲动。
"你这种急着揽责的做法,和你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暖风带来了一阵似有若无的花香,纪承忽然从略显僵硬的盛迟鸣身上触碰到了回忆的开关,没由来地提了这么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很莫名其妙,盛迟鸣还是能从话中听出重要信息。纪承其实不常在他面前说起往事,也许是因为那些岁月过于荒唐,也许是单纯觉得没这个必要,总之,只要纪承主动提起,盛迟鸣都恨不得长了八双耳朵,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什么意思?"盛迟鸣维系着表面平静,故意装傻充愣。
纪承耐人寻味地瞟他一眼,外侧的手插进兜里,淡笑着说:"意思就是,让你别总把自己看得太强大了,放心,该你承受的少不了,不该受的就别惦记了。"
"那关我哥什么事?"盛迟鸣才不会那么轻易被糊弄过去,他知道纪承刚才的话里还藏着话,好奇心既然已经被激起,想平复光靠敷衍可不行。
纪承啼笑皆非,他怎么解释?难道要把自己小时候干坏事还要让盛迟瑞帮忙打掩护、结果害得两人双双遭殃的这种事告诉给盛迟鸣吗?他七八岁的时候各种坏事干得可不少,真要被盛迟鸣听去,那他艰难树立起来的形象也算是彻底崩塌了。
"我随口一说的。"纪承表示无能为力地摊开手掌,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是在吊人胃口。
盛迟鸣仍不死心,正想拦着纪承的步子多问几句时,一个电话好巧不巧地打了进来,他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在纪承含着笑的注视中接通了电话。
"喂?"
"迟鸣哥哥,你好。"
这句问候说得胆怯而带有口音,盛迟鸣不用多想就辨出了声音的主人,他皱着眉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陌生的号码没错啊。
"你换号码了?"盛迟鸣不解地问,然而电话那头似乎说了很长一段话,只听他又问,"怎么会被偷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闻言挑了挑眉,他望着头顶偶然飘下的几滴小雨默默叹气,拉着正接电话顾不上迈开脚步的盛迟鸣朝不远处的小亭子走去。
得知他给小然买的手机被偷了的消息,盛迟鸣的心情极其复杂,上个星期才买的新手机,估计小孩连功能都没摸清就被人偷了去。
听着小然自责又悲伤的啜泣,盛迟鸣惆怅地叹了口气,好言安慰道:"没事的,我再给你买一部就是了,会遭人眼红也正常,你记得好好保管。"
雨越下越大,盛迟鸣摸了一把脸颊上的雨水,下意识抬头看天,这才反应过来纪承把他拉进了学校夕山湖面上的亭子里。
纪承的手插在口袋里,始终未置一词,他听着盛迟鸣絮絮叨叨对那边交代了许多事宜,又说了些鼓励的话,直到盛迟鸣意犹未尽地挂断了电话,也没主动询问。
"我资助的那个孩子又考了年级第一。"盛迟鸣收回手机,拍了拍衣服上沾带的雨滴,绷着的嘴角下无数自豪难以抑制。
纪承顺着他的意,哄孩子般附和:"嗯,很优秀,像你。"
"可是这样丢东西的频率,正常吗?"盛迟鸣若有所思地看着倾斜细雨,他的这个问题,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然的手机被偷不是首例,只是先前丢的东西都不算是什么贵重物,盛迟鸣自然也没放在心上,然而次数多了,他难免起了些疑心,但考虑到多重因素,盛迟鸣还是更愿意相信那个孩子一些。
"别想那么多了,不如往好处想,许个愿吧。"纪承拍拍盛迟鸣的肩膀,变魔术般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与之违和的硬币塞进他的手里,洋洋自得地挑起下巴道,"上次我来的时候你不是说,在这里抛硬币许愿很灵的吗?"
盛迟鸣没想过纪承真能记住他为了拖延时间找的借口,那种仿佛被人揣在心里的惊喜感让他的脚底轻飘飘的,腾云般凌驾于空,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虚幻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捏着那枚有纪承余温的硬币,眼前放电影般闪过了许多画面,嗔痴喜怒,都不及珍惜眼下。
他闭上了眼睛,凭感觉挥动小臂抛下。
硬币在湖面荡起涟漪,很快就像那些砸落下来的雨滴一般,混入湖水中不见了踪影。
"小鸣,你许了什么愿?"纪承的手肘撑在围栏上,偏头打量着盛迟鸣的侧颜,问。
盛迟鸣的睫毛不自然地抖了一抖,他有些心虚地看向别处,喉结上下滚动,安静了几秒才答道:"我想天天开心。"
纪承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的喉结上,只是浅浅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掷下硬币的瞬间,盛迟鸣虔诚许愿:
我想这场雨能下得久一点。
【春生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盛迟瑞收到秘书发来的行程安排时他正在和小他八岁的弟弟盛迟鸣在后院的篮球场上打球,这些年来盛迟瑞逐渐接管了家业,尽管为了保持身材和健康他一直都有健身的习惯,但像现在这样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时刻还是少之又少。
“什么阿猫阿狗请客我都要参加吗?”盛迟瑞心情不悦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语气颇为不满。他难得今日得空想好好和盛迟鸣谈谈之后的打算,盛迟鸣今年二十岁,下一学年就该大三了,是时候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了。
盛迟瑞不是没有问过自家弟弟的想法,但这孩子自小就主意大心思重,面对什么事情都是沉默寡言的,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长这么大能一直忍受他脾气陪在他身边朋友,好像就只有纪祁这么一没心没肺的人了。
想起纪祁,盛迟瑞又是一阵头疼。
秘书在电话那头听见盛迟瑞似是有要发怒的趋势,紧张地摸了一把虚汗,捋直了舌头战战兢兢道:“盛总,这局是新悦的徐总安排的,说是为了他那新电影投资的事,那边还请了纪总,他托我问您……”
“纪总?纪承要去?”盛迟瑞犹疑了一阵,他左手扶着耳机,转过身子往抱着球朝他走来的盛迟鸣看去。
他与弟弟盛迟鸣随同父同母,但除了眼睛和母亲如出一辙外,面部其余部分大不相同。盛迟瑞可以说整张脸都随了父亲,不比盛迟鸣面部线条那般柔和,锋利的下颌线与下巴形成了一个极好看的弧度,眉眼间的沟壑也使得他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显得不怒自威。盛迟鸣虽不爱笑,但通过面相透露出来的亲和力是盛迟瑞装不出来的。
盛迟鸣是有些怕自己这个哥哥的。
盛迟瑞放下了耳边的手,眉头微蹙,看着大汗淋漓的盛迟鸣,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个位置给他,点了点自己身边示意他坐下。
“什么类型的聚会?”盛迟鸣掀起衣角擦了擦汗,略显拘束地坐了下来,他听着盛迟瑞在和电话那边大概是秘书交谈,下意识放缓了呼吸,生怕影响到他打电话。
“徐总说您当自己的家宴就行了,他就是想和您交个朋友,随您带女伴还是男伴。”他们公司与新悦的合作是早已沟通过的,这会儿忽然请客,无非是想多走动走动,或是替什么人搭桥铺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听罢心下明了:“行,你和纪承说一声,待会儿把行程安排发我手机。”说完他主动挂断了电话,意味深长地看了盛迟鸣一眼。
盛迟鸣是盛迟瑞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心思盛迟瑞敢说比自己亲爸妈还要了解,果然,听见他最后这句话时,盛迟鸣坐不住了。
“你晚上和纪承哥吃饭?”盛迟鸣压不住自己的小心思,即使有在努力按耐住自己话里的期待关心,但看向盛迟瑞的眼神是无法骗人的。
盛迟瑞定定地看着他,觉着他这副眼神飘忽不定的样子很是好笑,他藏住自己就要从嘴角出的笑意,装作毫不知情地转了个话锋:“先不说纪承,说说他弟弟纪祁吧,你们吵架了?”
“……”盛迟鸣没觉得自己和纪祁发生的那点破事能瞒得住他哥,盛迟瑞不是傻子,就算他工作再忙也不可能注意不到通常一个星期会跑盛家三四回的纪祁,已经一个星期没来过了。盛迟鸣咽了咽口水,不情愿地敷衍道,“嗯。”
八月的阳光正盛,哪怕是树荫底下也难挡翻涌而来的热气,盛迟瑞无奈地摇摇头,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毛巾挂在盛迟鸣的脖子上,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矛盾值得他们冷战一个星期?盛迟瑞觉得就是惯的。
他才懒得掺和着俩孩子的破事,但出于兄长,他还是伸出手指警告似的点点盛迟鸣点肩膀,“你们怎么闹都可以,别过头了。”
盛迟瑞是在告诉自己凡事要有个度,别真的和纪祁撕破脸皮。
纪盛两家的革命友谊是从爷爷辈就已经打下了根基的,只不过后来盛父弃政从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俩家的交情比最初一辈还要深厚了。
盛迟鸣有点心虚,但还是点了点头。
“回去收拾收拾,晚上的饭局你也去,多参加参加这种场合也好。”盛迟瑞站起身拿出另一条毛巾擦汗,放在一边的手机“叮”了一声,应该是秘书把安排发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安排,他被树叶缝间漏下来的阳光刺得张不开眼睛,仰头望着盛迟瑞的时候觉的他的表情有些虚幻不真切:“那纪祁会去吗?”
“他?”盛迟瑞笑出了声,也不知是真的觉得幽默还是故意打趣,他一把捞过长椅上的手机,拖长音量道,“托你的福,吵完架之后酒驾撞自家大门口上被纪承揍了一顿,现在在家禁足呢。”
“……”按理来说听见大吵完一架甚至很有分道扬镳趋势的朋友被揍了之后应该高兴才对,可盛迟鸣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盛迟瑞看着他的那种眼神好像若有所指。
其实他和纪祁之间真的没什么深仇大恨,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那种,无非是那天都喝酒上头,纪祁脑子一热就想点个姑娘少爷陪他们一起喝酒,盛迟鸣当然出手阻拦,若是他纪祁单身也就罢了,他们几个谁不知道他和自己哥哥盛迟瑞在谈恋爱,出于不论是弟弟还是对好朋友的关心,他都严词拒绝了纪祁这个提议。
谁知纪祁也是个一喝酒就脑子不清楚的人,经盛迟鸣一劝阻,他反倒更较劲了,一肚子的话没经过大脑思考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如同一军团的羽毛箭,统统射在了一片好意的盛迟鸣心上。
“陪酒怎么了?你爸不也是天天来这种地方?最后不还是娶了个陪酒女当你后妈!”
距离事情过去已经一个星期了,盛迟鸣依然能将当时纪祁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背下来。盛父娶了个年轻的夜店陪酒女郎当后妈这件事,是扎在他们兄弟心中的一根刺,大抵也不会再有人比他们更痛恨这一类人,纪祁不可能不知道,哪怕这句话是出于旁的陌生人之口,他也不会如此痛心,以至于每晚入睡前脑海里都是纪祁的声音,久久不能忘怀。
当晚的晚宴如约在市内最繁华的私人会所包间举行,盛迟鸣伴随在盛迟瑞身后衣着得体地由服务员领进包间,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主位上的纪承——他还是那样夺人眼球,其实只要盛迟鸣多扫过周围一眼,就能发现包间里坐的不仅有沉浮商场多年的生意人,还有几个陪在他们身边打扮更为光鲜亮丽的小明星。
但是盛迟鸣只注意到了纪承,那个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独特魅力的纪承。
徐总见他们兄弟二人来了,赶忙站起身来迎接,他握着盛迟瑞的手,把目光投向了盛迟鸣:“这位是?”
“舍弟,今年二十了,带他出来见见世面。”盛迟瑞礼貌地回握着他的手,又偏过头对盛迟鸣道,“小鸣,这位是新悦娱乐的徐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总好。”盛迟鸣乖巧地叫了一声。
晚宴在他们入座后便开始了,菜没上几个,一轮酒敬下来盛迟鸣算是明白了,这些人就快差把“钱色交易”往明面上垒了。
盛迟鸣坐在盛迟瑞旁边,整张饭桌上的焦点无非都聚集在了盛迟瑞与纪承身上,他不似二位在这种场合下还能说得漂亮话,同时面对各色老奸巨猾的商人和想借机上位的明星艺人算盘依然游刃有余,听着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奉承谄媚话语,盛迟鸣只觉得恶心。
这家会所以私密性着称,严格保护客人的隐私与行踪是他们的招牌,不用担心自己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会被暴露出来,因此他们的言行也就更为大胆。
“听说盛总偏爱年轻小男孩,不知道我身边这位合不合您的意呢,如果您要是看得顺眼的话,待会儿就让他陪您喝酒。”盛迟鸣顺着话音望去,说话的是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坐他身边白白净净的男生看着还很拘谨放不开,缩手缩脚地端起酒杯就要敬酒。
“作为小文的经纪人,这孩子一直是我带的,别的不说,人是真的乖巧又听话,就是戏路窄了点……”经纪人这话点到为止,这种事情摆在台面上来说就有些难看了。
盛迟鸣瞬间皱起了眉毛,握着筷子的手指猝然一紧,情不自禁地想要转过头看盛迟瑞的反应。
——盛迟瑞面不改色地端起酒杯,一副似是欣然答应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是礼貌而不失文雅:“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酒我还是一个人喝吧,不然家里那位怕是要跟我闹脾气了。”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就连坐在他左侧的纪承也扬起眉毛意外地看着他。
就这样公开了?
出于身份的特殊,盛迟瑞和纪祁的恋情除了几个和他们亲近的朋友外没有传入旁人之口,在外界他也一直保持着单身的人设,怎么这会儿突然想着公开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纪人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尴尬地看了小明星一眼,不管盛迟瑞是真的有男朋友了还是单纯地为了拒绝他找的借口,都说明这单生意是不可能继续下去了,只好顺着他的话头装糊涂:“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祝您和…夫人,长长久久。”
盛迟瑞微笑不语。
接下来盛迟鸣一直在偷偷观察纪承,他偶尔会在凉菜转到他面前时夹两筷子,又吃了最多两口吓人,其余时间都在喝酒,被人敬酒也好敬人也罢,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下了不少。
盛迟鸣没有立场不好多嘴,盛迟瑞也注意到了纪承频繁地添酒,在盛迟瑞表面了拒绝态度后,那些本该敬给他的酒就好像变本加厉地记在了纪承的头上。
“少喝点吧,不然又该不舒服。”盛迟瑞看着纪承微红的脸颊,有些担心他的胃。
纪承小幅度地摇摇头,压低声音道:“没事,我有分寸。”他26岁了,不论是言行还是处事较前两年来说都成熟了不少。
“纪总,这位是我先前就和您提过的萧名,他可是一直仰慕着您的才华呢,您年纪轻轻就能靠自己打下一片江山,着实是令人佩服啊。”徐总早就坐不住了,这番话怕是已经在他肚子里翻来覆去个七八回也没能停下来,“您看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他跟着您学习学习?”
这话说得令盛迟鸣作呕,他不屑地打量着那位和他昵称差不多的男孩,看着也比他大不了几岁,却满面的圆滑与虚伪。
“仰慕我还是我家老爷子呢?那可差远了,我是一个商人,他老人家可最讨厌沾染铜臭味了。”纪承笑意神秘,让人参不透他的意思,但他接下来的话却大跌盛迟鸣的眼镜,“但是如果真有心学习的话,那就送来罢。”
什么?盛迟鸣猛地转过头,动静大得连徐总都注意到了。
纪承要和他们交易?盛迟鸣不敢相信,他心里乱做一团,这怎么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萧名,在座的各位应该都认识吧,靠自己一步一步打拼上来的,去年势头正旺的人气小生,这不?刚拿了视帝。”靠自已打拼这话当着粉丝和媒体的面说说也就罢了,出现在这种场合下的艺人,又能有几个是干净的?大家心照不宣罢了,“盛总,令弟也唤作‘小鸣’吗?还真是挺巧不知是哪个ming呢?”
“钟鸣鼎食的‘鸣’。”盛迟鸣兀自开口,在偌大的宴厅里掷地有声。
盛迟瑞眼皮一跳,觉得自己这位弟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怕是要惹事。
好不容易放下酒杯能静下来吃吃饭的纪承一听他这话就乐了,这不摆明了不给面子嘛。
盛迟瑞轻咳一声,略带警告地瞥了盛迟鸣一眼。
然而徐总是商场的老油条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被他这样的毛头小子驳了面子?自己当作没听懂他话里的讽刺,还装傻地奉承道:“盛公子就是有文化啊。”
“怕是读书读傻了。”盛迟瑞帮着打马虎眼。
……
这顿饭盛迟鸣吃得很不愉快,尤其是在饭后战场从会所的餐厅转至歌厅时,看着他萧名时不时往纪承身边凑,他就更是嫉妒地发狂。
坐在对面一张沙发上盯着就快要贴在纪承脸上的萧名,盛迟鸣灵光一动,打开手机相机调到了一个巧妙的角度,从这个角度看去,萧名服务的不是纪承,而是离他很近的盛迟瑞。
他点开了微信,把这张照片发给了上一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个星期之前的纪祁,并附上了一个定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那头的纪祁本就待在家里快要发霉,闲得除了玩手机就是逗鸟撸猫,他一看见这张照片便气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也顾不上二人正在冷战,飞快打字回复:“什么意思?”
盛迟鸣不和他绕弯子:“你看到的意思。”
“他身材不错。”盛迟鸣怕劲不够猛,还补充了一句。
但其实仅凭一张照片就够纪祁从家里冲到会所房间里来了,热恋中的男人哪里见得了这样“绿油油”的照片,尽管他自己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可…那能一样吗!我又没有真的叫!纪祁在油门踩到底飞速赶往会所时这么安慰自己。什么禁足令禁车令?都没有老子的爱情重要。
“哪个包厢?”纪祁给盛迟鸣发消息,他一路上飙车飙得忘乎所以,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是监控录像放出去分分钟能上热搜的节奏。纪祁冲动起来实在是没想到这么多,气势汹汹的样子连门口保安都不敢拦。
盛迟鸣目送着萧名从纪承身上离开,不动声色地打字:“三楼,他去洗手机了。”发完消息他便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若无其事地将手机塞进口袋,拿起桌面上的香槟浅喝了一口。
他约莫是小看自己这位正在决裂中-前好兄弟兼发小冲动鲁莽时候的战斗力了,当保安押着仅眼角划破一道口子的纪祁,扶着上被打得分辨不出真容的萧名来到包厢,并想要几位东家做主处置纪祁的时候,盛迟鸣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对面上发生两位的反应。
——只看见纪祁那满面洋洋自得的神情一眼,原先还带着笑意的纪承瞬间面若冰霜,他死死地盯住纪祁眼里未褪去的挑衅,气得当场就想先冲上去扇他一个大耳光,再一脚将人踹出门外。
想归想,眼下有这么多外人在场,他当然不可能这样干。
“就是他,闯进会所来逮着我们这房里的贵客就大骂了一顿,两人还打了起来,各位看看要不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两位保安压住纪祁不让他动弹。
“你们他妈的放开我!”纪祁还在不断地骂骂咧咧想要挣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忽然就很不想替他开脱了,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就该把他送进去关几天才好,“我想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这位唯一的亲弟弟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从来都是讲道理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打人。”
纪承在一个眨眼间便已换了一副模样,俨然不见之前片刻的怒气,微笑地看看两位保安,又看看一脸菜色的徐总,“体贴入微”般道:“你说呢,徐总?”
“我他妈打你这个不要脸乱勾搭人的小婊子还要什么借口?”纪祁仍不死心,直接破口大骂,惹得在场各位同他一样的男孩女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臊得继续贴着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僵在那儿不知所措。
“纪祁,你还没叫够吗?”纪承竭力压制住心里的火气低吼道,给纪祁在外人面前留足了面子,这要是在家里,早就不知道几个巴掌打在脸上了。
纪祁纵使心里千万个不服气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和人叫板,像一头发怒的小兽赌气般转过头不去看哥哥。
盛迟鸣没想过事态会闹成这样,他咬咬嘴唇,心虚地去瞥盛迟瑞的表情,谁知盛迟瑞像是早已准备好一般在那等待着他,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令盛迟瑞宛若坐在刀尖上,他的脖子如生锈了的发条魔偶,转动时生涩而迟钝。
“你干什么啊!放开我!我要去找盛迟瑞!”纪祁被纪承拽着小臂和抓小鸡一般拎出包厢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叫唤,伸直膝盖想要将双脚死死钉在地面不想跟纪承一齐离开,他自打进包厢起连句话都没和盛迟瑞说过,盛迟瑞更是连个眼神也不分给他,这会儿心里正委屈着呢。
即便纪承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够好了,却还是在自己弟弟一次又一次不断突破下限的作为下硬生生转了性,他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即将耗尽,纪祁好似没有察觉般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是全世界人的憋屈累积起来都不如此刻的他。
纪承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他之所以没有当即爆发是因为在心中考量纪祁的所作所为值不值得他顶着走廊上的监控动手,尽管监控不可能会流传出去,但总归还是不太好的。
纪祁天生就不会看人脸色,活了二十年有余学不会也不想学,这导致他误以为纪承的心情没有那么糟糕,变本加厉地叫道:“让我去找他!我还没有和他算账呢!他这是红杏出墙,他什么时候这么不挑了,什么垃圾货色就往身边招揽!他不嫌脏我还…”
他最后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纪承猛地转过身甩下来的一个狠戾的巴掌砸进了肚子里,纪祁吓得连脸上的剧痛都忘了,呆呆地抬起头对上了纪承那双冷得能将人冻死的眸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本事现在就去!看看他会不会搭理你!”纪承耐心耗尽,一把甩掉握着纪祁的左手,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
突如其来的惊吓褪去后纪祁才渐渐感受到了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密密麻麻地散布在他的左边脸颊,口腔内侧的嫩肉大概是在巨大的力度下被牙齿磨破了,整张嘴内弥漫着腥甜的铁锈味。
纪祁不傻,不可能真的像纪承所说的那样跑回去找盛迟瑞,在原地呆滞了几秒钟后他也回过神来,咬咬牙顶着晕乎乎的脑子和脸上的剧痛跟了上去。
……
纪承坐在私家车后座闭目养神,晚上喝的酒虽然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但酒精上脑的滋味着实不是很好受,更何况纪祁还上演了这么一出,此刻他只觉得脑袋快要炸了,眉头一刻也无法舒展。
自家哥哥吃软不吃硬,纪祁一直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今天闯祸了,又变回了那个乖巧的兔子静静地缩在纪承身边不敢说话,时不时瞟一眼纪承的动静,可是纪承自上车起就没再和他说一句话,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趋势。
纪祁干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纪承的衣角,佯装懂事地试探道:“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纪承睁开眼睛,向下斜着瞅了他一眼后又闭上了,慢悠悠地开口道:“挺舒服的。”
“……”纪祁缩回了手,既尴尬又不安地眨巴眨巴眼睛,渴望纪承再睁眼看他一次,“那一天下来应该挺累的吧,我给你按摩按摩吧。”
纪承这回有了动静,不过不是因为纪祁的话,而是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祁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在接过电话后纪承的脸色比先前更难看了,只见他挂断了电话后又点开了几张图片,眉头逐渐锁紧,脸上的阴霾是掩也掩不住。
“车钥匙给我。”纪承再次对纪祁开口时,音调已经低了个八度,他懒得和人废话,直接伸手掌心朝上,举在纪祁斜前方的位置。
纪祁其实已经猜到了这番电话的来意,却还是心怀侥幸,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撒谎:“我打车来的……”
纪承在看到那几张超速和闯红灯的照片后心情已由震怒转为平静,所谓物极必反,他听见纪祁在他意料之中的狡辩后只是冷哼了一声,决定到家后再好好与人算总账。
……
纪承能撂下担子直接领着纪祁从会所包厢走人,那也是因为他相信盛迟瑞能解决好一切后续问题,盛迟瑞不但亲自陪人去了医院,还十分“善解人意”的赔偿了萧名一笔高昂的医药费和美其名曰“精神损失费”,实际就是封口费。
其实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人逮着揍了一顿也算是萧名自己理亏,他要是忍气吞声不还手的话后续的赔偿会比现在还要丰厚,说不定还能捞着几个不错的资源。只是他萧名也不是个吃素的主,被粉丝捧得过高以至于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知天高地厚地没弄清纪祁的身份就和人打了起来,这才闹成现在的下场。
盛迟鸣跟着盛迟瑞来医院安顿好了受伤的萧名,看着盛迟瑞虚与委蛇地和徐总客套,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场面话,忽然就有点可怜起这时候还站在徐总身后大气也不敢出的萧名了。
但路是自己选的,说句自作自受也不为过。
这么一折腾,待徐总送他们二位出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看看手表,九点零五分。他刚坐上车,椅垫都没坐热就收到了纪承发来的微信图片,是一段聊天记录的截屏。
果然,盛迟瑞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左思右想后对司机说:“小李,去御华庭。”
御华庭是纪家所在的小区。
“?”盛迟鸣虽没说话,却心思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么晚不回家还去纪家干什么?哥哥去就算了,难道自己也要跟着去吗。他纠结了一小会儿才问“去纪家是有什么事吗?”
盛迟瑞有心冷着他,这么长时间了从未主动说过一句话,但在听见了盛迟鸣地疑问后还是边打字边抽出心思回复:“纪祁打架受伤了,去看看他。”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我们在路上了,等我带小鸣来道歉。”盛迟瑞给纪承回了条消息。
纪承坐在书房的长沙发上,看着已经跪了许久的纪祁,嘴角扬起了个微小的弧度,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跳跃:“道歉做什么,他自己超速又闯红灯,活该。”说完他又附上了几张照片。
盛迟瑞当即坐不住了,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他仔细地一张张翻看照片,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背过气去,纪承猜也猜得出来对面那人的反应,于是没给他问责的时间就自顾自地添了一句:“这种气我来生就可以了,你还是管管小鸣吧。小祁跪了挺长时间了,待会就罚,你来了之后直接进我书房找就行。”
“……”盛迟瑞被他这番话压得无言以对,无声地叹了口气,给人打字:“行,戒尺别打断了,我还要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盛迟鸣在进了纪家门之后还没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直到盛迟瑞在到达二楼后没有停下,而是径直朝三楼纪承的书房走去,他才意识到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样。
“为什么是书房?”盛迟鸣眼睁睁地看着哥哥叩响了书房的门,他对纪家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自己的家,不可能认错的。然而盛迟瑞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一般,礼貌性地敲了三声后便压下门把手打开了门。
门漏出一条缝的刹那,映入盛迟鸣眼帘的便是俯身趴在书桌上的纪祁,臀部包括腿根处肿胀得发红的皮肤与双腿的白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颤抖着身子,书房内只有他细弱的呜咽声,是那种嚎啕大哭后强压下来的隐忍般的哭泣。
盛迟鸣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慌张地逃离,就被纪承叫住了。
“别动。”纪承手里拎着那柄让纪祁痛苦已久了的戒尺,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不容置喙,“就在那儿站着。”
盛迟鸣不可思议地抬起头,震惊且恐慌地看着纪承,又将恳求的目光转向盛迟瑞,企图从他那儿得到些别的指令。
然而在这类教育问题上,盛迟瑞是和纪承统一战线的人,这件事盛迟鸣是事后才反应过来的。
“不想站?”盛迟瑞挑眉反问,他伸出食指点点地面,说出来的话让盛迟鸣瞬时掉入冰窖,“不想站那就跪着吧。”
“哥!”盛迟鸣真正慌了,他双脚发软,强撑着才忍住了身子的摇晃,脸色苍白无血色地看着盛迟瑞,“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双手环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他在这挨打,你跪都不能跪吗?你盛迟鸣的膝盖是有多金贵!”
盛迟鸣被他这副挖苦讽刺的语气砸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像有人在他耳边放置了千万台音响,周身的一切声音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最后还是纪承开口打破了僵局,他淡淡地瞟了盛迟鸣梗住的身体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了纪祁小幅度起伏的背部,对他说也是对盛迟鸣说:“就站着吧,还剩最后二十三下就结束了。”说完他用戒尺的顶端点了点纪祁臀部伤最重的地方,收获了手下人的一阵颤栗。
纪承高高扬起手臂,重重落下,打得纪祁直接哭出了声来。
“啊——”纪祁暂时忘记了身后另外两人的存在,哭喊着想要躲开纪承的戒尺,却又不敢动得过于明显。
“报数。”纪承不理会纪祁的痛呼,只是执行着自己该完成的事,冷声吩咐。
纪祁疼得连气都喘不顺,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小声地吐出了个数字:“七十八…”
“啪!”纪承继续挥手,看着纪祁整个臀面的伤眼睛是眨也不眨,力度不减分毫。
”七十九。”纪祁在戒尺落下后好一阵才颤抖着开口,他将头埋在双臂中哭得泣不成声。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只看了一眼便尴尬而不自在地偏过头去不再看人受罚,纪祁臀部的颜色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双眼,书房里回荡着的戒尺着肉声和纪祁带着哭腔的报数声此起彼伏,搅乱了盛迟鸣的思绪,他清晰可闻自己的心跳声,强健有力地撞击着胸膛,令他连喘气都万分艰难。
时间流逝得缓慢,盛迟鸣觉得在屋内的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尽管受罚的不是他,他却觉得心如刀割般痛苦而绝望,良心的谴责与愧疚惶恐充斥了他的整个心脏,他双拳紧握,不知觉中指甲已嵌入了掌心的皮肤表层。
终于,纪祁喊出了“一百”,达到了规定的数字,纪承把戒尺往桌面上一扔,发出的声响又一次吓得纪祁一抖,他细碎的哭泣声从手臂间传来。盛迟瑞深深地看着纪祁的背影,走上前去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背,扶着哭成泪人的纪祁站起身,替人穿好了裤子后揽进了怀中。
得到了爱人拥抱后的纪祁这才放肆地哭了起来,也不管盛迟瑞身上穿的是多名贵的衬衫,满面的鼻涕眼泪统统擦在了干净洁白的衬衫上,最先哽咽说出口的话竟是一句小声的对不起。
纪承暗骂了一句自己弟弟没出息,又饶有兴致地看向一直僵在那儿没什么动静大盛迟鸣,观察他接下来的反应——和他料想的差不多,盛迟鸣看了过来。
纪承甚少见到盛迟鸣这样不知所措的样子,这位他印象中清冷淡漠的少年其实脸皮很薄,几乎是随便开开玩笑就能惹得他脸红,却还总是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反倒更让人觉得有趣极了。
盛迟鸣承认,自己在对上纪承调笑的眼神后便败下阵来,心底的不安大大增加,并在看到盛迟瑞拿起那柄纪承扔在桌面上的戒尺后悬在心上的炸药包顿时炸开了花,心跳的频率也随之增加。
这不可能。
被盛迟瑞安抚好了的纪祁已经停止了哭泣,但当他抹着眼泪看着盛迟瑞拿起戒尺时还是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两步,谨慎地盯着他手里的长条物品,险些又要哭出来:“你干嘛?”
“没事,不是罚你的。”盛迟瑞拍了拍纪祁的肩,给人打了一针定心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虽然在盛迟瑞拿起戒尺时便已猜了个大概,但当盛迟瑞真正说出那句话时他还是惊慌失措得脑海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就要摇头拒绝,半长着嘴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盛迟瑞把玩着那柄打磨光滑有一定重量的戒指,转向盛迟鸣,向人扫去的眼神里的命令意味很明确:“你是想站着答还是跪着答?”
“哥…”盛迟鸣哪还能进行思索,在听见哥哥想要当着纪家兄弟的面责罚他时他就已经乱了阵脚,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就跪着。”盛迟瑞最讨厌盛迟鸣磨磨叽叽的样子,没这个耐心和他打太极,也知道盛迟鸣定是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半个动作,当即一个箭步上前并一脚踹在了人膝窝处,“咚”的一声,盛迟鸣的膝盖砸在了木地板上。
盛迟瑞在他身侧站立,沉下脸色道:“伸手。”
盛迟鸣咬住了下嘴唇,面颊上的红晕瞬间爬到了耳后根,他低下头想尽力忽视房间内其余的两道打在他身上的目光,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双手,掌心摊平举过头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啪!”
这第一下极大的力道给刚才挨过一顿打的纪祁吓了一大跳,这比自家哥哥最生气的时候对他动手的响声还要大,盛迟鸣怎么受得了?他惊异地朝哥哥看去,然而此人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盛迟鸣,没心思管自己。
盛迟鸣被掌心的剧痛震得闭上了双眼,举着的手却不敢收回丝毫。
“钟鸣鼎食啊盛少爷,您多了不起,是吗?”盛迟瑞冷笑了一声,有种要把今晚所有的事桩桩件件地列出来与他算账的作势。
盛迟鸣知道哥哥的这架势既已出手便无法善终,但他心里没个底,眼下是怕得要死。
“回话!”盛迟瑞半天没等到他的回话,气得又在他手上砸了一道,力度只增不减。
手心上的皮肤薄,盛迟鸣生得清瘦更是没二两肉,这才第二下掌心处便已浮起了两道深红的印子,尺痕交叠处更是泛起了星星血点。
盛迟鸣身子一抖,拼命吞下就要喊出声的痛呼,弱弱地回答道:“不敢。”
盛迟瑞看着他这副样子怒火更盛,又是一戒尺甩了上去。三道戒尺全打在掌心的方寸之地,这一下直接把盛迟鸣痛得举不住双手向下落了三分,但也仅是一瞬,他就将手抬到了原处。
“当面与人叫板,怎么?你盛少爷是有多大的威风,炫耀自己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是吗?祖辈打下来的家底与你盛迟鸣有半点关系吗!你凭什么在那儿趾高气扬地指桑骂槐!”盛迟瑞提高了音量,灌着风的三下戒尺速度极快地打在盛迟鸣的手上,最后一下没控制好方位,落在了他的指根处。
盛迟鸣出于本能地收回双手,连续的三下的剧痛令他眼前一白,在冷气很足的书房里额头依然冒出了冷汗,他颤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举好。”盛迟瑞并没有因此而怜惜盛迟鸣,他态度强硬地点了点盛迟鸣点肩膀,不留情面地命令。
盛迟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这样就能缓解手上的疼痛,他心一横眼一闭,手就又举了起来。
“你到处给人萧名使绊子很开心是吗?在他端着酒的时候伸脚绊住他,你以为我看不到吗?还是欺负他就能满足你那可怜的虚荣心吗?”盛迟瑞的训话冰冷而严厉,正如刚在磨刀石上打磨过的利刃一般划开了盛迟鸣的心,鲜血淋漓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盛迟鸣红了眼眶,仰头看着被怒气包裹着的盛迟瑞,慌张地摇头,哽咽着说:“我没有,我就是看不起他那样的人…”
“看不起?”盛迟瑞被气笑了,他伸手捏住盛迟鸣的下巴,逼他一直保持抬头的姿势,透过那双就快要泛起泪光的眼眸他似乎能看见自己的面孔,“看不起你就处处为难他?你是什么身份,犯得着和他那样的人较劲?你不嫌丢人,我嫌!”
盛迟瑞收回了捏着盛迟鸣下巴的手,又是一戒尺砸了上去。
“盛迟鸣,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有那么多心眼子,这回算盘都打到身边人上来了,是不是我不管你,下一步你就该算计到我头上算计到父亲头上去了!”盛迟瑞一提到这事就气得想要把人吊在院子里的树上三天三夜,让人好好清醒清醒看看自己干的这些破事。
他心里窝火,手上便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连贯的五下都朝着同一处打去。
盛迟鸣的手心顿时肿的分不清原貌,掌纹也被撑开,看起来透亮得吹弹可破,很是可怜。
“呃…啊。”盛迟鸣生理上的疼痛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哪里还管得着维持面子上的好看,跪也跪不住了,缩回双手虚捧在怀中,弓着身子跌坐在了小腿上。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什么意思吗,还是你在自作聪明?自己明里暗里嘲讽捉弄他人也就算了,还利用纪祁帮你一起对付,我说得没错吧,盛二少爷。”盛迟瑞没去纠正盛迟鸣的姿势,只冷冰冰地看着跪坐在那儿肩膀一抖一抖的盛迟鸣,继续问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被他说中了心思,那点儿自尊心也在同一时刻被撕得粉碎,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下巴低落在木地板上,他不敢去想纪承听见了这样的话后会怎么想自己,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一个喜欢算计的卑鄙小人。悲伤、惶恐、自责与后悔同时充斥了盛迟鸣的脑海,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游街示众的犯人一般,将最难堪的一面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跪直了!”盛迟瑞看着他哭势没有减弱反倒愈演愈烈的样子,不耐烦地拉过盛迟鸣的手就要继续打。
虽说今晚盛迟鸣把纪祁害得不轻,但纪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犹豫地喊了一声“瑞哥”,却被纪承不带温度的低吼压了回去:“闭嘴,哥哥教训弟弟,没你说话的份。”
纪祁不敢多言,抿着嘴唇垂眼看向地面。
“啪!”又是极重的一下,若不是盛迟鸣的右手被人强硬地拽着,他早就缩了回去。
疼,真的很疼,盛迟鸣只觉得手掌传来的疼痛已由最初的尖锐转为钝痛,逐渐变得麻木,他很久没有被责打过手心了,原来是这般滋味。
盛迟瑞装作看不见他掌心里渗出的血珠,一下又一下罚在了他伤痕累累的掌面处,就像一位铁面无私的行刑者,无情且不留余地。
“我问你,你在发出那些消息的时候,良心有没有过哪怕一瞬的不安?”盛迟瑞终于停下了责打,收回了拽着盛迟鸣的手,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冷淡地问。
盛迟鸣点点头,他吸了吸鼻子,诚实地说:“有。”他的本意从来不是想要陷害纪祁或是拉他下水,他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对萧名发脾气,毕竟他与纪承之间除了哥哥的朋友和朋友的哥哥外没有多余的关系,他也没有资格去乱吃飞醋。
所以他说的良心不安是真的,后悔也是真的。
“你承不承认,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不仅有失身分地挤兑挖苦他人,还利用了纪祁的感情以达成你自己的目的,这些你认不认?”盛迟瑞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又一次涌出了满目的泪水,盛迟瑞那些充满伤害性的刻薄词汇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当时就是这么做的。盛迟鸣艰难地张开嘴唇,喉咙仿佛被棉花堵住了一般,半天才说出了一个“认”字。
纪承这时候站出来打断了兄弟二人间的训话责罚,他清了清嗓子道:“这里有一点我要说下,也不全是小鸣的错,是小祁自己做事冲动不估计后果。”
盛迟鸣听见纪承为他开脱的话也没被安慰到多少,反而更羞愧了。
“既然你纪承哥替你说话了,那我就退一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纪祁今天因为冲动打架、超速闯红灯、违抗命令罚了一百,你自己说,作为罪魁祸首的你该罚多少?”盛迟瑞和纪承交换了个眼神,朝人投去了一道“相信我”我信息后继而转向盛迟鸣,等待着他的回答。
什么?盛迟瑞要在这儿罚他吗…他不敢想象。
同样不敢想象的还有纪祁,盛迟鸣和他不一样,他从小没脸没皮惯了,从前纪承气急了把他拉到花园里扒了裤子就当着盛家兄弟的面打屁股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是盛迟鸣自小就比他乖巧懂事得多,很多时候哪怕闯祸也是被自己拉下水的,尽管比自己还要一岁,沉稳的模样让他盛迟鸣反倒像个哥哥。
“不要…”盛迟鸣的眼珠慌乱地上下乱看,说话时已然是满脸的抗拒之色。
盛迟瑞早就料到了这么一出,他也是铁了心要给盛迟鸣一个教训,不肯让步半分:“不要?不想说的话那数目就我来定。”
“哥,别在这儿,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盛迟鸣顾不上其他,伸手抱住了盛迟瑞的裤腿,带着哭腔恳求着服软,他拼命地摇头想要哥哥收回成命,不要钱的眼泪唰唰向下流出,“回家我随您处置…翻倍还是藤条,我都听您的。”
盛迟鸣哭得伤心,听得纪承心里一阵泛酸,可是他盛迟瑞是个铁石心肠,向来说一不二,从来不像自己那样好说话,让他收回自己说过的话?除非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盛迟瑞弯下腰拂手甩开了盛迟鸣扒在自己裤腿上的手,道:“翻倍?盛迟鸣,你以为你自己有几条命?”
盛迟鸣除了摇头和哭泣没有别的动作,任由眼泪纵横在脸颊上,抱着一丝希望看向哥哥,渴望从他坚决冷漠的眼神里看出一点儿可以商量的余地。
场面又一次僵持住了,盛迟鸣没有说话,盛迟瑞也没有强行逼迫他摆好姿势脱下裤子。
“纪祁,回你自己房间。”纪承看不下去了,他皱着眉头对早就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纪祁吩咐道。
“别啊。”盛迟瑞出生阻拦,伸直手臂用戒尺拦住了纪祁的退路,明是打趣的话却听不出一点儿温度,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冰碴子,“怎么,小祁挨打能看,他盛迟鸣就看不得吗?还是说盛迟鸣的身子要比旁人金贵不少?”
“……”纪祁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了,可是这两个人他谁也得罪不起,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最终还是将求救般的眼神投向了自己的亲哥哥。
纪承脑仁一疼,在心里为盛迟鸣默默祈祷后对纪祁点了点头,示意他回来,又指着办公桌后旋转躺椅旁边的墙面说:“站那,面壁思过。”
纪祁的惩罚早就过了,哪还需要什么面壁思过,他知道这一切也是为了盛迟鸣罢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乖乖地站了过去。这一回盛迟瑞没有阻拦,算是默许了。
“二百下,可以撑好了吗?”盛迟瑞看着跪坐在地无动于衷的盛迟鸣,已经给了他很大的一个台阶了,若还是赌气不肯顺着下来,怕是后果就没这么简单了。
纪承无奈地摇摇头,绕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给兄弟二人留足了场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不敢直视盛迟瑞的眼睛,咬咬牙避开手心的伤用蜷缩着手指撑着站了起来,看着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留出的一片空处——那正是方才纪祁受罚的地方。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一个不自然的位置,看着那片桌面,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盛迟瑞知道他在犹豫什么,直白的一道命令直接打破僵局了他的幻想:“裤子脱干净。”
盛迟鸣涨红了脸,他颤抖着双手放在裤腰上,却怎么也跨不过心里的那道防线,死咬着嘴唇泪流满面地盯着桌子的一角,尽管他现在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你继续耗着吧。”盛迟瑞下了最后通牒,“超一分钟翻一倍,两分钟翻两倍,以此类推,你自己琢磨。”
盛迟鸣没想到哥哥能这样无情,可真当他鼓起勇气看向盛迟瑞的时候,那双平淡如水的眼睛回望着他,盛迟鸣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可怕的想法——盛迟瑞说的有极大可能是真的。
他不敢挑战哥哥的权威,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没事的,他们看不见。遂一个深吸气,内裤便连着外裤一起被他拉至了膝盖处,而后又屏住呼吸伏在了桌面上。
就这样,盛迟鸣的整个臀面就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空气中,与空调冷气来了个密切接触,一阵诡异的凉意拂过,羞愧使他无地自容,恨不得现在就晕倒过去。
然而事实不能如盛迟鸣的意,盛迟瑞在他身后用戒尺随意地敲了敲自己的左手,看着趴在那鸵鸟一般的人缓缓说道:“老规矩,躲、挡重来,不用你报数。”
盛迟鸣把脑袋埋得深深的,尽管坐在桌子那一头后面的纪承与他有着几摞文件的间隔,不可能看到自己的脸,但他依然这么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祁周一早晨九点一分不差地出现在盛虹娱乐分部总裁办公室的时候,盛迟瑞的第一反应是:
"休息室门没锁,睡觉记得换衣服。"
纪祁:"……"
自诩帅气阳光大男孩的纪祁这天少见的抛弃了他的运动短裤篮球鞋,穿上了一身正装人模狗样地出现在了盛迟瑞的面前,还没等到夸奖就先收到了逐客令。
碍于盛迟瑞的秘书在场——虽然他这位对他们的事了如指掌的秘书在不在也没有什么影响,纪祁还是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地"宣布":"我来应聘。"
"?"盛迟瑞把自己放在会议流程上的注意力分了十分之一给纪祁,没看懂他这是闹哪一出,眼皮上下扫动了两个来回,左手手指搓捻着纸页空出右手给他指了条明路:"出门左拐带着你的简历去七楼人力资源部问。"
纪祁听言睁大了眼睛,扯了扯让他喘不上气来的衬衫领口,理不直气还状地说:"我没简历,我是来走后门的。"
饶是跟着盛迟瑞见惯了世面的秘书小程在听见纪祁的这句话后还是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把堪堪蹦出嘴边的笑生硬地转化为了一声干咳,在盛迟瑞的一记眼刀下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会议马上开始,盛迟瑞没心思跟他胡闹,朝秘书使了个颜色,对方就很识相地准备咖啡去了,待小程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后盛迟瑞才架起了二郎腿朝椅子上一靠,双手交叉握着放在膝盖上,冲纪祁抬起了下巴问:"说吧,不好好备考来公司凑什么热闹。"
"不想考了。"感觉受到了轻视的纪祁心里不爽,瘪着嘴道,"我哥让我来找你。"
家族的渊源让纪祁的哥哥纪承与盛迟瑞在穿开裆裤的年纪就成了玩伴,就像他与盛迟瑞的弟弟盛迟鸣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多年以来的默契让盛迟瑞很快就明白了纪承的用意,顺势答应了下来,"公司楼下缺个保安,保洁缺很多,你想干哪个?"
"不是吧。"纪祁哭丧着个脸绕过办公桌,眨眼的瞬间就坐在了盛迟瑞的腿上,忽闪忽闪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朝他放电,"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让我做贴身秘书就算了,你还让我去看大门。"
盛迟瑞趁机在纪祁没什么肉的腰上捏了一把,痒人又酥又麻得直躲后才调侃了起来:"你猜猜之前盛迟鸣在我手下实习,两个月里有几个晚上是躺着睡觉的?"
见识过盛迟瑞到雷霆手段队纪祁哑口无言。
"不想干保安和保洁也行,收起你的少爷脾气去当艺人助理,不然就安心回去备考。"
纪祁越想越不对劲,从小只有别人照顾他的份,什么时候需要他去看别人脸色做事?好歹他也是正经名牌大学哲学系在读学生,虽然这个专业纪祁学得囫囵吞枣半吊子水平,但仅凭那一张大学学生证就足够他去别的公司谋一个不错的实习工作了。
干助理就算了,偏偏还是最底层的最没人权的最累的艺人助理。
现在纪祁十分确认盛迟瑞就是和自己哥哥联起手来整他,不然也不会给他安排到一个一个星期能换三个助理的小明星身边,跟着他的第一天,连着重买了三杯咖啡的纪祁就很想把咖啡泼到他那张做作的脸上。
本事没有人气没有,脾气还挺大。
当天回盛家的时候纪祁就想撂挑子不干了,跑到盛迟瑞面前发脾气。
"他存心的,他就是看我年龄小欺负我。这种人你们也签下来?是娱乐圈没人的还是你们公司专门捡垃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纪祁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把盛迟瑞当作情绪垃圾桶:"要不是给他当助理我都不知道娱乐圈还有这一号人呢?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呢,一天到晚摆脸色给谁看啊,长得还没我好看。"
"我又给他提包还给他按摩,连吃的都要我喂到嘴里,把我当保姆使呢?气死我了。"
"他上辈子就过你的命吗?这你还不开了他?"
"……我去盛迟瑞你不会喜欢他吧?你不会背着我养了个小情人吧?"
纪祁见盛迟瑞不理人,越说越离谱。
盛迟瑞这才有了点反应,淡淡地斜他一眼,语气冷飕飕的:"不会说话把嘴闭上,还是你想脸上带着巴掌印回家?"
纪祁怨妇似的幽幽地看着盛迟瑞,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好在空调开得低,不然盛迟瑞要被他说话呼出来的气热死:"你们都欺负我,不就是因为我不想考了纪承就把我赶出来,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这么喜欢体制内干嘛自己不进,想把我送进去独自快活是吧?你也故意针对我,你们都是一伙的。"
"叫谁纪承呢?没大没小。"盛迟瑞眉头微蹙,把怨气十足没个正形的纪祁拉开,警告地戳着他的肩头面露不快,立马与自己的好友统一了战线,"当初不是你自己说要考的?中途放弃又算怎么回事,也就是你哥脾气好,不然是换作小鸣自己犯了错还跟我吵架,你看他敢不敢像你一样离家出走?"
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盛迟瑞摸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就是纪祁在学习的时间偷懒被纪承抓包了还不承认,纪承说了他两句纪祁就说自己不考了要去公司实习。
纪祁还有一年才大学毕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不考,我倒要看看没有家里的帮助你这脾气能坚持几天!"
纪承告诉盛迟瑞自己的原话。
眼不见为净,且在纪承的公司里纪祁的身份又不是什么秘密,所以纪承才会把他丢给盛迟瑞。
"我警告你,既然开始干一件事就把它做好,不管你干什么,半途而废都是最窝囊的,当助理又怎么了?你要是不想干就乖乖回去准备你的考试,不然要是在工作上耍你的少爷脾气,我可没你哥那么好说话…我生气时候的手劲,你不是没见过。"
上个星期才亲眼看见盛迟瑞打人的纪祁:"……"
关于把纪祁安排去当艺人助理这件事,盛迟瑞以为最坏的结局不过是纪祁自己受不了了灰溜溜地跑回家去做他该做的事,不然他宁愿把纪祁赶去扫厕所也好过现在这个局面。
大堂金碧辉煌的娱乐会所的vip包房里却是另外一副景象,整体昏暗的环境下透过顶部洒下的彩灯纪祁也看不清盛迟瑞的面部表情,但他能从静谧气氛中推测出一直坐在那儿看监控录像的盛迟瑞肯定高兴不到哪里去。
"解释一下?"盛迟瑞看完有纪祁出现的全部录像后锁上手机,难得没有事先与纪承沟通就直接找到了纪祁,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纪承这个嘴硬心软的,干什么事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像上次禁足期间超速闯红灯还打架那事,纪祁的身后不也就疼了一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盛迟瑞觉得纪祁这个性子不好好修正一下绝对是个隐患。
纪祁垂首站在盛迟瑞身侧,他心里有些憋屈又不太服气,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便带上了不耐烦,好像是盛迟瑞没事找事一般:"你不是看了监控吗,问我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你和我说话的语气?"盛迟瑞看他那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就来气,站起身子就是一脚踹在了纪祁的大腿上,若是灯光明亮的话,应该能看见运动裤上一个明晃晃的脚印。
"嗷…"纪祁吃痛地往旁边一躲,用力揉着自己方才被盛迟瑞踹过的地方,虽然嘴硬但语气弱了不少,"本来就是嘛,你都看那么久了还问我。"
盛迟瑞看着纪祁歪七扭八的站姿又抬脚踹在了刚才踹过的地方,把纪祁本就底盘不稳的身体踹倒在地,既疼又恼地叫了一声后赖在地上不肯起来,耍起小性子控诉盛迟瑞的"罪行":"我是受害者!你怎么还踹我!"
"受害者?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受害者?"盛迟瑞啪一声把手机摔到纪祁身前,无辜的手机就成了盛迟瑞怒气下的头号替死鬼,屏幕碎得稀烂,主人没什么惋惜的意思倒把纪祁下了一大跳。
纪祁下意识地后仰,很没出息地又软了几分语气,怂兮兮地小声说:"你别这样啊。"
盛迟瑞在接到秘书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怒发冲冠了,吹了一路的车载冷气好不容易让他冷静了一会儿,看监控录像的时候他也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脾气,然而纪祁一开口这之前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你这算哪门子的受害者?顶多是引火上身,你还觉得挺委屈的是吧?"盛迟瑞弯下腰拽着纪祁的领子不顾反抗将他拎了起来,随即重重地将人掼在沙发上,使纪祁的脸蛋和皮质沙发来了个密切接触。
纪祁懵了,他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哪里惹到了盛迟瑞,让他这样生气。
其实纪祁也没说错,他确实算是一个受害者。
一个星期的相处让纪祁对这位小明星积怨已久,于是在小明星提出想"赚快钱"的时候他没有阻拦,并还很"上道"地替他搭了个桥,给小明星介绍了这家会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小明星不知道是想拉个人垫背还是单纯地看纪祁穿得"寒酸",见他一张小脸生得不错,是大佬会喜欢的类型,遂萌生出了将他也介绍出去的念头。刚把小明星送进会所准备离开的纪祁当即脑子里炸开了花,触电般收回手破口大骂:
"你他妈傻逼吧?自己卖屁股还想拉着我,你爹我还没沦落到这个地步。"
被当众戳穿丑事的小明星恼羞成怒,二人就这样扭打了起来,当然,弱不禁风的小明星不是从心学习防身术的纪祁的对手,很快就落了下风。
"呸,什么东西也敢脏了我。"纪祁在把人打趴在地后还极为不屑地朝他吐了口唾沫。
本以为事情解决后可以脱身而去,偏被在场的一位大腹便便的大佬看全了整个过程,这位是出了名的会玩,尤其爱好征服忠烈那一口,纪祁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挑中,还没出门就被几名大汉绑了进房。
要不是正巧被一位眼熟他的经理看了过去,纪祁也不敢细想之后会发生什么。
所以盛迟瑞的怒气并不是凭空产生的,他深知这其间的灰暗交易,且在得知了这一消息的第一反应是后怕而不是生气。
可他也没想到纪祁竟是这样的满不在乎,就好像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险些羊入虎口了一般。
然而单凭做错了事还嘴硬不肯承认这一点,就足够盛迟瑞揍他一顿了。
纪祁在这种事情上何其敏锐——他一听到背后盛迟瑞解皮带的声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弹起,向后退了几大步警觉地看着手还搭在裤腰上地盛迟瑞,结结巴巴道:"你想干嘛?别冲动别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被他他这副敌退我退的的样子气笑了,忽然就萌生出了好好跟他耗下去的念头。于是盛迟瑞还真就停下了手,看好戏似的静待纪祁的下一步动作。
纪祁是什么人?自小娇生惯养着长大,父亲更是把全部重任都施在了大他五岁的兄长身上,而对纪祁实行的是"温柔教育",要不是纪承率先反应过来再这样放任不管的话自家弟弟就快成了一个纨绔子弟了,不然纪祁怕是比现在还要放肆。
父亲政务繁忙,这两年尤为如此,于是教育弟弟的重担就交给了半路出家的纪承。可是纪承也是从小被父亲戒尺藤条打磨过来的,他也不忍心看着弟弟受着和他一样的苦,所以在很多时候,他都没法真正硬下心肠来。而纪祁又是个惯会讨饶的主,眼泪啪嗒啪嗒一掉,再说两句软话,没闹成什么后果的话纪承也就作罢了。
所以纪祁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一套在盛迟瑞这儿也很管用,只见他眼睛一眨就开始抽抽嗒嗒:"我刚才真的很害怕,你不知道他那只肥手有多恶心…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来了,我保证乖乖的。"
盛迟瑞面无表情地看着纪祁演。
"你不要不说话嘛,我真的知道错了。"纪祁见盛迟瑞无动于衷,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于是演得更卖力了,这次还真情实感地挤出来了两滴眼泪,虽然盛迟瑞看不见,"我怕死了,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不会来这里的,我这两天都很听话的,把那小垃…小哥哥照顾得可好了,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确实照顾得挺好的,都把人照顾进医院了。
纪祁装模作样地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可是是他先打我的,我不过就是说了他一句卖屁股的他就动手打我,你不能看最后他伤的重就把事情赖在我头上吧,那是他太弱了不然我也受伤了呀……"
说完这句话他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反问了一句:"你说对吧?"
盛迟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然觉得纪承没被这个弟弟气死是个奇迹。
"对。"盛迟瑞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眼下他已然没了耐性,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后像布置任务似的轻描淡写地说,"说完了就趴好。"
"!"刚准备庆幸的纪祁呆若木鸡,这怎么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他见状不妙出于本能地就要往外跑,还没走两步就被盛迟瑞老鹰捉小鸡一般捉了回来。
盛迟瑞强行将他重新按在了沙发上,头朝着地板,下半身摊平,屁股就刚好以一种危险的姿势在沙发扶手上翘到了最高点。盛迟瑞觉得自己还挺仁慈的,因为他甚至给人留了条外裤。
"宝贝,你知道在我的规矩里挨打的时候逃跑是要被绑起来然后翻倍的吗?"盛迟瑞边冷笑着说边解开皮带,将有金属扣的那一头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试水般在纪祁高高翘起的屁股上甩了一下。
"啊!"
纪祁夸张的喊叫声让盛迟瑞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用了五分力了,况且这五分力还是隔着裤子打的。
"那是你给盛迟鸣的规矩,又不是我的。"纪祁忍着疼痛顶嘴。
"……"得,看来痛是装的。
隔了一层裤子,盛迟瑞便也放下心来把力度加到了七分。他之前也不是没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用巴掌教训过纪祁,但今天这事显然不是几个巴掌就能应付过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盛迟瑞的手劲大是一方面,主要还是纪祁没挨过皮带,没想到这玩意的威力比戒尺弱不到哪里去,且痛感还大不相同。
这种抽法的皮带就像鞭子似的,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在皮上。
"我要是用管小鸣的规矩管你,你早不知道哭多少回了!还能容忍你到今天?"盛迟瑞韧性极好的皮带左右轮番抽在纪祁的屁股上,把纪祁打得嗷嗷直叫。
纪祁虽然没挨打前演得真情实感的,但真正挨起打来,没疼到那种程度他是不会轻易落泪的。毕竟在他的思维里,装哭是本事,而被打哭了那可就太没面子了。
纪小少爷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嘴是硬的,他咬着牙道:"那是小鸣好欺负!换我我才不干呢!"
"你不干也得受着!"盛迟瑞火了,加快了速度抽打纪祁的屁股,他这种漫无目的似的打法可把纪祁疼得够呛,皮带落下统共那么些地方,伤痕交叠着让纪祁很快就感觉到身后肿了。
皮带砸在衣服上的声音闷闷的,纪祁倒垂着的脑袋嗡嗡的。
盛迟瑞一般是不太喜欢在揍人时候说话的,可是他今天确实气得够呛,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边甩皮带边说教:"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本身作为助理带艺人来这种地方就已经够离谱的了,你还觉得大庭广众之下骂人没什么是吧?我都替你丢人!"
"我又没说错!把事实说出来了怎么就算是骂他了。"纪祁皱着张脸不服气地回道,他打心眼里觉得今天这事自己唯一做错了的地方就是出门时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而被人绑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算真这么觉得也得给我憋着,这种话说当众出来是能让你爽还是怎么的?就非呈口舌之快?"盛迟瑞没好气地说,手里的皮带成为了他怒气的载体,化作实形落在纪祁的屁股上。
纪祁其实已经有点受不住了,小嘴还是叭叭地不肯示弱:"爽啊!我可爽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星期不知道给我甩了几次脸子,我凭什么受这个气?我就是要他丢脸!"
盛迟瑞愤怒至极,手里的力度也频频往上加,把皮带甩出了长鞭的气势,声音大得唬人:"我说一句你顶一句,你眼里还有没有一点尊重?我是你男朋友没错,我同时也是你哥。"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呢,男朋友就应该无条件站在我这边,而不是只知道打我,你这不是暴君是什么?”纪祁说着说着就委屈地想用手护在屁股上。
“……”盛迟瑞手里的皮带停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可算是摸清了纪祁的思维,感情他现在一点认错的想法都没有。盛迟瑞单手扯下自己的领带,不由分说地拉过纪祁护在身后的手反剪在腰际,动作麻利地将他的双手绑在了一起,用膝盖在纪祁的大腿上一顶,轻松一拽运动裤就连着内裤被他拽了下来,刚好卡在臀腿下方的位置。
纪祁在控制下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挣扎无果后只能眼巴巴地等着盛迟瑞脱下他的裤子。
"我觉得你好像一点长幼尊卑都不懂。"
捱过一轮皮带的屁股冒着热气,皮肤上横七竖八的印子微微浮着肿,纪祁只觉得接触到空气的那一瞬他的脸连同耳朵都一齐滚烫了起来,这时候求饶应该不算晚吧?纪祁没骨气地怂了,之前和盛迟瑞叫嚣的气焰灭了个干净:"我错了,我再也不顶嘴了。"
"哦?你还知道自己是在顶嘴,不错。"盛迟瑞讽刺道,"晚了。"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足力道的皮带砸在纪祁的屁股上,这才是他盛迟瑞平时教训人的水平。
"啊——"纪祁缓了片刻才叫出声来,这真的太疼了,他顿时感觉到身后似被撕裂了一般,疼痛自落下的二指宽皮带中心蔓延开来,刺痛很快遍布了整个臀面。
盛迟瑞没有再说一句话,不断地抽打着纪祁的屁股,每落下一皮带纪祁的皮肤上就肿起一道印子,仅十下过后先前隔着裤子打的那些印子就被全然盖住了。
"呃……"纪祁的脑子至少空白了五秒,他还没来得及去细想身后发生了什么,疼痛就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眼里也被逼出了生理泪水,直到盛迟瑞打完十下后停手,他才像刚被点燃般爆发出了哭声,"啊啊啊…"
"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纪祁败于盛迟瑞的皮带之下,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好在包房隔音效果极佳,不然真得把保安招来。
盛迟瑞用这种力度打了十下后便没有继续了,他漠然于纪祁的哭喊,冷硬无情地告诉颤抖着的人:"这才是我的手劲,你要是还要跟我喊的话,我们就继续。"
"不喊了呜呜呜…我不喊了。"纪祁在切身体会到盛迟瑞真正的威力后才开始害怕,他不敢再有任何忤逆的地方。
盛迟瑞抬手将带着纪祁体温的皮带放在他肿起的屁股上,包房内的灯光让他看不清纪祁此时臀面的颜色,只能根据外形来判断伤势。
"我问你,如果今天你没有因为和他打架被人看上绑了过来,你是不是会觉得自己做得还挺好的?"
一阵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祁的脑子飞速转动,可他低估了盛迟瑞对他的了解程度,他唯唯诺诺的"不是"两个字话音未落,盛迟瑞便声色俱厉地驳了他的话。
"撒谎!"
啪一声,皮带又重新落在了纪祁的屁股上,不过这一下盛迟瑞用的是七分力。
虽然力度没有用到极致,但纪祁的屁股已然不堪重负,又是直接打在肉上的,和最初的那些皮带自然是没得比。
"呜呜…"屁股上的疼痛再次被唤起的纪祁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双手因为被绑住了而不敢大幅度挣扎,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向盛迟瑞承诺,"我再也不敢了。"
啪!
盛迟瑞抽下的每一记皮带都让纪祁绝望不已,屁股上紧绷的皮肤和盛迟瑞的教训又令他不得不时刻保持清醒。
"之前我还可以当作你是年纪小,可是你现在二十一了,每句话出口前就应该要想过后果,而不是等到出了事之后才开始后悔。"
啪!
"平时对家里人耍小性子也就算了,大家关心你爱护你才会包容你的坏脾气,等你离开校园走出社会,能有几个人会像我像你哥一样容忍你的口无遮拦?"盛迟瑞说一句话就甩下一皮带,他看着逐渐没了声音的纪祁,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祁疼得说不话来,但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才开始反思起了自身的问题。
"你想想看之前对你哥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什么叫,自私自利、只知道为了自己轻松把苦差事都丢给我,?你以为他自己创业很轻松吗,不是你自己说想进体制内,叔叔也给你留了人脉,你凭什么在大家给你铺好的路上没走两步就拍拍屁股走人,你知不知道自己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真的很伤人?"
盛迟瑞说的话戳到了纪祁心坎,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刻意语出伤人,很多情况下都是无意识间话就蹦出来了。
啪!
"对不起…"纪祁无力地摊在沙发扶手上,哭势转弱。
"还有,什么叫,再也不回家了,这个家有我没我都一样,和,我不需要你管,我在外面和谁睡觉都与你无关,?"
前者是纪祁在离家前对纪承说的话,后者则是今天晚边盛迟瑞得知纪祁差点被强后纪祁在电话里对他吼的话。
啪!啪!
两下皮带随着话音落下,盛迟瑞专挑臀峰处打,这块肉最厚、也最耐打:"纪祁,我们不是你的情绪垃圾桶,没有人有义务无条件地接收你的坏脾气,为了一时口头上的爽快伤害了爱你的人,值得吗?"
纪祁的哭声转化为了小声的呜咽,他哭得喘不上气来,说话断断续续的:"我…不是,我就是…呜…就是没控制住,我不是故…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知道他不是在为自己狡辩,他也明白很多时候纪祁是无意的,不然真要是刻意而为之的话,那纪家的教育未免也太失败了一点。
盛迟瑞沉沉地叹了口气,把皮带丢在一旁后替人解开了手腕上的领带,轻轻抚摸着他的背部,并用他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同人讲起了道理:"大家爱你是自愿的,但是小祁,你不能仗着大家不会离开你就总是说一些难听的话,你要明白,有些话出口了就很难收回来的。我和你哥是这样,小鸣也是一样。"
"对外同样,你要是一天不管好自己的嘴巴,它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你不知道将来会得罪多少人。"
纪祁在受到了盛迟瑞的安抚后才敢重新放声哭泣,他凭着肌肉记忆爬起身趴进了盛迟瑞的怀里,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一定会改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嗯,慢慢来。"盛迟瑞伸手将纪祁的脑袋护在自己的臂弯里耐心安慰。
"好疼啊呜呜,你怎么打得这么狠。"
纪祁这句话让盛迟瑞皱起了眉头,他真的赶紧凑近去看了眼伤势,在看清这人的屁股只是红肿了一些甚至都没怎么紫的时候才哭笑不得地狠狠在他身后揉了一下:"这也算狠?要不你去问问盛迟鸣,看看他哪顿打才伤成你这样?"
纪祁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不说话了。
"但还是对不起,我以后会控制好的。"盛迟瑞诚挚地向他道歉,并换来了一个甜甜的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盛迟鸣有时候觉得被夸懂事真的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因为一旦被人打上了这样的标签,就好像失去了撒娇讨宠的资格,连责后安抚都成了奢望。
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管家邓叔说:最近集团里的事让大少爷忙得焦头烂额的,已经好几天没见他回家吃晚饭了;和他从小玩到大的纪祁也说:盛迟瑞最近怎么这么忙,我给他发消息回得总是不及时。
自上次打小算盘被哥哥识破当着纪家兄弟的面狠揍了一顿后,盛迟鸣在床上趴了一个星期,期间纪祁和他的哥哥纪承都来看过自己,而盛迟瑞除了当天晚上一言不发地来了又走后,连句关心的话都未曾有过。
盛迟鸣只是想听他亲口说一句"我原谅你了",不然每天一闭眼眼前浮现起的都是盛迟瑞那副失落的表情。这份煎熬在漫长的等待中发酵变质成了埋怨,于是盛迟鸣心一横,招呼也不打一声地就买了张机票飞去找他大学里关系最要好的哥们魏源了。
飞机落地后几经周转,终于与魏源见了面。
三线城市下面的小县城没什么可以逛的景点,第四天盛迟鸣就把小城玩了个遍,收拾收拾陪魏源去台球厅看场子了。
他离家的第七天,纪承打来了电话。
"差不多得了,一个星期也该回去了吧,难不成还真想我们来请你。"电话一头的纪承话音里不觉喜怒,他刚出机场坐上车就拨通了盛迟鸣的电话,心里骂了盛迟瑞千万个来回,但也不方便在盛迟鸣面前表露出来。作为旁观者他自是不忍心看他们兄弟二人间产生隔阂,可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再怎么好言相劝都不如当事人自己摒弃杂念用心沟通。
盛迟鸣随意瘫坐在木椅子上的身子在看清来电信息的时候就下意识端正坐姿,提了一口气似的轻声细语:"没有。"
台球厅内环境嘈杂,纪承敏锐性极高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你在哪呢?我警告你别乱窜,不然闹出事来别指望我帮你向你哥求情。"
"怎么会。"盛迟鸣哑然失笑,瞟了眼不远处整理球桌到魏源很快又回到了与纪承的对话中,用虽小但清晰的音量道,"我又不是纪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
或许是离家的缘故,他忽觉盛迟鸣身体内的可爱因子又被激发了,心情莫名畅快,打趣道:"你是不怎么闹事,你是一闹就闹大的……"
纪承觉得自己是有些乌鸦嘴在身上的,不然怎么他话音未完全落地,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东西乒乓倒地的声音,接着便是几句夹着方言骂人的普通话。
盛迟鸣还没来得及反驳纪承的话,只见一伙小混混模样的人围住了魏源,来者不善地揪住了他的衣领想要往外面拖。有时候小城里地头蛇的震慑作用真的是极佳的,店里老板与其他顾客见到这种架势瞬间撒丫子跑得没影了,老旧的台球馆里只剩下不明状况的盛迟鸣和颤颤巍巍的魏源。
初生牛犊不怕虎,盛迟鸣一个外来的不清楚他们的身份——虽然知道了他也不会坐视不管,只是出于本能地站出来拦在他们身前,身上散发出的沉着气息让小混混们都愣神了一瞬,好像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哪位大人物一般。
抬眼一看才发现是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底气也足了仰着脖子睥睨道:"怎么,想见义勇为?他可不会给你送锦旗。"
其余混混闻言哄堂大笑。
被取笑了的盛迟鸣不恼不怒,冷静地默默拉过魏源的胳膊想将他护在身后:"有话可以好好谈,你们这样是要把我朋友带到哪去?"
"哟?高材生还有朋友呢。"为首的混混看上去有些意外,讥笑着拍了拍魏源的肩膀,"那你让你朋友替你还钱啊?"
魏源脑袋涨得通红,挣开了盛迟鸣的手被戳到了痛处似的连忙开口堵住混混随时有可能说话的嘴:"和他没关系,我自己……"
"多少?"盛迟鸣没管魏源的抵触直截了当地问,他的面色依然平静,岿然不动直视混混头子,那深不见底的眸子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进去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混头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盛迟鸣,也没从他简单朴素的白T加运动裤上看出任何"权贵"的迹象,视线一转表情就更加得意了,就差拿笔把"没钱别装"四个大字写在脸上:"我想想,连本带利三十三万八千六百,给你抹个零,三十三万八。"
魏源寒窗苦读了十二年,最让他自豪的便是脱离了这个令他蒙羞的家庭考入了名牌大学,本以为可以改头换面以新姿态而活,没曾想还是叫人看去了他最狼狈的一面,这两年来的伪装至此功亏一篑,眼下更是怕因为自己的事拖累了盛迟鸣,不由分说地推开盛迟鸣就想要自己跟着他们走。
"高利贷是犯法的。"盛迟鸣脚下生了钉子似的假装看不见魏源给他使的眼色,他这话惹恼了混混头子旁边大概是一号跟班的人物,眼看他抄着家伙就要冲上来,却被他老大拦住了。
混混头子大概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装傻充愣道:"小弟弟,正常手续的借贷怎么能说是高利贷呢?说话要讲点证据的,不能因为还不起就随便污蔑我们吧,体谅一下,我们也是为了吃饭。"
"不用。"盛迟鸣突然说而后又觉得自己表达的意思不明确,补充了一句,"不用抹零,三十三万八千六我替他还,你们以后就别来找魏源的麻烦了。"
众混混:"……"
魏源:"……"
电话还没挂在偷听的纪承:"……"
于是盛迟鸣告诉了魏源密码让他去家里寻卡,自己则作为人质自愿被扣押在了台球馆。魏源被两名小混混跟着回了家去了银行,这才刚出自助取款机的门两名混混就被警察押住了。
和他同样懵圈的还有盛迟鸣,只不过盛迟鸣的疑虑在看见纪承时便打消了,甚至还带着些被人放在心上的雀跃心理,如果纪承的脸色要是没有那么糟糕那就再好不过了。
纪承此人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姿态,大多时候也和盛迟瑞一样不苟言笑,但后天锻炼伪装出来的严肃还是与娘胎里自带的有些差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到现在都还很难将这几年性子转变明显的纪承与小时候会带着自己疯玩的大哥哥联系在一起。
纪承报完警刚刚一到小城,连个落脚点都没安顿好就直奔盛迟鸣而来。大言不惭地说,要不是纪承明晃晃一副"滚远点"摆在脸上,盛迟鸣不觉得自己今天有哪里做得不对的,难不成纪承为了那三十万生气?听上去好像也不太实际。
不过乖巧如盛迟鸣,纵然不知道纪承是怎么瞬间传送到这里的,也没理解怒气从何而来,他还是尽他所能地摆出了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检讨模样,纪承给他甩包他就接着,纪承下车他先一步帮忙打开车门,不动声色的献殷勤弄得纪承哭笑不得,想好好收拾人一顿的心情也在他无声的讨好下达到了顶端后退了下来。
纪承不禁疑虑,就盛迟鸣这种性子,盛迟瑞是怎样下得去狠手的。
不过很快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县城里唯一能拿得上台面的四星级酒店套间里,纪承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翘着二郎腿和盛迟鸣对视:"解释?"
"他是我的好朋友,所以……"
话说一半被纪承抬手打断了,颇有些急躁神情的纪承边掏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些我不知道的,说不定我还能手下留情。"
远在千里外的盛迟瑞似坐不住了,给纪承打来了个电话,只不过纪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接也没挂,而是把手机屏幕举到盛迟鸣眼前,收回二郎腿看着恐慌瞬时爬上面部的盛迟鸣,淡淡道:"你是想现在跟我说说呢,还是想直接跟你哥解释为什么离家出走,以及…主动让黑社会扣押?"
原来生气是因为这个吗?顿悟了的盛迟鸣更没了面对盛迟瑞的勇气,几乎是恳求地望着指尖停留在接听键上的纪承,脚尖朝前迈了半步,强装镇定也掩饰不了眼底的紧张:"阿承哥,我…你把电话挂了,我们…"
"那就是按我的规矩来?"纪承不意外地缩回手,低下头随手一指电视柜旁边的空地,"在那跪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没打通的盛迟瑞心里窝火,一连串的问号打到了纪承的微信里。
【?】
【?干什么不接?】
【???】
【他卡里刷出去了三十万你知不知道。】
纪承嘴角抽笑,回消息的间隙抽空瞟了眼走去跪好的盛迟鸣:【没事,他给你买礼物呢。】
【?在那里能买什么花了三十万?别当我傻,让他接电话。】
纪承默默叹气打字:【这时候叫人接电话?他养伤的时候你就不知道多说几句话?不然他怎么会离家出走。】
自知理亏的盛迟瑞没了消息,纪承安心地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与盛迟鸣隔着一张茶几的距离说话:"我说你听,如果我哪里说得不对你可以指出来。"
盛迟鸣垂首不言。
"回话。"纪承虽然在盛迟鸣面前没什么哥哥架子,可他也是自幼就在戒尺藤条下敲打出来的浑身规矩,既然说好了要管教便自然不可能由着盛迟鸣的性子来,邻家哥哥也是哥哥,该有的约束还得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盛迟鸣心里忐忑,被纪承罚跪这还是头一遭,他摸不准纪承会用什么手段。
纪承把满意地上半身的重量都通过手臂支撑在两个膝盖上,平直的语气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挨了打心里委屈,和你哥闹别扭,所以一声不吭离家出走。"
"谁教你的受了点委屈就离家出走,真是能耐了,还是说觉得你哥忙得抽不出空来捉你回去?他要真想这么干,不管你到天涯海角一个电话就有人把你绑回家,还能让你快活这些天?"
纪承觉得自己把"双面人"这一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发挥得如火纯青,只是现在好像有人不领情。
"他才不在乎。"面前坐着的是纪承,所以盛迟鸣莫名有了顶嘴的底气,小声嘀咕道。
"怎么说话呢?"纪承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也是有弟弟的人,虽然觉得盛迟瑞心狠手辣了些,但他清楚做哥哥的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大多数情况还是能与盛迟瑞感产生共鸣的,所以当盛迟鸣质疑盛迟瑞不在乎时,他几乎是瞬间就燃起了怒火。
被冷声教训了的盛迟鸣抿着嘴唇,表情虽然还是不服气但嘴上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掌嘴。"
纪承站起身,眯着眼冷冽地下命令。
盛迟鸣咬咬牙,闭眼抬手一个巴掌抽在自己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鲜红的巴掌印在脸颊上浮起,力气不算狠,但绝对不轻。
纪承慢慢踱步至盛迟鸣面前,可惜他手上没有趁手的工具,不然此刻最应景的动作应该是用个长条物件装样子般敲打自己的手心。
"你觉得委屈,我明白,你在怪你哥把你打成那样却一句安慰话都没有。"纪承下移视线看着盛迟鸣的发顶,小人微颤着的笔直身躯让他心里五味杂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所作所为也真的让他寒心了。你从小主意大,什么话都憋在肚子里从来不主动表达,你们兄弟俩一个德行,都想让彼此先低头。那作为弟弟先去道个歉,有这么难吗?"
"你一直很懂事,我知道你肯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兄弟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一个早安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闹成现在这样呢?"
盛迟鸣的脸颊一侧还是麻麻的刺痛,眼眶也随着纪承的话语逐渐发热,他倔强地抬头看向眼神隐忍的纪承:"为什么是我呢?难道就因为我懂事,所以连受安慰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为什么是你?"纪承被他说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气得发笑,直勾勾地盯着盛迟鸣明显很不服气的双眼,咬牙切齿道,"因为你是弟弟,因为你有错在先,因为你发烧他守了好几夜,眼都没合白天还要忙着收购,这些理由够吗?"
盛迟鸣上半身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心理防线在被纪承说中心思的时候已经破烂得一塌糊涂,原以为坚不可摧的盔甲也在纪承的最后几句话中摧毁得不见实形,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以为他忙是借口吗?不指望你帮他多少,但你起码不要给他添堵吧,你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离家出走、还敢只身一人和那些黑社会斗是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男孩中途出了什么事,如果那些人拿到钱又反悔了,你单枪匹马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指望谁来救你!你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怎么办?你让叔叔怎么办!你对得天上看着你的阿姨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纪承已是带着暴怒的,他情绪高涨时也顾不上那么多,扯着盛迟鸣的手臂就将他往沙发上掼。踉踉跄跄的盛迟鸣甚至未来得及看清方位就被纪承按在了沙发扶手上,屁股送至最高点,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刚弯曲着点地,响亮的巴掌就咬上了他的屁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盛迟鸣其实很久没有挨过巴掌的打了,毕竟盛迟瑞就算手边没有工具也是直接上脚踹,不会用这种他认为作用不大的方式。印象里的巴掌应该是温柔带着体温的,而不是这样铁板一块般砸落。
纪承打得狠急又杂乱,没多久自己的手心也是通红一片,他承认自己今天被盛迟鸣的话刷新了认知,这样倔强孩子气的发言就应该用巴掌这样对待犯错误的小孩子一样教育。
噼里啪啦的巴掌扇打在屁股上,隔着裤子打声音不太清脆,多下过后盛迟鸣的屁股温度逐步升高,刺麻的一片散开在皮肤表面上,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但也折磨得够呛。
盛迟鸣的心里羞耻与疼痛并行,其实纪承的巴掌再怎样用劲,都不如盛迟瑞的戒尺来得让人绝望,以至于在他习惯了纪承的打法后也开始变得心思平静,竟还有注意力去思考纪承说的那些话来了。
也不知道纪承是从哪发现他在走神,只听屋内的掌掴声忽然停止,屁股上的热痛也不再继续,盛迟鸣怔怔地微抬起头,静待纪承的发言。
"挺舒服的是吧?"纪承先是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眼盛迟鸣的裤子,没好气地说,"裤子脱了。"
盛迟鸣慌了,他手指抠着沙发靠枕丝毫不敢乱动,好像不产生动静纪承就看不见他一样。当时让纪承看着他光着屁股被哥哥打就算了,现在还要脱裤子被打?那他以后该怎么直面自己喜欢的人。
纪承耐心十足地和他耗,假意仁慈地拍拍他垂下的脑袋道:"要我学你哥吗?拖一分钟翻一倍。"
"……"纪承这一句话让盛迟鸣陷入了不好的回忆,但他今天是铁了心要给自己留住这个面子,任凭纪承威胁也不肯动手脱裤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承随着盛迟鸣的无动于衷眉头越发紧皱,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大概也摸清了除了盛迟瑞外没有什么旁的能让盛迟鸣妥协让步的人物了,遂使了个小手段拿起手机装作要拨电话的样子:"算了,那就让盛迟瑞来吧,反正我打人也不疼。"
"……"盛迟鸣这才有了动静,他难堪地侧头看着纪承,在丢面子和屁股被打烂之间艰难地选择了前者,羞红的脸已不见方才打下的巴掌印,"别…我脱。"
纪承看他把短裤脱到膝盖处才放下了手机,只是宽松的夏裤挂不住腿,刚一动身子就自然垂落至了脚踝,盛迟鸣手足无措地低头看着对在脚面上的裤子,羞耻又一次浮上心头,耳垂就要滴出血来了。
纪承见状倒像是豁然开朗地想出了对策,他故意朝里间的卧房走去,走到了门口才转头对站在原地发愣的盛迟鸣吩咐:"站那干嘛?进来。"
"不许提裤子。"纪承预判了盛迟鸣的下一步动作,伸出食指警告。
盛迟鸣的心思被纪承琢磨得死死的,他宛如赴刑场般一步步挪进卧房,原本就熟透了的脸蛋雪上加霜,颜色温度都达到了人类极限,似下一秒就要羞愤死去。
"你平时受罚的时候也这么磨蹭吗。"纪承坐在床边等了一分钟才见着盛迟鸣的身影,略显不悦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动作意思很明确,忽视盛迟鸣的惊疑反问,"要我请你吗?"
盛迟鸣今年二十岁,这种受罚姿势早在他十岁不到的时候就被盛迟瑞舍弃了,这下趴在纪承腿上埃巴掌,真和三岁孩童无差了。
纪承不指望他能主动摆好姿势,于是擅自替他做出了决定,拉着人的小臂就往自己身前拽着,待他的屁股放在了一个十分趁手的位置后纪承还觉着不够,抬了抬右腿让身后的凸起的两团更为挺翘,按着他的腰完完全全把屁股送至最高点才肯罢休。
盛迟鸣把头埋在酒店陌生气息的被子里感受纪承摆弄他的身体,臊得大气也不敢喘,努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觉得还是这种方法最适合你。"纪承耸肩,手指并拢斜着一巴掌劈在了盛迟鸣的屁股上,一个深红的掌印慢慢盖住刚才隔着裤子打出的粉红色皮肤浮了出来,巴掌这种打法,隔着一层布料痛感相差还是明显的。
盛迟鸣显然没有认清巴掌的威力,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还没等他吐出一口气,另一巴掌又追了上来。
"说你胆子小吧,你又敢离家出走,说你胆子大吧,你又坐飞机走,这是摆明了留着信息要我们来找你呢?"纪承好笑地问,落手的力度与他的语气是两个极端,"怎么不学学我?我当时离家出走连手机卡都换了,你这不是耍小孩子脾气还是什么呢?"
您还离家出走过呢,盛迟鸣腹诽,不过他也没有多少心思细想,很快就被纪承一连串的巴掌砸懵了。
屁股上明显提升的温度接触到空调下逐渐冷下来的室内空气,仿佛快速放大了皮肉上炸开的刺痛,深红一片的屁股薄薄肿起了一层。
"我不是离家出走,我是出来散心。"盛迟鸣无力地替自己辩解,条件反射的诡辩一出口他也被自己的大胆惊呆了,咬住下唇于事无补地噤声。
纪承致力于用巴掌把盛迟鸣的屁股打肿,原谅了他的狡辩,反而戏闹般问道:"那你和盛迟瑞说去?看他信不信。"
深知言多必失的盛迟鸣是怎么也不肯开口说话了,可是一旦空气安静下来,扇在肉上的清脆巴掌声就占据了整个房间,抛开递增的热辣疼痛不言,这声音已经足够令他无地自容。
缩成鸵鸟的盛迟鸣除了屁股被迫翘高外,恨不能将整个身体都埋进被子里。
纪承歪头打量着因羞耻微微颤抖的盛迟鸣,巴掌抽打得更用力了,几下落在臀部下方的巴掌落下时他能观察出盛迟鸣随之一抖,呻吟也终憋不住,从唇齿间漏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此屁股上的重灾区是臀尖,巴掌重复抽在深红且泛着些痧的部位时盛迟鸣总能疼得身体不自觉向前躲,次数多了姿势早已变形,纪承不耐地赏了他一记更狠的,言语激道:"巴掌就能把你打成这样?之前被戒尺打出血怎么也没见得你躲一下档一下。"
盛迟鸣被他说得漫出委屈,大概由于掌罚之人是纪承,他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躲罚也会被原谅的孩子心性。
屁股上的痛感实在明显,虽然不及受不住的程度,但总归是不适的。
"你又不是他。"盛迟鸣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看我脾气好是吧?"纪承心里莫名愉悦,手臂高举后扇在了他屁股上颜色最深的地方,"以为我不敢用力?"
"呃…"盛迟鸣觉得这一巴掌疼进了肉里,竟想要伸手去档,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一举动的幼稚,半途尴尬地缩回手却被纪承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纪承:"……"他还有这样一面呢,挺可爱的。
不过心里这种想法表现出来了不利于他树立威信,他沉思片刻后道:"我记得当时盛迟瑞怎么说的来着,躲、挡重来是吧?"
盛迟鸣羞愧难当,纪承不断提起那段让他恨不得从脑海里删去的堪称他一生耻辱的场面,手还没个停的一直扇在自己身后的肿肉上。
"你说过按你的规矩来的。"盛迟鸣忍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没有这项规矩?"纪承边加深他屁股的颜色边绕弯子,"我也没说我的规矩是什么吧。"
盛迟鸣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纪承旁挥着铁掌把盛迟鸣打得不停倒吸冷气,直到他的手心麻木不堪才停下,盛迟鸣的屁股上颜色很是好看,不均匀的红色从上至下,像个没完全熟透的柿子。
纪承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他站起来,他抬头仰视脸色极不自然的盛迟鸣,随意地搓着热乎乎的手掌道:"我们还没定个数目。"
盛迟鸣瞠目,都打成这样了你告诉我惩罚还没开始?
"你自己说吧,应该罚多少?"纪承不再和他兜弯子,把决定权交给盛迟鸣。
盛迟鸣一点也不想做这个决定,身后的滚烫无时不在提醒他刚才已经挨了纪承的一顿巴掌,眼瞧着纪承还要和他动真格,这才委屈别扭了起来。
他不敢在盛迟瑞面前放肆,难道在纪承面前也不敢吗。
这么想着,盛迟鸣久违地耍起了小脾气,瘪嘴道:"一下。"
"……"纪承用尽了二十六年功力才没笑出声来,他面目扭曲地看着不敢直视他的盛迟鸣,恨铁不成钢般在他的屁股上扇了一下,"跟我闹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嘶了一声,两手垂于身体两侧低头不敢乱动:"你自己让我说的。"
纪承无力反驳,收回了让他自己量刑的权利:"也没个参考,家规里好像没说过离家出走应该罚多少,不过离家出走又让自己陷入险境这二罪并罚,怎么说也能让你脱成皮。"
"你不是离家出走过吗?"盛迟鸣幽怨地斜着看向纪承,自暴自弃道。
纪承转正身子,手虚握着拳撑在床面上,语气似很意外盛迟鸣的发言:"你还想拿我做参考不成?"
盛迟鸣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要纪承按照这个标准来的意思。
可是纪承也许是想以此来震慑住他,皱皱眉头后真就事不关己般将往事道来:"我跪了一天一夜还断了条腿,要不是盛迟瑞来求情第二条腿可能也断了,你确定?"
盛迟鸣震惊得忘记了难堪,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天合不上嘴,愣了许久才于心不忍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
"六年前?还是七年前?忘了,你和小祁那时候在英国参加夏令营。"
这么说起来盛迟鸣就有印象了,是他刚小学毕业和纪祁一起去英国研学的那个暑假,难怪当时纪祁不停抱怨哥哥不接他的视频电话,原来是竟因为这个。
纪承不介意提起自己的往事,但当盛迟鸣用那副可以说得上是心疼的表情看向他时,他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被施舍了怜悯一般。纪承不乐意地摆摆手,驱苍蝇似的对纪承说:"别站着不动了,去衣柜里拿个衣架出来,十下,小惩大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木桩子似的脚终于有了反应,然而刚迈开一步他才意识到了这一举动最致命的地方在于他的裤子还在脚上堆着,刚才好不容易移了过来,现在又要他走去拿工具,还得顶着一个已经被扇肿了的屁股。
"怎么了,都这么轻的惩罚了还想跟我谈条件,你以为我好欺负?"纪承毫不留情地拒了盛迟鸣眼里的祈求,盛迟鸣抵抗无效,认命了。
酒店里的木质衣架用的不是什么上好的木材,拿在手上也没什么分量,但纪承要真是用劲的话,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啪!
细长的衣架侧面抽打在盛迟鸣红肿的臀峰上,疼痛在此处炸开,长条形的印子发白又通红,留下了一道高于周围皮肤的肿痕。
"犯的错误就不用我再重复了吧,你知道我当时在电话里听你说话的时候有多慌张吗,这不是在家,你怎么敢在没摸清他们底细的时候就强出头?"
啪!
又一记抽在刚才的位置上,给肿痕加深加重。
盛迟鸣疼得臀部肌肉一紧,埋在被子里的脑袋露出了个额头:"我没有别的办法,万一他们真的对魏源做了什么怎么办?"
"那你也不该提出让自己作为人质,你可以选择和他们沟通好一个日期地点,而不是脑子一热当场把自己扣在那。"纪承边说边甩下衣架,接下来的三下也没有改变方位,眼瞧着僵痕鼓起,颜色也朝着绛紫转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难以忽视身后皮肉紧绷的肿胀感,龇牙咧嘴地小幅度喘气,不好意思说明想让纪承换个地方打的意愿,曲线救国般轻声说:"我知道错了。"
纪承挑眉,悟了他此言的意图,仁慈地将衣架落点向下移了三分:"在我面前的小心思怎么不知道用在你哥身上?不然也不用次次都挨这么狠的揍。"
啪!啪!
"在他面前没用。"盛迟鸣缓了好几口气才说出话来,衣架确实没打在刚才的位置,但屁股依然很疼。
纪承不禁为这兄弟俩的性子头疼,无奈叹气道:"谁说没用?你不试怎么知道。"
他雷声大雨点小地快速受力抽完了最后三下,将盛迟鸣从床上扶起来恨不成器地灌输教训:"你不懂得撒娇啊?说些软话卖个惨,不是原则性错误他至于罚你罚得这么重?"
盛迟鸣红着脸无声地让纪承帮他穿好裤子,在纪承还想替他揉伤时死死护住自己身后,倔得和头驴似的不让纪承碰自己的屁股。
纪承笑着调侃他:"死要面子,打都打了还不让我碰。"
"不疼,不用揉。"盛迟鸣别扭极了,口是心非道。
"是吗?那盛迟瑞要是还想打你我可就不拦着了,反正也不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慌了,病急乱投医地拉着纪承的手就往自己的身后放,动作幅度大得牵扯到了身后的伤,疼得咧起了嘴:"嘶…不行,要拦的。"
纪承听着他孩子气的话终于还是笑了,将他拉进怀里好声安抚起来:"如果盛迟瑞还要罚你就学聪明点,装得像点,明白吗?"
纪承一点也没觉得教人撒谎有什么不妥的,胳膊肘拐得不要太明显:"还有一点,作为兄长我希望你去向盛迟瑞道歉,但你要是让我作为朋友…知己、还是别的什么身份,或者只是作为纪承来说,你永远有耍小脾气的本钱,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展现在我面前,懂了吗?"
盛迟鸣心里暖流洋溢,头点得飞快。
即便纪承告诉他盛迟瑞已经被搞定了,盛迟鸣在回家后来到书房时还是止不住犯怵。
犹豫了一分钟,盛迟鸣才鼓起勇气敲响了书房的门,心里不断默念:没事的,不会挨打的。
书桌前坐着的盛迟瑞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表情,在看他进来了之后也只是淡淡一瞥,没有说话也没有给他下命令。
盛迟鸣心里煎熬,在静站了两分钟后,终于耐不住性子,学着纪承教他的那样深深鞠了一躬,软着嗓音道:"对不起!哥哥——"
那一声哥哥叫得千回百转,把盛迟瑞鸡皮疙瘩都唤了起来,他见了鬼一般猛地抬头,明明心里有些小惊喜说出来的话却强装冷漠:"叫魂啊。"
盛迟鸣间接地从纪承那里学到了不少,无视盛迟瑞的冷言冷语撒起娇来:"我知道错了,哥哥最好了,这次就不罚了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瑞:"……"
这孩子出去玩一趟转性了?他被吓得不轻,很想走上前去看看盛迟鸣是不是生病发烧了。
"纪承说他罚过你了?"盛迟瑞清了清嗓子,绕过桌子来到盛迟鸣的面前,背着手审视了一番,"疼吗?"
盛迟鸣听见久违的关心鼻头还是忍不住一酸,话音里带上了些许哽塞:"嗯…疼。"
如我们容易与最亲近之人发脾气一般,僵硬紧张的关系往往也会因为最简单的一句问候就破冰复原。
盛迟瑞神色复杂,想搭上盛迟鸣肩膀安慰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化作了无声的叹息,冷硬坚强如盛迟瑞,很难在弟弟面前表现出自己柔软的一面,温情了那么一瞬很快就变回了严厉的模样,指着桌面道:"撑着吧。"
盛迟鸣本能地遵守盛迟瑞的话走上前去撑好,不情不愿地说:"阿承哥已经罚过了,我身上还肿着呢。"
"我知道。"盛迟瑞在他趴下的时候就已经拿起了戒尺,纪承能罚到什么程度他门清得很,最多肿两个晚上就能消,"所以罚你五下,够给面子吧?"
盛迟瑞之所以没有把他捉回来狠揍一顿,是因为他心里也有愧,而且既然纪承已经赶在他前面装了装样子,他不可能不给纪承这个面子。
盛迟瑞也没让盛迟鸣褪裤,戒尺收着力抽了下去:"道理他都和你讲过了吧?不管怎么说,不打声招呼离家出走,是你的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其实就算盛迟瑞没有用全力,戒尺打在旧伤上的滋味依然让盛迟鸣头皮一紧。
"但我还是要跟你道个歉,一直没当面安抚你,是我的不对。"盛迟瑞语气真挚,尽量展示出他温柔的一面。
啪!
盛迟鸣闭上眼皮,与屁股上的疼痛关系不大,他的眼泪从缝隙中溢了出来。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会注意的,尽可能不让你带着情绪过夜。"
啪!
盛迟瑞听着盛迟鸣隐忍的细碎哭声心底苦涩,手里的戒尺仿佛有千斤重:"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
啪!
盛迟鸣已经感觉不到身后的疼痛,心脏仿佛被揪着了似的难受盖住了一切肉体痛感,他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打在桌面上,怨言在此时烟消云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最后一下戒尺落下身后,盛迟瑞沉沉地叹气,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小鸣,不要怕我。"
"不会的。"盛迟鸣哭得投入,连盛迟瑞什么时候将他揽在身前擦泪都意识不到,不停地摇头否认哥哥的话。
对于兄长的威严和教育,盛迟鸣只有刻在骨子里的尊敬顺服,会畏他盛怒时落下的狠戾戒尺,但从未有过发自内心的抵触情绪。
血肉至亲,本就不该谈得上"怕"这一字眼。
"行了别哭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盛迟瑞见他的眼泪源源不断怎么也擦不尽,忍不住开起了玩笑,"要不要我让邓叔把你的眼泪收集起来,看看能换多少钱?"
"哥还跟我开玩笑。"盛迟鸣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不痛不痒地要挟,"哥要再这样,那套元朝的瓷器我就拿去送给别人了。"
盛迟瑞不掩意外意道:"哟,跑大老远淘了套古董回来呢,那三十万花在这了?"
"嗯。"盛迟鸣难得撒谎,将这个他与纪承的小秘密永远藏在了心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沉西山,白昼褪去时沿街灯火齐声点亮,像部准点拉开帷幕的舞台剧目,川流不息之下,城市内环除了白天残留的烈日余温,还拥有久积不散的车尾废气,四处弥漫于空中,让人又凭添些燥热。
夏季的夜晚来得总是要晚一些。
盛迟鸣毫无怨言地暂时担任起了某人司机的活,开着这辆随便从家中车库顺出来的轿车在高架上艰难前进,心情不佳的他在听见盛迟瑞安排的工作时,应答的语调也是毫无起伏的。
“整理上个季度的财务分析报告,明晚六点在江昇和源威的罗总见面谈合作,后天七点半出席慈善晚宴,也是在江昇。”多方位车灯晃得人恍惚,盛迟鸣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留心观察着后视镜里的左右车距,重复了一遍盛迟瑞的要求后接着问道,“就这些吗?下周董事会和宣讲会需要的材料呢,我一起准备了吧,还有您后天穿的礼服,我也可以顺路去取。”
在邻市出差的盛迟瑞左脚刚迈出酒店的大门,相互客套和恭维声隐约还能传入手机话筒里,周身缭绕的酒气伴着盛迟鸣出乎意料的积极态度,营造出了一种半醉半醒的氛围,听得他愣神片刻,眉毛一挑,颇感惊讶地调侃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见你主动揽杂活。”
任何只费力不动脑、随手拉一个员工都能完成的工作,在盛迟瑞的概念里就算是杂活,可即便是这类杂活,作为他特殊助理的盛迟鸣这两年也干过不少,包括渐渐学着打理集团事务,多半都掺进了些不情不愿的心态,确实很少见人主动提起。
事出必有因,按照偶然的几例分析,盛迟鸣应该是另有他意。
盛迟瑞偏头瞄了眼在和司机联系的秘书,清了清嗓子,一副“我看透你了”的语气淡淡道:“说吧,犯什么事了?”
“没犯事。”上个月才被迫在床上养了一个星期伤的盛迟鸣连忙说,尽管能听出盛迟瑞话里占主要的玩笑成分,他还是免不了悬起了心,沉下一口气后又抱着九成的把握试探道,“我就是想个请个假,阿承哥让我下周三陪他去趟广州,估计周日回来。”
得,果然有事相求,猜得八九不离十的盛迟瑞波澜不惊地回答他:“把你该做的工作完成了,和小程做好交接,你想去哪儿都行。”
“明白了,我会的。”
盛迟鸣乖巧应下,关于工作的事他一直都很有自觉,哪怕进集团不是出于本心意愿,对于盛迟瑞的安排也从未懈怠过,此时想到能借着工作的缘由和纪承出去放松,盛迟鸣就像是有了盼头一般,难以按耐住内心的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早在初夏纪承就答应要与他单独去一次海边,然而一直没能凑到共同的闲暇,七月时又闹出了些意外,这项计划才至今未落实,经反复拖延,竟成了一种扎根于脑海的执念,以至于纪承在提出要带他去出差时,盛迟鸣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自己弟弟那点和纪承有关的小心思,盛迟瑞几个月前就察觉出了端倪,只是懒得点破,他朝身边走过的饭局东道主颔首微笑示意,边走边继续对着电话里的盛迟鸣说道:
“那些事情你自己琢磨,正事别落下就行,记得明天提前去机场接罗总,我晚点直接去酒店,航班信息让小程发到你手机里了。”
车流缓慢向前,盛迟鸣看着主控屏上的时间,轻轻地“嗯”了一声,窗外不知哪位急躁的司机按响了喇叭,在禁鸣区尤为刺耳,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盛迟瑞感官敏锐,当即注意到了动静问道:“在路上?”
“嗯,阿承哥喝多了,让我去接他。”盛迟鸣搭在油门上的脚稍一用力,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向右驶离高架桥。
这是今晚第二次从盛迟鸣口中听见“阿承哥”这三个字,盛迟瑞无奈之下又莫名有些想笑:“让你陪着出差你就去,让你去接你也去,他们家人身上有魔力?总感觉你离家出走一趟越来越黏着纪承了,原来不是不爱工作,是不爱跟着我工作啊。”
“哥…”
盛迟瑞不是上纲上线地与他计较此事,可正因如此,盛迟鸣的脸上才浮起了不自然的尬色,忍不住无声吐槽:这能一样吗,在纪承那儿又不会因为迟到了一分钟就被罚在办公室门口站一上午,也不会因为策划书里有错字导致手被打成猪蹄。
盛迟鸣的性子自小就是不紧不慢的,往好听了说是从容淡定,要是说得犀利些,那便是时间观念薄弱,上学时就爱卡着铃声进教室,哪怕起了个大早,也会在各种牵绊下磨到最后一秒。
大概是在盛迟鸣初二那年,某天盛迟瑞终于被他墨迹了半个多小时的早餐惹烦了,端起那碗凉透了的粥就往他嘴里灌,待人勉强咽下后又被勒令徒步去学校。三四公里的路程,盛迟鸣喘着气进教室时一堂课已经过了一半,而放学回家后又挨了顿不轻的戒尺,第二天带着发酵了的僵痕继续步行,晚上还得新添一轮伤,就这样反复了一个多星期,可算治好了这个毛病。
之后的几年里盛迟鸣确实是不敢再磨蹭,迟到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只不过步入大学后,盛迟瑞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对他时刻严加管束,心态难免松懈了些,直到去年暑假被盛迟瑞带着进集团时,盛迟鸣才重新体会到了兄长在细节上的严苛标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怪他总会提心吊胆的,别说肿着手心罚站,真把盛迟瑞惹急了,在办公室里动手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行了,爱黏着谁黏着谁,我还是那句话,别误了正事。”盛迟瑞见电话里的人迟迟没有反应,权当刚才的话是个调节气氛的小插曲,浅笑而过了,他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熟悉车型,两束笔直的灯束平缓转向,便没再和盛迟鸣多做寒暄,最后叮嘱道,“好好开车,要是情况严重的话,让他别硬抗,然后给刘叔打电话。”
盛迟鸣回忆起那通纪承助理打来的电话,听上去语态还算缓和,应该不至于酩酊烂醉到需要医生的地步,但他依然点了点头应道:“好。”
八月的第一个完整周才刚过半,今天这种情况就已经是第三次了,盛迟鸣能从纪承不经意间轻锁的眉头中嗅出藏在沉默下的烦乱气息,联系上前天许蕴趾高气扬的一番话,哪怕未曾被告知起因,他基本也能自己推断出个大概。
思虑扰人,盛迟鸣心里掖着事,胸口处就像是坠了块青石板,压抑得连喘气都不畅快,而那些情绪在看见余蕴搀扶着纪承出现时则变得更加令人沉闷了。
整座酒店由内而外散发着奢华,往来皆为贵客。
“严助理家里有急事,是我让他打电话找你的,麻烦你了,小鸣,阿承今天喝得有点多,主要怪我没有好好看住他。”穿戴简洁而不失优雅的许韵眉眼柔和,含着笑亲切地对拉开副驾车门迎接的盛迟鸣说,拖着尾音的话很有种难舍难分的意思。
说不上具体别扭在哪儿,也许是因为许蕴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领地划分感让人十分不悦,也许是因为眼前的柔和与上次单独见面时的模样着实找不出任何相似之处,盛迟鸣几乎是在瞬间就竖起了防备,将自己与许蕴中间的空气劈开了一道裂缝,凝眸道:“没事不麻烦,我来就行。”
纪承的脸颊微微泛红,若不是眼神迷离又有些身子摇晃,几乎看不出喝醉酒了的痕迹,他灵活地抽出被许蕴抱在怀里的手臂,用盛迟鸣看来极其暧昧的口吻说了声“回头见”,便扭头钻进副驾驶并关上了车门。
盛迟鸣见状僵硬地扯动嘴角笑了笑,在许蕴的挥手中回到了驾驶座。
“你们认识?什么时候的事。”
盛迟鸣刚关上车门,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就听见了纪承倦意显着的声音,他下意识替人忧心起来,捏着带扣的右手指尖微顿,模糊掉细节后神色自若地说:“前天来接你的时候,在酒店走廊偶然遇见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认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汽车缓缓启动,纪承若有所思地揉着些许发胀的太阳穴,眉间的皱痕瞬间加深了片刻,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像是很久没安过神一般靠在椅背上闭目休缓,约莫过了得有两分钟才开口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嗯。”心绪本就不安宁的盛迟鸣如闻骇笛,那声音和从胃里挤出来似的生涩卡顿,“我知道,你的初恋对象。”
明是自主抛出问题的纪承却哑然了,他无声地呼了口气,将这些天经历过的闹心事在脑海里串了一遍,持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意图低语:“最近公司内部有些混乱,有人把关于我的风言风语抖到父亲面前了,那天他突然提出要我把公司转让,回家专心打理外公留下的资产,许蕴也是他看中的,我猜,他应该是想让我收心了。”
大量且陌生的信息猛然砸向盛迟鸣,晕头转向之时他勒令自身的注意力归位,一边机械地转动方向盘,一边努力寻找适宜的措辞。
可以说,有那么片刻他真的抑制不住慌张了起来。
“风言风语…影响这么大吗?”盛迟鸣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变得发白,只是在车内昏暗的环境下看得不太真切。
纪承放松了不少,饮酒后的睡意渐渐涌了上脑,他支起所剩无几的清醒,保留了七分实情道:“挺大的,不过都是些莫须有的事,他手里也没个根据,不然我还能这么自在吗?”
红灯亮起,盛迟鸣轻踩刹车稳稳停住。
“真累啊。”即将入眠的纪承轻喃道,像脱尽了力似的垂下手不再动弹。
这类话从纪承口中说出,确为罕见。
盛迟鸣失神,车载空调吹得人口干舌燥的,他舔了舔唇,忍不住侧脸偷瞄副驾驶上呼吸平缓的纪承,欢欣之余却难逃油然而生的酸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蕴这人是前天在江昇遇见的,那位三月底回国的女士不知如何将他的名字对上了脸,刚张嘴便是长段的自我介绍,抛开所有无关紧要的修饰,无非就是在坦明自己与纪承藕断丝连的关系,原先一头雾水的盛迟鸣很快也听出了她不加掩饰的敌意,不住脚的危机感悄然而起,没心思细想许韵所得消息的来源,说了一句他至今回想起来都会存疑的话:
“可是他不喜欢你。”
许蕴从小学起就稳座校花的名号,正处在风华正茂的年龄段,她的气质中还添了成熟勾人的妩媚,与此时犀利的言语态度杂糅在一起,看得盛迟鸣一愣一愣的:
“小孩子才谈喜欢,我们大人只谈合不合适,各取所需罢了,我可以给他带来利益,挡开麻烦,也能在他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这些事难道不比飘渺的情情爱爱更为踏实吗?”
“而且,据我所知,他乐意至极。”
盛迟鸣自认为不算一个容易动摇的人,也许万事牵扯到纪承都会成为例外,在听完许韵的话后,他确实陷入了茫然与焦灼之中。
浓浓暮色被万家灯火点缀,高楼于平地耸立,探入城市中心之颠。
喝醉后的纪承比平日沉了不少,盛迟鸣把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费了大劲才将人抬回家里,期间还有丝缕热气长了眼睛似的喷在他的侧颈处,生心理因素导致的细汗蒙在似有若无的鸡皮疙瘩上,别有一番冷热交替、欲近还离的滋味。
缠绕着纪承的淡淡酒气更像是从领角及袖口处等外物弥漫出来的,以至于在盛迟鸣鼓起勇气俯身探上他的鼻息时,竟闻不出能与醉状匹敌的气味浓度。
纪承平枕的脑袋像是被突然降临的黑影所扰,轻合的眼睫飞速颤动了一瞬,吓得盛迟鸣赶忙弹直身体,刻意掩饰般伸手拽了拽T恤下沿,淡定地移开视线往衣橱的方向看去,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细听纪承的动静。
好在除了刚才惊梦似的反态,纪承没有任何神志复苏的预兆,盛迟鸣安下心来,视线最后留恋地扫了一眼床上的人,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宽敞的公寓客厅里仅有自己一人,盛迟鸣静静地在沙发上端坐良久,发呆似的远眺落地窗外的繁华街景,等到面中的潮红和燥感褪下后才拿出被体温捂热了的手机,他点开最新一条由盛迟瑞秘书发来的航班信息,单手打字回复了个“好”,接着往下翻了翻,指尖悬停在前天新加的联系人许蕴上方两秒,又若无其事地熄屏起身,食指微曲勾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不制造丝毫声响地朝门口走去。
盛迟鸣顺便提了袋将满的垃圾出门,他百无聊赖地偏头看着电梯旁的指示灯,直到上面的数字缓缓跳到二十七。
“叮——”
电梯门应声向两侧收回,一个包裹严实、看不清五官的年轻男子刚迈开脚步,便看见了守在门外的盛迟鸣。
二人面面相觑,独户的大平层显然不会有第二位乘电梯到此楼层的业主,而结合这人怪异的装扮,盛迟鸣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警觉地伸直手臂拦在了男子面前,冷冷地问:“你是谁?”
男人借着墨镜遮掩的眼睛迅速将盛迟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声音里的愤恨被匿得摸不出痕迹:“我是纪总的朋友,找他有点急事。”
“你在撒谎。”拙劣谎话落地的刹那,盛迟鸣就给识破了,他的脸色登时阴冷了下来,提着垃圾袋的手在视野盲区里听候待命,“没有门禁卡你根本进不了电梯,他刚才也没开放过权限,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和你有关系吗?让我过去。”男人被揭穿后不可遏地恼了,没好气地嗤笑道,他将黑色鸭舌帽的帽檐下压得更低了些,想无视盛迟鸣的阻拦直接走上前。
就在男人的下颚欲碰到手臂之时,垃圾袋啪嗒落地,一套快不见影的动作毫不费力地将其反手制服,电光火石之间,盛迟鸣已经拽下了他的墨镜和口罩,定睛往人脸上一看,当场愣了:
“萧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盛迟鸣虽然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因自小学习相关课程的缘故,他的身手还算灵敏,至少对付这些小打小闹是足够了。经拦截牵制后的萧名狼狈不堪地扭过头,趁他愣神的间隙用力甩开了手,保养精致的脸上立马堆起不止于此的愤懑,这样看来,该是没忘一个月前发生的那场闹剧。
不过那些表情仅存毫秒便转瞬即逝了,出于演员的自我修养,萧名很快换了副镇定神态,夺过盛迟鸣手里的墨镜后懒洋洋地说:“盛少爷身手不错啊,没少和人动过手吧。”
盛迟鸣不是听不出他话里暗戳戳的讽刺,只是懒得同人计较,他把口罩递还给了揉动手腕关节的萧名,面无表情地垂眼道:“未经允许的突然闯入就算不上是拜访,你要等我找保安来赶,还是自己识相,主动离开?”
萧名一听就乐了,这人台前幕后完全是两幅面孔,在观众视线外尽显真实性情,颇为得意地抬颚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盛迟鸣笑:“你怎么知道,纪总在看见我手里的东西后,不会主动邀我进门呢?”
“什么意思?”盛迟鸣瞳孔突然放大,绷嘴紧盯着萧名掏兜的动作,生怕他下一秒拿出什么危害性极强的武器似的。
“你猜。”然而萧名却捕捉到了盛迟鸣眼底的紧张,像是得了什么极贵重的物件般正中他下怀,兴奋之余又有些无赖,收起原本只是打算虚晃一枪的想法,捏着一枚拇指大小的银色U盘伸到盛迟鸣面前,冲人使了个虚实难鉴的挑衅眼色,“我要是没点筹码在手上,也不会直接跑来找他…求包养?随你怎么理解,总之,身败名裂还是和我做交易,他总得选一个。”
盛迟鸣扫了眼那枚哑光质感的U盘,似乎是被他的自以为然所震惊,收起不小心流露出的紧张,难得地出言挤兑:“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些?我还真想不到,以你的身份能拿到什么足够让纪承身败名裂的东西,可别聪明过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两年被高捧惯了的萧名有种低头看人的傲然心态,自然是看不上盛迟鸣这样尚无实权的年轻二代,也没把他归为能与自己等利交换的那一类别,所以说话时并未有分毫敬意:
“我什么身份?放眼整个娱乐圈,我的商业价值都是榜上有名,片酬开得再高也有的是导演求着我演,不像有些人,只会缩在龟壳里挥金如土,你说我什么身份?在这类事情上,我还是要比空有家世的盛少爷更有发言权一些。”
“确实,你在谄媚金主的事情上,确实比我更有经验。”盛迟鸣不加掩饰地将那些旁人从不拿上台面的话说出口,面对萧名的嘲弄淡定回击道,“谁对你有益你就凑上去,不嫌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名不以为意地扯着面部肌肉轻笑,收起U盘重新放回了口袋里,又漫不经心地边取下头顶的鸭舌帽边说:“凭本事吃饭罢了,不然他们为什么乐意选择我,而不是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
“因为你没有底线,有些走捷径的机会送到别人面前,他们也不愿意干。”
外界可能被蒙在鼓里,但盛迟鸣多少在茶余饭后听了些相关消息,只当作是消遣了。
哪有什么天赐良机,不过都是萧名自己靠不正当买卖换来的,出道那会儿他得过几个拿得出手的资源,就讨好过几个乐意替他砸钱的老板,靠这样才能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迅速蹿红,直至不久前登顶流量宝座。
乱花迷眼,萧名在吹捧声里渐渐迷失,不自觉中把自己的身位越抬越高,自恃高贵到以为能在圈内翻云覆雨,先是临开场前罢演以及不尊重投资方得罪了从前的金主,被抛弃后投奔下家时,又和突然插入的纪祁闹了一架,没傍上纪承这条大腿不说,还因脸上实在见不得人的伤弄丢了一个影响力很不错的公益汇演。
萧名自然是怀恨在心,且把那些仇恨都归结给了那位与他打架的公子哥纪祁,暗中将纪祁的身份隐藏后介绍给了一位有特殊癖好的老板,直接性促成了半个月前的那场“会所偶遇”,险些让纪祁落入虎口。
然而到今天为止,他手里所有的在谈商务全部泡了汤,连快到期的也被单方面告知终止合作,以及一些在接触的本子递来后几乎没了下文,萧名这才意识到事情败露了,并极有可能得罪了纪家,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他很快就会被彻底雪藏。
陷入困境的萧名坐不住了,正当他愁烦于如何解决的时候,偶然从一位关系很铁的圈内狗仔那儿得知,最近有雇主在出高价求一些有关纪承的见不得人的东西,他瞬如柳暗花明后又见一村,对人再三保证自己绝不外传,以此得到了这份交易筹码。
这时的盛迟鸣在萧名看来就像是站在制高点上,天真又好笑,他联想起了U盘里的内容,摆出一副通晓人性的姿态隐晦地说:“那只是你的底线,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他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愚蠢,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高尚,相互来往的事,谁能比谁干净呢?盛少爷这是在无形之中戳纪总的脊梁骨啊。”
话藏玄机,盛迟鸣先是怔了几秒钟,才从萧名胜券在握的表情中幡然顿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被指着鼻子骂还要令人恼怒的是他对于纪承的暗中讥诮,盛迟鸣出于一种见不得闲人说纪承坏话的心理,理所当然地与纪承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先把你身后的烂摊子收拾好,再来学习怎么评判别人,什么不该做他心里清楚得很,轮不到你多嘴。”
盛迟鸣甚至不知道萧名所说的筹码里面究竟有什么内容,可他依然愿意相信纪承干不出过分出格的事情。
“是吗?”萧名满不在乎地翻了翻眼皮,口吻夸张,“那聚赌涉黑对纪总来说,也应该是家常便饭,不算什么影响吧?哦对了,黄和赌后边,还跟了个什么字来着?”
“你不要无中生有,他不可能这么做。”盛迟鸣冷眼相对,至始至终他都抱着对纪承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从未动摇。
萧名未置可否地耸耸肩膀,向前半步作惋惜状地拍了拍盛迟鸣的手臂,再次拿出口袋里的U盘在他眼前晃动一瞬:“那随便咯,你信你的就好,总之别想拦着我去找他。听我一个业内的朋友说,纪部长曾经对外宣称过纪家家风正,从不养出纨绔败类,不知道这些照片视频抖出去后,会不会有损他老的威严啊?”
这样势在必行的态度让盛迟鸣不得不正视萧名手里的“证据”,至此,他才算是有些松动,可这些松动仅仅只是建立在纪承近期的劳心事上,换句话说,盛迟鸣仍然坚信纪承的为人,只是不想此事再度困扰已经够烦闷的纪承。
“真累啊。”
盛迟鸣的脑海里闪过纪承今晚最后呢喃出的那句话,内心小小地挣扎了一番,出声拦道:“你等等。”
他不认为纪承会任由他人主导威逼一段关系,反之,出于一点私心,盛迟鸣不想那些照片视频真的流进纪秉德手里,倒不是担心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会决裂,主要是害怕里面模棱两可的东西会刺激纪叔叔做些什么不可逆的决策,比如说,当场让纪承娶了许蕴之类的。
楼梯间安静了下来,气氛忽然变得诡异不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从纪承手里得到什么,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别去烦他。”盛迟鸣目不转睛地直视萧名的双眼,由内散发出让人难以抗拒的沉着气味。
那一瞬间,他就像是不怕虎的初生牛犊,挡在纪承将面临的麻烦面前,依葫芦画瓢般学着与人谈判。
萧名意外地挑了挑眉,侧身转向,朝纪承的家门看了一眼,又缓缓回到不像在开玩笑的盛迟鸣身上,忍不住笑了:“可是,我能和纪总做成的交易为什么要和你做?还是说,你能给的比他还要多吗?”
“因为在幕后断你资源的是我亲哥盛迟瑞,只要盛家没表态,纪承也帮不了你。”盛迟鸣面色淡淡,不带任何感情地回复他的质疑。
“你说什么?”
不应该啊,明明这事与盛迟瑞无关,最近也没听见什么消息,萧名又惊又疑,反复掂量着盛迟鸣透露出来的信息,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盛迟瑞确实没有明着露面,然而萧名不知道的是,那人只需要私下与几位投资商沟通一个大概的方向,就有的是人愿意照着他给的模样费力讨好,而自己,从来都不过是棋盘上随时可弃的棋子,对大局造不成任何影响。
盛迟鸣压住初战的胆怯,重申了一遍:“你得罪的是姓盛的,纪家根本没有插手,就算你找出什么别的东西威胁盛迟瑞,他也不可能会搭理你,说不定还会把你当作垃圾赶出去。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我,我的条件很简单——别去烦纪承,也别想爬上他的床。”
语毕,盛迟鸣不经意间挺直了腰板,在他浑然天成的显赫气质下,萧名后退一步,妥协了:
“你怎么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默默地弯腰提起落在地面上的垃圾袋,按下电梯旁的按钮,眼也不眨地摊开掌心伸到他胸前三寸的位置处:“先把东西给我看看。”
液晶显示屏上的数字缓缓增加,萧名稍有犹豫之色,他沉思半晌,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将帽子重新戴回头顶,用那双自然放松时不带攻击性的眼眸注视着盛迟鸣,似想从镇定中揪出一丝破绽:“可以,但是这里不方便,需要你跟我去一个私密的地方,我真的很红,你应该明白,盛少爷。”
最后两个字被刻意加了重音,鼓槌般砸在并不和善的空气中。
盛迟鸣睫毛微颤,吐出两个字:“随便。”
天气晴朗又正值暑期夜晚,眼下的商区街道是最热闹的时候。
盛迟鸣把轿车的驾驶权交给了萧名,自己则正坐在副驾驶上,借着车窗外照进来的橘黄路灯,一张张翻看被打印出来的所谓“把柄”,心底百感交集。
照片里的人身影过分熟悉,举手投足间却又无处不充斥着陌生的气氛。
酒绿灯红中,身边跟着不同年轻男女的、站在赌桌轮盘前的都是表情各异的纪承,甚至在垒沓钞票的角落里,真的出现了不明不白的锡纸粉末,每张照片里的内容暧昧不清,虽无具体行径,但他的在场就足够让人凭此浮想联翩。
盛迟鸣有些乱了方寸,眼前似蒙上了一层氤氲雾气,左右都是模糊不清,他干脆阖上了眼皮,竭力将混沌画面隔绝在黑暗之外。
平心而论,在他们所接触的圈子里,时常出入灰色场所且以之为乐的人不在少数,盛迟鸣之所以会发自内心地觉得纪承能把握好分寸,是因为一厢情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副模样的纪承仿佛活在一个独立的平行时空,彻底推翻了盛迟鸣二十年来通过自己的耳闻目染建立在他身上的概念。
也许,盛迟鸣探见的纪承仅是个人意愿展露出的冰山一角,联想到这,他不禁蹙眉,于茫茫漆黑中又添了几分无助,像是有一个空洞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地念叨催促:实据就摆在眼前,你还不肯相信吗?
五寸大小的未覆膜照片在盛迟鸣的不知觉蹂躏下起了难以抹平的褶皱,正扶着方向盘直视前方道路的萧名余光瞥见了他的小动作,幸灾乐祸地撇嘴轻笑,寻求认同感一般向右歪着头说:
“盛少爷不会觉得稀奇吧?你们资本家不就爱玩这些吗,我可是见多了和你一般大的公子哥往小明星身上砸钱,不过我不爱搭理他们,既蛮横,还拿不出什么真有用的东西。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男人有钱就变坏,纪总那么有钱,还有个高位的爹能保他一世无忧,想走个绿色通道不是分分钟的事?就是不知道陪他睡一晚能分到多少好处,毕竟也没人透过口风…好像没听过有人能跟他长期交易的。”
萧名每说一句话,就像是束成了条裹满碎玻璃的麻绳,死死缠绕着盛迟鸣僵硬且脆弱的脖颈,每一处停顿,都是在对他充溢纠结的心脏加重折磨。
“你的臆想很丰富。”本能的袒护还是敌过了其余所有,盛迟鸣睁开眼睛,反言冷嘲道。
“……”在没拿出照片之前,萧名只当盛迟鸣是天真愚昧,如此看来恐怕颇有“周瑜打黄盖”的意思,他缺缺的兴致浓郁了不少,添力踩下油门后提着嗓子激道:“都亲眼看见这些照片了,还嘴硬呢?你不会也想上纪总的床吧?”
盛迟鸣的耳朵自动过滤掉了最后一句话,他整理好手里的照片放在坐垫旁,心事重重地将头侧向窗外,不紧不慢地说:“我不相信亲眼所见,我只相信他。”
“那既然是假的,就让我把这些东西放出去也造不成影响,何必做这个交易呢?”
盛迟鸣看着渐稀的车流有些失神,一个晚上数量不断庞大的信息让他在自我消耗中越陷越深,淤积了一股郁气无处发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换作是别的事他还能找纪承倾诉,可是今天不行。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信任他,大多时候,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盛迟鸣垂头看了一眼腿边的照片,刻入脑海的画面重重叠叠,最终还是在他的自主操控下泾渭分明地相隔两角。
“哇哦。”萧名很给面子地赞叹了一声,若不是手里握着方向盘,他定要给这句话鼓个掌,“所以,东西试阅过了,你还没说怎么帮我。”
此时从街面的景象可以看出已明显驶出了热闹中心,连光亮都变得暗淡了。
盛迟鸣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条大小街道,所以他并不担心萧名的目的地会是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区域,他摆正了视线,将出门前就开始可行性分析的内容重新过了一遍,口气公事公办:“我可以帮你拿到后天慈善之夜的邀请函,你只需要准备好自己的展品,等着我以盛家的名义买下它,你也可以…假装和我走得近一些。”
出席晚宴的商人企业家们多具慧眼,消息但凡传了出去,便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萧名所面临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可…”萧名似是难以置信,单字音吐了又咽好几个来回才接上下文,“你能代表盛家?你哥…盛总不出席了?他不会事后阻拦?”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我会处理好。”盛迟鸣淡然道,他的眼皮下压了三分之一,心烦意乱地把盛迟瑞可能会发怒的念头赶了出去,像是在洁白桌布上看见了什么酱色油污,眉头连同眼睛微弱地皱了皱,随口问道,“我们去哪儿?”
萧名打了个个转向灯,看着后视镜里的车况,故作如梦初醒般道:“北郊的私人宅院,纪总去过的地方,很安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城北郊外距离市中心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抵达时已近十一点,尚未经受污染的天空由碎星点缀,与明月一齐照映得路边的树木暗绿中透出光亮。
上个月相关部门批下文件要将此地划为经济开发区,目前因时间段的缘故虽人烟稀少,但也不乏一些闻着味来考察的开发商。
兴源村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两座看似很常见的石狮子分别放置于宅门两侧,枣红色的油漆隐约脱落了几处,盛迟鸣借着房梁上的灯笼打量起那扇低调却尽显中式奢华的大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他转过上半身,看着萧名不见外地在遮阳板镜前抹了口红又自恋地眨巴眼睛,一言难尽地移开了视线:“纪承来这里做什么?他经常来吗?”
萧名在打理碎发时抽空瞄了眼满脸困惑的盛迟鸣,大概觉得他是真的完全被蒙在鼓里,深感奇怪之余还有些好笑,啪嗒一声合上遮阳板,难得腾出耐心解释道:“纪总还真是一点也没和你说过啊,他来这种私人赌场,除了玩还能做什么?经不经常就不清楚了,我只撞见过一次,应该就是照片上那天——你可以把手机留你车上,反正也带不进去。”
“……”刚想跟着萧名打开车门的盛迟鸣犹疑扭头,他搭在门把上的手忽然就没了下一步动作,宛若从头顶浇上了一桶带着冰碴子的水,连全身流淌的血液都僵了个彻底,“你带我来这种地方?之前怎么不说这里是…赌场。”
盛迟鸣疾首蹙额般憋出后两个字,直勾勾地注视着一只脚已经踏出车门的萧名说。
“你不会是个乖宝宝,没玩过吧?”萧名的面部表情比盛迟鸣还要丰富,半天没找不到恰当的措辞来形容他内心的震惊,张圆了嘴巴呆呆地对视着,“这…不至于吧,你们资…”
“你想多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项爱好。”盛迟鸣不耐蹙眉,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萧名被噎得梗了脖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承认了自己的以己度人:“行吧,我的问题,进去之后你要装得老练一点,眼睛别乱瞟,带了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赌。”盛迟鸣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十分强硬地拒绝了他可能会说出口的邀请。
准备好了一切的萧名没理会盛迟鸣的抗拒,从轿车前端绕至副驾驶处拉开车门,在他缩得几乎要挤出双下巴的身前自顾自地打开储物箱,翻找出了一个未拆封的黑色口罩,随手甩了给他,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让你赌,只是备着以防万一,而且就算你想玩,没点身份根本进不去主场。”
盛迟鸣将信将疑地拿起口罩,自然扫下的目光中顾虑重重。
“之前说好了的,你可不准反悔。”似是害怕他中途停止交易,萧名看起来有些着急,瞪着眼睛又从储物箱里掏出了一个墨镜递了出去,提高了音量道,“这下总可以了吧,你又不像我是天天挂热搜上的人,怎么也要和做贼一样?就是想让你以金主的身份帮我回绝一个很难缠的客户,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可以假装和你亲近一些,就当现在是提前演练了。”
“…不反悔。”盛迟鸣捏着口罩的手指蜷缩了一瞬,没接过墨镜,他脑海里飞速盘算着前后潜在的危害,最终定下了心神,装作无谓地撕开透明塑料包装戴上,隔了层纺布,说话的声音稍微有些闷,“你记得把完整版给我,不可以留备份。”
心虚不已的萧名想到了这些“把柄”的来源,不由自主地干吞口水,使出他半吊子的演技诚恳地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我肯定会的,你放心好了。”
由人领着,两扇门缓缓向内推开,静谧得有些让人恍惚。
这是一个依照旧时官宦人家府邸仿造的宅院,四通八达,可谓是极其豪阔,连盛迟鸣瞧了都忍不住暗自感慨。
随处可见的字画皆为名家真迹,漂亮的假山阴面爬满了青苔,亭下的池塘被大片的荷叶遮挡,渐渐走进后才显露出真实面貌,一道廊桥将此处隔开,眺望而去,东边是围栏也挡不住的、在黑夜中耀眼夺目的灯火通明,西边则依然是一片寂寥,错落有致着规模更小的房院。
就好像一座设施完善的庄园酒店,西边供客人休息,东边任客人尽情享乐。
桥面终点处设有安检通道,三名保安模样的人拿着仪器在他们两人身上反复扫了几轮,严谨得胜过海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迟鸣从未有过被人如此仔细搜身的经历,一时间心情复杂至了极点,好不容易才熬过几束秃鹫似的目光,他偶然地卸下了与外人相处时的架子,待四下空荡后吐槽道:“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长廊顶处的花灯透下暧昧的光影,打在墙壁木梁上,徒生一股穿梭于帘帐间的诡异氛围。
“很有必要,主人家比谁都怕这里面的事情传出去,还好纪总的那些照片拍摄角度刁钻,不然我还真不敢用。”萧名见怪不怪,他与盛迟鸣隔开了半米的距离在前面走着,突发奇想地回过头接着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不存在的,鱼龙混杂,简直比我们娱乐圈还要乱。”
“…其实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不过也无所谓了,就算真要查也查不到那人身上,总有人会帮他顶包,就连我也不知道幕后的出资人真正是谁,或者说——都有谁。”
盛迟鸣面不改色地听他侃侃而谈,心里没有激起任何波澜,但还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敷衍道:“那你懂挺多。”
萧名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语气无比坦然:“还行吧,我十四岁被卖过来,在这长大的。”